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形同陌路的亲人
兰和大叔,还有西欧儿以及那副棺材都被掩在那个地下室里,永远沉睡…或许这样俄罗斯政府也算松了口气吧,至少联合国是找不到最终兵器的身影了呢…
不过我始终记得大叔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记得西欧儿的每一个笑靥…只有我知道,这就够了。
主人,喝水吧…
俯瞰高空风景的我被伸到面前的水杯吓了一跳,扭过头只见同座的蒂雅伸直了手对着我这边。
不了…你喝吧…
她仍很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岂料我已回头观窗。
现在的我们正在前往法国,那是兰说的下一个地点。我不知道阿雷斯塔率众掳走拉丽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清楚,我不能没有搭档。
蒂雅有些不开心地伸回了手,却没有停下对我的发问:主人,那个拉丽亚…是主人很重要的人吗?
我看了过去,有些许错愕:…嗯,是我很重要的搭档。
搭档啊…低压笑了笑,眼眸流露着憧憬。
…怎么了吗?
呀!没,没有啦…她有些小慌张地喝起了水:…怪不得主人会为了她这么拼命呀,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呢…
我估计那个不知情的人就是之前的你吧——
她瞄了一下我的视线,有些难为情地嘻嘻一声别开了脸。我正要为她的可爱笑出声来,不想,蒂雅四处张望的视线忽然在某一处停滞,紧接着她就慌张地缩回目光,紧盯着自己的手里,略显害怕。
…是看到了什么吗?
我循着她刚才的目光看去,恰恰看到擅自从飞机座位上站起来不满地说着为什么本小姐要来坐经济舱的夏乌特,和她同座的冷月和黛丽丝都在极力按着她肩膀想让她坐回原位,此举自然也博来了不少乘客的目光。
蒂雅…和夏乌特吗?
她们两个之间,似乎也有些难说的关系呢——我拿起面前摆好的自助餐刀叉,朝放有汤羹的碗轻轻砸去:叮!
——啊!!
蒂雅发出了被吓到的可爱叫声,在看到是我敲碗后她不禁气得嘟起嘴来,腮帮鼓鼓得超可爱。
这让我突然觉得吓到她真是罪过,于是我只好赶紧丢下刀叉,咳咳两声:那个…蒂雅啊,你…你之前说过夏乌特是你姐姐对吧…还有你说她讨厌你什么的…这些,你问过她本人吗?
问…问!?
蒂雅就像从没听到这个词一样,好看的眼睛瞪得老大:…这,这这这这当然不用问…
我看不是不用问,而是你不敢问好吧。
那么害怕夏乌特的话,估计连上前说句话都不敢…哪来什么问话呢——但你们这样下去,在家里会让家人难办的吧?我拍拍她的小脑袋:…吃饭的时候父母不会过问吗?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让蒂雅表情僵住,在我以为她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时她忽然干笑了一声:蒂雅…和姐姐是分开吃的…
哦?外国人这么多礼数,还姐妹两各一个餐厅,真是有钱没地方花…
那你爸妈呢,轮流在你们两边跑吗?
听到这话,蒂雅有了种奇怪的神色,并且很快地眯眼强笑:…爸妈都和姐姐一起吃,她们不习惯和我在房间里吃——
哈…你,你刚才说…
房…房间?让自己女儿吃饭的地方是房间!?这种已经不是我所了解的西方礼仪了啊…怎么说,更像在表示蒂雅不是亲生的一样啊…
不,不是啦,是我自己比较喜欢在房间里吃…
她自己惊慌失措的捂嘴狡辩。
呐,蒂雅…吃完的话那些餐具怎么办?应该会有仆人来收拾吧…
就几个碗而已,呵呵主人真爱开玩笑,那里有什么仆人,自己洗就好了嘛…蒂雅用的语气竟如此正常,边说脸上还有笑容露出:然后等爸妈和姐姐去看电影或者是去逛街的时候帮他们把房间清理一下…哦,如果有客人造访我也可以先去接待…给他们倒茶,等到爸妈回来就…
她还在忘我地说道,但我已经没有去仔细听她娓娓道来…我在想,蒂雅…到底是黑帮千金,还是佣人呢?
——蒂雅,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打断你……
瞧她那满脸不解的模样我就心生怜悯:你…你有没有觉得…那里根本称不上家…
此话一出,我忽然又种想抽自己耳光的感觉——为什么我要说这话啊!!
果然,换作是我,听到这话也忍不住会生点闷气,蒂雅更是直接就不说话了。
…蒂,蒂雅?
主人。
啊!是的,很抱歉!我知道自己说过头了!请原谅我!
我双手合十给蒂雅低下了头。
…无论如何都得先道歉啊…
…我挺喜欢那个家的。
是!我懂了,下次我绝对不会说出这么——哎!?缓缓抬头,只见蒂雅在座位上垂头浅笑:…因为喜欢,所以我希望能做到让爸妈满意…做到姐姐满意…
…嘿?
我看着她,颇为不解地问道:…你和你的家人有什么分歧吗?
…嘛,算…有一点点吧…蒂雅干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因为之前我7岁的时候拿了些家里的东西出去卖,容纳后变相经营,最后盘吓了家里附近十家商店的经营权……爸爸于是很害怕我在商业上大动手脚以至于最后威胁到我们自家…所以我就干脆不再在商业上露面…
…这种父亲——
我咬了咬牙,握着拳头:话说,你在学校不是还有卖着那些军械物资吗?
啊,那个是我替家里卖的~
替家里卖的——
等等!麦氏黑帮…是黑帮的话,那就是……以战争来获取利润的…走私军火?!
原来如此,如果蒂雅在商业上太过展露头角就会成为瞩目焦点,那么麦氏很可能就会备受关注…走私军火的事也被翻出来那就糟糕的不得了了…
宁愿埋没自己女儿的才能也要护着黑帮…这从某种程度来看也是在保护她们一家人啊…可给与姐妹俩天差地别的待遇未免也太——尽管蒂雅这头脑加上这容易让人说真话的外表真的很不正常,但这样对待蒂雅,我可不认同这这该是一个家庭能做出的事…
等一下…头脑这事好像根本说不通为什么一家人要和蒂雅分开吃的原因吧?可难道是…
我松开紧握的拳头,打量着蒂雅:…因为你那容易让人说出心里话的能力…
嘿…主人你在说什么!?
呀!你又让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得不说,我确实也很害怕蒂雅这能力啊…但他的父母…究竟是为了隐藏什么才不想让心里话给蒂雅套出来呢?如果没猜错,这件事的份量可不小。
…好了好了,主人不要说这个啦…
蒂雅冲着我摇了摇头:我不希望主人因为这些事烦恼…没事的,就这样下去吧,我没事的。
我靠回了椅座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不管这些事呢——夏乌特明显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瞟了一眼还在那里大喊我要到头等舱多少钱我给的夏乌特,我暗暗握紧了拳头。
…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讨厌且无视自己的妹妹,这完全就是在给我这个有妹妹的人一个狠狠的耳光。别因为什么私心利益而疏远自己的亲人啊…否则你到时候肯定会后悔的。
小姐!!!
——这机场人山人海的排场。
小姐!!!
…随着夏乌特一步步下走而回荡着的回声。
我吃惊的看着底下那群西装革履的人:…那就是黑帮的人吗?
不是不是,主人,那是我们家的保镖…是克里先生的保安队。
克里先生?
嗯。
指着离飞机楼梯最近的光头男:喏,那就是克里先生了。
……是吗?
我点了点头,同时在心中犯嘀咕。
…叫自己家的保安竟然还用敬语吗?
克里站在飞机楼梯处,目送夏乌特逐渐走到排列整齐的保镖队伍当中。
克里先生!
他身子一顿,扭头朝走在我面前的蒂雅看来,只见蒂雅煞是开心地举着手轻摇,随后他严峻着脸,轻轻一点头,立马转身就走。
——这家伙!
嘻嘻。
我看到面前的蒂雅和个没事人一样满不在意的笑了笑,只得不甘心地咽回这口恶气:…蒂雅,这些保镖都对你这样的吗?
哈?啊…不是拉,他们都对我很好的…
…完全看不出来啊。
嗯?
啊,没什么…
又不小心——
我别开了脸,直到蒂雅有些狐疑地扭开了视线。
夏乌特和蒂雅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当然,最可气的还是那个夏乌特,那个完全体会不到蒂雅感受的姐姐。
哟!
后背给重重一拍,想着事情走路的我差点就摔倒在地:孤本。
…千舞?!
千舞无声无息地跟在我的身后,露出皓齿一笑。
你这家伙…刚才上飞机就没看到你了,你去干什么了?
千舞挥了挥手,大笑:没干嘛没干嘛…
信你才有鬼——
…这里有两个保镖,刚才是坐头等舱的,并且一直到经济舱的门口徘徊。
我的耳边传来了千舞的低语。
——!!
…真的?
果然她不见了是去注意这些事了,我就说这家伙不可能无缘无故…
千真万确。
…真是…保护夏乌特也不用这么——
她没容我说第二句话就一口打断:估计不是为了夏乌特来,而是为了监视蒂雅…
我猛地停下了脚步。
她赶紧一推我的肩膀,把我往前推去:现在别问原因…也别停下来,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你应该也知道蒂雅姐妹俩的事了吧?
……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准备在找拉丽亚的闲暇去搜集一下蒂雅父母的资料。难得有一件千舞自告奋勇的事情,这件事也是我同样所关注的,
…拜托了。
当然…为了我自己的朋友,我会尽十二分力气的…
…朋友…
我回头看了一下千舞脸上认真的表情。
——是啊。
笑了笑,我转回了头。
…蒂雅就算没了家,没了爸妈,没了姐姐,还有你这个可靠的朋友啊。
对了,孤本。
…嗯?
蒂雅她,交给你了。
我顿了顿:…嗯,放心吧。
夏乌特在保镖队伍中停下脚来,微微扭头:今天各位就来我家住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
冷月边惊叹着保镖的阵势边冲夏乌特问道:嘿?夏乌特你的家在这附近吗?
不是…
夏乌特摇了摇头:我家在法国每个城市都有几栋别墅,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附近确实有一栋——你,你们什么眼神?
土豪啊!!
一脸嫌恶的退开冷月的夏乌特瞄了黛丽丝一眼:黛丽丝也去吧?
可以噢。黛丽丝伸手帮夏乌特拉住冷月。
好!这样就是两个…
——我忽然感到刺骨的一道目光,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诺,孤本你也去的吧?
我朝夏乌特看去,只见她用脚尖磨着地,莫名其妙的红着脸:…黛丽丝和冷月也来的哦!
为什么说的好像人多我就一定得去一样?
面前的蒂雅摸着侧脸故意避开了夏乌特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其肩却有些许抖动。
…哼,嘛…我觉得有些人还是别去了吧…夏乌特面色稍微变了一下:让家里人太过困扰也不大好…
…夏乌特…
蒂雅身子轻轻一震。
…呐!夏乌特和个没事人一样重新邀请着我:孤本你会来的吧?
你这样子是认真的吗夏乌特…指桑骂槐的行为做过之后连一点愧疚也没有吗?
我嘁了一声之后,紧握双拳。
…对方可是你的妹妹啊…
不去…
哎?夏乌特双目中闪动着诧异。
我宁愿睡酒店…
我果断地拉起蒂雅,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支吾中从夏乌特面前经过。千舞在后头轻轻一笑,迈步跟了上来,不料夏乌特却抢先拦在我面前,一脸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孤本?!
…看不起?你岂止让人看不起…
夏乌特…
我抬眼注视着她:现在的你,幸福吗?
哈…为什么要这样问——
够了…你给我回答就行!
我的怒斥或许起到了效果,她果然压低了脑袋,吞吞吐吐地说道:…当然…当然兴奋啦,和你…
呵,你还真是一点不把亲人放在眼里呢…明明你的妹妹,她此刻就在你的面前你也能直接无视掉,这种罪恶——你称之为幸福?呵呵,那你真的是…太……
差劲!!
夏乌特在没回过神来的状态下惶恐地后退两步,满脸的不解已成其特定脸色。
余光中,有不少的保镖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团团将我们围住。只要夏乌特一声令下,这群人肯定会冲我们动手的吧,但是这点我不在乎…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那夏乌特我告诉你…我全然不顾一旁那些保镖严峻的面色:这绝对会是让你痛彻心扉,后悔莫及的幸福…
你…你在说…
另外!
我咬紧牙关对准她大吼道:…你那个家,我宁愿睡酒店也不想去!
话说到这,我更加迫切希望千舞赶紧查出夏乌特家里的资料,这个可以淡漠亲情,视残缺不顾的家…肯定隐藏着今天这种局面的元凶。
这也是让亲人形同陌路的本因。
第二回 路人父女
眼前车水马龙的盛状让我心情迟迟不能平静,街道穿行的形形**之人有匆忙,有缓步,为初到此处的我大方地敞露着该城市的节奏,展现着法国的地域风情。让驻足在大街上的我目不暇接,久不移步。
喏,装得那么酷说要去住酒店,现在你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千舞的语气不失调侃。听到这话,我心虚地摸了摸脖根:…体谅一下刚来法国的人会死吗…
说起法国,我记得这是个响誉盛名的绅士之都,法国男人尊重女性,追求浪漫,绅士们的存在营造了该国家如此令人向往的氛围,是名列前沿的世界旅游胜地之一。而且据传,每个法国男人都会有一两段外遇,因为天性浪漫的他们总忍不住沾花拈草…当然,具体是不是真的就无从考究了。
话说,蒂雅…
我挨不住她俩如此的沉寂,只好开口问道:你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酒店吗?
