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向异口同声的两个人，那两人却在对视。

“女士优先。”陆琰没有犹豫便让了机会，丝毫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姜明霜堵到无话可说，威严扫地。

姜明霜微微一笑，接过汪凌风递过来的红外线灯，点在两张尸体照片上：“死者是私家侦探和狗仔，他们会拍的人一定是能让他们获利的人。李恩平被杀，是他拍摄了凶手的一些照片，影响到了凶手最在意的东西，生活或者是事业，所以他是有预谋的去杀李恩平，而且拿走了他所有的存储设备，并且写下那一行字，他认为这是李恩平应得的惩罚。宴会厅最近的用处，是两场剧组杀青宴和艺校招生，杀青宴请了很多媒体，我也查到了孙运关于那场杀青宴的报道，他和他的雇主最有可能在杀青宴的时候接近，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娱乐圈的某一个明星。这个明星要么是曾出过名现在过气的，要么就是从来就不太出名的那种，否则他一定是闪光灯的重点拍摄对象，不会有机会私下和孙运见面。他们两人见面是为了交易，孙运也许是没有达到要求，狡辩的言语刺激了凶手，导致被杀。”

她的话让重案组的人沉默下去，一脸纠结的样子明显是没有完全听懂。

姜明霜似乎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下意识的看向陆琰，迟疑道：“我……没说明白？”

“姜教授是个好老师。”陆琰点点头，“和我当年的犯罪心理学老师一样神秘莫测。”

“……”姜明霜有些颓然，她确实不曾了解过真实的破案流程是什么样子，只是按照之前所学和跟着教授实践时看到的那样做，但好像并不太合适。

陆琰看着她，突然觉得好像自己儿时养过的那只很会撒娇的小白狗，没有得到回应就会耷拉着眉眼闷闷的，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头顺顺毛。

难得的，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重新将投影仪换到尸体的界面。

“一个是平插，一个是斜插，通常这种情况可以说明凶手身高不同，但孙运和李恩平的身高差将近十五厘米，已经可以影响凶手的下刀角度了。加上身高差异的话，那么推算出的凶手身高都是175到180厘米之间。一刀毙命，需要的力度不小，初步判断为男性。同时，凶手不选择割喉这种更加省力的杀人手法，说明凶手并不太有杀人经验，而且有借此发泄的因素。杀人后，凶手都对死者的手机很感兴趣，拿走李恩平的，删掉孙运的记录，其实都是为了销毁自己和死者之间的联系，只是有可能时间不够，来不及处理李恩平的手机，只能直接拿走。有可能因为怕人发现不敢久留，但更可能的是李恩平的手机里线索太多，一时间删不干净，所以干脆拿走。那么可以推断，他和李恩平的交集多于孙运。至于监控录像被毁，应该是昨夜凌晨到今早发现尸体的那一段时间完成的，他有一定的思维能力，知道不在现场留下痕迹，也知道考虑周围大环境的痕迹，还有一定的手段。”

说着，陆琰拿了一支笔，一边总结，一边将重点一条条写在白板上：“175左右的成年男性，和两名死者近期都有交集，熟人作案，与李恩平的牵连多于孙运。最近出入过明光酒店，反侦察能力一般偏上，可能会一些计算机技术或近期与会计算机技术的人有过联系，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这么一来，范围倒是小了一些。”韩子平摸着下巴，“但是从他们俩的职业来看，交际圈不会小啊。”

张楚利转头问汪凌风：“能不能查出来李恩平和孙运这一个月都有哪些业务？”

“李恩平应该可以，他们侦探社是正规运营，应该会有系统备案。但是孙运有点难，他是独立的，不用和任何人报备。”

陆琰开口提醒：“从孙运手机里被删除的记录里找，没有备注的号码，和新开的卡。”

汪凌风点点头，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飞舞。

“那这样不就是一个是仇杀，一个是冲动性杀人了？”周深皱着眉，“为什么有交易，他们两人被杀又有什么必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