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二楼洗手间的时候,周深和韩子平已经收拾好东西回警局了,只有陆琰在等他们。
“方波一会儿和我去上一起案子的现场,你和楚利留在这里,看看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他这么安排,除了心里认为女孩子更适合录口供之外,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私心——他不想带着姜明霜。
对于这个决定,陆琰已经想好了应对姜明霜不同意的办法,却没想到姜明霜答应的十分干脆利落,指了指行李箱:“那这个就麻烦二位先帮我收着啦。”
说完,她便转身下楼,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给陆琰留。
方波拍了拍还处在意外中的陆琰,拎上箱子,从洗手间外面的安全楼梯一起去了地下车库。
等所有人都回到警局的时候,周深已经拿着尸检报告等着了,韩子平也在几分钟后带着刚出来的结果回到办公室。每个人或坐或站在投影仪前,准备进行汇总讨论。
按惯例是周深先给出尸检结果。
“明光酒店的死者名叫孙运,男,二十五岁,身体状况良好,平时应该有进行一些锻炼。全身上下除了致命伤之外没有任何伤痕,凶手下刀干脆利落,一步到位,死亡时间可以肯定在昨晚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周深切换了一下图片,“上一起案件的死者是私家/侦探李恩平,也是只有一个致命伤,在心脏偏下的位置。也是一刀毙命,但这个刀口与孙运的平插不同,是斜向下插入的。倾角五十五度左右,伤面平滑。尸检后确认的死亡时间是尸体被发现前的十二个小时,大约是那天的晚上九点半。需要注意的是,两把刀品牌相同,型号相同,有可能是一个人买的两把。”
周深说完后将位置让给韩子平,控制台前的汪凌风将内容切换成韩子平给他的资料。
韩子平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一个一个拿起来解释:“先说孙运吧。现场很干净,没有发现脚印、头发,也没有指纹。没有指纹是凶手自己带了手套,因为如果通过后期擦除,手机上不会还保留有孙运的指纹。但洗手间地面上有清理过的痕迹,是后期有人打扫的,还用了专用了消毒液,提取成分检测之后和酒店配备的不一样,应该是那个人自带的。因为手机上的血液有被人抹过的痕迹,所以判断是凶手在死者死后动过他的手机,我让凌风检查了死者的通话记录和通信记录,被删掉了很多个,每个特征都不太一样,大概是为了掩盖真正要删除的那一个而随机删了很多。”
“技侦那边正在比对,但还需要一些时间。”汪凌风表情纠结,“狗仔的联系网实在是太杂了。”
韩子平抬手示意众人看向屏幕:“这是我从一组拿来的上一个现场的搜证情况,同样没有留下证明凶手的脚印和指纹。但不一样的是,凶手是穿戴了鞋套和手套入内的,属于有预谋的杀人。李恩平那天没有去侦探社,他的合伙人上门找他报的警,当时李恩平的尸体平躺在地,头上位置的瓷砖上有用他的血写的一行字……”
“偷拍者死。”方波轻念出声,“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凶手可能是被他偷拍过的人?”
“我也这么想。”韩子平点头,“李恩平家中所有照片都被拿走了,连他平时存储底片的硬盘和笔记本也被带走了,贵重物品没有动过,凶手的目的很明确。根据他的合伙人交代,李恩平有两部手机,一部工作,一部生活,但现场一部都没有发现。”
汪凌风接着说:“酒店监控系统没有问题,二楼的录像是被人为消除掉的,痕迹很明显。酒店的安保不错,除了实时存储的录像还会有一份备录系统,但那天的录像因为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还没来得及写入存储系统,视频源被删了就没法恢复了。除了二楼之外,酒店其他楼层的监控都是好的。我刚才把酒店住客排查了一遍,那个时间段没有住客去过二楼,基本可以排除嫌疑。李恩平的房子因为设施老旧,楼道的摄像头基本没用,所以也没有拍到凶手。”
张楚利拿着自己的问话笔记本:“明光酒店的二楼是宴会厅,作为预定开放。酒店的保洁人员一般是在有预定使用的前一天和使用后的第二天对整个二楼进行打扫,打扫完之后就不会再去检查。今晚有预定,所以才有保洁在洗手间发现尸体。另外,问过领班之后可以确认,酒店十点过后只有大堂有值班的前台和保安,七楼以上每层设有客房部,一般是两个人值班。但都有证据证明他们没有离开岗位所在的楼层。加上凌风那里的情况,酒店住客和工作人员内部杀人的可能就可以排除。”
方波把玩着一个瞄准镜,总结了一下情况:“反侦察能力有区别,杀人后的心理有区别,但死者的职业又很相似,杀人手法也差不多,也都没有监控录像,这样的话很难判断是不是一人所为。”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是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