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二小姐,你们这是去哪了,再不回来,奴婢们都要去禀报老爷和夫人了。”
一般小姐不在府里,她们是尽量往后拖延,因为夫人对于小姐们失踪可是相当敏感的,到时候非惹到乱不成。
“不是没事吗?”
凤阑夜和雾翦不约而同的说,两个人越来越有默契了,说完相视一笑,伸出手拉着走进去,唤了一声:“小环,准备水,我们要洗澡。”
“是,小姐。”
几个小丫头一溜烟的跑进去,叮当侍候了凤阑夜去掉脸上的妆容,又拿了浴衣侍候她们两个人进沐浴间去洗澡,自己在内侍候着,小环等丫头在一边提水加花瓣,收拾好一切便在门外守着。
这浴池是苏夫人特地命工匠建的,椭圆形的,两边各有一个白玉台子,水漫过台子,两个人一边一个坐着,微敛双眸享受池中热水漫过肌肤的感觉,真舒服啊,湿热的雾气,很快弥漫在浴房中,一片氤氲,雾翦想起什么似睁开眼望向阑夜。
“那欧阳逸是什么人?”
凤阑夜摇头,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虽然嘛长得很俊,不过看上去就跟个流氓差不多,大概是专泡女人的花花公子。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什么花花公子。”
叮当在一边温婉的开口:“小姐,你可要当心点,那欧阳公子怕是瞧上小姐了。”
“不会吧。”
凤阑夜眼睛一睁,有点受惊吓了,难道是上次烧香不虔诚,所以老天惩罚她吗?最近桃花不断啊,可惜她不想要这种艳福:“叮当,别被你乌鸦嘴说中,我可不想这种艳福。”
司马雾翦闭上眼睛,抿唇轻笑,这丫头是越大越有魅力了,就这样回京,不知道还会惹出多少风云呢,忽然嘴角勾出坏坏的笑,不知道齐王看见这样的她是否认得出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房间里,两人各怀心事,安静下来,等到盥洗过后,便收拾着回房休息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上,两人刚起床,便得到了消息。
凤阑夜和雾翦正在花厅用膳,便听到叮当从外面走了进来,心急的禀报:“小姐,不好了,又有一个村子的人失踪了。”
“什么?”
凤阑夜和司马雾翦失声叫了起来,随之满脸的愤怒,看来要动手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失踪呢,爹爹此刻一定焦急如焚,她们岂能不帮助他,膳也不用了,立刻站起身往外走。
“叮当走,去府衙,爹爹现在一定在府衙内。”
“是,小姐。”
叮当跟着凤阑夜的身后往外走,小声的嘀咕:“小姐,这些人胆子太大了,必须要立刻救出这些人,要不然定然会被折磨致死。”
凤阑夜和雾翦心色深沉,想到那些人,心不安宁起来,只怕那些老人和小孩保不住了,青壮年的被拉到金矿去做工,那么老年人和孩子怎么办?又不能留着他们,只有杀人灭口了。
一想到这些人的残忍,凤阑夜忍不住骂了一句:“一群畜生,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三人脸上都是愤怒,雾翦脸色看不真切,一双眼睛中早腾腾的冒起火焰 ,直奔府门外而去,走到门前,吩咐了管家备马车,前往府衙去见爹爹。
管家看两位小姐的脸色难看,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立刻吩咐人备了马车,送小姐们前去府衙,心里暗自猜度,小姐们去府衙干什么?
