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芳听着地上男子的话,更是一阵莫名涌上心头,她已全然没了主张,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风拂过树梢,带起层层的雾气轻轻散去,一弯月影由树叶的缝隙间透入林中,借着稍稍明亮些的光线,凌芳终于看清了面前的男人。他——察珲多尔济。
这一刻,凌芳的心头终于恍然大悟。她早就听说过察珲多尔济和沁雪的事,原来是他想假借福全之名约见沁雪,真没想到,却让自己给踩了个正着。也正在这一刻,她的心头开始恐慌,思绪越发的杂乱起来,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阴寒冰冷的笑声刺穿夜空贯入她的双耳,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觉得阵阵凉意透上她稚嫩的脊背。
“好啊,沁雪居然让她的好姐妹替她来赴福全的约会,看这情形,你们的这位裕亲王爷是没什么希望了,我又少了一个对手!”察珲多尔济实在不知道沁雪和凌芳之间的隔阂,他原本打算在离开之前,借福全的名义将沁雪约来与他一见。若是将信直接送至沁雪手中,又恐怕她会生起疑心,正巧那莫听得清军中的两个小太监正谈论着沁雪和凌芳往日的交情,未等将话听得齐全,便急急忙忙的回去向察珲多尔济报功,察珲多尔济这才决定利用凌芳将信传给沁雪,却不知道这一招真真是欲弄巧来反成拙。
他心里想着计划地落空,越发的懊恼起来,瞧瞧面前这个坏他好事的小丫头,语气中透着十分地杀气,“哼哼!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得够可以的,竟然夜半三更跑来这里赴男人的约会。”
夜风习习,林中雾气越发淡去,一直站在远处的哲卜尊丹隐约觉得这边仿佛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领了身边众人凑上前来,“哥,怎么了?”
察珲多尔济气恼的指着已吓得退在一株小树旁的凌芳,“你瞧瞧,这个就是我费尽心机骗来的女人。”
“她,”看到凌芳,哲卜尊丹也十分的意外,“她是谁啊?那莫,你小子搞的什么名堂?这女人是谁啊?”
“二王爷,不关奴才的事儿啊,奴才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冒充沁雪的。”那莫知道这个哲卜尊丹比察珲多尔济更加的冷血无情,听到他的质问早已吓得是魂飞魄散。
“哥,那现在,怎么处置这个女人?”哲卜尊丹回头问着气急败坏的察珲多尔济。
“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察珲多尔济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丝毫的兴趣,无精打采的仍下一句话,跨上马背扬鞭离去。
哲卜尊丹阴冷冷的目光瞟了凌芳一眼,嘴角带起一丝淫亵的奸笑。“瞧着小模样生得还真不错,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就不要浪费了。那莫,这个女人就赏给你们啦!往林子深处玩去,别惊动了清营里的兵士。”哲卜尊丹匆忙跨马赶上察珲多尔济,身后只留下几个蒙古武士的一片欢呼声。
凌芳自看清察珲多尔济的那一刻,双腿便已吓得失去了知觉,只能勉强依在树边支撑住身体。此刻听哲卜尊丹如此一说,更是瘫软在地不能动弹。早有几个武士上前轻而易举地将她拖入林中深处,于是几声凄厉的叫喊回旋在林子的上空。
康熙一面说着经过,一面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沁雪的反映,“往后的情形你都看到了,是守卫的兵士巡营时听到林中传出哭声,这才将她领了回来。回来之时,她的神智便已失常,疯疯颠颠见人就打。”看着她眼中闪出泪花,康熙心中不免有些心痛,“整件事情根本与你没有丝毫的干系,是凌芳自已作孽,虽说际遇的确可怜,但终究有可悲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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