按道理来说一个地道的法国人应该知道的吧…
不知道哦,蒂雅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
也是呢,就连我这个地道的中国人也不可能悉数中国各地的酒店。
…那蒂雅,如果刚才我跟夏乌特走了,你要怎么做?
嘿?
她刚想怀疑我这话中是否含有玩笑成份,但一看到我的脸,顿时就乖乖垂下头去:没,没事的啦…主人你其实没有必要管——
你要怎么做?
她轻轻瘪起了嘴:…找酒店住…吧…
但是这里你不是不认识吗?怎么找…
我发现千舞也在仔细听。
那也没事的啊,可以问路的嘛…
…要是身上分文未带呢?
只是我想进一步问话而随意增加的问题,不想,蒂雅竟一脸…想到什么似地难看脸色。
…真的…假的。
蒂雅…
我轻轻搭上她的肩,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开口问道:这种事…是不是不止一次了…
连一向淡定的千舞也皱起来眉。
蒂雅!
她身子一震,一会儿后才发出蚊子般的声音:…嗯。
…那那时的你怎么办?住哪…
我承认此刻蒂雅一家发生的事情已经快颠覆我对亲人二字的理解。
蒂雅拗不过我的追问,只好狠一闭眼往后指去——那是…我们来时的机场啊…
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我啐了一口就迈步朝机场走去,不料啪的一声,手腕给千舞一把拉住,她的力气异常,我竟挣脱不出。
现在过去没用…
…嘁。
我咬咬牙关,用劲控制住情绪:…但是,夏乌特这家伙不打不——
别以为我不生气。
——!!
回过头去,只见千舞一脸阴沉,那样子,就像要杀人一样。
千舞…
抱歉。千舞闭上了眼,小嘴一张:孤本你带蒂雅先走吧,前面3号大街那有家酒店,情报显示他们的牛排好像挺好吃的…你们先过去吧…
千舞这家伙——
我回头拉起蒂雅:走吧…我们先去酒店。
…但是,千舞她…
行了!蒂雅你偶尔也在意一下自己啊!适当地发飙也是可以的啊!我边走边大声喝止她想去叫背对我们的千舞:…这样活着…你不累吗?
至亲对自己的漠视,姐姐对自己的无视…这种生活真的好吗,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忍受这么多年的地方啊…
她的失言和我的无语汇成一片沉寂。
良久,我才听到她——
不累的…只要能让这家完好无损,不要让爸妈伤心,不要让姐姐生气…做什么都值。
最后那一句敲中了我心中的软肋,包括她现在的婆娑泪眼。因为她昂头看着我,所以眼泪迟迟没有流出,却堆积在眼眶里。
多么实在的愿望…蒂雅,你果然是个——
我伸手捂住她的眼。
…单纯的小姑娘啊。
什么?!
柜台服务生冲我难为情的一笑:是的,先生…那个房间却是只剩下一间了…
…哈,这样…
我为难的扭过头看着蒂雅:只剩一间房…这下可难办了。
虽然能碰到一个中国留学生的前台服务员我确实是很欣慰,但房间这问题真的是太让我难以抉择了。不管怎么想,和两个女的住一晚我肯定会…
主人,没事拉,我不介意…蒂雅摇着头笑道。
我介意啊!!
要让那个我一晚全处于脑力解放状态吗?这比让我死了还痛苦好吧…
那个…没有仓库或者后房那种吗?我可以睡那里…我还在满怀希望地问着那位中国同胞。
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没房间了…
服务生干笑一声:而且仓库什么的就算有我们经理也不肯让客人进去住呢…
——这话在我听来就是今晚去睡厕所吧白痴。
蒂雅见我犯愁,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角:主人,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确实,现在抓紧时间去其他地方找房间的话……
那个,很抱歉,现在这附近的酒店只有三家,从这里到最近的也要差不多一个小时…你看天色这么晚了要不就凑合凑合吧?见我们说着要换地方,服务员有些为难。
同胞啊,你要知道在我这脑力解放就好了,那样你肯定理解我为什么不敢和女生睡一个房间的…虽说在学校不同,但学校和我同一房间的可是拉丽亚这种的呆萌,蒂雅和千舞可不是那种性格,而且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来——
…主人…听到蒂雅略显委屈的口音,我赶紧扭过头去,只见她可怜巴巴地嘟着小嘴:很讨厌和蒂雅待着么?
呀!所以我说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讨厌和千舞待在一起了?嘻嘻…
啊…那家伙确实是很难办这没错,但是你这幸灾乐祸的口气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啊…
移回目光,我与保持着前台小姐微笑的中国同胞相视了一眼。
…真的…没多的了吗?
是的…
那——
我努力咬了咬牙:那,那一个房就一个房吧…真没办法…
呼~呼~
我竟同时听到两股释然的呼气声。
太好了呢,主人,这样就不用跑了跑去了呢~
看着蒂雅露出笑容,我只好挤出苦笑:…是,是啊…
那我就为你们登记一下咯~
服务生也很开心的拿起了笔纸,话音偷偷压低:…顺便祝你们今宵愉快…
这故意压低的语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挠了挠额角,苦恼地一叹气。
…看来今晚真的得进厕所睡了呢…
叮咚。
柜台上的电话忽然一响,那服务生在我们的视线里接起了电话:喂?欸…是这样么,好的…
这伴随着希望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好的好的…
服务生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轻轻放下了电话筒:那个,先生,正好,刚刚好像有一个房间的客人退订了…现在是两个房间了,你需要吗?
需要!肯定需要!
在付过费用之后,服务员一边递还给我们s卡一边带领着我们往旁边的楼梯走去。楼梯由上至下铺着红毯,连装潢也染成金黄,看起来煞是高贵,我都有种踩脏了要赔钱的感觉了。
两间都在二楼,价钱虽昂贵了点,确实挺不错的哦…服务生引着我们上楼还不忘回头夸着店内的房间。
蒂雅抬头拉了拉我的衣袖:主人,这就是中国那句做人就要吹嘘的例证吗?
啊嗯…哎?你这该不会是一个叫那月的人学来的吧?
轻轻笑着的蒂雅往上蹬了几步,脸上的笑容却在转角猛地僵住,甚至连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蒂雅?
我深感不解,急忙追了上去——
不巧,楼梯上与蒂雅擦肩而过的几个人入了我的眼。
为首的是一个留着精神八字胡的法国男人,男人魁梧高大,身着的西装略显修身。其身后除了几个戴着墨镜的保镖外还有一个穿连帽衣的男子,男子将帽檐压得很低,所以根本看不到脸,看起来很神秘,但他的手上却系着形形**的手链,这倒是挺奇葩的…我感觉是这样的。
待这群人走到我身边时,我忍不住瞟了那男子一眼——那家伙脸部阴影下的嘴…呈咧开状,似乎在笑着什么。
等回过神来,他们已经从我面前离开,到了楼下。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那个男的和精神病人一样…
呐…
我终于走到蒂雅身边:不走吗,我看蒂雅你好像在这停了很…
眼前蒂雅杏目圆睁,惊恐的面容就犹如见到了什么猎奇的生物一样。
怎…怎么了!蒂雅!我赶紧伸手扶住她的肩:哪里不舒服吗?!
…主…主人…她瑟瑟发抖地扭过头来。
…你——
刚才…
蒂雅一把扑进我的怀里:…那个是我爸爸…
——!!
那个为首的男人?!
怀中的身影有一阵没一阵地颤抖。
…在自己女儿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就走?就刚才的距离哪怕是蒂雅脸上的蚂蚱也看得到的吧…但那人竟然能走的这么干脆…
我忍着怒意,僵硬地抬起手在蒂雅背上拍了拍。
…可怜的孩子…
所以说今天你见过蒂雅父亲了么?
千舞不断地敲击着键盘。
我闭着眼环抱起手,哀叹一声:啊…是的…
果然啊…见到未来岳父你很开心吧?未来岳父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一点也不开心啊!
为什么不开心呀?
…比起这个…
我看着缠着条浴巾就坐在床上玩笔记本的千舞:…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千舞看都没看我一眼:…蒂雅在那边洗澡我就先过来这边洗嘛…
…那你倒是穿好衣服啊——
我瞄到她胸前的一片雪白就赶紧移开了目光。
千舞似乎无视了我这句话,仍在忘我地敲打着键盘。
说起来她好像说要查麦氏的资料…
那个…
资料是吧?
千舞这才抬起头来,赤发下的脖颈白皙得让人脸红。
我急忙扭开视线:嗯。
我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千舞托着下颔敲了一下键盘:但是这个法国普通居民资料库里好像查不到麦氏的资料…
嗯?
…麦氏似乎在法国有着不小的地位呢…
千舞皱了皱眉,看着笔记本:如果没有密匙我是无法开更高一层的数据库看的…
破解不了吗?
…能,但是好像需要主人的指纹才不会启动报警系统。
对哦,还有报警系统…这些电子东西还真是麻烦。
千舞放下笔记本,反手撑着床昂头吐气:…要黑报警系统的话就会让附近的警局电脑防火墙出现漏洞,很容易发现…这些外国的东西还真是难搞…
嘛,毕竟也是经常有强大的外国黑客在各国黑来黑去嘛,他们要是不增加点防护措施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
现实果然还是和电影里那些轻易就黑进别人军事基地系统的不同啊。
叮——
我瞄了一眼裤袋里发出声音的手机,伸手掏了出来,不想,那是黛丽丝前辈的手机号码显示。
喂。
孤本…
果然是黛丽丝前辈的声音。
…怎么了嘛?
你们现在找到酒店了吗?
嗯,找到了。我见千舞做了个疑问的动作,赶紧回了她一个安静的手势。
那个…今天的事,发生的很莫名其妙——
黛丽丝在那边想了想,还是直说:要不你明天还是来这边吧,大家都是一个团队,有什么纠纷都可以解决的…
…黛丽丝前辈你难道看不出是因为什么事吗?
我相信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果不其然,黛丽丝在一会儿的沉寂后开口道:是蒂雅的事吗?
既然你知道的话那你就——
可你这样不是在帮她们…
不是在帮…
好像是这样的,好像…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意气用事。
这样做只是拉锯她们姐妹、亲人的距离而已…
意识到我的沉默,黛丽丝微作叹气:明天过来吧,我们会派人去接你们的…蒂雅也过来…
我实在无奈,却也无能为力:…好的。
第三回 战王的圣枪
确实我也认为明天过去是个不错的决定。
在把刚才事情原委告诉给千舞后,她这句话着实让我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但同样也把我的不安给勾了出来。
…我就是觉得蒂雅回去的话,会适应不理哦啊那种气氛…
那也得去面对啊…千舞抱起了手臂:如果一直被你保护着,蒂雅就永远也无法和家里人磨合。
无可否认,确实是这样。
…我知道了…
千舞现在这样让我不禁想起她在街道上那反常的模样:话说没事把…你…
嗯?
在街上你好像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
哦…那个啊——
千舞合上了笔记本,冲我笑了笑:没事了,只是见到蒂雅家里这副模样…有点,小心酸…
心,心酸…
这次从千舞嘴里说出来真奇怪。
千舞瞟了我一眼,似乎也料到我会好奇:…听说过战王的圣枪么?
…战王的圣枪…
那月跟我说过——我挖掘着自己的记忆:好像是给一位j级遗物使拿到了吧…现在似乎处于**纵的状态呢。
没错。
点着头,千舞脸上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悲怆:…就是那个家伙,杀掉了械斗组2队的众多精英…我的弟弟,就在其中。
什么?!
不过…我已经做好了许多的觉悟过了…千舞浴巾下的大腿白的晃人,此刻正在我眼前摇摆:…械斗组嘛,出行任务非伤即死…我和他都有觉悟…
觉悟,这种东西在械斗组是最常见的。每一次与死亡握手,都要觉悟;每一次与死神对峙,都要觉悟;每一次与致命擦肩,同样需要觉悟…械斗组,单调的可怕,除了生,就是死。
算起来这家伙可是我的仇人…
千舞揉了揉后颈:…要是不小心在街道上遇见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在街上遇到这种家伙…玩笑不要开这么大啊!
哈哈哈…应该,遇不到吧…
嗯?
见我干笑,千舞转过头来,一拂赤发:…难道说你还不知道吗?
额…知道什么?我不解地皱起眉头。
那个j级遗物使…不就是在法国吗?
嘿?!!
我,我记得那月说过实在欧洲…额,是这样啊,欧洲的法国啊…
所以说你…今天——
嗯。看起来千舞似乎并不想隐瞒:在飞机上面我把机长的卫星电话偷了过来,打了个电话回学校了解了一些事情…然后刚才把你们支开,是去四下找了找圣枪的下落…
额…
想不到她竟然藏着这么多事。
…不对,在这种法国大街…要找一个人来有那么容易吗?
