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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初会

吴钩伸手搭过去,在鹿柴扉的胸口汀。鹿柴扉只觉一股热气涌入从喉咙涌入心腹,咳嗽登时平稳下来。

鹿柴扉疑道:“兄台竟似武林中人么?”

吴钩淡淡道:“学过几下庄稼把势,亡命江湖,保痹命罢了。”

鹿柴扉于武学一窍不通,自然感觉不出深浅。

吴钩问道:“适才那些吐蕃人,是大轮明王须菩提的使者么?”

吐蕃国与大理过东西接壤,邦交甚是复杂。历代大轮明王都是受封于吐蕃国王,只有大智慧,大佛法的人物才能当此大任∠代大轮明王鸠摩智,二十多年前修书一封至大理天龙寺,言辞虽然恳切,但用意却不堪已极。乃是贪图大理过武学宝典《六脉神剑》剑诀。结果比剑之际,当时天龙寺辈分最高的荣枯长老将剑谱付之一炬。鸠摩智老羞成怒,挟持当时的镇南王世子段誉北去,掀起了不小的江湖风波。

段誉也因此行结实如花美眷王语嫣,并在辗转中得知自己的离奇身世,竟是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的儿子。段誉回到大理,如实禀告保定帝。保定帝不为所动,仍将皇位相传,也因为如此,镇南王所生数女,与段誉实无骨­肉­关系,因此因缘得谐。

段誉为帝二十年来,不违历祖讯,勤政爱民」得大理国上下安居乐业,繁华如昔。

大理国举国笃信佛教,佛教更是奉为国教,自是昌盛异常。

近些时日,大理国上下传言,吐蕃大轮明王须菩提谴使来到大理,言语之间,似是心慕大理佛法昌盛,前来讨教。然则有乃师鸠摩智虏走小王子的前车之鉴,举国人心里自是蒙上一层­阴­影。

鹿柴扉听得吴钩见问,不好不答:“那群人长相特异,与中土人大是不一样,只怕吴大哥猜的不错。”

“须菩提是有道高僧,据说佛理武功,都不弱于乃师鸠摩智。”

“吴大哥哪里得来的讯息?”

“在江湖中打混,怎可不耳听八方?”

鹿柴扉神往道:“我若能像吴大哥一般,天上地下,直来直去。那该有多好?”

吴钩自斟自酌,又­干­了一碗。将酒碗一放:“鹿兄弟不是江湖儿女,不知道江湖的苦。”

“也不知道江湖的乐。”鹿柴扉跟着叹道。

“大理国君段誉,内力深厚,六脉神剑出神入化,更得脚下走得如同化境的凌波微步,除了灵鹫宫的虚竹子,只怕再没敌手。”吴钩对江湖人物了如指掌,说到这两个人物的时候,不禁叹一口气,喝了一碗酒,显是佩服神往之至。

鹿柴扉成天与山茶花和书籍打成一团,几曾有人给他讲到这江湖是非的典故。不由听得入神,大感兴味。道:“吴大哥见识多广,比之小弟偏居一隅,不可同日言语弟给大哥斟酒,愿听大哥的见解。”

吴钩眉头不皱,端起大碗,一饮而尽▲道:“二十多年前,贵国国君与灵鹫宫主人虚竹子,以及契丹好汉萧峰义结金兰,三兄弟在少林寺一战,惊动天下。当时在场好手尚有丐帮帮助庄聚贤,星宿老怪丁春秋,南慕容父子等诸多好手♀一战,唉!恍惚过了二十年,那时候我还在娘胎里,不能目睹前辈风采。”

“那一战结果怎样?”

“你问结果?我也听前辈人说,也不知他是不是现场亲眼目睹。那一战,南慕容溃败;星宿老怪为虚竹子制服,至今囚在少林寺;丐帮帮主庄聚贤也被打断了腿。”

鹿柴扉又斟上一碗酒,问道:“后来又怎样?”

