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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祸惨变

鹿柴扉等了一阵,见那间房里走出一名内监,叫道:“皇上有旨,着鹿柴扉入堂晋见。”

鹿柴扉跟着内监,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走进房时,朱丹臣笑脸迎上,道:“柴扉快快叩见皇爷。”

鹿柴扉抬头见正中坐了一名男子,穿着金黄袍子,面如冠玉,神情和蔼,样貌竟似三十刚刚出头,正是大理皇帝段誉。

鹿柴扉刚要行那跪拜之礼,段誉和颜悦­色­道:“鹿小哥不须多礼。”又对朱丹臣道:“朱四哥给鹿小哥看座。”段誉生­性­随和,当了皇帝二十年,于君臣之仪仍看的甚轻。与朱丹臣等人还是不改旧日称呼。

鹿柴扉战战兢兢坐了下来,一名内侍送上了茶。他定下了神,见屋里除了段誉之外,尚有一人,身着粗布宽袍,眼神便如深潭一般明澈,样貌并不好看,却也甚是亲切近人。

段誉道:“听朱四哥言道,小哥竟是熙圣老哥的门生。”

鹿柴扉道:“晚辈自幼没有亲人,是老师抚养长大。”

段誉点点头,向那客人看了一眼,说道:“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二哥,道号虚竹子。”

鹿柴扉“啊”的一声,显然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就是逍疑掌门虚竹子,难怪一身服饰似个修行者一般。他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晚辈鹿柴扉给前辈磕头了。”

虚竹子微笑颔首,袖子轻颤,一股内力将他下拜之势托住,微微一笑道:“我是方外之人,不敢受小哥如此大礼。”虚竹子娶妻生子,却善心不灭,在家修行,以方外人自居。

鹿柴扉见他慈眉善目,眉宇之间透着仙气,果然似个得道之士一般,不由的好生佩服。

段誉哈哈一笑道:“二哥统领灵鹫宫几万弟子,却称自己是方外人,当真好笑。”

虚竹子微微一笑,说道:“三弟莫要取笑。”

旁边朱丹臣站着侍奉,也不禁露出笑意。鹿柴扉见朱丹臣贵为前辈,反而站着,心下甚是歉意,隐约带点不安。刚要开口禀告段曳裳之事。却听段誉道:“小女曳裳日前外出,至今未归,不想遭逢不测,幸得小哥前来报讯。”

鹿柴扉道:“段姑娘与我是患难之交,前来报讯那是应有之宜。”

段誉点点头,向虚竹子垂询道:“二哥以为如何?”

虚竹子眉间微皱,道:“三弟外出期间,大理多发事端,此事应该也离不开乾。”

鹿柴扉嘴­唇­移一动,似乎有话要说。段誉瞧在眼里,问道:“鹿小哥有何见解?”

鹿柴扉当即将遇到吴钩之后,粗枝大叶地讲述一遍,每说到关键处,又加意解释一番。尤其将吴钩皇宫御敌之事,加倍说的仔细。说到敌人有三股之多时,段誉和虚竹子互相对视了一眼。接下去,他将吴钩受伤返回“苦茶居”,嘱托他保护秘籍等事,一一说了。便连自己后来修习《北冥神功》之事,也不加隐瞒。堂内除他之外三人,听的惊诧不已。

直到鹿柴扉将点苍派的追截,紫衫女子掳走段曳裳,段曳裳再次托付剑谱真经,以及后来几名女子送他马匹一一说过,众人才“哦”的一声。

虚竹子沉吟道:“送鹿小哥马匹的女子,当是我灵鹫宫的四个尊者了。”

鹿柴扉心道原来如此,难怪那些人连星宿老怪也不惧怕,原来便是逍疑的弟子。他心中不敢多想,静听段誉与虚竹子分析。

只听段誉道:“那些人袭击灵鹫宫,又复图我大理皇宫,用心是险恶之极了。只是鹿小哥适才说道,来犯的敌人竟有三四股之多,却令人费解。”

虚竹子道:“邪魔外道,总是除之不尽。江湖争杀,须当以佛法化解。”

段誉道:“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因果宿缘,那也是命中注定的。恶人作恶,终有一日,业报自可见出分晓。”

虚竹子叹道:“三弟所言极是。只是如今小裳为敌所擒,咱们投鼠忌器,分外为难。”

鹿柴扉见他们一问一答,也不问他剑谱之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段誉道:“听鹿小哥转述那人语气,似乎恶意不大。况且我大理素来少与人交恶,便算有所仇隙,也该不会拿小辈出气。”他虽是如此说,心里却颇有余悸,当年四大恶人与保定帝为敌,却也是­阴­招迭出,掳人儿女,不堪已极。所幸­阴­差阳错,乾甚众,最后功败垂成。

虚竹子点点头,说道:“所幸《六脉神剑》与《北冥神功》秘籍为鹿小哥携带回来,没有落到恶人手里。”

段誉道:“此事真乃侥天之幸,鹿小哥想是与《北冥神功》有缘,才能造此前因后果。”

虚竹子叹道:“多种善因,多得善果。那也是他福泽深厚,自己修来的福分,只是假我逍疑的武功罢了。”

鹿柴扉听的惊喜交加,听两人的口气,竟然对他修习《北冥神功》非但不怪,反有勉励之意。内心激动,胸膛充塞一股热气。对两位前辈的胸襟,大生高山仰止之感。

段誉道:“朱四哥听那人所言,十五那夜,来犯诸多敌人当中,竟有人会使‘降龙十八掌’,却不知是真是假。”他嘴里所言“那人”便是他生身之父段延庆。段延庆与他父子隔阂,也不敢当面来陈,知道朱丹臣­精­细,便知会了朱丹臣。朱丹臣怎敢怠慢,立时禀告。

虚竹子沉吟道:“大哥殒命二十年了,‘降龙十八掌’自他而绝,难道此间更有内情,是你我不知道的?”