或许别的不可能,但唯独圣枪有可能…
千舞拍着床铺,嘴上没有停歇:战王的圣枪…是战王斯巴达遗留下来的遗物,位于最顶点的十种遗物之一,该枪周身遍布金光,据说还可以调节大小长短…被复审的那个j级遗物使在一段珍贵的视频资料中表现的和正常人一样,除了在强者面前才会暴露原样…那股好战,贪婪…是无比的强烈…
——!!
所以你…
我在听完之后,忍不住张开了嘴:靠自己一个人…想去把他引诱出来吗?
…谁知道呢…
别装傻!你做的你哪会不知道!
她一直不肯说话我也无能为力:…话说可以调节大小长短…那不是和你那黑棍子一样吗…
…说黑棍子还真是失礼呢…千舞这回倒是干笑了出声:那是我的遗物,大魔术师的魔术棒,16世纪英国某位魔术师的遗物…除了能应用到战斗,还可以制造出一小会的环境,是我在某次出征任务时候获得的东西…
…魔术棒…看你每次用的都那么顺手,我以为是什么孙悟空的金箍棒呢…
嘛,总之…
千舞夹着笔记本电脑从床上爬了起来:…如果遇到那家伙,应该很容易认出来的…单凭这些特征…
我赶紧走了过去,伸手拦住她:喂!那你可得先答应我下次不要一个人乱来啊…
…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要问吗…我为她这个问题苦笑了一声:…我们可是伙伴啊!
…伙伴…
看了我足足有五秒后,千舞瘪起了嘴:…话说我这反应还可以吧,可以让我走了吧?我这伙伴可没遗物陪你一晚哦…
啊!当然!请走吧——
我伸回手,看着她大摇大摆的往门口走去才觉不对:喂!好歹给我穿好衣服再出去啊!!
一大早,吃完酒店提供的自助餐后我就开始准备和千舞她们回合,有了俄罗斯酒店袭击的前车之鉴,我在昨晚就已经问了千舞房间的门牌号,没记错的话,就在我们这一层。
走到标记着千舞所说的号码前,我仔细的看了一眼门外动都没动的餐车,不禁有点猜疑:…没有出来吗?
咚咚。
敲完门后我静等了一小会儿,但门内却安静的很。
…还在休息吗?
我有点无奈的扶着门把吐气,不想门把手以一种危险的角度下滑而去差点没把我是去身体平衡…等等!难,难道说门没关?
…喂…蒂雅?
悄悄开了一小点门缝,我探进头四处打量里面和我房间我无异的摆设:…千舞?
——真的好像没人存在的样子。
见到没人,我干脆敞开大门走了进去:…哎,这两家伙跑哪里去了?
看房间里的摆设,她们好像没有刻意地去挪动什么呢…果然这两人和夏乌特还真是天差地别啊…像俄罗斯当时有些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什么为一个电视的摆放有点反光而大动干戈花了三小时去寻找不会反光的角度云云…搞得那套房就是她家里的一样。
…连床都像没动过一样…
看着平坦的床铺,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咿…呀…
…哎?
明明看起来如此平坦,为什么摸起来却略显凹凸不平…难,难道说…
被子里慢慢钻出一个金发的脑袋:…主,主人?
…蒂…蒂雅!!
我闪电般缩回了手,惊讶得不比以前任何一次弱。
蒂雅睁着朦脓睡眼打量了我一下:…夜袭?
才不是啊!我没有那种爱好好吧!而且现在已经到早上了好吧!我见人在这,正想丢下叫她们快点起床的话然后撒腿就跑,想不到一边的浴室忽然站出了一道身影:哟~一大早就来解放欲望啊,孤本?
解放欲望是什么包含猥琐含义的词汇啊!还有不要用这种口气!说完一通后我才移过目光,突然——一阵血脉扩张,有什么灼热的东西直往我鼻孔上涌。
…嗯?
发现了我的异常,光着身子刷牙的千舞不解地哼了一声。
…这家伙,昨天到现在还没把衣服穿上吗…果然我就说嘛,和她们要是住一晚的我肯定会…
我捂着鼻子叹了口气:…真是的…
脑力解放30%,开始。
转身走到门边,我不放心地侧首冲屋内说道:快点吧…估计黛丽丝她们要来了。
…哦…
得到蒂雅迷迷糊糊的回答后我就赶紧出了门并替她们随手带上。门一关,身子顿时轻松了不少——
…好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事来度过这段脑力解放的时间呢?
嗒嗒…耳边有意外的脚步声。
扭过头去,只见一位戴着高礼帽的酒店服务生正迈着步子往我这儿的餐车走来。
是要来推走餐车的吗?
抱歉…
我不敢保证他一定听得懂,但还是提前叫住了他:她们还没用餐…这餐车还不能推走…
哎?
服务生抬起头来,露出了略显青涩的脸…好可爱的女孩子。
不过——她肯定不知道啥意思吧…
是这样吗?
嘿?这声音…男孩子!
额,虽说实在脑力解放状态下,但看到这服务生我还是真想说一句兄弟你长的好可爱啊,这种脸蛋,完全和你的声音搭不上啊…
呵呵,是的,您辛苦了…
喂!我已经开始使用对女孩子才会用的敬语了啊!
看了我一眼后这个服务生才讪讪道:…啊,不会…先生你也中国人?
嗯。我轻轻一笑:…你也是留学生吧?
啊…嗯,是的。
服务生看着我,点了点头,脸颊竟然还浮起了红晕。
作为一个男生,他竟然还在我面前扭捏起来。不过话说他好娇小啊…不仔细听他的声音可能真的会认为他是个女生吧。
那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话么?
哎?!看得出么!
他脸颊跳起了惊恐。
——拜托,你的脸色都已经表现的一清二楚了。
服务生干笑着挠挠后脑勺,右手习惯性地往齐耳短发拂去:…我记得这里,好像是两位小姐的房间吧…你怎么…耳朵上系着的黑色条状耳环映入我的眼帘。
我们认识,我在等她们…仅此而已。
这,这样啊——
服务生回头看了来时的走廊一眼,路上陆续有不少餐车从各种房间内推出:…啊,那我先不聊了!我还在工作中呢…
…嗯,加油。
目送着他回头走去后,我轻轻叹了口气:…最近酒店也开始喜欢找这些可爱的女服务生了吗?
等等,我刚才是说了女服务生对吧?神经错乱到性别混淆吗?
…真是的…
我收回停在服务生后背的视线:好慢啊…她们两个…
喂喂,现在已经12点了吧!
为什么在酒店门口等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一辆车上有黛丽丝的影子?!
我都把脑力解放等到解除了…这摆明了就是不可能来了吧。
…喂,黛丽丝?
抹去一脸的汗水,我边看坐在酒店门槛上喝水的两个女生边对着接通的手机说道:…你们咋还没有来?
啊…不,不好意思啊孤本…呵呵呵。夏乌特死活不肯派人去接,说是你昨天对女士太嚣张了…
…这个夏乌特——
好吧…那至少把地址发来吧,我们好过去。
哎?
黛丽丝在那边发出一声。
咋了…
我,我还以为你会不来了呢…呵呵…
我瞄了那边小心抹嘴的蒂雅一眼:…不是你说的吗,那不是帮她…现在的我,只想做能帮她的事。
黛丽丝沉默了一会儿:你成熟了不少啊,孤本…
嗯?是…是这样么…
得到黛丽丝的称赞,不知为何,我竟有种说不出的难为情。
黛丽丝笑了一下,转回正题:…对了,除了让你们来之外,我们还有任务的事情要说…
任务?
…嗯,这回是库阿里。
——库阿里…
先是兰,后来是库阿里…阿雷斯塔到底是在干什么?
总之,你来了再说吧,我先挂电话,然后马上把地址发给你。
对面急匆匆的挂了电话,急得我连哦字都没说出来。
…原来一说到任务黛丽丝也有点不矜持呢。
…是要我们自己过去么?
嘿!?
谁这么厉害,未卜先知?
扭过头去,只见千舞正朝我这投来目光:你…你咋知道的?
呵呵…看你气得快把手机给捏碎的样子不久知道了?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果然呈鹰爪状狠狠抓着手机,仔细看还看得到青筋。
…啊,看来我还真的是给气得不行,虽说表面上很镇定就对了。
但是孤本,我们也有自己的任务哦~
我猛地回过神来,朝千舞点了点头:…啊,我知道…
拿到指纹,开资料库的锁,查蒂雅家的资料。
呵,我很期待哦,和你的合作…
千舞将手中的那瓶水递了过来,脸上带笑。
…那是你喝过的吧…我才不要…
嘿?喝一口呗,预祝成功嘛~
不!要!
——蒂雅看着我们,皱着眉头不解地眨眼:…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第四回 藏匿着的巨大身影
计程车司机毕恭毕敬地看着我们下了车后方才挎挡走人,看起来好像对我们这些外来客给的小费挺满意。虽然在给他说明地址的时候确实费了不少力气,不过还好总算是到了…
收回目送车辆远去的目光,我冲身边止步不前的蒂雅伸出了手:走吧。
蒂雅内拢着手,看了我一眼又往前看了一眼,似乎有点阵前打退堂鼓的感觉:…果然我,还是——
放心。
我拍了拍她的肩,恰恰让她咽回了后话:…我在就没问题的,不用怕…
…主人…抬头看着我的蒂雅,脸颊意外的好看。
此刻的我必须站出来才行,没有我推蒂雅一把她肯定踏不进这个禁地般的门槛的…嗯!我一定要站出来…
扭过头,看着眼前,我忽感一大片白光袭来。
哇…哇哇…哇哇哇!啊啊啊!!
一边指着眼前一边大叫着后退的我顶着蒂雅和千舞的视线不顾一切地发问到:这,这…你,你们确定这…这里是蒂雅的家吗?!
…是啊~千舞反手架肩提着小行李包:有什么问题吗?
何止是有问题!太大了…简直大得离谱啊!
在我们面前,除了那个外形高档的保安亭和自动门栏外,还有左右两边看不到底的大理石围墙…光看这外围少说就已经有几十万平方米的占地面积了啊!而且围墙内还有不少的数目,看这些树木的规模,恐怕还得在总面筋上面加几个数字呢…
那个…
从巨大规模的麦氏别墅上抽回目光后我才看到蒂雅一脸苦笑的回头看着我。
…说好的站出来呢?我到底在干什么啊?!一个房子而已就后退了怎么成!
…咳!咳咳…我难为情地重新走了回去:啊。只是意外,这只是意外…走,走吧。
噗——
千舞不要笑!!
走到保安亭表明了来意后【其实就是胡乱做了一通手势】,待保安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就轻松的放我们进去了。还是那句话,真的是规模太大了,光走在这里的地面都有种菜在钱上面的感觉,不争气的脚还给我时不时地抖动起来。
千舞看着一马当先的我,嘴角轻轻一翘:喂~孤本你的腿怎么一直在抖啊?
…多,多嘴!这叫坦荡!
我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头凶了她一句。
…侯?坦荡到脚发抖吗?
我发誓我真的是讨厌你现在的口气…
主人,等等!
蒂雅突然叫了出声,把我吓得不轻:怎…怎么?
…那是…她伸手指着我前头,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是死路。
——!!
转过头去看,果真如蒂雅所说,我面前恰好是树林的交汇处,完美地堵住了我的去路…说起来,好像漫画上有这样的场景过…
我仔细打量着树林的栽植方向,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迷宫森林…吗?
哈哈!这下可难办了呢!迷路了孤本呀!
笑屁啊!你也是好吧!
比起管千舞这傻子般的不理智发言我还是先回去叫那几个保安来带路把。
我看着同样是树林的后方,心头顿时有种绝望油然而生:…不知不觉都走了这么久了啊,这下连回去都不行了…
喂~孤本~
干嘛啊…千舞又来搅局,让我颇感不爽。
其实从一开始允许我们近来却又不来带路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你想啊…千舞她叉着腰在我眼前笑了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保安呢?很明显,是在打电话过去询问的时候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吧…哈哈哈哈哈哈…
哈你妹啊!知道的话倒是从一开始就告诉我啊!!
今天千舞还真是反常啊…不,硬要说的话应该说是神经搭错了才对。
遥望两侧无边无际的树林,我放弃般的叹了口气:唉,这样该怎么回去啊…
主…主人?我,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见我看了过来,她用充满侥幸的口吻向我回应道:…说,说不定走着走着就找到地方了吧…
呵呵呵…蒂雅你真是乐观的不行——
不过嘛…或许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叹了口气,正准备往回走,不巧,眼前盯着我身后死路的千舞映入眼眶。
…千舞?
嗯。她和许多人不同,像是提前料到会给我发现一样,根本没有半点吃惊。
你在看什么呢,要走了…
有人。
——我的脚步一滞:…哎?
不用她多说,我自己就猛地回头瞥看那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死路,虽说是死路,但因为是树林,阴暗的树林内还是有藏人的嫌疑,仔细看树林,里面还有些小积雪。
说起来今天温度还是挺低的呢——
…为,你确定是说的是真的…千舞?
今天气温不高,树林内的温度也不高…仔细看那边。千舞指向树林内:…呼出的热气,还在…
确实是这样…有一棵树后面一直飘着白气出来,那明显就是有人在呼吸…虽然现在只剩些许了。
哼…听到我说的话就控制了一下呼吸频率?没用的…千舞冷不防地从我身边经过:…从刚才我就盯到现在了,你绝对没有逃跑的机会!