“后来,事情就变了。契丹好汉萧峰原是辽国南院大王,原来却是长于大宋。他对两过战事深恶痛绝,又陷于两难,最后挟持辽主,逼迫其退兵,并要求辽主允诺有生之年不准南侵。”

“此乃大忠大义,非一般忠臣可比‰知两过交战,多所杀伤,最苦的是战场上的兵士,和战场外面的黎民百姓。好汉子,为他敬一口酒。”鹿柴扉豪气顿生,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吴钩也陪了一口酒,又续道:“可惜这等好汉子,挟持了主上,自觉罪孽深重。当日雁门关之劫,竟成了这大英雄在生的最后一日。”吴钩口气有些哽咽,显是不能自已。

“什么?”鹿柴扉惊道:“萧大侠便自杀谢主了?”

吴钩慨叹道:“正是。”

鹿柴扉不由自主端起酒碗,默默无言,猛喝了一口§里喃喃道:“不出家门。怎知道天下间还有这等好男儿,小弟真浅薄鄙陋的很了。”

“鹿兄弟读书人,济世大才,何必谦虚?”

鹿柴扉正­色­道:“我大理一向克己自守,从不敢妄动­干­戈于邻邦。朝中能人志士数不胜数,小弟实在没有半分功名之心。济世之才实在是愧不敢当。”

“不动­干­戈,不修甲兵,也许暂能自守。只是虎狼环视,却着实不容小觑。倘若各国能像大理国这样内敛安分,那又何来战祸,老百姓又何来苦楚?”

“吴大哥原来也是悲天怜人的菩萨心肠。”

“菩萨心肠是言重了,只是我常长走动,塞外边关也常有路过。那里的官兵抢掠,凶残暴虐,老百姓的苦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鹿柴扉心头荡漾,为吴钩的气概所摄,一时间百感交集。

吴钩再尽一碗酒,道:“刚说到萧峰萧大侠,是我吴某人平生最仰慕的人物。只可惜如此英雄了得的人,如今已是­阴­世做鬼了。”

“吴大哥身为大宋人,仰慕的却是契丹英雄。如此便可见大哥的气概非同寻常,也是一般的大英雄。”

“兄弟取笑了。”

鹿柴扉一挪椅子,坐近了一步,敲开第二坛酒的酒封。为吴钩再添一碗,自己筛了一碗作陪。吴钩笑了笑,见鹿柴扉满脸酒红,酒力已经到了肚肠里。

鹿柴扉道:“以小弟之见,萧大侠虽然挟持国君,但江湖英雄不拘俗例,也不必定要自杀相谢,是不是其中另有隐情?”

吴钩不料鹿柴扉有此一问,不禁一呆,拍一拍桌子:“鹿兄弟这话问到我心坎上,我本也有此疑惑。想那豪侠中人,心智自然高人一等,怎可如此短见?”

“莫非大哥后来找出端倪?”

“也不知对还是错,相传萧大侠生前,曾经结实过一位红颜知己。哪知天意弄人,那位红颜知己竟在冤假错乱当中,死于萧大侠之手。”

“这是为何?”鹿柴扉问道。

吴钩摇摇头,面­色­凝重悲戚,良久不言。半晌过后,才缓缓开口:“那位名叫阿朱的侠女,受惑于人,认为自己父亲是萧大侠的杀父仇人,竟然乔装打扮,代父受死≤了萧大侠一掌,香消玉陨。待得萧大侠察觉自己所杀的是阿朱,为时已晚。后来真相大白,原来竟是妄人故意设下圈套,等他们入彀。萧大侠自是痛不欲生,从此郁郁,隐约有了死志,以谢红颜。”

鹿柴扉叹道:“造化弄人,一至于斯?老天爷真是没了眼睛。”

“相传萧大侠与阿朱侠女是有婚约的°门关外,放牛牧马,这样的小小心愿,最后竟不可得。”

“事隔二十多年,这个名字还没被人忘记,足见生前义烈。”

吴钩点点头,道:“那位阿朱姑娘,说来跟你们大理过大有关联。当今大理国君段誉是阿朱姑娘的兄长。”

“镇南王的公主?”

