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应她,只是冷漠地收剑。
我的眼神扫过遍地的残骸,鼻尖嗅着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与焦臭味,内心却是一片平静。
这些黄巾力士,虽然拥有超出常理的肉体强度,但在白玉京这等仙家伟力面前,依然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一些人影缓缓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他们的步伐诡异而僵硬,摇摇晃晃,如同提线木偶般在崎岖的山道上游荡。
他们身着现代服饰,与这荒芜的山谷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举止癫狂,摇晃着身体,目光诡异的看着我们。
我眉头微皱,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随着我们靠近,他们察觉了我们的存在。
其中几道身影猛地加速,发出刺耳的尖啸,跌跌撞撞地向我们冲了过来。
在阳光下,他们的面貌彻底暴露——空洞而涣散的眼神,没有任何生机,只有一种令人发指的诡异笑容凝固在他们扭曲的脸上。
他们的皮肤苍白中透着不健康的蜡黄,血管如蚯蚓般在皮肤下鼓胀跳动,嘴唇干裂。
有的甚至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握紧邪王剑,沉声问道,周身仙力不自觉地开始流转,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这些“人”身上没有一丝生机,却又并非亡灵,这股扭曲的、被污染的气息,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诡异。
芷若寒的脸色凝重,她紧盯着这些嘶吼着冲来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悯。
“他们……是人,却又已不是人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些,都是被符水影响的普通人。这些黄天使者,竟能将活生生的人,腐蚀到如此地步。”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凛。
被符水影响的普通人?
我难以想象,什么样的力量能将一个人扭曲至此,让他们从血肉之躯,变成这副行尸走肉般的模样。
“与其变成行尸走肉,不如送他们解脱。”
我沉声说道,心中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我没有丝毫犹豫,在这些被异化的人影冲到近前的瞬间,邪王剑骤然挥舞。
仙光如同银河般倾泻而下,带着净化一切的磅礴剑意。
这些被黄符水异化的人,没有黄巾力士强大的肉身,在我的剑下,如同脆弱的纸片般化为齑粉,没有留下丝毫血肉。
我们继续深入,眼前的景象愈发触目惊心。
昔日肥沃的农田此刻已是一片荒芜,枯萎的庄稼如同被抽干了生机的骨架,无力地耷拉在焦黑的土地上。
远处的村庄,不再有袅袅炊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安的死寂。
然而,这份死寂并非空无一人。
在荒废的屋舍之间,在被阳光暴晒的泥土路上,随处可见头缠黄色头巾的人影。
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身着破旧的现代服饰,但无一例外,他们额头上都紧紧缠绕着醒目的黄色布条。
他们的动作缓慢而重复,没有目的性地在村子里游荡。
有些人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嘶哑,听不清具体内容,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狂热与癫狂。
有的则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双眼空洞地凝视着某个虚无的点,脸上挂着诡异的、僵硬的笑容。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当我们的脚步声传入他们耳中时,这些游荡的人影会缓缓转过头来,毫无焦距的双眼会短暂地“锁定”在我们身上。
他们不会发出攻击,也不会发出警告,只是静静地、诡异地看着。
这种被凝视的感觉,比任何攻击都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这里……被彻底污染了。”芷若寒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她的手紧紧握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紧了手中的邪王剑。
黄天使者所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异变,更是对灵魂和这片土地的彻底侵蚀。
这已经超出了邪术的范畴。
在这种环境中,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行,避开了这些无目的游荡的疯子。
我深知不能浪费仙力在这些已然沦为傀儡的凡人身上。
我们的目标,是找到黄天使者的源头,彻底斩断这股蔓延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