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威森斯坦对于我是什么样的投机者的判断也是大错特错。我从不在意内幕消
息,在整个股市上我是卖空的。他认为会是十分有效地引诱我去买进波内股票的
计谋,即,他透露出内幕消息的举动和股价上涨三个点,正好是我决定抛出获取
利润时把波内股票作为出头鸟的根据。
听了我太太的陈述后,我比以前更想抛出波内股了。每天早晨开盘和每天下
午收盘之前我都抛出一些股票,直到我看准能带来可观利润的机会,我才买进。
在我看来,靠内幕消息投资简直是蠢到极点。我想我不是以探听内幕消息出
名而出名的。有时候,我想到那些探听消息的人就象醉鬼。有些人抵御不住别人
的恳求,总是希望得到那种被他们认为是对自己幸福必不可少的醉态。竖着耳朵
让消息进来是件很容易的事。这是朝着满足内心欲望迈出的非常大的第一步。这
种事与其说是由于心切而被蒙住双眼的贪婪,还不如说是由于不愿动脑筋而被束
缚住的。
而且并不只是在圈外人中你会发现这种根深蒂固的收寻消息的人。在纽约的
股票交易所里某些专业投机者在这方面也非常糟糕。我十分清醒地意识到其中有
不少人热衷于我的见解,原因是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消息。如果我对人讲,“抛
出你那五千股钢铁股票!”他立刻会照办。可是,如果我告诉他我是在做空头并
且给他说出充足的理由,他很难听下去,在我讲完之后,他会瞪我一眼,因为让
他浪费了时间来听我述说对一般情况的看法,而不是直接给他特别的暗示,我这
种做法不象那种有慈悲胸怀的人。那种人在华尔街到处都是,他们是那种喜欢把
几百万元放进朋友、熟人和素不相识者腰包的人。
我认识一个人,他是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一员。他认为我是那种自私自利冷酷
无情的人物,因为我从不透露消息给别人,或把朋友卷进去。有那么一天,那是
好多年前了,他正在同一位记者交谈,这位记者偶然提到他得到可靠消息说G.O.H
股票要上涨。我的这位经纪人朋友立刻买进一千股,结果在止损之前亏了三千五
百美元。一两天之后,他又碰见这位记者,这时他仍然怒火中烧。
“你透露给我的消息真他妈的不咋样!”他抱怨说。
“什么消息?”记者问,他想不起来了。
“就是关于G.O.H 的,你说消息来源可靠。”
“我是说过,该公司的一位理事告诉我的,他是财政委员。”“哪个委员?”
这位经纪人说。
“如果你一定想知道。”记者说,“他就是你的岳父大人,威士莱克先生。”
“咳,真见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位经纪人大声嚷道。“你让我损
失了3500美元!”他不相信家人提供的消息。消息来源越远,消息越可靠。
老威士莱克是一位成功富有的银行家和股票承销商。有一天他和约翰。W 盖
茨不期而遇。盖茨问他有什么消息。老威士莱克粗鲁地回答,“如果你按我给你
提供的消息操作,我就告诉你。如果你不,我就不浪费时间。”
“我当然要照您说的办。”盖茨乐滋滋地保证。
“卖出雷丁股!必定有二十五个点的利润在里面,而且可能还更多。但是,
二十五个点是绝对保证的。”威士莱克令人信服地说。
“非常感谢。”爱同别人打大赌的盖茨和威士莱克热情握手后,就朝着自己
经纪人事务所方向走去。
威士莱克是专门研究雷丁股的。他对该公司情况了如指掌,而且同内幕人士
有联系,因此对他来说股市是一本翻开的书籍,人人都知道他这一手。此刻,他
建议这位西部投机者卖空。
然而雷丁股价格不停地上涨。在几周内就涨了差不多一百点。有一天老威士
莱克又在街上见到约翰。盖茨,他认为对方没看见他,于是就继续向前走。约翰。
盖茨追上他,满面笑容地把手伸过去,老威士莱克茫然地和他握手。
“我想感谢你给我透露的有关雷丁股消息。”盖茨说。
“我没给过你任何消息。”威士莱克皱着眉头。
“你确实给过,是条让我赚钱的消息,我赚了六万美元。”
“赚了六万?”
“当然!你忘记了!你告诉我卖出雷丁股。因此我就买进!威士莱克,我总
是把赌注下在你提供的消息的反面上。”约翰。盖茨高兴地说,“总是这样!”
老威士莱克盯着这位坦率的西部人,羡慕地说,“盖茨,要是我有你的头脑,
我会多么富有啊!”
