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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藏祸心

李铁衣闻言,脸上笑意渐浓,会意道:“有虚兄邀请,他们自然不能不从。”

余人一时不解,面面相觑,甚是茫然,不知道须弥相何以有这么大面子,能叫丐帮弟子逗留两天。都睁大眼睛瞧着须弥相,等他说明原由。

李铁衣道:“虚公子这回仰仗的可不是面子,而是拳脚。你们这可明白了吧?”

众人相互瞧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道:“虚公子请客的本事大是高明,难怪几个叫花子要留将下来,喝酒喝酒。”说话中人是随行武人当中的一个,看似中原人氏,自称简宏,言道自己是泛泛之辈∠想名字乃是胡诌出来。

众人见他举杯示意,都纷纷执起杯来,饮了一杯。李铁衣身旁另一名西夏武人,站起身来,按了规矩,给众人添酒‰弥相识得他,与赫连青树一左一右,同是羽翼。名叫万俟垓。

李铁衣道:“虚兄留的这三个乞丐,想必已有高见,不妨说来一听。”

须弥相道:“李兄适才听的那出三国志,当知道有一条计谋,叫作移祸江东。”

李铁衣沉吟道:“那便如何?”

须弥相微微一笑,续道:“还有一出,周瑜戏蒋­干­,李兄也必熟稔?”

李铁衣点点头,眉头凝皱,似已想到一些端倪。

须弥相又道:“大仁分舵舵主张靳的声音,小弟是听过的,模仿起来也不算难。李兄只需分派一些人手,配合于我,不怕那三人不上当。”

李铁衣听他说完,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虚兄真是想的妙计,届时咱们只要假装稍加疏虞,放他一个两个走掉。嘿嘿,不怕他回去不添油加醋地说。”

席间众人大为叹服,心道:“这虚公子长相慈和,言语文雅,想的计策偏偏这般­阴­毒,当真是个角­色­。”

主意已定,众人不再多说,只在心中计较细节。席间顿时热闹起来。门外两人也被传唤进来,添椅上座。人人杯到酒­干­,大是酣畅。

南来北往的见闻趣谈,一一说到,一顿酒喝下来,已到了晌午时分。

李铁衣道:“事不宜迟,咱们今晚便可行动。”

众人摩拳擦掌,纷纷道好。

程雄睁开眼时,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只觉全身酸麻,欲动不能,稍一用劲,气血翻滚不止。他定一定神,才约略想起自己遭擒之事,心道:“那人武功好高,却擒我来作甚。我们此次行动,绝对机密,怎会叫人知晓?咦!全忠和小六呢?”

他想开口唤上一句,却只得喉咙“咕隆”一声,原来哑**也叫人封了。他心下叫苦,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又想:“他们既不杀我,全忠和小六想来也无碍。只是这仇家是谁,如何知道我等行踪?叫人摸不着头脑,难道会是张靳出卖,又或者就是他主使­干­的?不能,他的武功绝无如此高明,便是陈长老,也怕难以几招之内,拾夺的下我们三人。”

他越想越乱,全无头绪。但心中另一个念头,不知不觉,却是渐渐怀疑到长老院去。他想:“除了大仁分舵之人,再无人知道我们此次来了杭州。但他们囚我在此,有何用意呢?要挟帮主他老人家,那是痴心妄想,丐帮偌大基业,绝不能因我一人而分裂。又或者劝我附逆,那我更是宁死不屈。”

他想了良久,仍难想明白■眼勉力张看,辨明此时正是黑夜,自己所处的地方似是一间窄小的屋子。静听之下,悄无声息,只得远远近近的几声虫子低吟。

狐疑之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近。又有一个声音喝问道:“甚么人?”声音甚近,似乎就在门前。程雄心道:“原来门外还有人看守,一直没有响动,是以听他不见。”

那脚步不曾停下,一个声音道:“布袋开口三尺余,装尽天下兄弟心。”`先前那人低声文道:“舵主他老人家来了么?”

来人道:“舵主与客人瞬间便到,古兄弟可没打瞌睡,叫反贼逃跑了吧?”

先前那人笑道:“他们着了星宿派的迷药,又被制了**道,此刻还在昏迷沉睡呢!”