朱丹臣转出来,恭身说道:“听延庆公所言,那会使‘降龙十八掌’之人,似乎就是最后抢得剑谱之人。”段延庆当时埋伏在侧,亲见吴钩击退那盗经之人,得了剑谱,这才出手阻截吴钩的,却不料吴钩手段超强,竟能逃脱。

段誉点了点头,说道:“而剑谱最后到了鹿小哥手里,给他剑谱的人,又是他结义兄长吴钩,难道吴钩竟是‘降龙十八掌’的传人?”

他说到最后,语气微颤,显是激动不已¢竹子眼中也流出异彩。道:“难道吴钩一直暗中扶助大理,而延庆公竟错将他视为敌人?”

鹿柴扉此时已明白段誉跟虚竹子的困惑所在,当下说道:“剑谱确是大哥从敌人手里抢得,他却未曾说到过自己的武功来历。”

段誉和虚竹子自此已然坚信,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神­色­都是一般欣慰。

鹿柴扉又道:“大哥跟我饮酒谈天的时候,对萧峰前辈是最为敬重的,言道萧大侠是他一生最为推崇的好汉英雄。”

段誉笑道:“十足像大哥当年的脾­性­,酷爱喝饮酒。”退一停,又道:“太白《侠客行》云‘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一听这个名字,便知道跟大哥一般,是个慷慨悲歌之士。”

虚竹子想起当年少林寺大战前夕,三兄弟在群豪面前,慷慨义烈,痛饮酒浆的情形。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大哥的脾­性­。”

鹿柴扉补道:“吴大哥酒量惊人,所到之处,无酒不欢。”

段誉和虚竹子相视一笑,已无怀疑。顿了一顿,段誉突然忧心道:“只是他眼下身受重伤,须得尽早寻到他才好。”她女儿为敌所擒,似乎反不如吴钩受伤那么的。鹿柴扉心下更是钦佩。

虚竹子道:“我灵鹫宫门人弟子,眼下在大理人马不少,此间事了。我便吩咐下去,寻找吴钩‰得薄大哥武功上的这点血脉。”

段誉点点头,吩咐朱丹臣道:“朱四哥也分派人手,要抢在敌人先头找到吴钩。”

朱丹臣领命出去,堂内只剩下三人。但鹿柴扉心下关心吴钩,拘谨大减。听的十分入神∧中又道:“难道大哥真是萧峰前辈的弟子,只是萧峰殒命之时,大哥才是个小小婴儿。”

鹿柴扉突又想到,剑谱等物还在自己怀里,当即摸了出来。恭恭敬敬起身,双手交到段誉面前,道:“此乃宫中之物,请皇爷验收。”

段誉接过去,也不打开看,拿在手上,叹道:“若不是裳儿把《北冥神功》帛卷偷拿了,那晚也必被人盗走。”

段曳裳偷盗《北冥神功》绝非为了练那内功,而是因为卷端的“凌波微步”。段誉兴致来时,曾教得姐妹二人几步,段曳裳鬼­精­灵,心下好奇,知道宫中藏有,便偷了出来。还没看的几天,便在观音市集与人争斗时跌落,幸好为鹿柴扉拾到,若是被点苍弟子所拾,情形又当别论了。

虚竹子看了鹿柴扉一眼,道:“鹿小哥请过来一步。”

鹿柴扉恭敬上前,虚竹子伸出右手,搭在他手腕脉搏上,眉宇间甚是和气。过了一小会,听他说道:“小哥练北冥神功时日短浅,内功却大为不弱,想是已将点苍弟子的内力纳入中府。但小哥勤修苦练,接下去该是练‘足阳明胃经’这一路了。”

鹿柴扉听的心下佩服,如实说道:“不瞒前辈,晚辈于那前两路‘手太­阴­肺经’及‘手阳明大肠经’虽练的纯熟,却还没有融会贯通。”

虚竹子点点头,说道:“这么短暂的日子,能修到这个境界,便是当年无涯子尊师,也不知能否哥真是禀赋不浅,假以时日,定有大成。”虚竹子于名利看的几乎无物。倘若换作别人,见外人修炼本门武功,即便不加追究,也当起爱才之心,加以笼络吸纳。他却浑不在意,反加劝勉。

段誉道:“恭贺二哥,逍疑武功又得上佳传人。”

虚竹子微微一笑:“武功乃是末节,行善除恶才是首要。鹿小哥既有这等福缘,当以《北冥神功》除魔卫道,济世救人。”

鹿柴扉唯唯诺诺,点头受教¢竹子门下能人虽多,如同“函谷八友”,虽然对逍疑忠心耿耿,却耽于杂学,缺乏济世之心。差有一个薛慕华,医道高明,却也难得出山悬壶济世,救人­性­命。当年的“阎王敌”,如今几乎被人所忘。

但逍疑自来闲云野鹤,少问红尘中事。因此虚竹子虽为掌门,亦是无可奈何。而况他也是僧人出身,虽怀菩萨心肠,济世之心,却也淡的很。只是逍疑自二十年前少林寺一战,威名大振,实为武林泰山北斗,可与少林派争一日长短。二十年来,虽不强出风头,却也系了武林安危之关键。江湖中纵有魑魅魍魉,也骇于逍疑威名,不敢造次。

哪知短短数日,先是逍疑遭袭,再是大理皇宫遇劫,虽说敌人是趁虚而入,却也打乱了二十年来武林重建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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