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擦了擦泪道:“怎么一样,你有好几个孩子,我只有圆蛋一个。”
在马平畴的劝说下,花戎好歹吃了碗茶泡饭,定了定神,知道人家是一番好意,也有点不好意思,道:“马将军,谢谢你肯这么帮忙,等我找回圆蛋,一切都安定下来,我再好好报答你。”
马平畴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客气了,不说咱们之前也算有交情,我是想主动为你做点什么尽点心。从前我有个朋友,直到现在还遗憾没帮到他,等到人不在了……”说着便微微出起神来。
花戎听着,半晌方道:“你那个朋友,他、心里会感激你的。”
转眼四五天过去了,五松和圆蛋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开始有一些不太好的传言,说有人在那天傍晚看到有个抱着什么东西的男人跌到城外护城河里再也没出来。花戎听不得这个,一听就跟人翻脸。然,时间一点点过去,军营毕竟不是鸭掌门,就是鸭掌门也要正常开门做生意的,第五天的时候,王小侯心平气和地告诉他不会再派人去找了。
花戎接受不了,求他,苦苦哀求,然,还是被无情地拒绝了。王小侯尽量跟他讲事实摆道理,叫他做人要向前看。
花戎的脸都哭花了,心里十分恨他,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眼神十分怨毒,“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孩子和你没有关系,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随便是生是死?”
王小侯有点不耐烦道,“我问心无愧!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我已经仁至义尽,该做的我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你要清楚,我这里是荡寇军,我手下的将士是有自己的使命的。”
花戎挪开目光看着空气中的某处,仿佛自语般道:“你说的这样磊落,当真是问心无愧?……要不要我们说点从前的旧事,昭康元年京师的旧事。”
王小侯一愣,“旧事?三年前你在京师?……呵!我和你有什么谈的。”
花戎道:“昭康元年京师有一户官宦人家,因为得罪了皇家大祸临门。小侯爷你当时负责主审此案,最后再你的主持之下,这一家人家的大逆不道之罪最后落实,削官贬民发配原籍,这家的大儿子发配边疆,二儿子素有酷吏之名,在被定罪之前烧死在南终山别业,死无全尸。”
王小侯冷声道:“故弄玄虚。三年前只要是在京中的人都多少知道毛家案。”
花戎道:“这些事情只是搁在明面上的。可是有些事情自然是外人不知道的。比如那毛家的二儿子曾经在西北为救你而死了一死,换来的只是四年的不清不楚;比如你为了迎娶公主将他抛弃,比如他曾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去求你,被你赶出门外……”
王小侯蹭地站起来,道:“你、你是谁?!”
花戎狠毒一笑,道:“我?我是花戎,被你包月买下的鸭掌门男妓。我知道的还不只这些,你想听我还有,比如毛夷泰摊上的那个案子,对周小吏下杀手的其实另有其人。”
王小侯厉声道:“谁?是谁派你来的!”
花戎饮恨道:“命!是不公平的命派我来的!”
王小侯有点傻了,“你、你……你是……”
花戎一掀桌,歇斯底里,野马嘶吼,不顾一切要拼命的架式扑过去揪住他的领子,道:“你早当我死了吧!你巴不得我死了!王小侯爷是不是要我提醒你当年南终山别业一场大火始作俑者就是你!是你!!是你怕我拖你下水派杀手杀我!我、毛夷泰!就在你面前!有本事你就再杀我一次!不杀你不是男人!!”
王小侯彻底被这个天外来客给弄不会了,他叉着手任凭对方又捶又打又摇又晃,许多不敢怀疑的怀疑破土而出,一些个过分的巧合有了合理的解释再无其他可能,难怪……从前毛夷泰的身形面影渐渐同面前这个男妓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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