哎…千,千舞…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是圣枪吗!!
她发出一声怒号,并快步冲向树林之中。
等一下!千舞!
千…千舞…
见状,我和蒂雅赶紧跟了上去。
…是圣枪?如果真的是要怎么办啊!
嚓!
一瞬间,树林间的某棵树后蹿出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迅速地往树林深处闪去——别走!千舞轻而易举地迈步加速,伸手在身后抽出了那根黑棍。
束!
黑棍在她狠地一甩之下伸长直接往那道身影捅去——哎呀!
意外,真是太意外了…这一棍居然打中了!!
黑影扑通一声倒地之时千舞就拔腿跑到了那里,手法熟练地将黑影的手背了过来,用手锁住…太好了,成功了…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停,停手!是我,是我…快点放手,好痛啊…——千舞快放开冷月吧…
这…这声音是…美杜莎还有冷月?!
…你,你们两人怎么在这——
千舞一听,赶紧松开了背锁,看着被压在身下的冷月。
…夏,夏乌特说的…叫我们来监察着你们…
哈!
我咬了咬牙:这个夏乌特…
不是圣枪啊…嘛,也是…不可能那容易就给我抓到的啊…
千舞见我望了过来,马上露出了笑脸:不过这样真是太好了呢…这样就有人可以带路了呢~
我愕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嗯。
但是,千舞——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眼中的那丝失望。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被隐藏在这树林之中的法式别墅,果然没有愧对我的眼睛,这栋别墅…真是豪华,光凭那屋瓦…啊不,还是先说说门前的情况吧。
抱歉呜呜…
冷月哭丧着脸站在价格不菲的玻璃画扇门前冲门内气得直跺脚的夏乌特双手合十:抱歉,我失败了…
我…我真是快给你气死了!
没办法呀…千舞前辈太敏感了…
冷月的话并不能消去夏乌特的愤怒。
…话说一个主谋在我们面前嚣张什么啊!我们就是来抓你这个主谋的啊!
嘛~到了就没事了。
…蒂,蒂雅…也是这么觉得的…
喂!你们的脾气…好得太离谱了!!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把夏乌特抓过来教训一顿吗?
黛丽丝在夏乌特身后站了出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好,好!闹剧到此结束…孤本你们赶紧进来…
呵,要我们进来?我不给夏乌特点苦头吃可不——
打扰了~
…打,打扰…
喂!!你们两个!!
嘁…我冲夏乌特啐了一口。见状的她也吵我不屑地哼了一声,以示反抗。
夏乌特…
怎么样…死孤本!
死字是怎么回事啊…哦,那我叫你死夏乌特怎样?
…失!失礼阿你!!
夏乌特和我四目相对,目光如炬。
我也不示弱,咬着牙和她互瞪。
ok,ok。
黛丽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毫不客气地推开了我们:别吵了,都说这次来是有别的是要说…
哼。本小姐才不和这种平民计较。夏乌特竟然还很神气地抱起了双手,那马尾一甩一甩的就像在展示着她的高傲一样。
呵呵呵呵呵,我平民还真是抱歉了呢…像脱缰野马一样的大小姐…
哈?脱…脱缰野马?!
是啊,这脾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我看着脸颊发红的夏乌特,冷冷一笑:…说野马还太低估了呢…
你——
安静啊,你们两个臭小鬼…
黛丽丝眼角抽搐着冲我们舔了舔下唇:…想吵吗?还是想死?
好,好强的气场…还有一股莫名的杀意!我,我眼前这人真的是黛丽丝前辈吗?
…黛,黛丽…连夏乌特都把注意力交了过去。
闭嘴。
黛丽丝看着惊诧的我两,嘴角一勾:…话说你们关系要不要这么好啊…
——谁和他关系好了!谁和她关系好了!
好好…别给我又吵起来…
黛丽丝拍了拍手,环顾周身所有的人:…先到客厅去吧,我有事情要告诉大家。
…好。
相信每个人都在心里想着黛丽丝今天是咋了吧…确实这么强大的气场是前所未有啊,也难怪会给吓呆了——就像夏乌特那样。
不过,和夏乌特止战也可以,这样我倒可以省下力气去做其他事…哦,说起来,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
法国人的品味是高大上的,他们对房屋的布局自然也是优雅不单调,从夏乌特这里的客厅我就能看出来,能把宽敞的地方摆设到每个角落都不空荡并且看起来很顺眼,这绝非易事。
沙发座椅很多,我们随便选了一张就坐了下来,准备听黛丽丝将她们所谓的事情。
似乎是随身携带着,她很快就拿出了一个u盘:这是昨天那月老师发来的视频,你们自己看一下。说完,黛丽丝就朝我丢来。
那月…
接过u盘,我毫不犹豫地递给千舞,看着她开始拿出笔记本电脑。
喏,黛丽丝前辈,这个视频拍到了什么?
我趁着这段时间,问了一下。
…老实说很模糊,我看不清是什么,你们先看一下再说吧吧。
模糊…那月这资料肯定是二手的。
开始。
千舞朝我和蒂雅看了过来。
我们两人赶紧捧着好奇心凑了上去,紧盯着电脑屏幕正在放映的视频。
…画面是一个昏黄的开始,看起来应该是黄昏时刻的海港仓库堆叠的集装箱那里。差不多1分钟后,有两个黑点出现,慢慢的朝前方移动。
黑点?
我把脸贴近屏幕:…不,是人…
看,看不出来啊…蒂雅显得有点无奈。
这也不怨她,毕竟她又不是专门做这一行的。
但是这两个黑点肯定是人不会错的。
哔。
播放器突然缩小,然后跳出了停止二字。
嘿?这就完了…
有些不解地扭头,只见黛丽丝点了点头:就那一点而已。
…什么啊,拍了两个人就没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缩回身子,大躺在沙发座椅上。
不,不止两个人…
瞥看千舞,她正在重新点开视频——你们看这里…
听到她这话我赶紧凑了上来,只见她暂停着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黑影。
我看着千舞那双直勾勾的双眼:仓库的货装箱后——
…货装箱后…
我猛地朝屏幕转过头。
那是!!!
…那个就是。千舞见到我的神色,轻轻一笑:那个巨大的黑影。
屏幕上,俨然呈现着一模一样的场景。
第五回 任务完成
好大的黑影…闻声前来的夏乌特也发现了黑影:这可是向光处,不可能是集装箱的箱子。
难不成也是人?
冷月才说了一句就给千舞毫不留情地驳斥回去:从那个角度看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人的影子,那么旁边那两人的倒影应该也很大才对…所以应该说,其真身和影子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蒂雅惊恐地捂住小嘴。
我自然也少不了皱眉。
有这种体型的根本不可能称得上是人…而我,也几乎没和这类型的家伙打什么交道。但是,硬要说的话…除了暴君,就只有它了。
…兀古特吗…
哎?!
所有的目光都朝我汇聚而来。千舞离我最近,她完全听到了我这句话:孤本…你再说一遍?那家伙你认识吗…
我没有急着回答她。
千舞,能想办法让视频清晰点么?
主…主人!我可以!
军研组的s级蒂雅竟自告奋勇,千舞毫不犹豫就把手提电脑递了过去。
我需要叫安妮来帮忙,可能需要点时间…双手捧过手提电脑的她双眼有了与她体型不成正比的笃定,说出这句话来也是为了让我们有心理准备。
这确实是门技术活,需要时间相对较长也是正常的。
看着蒂雅开始忙活,千舞侧过头来:…呐,趁着这段时间,把刚才的问题给我回答清楚…怎样?
…兀古特吗?
兀古特。听到这三个字的千舞重复了一遍。
我点着头,张口回应这面前一张张质疑的脸蛋:…雪人的近亲,我和他交过手,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巨大,但速度可能略显迟缓…正常人挨他一拳就会粉身碎骨,如果这次是纳粹把他放出来的那整个法国就有危险…
…雪人的近亲兀古特…黛丽丝摸着下颔眨了眨眼也听说过,那家伙神出鬼没,地球上所有的雪怪时间似乎都是他造成的…但如果是学乖还好,刚才那影子,明显就比一般的雪怪数据还要大出数倍呀…
回想一下兀古特的体型,确实不小啊。
千舞见我不说话,扭头冲黛丽丝看去:数据有些是捏造出来的,总的来说要是那黑影是兀古特的话,这可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呢…
那孤本你要还清视频的原因是什么?夏乌特叉着腰看着我:肯定有什么原因的吧!
原因?
当然有。
我侧首看了忙得不可开交的的蒂雅一眼:…会和兀古特在一起的,只有两个人…只要看得清视频里那两人的模样,要判断是不是兀古特就容易多了。
…原来如此!判断是纳粹之后我们就出击吗?
冷月话刚说完,千舞又是无情的一声反驳:什么出击?如果纳粹不是智障早就已经撤离那个地方了好吧!
…呜,千舞前辈好严肃…
纳粹…纳粹,纳粹…夏乌特反复念叨着同样的词汇,有些不满地捂住额头:每天都是这些家伙…他们也真是悠闲,那么悠闲就回家嘛——
…回家…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事喜欢往家里跑啊?
不过,说到家…我看着夏乌特,故意用无心提起的口吻说道:啊…夏乌特,家里只有你一人吗?
哈?
她拢着手臂瞟了我一眼:你是白痴吗?这不是有这么多人啊!
…好想踢飞她——
家人…没在吗?
父亲在,我想夏乌特应该会这么说的吧。毕竟在酒店那里,我们可是和她们的父亲来了一次近距离接触啊…
家人?哦…我爸妈他们都没来啊…
——一句话就轻易地把我认为**不离十的想法打碎,把胸有成竹的我吓得不轻:…哎?
他们还在巴黎待着呢…昨晚我才和老爸通过电话呢…夏乌特走回沙发,在一旁的柜桌上端起别致的茶杯:哦,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随口问问。
干笑一声敷衍过去的我趁夏乌特不注意,低头陷入沉思。
…蒂雅是不会说谎的,那晚见到的男人肯定就是她的父亲。但是夏乌特却声称父母在巴黎…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对夏乌特隐藏什么啊——
又怕因为蒂雅而让心里话流露,又不将实况告诉夏乌特…这个麦氏,总感觉潜存着挖不完的秘密呀。
完成。
默默工作的蒂雅发话瞬间就让我回过神来,众人推搡着挤到手提电脑前探头细看——好清晰,连集装箱上面的那些文字都看得到。
视频还在播放,那消失的两个黑点化成了两道人影在移动…虽说清晰,可这还是看不到人啊…
放大…
好的。
蒂雅手指一动,视频就以这两个人影为截点跳出了放大显示影像着一个小窗口。
我睁大了眼一看…还是太小。
放大!!
蒂雅无言着动了动手,继续截开了窗口。
…还是差一点。
再放大…
再放大…
再放——
蒂雅娴熟地赶在我话前面拉开了窗口,那两个人…清晰的面庞,终于展现出来了。
冷月,夏乌特和黛丽丝先后面色一沉。
…稍稍有点麻烦了呢…
孤本——
她们三人吃惊的看着我,那睁大的双眼似乎想要向我传达些什么,但我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是库阿里…
…库阿里吗?!哼,又是个难缠的角色…
千舞点着头伸手指向了另一个:那这个女的…就是阿雷斯塔没错吧…
我愕了愕,终究还是垂下了头:不,她是…拉丽亚。
在库阿里身边垂着眸子前行的…拉丽亚。
喂,没事吧…
我从一桌的沙拉,牛排,红酒之中回过神来,对那头的夏乌特看去:…怎,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啊…我可是为了让你换个心情才出来餐厅吃东西的啊!夏乌特身后那桌不时发出千舞和冷月的声音:但是你这家伙好像根本就没有…不,应该说变得更沉默寡言了…
…吃东西…餐厅…吗?
我展开手仔细打量着掌心:所以我才在这里啊——
啊,你这家伙连自己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了吗…
…大,大概——
…呼。夏乌特端杯饮了一口红酒:那个…拉丽亚的事别过度在意…
哎?
我看着她熟练的拿起刀叉切好牛排吃了一口,细嚼完后又抽了张面巾纸出来:…你自己不也相信自己能救出拉丽亚吗…那就不要耿耿于怀了,时间问题而已嘛…
哎…我,我有耿耿于怀吗?
看看你现在的脸色…那恨不得马上到什么地方去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你很在意刚才的视频了。夏乌特将酒杯递到我面前晃了晃,酒中倒映着我苍白的脸色。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我在看到拉丽亚之后心头一直都是处于沉闷的状态…不,不止沉闷,连不爽,愤怒等负面情绪也在逐渐产生。恨不得马上把拉丽亚救出来…例如这种激进情绪之类的一直在心头缠绕…
吃吧,七分熟的火焰牛排味道还是不错的…
对我扬手示意桌上未动过的牛排后,夏乌特又饮了一口红酒。
牛排吗…现在真不想吃啊…
我没有拿刀叉,而是冲夏乌特问道:…那个视频,你知道在哪里拍的吗…夏乌特…
地点…大概是在离这儿有一点距离的波尔多港口…她用叉子叉起水果拼盘上的一快苹果塞进了小嘴。这优雅的遮嘴动作还真是把大小姐的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
波尔多港口…
是港口的话,那么库阿里他们应该就是登陆上来的,和在俄罗斯选择海森威一样的道理…方便登陆。不过虽然一直看到许多纳粹现身,但阿雷斯塔到现在可还没露面过呢,这点值得注意…得小心一下。
有一段距离的意思是…几个小时的车程么?