府衙的议事堂,此时做了一群人,最上首的是知府苏衍,下面分坐着谯城的各个分管官员,此时人人面色难看,直到有衙差跑进来禀报:“大人,两位小姐过来了。”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那些官员脸色便有些难看,这苏家的两位小姐想干什么啊,苏大人也太没有教导之责了,怎么由着姑娘们乱来呢,小孩家家的竟然直闯府衙议事堂,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有年纪大的直接吹胡子瞪眼睛,不过好在没人说话,谁让她们的爹爹苏衍是谯城最大的官呢,此时一众人都望着上首,只见苏衍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生气,只是挑了一些眉,他知道那两个孩子的禀性,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会来府衙的,立刻挥手:“让她们进来。”
“苏大人,万万不可。”
“是啊,不可,怎能让女人进府衙议事堂呢。”
苏衍一眼瞄去,气不打一处来,刚才问他们如何查找那些人的下落,一个个跟死了娘老子似的没精打采的,焉了一般,这会子倒来劲了,老东西,一个个的都该滚回家去了。
苏衍心里骂着,耳朵好像没听到,只抬首望着大门外,很快便看到两个娉婷窈窕的身影儿翩然优雅的走进来,直走到府衙内,扫视了一圈,只见众人脸上黑的黑,阴的阴,每一个好容相的,凤阑夜心知肚明,唇角一抿,脆生生的开口。
“没想到各位大人如此忧国忧民,连脸都急黑了,还真是让我等小辈敬佩啊。”
雾翦立刻顺风打苍蝇的攀杆而上:“是啊是啊,大人们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能事没办好,先让自个嗝了,可就得不偿失了,那荣华富贵可谁享着。”
两人一唱一合,牙尖嘴利,这府衙内的众人只剩翻白眼了,都掉头望向一边去,不理会这两黄毛丫头,苏衍看女儿一出口便把这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给整治了,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不过还都得装装样子。
“晚儿,雅儿,不可无礼,你们过来干什么?”
凤阑夜扫视了一眼,最后望向苏衍:“我们有事和爹爹商量,请别人回避一下。”
这话可算捅了一个马蜂窝,那些先前吃闷亏的人便反抗起来:“这里是府衙议事堂,有什么私事可以回府里说,怎能拿到府衙里说呢?”
“是啊,怎能拿到这里说呢,还是快回去吧,我们要商量要事呢。”
凤阑夜直接走到一个长胡子的老头面前,一把揪着他的胡子,俏皮的开口:“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商量好了吗?阿牛村的事情过去多长时间了,也没看到你们商量个结果,这会子倒商量得紧了。”
那老头被揪得疼得直皱眉,朝着苏衍叫了起来:“苏大人,苏大人,你看着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凤阑夜却咯咯笑了起来,如黄莺一般悦耳,狡诘俏皮,待到笑声一止,便挨个的冷瞪过去。
“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我们有话要与爹爹说,请各位大人回避一下。”
她芙蓉面如花绽放,可是偏偏那眼里的冷狠使得人压抑,不敢有丝毫的反抗,竟都乖乖的走了出去,议事堂内只剩下苏衍一人,站起身走到凤阑夜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说吧,爹爹知道你们有事要说。”
凤阑夜扬眉轻笑,点首:“爹爹知道孟津的金矿吗?”
苏衍不知道女儿提到这件事干什么?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那是朝廷的矿山,有官府的人专门把守这,就在雾成山上。”
一侧的雾翦淡淡的提醒:“爹爹难道就不曾怀疑过那金矿上需要人手,那他们从哪里得来的人?”