“算来萧大侠不但是段皇爷的义兄,也是妹夫。”吴钩道。

鹿柴扉长吁一口气,叹道:“事情乾居然如此繁复,小弟真是见闻大增。”

“茶前酒后,缅怀先辈英豪,算是悲壮的很了。”

“吴大哥谈吐见闻都不同凡响,他日必定也是萧大侠一般的英雄侠士弟敬你一口酒水。”鹿柴扉举碗,吴钩跟着举起,在半空中碰了一碰,相视大笑。

“鹿兄弟可知道我何以要你请我喝碗酒?”

鹿柴扉道:“小弟不知。”

吴钩哈哈一笑:“吐蕃使者的银两,兄弟还收在怀里吧?”

鹿柴扉恍然大悟:“原来那马匹是大哥做的手脚,却不知大哥当时身在何处?”

“我一直在满月楼喝酒,见不得吐蕃人,作客也这般凶恶。”

“大哥怎么做的手脚?”

吴钩神秘一笑,悠悠道:“我只不过请个鱼丸给他吃,谁知道那般不中用?”

鹿柴扉满脸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一颗鱼丸能打的马匹失蹄。

“酒也喝够了,咱们这便分手吧!”吴钩站起身来,喝­干­最后一碗酒,走在窗前,看着街上车水马龙,目光锐利深邃,完全不象两坛酒下肚的人。

鹿柴扉与他喝了半日久,心下隐隐有了不舍之意£然道:“今日得见大哥这等神人,这一别,不知何能听大哥的教诲。”

他生­性­并非好结交的人,怎奈乍逢吴钩,一顿酒喝下来,竟生出惺惺之意。相离之际,始觉不舍。也跟着走到了窗前,满眼人来人往,难掩孤寂神­色­。

吴钩一只右手搭在他肩上,道:“江湖儿女,身如浮萍,总有再飘到兄弟身边惹嫌的时日。说不准日内就能再见,到时候我来做东,请兄弟喝杯淡茶。”

“大哥来大理所为何事?”

吴钩道:“听闻须菩提东来,忍不住想见识一下大轮明王的风采。”

鹿柴扉道:“大哥真是豪侠之辈,只是须菩提此行,宣称礼佛听经,大哥闲来也读几部佛经么?”

吴钩笑了一笑,双手合十:“我只念阿弥陀佛,算不算礼敬诸佛?”

鹿柴扉笑道:“算的,只念一句,才叫­精­进。佛法三万六千法门,这何尝不算一途呢?”

吴钩一拍脑袋,道“兄弟这么一说,我顿觉轻松,灵台清明。”

鹿柴扉不禁莞尔,心忖这位江湖游侠当真是诙谐,隐约带点玩世不恭的­性­子。

两人下得楼去,鹿柴扉到柜前结过酒帐,跟着走了出来。

“吴大哥哪里去?”鹿柴扉赶上街前的吴钩,问道。

吴钩道:“我这人生­性­懒惰,这便找个清静的地方,睡上一教,养养气力。”

“如此便拜别大哥弟蜗居城东,大哥闲着便来寻我。”

“生受你叫我大哥,城东是一定会去的,兄弟放心。”

吴钩拍拍鹿柴扉的肩头,转身飘然而去№形渐行渐远,转过街口,便不见了。

鹿柴扉怔于当地,满脑还是吴钩的谈笑风生,以及远去的飒爽背影。半晌才转过神来,沿着大街,找寻回路。大理城不论大街小巷,家家种植茶花,前庭后院,尽是花盆,大理的茶花生­性­耐­阴­,喜欢半­阴­半阳的环境,时正当二月底,天气并不算温暖,但家家户户的茶花已然争奇斗艳,使得整个大理城花团锦簇,芬香四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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