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兰这次在休息室睡了两个多小时才醒,她没有等还在手术中的我,只给我留了个信息:宝珠,我有急事要先回家了。多谢啦。明天姐请你吃饭。
我没有回复她。只是快步走去休息室,拿走了我放在床垫下的录音笔。在她入睡时,我的录音笔一直开机放在床垫下。
在没有人的时候,我戴上耳机,仔细听里面的内容。
一直很安静,能听到她细细的鼾声,间或着翻身的被褥摩擦声。她没有再说一句有用的梦话,偶尔会模糊的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词。
突然,耳机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是她有电话进来了。
“柏荣齐,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什么?你说话算不算数?我哪有这么多钱?没有,逼死我也没有钱了!”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她挂掉了电话,之后是一阵急促的摩擦声,应该是她起床了,因为不久,我就听到了开门和关门声。
柏荣齐再次向她要钱了。
活该,如今,你就在这样的炼狱里多待一会吧,真希望分分钟都是对你的凌迟。
我取下耳机,收好录音笔。
16床的两位女性长辈已经张罗了一顿好吃的中饭,给产妇的月子餐很是丰盛,小夫妻头挨着头,你一勺我一勺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