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又干起啦好本行,伺候王小侯日常起居,孩子只能交给蔡厨子带回鸭掌门。
花戎几乎没怎么花时间来适应,很快就上手自己的新工作,王小侯对此有所察觉。
他慢慢地发现自己现在身边可称得上是井井有条了,比前几日副官刚刚离开时有天渊之别,甚至比副官在时还要好。身边的事物无一样不妥帖,无一样不顺手,花戎在他帐里进进出出几次一点没有门外汉的笨拙,仿佛对这个环境早就熟悉。王小侯装作不在意暗自留意,他发现几天后花戎做的太好点了,已经对下级军官颐指气使地差遣他们干活了。有个不听使唤的竟被花戎扇了个巴掌一顿臭骂,众人摸不清他的路数,风言风语云山雾罩的,又亲眼见王小侯把他给抢来关系自不一般,故,一般也听他差遣了。
把王小侯弄了个哭笑不得,找干活的竟请了个当官的回来,然,他竟不讨厌这样的花戎,反而越发觉得这不讲理的样子和他从前的那个朋友有几分相似。话说从前那人也做过他的生活助理,也这样在军中打骂下属,从前王小侯撞见他犯浑总要严加申斥,现在逝者长已矣斯人独憔悴。
众人见王小侯默许便当请回来的是这个是新的副官了,态度恭敬起来。
花副官是个全能的副官,晚上还得陪睡。让他有点意外的是,夜里王小侯也不尽是瞎折腾,有时候就是干睡,搂着他呼呼的睡的香着呢。
他睡得了,花副官失眠了,自个琢磨,这人可变了性啊,从前多矫情一个人啊!搁他家那会,俩人钻墙盗洞的,半夜撵人的缺德事他可干多了,说什么自己觉轻,不习惯和别人分一张床什么的,怎么现在身边搂一大活人呼呼的,也不讲究了!
再一想,就心里不是滋味起来,你想啊,这两年王小侯家里干什么来着?娶媳妇!娶了媳妇忘了……那谁!毛夷泰惯出来的毛病全让人媳妇给扳过来了。
花戎听着耳边王小侯睡觉的呼吸声越发来气,这个狼心狗肺的!活该他媳妇后来给他戴绿帽子!翠绿翠绿的!发狠地将那横揽在自己胸前的某手臂划拉到一边去。
王小侯一夜无梦十分酣畅,早上一睁眼,发现怀里啥也没有,空荡荡的十分失落,扫一眼,发现花戎裹着行军被蜷睡在一旁的案几上,睡得正香。
王小侯觉着好奇,赤脚过去连人带被抱起来,道:“你这是唱哪一出啊?怎么不在床上睡?”
花戎略睁开一点狭长眼缝,用带着鼻音的慵懒语气道:“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王小侯心里觉得好笑,“哟!真没听说过出来卖还有这毛病的。”
花戎已经不想和王小侯躺一张床,迷迷糊糊爬起来道:“和你睡我一晚上都没阖眼,眼圈都出来了。”
王小侯捏着他下巴端详,是有黑眼圈了,然,也不难看,王小侯一笑而过,也不难为这个越来越放肆随便的男妓。
然,晚上的时候王小侯突然发现自己的营帐里竟多了张床,花戎不经他同意就擅自命人抬了张床进来,已经拾掇干净了。
王小侯不乐意,道:“这是将军营帐!不是二人间寝室!”
花戎坐在床上抱着肩膀嘟着嘴沉默就是反抗。一副有本事把我连人带床扔出去的架势。
王小侯见他这女里女气的姿势反而不打算计较了,调戏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勇猛很英武才不敢睡我床的?”
花戎皱眉,他现在不觉得王小侯处处高大了,就一不要脸的嫖客!脖子一扭,“哼!”
王小侯见左右无人,就去摸他的腰,道:“好好,不睡我的床睡你的一样。”
这晚,王小侯果真半夜摸到花戎床上,给床来了个开睡仪式啥的。
又过了几日,朔阳城中举办了一年一度的马球大赛,太守力邀荡寇军方面出一个球队。王小侯没在意就给答应下来了,然,回来一传达才发现,这个部队里竟没有几个会打马球的。
要说起朔阳城马球大赛那可是有近百年历史的地方传统,可以上溯到跟随太祖打天下而封侯朔阳的朔阳侯,据说此公马术了得,麾下铁骑数千,为帝国的建立创下了不朽功勋,然,天下初定就被太祖给杯酒释兵权派到朔阳提前养老,骑兵部队也给夺走了,朔阳侯不堪寂寞,从此后投身马球,甚至被人说成玩物丧志,然,正因如此也才让太祖对他彻底放心。
朔阳侯死后,马球传统流传下来,整个朔阳稍微有点闲钱人家的子弟家里都要养匹马,没事就组团玩一场,还以此衍生了庞大的博彩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