所以,这让他的脾气更差,拳头总是痒痒的想揍人。就是这种恶性循环,让他从小到大没有半点女人缘!幸好收获了一些兄弟义气,和一个谷宇。因此,他才不管谷宇是男是女,谁叫他在正该动心的时期,把心遗落到了谷宇的身上呢。
“你就那么喜欢谷宇?”欧阳落问出这话,眉毛微微皱拢,胸口突如其来地传出一阵不舒服,具体是怎么样的不舒服,他也说不清楚,就连为什么突然不舒服都说不清楚。
“嗯,我就喜欢他。”‘我还爱他’,叶同觉得这话有点肉麻,就在心里说了。
“那你就等着被凌朔揍吧!”欧阳落气闷不已地说,说出来才觉得话有点重,可心里的火气来得莫明其妙,搞得他更加郁闷了。
叶同被吼得一楞,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忙翻忆自己的说话记录,就怕说错什么话让欧阳落生气,可回想一遍,也没有觉得说错什么话,他一直在欧阳落的面前说话都是直直落落的,最多,就是脸肿嘴角破,说话含糊。
但叶同不知道,他下意识地慌了,带着他感觉不到的小心翼翼又有一丝谄媚的声音轻唤:“小舅舅?”
欧阳落扔了签字笔,在眉心轻轻地捏了捏,正要说话,办公室的门响了,到嘴的话只能转而说:“我现在有事了,回去再打电话给你。我先说好,要是你再敢这么久不接我的电话,小心过去没收你的手机,反正你不想接,干脆不要用了!”说完就挂了电话,恢复工作时的严肃冷淡的表情,淡淡地说:“进来。”
叶同紧握了一下手机,撇了撇嘴,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然后拉开一点被子,眼睛飞快地在宿舍里转了一圈,看到室友果然都出去了,跳下床,先把门反锁了,跑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鬼样子把凌朔咒到了上十八代,重点咒骂凌朔女人缘超好,最好快快被那些香香软软的女人给勾走,这样,谷宇就没有理由再住在凌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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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钧之把冯铭毅压在门上狠狠地吻着,直到冯铭毅不再挣扎软倒在他的怀里,才松开冯铭毅的唇,冰冷中透出独对冯铭毅的火热的嗓音沉沉地说:“毅,你不要一碰到你儿子的事情就脑袋短路,如果你现在出门去对门敲门,肯定是会被凌家小子扫地出门。”
“可是我已经告诉小宇我住这里了,如果不去叫,小宇会不会很生气?!”冯铭毅轻喘着说,想到昨天自己说到住在这里,小宇就好像生气了。
“不准老是想着你儿子,我才是你的男人!”雷钧之说着,在冯铭毅昨天晚上被他吮吸过的颈脖处用力吮着,加深颜色。
冯铭毅愤愤推开雷钧之的头颅,恨恨地说:“雷钧之,我还要出门!”都几十岁的人了,如果脖子上顶着不只一个吻痕出门,会被笑掉大牙的。
“你是我的!”
“老子是自己的!”吼完,屈膝往雷钧之腹部之下的某处攻去,顺势脱离被雷钧之压制在门上的被动局面。
雷钧之嘴角微勾,充满掠夺和情yu的眼神盯着冯铭毅的脸,他最爱的就是冯铭毅这个嚣张冷漠的样子,真想即刻就把他压倒床上,狠狠地爱。
冯铭毅被雷钧之的眼神看得心头一紧,又哪会不知道眼前这厮的脑袋在想些什么?!
“雷钧之,你要是敢乱来,我会一枪毙了你的孽根!”冯铭毅吐出狠话,愤然转身,拉开门就走。待身后的门一关上,冯铭毅的眉毛轻轻飞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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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美术馆是座充满现代艺术气息的建筑,成盛开的花瓣型,分五个部分,国画展览区、油画展览区、摄影展览区、游客休息区,剩下一个部分不对外开放。
游客休息区的茶餐厅。
整个茶餐厅很静,只有轻缓的音乐声在装修得古香古色的餐厅里流泻,和柜台处三两个服务员在洗杯子或煮沸水的细小声音。
冯铭毅的表情一直是平静的,就是说话的声音也是平静的,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谷宇双手紧紧地捧着喝了一半的杯子,眼睛直直地看着杯口上越飘越淡的轻雾,思绪和心情随着坐在前面冯铭毅的说话声而起伏不已。
原来,他们一家的经历是如此地阴差阳错;原来,他的父亲,失忆了,在他和母亲艰辛生活时,他的父亲因为失忆独自迷茫徘徊着,还找不回回家的路……
凌朔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地瞥了冯铭毅一眼,微转头,低眸就看到谷宇眼红难过的样子,很是无力,也只有他的宇才会一字不漏地相信前前面的男人所说的话,可郁闷的是,他明明听出了男人的满口胡言,偏偏不能对宇说这是假话,不然,只会让宇为难。或者,男人就是知道他不会道破他的谎言,才敢肆无忌惮地让他坐一旁旁听。
不过,他唯一相信的是,男人对宇,是真的爱,那种满满的、无私的父爱。
宇的世界太单纯,男人光是不经意泄露出来的戾气和血腥气息,就能让一般人不敢直视他了,也只有宇,单纯的思想完全想不到那种深不见底的黑暗去。
冯铭毅他才不管凌朔相不相信他说的话,他要的只是谷宇相信他的话,因为他和凌朔都是最爱谷宇的人,只不过一个是父亲的爱,一个是男人的爱。所以,都知道怎么让谷宇觉得幸福,而不是让谷宇露出难过的表情。
冯铭毅早就摸透人心,凌朔在同龄的人当中,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但对见惯黑暗杀戮的他来说,凌朔还是少了某些历练,但足够保护谷宇,况且还有整个凌家,也是因为如此,没有在第一时间记起记忆后把谷宇强硬带回身边。当然,也与他自己身边跟着一条怎么甩都甩不掉的跟屁狼有关。
冯铭毅说完后,静静地等着,眼神轻微地晃动,看着垂落在谷宇左额角处那丝调皮的刘海,那里,曾经有块很难看很难看的胎记。他记得,小宇初出生时,那块胎记几乎占了小宇的半边脸,后来小宇的小脸长开了,胎记也缩小了一些,但还是掩盖了小宇原本的美丽,以至让人只看到胎记的狰狞,而看不到小宇小小的善良的心。
冯铭毅心疼了,轻微晃动的眼神飞快逝过一道水的流光,对不起,小宇,我的宝贝。
——
不知道多久之后,三个人的茶杯里又香雾缭绕起来,谷宇抬起头来,正好外面有人搬着一幅摄影画经过,一束阳光折射过来,在谷宇的脸上一晃过,却让对面一直看着谷宇的冯铭毅看清,谷宇的眼睛纯净极了,没有一丝阴霾,那带着试探又渴盼的声音软软地叫唤出来。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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