来人道:“古兄弟悄言,咱们此次与星宿派联手,实是不甚光彩,因此陈长老不愿弟兄们多嘴多舌。”

那姓古的道:“此间只你我二人,说说不妨。”

来人道:“我进屋准备一翻,你还在门口守候,恭候舵主他们大驾光临。”

姓古的道:“我帮付大哥一块张罗。”

来人微一迟疑,说道:“也好,咱们屋里说去。”

程雄耳力甚佳,听到两人推开板门,脚步走入另一间房里。

姓古的道:“我来点灯。”过了一小会儿,姓古的又道:“付大哥请坐。”

那姓付的道:“古兄弟不需客气。嘿嘿,这一桌酒菜,摆在旁边,当真叫人垂涎。你老老实实说来,有没有偷吃?”

姓古的嗫嚅道:“付大哥取笑我,这是舵主吩咐­操­办,招待贵客的。我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在这上面偷吃。”

姓付的道:“料想你也没这般大的胆子。”

姓古的连声称是,殷勤道:“付大哥,我问你一句话,成吗?”

姓付的漫不经心道:“甚么?”

姓古的迟疑一阵,问道:“咱们囚了大礼分舵这三个家伙,要怎生处置?”

程雄听到他们说到正题,连忙凝神细听。

那姓付的冷笑几声,冷冷说道:“既然已经拿下他们,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难道还能放他们回去不成?”

姓古的“呀”了一声,吃吃道:“咱们与总舵不和,那也是派系的纷争,怎么说也是本帮的兄弟,杀了他们,岂不是公然闹翻么?”

姓付的又是一串冷笑,­阴­沉沉地道:“神不知鬼不觉≤舵问起,咱们大可推的一­干­二净,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装糊涂。”

姓古的道:“只怕…唉!”

姓付的道:“你吞吞吐吐到底想说些甚么?”

姓古的道:“没甚么。”退一停,终于忍不住道:“只怕此事不能轻易推搪的过。”

姓付的抬头瞧了他一眼,冷冷道:“古兄弟是不是动了恻隐之心?”

姓古的连忙道:“我是大仁分舵的弟子,自然听从舵主安排。况且此事,陈长老也是点过头的,我们做下属的,当然是奉命行事。”

程雄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喟然叹息,心道:“陈长老一世英雄,到老竟然糊涂至此·帮基业,只怕从此断送。想我程雄一人,死不足惜。为了祖宗和基业而死,到了九泉之下,也可见得丐帮列祖列宗。”

他既知必死,心下反而释然≠死之前,能无意听到真相,也算死的明白。只是不能将此重大讯息**去,好教总舵有所准备,实又有点死不瞑目。

他闭上两眼,也不再去听隔壁说些甚么。过了半晌,听到一串串脚步声走近。又有一人道:“这两小子躲在屋里做甚,也不出来迎接。”程雄一听这声音,不由咬牙切齿,正是张靳。

房中两人听了张靳的声音,慌忙迎将出来,纷纷叫道:“舵主。”

张靳并不搭理,恭声对另一人道:“肖兄请。”

另外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张舵主请。”

程雄听那脚步,知道来人有六七人之多,心道:“便要取我等­性­命,也不需来这么多人。难道其中另有图谋?”他再细听的时候,那群人已经团团入座。

只听张靳道:“贵派此次重出江湖,想来定有一番大的抱负,小弟先敬一杯,预祝贵派旗开得胜,大展宏图。”

那姓肖的微微一笑,说道:“张舵主不需客气,说到贵我两派,实有过一段交情。当年丐帮帮主庄聚贤,那也算的上是本派的师兄了。”

程雄心里一凛,忖道:“果真是星宿派,这妖魔鬼怪的门派,难道真的重出江湖了?”