嗯。
毫不犹豫就回答了我,还手握着叉子准备下一块苹果。
…几个小时车程的话…
我扭头朝门外看去。
…那也就不排除,他们会在这里的可能。
啪!
略微脸红的夏乌特看着站起来我:你干嘛?
门外…
眼前,餐厅门口外停着辆黑色轿车——轿车前,男人在几个黑衣人的簇拥下向前方某处鞠了一躬,似乎在恭送谁的离去。
…但这个男人,就是那晚我看见的——夏乌特的父亲。
…老爸?!
对座的金发身影挣起身子,急匆匆地往门外赶去。
等一下…夏乌特!我赶紧追了过去,不想,才迈出了几步,衣角就给人从背后一揪——
千…千舞?
…拿去。她没有理会我的脸色,松开衣角给我丢来了某个东西。
我赶紧伸手捧住,手里的东西竟然是张膜一样的东西:这是——
好好干…新的护手产品来着。
她笑了笑就回过头去。
千舞千舞,你给主人的那个是什么啊?
秘密。
…这张膜,难道说是…
——爸爸!
麦氏黑帮的首领,麦·科威力身子轻轻一震,扭头朝身边的餐厅门口看去:夏乌特…
她见真的是父亲的模样,赶紧大跨步了上去:爸爸,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昨晚不是还在巴黎的吗?
…额,我…我来见一个朋友,呵呵。科威力见状,干笑了一声。
这样啊,那你来怎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对了,我们正好在餐厅吃饭,爸爸你要不要也来?
啊…啊,好…好啊…
夏乌特!
刚才的我站在餐厅门口看着她们用法语对话了一会儿,本来不想出声打扰,但是想了想还是叫了一句。
两个人闻声看来,我见到男人他眉头轻轻一皱。
啊,孤本!
夏乌特回头冲男人笑了笑:爸爸,这位就是我在械武高的同学!
哎?这次用的竟然是中文…
哦…
科威力扬手示意对我有些忌惮的手下让开:这位就是孤本吗?
啊…嗯,我是孤本。我捂着右手冲他一笑:你好。
…手心里贴好的膜好痒。
嗯,夏乌特一直在电话里提起您,让我早就想见见您了,所以特地去学了中文呢…
他往我伸出了手,俊朗的笑容浮起:…我们家的女儿以后还要请您多多指教呢。
…哪,哪里啊…呵呵呵。
想不到这么顺利就握手了——我也友好的冲他递过手去。
哎…等一下。我一把握空。
——!!
科威特瞄着我的手心,看了我一眼:孤本先生,您的手…是不是粘上什么东西了?
额,这么快就给发现了,明明还没握到手的说…
这,这个是…那个,保护手的一个新产品!
…护手啊?科威特笑出了声来:确实啊,这个法国还是有点冷,对于你们中国人来说可能皮肤会很不适应吧…我能理解,呵呵。
他总算是又把手伸了过来——千舞这家伙刚才说的话居然派上了用场。
…呵呵,在法国这些日子里还要希望您多多指教呢…
会的!只要您有需要尽管说…
呵呵…那就先说谢谢了。
这家伙给人的气场好强…不愧是黑帮的首领啊。
啪。
两只手成功握到了一起。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在心里松了口气,但却尽量不表现出来这种释然。
…总算是…把任务给完成了啊。
那之后我们吃完就散伙了,还是原来那样,三人回酒店,三人回别墅。
在回酒店的计程车上,与我一同坐千舞冲我呵呵一笑:辛苦了…
…确实是很辛苦。我把早就放好的那张膜递给了千舞:不过好奇怪啊…他老爸竟然会在餐厅外面。
嗯…运气不错。
…我不是指这个意思啦…看千舞似乎因为任务的成功而不听我说话,我也只好苦笑了一声放弃解释。
…麦氏黑帮——
我闭上了眼,靠在座椅准备休息。
你们,隐藏的那不惜冷落女儿的秘密…我绝对会,找出来的。
第六回 破墙死人
好…现在是输入指纹的时候了…
千舞盘着腿坐在床沿,边看着腿上的手提电脑边拿起了那张膜:只要扫描通过就可以了。
我从布满各种电码的电脑屏幕上抽回目光,和她一同聚焦置放于连接电脑的某个仪器上的膜——
千舞是趁着蒂雅去洗澡才过来的,我们要查麦氏黑帮的资料这件事是瞒着他进行的,自然不能给她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计划,计划也在按原定轨道走着,只不过…
…为什么你又要过来我这边洗澡啊!!
我指着她放在身边的那叠衣服。
有问题吗…人家喜欢上你这边的浴室了呗~
那你干脆就睡里面吧。
我听到手提电脑发出滴的一声,正想移过视线…千舞却在我余光中露出了摄人心魄的笑靥:通过安全系统了!
——屏幕上紧接着跳过一条绿光,紧接着这些电码一个个地整齐排列起来,莫名其妙的…拼成文字!!而且,开头那一句竟然就直接是…
二十年前突然崛起的黑帮…创始人是法国曾经的二战老兵麦·蒋恩…侯?真是好笑…因为退役而选择了走私军火吗?千舞发出了笑声,但目光仍死死盯在屏幕上:…而且…
突然崛起…对吧?
我也发觉了这个用词的不对劲:凭一个退役老兵…有多少军饷足够去维持并且是一个黑帮崛起呢…
哟~千舞朝我抛了个媚眼:这反应挺快的啊…不愧是s级…
这家伙…每次都这么不正经——我扭过头去不看她,继续读着陆续拼出来的文字。
老蒋恩曾经作为法国战俘被抓进纳粹集中营,待被解救出来已几近濒死,并且还给打断了一条腿,等诺曼底登陆战打响后他又染上疫病,不过最终死里逃生,回到了法国,开了一家诊所。直至二十年前,创建麦氏黑帮活跃在了法国上流社会中…
这是什么意思?残废男医生咸鱼翻身的励志故事吗…不正常,看得我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我停下心中的暗语,继续看了下去。
…麦氏黑帮,法国最大的黑帮,在世界黑帮各界享有极大的地位和荣耀,同样也有常人所没有的地域代表性…一个黑帮,几乎代表了半个法国,拥有这种特级荣誉的黑帮是绝对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的,fbi有过几次探查麦氏黑帮实力的任务,但每次带来的情报都等同于一堆废纸。
意外的感到十分恐怖啊,麦氏黑帮,连fbi也无法探查出什么来吗?
…还是不要对fbi抱太大期望,他们有些时候也很不靠谱~
千舞似乎跟着我看到了同样的地方:…但越是套不出什么情报反而更让人有欲望去得到啊…嘿嘿嘿——
…喂,笑声太可怕了。
接下来的情报就像族谱历史一样,已经没了什么价值,唯一有价值存在的只剩一句话…蒋恩曾经去过利比亚一段时间。之所以说有价值主要也是因为我好奇为什么这种平常的出行记录为何也在资料之中…但想一想,利比亚——常年与阿拉伯地区战斗的国家,那里一直是军火商眷顾的地方…去利比亚的话,果然只有军火谈判交易了嘛。可是,这些军火…
啊~
我白了那个打断我思路的千舞一眼,她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你真是…
嗯?真是什么…她保持着双手举过头顶的动作,用力嗅了嗅自己的肩膀:很臭吗?哎呀,一身汗味…该去洗澡了我~说着说着就拿起了放在身边的衣服站了起来。
喂,我还什么都没说…还有,别随便用我的浴室啊!
侯侯…难道说孤本想要和我一起入浴吗?关闭了电脑后她冲我转过头来,笑得花枝乱颤。
我好像没有说话吧!
嘿嘿…千舞趁机朝浴室跑去:中计~
喂!!
当——啊,门关上了。
真,真是…只有在重要时刻才会发挥作用的前辈啊…
听着千舞时不时哼的小调,我伸手往腰间掏去:这个麦氏黑帮,不过短短二十年历史竟能成为独树一帜的大黑帮,还有代表大半个法国的地位…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有什么人在秘密推动着这个黑帮的发展吗?咦…p228呢?
想做枪管清理的我又低头看了一眼腰间——啊,我都忘了,p228已经和西欧儿,连同大叔掩埋在俄罗斯那个崩塌的教堂里了呢。
因为p228陪我过了不少时光…一时间想起还有点舍不得呢…
我整了整腰间的衣束。
那么接下来能陪伴我的…只有scar了吗?
手臂在另一侧的腰间碰到了某硬状物。
…这,这是?
我伸手熟练地抽出那个东西——沙,沙漠之鹰…是那月当时在我出行时交给我的…拉丽亚最看重的东西…
…拉丽亚…
看着这把枪,我就忍不住想起了过去的种种…见物思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在等我…一下下,拉丽亚…在库阿里身边的你心情应该很差吧…那你再等等,我马上就来救你——
拉丽亚。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回想,我倒是没有生气,不过…
我不经意地朝窗外看去。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先,先生…你,晚上好,呀!身着服务生的小身影站在我面前扭捏着,头埋得很低。
我扶着门,不知不觉张开了嘴。
这敲门的人,不就是早上那个服务生吗!?
额,好…好啊,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此刻的心中一直有某个声音在呐喊好可爱好可爱…
服务生刻意躲着我的目光:…今天早上,谢谢你了…要是你不说我可要被没吃饱的客人投诉了呢…
啊…小事小事,而且就算那几人没吃饱也肯定不会去投诉你的~
蒂雅和千舞为人我都是知道的,她们性格都是好好先生。
不吃早饭怎么行呢!!
他突然朝我迎来,那张白皙的小脸可爱得不行——发觉我们两此刻尴尬的距离后,他慌张的赶紧撤回脚步支吾道:…对,对不起!!
啊,没…没事。
我撇开视线摸了摸微红的脸颊。
…比起道歉,我觉得我更该向他道谢,竟然让我看到了那么可爱的…啊啊啊!!我在想些什么啊,那家伙可是男生!
本来只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却因为我们各自的沉寂而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咔——
闻声看去,只见隔壁的房门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色背心男子,他的腮帮有些通红,似乎刚喝了些酒。
他发觉我在看他,就转过头来,张口就是一句法语,然后从口袋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他,他说了什么?
服务生笑了笑,看着隔壁的房门关上才对我解释道:他…他说,看什么看,再看我给你一拳…大概是这个意思。
…脾气这么差啊,这人…
啊不,因为希尔先生是这里最厉害的地下拳击手嘛,肯定有点脾气…
最厉害的拳击手?
怪不得身材那么好,肌肉看起来也很结实。
是啊…他伸出了食中二指,抿着嘴:最近这两天他都没回来,没想到我才来上了一天班就见到他了,真是让人开心呀,听说他最近拿到什么冠军了呢…
才来上了一天班…原来这家伙是新职工啊,作为新职工知道这么多拳击手的事,想必一定是那人的脑残粉吧。
…呀,都这个时间点了!我得马上去清理楼下了!
他看着手表微微吃了一惊,随后抬眸就冲我干笑:今晚的聊天很开心,谢谢你…啊,我叫戴维斯!手也向我伸了过来——
孤本。
犹豫了一会,我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只觉得手心传来一阵温暖。
啊…
关了床前的灯,躺在床上。
这种舒适感让我不禁想起了刚才的戴维斯:那家伙要是女生就好了,超可爱的说…
…哦侯?听你这话,你想的那人似乎是男人哦?
嗯嗯——喂!千舞你这家伙还没走啊!
我的惊吓一波接着一波,本以为这声音应该是从床前发出,不想,居然是从我右手旁传来:没办法,总不能不睡觉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你的床不是这里吧!为什么你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
没事…从被子里钻出头来的千舞舔了舔下唇:就当我们来一次近距离的谈话吧~
…手…手被拉过去了!
我的眼皮条件反射般地一睁——…软软的…这,这是什么触感?
…喂…千,千舞…你,你该不会没穿衣服吧?我感觉到我说话都有些颤抖,而且额角冷汗直流。
千舞睁大着眼打量着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说呢?
这分明就是没穿!!
总,总之…我还有点事,先走——
我默默地爬了起来,移腿下床…可是手臂却被千舞牢牢抓紧:那个,千舞小姐?
别走。
啊!?
这这是在开玩笑吗?!我我我我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啊…
…关于麦氏黑帮的事,你应该有发现什么吧?
哎…哈,嗯。话题跨越的好快,我这张嘴根本跟不上。
千舞侧着身子对着我:除了突然崛起这个用词…还有什么不对劲?
听到她突然的发问,我顿了顿,最后还是认真的回以问答:不对劲的,当然是这笔莫名其妙的大资金了。
资金?
…维持一个黑帮,肯定需要不少的资金,还有军火的购置…我不认为一个退休的老兵有这种经济。我仔细地归类着刚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还有,这军火来源于哪里,是否有人提供…麦氏成长的这么快,肯定都和其背后隐藏的秘密有着关系。
…秘密吗?