苏衍一听女儿们的话,恍然大悟,不过不敢相信,来回的在衙内踱步:“这怎么可能,那金矿可是官家的啊,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呢?那孟津的知府怎么敢如此大逆不道。”
凤阑夜叹息一声,爹爹可真是正直啊,有谁能不贪到嘴的肥肉,那金矿虽说是官家的,可是难道那知府就不会和外人相勾结开设私矿吗?把钱捞进自己的口袋啊。
“爹爹,你想得太简单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的,我想那孟津的知府一定是联合了土匪,开设私矿,所以需要人手,便暗中绑了这两个村子上的人,如果再不阻止他们,只怕接下来还会有人失踪。”
凤阑夜说完,苏衍眉头一沉,便准备把那些人唤进来讨论,雾翦立刻阻止了他的动作。
“不要让那些人知道,我想他们中间一定有人受贿了,别到时候我们还没查出来,他们便把消息送过去,到时候把私矿停了,我们还能查出什么?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
凤阑夜点头接着说:“现在爹爹立刻写一份奏折,递交到朝廷去,务必要到皇上的手中。”
这孟津的知府如果真的开设私矿,一定会打通朝中的各个关卡,若是这奏折到不了皇上的手中,等于是作废,还把自己给连累了,凤阑夜蹙眉想着,最后想到一个人来,五皇子端王,她已经知道端王回京了,她和他在北境见过,知道端王爱民如子,所以此事若是到他的手中,皇上一定会知道的。
“爹爹,你有得力的人吗?派人把奏折送到端王府去,一定要亲自交给端王,我想此事便可成。”
苏衍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搞不好便会丢掉性命,还会伤到一家老小,此刻看凤阑夜布置得井井有条,也无暇去想她为何知道端王,还如此敏锐,只顾着点首:“好,爹爹立刻去办这件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进金矿。”
我在这里等你 第097章 再相见,恍然若梦
苏衍这么多年的为官,自然是有一些心腹手下的,派了最得力的手下,带着他写的密折,前往京城瑞王府,孟律的金矿是官家的金矿,没有皇上的手喻,他们这些人进矿便是违法,更别提围阻那些人了,官兵根本就不让进,所以务必要皇上下旨,方才一举查获这些暗处无法无天的人。
谯城苏府里,苏衍和两个女儿坐在正厅里,商量着如何进雾成山。
“首先要查清楚这雾成山的私矿在什么方位,然后那私矿出来的金子从什么地方运出来的,我们只要找到这个位置便行,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不在话下。”
凤阑夜说完,雾翦补充一下:“千万不能把消息泄露出去,否则便是前功尽弃,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就成。”
厅内,只有凤阑夜和雾翦,还有苏衍,另外是丫头叮当几人。
苏衍一听,有些为难,就这么几个人手如何进矿,而且她们三个还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虽然知道晚儿和雅儿有些本事,不过倒底是姑娘家,进矿他是不放心的。
“这人手太少了怎么查啊?”
“没事,要不然爹爹留在家里等消息,就让我和姐姐去走一趟,我们进去打探一下,私矿在什么位置,绘了图纸下来,然后一举成功。”
凤阑夜说完,雾翦也赞同的点头:“人多容易冲动,此事来不得半点马虎,若是一步错,不但那些人救不回来,只怕连我们的小命也会保不住,这当中牵扯了多少人啊。”
苏衍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的,忙点了头:“好,那我们一起进雾成山吧。”
苏衍是武科出身,身手虽然不是十分的厉害,但也不弱,所以哪里放心让两个女儿单独进矿,便说定了晚上三人一起前往雾成山,至于叮当,就留在苏府里把持着。
月夜,天上晓星密布,苏府内飞快的窜出三道黑影,直奔府院的后街,三匹马停在高墙之外,这是叮当事先牵放在这里的,此时三人一跃上马,便策马狂奔,直往谯城城门前奔去,城门已关,苏衍和两个女儿蒙着脸,一扬手中的令牌,那守门的兵卒便打着哈欠,把门拉开。
三人出了城,一路往雾成山而去,雾成山的地理位置,她们已经看过图纸了,位居谯城的东北方向。
初冬的风带着丝丝冷意,拂面而来,撩起罩在脸上的黑巾,惊鸿一瞥的容颜,瞬间依旧恢复高深莫测,奔跑的马匹掀动起裙裾,飘逸如月夜高天之上的流云,完美的弧度,三个人很快化成黑影,直奔雾成山。
雾成山离谯城不算太远,一个时辰都用不了便到了,这也是为何那两个村子的人会失踪的原因,因为两下离得很近。
眼看着便要到了,凤阑夜忽然感应到一线不属于她们三人的气息,不由得眼瞳冷光窄起,马匹一歪,擦过雾翦身边的时候,小声的抛下一句:“走,有人跟踪我们。”
苏衍也听到了,三人立刻一致的在拐弯穿行的时候,同时策马奔进路边的杂草丛中去,很快落地牵马注意着大道上的情况。
不大的功夫,果然听到有人策马而行,眨眼便过去了,凤阑夜和司马雾翦相视而望,忍不住脸色难看。
“难道是欧阳逸。”
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一再的跟踪她们,而且由此可见,他们苏府是被他监视的,难道说他是孟津的人,怀疑他们所以监视吗?想想也不太像,那样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却有着极其尊贵的一面,断不可能是孟津知府能降得住的人,那么他们又是谁?
