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都快哭了,道:“表弟,求求你,看在我大哥把你带大的份上……”
赵三心里恨极,不提大表哥还要,一提他恨不能立刻一口把孟家吞掉!当即道:“大表哥和大舅和我爹没什么不一样,留下我们在这里画地为牢,单说二表哥你,如果不是大表哥不负责人一走了之,也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来承受这些痛苦,ρi股都快坏掉了也保不住最后的店。”这话说的十分之露骨了,果然,孟二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孟三忍不住拍案而起道:“姓赵的,你这个落井下石的东西!当年我们孟家一把屎一把尿喂大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亏我大哥当年那么疼爱你!……”
赵三也拍桌道:“不要跟我提孟还君!”
旁边列席融资会议的还有本地另一巨贾和记银号的少东张多川,也忍不住冷声道:“赵三公子何故出口伤人,这个毕竟是你嫡亲的表哥。”
赵三冷眼看他道:“张大掌柜的如果肯借钱给我二表哥,他自然也不用来我这里受这冷言冷语。问题是你肯吗?你不也觊觎这块肉。”
张多川怒道:“岂有此理!孟氏布庄什么的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巴不得他早点关门大吉!”
赵三冷笑道:“正是,关门了,我二表哥就任你一个人欺辱了。可怜我三表弟和小表妹,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一点家产也没有了。”
张多川连忙向孟二表白心意,说会好好养他,给他弟弟妹妹结婚买房办嫁妆啥的,孟三又要冲上去揍赵三,场面一时混乱起来,众人皆有自己的打算,在这场混乱的博弈中,意志的弱者注定就是输家,故,最先打破僵局的还是软弱的孟二,他喊了声:“别吵了!”
场面静下来,他吸溜一声哭泣的鼻涕,道:“赵三公子,我、我……”这句“答应你”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的到来给打断了。此人正是刚刚归家,不放心,循着儿子步伐来探望的白大老爷,白渔川。
他的出现最受冲击的不是孟家诸人,而是他亲生儿子赵三。赵三脸色丕变,道:“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边也快谈完了,咱们回家再好好聊吧。”说着就要拉起他爹走。
然,白渔川最放心不下反倒不是这个日渐出息的儿子,而是堂哥的一众子息,亲善地对自己的一班侄子道:“我听说咱家的布庄出了点事情,需要银子的话不要客气,直接同我说,都是自家亲戚,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帮。”
孟二还沉浸在伤感悲惨的情绪中,对他叔叔的话不敢信任,然,孟三按捺不住火爆的性子,道:“叔,你说的这么好听,可是你儿子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刚刚他还要狮子大开口,一万两就像吞了我孟家最后一点产业!你们爷俩又想普度众生又想落井下石,还是回家还是商量好了再出来!免得难看!”
白渔川脸色也彷徨起来,迅速朝自己儿子看了一眼。他儿子看着别处。
白渔川心中一痛,都说父子连心,然,他这个小儿子,由于从小没有亲手养自觉亏欠他良多,到现在更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竟对亲戚家提出这种无理要求,而他又不敢管。
思忖下,白渔川对孟凡君道:“小凡,你过来说话,我家三儿刚才真的想有偿借钱给你了吗?”
孟凡君吸溜了下,委屈地低下头。
白渔川摸摸他的头发,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刚才三儿是和你闹着玩呢,现在叔给你做主,孟家需要多少钱,直接到赵家去支取,如果有任何搪塞的话你就来同我说话。我给你这个做凭证。”说着解下身上的一块羊脂玉,上刻一个白字。
孟凡君当场抹眼泪道:“谢谢叔……”
孟三也不甘不愿地对白渔川道了谢,低估道:“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还不知道他们爷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哥就是太好骗才会不停被人骗……”
一场融资风波被意外出现的白渔川化解于无形,然,他不知道这场善事中最受打击的是他的儿子赵三,他暗自咬牙,气愤于自己苦心布局多时的一场收购旧这么破灭了,再要捏死孟家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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