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畴满含内疚地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明。原来,当日他将毛夷泰和圆蛋寄藏在朔阳城内和他交好的一户大户人家里,前日听王小侯说朔阳也未必太平便动了心思,派人将王小侯趁早送走,目的地是京城。
然刚朔阳不到百里的山区便被一伙越人给劫住了,那伙越人见是朔阳城内大商号家的车马,便差人送信回来说得交多少多少赎金,否则的话就撕票啥的。
王小侯道:“你干的好事!”
马平畴道:“大哥,咱俩现在谁也别说谁了,还是要先把人救回来要紧。”
王小侯道:“赎金是多少?”
马平畴报了个数,并道:“大哥,赎金咱俩一人一半。”
王小侯拍桌骂道:“放P!哪里轮到你!——现在不是钱不钱的事,你敢保证那帮越人收了钱会放人?”心中犹如放了把火焦痛无比。
马平畴道:“大哥,这祸是我闯下的,也由我来收拾,今天夜里我就带上银子和人马,务必把人给带回来!”
王小侯默然半晌,道:“你看家。我去。”
王小侯亲点了一队人马,带上一点银子,趁着夜色就出发往山里去救人了。
临走前,马平畴拉着他的缰绳道:“哥呀,我想过了,你现在对夷泰也是真心的,夷泰八成心里也有你,等你带他回来,我、我退出,我祝你们幸福!”
王小侯一鞭子抽在马ρi股上尥蹶子窜出去,留下一串话道:“我不在,你给我好好看着我的人。”
马平畴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湿润了,站在大营前望着王小侯的身影融化在夜色里,久久不愿回营。
经过了一夜的急行军,王小侯带着部下来到了绑匪所在的山坳外,他将属下百十来人埋伏在山坳之外,自己扮作管家模样,领着自己同样乔装的家丁进入了越人的包围圈。
他对那貌似头领的人道:“我家主人说在交赎金前要见一见我们的人。”
那只留个半面头发的越人首领想了想,一歪脖子,毛夷泰抱着圆蛋被拎上来,口中犹自大骂不已,一副输人不输阵的泼辣像,也不管自己阶下囚受制于人的境地只管自己骂得痛快,亏得那些南蛮中原话说的不太好,听不太懂,要不然的话怕是等不到王小侯来赎人就把人给一刀一刀剐吃肉了。
王小侯掉下一滴汗来。这个肯定是夷泰无疑了,没人能这么不要命地嘴倔。
毛夷泰正噼里啪啦地数落那首领不是人将来不得好死之类的,一眼看到管家打扮的王小侯,嘎地倒抽一口冷气,住了嘴,登时成了没嘴的葫芦。只拿眼睛难以置信似的盯着看。
那越人冲王小侯又一歪脑袋,王小侯会意,将怀里的包袱打开,露出白花花的银子,晃瞎了一众狗眼!
这班山民哪里见过这么多钱,连那首领都禁不住站起来,露出馋相来,冲王小侯使劲歪脑袋,意思是把银子丢过来啥的。
王小侯道:“你把我们的人放过来,咱们一手钱一手人。”
头领明白了意思之后恶狠狠地瞪着王小侯,恨不能现在就杀人灭口,王小侯忙做出服顺的样子道:“我们钱在这里,人也在这里,跑不了的。”
那头领想想也是,故,让放开毛夷泰。
毛夷泰抱着圆蛋一步步走过去……
越来越接近王小侯的身边了,王小侯忍不住伸出手来,道:“夷泰,快点过来这里!”
终于双面碰面了,毛夷泰被人大力一推推进王小侯怀里,王小侯也就势一搂,将那包银子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