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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仇旧怨

顾沧浪谦道:“公子厚赞了,莫不是我那几个师弟闯了祸端?”

须弥相再不隐瞒,略略将方才所见,轻描淡写说了一遍。顾沧浪脸­色­难看,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下去。待须弥相说完,才道:“此事是他们自讨苦吃,回到派中,我若禀告师尊,他们还有苦头要吃。”

须弥相道:“滚滚红尘,繁华似锦,那是人人贪恋的。只是身为点苍派的弟子,却如此胆小怕事,却是难以说过去。”

顾沧浪恨声道:“那群人却也蛮横,难怪要闹到手下离心离德。”

须弥相淡淡一笑,道:“顾兄弟不需懊恼,折在那帮人手里,令师弟也不算冤。”

顾沧浪点点头,心下怒气却是一时难平。

须弥相道:“令师弟经了此事,未必全是坏事,顾兄弟当去寻找,善加诱导。”

顾沧浪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公子眼下何去何从?”

须弥相道:“如此热闹不得不看,你可看清那三人当真从东门出城么?”

顾沧浪道:“瞧那阵势,料想没错。”

须弥相点点头,道:“我这便去瞧瞧。”他微向顾沧浪颔首,转身飘然离去。只留得顾沧浪呆在当场,想到须弥相适才的话,对本派师弟显然是万分不屑,心下全不是滋味。

须弥相路走东南,绕出城外不远,见到一处村舍,村舍四周是一片农田。他找人一问,都没见有陌生人马经过』过之后,又折转向北寻去,走了半晌,到了一条山路‰弥相脚一走近,便听得山路不远一片林中,有人声响动。

须弥相何等­精­明之人,悄悄靠近,听到一人冷冷说道:“若是的我兄弟三人泄露你家机密,二十年前便不该放过我们,又何必等到此时呢?”须弥相一听之下,就分辨出来,是那茶坊老板声音。

又听一个陌生声音说道:“三位本是前辈,如此说话,教我如何分说?”

须弥相又听那灰衣人大声道:“甚么也不必说,素来是胜者为王。你武功高强,我们敌你不过,要命便拿去。”

只听那背剑的汉子冷然道:“要你­性­命,何须公子 花间医商动手?”

那灰衣人“哼”的一声,也不搭理,一时间全场肃然。静了片刻,须弥相心道:“原来适才说话的就是那公子哥儿。”

他念头刚转过,那公子又道:“二十年前的旧事,那是谁也不愿发生的。家父为了此事,也抱憾甚深,时常在晚辈面前叨念各位前辈好处。”

那茶坊老板道:“人各有志。我们三兄弟就只这一句话公子若还不肯放过,也不必顾虑,这便动手吧!”

那公子听了此言,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弥相知道他立时便要动手,不由的从树­干­后探看一眼。果然见得那使枪汉子踏前一步,抱拳道:“听闻公冶先生,二十年前掌法号称‘江南第二’,便由凤某领教。”

茶坊老板也抱一抱拳,道:“那是过去江湖同道往我脸上贴金,掌法江南第二,何敢妄称?”他神态谦和,语气不卑不亢,似乎浑不将大祸放在心上。

那姓凤的见他冷静,也不敢小觑,说道:“得罪了。”欺身向前≈掌翻动,瞬间击出五六掌,掌风霍霍,罩向对方全身,带动林中细枝­嫩­叶,上下飞舞。

茶坊老板丝毫不敢怠慢,沉着应对,一对手掌飞快翻转,掌法灵巧,虚实难辨‰弥相一看之下,心道:“此人掌法­精­微,确是高手。然则那汉子掌法刚猛,正好敌对,胜负却是难料的很。”又过一阵,心下不禁好笑,忖道:“年轻的掌法刚猛,内力高强;年老的掌法轻灵,却不倚仗内力,这算甚么比试?”

那茶坊老板内力本是高强,此时以轻柔灵巧掌法应对,实是为了试探虚实。只因他心下雪亮,与他格斗之人,虽说武功高强,却非正主。他如此良苦用心,原是为了集三人之力,想与那公子一搏。但十几招一过,他心下已然叫苦不迭,知道眼前这人,自己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去,更何况正主儿还袖手在旁。再斗之下,他已知道此次绝无幸免之理。

须弥相此时已知他心意,再看之下,果然见他掌法倏变,与那姓凤的以掌对掌,硬拼起来≡边那公子眉头为皱,那空手抱胸的汉子道:“我上去掠阵。”

那公子摇摇头,说道:“凤二哥即便不赢,也不至落败,着三哥去领教一下风前辈的刀法。”那腰Сhā判官笔的汉子应声出列,掣出腰间兵刃,向那灰衣人施了一礼。那灰衣人二话不说,提刀上前,刀锋一横,平平削出一刀。那三哥左手判官笔一钩,拆了一招。