千舞松开了我的手,一个人独自喃喃:果然我对什么豪门大家都没什么好感啊…越是豪门,秘密就越多,做过什么肮脏的勾当也说不定…还不如那些农村乡下——
…嗯。
这一点我感同身受。
噼里!!
——!!
正在感慨的我们忽然被隔壁某些瓷器摔地上的声音吓了一跳,只见千舞警觉的坐了起来:什么声音?!
啊,隔壁的…我伸手指了指脑袋对着的那边:大概是那个脾气不好的拳击手在撒酒疯吧…
千舞低头看了我一眼:…是吗,话说你怎么知道隔壁是个拳击手?
额,这个说来话长——
哦!你一开始说的那个可爱的家伙该不会是在说他吧!
才不是啊!!
——嗵!
见千舞疑惑的朝发出声音的墙壁看去,我也开始感到了好奇。
如果刚才是在撒酒疯那现在这敲墙是为了什么?
嗵!!
…越,越来越大了?
隔壁是怎么回事…
我坐直起来,正要看看那隔壁咋了,不想——
孤本!趴下!
哎?!
连前话都没说完的我就给脸色难看的千舞一把拉住,并且两个人双双倒趴在床上。
——嗵!!
什,什么?
我虽然看不到头顶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声音…绝对是有什么东西把墙给撞破了啊!
脑袋上面一阵炸响,似乎那些贴着墙纸的水泥块都在逐渐碎裂,然后随着那个撞破墙的东西不断地铺满我的房间。
…良久之后,响声才消逝。
这是…
我尝试着起身,看着面前破开了一个大洞的墙壁。
隔壁房间内部完全看得一清二楚,地上有些玻璃杯的碎片。
…不妙啊。
身边的千舞看着我的身后,咬了咬牙。
哎?!
你看——
我听着千舞的话,缓缓扭过头去:
黑暗的房间里,一个男子大躺在我的床下。
…谁?!
我又再作起身,但千舞却抢先一步,伸手拦住了我:别破坏现场!
…现,现场?
我感觉说出这两个字对我来说都很吃力。
嗯。她没有在意我惊愕的表情:这人,没有心跳了。
也就是说——
我深咽了一口,重新把目光放在男人身上。
…他死了?
第七回 不可能杀人
…主人,千舞!!
看着一堆法国警察在我房间里拍摄着尸体,我的心情意外的沉重,所以只是淡淡的对闻讯而来的蒂雅点了点头。
怎,怎么了呀…千舞,你一发信息我就赶紧过来了,你也不告诉我什么事…穿着鸭黄色睡袍的蒂雅不断朝屋内看去,脸色发慌:警察都来了啊…
瞧蒂雅这比我们还紧张的模样,千舞不禁笑着走了过去——
那么,就趁着千舞解释给蒂雅听的这段时间,我来理顺现在所能得到的线索吧。
死者伊可·希尔,是这附近最出名的地下拳击手,有着拳王的称号,名气倒是不小,但手里却有几条命案…在地下打拳击难免不死人但都有签生死状,所以他一直没被警方处置,今晚,喝了点酒的他于八点半回酒店,九点死亡,现距死亡已将近半小时…死因…
他的身上没有其他伤,除了腹部那一小块淤青。所以这个人…为蒂雅解释着的千舞眼神瞄了过来:是被一招致死的。
是的,正是这样。堂堂拳王被人一招就打死了…这件杀人案正常的可怕…这个杀人凶手,也肯定绝非常人。
我朝隔壁房间放眼看去,那房间内同样挤满了警方现场的勘察人员——在那之前,门是从内反锁的,而且…
我偏头瞟了里头的的窗户一眼。
…因为开着空调,所以窗户也是上了锁。
也就是说…
千舞把下巴压在蒂雅头上:这是密室杀人案件哦…
确实,这就是密室——有人,当着我的面制造了密室杀人并且还将尸体砸墙丢来,这是一种可以归为挑衅的杀人手段…
密,密室…蒂雅的双眼已经呈现漩涡状:也就,就是说,不排除有鬼行凶的可能咯…
…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我把视线悄悄移到千舞身上,只见她很快就避开了我的视线。
你这家伙别乱给蒂雅灌输奇怪的知识啊…
孤本先生!
——!!
听到有人在叫我,我赶紧扭过头去,只见眼前走道上有道身影正向我奔来。
戴维斯?
您,您没事把!
他一个急刹车,在我面前停下,脸色焦急。
哈…
我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啦…话说你不是还在上班么?这样擅自跑过来没事吗…
放心吧!现在我已经下班了!
握紧拳头的他红着脸笑道:…真是的,一开始听到有警察来我都吓了一跳呢,说是来你们这边房间我更是担心的不得了…
这小子红脸看起来超可爱啊——
我有些难为情的从他脸上移开目光:…劳,劳你费心思了…
嘻,嘻嘻…他见状,也干笑着挠了挠耳根——耳朵上的条状耳环轻轻摇动。
转过头去,那道灼热的目光果然是从千舞那里发出的。
啊,这两位是…见到戴维斯发问,我也只好一一为他介绍:都是我的伙伴,也就是今早我站的那房间的两个主人…都是好人来着。
你好!可爱的小姐!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千舞一把搂过维纳斯,笑的煞是爽朗:真是超级可爱呢!
哎,不,不是…那个——被人莫名其妙称作小姐,对一个男生来说可是一件丢人的事…虽,虽然他确实长得很可爱啦…
你,你也是中国人吗,果然中国的女孩都很可爱呢!
蒂雅跟在千舞身后向戴维斯发出了友好的问候,但她肯定不知道这根本算不上问候,完全就是无意间的诽谤啊…
嘿…嘿,我,我是…
满眼晶莹的戴维斯抿着下唇,靠在我右手旁,冲蒂雅说道:我是男…男的…
为什么说到性别这里就底气不足了啊!!还有别哭啊!
这时,我发现从我的房间里走出了几个警官,对着我们几人高声大喊着——叽…扣,呐…咳咳!那个,她们在说些什么啊!反正我是一点也听不懂的说。
孤本先生,这两位警官在问这房间是谁的…
谢谢拉戴维斯,麻烦你跟他们说是我的。
戴维斯笑了笑,踏步上前熟练的用法语与之交流。
嘛…估计过一会还要录口供的吧,那就又得麻烦戴维斯做翻译了呢,真是麻烦——
啪!
左肩被人轻易地按住,顿时动弹不得。
啪!
右肩也如法炮制。
——哎,怎么回事?
待我回过神来,有只大手猛地将我的脑袋往地上压去,磕在地板上磕得我生疼…擒住我的人,是…刚才那两位警官!
为,为什么…蒂雅微微一愕。
戴维斯同样也被吓得不清,赶紧用法语和这两位警官不断地交谈…或许法语我听不懂,但英文单词我还是知道的——scar。
原来如此,把我的枪给搜查到所以优先处理我吗?
哼,怎么办,孤本…需要揍飞他们再解释吗…千舞抱着手臂像看戏一样站在一旁。
揍飞这种会引起误会的事就算了吧…蒂雅,告诉他们我们的身份吧…我老老实实地任他们加大力度擒拿下压,但始终不停嘴。
比起他们这不由分说的擒拿,我更想赶紧从冰凉的地板上起来呀——
看着两位警官不断的向我鞠躬,我赶紧挥手表示没事,啊,这时候才觉得语言差异真是麻烦啊…如果会法语该多好。
哈…哈,一听到是遗物使他们的态度就360度大转变了呢…蒂雅干笑着替我拍掉衣服上的灰尘:看来都不是什么坏心肠的警察——
啊,本来就没觉得…她们心肠不好啦…
那个…遗物使是…仔细听完我们对话的戴维斯眨了眨眼:是什么啊?
——糟!!
我看着戴维斯,喉咙像被什么噎住了一样。
…忘,忘了戴维斯还在身边就随意地和蒂雅侃谈了!
面对他追问的眼神我竟然有些支吾:…那个,遗物使是…
嗯?
…就,就是…
——你当成考古学家一样的就行了。千舞一把搭上戴维斯的肩,说的一本正经。
考古学家…戴维斯皱着眉头,看着我。
…啊,这哪里有人会相信啊,考古学家带枪就没事了吗!
好厉害啊!孤本先生原来是考古学家吗!
哎?!
这双充满崇拜的眼睛是要闹什么…戴维斯握紧双拳置于胸前,像在做加油动作一样:一开始我就觉得孤本先生不是一般人呢!考古学家啊…那天天都得和那些历史遗址打交道吧!
…大,大概吧。
听到我的回答,千舞在一旁摇了摇脑袋。
…真是抱歉啊,我不擅长说瞎话…正准备应付戴维斯接下来的话,不想那几个警官竟立正着身子,对着我说了几句法语。
额,什么意思?
孤本先生…警官问你可以去案发现场看一下吗…
戴维斯眯了下眼:话说…考古学家对破案有帮助吗?
啊,咳咳咳!进…进去看看吧…
房间的摆设都很正常,如果不把墙上那个破洞算上的话——
…只有地上的杯子碎片啊…要是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相信这里是杀人现场呢…千舞仔细打量着一地的碎片:看来之前我们听到噼里声就是这杯子打碎的声音呢…
我淡淡地瞄了地上一眼,进而将视线移到门把手上。
一般密室的手法都是因为凶手能自如运用门从内反锁然后才可以制造出密室,如果能在门上面找到什么线索的话…
跟在我身边的那位警官又说了一句。
他说那里他们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指纹或者其他东西…乖乖站在门口的蒂雅积极的为我翻译。
查过了啊…
我只好直接放弃。
也是,警察怎么可能放过这些小细节呢。
那么,门上面没事的话那就是窗户的问题了——我们这里只是二楼,趁着夜幕从窗户逃跑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这位警官却又一次对着我说了一句。
…他说窗户也检查过了,干净得连指纹都没有。
…警官你还有什么话可以一次性说完吗?
看起来这个房间除了这一地的碎片还有那个破洞,其他的都很正常…千舞朝我看来,嘴角一翘。
那就是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还是叹了口气:…不可能杀人案。
——欸?
蒂雅一脸迷糊,但千舞却有兴致地打量起我来。
竟然这里所有的可逃通道都没有任何线索,那表明这次杀人案件肯定不简单…发现不了凶手来过的踪迹,这案件就没法解决。我又一次看了看门把手:这种难缠类型的事件,都称为不可能杀人案。
那位法国警察见我们谈的很开,对着懂法语的蒂雅嘀咕了一声,估计是在拜托蒂雅翻译吧。
我低头学着之前千舞的样子,端详地上的碎片:看来关键只有在这上面了啊…
我确实认为这碎片绝对不寻常,但是却无法更进一步地了解什么,毕竟不在脑力解放下啊。
…如何,你也感觉这里不对劲?
千舞在我身边蹲了下了,侧着脑袋看着我。
嗯,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关系…
哈?
千舞冲我神气一笑,指着碎片旁渗入地毯的棕色液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知道?
是醒酒茶哦。
——!!
…这个希尔,肯定是为了醒酒才喝醒酒茶的,然后出于一些原因把杯子给摔了。千舞的推理如此的让人信服。
醒酒茶是苦茶,如果是希尔那暴躁的酒后脾气,因为茶苦而砸掉杯子也是可能的…那也就是说这碎片根本没有能提供破案的线索。
我站直起来,环顾着房间。
不,应该说,整个房间都没有任何线索。
希尔身体检查状况怎样?
听到我的问话,千舞勾起嘴角:果然你会这么问的啊…刚才我问过了,那家伙是内出血死的,是那个腹部上的淤青致他死亡——但是呢,体内却有着微量的毒素。
毒素?
这倒是让我挺好奇的:直接服用的?
是的…混在酒里。千舞点着头,抱起手臂:不过这点毒素并不足以致死…应该不可能是凶手干的。
之所以说是应该,主要还是认为凶手不可能又下毒又直接杀人…可也不排除是下毒未毒死受害人而临时追加的措施。当然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因为如果存心要毒死受害者的话肯定不是微量毒素而已。
我走到墙边那个破洞口,展望着对面的我的房间:那只有从受害者身上找线索了。
嗯?有线索吗…
既然混在酒里,那就查出他是在哪里喝的酒…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的话,就按照他这个拳击手的身份去查地下拳场…
我回头给千舞仔细说道,不料她却笑了一声:你这倒是想的不错呢,可这些情报也不是说要有就有的啊~
没错,如果只有我们的话这件事绝对不可能解决,但现在我们身边可是有厉害的帮手啊。
只要拜托一下这位警官就没问题…在这里他绝对要比我们熟悉多了。
呵呵,了解~
千舞转身朝唯一能和警察正常交流的蒂雅走去——
呼。
我整个人差点跪了下来。
…实在是太困难了,这个案件让我感到了束手无策,以往的事我都觉得在脑力解放下就可以解决,可不知为什么,在这件案子上我却没有这种感觉。
很难办…而且,就算查到了喝酒的地点,我也无法找出其他疑点的破解方法。例如,凶手如何杀人,还有,为什么死者会撞破墙到我的房间来…
一切一切,都还是那么扑朔迷离。
果然,最不想碰上的案件就是这种不可能杀人案啊。
我忽然感到背后一道寒光,这促使我立马转身过去,但是眼前却是千舞,蒂雅和警官三人,她们三人正簇拥在一起交谈着。
…不是她们吗,那刚才那道寒光——
隔着一个门,我看到了门外警员穿梭的人海中那个微翘着嘴角的戴维斯。
见到了我,他赶紧伸手冲我大挥,我也礼貌地回应,虽说动作有些僵硬。
…应该是我感觉错了吧…
扶着墙,我收回目光。
——刚才的那道寒光…洋溢着莫名的兴奋,似乎在因为我的苦恼而得意。
第八回 莫名之力
行了~
千舞往还在四处查看的我靠了过来:我已经把你刚才说的全叫蒂雅翻译给那名警官了,接下来就不管我们的事了…收手了吧…
哎?可是那样没办法从根本上…唔!!