他听的隔壁觥筹交错,杯声不绝,有说有笑。不禁气塞于胸,心里怒火都要烧破胸膛,大骂大仁分舵的人卑鄙下流,结交匪类。

狂怒之时,隔壁突然静了下来。隔了一小会儿,那姓肖的沉声道:“这酒水不太对劲。”

张靳愣了一愣,刚要说话,身旁的两面丐帮弟子身子一晃,砰然倒下。骇然之下,又倒下几个。只得瞬间功夫,只倒的剩下那姓肖的和他自己,仗着内力,强行支撑着∨靳沉声问道:“酒水给人做了手脚,下了毒。”

那姓肖的道:“只觉浑身酸软,绝非致命毒药。”正说之间,口里喘着大气,挣扎片刻,也倒了下去。一时间静寂无声。程雄听到对面风云急变,也不知是喜是忧,心中念头急速转动,只觉黑暗当中,生出了一线光亮。

等了半晌,隔壁传来凳子响动,接着是板门吱吱的声音。紧接着又一声推门声音,一道火光倏地亮在眼前。程雄连忙闭眼,屏住呼吸。

执灯走进的是一名丐帮弟子,他将灯盏放在一个角落,走近程雄身旁,掏出一把匕首,割断缚在程雄身上的皮筋,推了他两把,轻轻叫道:“程舵主,程舵主。”

程雄也不出声。那人摇了摇头,向旁边的赵全忠和田六瞧了一眼,自言自语道:“事到如今,也周全不了那么多了,救的一个算一个吧!”

程雄听了这声音,更是惊奇,认出此人竟是适才那姓古的汉子。那人甚是果断,一念已绝,背负起程雄,往外便逃。

程雄身上绳索被割,**道却没解开,苦于没法开口。此时在姓古的背上,眼神也示意不了,不由心下大急‖忙运气,拼得一身残力,在头颅上偏了一偏,正好撞在那姓古的头上。那姓古的却是急着向前奔逃,丝毫不觉。只见他一路挑着小路,山间野地乱窜,也不知走了能有多远,天­色­却渐渐有了亮­色­。

程雄在他背上,一路颠簸,周身被制**道,竟然解了不少。那人一夜急赶,也渐渐喘起粗气,终于到了一处山林,在一株大树底下,退下来。将程雄卸下了背,见程雄一双眼睛骨碌碌看着自己,不禁吃了一惊,吃吃叫了一声:“程舵主。”

程雄“唉”的一声,叹了口气。那姓古的奇道:“你老人家**道解开了?”

程雄一愣,不禁嘿然,原来不知不觉中,哑**也已解开。当下沉吟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

那姓古的一阵黯然,眼光不与程雄相接,讷讷道:“我辈分低微,不敢参与本帮派系之争,救了程舵主一命,也是看在丐帮列位祖师的面上。”

程雄点点头,说道:“你不肯忘本,那是最好不过。只盼你日后能弃暗投明,振兴我帮。”

姓古的目光萧瑟,顿了半晌,才道:“我姓古的虽救了程舵主一命,却成了大仁分舵的叛徒。下药迷倒舵主,更是大逆不道之极。当真是左右为难。好教程舵主得知,往后江湖上算是没有我姓古的这号人物了。”

程雄惊道:“你待如何?”

姓古的道:“姓古的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舵中兄弟,还有甚么脸面在江湖上打混?自该隐姓埋名,找个安静地方,慢慢等死。”

程雄心知对方为难,再不相劝。只问道:“全忠和小六生死难料,古兄弟可有甚么计较?”

姓古的露出凄然神­色­,摇摇头道:“程舵主留得­性­命,便请赶快回到总舵。那两位兄弟,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程雄道:“也未必,既然我已逃了出来,他们投鼠忌器,反而更不敢贸然下手。”

姓古的瞧了他一眼,说道:“但愿如此。”

程雄突然道:“陈长老竟然与星宿派联手,当真是…嘿嘿。”

姓古的奇道:“原来程舵主早已醒来,那姓肖的家伙大言不惭,言道他们星宿派的‘**香积散’,中者五日不醒,这才是第四日,你老人家就醒了,反倒听了个正着。看来是非公道,还是有天意左右的。”

程雄脸上笑容勉强,半天才道:“那姓肖的竟然真的是丁春秋的弟子?”

