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白玉京的清冽仙光自身周如涟漪般绽开,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汹涌扩散,所过之处,诡异的暖香瞬间消散,村民们脸上痴迷的表情也为之一滞。
原本被符水力量影响而变得扭曲的空气骤然恢复清明。整个小院被这股仙光隔绝于一隅污浊之外,自成一方天地!
黄天使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冰冷。
“何方宵小,胆敢扰乱黄天布道?”一个站在黄天使者身后的、穿着灰麻袍的汉子,面色不善地瞪向我。
农妇被我的喝声惊得浑身一抖,破碗里的符水洒出些许落在地上,“嗤”地一声轻响,浅浅一洼陡然沸腾,冒出大量腥臭的灰绿色泡沫。
紧接着,泡沫中激射出数十道发丝般纤细的惨绿“丝线”!这些丝线剧烈弹动蜷曲,如同活物般在泥地上扭动挣扎,瞬息间便化气蒸腾,只在泥地上留下几点焦黑腥腻的印记,甚至连泥土都被腐蚀得冒着青烟。
这哪里是救命的符水,分明是剧毒!
“肉眼凡胎,不识造化,何敢妄言?”
黄天使者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焦黑痕迹,眼中非但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闪过一抹玩味。
“造化?”我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眼中杀意凛然。
这哪里是造化,分明是邪术,是毒害生灵的恶毒手段!
“天眼,开!”我一声低喝,眉心处倏然裂开一道缝隙,蕴含万载仙元、参透了生死寂灭的第三神眸猛然张开!
这一眼,洞察世间万物本源,看穿虚妄,直视本质。
在天眼的视角下,黄天使者周身萦绕的祥和光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惨绿色雾气,每一点雾气都凝聚着无尽的冤魂与邪秽之力。
他脚下的地面,更是如同腐烂的血肉,而那些汇聚的村民,他们的生机正被一丝丝地抽离,被邪恶的气息所吞噬!
“这是……炼魂!”芷若寒见多识广,看到这一幕,顿时花容失色,发出一声惊呼。
她手中的剑“嗡”地一声,剑气直指黄天使者,眼中充满了怒火。
我的天眼死死锁定黄天使者,声音如玄冰般刺骨:“好一个黄天普度!好一个大道慈悲!你以剧毒残害生灵,再抽取其魂魄精气,以养自身邪法,以壮黄天妖道!这等恶行,简直猪狗不如!”
我的声音震彻整个院落,那些被黄天使者话语迷惑的村民,此刻在天眼仙光和我的怒吼下,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们呆滞地看着地上沸腾的毒水,再看看黄天使者那张温和的脸,一时间,恐惧与茫然在他们眼中交织。
“你……你胡说什么!”
灰麻袍汉子厉声喝道:“仙师慈悲为怀,你竟敢污蔑!”
“聒噪!”
我冷哼一声,无需动手,仅凭仙光威压就将这汉子震得七窍流血,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生死不知。
黄天使者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到极致的漠然。
他看着身旁面露犹豫的农妇,微笑说道:“还不赶快给他喂符水,你丈夫马上死了。”
这个被绝望逼到崩溃边缘的女人,早已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她呆滞地看着地上被腐蚀的泥土,又看看黄天使者诡异的脸,内心的恐惧与茫然交织成一团乱麻。
“死了……我的当家……不能死……”
农妇喃喃自语,她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而狂热,所有的犹豫在对“死亡”的恐惧面前土崩瓦解。
她颤抖着,将那碗散发着‘暖香’、实则蕴含剧毒的符水,毫不迟疑地灌入了男人紧闭发紫的嘴唇。
符水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一股奇异的青灰色光芒从男人体内溢出,他原本灰败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生机,皮肤下的血管不再是死气沉沉的青黑色,而是逐渐有了正常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