千舞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才感到莫名其妙她却低声说道:孤本,你可别忘了我们的主要任务。)和在俄罗斯一样,我可不希望你惹出什么事来…
…但是。我不慌不忙地推开她的手:…不是还没有纳粹的消息吗…如果不管这件事我自己从心里都觉得不爽…
…你是说真的吗?要是这件事查到一半然后传来纳粹的消息,你又该怎么取舍…
啊,这也确实是个问题——
不是还没到那时候吗!
看着她正经八百的脸,我气不打一处来:再说了千舞你看到有人死了,连同情的心也没有吗?
千舞听完,顿了一下:
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没法不管那些死在我面前的人的事…我似乎也觉得刚才说的有点过,只好放低了口气转过身,继续在房间内游走起来。
你可别后悔啊…
——!!
为了一时的逞强要是错过了什么…那你就别后悔…千舞望着我的后背,单手叉腰。
整个房间连蒂雅和那位警官的对话都停了下来,安静的不行。身后的她一拂赤发,扭过身去,决绝地往门口走去,似乎铁定不再管这件事——
不会后悔的啊…
脚步突然停下。
我抬起手,仔细地打量着手心:如果拉丽亚在,肯定也会支持我这样做的…所以我,不会后悔的!
我的这份心情,不知道千舞有没有感受到。因为听完话的她又继续起步,走向门外,什么话也没有说。
…看来应该是生气了吧。
将手握拳,我没有回头。
之前说的也有点过了,这家伙对自己弟弟被杀的事明明是那么耿耿于怀着…不然也不会在别墅那里追得那么拼命,虽然后来才发现那是冷月——可那时的她,肯定是失望了。
主人…
回过神来,我发现蒂雅站在面前,小嘴微嘟:和千舞闹矛盾了吗?
啊,刚才的争吵肯定是给她听到了。
…蒂雅…
真是不想对她撒谎啊。
千舞她!
哎?
蒂雅把我给吓得不轻,但猛地定过神来就只见她紧握双拳,鼓着腮帮向我凑来:千舞她虽然是笨蛋,但其实人不坏的!他这人一直为了别人而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看到有人有困难她就会马上施以援手的…如果有什么冒犯主人的地方,就希望主人你能包容一下吧!
啊…不,蒂雅…我轻轻扶起鞠躬的蒂雅:我根本没有怪千舞的说,而且。
…嗯?主人…
而且,这件事从一开始错也在我…
我难为情地干笑一声:…对了,蒂雅…那个警察是能查出地下拳场的地点对吧,那明天我们能去找他吗?
啊,是的,应该可以!那位警察很希望得到我们的协助,连手机号码都有给我…
是吗…看着手边窗台外已深的夜,我轻叹了一口气:…那明天你陪我去吧…去一下那个地下拳场。
可,可以是可以…但主人——
我没办法看着人在我面前死去…
老头当时遭遇枪击之后陷入的濒死,以及艾可儿,大人等人,都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当然,还有兰…
这世界上没有谁和谁是注定的仇人…更没有谁,必须杀掉谁…我是这么觉得的…
——蒂雅睁大了眼看着我,小口微张。
嘛,我自己也知道我说出这些话真是太没说服力了,明明我…因为任务就杀过人,正好比之前的暗杀星事件里…
此刻的蒂雅肯定,肯定肯定会觉得我很虚伪吧…
啪啪啪啪啪!!
掌,掌声…
鼓着腮帮的蒂雅大力地鼓掌,冲我展示着可爱的小脸。
——哎,这是…
主人!真是好人呢!即便是当上了遗物使…
好,好人…不,充其量我只是个友善的杀人犯吧。
我…蒂雅呢…一直觉得害怕看到死人…很奇怪的,在以往的任务里,在小队里…蒂雅都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蒂雅…
她见我睁大了眼,下意识地抹了下眼角:没,没事啦…原本只有安妮和我一样,现在知道主人也是,我应该开心才对,但…但是…
不可能开心的——把这些话畅快地说给家人听,这才是能让蒂雅开心的事。而现在向我吐露的她之所以落泪,无非被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那一根弦…
嗵。
没事了…
…主,主人…在我的怀里,她的呼吸让我胸口发痒。
这是作为主人,我唯一能给的帮助了呢…我真是,失败的主人啊…但是可以的蒂雅,如果不介意,我的怀里时可以让你大哭一场的。
…呜,主…主人,真好呜呜…
哭吧,因为亲情而身心受损的可爱女孩啊,你并不是与人格格不入,而是你的善良天真太过出类拔萃,让人近而愧对。
罗尔莎地下拳击酒吧,是位于我们酒店正门东南方不远处的大型酒吧,里面据传可容下数千人之多,而且除了舞池还有擂台场地,每一天都有着奖金不菲的拳击必死啊,观看的客人都可以参与下注,赌赢的钱数也是十分可观。死者希尔,就一直在这间酒吧里靠打拳击来赚钱。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人流量挺多的啊——
我站在罗尔莎酒吧对面的商店门口,细心打量每一个进去吧内的人:…果然这个酒吧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才会进去的啊…
视野内尽是些身着暴露的金发女郎。
主人,确实这里哦!
啊,相比之下我身边这个刚才商店跑出来的小金发就好多了,虽然她平时也爱玩些奇怪的cospaly但至少比眼前这些人好多了。
蒂雅伸手递给我一瓶水:那个警官确实是这么说的。
嗯,我没有不信…接过水,我不着急着喝而是夹在腋下: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不好的…感觉。
哎?不好?
没什么…
我直起身来,迈开步子朝酒吧走去:…开始吧。
…哦!!
蒂雅也是干劲十足。
——酒吧一直都是以音浪和酒精为代表的场地,除了炫目的led旋转灯,还有舞池上扭动着身子的男男女女,池下座位上甚至还有暧昧男女摇晃的身影…像我们这种未成年人进来简直都不知道把眼睛放哪里。
走在酒吧走道上,两侧的人都在对我们指手划脚,不得不说我和蒂雅这两个16岁的高中生真是挺引人注目的,至少在这酒吧之中。
哟!
余光中,我身后的蒂雅面前堵上了一道黑影,随后而来的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法语。
哎…回过头去,只见蒂雅正一脸不快地看着面前这个握住自己手腕的金发男人。
男人一边说着不知其意的法语一边朝蒂雅越靠越近,看起来八成是那些在酒吧里喜欢搭讪的家伙吧。
啪——
那个金发男人在空中翻了好几个圈然后直接摔在走道上,招来了不少客人的尖叫。
我收回了扬起的手,回头一把拉住蒂雅:没事吧…
没,没事…
她的目光很迷茫,似乎没有从我刚才的一击之中回过神来。
实际上,刚才那一下也确实挺超乎我意料的,只不过是想推开那个男人,但不想力量竟这么强…看来在宣宁我的训练也是挺有效的啊…
走吧…
又和蒂雅嘀咕了一句,我侧着身子就往擂台场地靠近,丝毫不管身后那个男人有气无力的**。
看来那位老兄还喝醉了呢——
首先,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警官的信息下找到这个酒吧的负责人,本来以为很难找,没想到才到擂台那里就已经看到了。
当然,这也看得出这家酒吧还是很在意擂台这边的情况,估计有半成的经济来源于比赛吧。
和蒂雅谈话的那个高礼帽男人就是这家店的负责人了,虽然他举手投足都有绅士的味道,但是也不难从他衣装的随意上看出他的野性。
我们这边是已经和警察那边交流谈过了,拜托店长配合也变得很轻松,比起我们这些不知道擂台大体的人一点点搜查线索,还是店长的帮助比较值得期待。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好好进行,就在店长准备带我们挨个地方检查的时候,我发现有个人大呼小叫着往我们这边走来,远远看,看不出是谁,等到走进了我才发现那家伙竟然是之前的金发男人?
那个男人一边指着我一边跟着店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估计是在骂我还是咋的吧。
听完话的店长点了点头,又冲蒂雅说了不知道些什么——然后我就看到蒂雅面色大变的扭过头来:主,主人…这位金发先生说要和你,决斗…
哈?
我皱了皱眉,眼看那男人一脸凶相:为什么我要和他决斗啊?
…他说刚才你在公共场合打他让他很没有面子…蒂雅苦笑了一声:所以他想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来挽回自己的面子…
…这是什么人啊这!
那他之前还对你动手动脚呢怎么不说?我摇了摇头,抱起手臂:我没有理由接受这种决斗。
得到我的回答,蒂雅赶紧回头和店长进行交流,看到店长同样摇头我突然有了种不妙的感觉。
蒂雅无奈地转身看着我:…店长说这位金发先生是店里的vip,如果主人你不接受决斗…他也没办法全力配合我们了…
什么…这是威胁吧?
朝店长看去的同时只见那个金发男人对我怒目相视:…真是,怎么这么麻烦啊。
——站在擂台上可以清楚看到底下一看到擂台有人就凑过来的观众。在擂台上的战斗是不拘束于什么拳击规则的,但赛前规则却很讲究,除了要一齐上擂台,最奇怪的一点是在上擂台之前还要签名,我是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但还是认真按照他们的过程签下了字。
我看着那个在擂台一角,脱掉西装外套就毫不客气地朝我冲来的金发男人,抬步上前与之互博。
他的近身战估计不俗,这可能是因为经常健身和打拳击的原因,可这并不足以让我与其对战失利,只要一拳就可以了,和刚才一样——
嘭!
我的拳头被他的手掌包住。
什,什么?!
他迅速地用另一只手接了一个上钩,把我一把揍飞好远。
我狠狠地撞在边绳上,后背被绳子烙得生疼:嘁…
不管用?难道刚才我那一掌只是运气好才会把他打飞…
啊!!
——!!
没来得及我多想,那个男人又扬起拳头疯狂的往我砸来…
噗…
我的嘴里喷出了一口水来。这家伙给了我腹部一拳,硬生生地把胃里的东西打了上来,挤在喉咙,着实难受,而且…好痛啊!!
想着要还击一拳的我赶紧伸手砸去,却被他从腕部截下…然后紧接着又是一拳——
完,完全还不了手…怎,怎么回事,刚才明明…
男人大吼一声,提拳打来。
我的脸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就像挨了一粗木棍一样。
主人!!
连看一下声音从哪里传来都没办法,我的身子被男人轻而易举地举起,脚下的地方离得我好远——
呼…
哎?
…我飞出了擂台,在空中身子变得如此轻盈。
台下那些观众尖叫着避开,留给我的只是一块空地。
嗵!!
挂着s级遗物使的我,在三两招之中就给打趴了。虽然感到这和之前力量的不协调,但无所谓了,输就输了,反正一开始也并不是为了打架而来的…
我撑着地面硬咬着牙齿站了起来,正要迈步却一阵力不从心——
主人!!
蒂雅一把扶住了我,那慌张的小脸挂满了泪水。
啊…蒂雅。没事,输了就输了…我们的任务是——
咚咚咚!
只听到这急促的脚步声过后,我整个人都脱离了蒂雅身边…
在我急速后退的时候,面前那个收回拳头的金发男人映入眼帘。
为什么…不是应该判我输了吗?为什么还在继续…
周围的人见状也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妥,反而更加的兴奋地鼓掌起来。
是,是吗…仔细回想一下这个酒吧的比赛规则,刚才签名是签了生死状吧…否则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追打不舍…
…扑通。
我重重落地,整个人群立马让出一条路来。
不要!!我看到蒂雅尖叫了一声便紧紧地拉住了那个金发男人不断地说着法语,似乎想通过交流来制止男人这种疯狂的进攻。
啪!
——我的心头被狠狠地一揪。
蒂雅在我眼前捂着脸颊软坐在地,那个男人狠狠咬着牙收回了手,继续朝我走来。
…蒂雅…你——
嘁!混蛋啊!!
身子不知道哪里冒出了力气,让我突然从地上爬起,一拳直接突向金发男人。男人见状,冷笑着迎向我来…
我知道我绝对没法打败他,但是既然你敢扇蒂雅耳光我就肯定不会原谅你…生死状是吗?我也有沙漠之鹰啊!
嘭——
我的瞳孔逐渐放大:
男人在我眼前如同离弦之箭极速后退而去——
这一拳,奏效了?!
第九回 勿信耳中话
男子在一脸惊恐的脸色中猛地撞回了擂台,脚挂边绳往台上头朝地倒去——嗵!!声音煞是响动,四周人群却安静的可怕。
这拳头…刚才…
我低头看了自己的拳头一眼。
…没有碰到那个金发男人才对吧…
哼。人群中闪过了一道身影。
——!!