有一天,我碰见著名的漫画家W.A.罗杰斯先生,在华尔街上的经纪人都非常
喜欢他。他多年来登在纽约《赫拉德》上的漫画给数以千万计的人带来快乐。他
给我讲过一个故事。那是在我国与西班牙开战之前。他当时正同一位经纪人朋友
打发傍晚的阳光。分手时这位经纪人从挂物架上拿起自己的圆顶礼帽——至少他
认为是自己的礼帽,因为同自己那顶外形一模一样,而且戴起来很合适。
那个时候华尔街上都只是在思考和谈论同西班牙的战争。打得起来呢?还是
打不起来?如果要打仗,股价就要下跌;下跌与其说是由于我们自己的抛出,还
不如说是来自于持有我们证券的欧洲人的压力。如果仗打不起来,买进股票是必
然的了,因为市场上下跌得很厉害,都是由那些惯于渲染的报纸鼓动所致。罗杰
斯先生给我讲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的这位经纪人朋友,前一天晚上我还到过他家的,第二天站在交易所里
焦虑地盘算着是做空头还是多头。他权衡了做多头还是做空头的种种理由,可是
还是搞不清哪些消息是谣传,哪些是事实。当时没有更可靠的消息引导他了。一
会儿他认为战争不可避免,过了一会儿他又几乎使自己确信战争是不可能的。他
的困惑一定把他的体温升高了,因为他取下礼帽去擦发热的额头。他不能决定是
买还是卖。
碰巧他朝帽子里看了一眼。帽子里用金色字母写着WAR (战争)。这正是他
需要的感觉。难道这不是经过帽子从上帝哪儿传来的消息吗?因此,他抛出了大
量股票,战争消息正式公布了,他在跌价中弥补了损失,狠赚了一大笔。W.A.罗
杰斯用一句话结束了故事:“我一直没有要回我的那顶帽子!”
在我收集的关于靠内幕消息赢利的故事中,有一个同J.T.胡德有关,他是纽
约证券交易所里最有名望的人之一。有一天,另一位场内经纪人波特。沃克告诉
他,自己同南大西洋公司的一位董事做了一笔不错的证券交易。作为回报,这位
感激的内幕人士让他尽可能多地买南大西洋股票。这家公司的董事们正打算采取
措施让股票至少上涨二十五个点。所有的董事们私下都没有做这笔交易,可是大
多数都会按所期望的那样投赞成票的。
波特。沃克断言红利要提高。他把这消息告诉朋友胡德,然后他俩每人买了
几千股南大西洋股票。这支股票在他们买进前后都很弱,可胡德说很明显是公司
内部有一伙人在积极收集,这些人的头是感激波特的那位朋友。
第二天是星期四,收盘后,南大西洋公司的董事们碰头了,他们宣布了红利。
这支股票在六分钟内就下降了六个百分点。
波特。沃克恼羞成怒,他去拜访了那位感激他的董事,后者也对此感到痛心,
后悔不迭。他解释说,他忘记了曾经让沃克买进。这就是他没有想起要告诉沃克
董事会里起主导作用的小集团已改变了原计划的原因。这位懊悔的董事很急切地
要弥补自己的过失,因此,又给波特提供了一条消息。他态度和蔼地解释说,与
他当初的判断相反,他的几位同事想要吃进便宜的股票,但他不得不屈从他们的
表决。可是现在他们都吃进得太多,股价必定会上涨了。现在买南大西洋公司股
票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波特不但饶恕了他,而且还同这位地位显赫的金融家热烈握手。自然,他又
急着去找自己这位朋友和难兄难弟。胡德把自己的幸福分给朋友。他们准备大赚
一笔。这支股票在透露消息后上涨了,之后他们就吃进。可现在降低了十五个点,
这是必然发生的事。因此,他们在合伙帐户中买进五千股。
他们刚买进,这支股票就由于明显的内幕人士抛出而暴跌。这两位专家证实
了自己的猜想。胡德卖掉了他们那五千股。当他抛空后,波特。沃克对他说,
“要是那个该死的杂种前天没去佛罗里达,我把要把他揍得人仰马翻。哼,我会
的,你跟我来。”
“到哪儿去?”胡德问。
“到电报局去。我要给那杂种发一封电报,叫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走吧。”
胡德跟着去了。波特带着他到了电报局。那五千股使他们损失不小。被这种
想法左右着,波特写了一篇臭骂那人一通的电文。他读给胡德听,读完后说,
“这东西很快就会让他明白我是怎样看待他的。”
他正要把电报扔给那个等着他的营业员,这时胡德说,“别发出去了,波特!”
“怎么回事?”
“我不愿发出去。”胡德诚恳地劝说。
“为什么不?”波特厉声说。
“这会使他暴跳如雷的。”
“这不正是我们希望的吗?”波特一边说一边惊讶地盯着胡德。
可胡德还是不同意地摇了摇头,十分严肃地说道,“要是你发出电报,我们
就再也不会从他那儿得到消息了!”
一个职业投机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个时候那些谈论寻求内幕消息的笨蛋
还有什么用?老巴诺恩。罗斯切尔德关于致富的方法尤其适用于投资。有人问他
在证券交易所赚钱是否是件非常难的事,他回答说恰恰相反,他认为非常容易。
“那是因为你太有钱了,”问话人提出异议。
“并非如此。我找到一种捷径,我就坚持住。我简直控制不住要去赚钱。如
果你愿意,我就告诉你秘诀。是这么回事:我从不在低谷时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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