凤阑夜猜测着,苏衍忍不住追问:“你们知道跟踪的人是谁?”
此时夜已经深了,凤阑夜不想讨论这样的话题:“我们还是快走吧,时间不多了,这里离那金矿有多远。”
苏衍抬首望了一眼,肯定的说:“不远了,就在前面了。”
“那好,我们把马拴在这里,就从这草丛中穿行而过,想必那些人一定会在某个据点候着,我们若是骑马必然被他们逮着。”
“好,”其他两个点头,立刻把马拴在一侧的草丛中,三人弯着腰,在草丛中穿过,直奔雾成山。
雾成山果然离这里很近,不大的功夫便到了,山脚四周人影晃动,一眼便看出有人在山下巡逻,而且人手还挺多的。
凤阑夜和司马雾翦同时望向苏衍:“爹爹知道这上山的正门在什么地方?我们从背后上去,前面加防的人手肯定多,但后面却要少得多,那些人只怕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已注视到这座金矿了。”
“跟我来。”
苏衍虽说是中年人,但因习武,所以行动仍然很敏捷,在前面带路,引着凤阑夜和雾翦二人往后山而去。
后山口,果然人少,不过仍然有不少的人在巡逻,只是这里的官兵不似前面的警戒,而是东歪西靠,有的甚至还团在一起说笑话,三个一群,五个一党,并没有留意山道口的情况。
凤阑夜动作利落的窜过去,飞快的捡起一粒小石子朝一边扔了过去,哧嗤一声,有响声起,那些一直围在后山下的人立刻有人惊动了,叫起来:“快,有动静。”
眼看着很多人游移过来,凤阑夜又捡起一粒石子,往远处扔一些,那些人嘟嚷跟着石子往远处走去,凤阑夜等三人立刻利索的往山脚边奔去,如三条敏捷的狸猫一般,陡的一窜,便上了山隐到那丛林中,而山下的那些防守山脚的巡逻的人找了一圈后,骂骂咧咧的开口。
“怎么回事?根本没有东西,害得老子受了惊。”
“算了,可能是我们太紧张了,不理会了。”
三人进了山,这雾成山因为是矿山,与别处不一样,别处是越往里越高,这里只略比平地高一些,然后里面都不是特别的高,待到他们行了一段路,竟看见往下凹进去了一块,几人顺着那凹进去的地方往里去,只见头顶上依然是大山,而往里面竟然是空洞,越往风景点越暗,斑驳的墙壁上,Сhā着火把,隐约有说话声传出来,凤阑夜和苏衍相视一眼,心下同时了然。
这里是私矿,这帮兔崽子,私矿设在下面,先开采了一部分成色十足的金细子,然后再由官府的人手开采,难怪传闻这雾成山的金子越来越少,成色越来越不好,原来好的被他们动了手脚。
三人走了一段路程,便听到有人走来,凤阑夜左右一望,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暗影,立刻招手示意另外两人躲过去,因为是夜晚,掌着灯,这些人在灯下活动,再加上谁会想到竟然有人注意到这座矿山,所以那走过来的几个人并未注意到他们,很快走了过去,便听到一路骂骂咧咧的发着狠。
“娘的,老子们真是操足了心,倒不如打劫的日子快活,现在受这等罪,倒白便宜了严文华小子,他什么都不动,得一大部分,老子累死累活的这么多人才得了一小部分。”
那领头的骂骂咧咧的一路往外走去,凤阑夜和雾翦还有苏衍走出来,只气得脸色阴霾,原来这私矿竟然全是土匪掌管着,那么后山那些穿着官服的巡逻的人也是这些土匪了,这严文华真的太过份了。