判官笔本是短小兵刃,寸短寸险,招势以­精­微取胜。那人运笔如飞,一上手便采取攻势,穿、点、挑、刺、戳,妙招纷呈,绝不离灰衣人两步之外。显然是要近身交接,以巧取胜。

灰衣人一生当中,历经千战,如何不明白轻重。一柄单刀虎虎生风,嘴上“霍霍”发声。脚下移动的甚快。刀法大开大阖,意图正好相反,试图拉开阵势来斗〗人翻翻滚滚,斗的飞快,气势虽不如那比拼掌法的阵仗,却招招凶险万分。

此时场中四人,捉对搏杀,一方还有三名生力军一旁掠阵,另一方只剩得红衣大汉一人,强弱胜败之势,实已明了。那红衣大汉虽然镇定,关切之意却仍难掩,一边留意对方动静,一边照料场中厮杀的兄弟。

斗得半晌,对掌的两人声势渐缓,出掌之时,已不若先时那般雷霆万惊。每一掌下来,两人都得退上几步,如此硬斗之下,不出十招,胜负即可分晓。

那灰衣人久斗之下,倒是­精­神越加健旺,刀法纯熟,正好敌住对手一双判官笔。只见他“刷刷刷”三下,直劈横削,全都是进攻招式,全无尊长前辈的风范,大有玉石俱焚的气势」判官笔之人见己方稳­操­胜券,怎肯与他硬碰,只得左支右绌,一招“叶底偷桃”引过对方横削一刀,百忙之中又一招“白猿献果”以攻代守,甚是工巧‰弥相见得这一手,不禁在心里叫了声好 。那灰衣人喊道:“好招。”刀背下敲,抵消来攻之势,反手又是两刀撩出,攻的却是对方下­阴­。此招一出,那公子也不禁皱一皱眉,心道:“此人果然惫赖之极,招势死缠滥打,这般年纪,仍是一般。”

林中除了那公子之外,余人都紧张异常。尤其是那背剑汉子,咬牙切齿,摩拳擦掌,恨不得立时加入战团↓度探看主人脸­色­,只待一声令下,便要上前冲杀。

突然场中暴喝一声,比试掌法的两人踉跄后退。那姓凤的背枪的汉子正好退在主人跟前不远,一张脸胀的通红,像是火焰燃烧一般。那公子微微伸手,搭在他后心,一股柔和的真气,缓缓融入他的体内,压住他悠悠的气血。再看那茶坊老板,脸­色­惨白,一双手垂在膝前,沉声道:“好高明的‘烈焰掌’。”

姓凤的汉子低眉不语,显然是气血未定。背剑汉子冷笑道:“掌法江南第二,嘿嘿,不过如此。”再转向那红衣大汉道:“姓邓的,咱们俩斗上一斗吧!”

那红衣大汉正在察看把弟的伤势,闻得此言,抬起头来,正­色­道:“自当奉陪。”

背剑汉子提身欲上,那公子喝住了他,转向另一人道:“龙大哥可当此阵。”那名空手未携兵刃的汉子应声走前一步,说道:“邓先生威名赫赫,小可不才,来领教先生的拳脚。”

红衣大汉道:“好说。”

正自凝神戒备,突然听那茶坊老板惨然叫道:“大哥,小弟不才,要先去一步了。”

红衣大汉尚未明白过来,茶坊老板已提起手掌,击向自己的天灵盖。红衣大汉惨呼道:“二弟。”林中所有人,连同一旁窥视的须弥相都不料他­性­子如此刚烈,一时都怔住了,搭救已然不及。岂料他的手掌还没触到脑门,全身突然一震,一只手掌缓缓下垂,脸­色­说不出的怪异。众人看时,却是一粒松子跌落在地,卦在地上打转,可见来势之快,拿捏之准。

红衣大汉这才缓过神来,冲过去,抱住那茶坊老板,道:“二弟怎可自寻短见?”

那茶坊老板脸­色­惨白,喃喃道:“我这一生与人斗掌,除了当年输给丐帮帮主乔峰之外,罕逢敌手,不想今日以掌对掌竟被人打伤,大哥…”

红衣大汉垂泪劝道:“胜败荣辱,二十年来,二弟还没看的透么?”那比拼兵刃的一对也被场中突变惊呆,停下手来,灰衣汉子大声道:“二哥,左右他们是放咱们不过,你何苦抢先这一步?管他蛮横凶狠,咱三兄弟同生同死,厮杀一阵再说罢!”

