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呆呆的瞪着手术室看了半天，突然嗓子眼里“咯”的一声。

她一翻白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吓昏过去了。

我也朝手术室的方向看了过去，尽管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这一看之下……

我猛的打了个哆嗦，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手术室不大，目测也就顶多十几个平方吧。

但里边却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小小的阴魂，看起来至少有几百个。

我头皮一阵发麻，看来这些阴魂都是还没出生就死在马志川手里的胎儿了。

这些阴魂有的刚成型，眉眼鼻子刚刚能看出个轮廓，正在像个没睁眼的小猫似的微弱的哼叫着。

有的已经能看出模样了，微微睁着眼，伸着黑漆漆的手臂直直的对着门口的方向。

我猛的打了个哆嗦，浑身的鸡皮疙瘩不要钱一样的冒了一身。

我赶紧去把门关紧了，缓了半天才平静下来，掐着小护士的人中拍了拍她的脸。

“呃……”

小护士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看着我们，突然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不干了，说什么也不干了……马志川有罪，我也有罪，你们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顾佩莹把小护士扶到椅子上坐下，又问了她几个问题。

其实这个小护士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只是她一直都认为坏事都是马志川干的，她自己没犯什么错，她只是个打工挣钱的而已。

可现在她亲眼看见了那些阴魂的存在，小护士这才意识到，她就是作下这些业障的帮凶。

她把所有知道的问题都交代了，原来这家诊所自从开业到现在，类似的手术做了最少有五六百台了。

小护士的虽然年龄不大，却是这家诊所的元老级员工了。

四五年前，在她还上学的时候就在这家诊所里打工，当时马志川就要求她给打个下手，协助人流手术。

这小护士的天赋还挺好的，这几年来她给马志川打下手打多了，也熟悉了很多人流手术的流程和基础知识。

所以在给于凡凡检查的时候，她察觉到于凡凡有子宫前倾的症状，还特意提醒了马志川一句。

但马志川却认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年手术，这点情况不算个什么大事。

所以在吸取孕囊的时候，马志川就按照正常的力度探下了吸管，却没想到戳破了于凡凡的子宫。

马志川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就给于凡凡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看出血量已经不多了，就赶紧让于凡凡离开了诊所回了家。

于凡凡回家之后就感觉肚子很疼，但她又不敢和父母提起这件事，就躺在床上强忍着疼痛，看能不能顶的过去。

于大海和高建苗两口子着急出摊，虽然明知道于凡凡的身体不适，但也没当回大事，就把于凡凡一个人丢在了家里。

可他们却不知道，当时于凡凡已经开始内出血了，只是血液暂时还没流出体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