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人道:“哦?是什么样的人家?”
瀬玖道:“是相当好的人家,名门之后,承袭父亲的爵位刚封了健侯。孩子也长得清秀。只因父母双亡,我便收养在府上,事情刚刚办完,我才得空来看看你。”
白道人道:“听你这么一说倒也配得上你家小姐。大将军休怪贫道多嘴,常言道:儿子要粗养,女儿要细养,大将军却反其道而行之,终归对孩子的发展不大好。好在你现在肯分点疼爱给淑芬小姐也为时未晚。”
瀬玖道:“道长教训的是。我会注意的。”说着拿起桌上一支朴实的白玉八卦簪Сhā入白道人的头上,道:“好了。”
白道人微微侧首摸了下头上的簪子,瀬玖察言观色知道他家少爷颇满意,心情也是不错,于是试探着道:“道长,我一个人教养孩子难免有不足的地方,也常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道长闲暇下来还请来京中亲自指导我家那两只不争气的。”
白道人微笑道:“暂时是不能如大将军所愿了,我已经打好包袱准备前往安南等地游览,听说那里一家中原人开的酒肆,歌舞表演别有风味。;另有一名镇店歌姬叫胡姹紫的,名气很大。”
瀬玖心里舍不得他走那么远,且算是出国了,想他了也不能追过去,道:“道长何必万水千山只为看场歌舞表演,如果实在喜欢,在下花重金出路费把人给你请来在家里看可好?”
白道人道:“多谢将军好意,然,旅游的精髓正在前往一个特定目的地的途中,而非那个结果,如果单从结果来看的话,多半是令人失望的,只有把目光放在沿途,泥土的芬芳也好,路边的野花也罢,甚至是一场不期而遇的雨,都是新奇而难得的遭遇。”
瀬玖知道自己没本事留下他,只得道:“南越之地多毒蛇瘴气,民风剽悍,还请道长注意身体,多走大道。早去早回。”
那天早上白道人做的粥软糯温香,然,瀬玖吃在嘴里全是离别的苦涩,以粥代酒不觉地喝多了……
瀬玖的这次例假度过的如同往常一样过程有多满足离别就多惆怅,然,等他回到京中就完全没有这些个相似愁绪啥奢侈的情感了——皮猴病了。
起初并没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只是在玩蹴鞠的时候突然就跌倒昏过去了,家人忙给抱回去请了家庭医生——小马御医来看。小马御医一看之下觉得也没什么,只当贵族家的少爷比旁的孩子娇贵些,开了些平常儿科药物吃着玩,然,皮猴第二天就发起低烧来,瀬玖回来整赶上这当口,皮猴还要坚持上学啥的。
知子莫若父,做父亲的知道儿子实际上不是想读书而是想去玩蹴鞠啥的,又想起他家少爷说儿子要粗养的话就放他出去野着不管,然,皮猴第二次在球场上昏倒了,当晚就发起高烧,这一次,急坏了二十四孝老爸大将军瀬玖,将京中有名的大夫全都请来给儿子看病,都看不出所以然来,然,从此,皮猴就不能做剧烈运动了,一运动就昏倒,发烧。发烧绝对不是个好事情,高烧低烧都是,容易使男的丧失生育能力啥的,低烧则有时候更加凶险。
皮猴作为一个十分顽皮的孩子此时感到非常沮丧,他会偷偷溜到蹴鞠场旁边的观众席坐下,眼馋地看着小伙伴们挥洒着青春的汗水,冲撞着幼稚的热情,激|情四射,而他做为一个病娃,属于他的只有寂寞的天空。
瀬玖在不远处看着儿子日渐淡薄的背影,心都碎了。
他责令医疗小组在规定期限内必须找到病源,然后对症下药,给儿子争取一个健康幸福完美的童年。瀬玖不富裕,折腾了半辈子就只攒下这一个宝贝疙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想都不能想,一想就五内俱焚。
然,皮猴还是不明不白地病着,并且很快就彻底无法去上学了,只能在自己院子里放放风,如果在外面呆得时间久了还是会发烧。
医疗组在规定期限内只用排除法得出了一个笼统的结论:可能是某种先天不足之症在儿童成长的某个特定时期发作起来,简单地说,是种遗传性疾病。
瀬玖懵了,他自己到目前为止身体健康,并为遗传来什么不好的,然,保不齐皮猴这不是隔代遗传啥的,瀬玖都不认识自己爹娘,遗传啥的找谁去呀?!
然,小马御医还是比较专业的,建议道:“小孩子是父母俩人生的,也可能是遗传自母体,大将军想想夫人那边有没有什么遗传性疾病?早日确诊也好早日治疗。”
瀬玖猛然想到,他家少爷的生母,那个传说中冷情的白夫人好像就是英年早逝,死于一种神秘的疾病。瀬玖立刻修书一品山庄,表明皮猴生了很严重的病,要求将他们家族病史遗传史啥的写一份明确的书面报告送过来。
瀬玖书信在白府立刻掀起了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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