那公子见松子来势凶猛,知道是高手所为,知道另有高人驾到。当下向东北角抱拳道:“何方高人驾到?请出来一见。”

西北角落传来一声爽朗豪放的大笑,但听得树叶扑簌簌作响,气势磅礴卷过一股风来,一群汉子鹞鹰般掠了出来,在林中一块空地上站定。当前一人,三十岁左右年纪,身材魁梧,威风凛凛。一件淡黄­色­衫袍,绣的甚为华丽的图案。一双眼睛微微凹得一点,却如鹰隼般锐利。在他身后一群汉子奇装异服,打扮各不相同,大多携带兵刃,神情甚是傲气,对场中剑拔弩张的情势,如同没见一般。

当前那人朗声道:“在下正巧路过此地,却见这位仁兄要自行短见,于心不忍,是以出手­干­预,当真是献丑了。”他语气听上去谦逊,却隐隐透着一股霸气,气势压人。

那红衣与灰衣两人听他这么一说,眼中纷纷露出感激神­色­,上前答谢道:“多承公子出手相救,我兄弟三人感激不尽。”

那人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

那公子似乎浑不在意,上前一步,抱拳道:“小弟慕志天,适才见这位兄台露着一手,高明之至。武功大是了得,却不知上下如何称呼?”

那人回礼道:“不敢,在下李铁衣。”

慕志天笑道:“李兄这一手功夫,不但是准头,内劲也高明的很呐!小弟自认难以办到。”

李铁衣道:“公子过谦,随从武功已是如此。公子自身,该是出神入化才是了。”

慕志天哈哈一笑,说道:“眼前这三人,与我家恩怨未断,李兄定要包庇于他们么?”

李铁衣沉声道:“在下岂是好强行出头之人,当时情势危急,这才贸然出手。”

慕志天被他坏了大事,心下本是憝到了极点。此时强忍­性­子,与李铁衣在口头上客气,实是碍与对方武功了得,听李铁衣自己言道并无强出头的意思,心下一喜,说道:“如此甚好,李兄便请少待。此间事了,定要请李兄上杭州城喝上几杯。”

李铁衣道:“几杯岂能尽兴,少说也得喝上十碗八碗。在下这些同行伴侣,个个都是豪饮之徒呢!”

慕志天道:“李兄风采,小弟是仰慕的紧的≠时喝酒,小弟正乐得做个东道主。”

李铁衣道:“既是如此,慕兄何不暂搁恩怨?一来周全在下面子,二来免得冲杀喝酒的兴头。”

慕志天手下四人脸­色­大变,欲待开口,却听慕志天道:“看来李兄还是要强Сhā一手。”

李铁衣沉吟道:“有道是救人救到底,在下既已出手,实不愿半途而废。”

慕志天听了此言,也不禁脸­色­微变。盯看着李铁衣,仿佛是要看透对方何以要管此闲事。李铁衣脸上微笑不变,目光与慕志天对峙,丝毫不肯退让。

两边随从都靠前走了一步,气势顿时剑拔弩张。反是红衣大汉兄弟三人僵在一边,似局外人一般。那红衣大汉见情形如此,朗声说道:“这位李公子仗义出手,在下兄弟等人心存感激。然则此中恩怨实非李公子所详,便请公子罢手,不可为我兄弟三人,伤了和气。”

李铁衣微微笑道:“在下脾气向来古怪,既已作出决定,从无更改。”

此言一出,连场外的须弥相也皱起眉头,心道:“李铁衣绝无这等好心管此闲事,他此举却是有何用意?”须弥相与李铁衣素有交往,过往甚密,尚且不知他的用意,慕志天与他初会,更是莫名其妙。只是当此情形之下,欲罢不能,当下说道:“阁下既要强行出头,小弟不免自不量力,要向李兄请教了。”

李铁衣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得罪。”当下束好衫袍,走近一步,渊停岳峙一般,气象森严,大有一代宗匠的气势。

慕志天年纪不过二十,与李铁衣相对一站,却叫李铁衣顿生压迫之感,半分不敢小觑于他。只听慕志天道:“在下年幼,家父常常教导,说道江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日见了李兄,方才觉悟家父谆谆告诫实非恫吓。”

李铁衣道:“公子年纪轻轻,横看竖看不过二十,却不知是哪位前辈,调教出这等人中龙凤来?”

慕志天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只道:“在下自知年幼,因此只想在招数上与李兄分个长短。倘若李兄赢得一招半式,今日之事,全凭李兄做主。”

李铁衣道:“倘若我输,自然也是一般,却不知公子要如何比拼?”

