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身边坐下,他一点也不意外的把我顺势拢进怀里:“也只有你会来这里陪我了。”
他的身上,依然是淡淡的好闻的檀香味,可是总觉得不是初见面的那味道了。
“她,就这么好吗?”
一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一个帝王为她痴为她狂?
我突然如此如此遗憾,我为什么没有在她生前去见她一次,亲眼看看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那么至少现在,我不会在他的寂寞面前对这个女人如此无话可说。那些道听途说,毕竟都不是我亲眼证实的她。
他努力想,然后摇头:“我也不知道了,就是她走了,我心里空落落的,闷得慌,做什么都觉得没着没落的。”
我拽拽他的手,把他拉下来看着我,我很认真的问道:“今天用膳了没?吃了多少?”
他突然笑了:“吃过了,虽然吃不下,但是怕你再来那招给我强行喂饭,所以还是努力吃了。”
“什么呀,那还不是因为我担心你嘛。”这辈子的初吻,给了他,居然还敢这样笑话我。我佯装生气,心里却也难受起来。我依然记得他第一次展露的笑,把阳光都带进了这个屋子。可是如今的笑,带着太多的苍白与无奈,连月光都要为他哭泣了。
“好好好,我知道我的天心最好了。”
我的天心。五味杂陈的味道因为他的话再次袭上心头。
“棋艺最近有没有进步啊?”
“当然有。”
然后我们就开始下棋,直到最后收官数地,我居然和他打成了平局。
他没有说什么,吹灭了灯,送我回去。
一大一小的人,走在深宫静静的道上。
他的大太监在身后数尺静静跟着。
“天心,当一个人责任满身,努力尝试却仍然适应不了,他如何才能不伤人的放弃?”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站在景仁宫的门口,仰头,看见满天星光,在天上闪烁。
无声的泪慢慢滑落,打湿了景仁宫门前的青石板。
福临,如果我十七岁,你会不会为我留下坚持?
流星划过天空,没有回答。
那夜,那个世界的泪,第一次不是为了疼痛而流。
第二天,陪着皇祖母念完经,我说:“皇祖母,还是想法子解决了那个行森吧。”
皇祖母神色凝重。
那天晚上,祭祀先帝的奉先殿的烛光一夜未灭。
第三天,老中堂索尼被孝庄急召进了宫,来去行色匆匆。
几天后,索尼再次进宫,带来了佛教北宗禅师玉林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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