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抿了抿唇，目光深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天是临时有事，原本打算天黑时回来的，发生了一点意外。”

“有什么事？”

江深又不说话。

“不能说，还是不能跟我说？”海棠白皙纤细的手指摸了摸他脸上的伤，“这是那天弄伤的？”

她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他，没了刚才的挣扎也没了怒，只剩下好奇。

江深微怔，环在她腰间的手也有了些松动。

海棠眸光闪烁，遂靠他更近。

“可以跟我说说这几天你都做什么去了吗？”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似有着什么魔力牵引着他。

“我……”

“江深，是你要我相信你的，可是你答应我的从来没有做到过。”海棠见此计有效，于是再接再厉发挥着优势，“现在就连一句实话也不肯跟我说了吗？——那算了。”

她垂下头，顺势往后退了一步，就欲离开。

江深大步一跨，自身后抱住她，声音颤抖说：“我就怕你离开我，就是怕你不是真心想要跟我在一起。”

“要想得到别人的真心，首先得付出自己的。”海棠挺直身子，平静地说，“你先问问你自己，付出真心了吗？”

“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但我会改的，我会改的，会改的……”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会改的”，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的决心。

海棠沉默不说话。

他知道她想要知道什么，但却处处避重就轻，这就说明他消失的几天很有问题。

而江深只紧紧抱着她，没有其他逾越之举，跟着沉默下来。

四五月的庆城天气变化很快，上一秒还是艳阳，下一秒就很有可能下起大雨来。

静默半晌，海棠抬眸看着黑下来的天色，说：“再不走，一会儿就会被淋雨了。”

“我刚从医院出来没两天。”她提醒。

江深跟着仰头看天，当即拉着她走向机车。

雨势来得快，还没走出多远，磅礴大雨倾泻而下。

没办法，两人只能先找附近的公交站停下躲雨，然后打电话回家叫人来接。

海棠坐下望着连绵不绝的雨丝，眼神没有焦距。

打完电话之后，江深在她身边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似做下了某种决定，说：“那天有朋友遇到了麻烦给我打电话，我赶去时才发现程莹莹也在，而之所以有这一桩麻烦事，也与她有关，所以……”

“所以你不敢跟我说是因为她？”海棠依然看着前方，情绪没有什么波动。

“也不全是……”

“那你这两天又做什么去了？总不会是脸上的伤觉得见不得人吧？”

江深沉默。

海棠转头看着他：“既然是你做了有违承诺的事，那你今天突然带我来这里，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发这疯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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