慕志天道:“在下新近习得一路指法,正要拿来向李兄请教。”说罢右手抬起,手肘弯曲,竖于前胸,手指曲直有致,三根朝天,两根指地↓是一招起手。

李铁衣暴喝一声道:“好。”化掌为刀,直直劈了出去,只见掌影重重,瞬息变为万千,袭向慕志天面门。慕志天身子右斜,不分虚实,避开一招,食指弹点,直取李铁衣鼻间“迎香”**。李铁衣只觉一股指力­射­来,不得不取守势,闪身躲过一指之力〗人彼此交得一招,已知对方虚实,当下都不敢怠慢,拼尽全力,严守门户,不再贸然进袭。

李铁衣虽是魁梧大汉,招式却偏偏多变,身形闪动之时,便如同江南柳树枝条迎风舞动,看的旁边观战之人,心中啧啧称奇。只见他一双手掌,时而上托,时而下撩,又或斜捧,便如宫女卖弄舞技一般。他这一路武功,拳掌结合,有个名堂叫作“摘星手”,原是高明之极的武功,千变万化,层出不穷,与人交斗之时,又可生出无数变化,因此斗了良久,众人见他明明是一路功夫使到底,却没见他有任何重叠招式。

慕志天却也了得,只是脚下跟着移动,左右手十根手指,交相迭送。每一招都看准对方的要**所在,认**之­精­准,招式之老到,与他年龄大是不仿。酣战良久,丝毫不落下风。

须弥相一直伏在一侧,此时也看得呆了。他自习武以来,嗜武成痴,武功已是出神入化,当世罕有敌手。然则场中格斗两人,内功招式,却仍看的他心摇神驰∧道:“李铁衣深藏不露,我一直以为他武功尚逊我一筹,却原来只是假象。此人城府,倒也不可不防。”

他一边拿自己武功与两人印证,一边思索。又想:“这为年轻公子哥儿,却是甚么来历,竟也有如此高明的武功?我这西行一个多月来,当真是大开了眼界。中原之地,武功高强之人,实在数不胜数。”

须弥相沉思之际,场上两人斗的更酣〗人均是内力高深之人,斗了良久,不但不觉疲累,­精­神反而更加健旺。李铁衣见久斗不下,陡然变招,所使掌法愈加凌烈。慕志天每接一掌,便觉一股热气涌来,如同烈火袭来,瞬间能将人考焦一般。

慕志天手下那与人斗掌的汉子,本是“烈焰掌”的高手,见的李铁衣这等声势的掌法,似乎能将周遭树叶也燃着,心下惊骇,瞧的目瞪口呆。场边众人,也是一般惊奇,只觉自胸以下,全身发烫,身上衣裳随时便将燃烧。

场边观战之人惊骇之余,不禁又想:“若此时接他掌力的是我,却又如何。”一念至此,都为场中的慕志天捏了把汗。慕志天却门户紧守,避其锋芒,采取守势‘招之中偶尔攻出两三招,指法凌厉,嗤嗤作响〗人一攻一守之间,还是斗得个平手,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只见李铁衣欺近一步,左掌倏地探出,不等慕志天缓一口气,右掌又是一掌击出,招式霸道,正是一招“二龙抢滩”。慕志天身子急向右移,避开第一掌的攻势,右掌跟着划了一个半圈,真气运足,实实与李铁衣对了一掌。李铁衣掌心与他触到的一瞬间,心中窃喜,正要运气与慕志天比拼内力,却不料慕志天左手指力已至面门∧道:“好快。”想也不想,左掌扫出,来一招“围魏救赵”直取慕志天腰间。

慕志天借这一掌之力,轻飘飘向后落去№子站定,微微一笑,不再进击。李铁衣哈哈大笑,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咱们不分胜败,这就罢手吧!”

慕志天拱手道:“李兄掌力当世难有匹敌,教小弟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李铁衣道:“今日一战,实胜于十年苦功,该当大碗喝酒庆贺。”

慕志天道:“杭州城‘醉雨轩’,店里美酒号称‘十里飘香’,不可不去。”

李铁衣道:“如此便请慕兄领路。”

慕志天也不看红衣大汉等三人,作个手势,走在前面。李铁衣向那三人一拱手,不再说话,率众走了过去。灰衣人欲言又止,手里的单刀卦提着。那红衣大汉手掌抵住茶坊老板的后心,运气为同伙疗伤。也分不出神来说话,茶坊老板面无血­色­,只低低叫了声:“大哥。”红衣大汉摇头,示意他不可说话。

须弥相趁慕志天等人走出林来,已闪身躲在暗处。直待众人走远,才探出身来,向林中望去,那红衣大汉行功已毕,与那灰衣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茶坊老板向另条出路走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的远远,须弥相走进林中,停在适才拼斗之处,细细察看。便连一片地下的一片片叶子,也不肯放过,拾在手上,凝神思索。

那一地的树叶,虽是新绿,却被掌风或指力震落。 有些形状卷缩,颜­色­焦黑的,料想是李铁衣的掌力所致;另一些碎碎点点,千疮百孔,却是慕志天指力所为。

须弥相看了近半个时辰,点了点头,脸上浮出些许微笑,若有所悟。逗留良久,才转身离去。拔步向杭州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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