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再过几日那个拍卖会便要开始了,我们还要等下去吗?不如直接去瑶山寨……”
黄奇目露凶色,比了个“杀”的手势。
二人已经来衢州快半个月了,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就等着柴策那个老狐狸找上门,谁知离送信去瑶山寨已经好几天,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黄奇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不可,我们不是来剿匪的,我们是来打听那批军粮的下落。”
方泽谦并不认为瑶山寨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瑶山寨的地形复杂崎岖,不熟悉路的人,稍不留神便会迷失在里面,这样的险不值得去冒。
况且,依着柴策的性子,恐怕也在等,只看谁能耐得住性子。
正如方泽谦所想,柴策此时正同郑康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之前送过去的那封信。
“你到底准备何时去找他?”郑康两条粗眉,拧的死死地,言语间的焦虑藏都藏不住,“你不是说,要想法子策反他?这都过去几日了,你还没任何动静!”
瑶山寨那群人的死活他管不着,可方泽谦的到来就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生,生怕他查出点东西。
“你着什么急,我今日不就来了。”
柴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好好调查了一番,若是能查不出来还好,偏偏他都让他查出来了,事无巨细,完整地好似捏造出来的身世。
越是这样,柴策便越不放心,故而才拖到今日。
“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个代表御史台办事的公子!”柴策说话时舔了舔牙齿,平静的面容下藏着一丝狠戾。
“我不去,你要去自己去,我可不能暴露。”郑康爱惜自己的羽毛,但凡需要露面的事情,他一律不会出现。
“你以为他过来,会不知道你同瑶山寨的关系?躲躲藏藏做什么?”柴策看不上他这副又当又立的样子,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径直从他旁边走过。
柴策就在方泽谦对面的房间里,没走几步便到门口,他还未敲门,门便从里面打开。
“柴大当家,我们少爷在里面等您许久。”黄奇把着房门,侧身请柴策入内。
“嗯。”柴策不可置否地挑眉,跨步进去,脸上不见半点慌乱。
“要想见柴大当家一面,可真是不简单啊……”方泽谦见柴策进来,并未起身,依然稳稳当当坐在茶桌旁。
“我想见乔公子一面,确实是不容易。”柴策也不等他请,直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二人话里的机锋别人听不出来,可他们二人却心知肚明。
这几日大概是凌霄阁最热闹的几天,方泽谦所住的房间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视,黄奇下楼买个糕点都会被查得一清二楚,哪怕是房间里死只耗子,都能立马被柴策知道。
明明还未向柴策透露姓名,可他一上来便直接道出方泽谦的“姓”,明显是做足了功夫过来的。
“我身体不好,又不爱出门,柴大当家应该是知道的。”
“所以我才亲自上门来拜访乔公子。”柴策说话时,一直观察方泽谦的表情,见他不动如山,心底的警惕又暗暗提高一些。
“来者是客。”方泽谦伸手给柴策面前的茶杯添上茶水,漫不经心道:“这茶是我特意让人去宁汶的白云观摘的,你尝尝看,可还合柴大当家的口味。”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