我猛地回过头,只见人头攒动的人群中有个逆行的身影…那个身影…不知为什么给了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主人…受伤了吗?
这段期间,蒂雅已经到了我眼前,颇为担心地摸摸我挨过几拳的侧脸:好肿,很…很痛的吧?
她的脸颊同样肿起,可她半字不提。
确,确实很痛…
话未说完,附近的众人忽然爆出了吼叫,并且不断重复,附和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不少人是苦着脸大声附和着的…
他…他们在说什么,蒂雅…
我左右各瞟了一眼,似乎有人将啤酒瓶喀拉一声打碎然后把碎瓶子递给我…真是莫名其妙…
他们说…要主人你…
蒂雅的话中有着些许颤抖。
没等我细细听完蒂雅的话有人就给我手里强行塞了那个碎瓶子。
喂,这是在搞什…
杀了他…
什…
两边响起的叫喊越来越强烈,逼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杀了他…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我环顾着吼叫的愈发凶猛的众人。
这种比赛一定要死人吗?为什么他们还会那么兴奋啊…
唔…
台上那个男人斜躺在地,畏缩缩地往我看来,脸上写满了求饶,对我此刻手里的碎瓶子更是害怕地发抖。
什么意思啊,就因为签了生死状…所以就认为自己的名已经随时可能在别人的受伤了吗!这到底是屠宰场还是酒吧!
终究是再也忍不住那群人的大喊大叫,我咬着牙抽出了沙漠之鹰往头顶指去——嘭!!
所有的呐喊一齐消失。
我感到身上莫名地有多道视线聚焦上来,仔细打量四周,每个人都张大了嘴,脸色极其难看…
——啊啊啊啊!!!
震天雷动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一行人你推我搡地往店门口冲去,脚步掷地有声,众声汇成压过重金属的音浪,让整个酒吧都开始轻微摇晃了起来…望着惊吓的人群,我果断的转过身去,这时,擂台那男人似乎松了口气,终于如释重负地趴在了地上。
那位店主在下注台上站了起来,边拦着顾客边大叫着什么,他好像尽力想稳住客人的情绪,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到来到他身后的我,直到沙漠之鹰的枪口抵在他后背——
都是你这家伙…
他颤巍巍地扭过头,高礼帽似乎都快因为身体的抖动而掉下。
都是你这把人命看成空气的家伙存在…所以,所以这里才会有这种事发生…我也不管他是否听得懂就自己擅自把话说了出来,手里的枪也在不知不觉中握的很紧,扳机只差一点力就可以扣下去…但是,手臂却在下一秒被一双手图一开,枪口直接从店长身后移开。
见状,店长一个踉跄坐到地上,胸口不断起伏,似乎没有从刚才的情况里恢复过来。
我呆呆的看了手臂一眼,扭头看着身边那焦急的蒂雅。
主人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蒂雅把我轻轻往后拉了一步:蒂雅不希望主人坐牢…任务什么的还没完成不是吗?
我看见蒂雅昂起了头,侧脸因为之前那一掌而有的浮肿历历在目。
…光是那个伤就让我心痛的不行。
…我知道了…
将枪放回腰间,我闭着眼叹了口气:…是我太激动了。
听到我这么说,蒂雅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我扭过头看了地上那吓得腿软的店长一眼:蒂雅,是时候叫这个家伙好好配合了呢…
她点了点头,却又不解的盯着我看:…是还要继续参观吗?这里…
参观这里?不…参观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凭刚才的观众,我已经知道该查什么东西了——蒂雅,问他希尔最近一场比赛中是否有人下注了大笔资金?打量了一遍下注桌后我对蒂雅说道。
蒂雅嗯了一声,弯腰对店长问着话。
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我已经从刚才那些人的反应中看出来了,赌我赢的人在叫我杀人的时候很开心,而没下注我的人则苦着脸…这确实很正常,可是假设,若是有个投注希尔输的人,那么若因为输钱而心生恨意也是有可能的吧…前提是必须曾经投过重金,这样,那个有微量毒素的酒就说得通了,大概是和刚才那个金发男人一样抱着一种想惩罚一下的想法吧。
目前,得先确认是否这人存在。
仔细一看,人走光的擂台舞池倒也是挺漂亮的啊…但就是碍眼的酒瓶和烟头太多了…
视线不经意的一瞥——
等等…那是。
我挪步往最近的那张柱台桌走去,上面赫然放着一瓶水和一个装了半杯水的大啤酒杯。
这瓶水,是外面的商店卖的。
…还装了半杯水…
买水进来喝吗…这人真是——余光中,桌角贴着一张标明为k的标签。
k…这是什么意思,桌子编号吗?
主人,有哦!确实有个人在那天晚上用掉所有的钱下注了!
…嗯。移过目光朝蒂雅说道:是怎样的一个人?有录像吗?或者…有什么资料?
店长看了我一眼,指着我身边的这张桌子说了一段。
…主人!店长说…那张桌子就是那个人的定座。
定座…也就是这间酒吧消费到一定金额才会有的特殊待遇吗?那这个k…就是那人名字的英文缩写吧…
问完店长的蒂雅又一次回过头来:不过,这里因为是以保护客人隐私和秘密搞生死比赛的酒吧,所以根本没有监控…
果然没监控啊…
我拿起那瓶水,瞄了一眼上面的瓶口处:是男的吧?
哎?
稍稍一愕,蒂雅赶忙对着店长一顿发问,不一会儿就佩服地转过身来:是的!是个男的!
…瓶口没有口红,如果是经常出入这里的女性,肯定会浓妆扑脸吧…还有,这里的女性都是上流阶层…若讲礼仪肯定不会用这种大啤酒杯的,所以判断是男的并不难。
这个男人的样子肯定是因为酒吧的灯光问题还有其他更为显眼的人而没被过多注意吧…
…是,是的…店长说店里人流量太多了,不可能去记住每一个人…
蒂雅好像在好奇我为何未卜先知。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循着刚才那群人逃跑的线路走去:那这个酒吧就没有什么搜查的意义了…
哎,等等我,主人…
之后的我们又到了酒吧外的商店询问这家店的店主,不巧,我带出来的这个瓶子正好让店主想起了些什么,听蒂雅的翻译就是这几天经常有一个人来店内买这种水,连续好几天只买这一种所以让店长印象深刻。
但是问到长什么样的时候店主却说不知道,因为这人一直穿着盖掉半个脸的连衣帽。
本以为线索就到此断掉,不想店主却从柜子里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我,说是那个人吩咐的…只要有人来这间商店问关于他的事就将信给他。
我不禁越发好奇这个人的身份。他就像知道了我接下来要干什么一样…
但好奇始终归好奇,我还是优先以看信为主,信上是这么写的——不要太过相信你听到的话。
看着这封信,我稍稍沉思了一会儿,移眸对蒂雅说道:蒂雅,给那位警官打一下电话,我想要知道尸检的结果。
…好的!
…不能太过相信…吗…
我小心的把信收起来。
那个…
柜台的那位女服务员抬起头来,见到是我,脸上立马条件反射般挂起笑容:有什么事吗,客人…
我瞄了她身后墙上那一个个吊着钥匙的挂钩:那些挂钩,是挂钥匙的吗?
嗯,是的。现在全酒店的主要钥匙都在客人您们的手上,这些只是备用钥匙。女服务生对我的态度着实良好,大概也是因为我俩共同来自中国的缘故。
…那——我沉下口音:钥匙可能让人拿走吗?
哎?
——女服务生脸上一僵。
…怎么了嘛?
女服务生咳了一声:没,没有…
我顿了顿神,倚在柜台上:…该不会是…昨晚钥匙不见了吧?
我看到她像见到鬼一样看着我便赶紧笑了笑:我不会举报给酒店管理的啦,如果你肯老实告诉我的话…
…是的。她得到我如此肯定的答复后才开口说道:昨晚…我去了一下厕所,回来就发现有挂钩上有一个地方是空的…钥匙可能就是在那时不见了…
大概几点…
我继续追问道。
…八点半吧。
——八点半,正好吻合昨晚希尔回家的时间。
也就是说嫌疑人,已经锁定了,接下来就是想出那人作案的前后过程。
谢谢你的配合了…
我冲对我露出苦笑的女服务员礼貌地点了点头:那么你知道昨晚的杀人事件吗?
知道的…
那把钥匙是那个房间的吧?
…嗯。女服务生似乎有些害怕。
估计是以为我把她当成嫌疑人了吧…
为了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我开始转移了话题:…这里除了楼梯还有电梯是吗?
没,没错…
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到达那个命案现场房间的吗?
…额,大概是那个清洁工电梯吧…
哎?清洁工的电梯…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继续问道:…那里可以上楼是吗?
…嗯。
可以告诉我在哪里吗!?
可,可以的…
在女服务生的引导下,我来到了这间放置满清洁工具的清洁工电梯外——
电梯外很干净,只有清洁工具,看起来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其实最不妥的就是这些清洁工具。
所有的拖把都握杆朝上摆放着,唯一的一把扫帚却尾端朝上展现在我面前。
这,果然很奇怪吧…
我抽出了那把扫帚,顿时心头一惊。
…原来是这样啊——
放下扫帚,我又发现了桶附近的一双黑色手帕:那这样看来,这家伙的身份果然是…
主人!!
——我从思绪中解脱出来,转过身去只见蒂雅慌慌张张地朝我奔来:千舞她…不见了…
不见了?
我无奈地挠了挠脖颈:难得想告诉她案件的事她又跑那里闲逛了…
见蒂雅还是一脸担心我正要出言安慰,不想,蒂雅又继续说道:另外,戴维斯先生也不见了!
——!!!
什,什么?!
我脑海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不,不过,两个人同时不见…应该是偶然吧…
…那我们先回房间吧…
嗯…
蒂雅正跟着我一起掉头远离这个电梯口,突然她身上传来滴滴的声音。
…啊,电话…
慌张地抽出电话后,她赶紧接通:喂…
趁着她打电话这段时间,我理了理脑里的思绪。
凶手,是借着希尔喝醉酒的时候进屋杀人的——只要拿了酒吧前台的钥匙就可以从门外锁住门,之后偷偷把钥匙藏起来就好,因为前台的人肯定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所以这件事绝对没有人在意。
接着,就是凶器的问题了。
死者除了身上的微量毒素,还有腹部的一处淤青。排除是擂台决斗中受的伤,那这就是致命伤了…凶器,就是那里的扫帚。
那把扫帚之所以不将握柄朝上,是因为它的握柄已经碎裂开来,凶手害怕被人发现,所以将它以尾端朝上的模样放着。而凶手,只要伪装成清洁人员,就可以来的不引人注目,走的无声无息,全程靠着这个清洁工电梯快速来回——
说到这,那就不难猜出这个凶手就是非常熟悉这酒店的工作人员了…而且,拥有着非常变态的力气,不然不可能一棍就把希尔顶到我们这边来。
…主,主人…
嗯?怎么了…我听到蒂雅颤抖的话语,赶紧回神。
尸检的结果出来了。
蒂雅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地放下了手机:…尸体,没有中毒…
…欸?
还有房间内打翻的杯子…里面装的,只是普通的水…
——!!
脑中常有不好的预感这一次愈发的强烈。
…尸检结果,和千舞她说的,完全不对啊——
不要太过相信你听到的话。
蒂雅!赶紧把这些事告诉给黛丽丝她们!
我咬了咬牙,拔腿就往电梯口外跑去:我去找千舞!!
主…
耳边的风声刮得听不到蒂雅的声音。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酒店出口,不禁一啐——
被你摆了一道啊,千舞!
第十回 对J级遗物使的宣战
千舞骗了我们。
呼…呼…呼…奔走在大街上,我想着每个千舞有可能去的地方并且一直用手机拨打着她的电话。
…她利用酒里有毒和醒酒茶封住了我们的思路,估计还特地用了什么染色剂把打翻在地的水染成棕色让我信服了她的谎言,从而将我们从事情错误的探查方向带去…
她原来并不是真心要放弃调查这件事,而是因为太在意了——因为太在意了,所以要我们放弃…这家伙不希望把我们卷进来!她知道她该去面对谁,也知道面对的人会是怎样的人…
可她这样做,只是在送死。
对手…
我停了脚步,扶膝大喘,在人群中不断寻找千舞。
…对手可是被顶尖的十大遗物之一战王的圣枪控制的j级遗物使啊!!
就凭你区区一个千舞…为什么会有胆量和他战斗啊,一个人够了吗…你觉得光凭你一个人就够了吗?!
太自以为是了…
放弃休息,我就想迈步四处搜查。
正是因为凶手是这样的家伙,所以才可能一根扫帚就把希尔给…千舞你,你就想这样孤身一人去和这种家伙面对面来复仇吗?和戴维斯战斗…真的可以吗?
没错。
凶手,就是戴维斯…有可能拿走钥匙并且伪装成清洁人员的人很多,但若论杀人的时机和时间点,那除了他绝无他人。只有他,才知道希尔回房间的时间然后才在那之后窃走了钥匙…这才引发了之后的杀人事件。
其他人应该发现不了希尔回来,因为希尔是喝醉了,在入房看到我们之前一直都垂着头…而当然我们那一层,只有我和他两人,不是我,就是他了,知道希尔回来的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