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疾驰在马路上,呼啸的风吹起她披着的长发,她紧紧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后背,眼睛紧紧闭着。
她不知道要去何处,也不知道机车疾驰了多久,只知道在机车停下之时,她的腿已经软得直打颤无法站立,须得靠着其他东西才能堪堪稳住。
她靠着护栏,取下头盔,头发随意甩了几下,大大喘了好几口气才发出了声音:“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棠棠……”他轻唤她的名字,温柔而缱绻。
海棠停下活动脖子的动作,凝眉看他:“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眼前的江深很不对劲。
他的手轻抚她通红的面颊,动作小心翼翼,好似怕弄疼了她,可眼睛里的情绪却很复杂,复杂到让海棠看不懂,却又直觉危险,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
江深突然一把抱住她,抱得很紧,好要勒断她的肋骨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江深,我疼。”海棠试着推拒。
男女之间的力气有着天生的差距,无论她如何挣扎,他都无动于衷。
今天见到的江深,这一刻他的行为,使得海棠的脑子里不自觉地冒出那句江锦曾说过的话——他说江深看上去阳光无城府,其实不尽然。
挣脱不开,海棠也就不动了,这点疼她能忍受。
半晌,江深松了手,却又没有完全松,他一手放在她的后腰,一手轻抚她的面颊,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如果我不是江家人,我不是江深,棠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他垂眸,眼里一片温柔,盛着她的倒影。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海棠反问。
“会吗?”他固执地看着她。
海棠抿唇不言。
他追问:“会吗?”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听上去更之前没有任何的差别,但海棠却感觉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冷。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的心里已经开始不平静,但没有表现出来。
江深依然凝视着她,视线不曾有过半分的偏移,好似他的世界里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
“会吗?”依然是那两个字,依然是同样的语气。
“你是复读机吗?”海棠不满,挣扎,想要退离开,却仍无法从他的手中挣脱。
江深轻抚她的脸,面上神情不变,唯独眼神变了,温柔依旧,但却夹杂着明显的冷意。
“你不会。”他说。
江深有一米八几的个,海棠要看他的脸,须得仰起头,她脸色不太好看,神情稍加沉重,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沉了些,她问:“是不是又有什么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江深不说话。
“首先,你是江家人,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没有你说的那些假设;其次,如果你总是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变得疑神疑鬼,那我确实要考虑一下我们是不是合适了;再者而言,你莫名其妙消失几天,将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海棠直视他的目光,眸中一片坦荡,还装出了几分怒意来。
江深的突然变化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是感觉到有些害怕,但输人不能输阵。
至少表面上的功夫她得维持住。
她望着他,他也看着她。
江边风大,吹起了海棠的长发,也吹起了她的衣角,冷风灌进去,有些凉飕飕的,她打了一个冷颤。
“为什么不说话?”海棠先发制人,尽可能占据着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