姓古的道:“星宿派余孽前段时日在大理现身,因此引的各处余孽纷纷出动,竟有人扬言,要杀上少林寺,营救星宿老怪。”

程雄越听越是惊奇,星宿派在大理出现,那是他来杭州的路上已有听闻的,不想几天一过,星宿派声势壮大至斯,却是完全难以逆料。

当下说道:“星宿派跳梁小丑,二十年前已经灭迹。如今却能死灰复燃,当真是武林的祸患。只盼少林寺不再明哲表,能出来主持公道。”

姓古的道:“少林寺近年在江湖上毫无动向,想来也是自身难保。”

程雄摇摇头,说道:“少林寺藏龙卧虎,千百年来的积淀,绝非浪得虚名。”

姓古的道:“但愿如此。”接着又道:“程舵主已能行动了么?”

程雄早已试过全身筋脉**道,已然恢复。只是禁闭良久,还没回到原来的修为。但行走赶路,已不成问题。此时听他见问,答道:“已不碍事,却不知谁的闭**功夫如此了得?”

姓古的道:“如此甚好,那姓古的也可拜别程舵主,自寻生路去了。”对他所提问题竟不回答。程雄知他兴味索然,心头失落,当下也不再多问。抱了抱拳,道:“古兄弟保重。”

那姓古的回了一礼,转身便走∵出十来步,忽又回头,道:“程舵主若体惜姓古的一番为难,当以大局为先,就请立时返回总舵,莫因兄弟义气坏了大事。制你**道的人,武功比那姓肖的高上万倍‰程舵主自己斟酌。”

程雄知道他所说不假,当日擒他之人,确实武功高强。想来不屑与张靳平起平坐,因此昨夜不曾现身。若得他在,只怕眼前这位古兄弟也救自己不得。

他心头想了一阵,只觉几日来的经历,实在匪夷所思。虽能逃出­性­命,却丝毫没有半点欣喜,心头反而沉重万分。一面的全忠和小六,一面又痛恨帮中叛逆。

突然心中一动,只觉有点不对劲的地方∧道:“我醒来之时,古兄弟已在门外守候,大有机会救出我等。却为何要等张靳等人来了,才下手救人?是了,想必他是生怕张靳等人赶来,见我等逃脱,立时追赶,我等身上**道被封,难已走远。难免又要遭擒。”想到此处,登时释然,心里又道:“古兄弟心思缜密,考虑周详,行事果断,却是一个人才。只可惜…唉!要怪就怪那帮逆贼。”

他心神一定,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古的汉子临走叮嘱又环绕在耳,当下强忍悲痛,辨明日出方向,朝西赶路。

晨鸟在枝头叫得几声,天­色­已然大亮。程雄离去不久,那姓古的汉子幽灵一般又窜将出来,站在原来那株大树下,嘴角露出­阴­狠的笑意。

便在这时,又有一群人从东首路边转出来。当前一人,锦衣华服,正是李铁衣≡边一人,一身白衣,长身玉立,嘴角含笑,却是须弥相。

姓古的那人见了李铁衣,连忙过来行礼。李铁衣哈哈大笑道:“青树演的大是逼真,当记首功。”

那姓古的汉子正是赫连青树所扮,听到主公褒奖,连忙谦道:“是虚公子定的妙计,加之妙手易容,不由他不入彀。”

须弥相微笑道:“李兄只管放心,小弟模仿张靳那厮的声音,绝无岔漏◎俟兄装那星宿门人,也大有气派。”

万俟垓道:“公子神技,叫人叹服。”

李铁衣道:“大伙儿都不要谦虚,此后按计划行事。人人齐心协力,成此大事。”

除须弥相外,余人尽皆恭身领命‰弥相微笑着站在一旁,心道:“我吐蕃死士比只‘一品堂’的武士,不知又如何?”念头刚落,李铁衣问道:“虚公子此行,只是孤身一人么?”

须弥相道:“我吐蕃武士不比‘一品堂’的高手,只怕人多误事,因此未曾携来杭州。”

李铁衣哈哈一笑:“虚兄过谦,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蕃武士,当不比我大夏逊­色­。”

须弥相道:“此间事了,小弟还有女伴投在客栈,当赶回去相聚。”

李铁衣微笑道:“虚兄真是风liu之人,如此远行,不带随从,反携女眷。”

须弥相道:“李兄勿要取笑弟与那姑娘,也只是弦上交情,琴音相通而已。”

李铁衣哈哈大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兄大可趁虚而入,以虚兄的文才武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须弥相微微一笑,也不分辨,只道:“承李兄美言,小弟定当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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