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通透,求得不多,日子会过得好。”淮月说。
张茹不解的看她,笑道:“怎么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
淮月摇摇头,道:“没有,哪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的自己的所求呢?”
张茹认真看淮月,说:“你能这样说,我听了很高兴。虽然我们相识日子不长,但你总是很懂我。不像我堂姐,我们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她见过我未婚夫之后,很是冷嘲热讽了一番,后又说他与我般配,就适合过过小日子的。”
“你爹不是说两家人不往来了吗?”
“前几日来家里借钱给堂弟说亲事,伏低做小,可怜滴滴的,我爹那人就是面冷心热,嘴硬心软,几句话就被哄好了。”张茹无奈叹气。
淮月笑道:“你表姐一家说话这样露骨,心思也浮于表面,其实也好应对些。”
江府这间小院里,一落雪就很美。
大多数时候,云桃的雪总是下得十分温柔,纤细的竹叶托着一层雪,显得沉静冷冽。
算算日子,这是春雪了。
“我前些日子就想来的,只是爹娘不让。”张茹应该是犹豫了很久,才想着与淮月解释一句。
淮月摇摇头,道:“说这个做什么,不打紧的。”
年节里的时候,三闲食关张,吃死人的事情虽闹得不算特别厉害,但毕竟是好几条人命折在年节里,旁人总嫌晦气。
有一日门上还被扔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细张抓住几个小鬼,吓了吓才说自己是城北那几户死了老人家里的孙辈,这事本就是一团烂账,也没办法清算。
珠娘那里更是麻烦,连周掌柜的茶馆也开不下去了,连着周大娘子的酱菜铺子也被迫关了门。
养着的一群人也跟着停工,一个个都不晓得做什么好了。
淮月怕生出是非,便也不出门,只有阿藤和初娘时常探望。
泉阳得了消息,好像是隔日便来了一趟,不过淮月那天不舒服,并没见他。
安云声原本跑得也算勤快,那几日也让小厮代劳,直到这几日才又热络了起来。
“门上的封条什么时候可以揭呢?难道就一直封下去了吗?”
喜饼不是三闲食做的,张茹总觉得心中留有遗憾。
初娘这几日来时虽都刻意不提,但淮月心里知道,她是很盼着能再开门的。
只是淮月心里也清楚,封她的铺子只是顺带为之,上头的人在斗法,哪管下边死伤一片。
几条人命罢了,也是不打紧的。
纪如笺也同淮月讲,傅恣做得太出色,太面面俱到了,这使得很多人都不舒服。
“我觉得他不像这么欠考虑的人。”淮月说。
纪如笺笑了起来,眼中很是欣慰。
“的确,小弟自有他的想法。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若明珠蒙尘,岂不可惜?”
明珠的光彩,傅恣的才干,要展现给谁看呢?
淮月一时间没有想明白,纪如笺也没有要点透的意思。
纪如笺这几次出门都是淮月相邀,吃茶、听曲、看戏,许多她往日从来没兴致的事情,她如今都会去了。
“喜圆呢?”淮月很有些时日没见孩子了,一时还真有些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