“走,我们进去查看。”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程,总算进了私矿,只见矿中,很多人打着赤膀正挥汗如雨的干着活,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单衫,还汗流满背,再看那些高举着鞭子不停挥向干活的人,苏衍忍不住倒抽气,就想站起来冲过去,雾翦立刻抓住他,按着他不让他动。
“现在出去,我们救不了他们,大家只有全死,这些土匪可不认人,凭你我三人,现在要把人带出去是不可的,我们还是立刻出去吧,千万别被人发现了,可麻烦了,到时候前功尽弃。”
“嗯,走吧。”
凤阑夜赞同的点头,一挥手,三道身影往后退,敏捷小心,生怕被人发现,路上偶有人过来,她们便躲到暗影去,如果这些人细心一点,也许会发现她们,无奈这些人本就是土匪,一向粗枝大叶惯了,再一个谁会想到这大半夜的竟然有人个人偷闯这地下私矿,所以大意了,凤阑夜三人算是有惊无险的退了出去,对付山脚下的那些土匪依然和之前一般扔石子,那些人先是不肯动,以为虚惊一场,无奈凤阑夜一连扔了好几块,动静似乎过大了,那些人无奈,便又站起身找过去,而他们乘机下山,陷于草丛中,缓缓的往外围退去。
三人一口气奔出去十里地,方停下来休息,刚喘了几口气,便感觉到周遭有强大的气流涌起,不由得怒,抬首望过去,只见不远处道边,有一颗高大的树木,此时在树下,斜依着一人,邪魅痞赖的笑着,一手执着银扇轻敲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臂,玩味十足的望着他们三个人,这个正是欧阳逸。
凤阑夜脸色当下十分黑沉,这男人阴魂不散的倒底跟着她们干什么?不由得气冲冲的奔过去,指着欧阳逸的鼻子冷哼。
“你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踪我们。”
欧阳逸神容未变,眼瞳晶亮,跳跃着火花,手中的银扇伸出来隔开凤阑夜的手,身子趋前一些,似真非假的开口:“不如你做我的女人,说不定我还会帮你们。”
凤阑夜直觉是一拳甩了过去,想教训一下这登徒子,可惜欧阳逸的身手极快,头往后一仰,便避了开去,笑嘻嘻的不为所动,还得意的开口:“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缠都会你们。”
说完双臂环胸,气定神闲,完全不管凤阑夜的胸口上下起伏,那表情分明就是我赖定你了。
司马雾翦望着眼前的画面,不由得好笑,说实在的,如果没有齐王南宫烨,她倒认为这欧阳逸其实也不错,会笑会闹倒是不让人寂寞,可惜他到底是迟来了一步,有时候,迟到的人便是错身而过。
雾翦在感叹,凤阑夜黑着脸怒视着对面的人,而苏衍却不同她们两个人,他不知道凤阑夜以前的事,此刻一看这位欧阳逸,风度翩翩,举手投足更是贵气逼人,和雅儿站在一起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苏衍立刻上前一步抱拳望向欧阳逸。
“请问这位公子,你跟踪我们不会是为了雾成山的事吧,”只要不是这件事就好,想必他一路跟着,也知道他们进雾成山的金矿了,只是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别的事都好说。
欧阳逸一听,微愣之外,立刻回了礼:“那个我不感兴趣。”
他确实对于他们这些事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苏清雅,要不然浪费时间跟着她干嘛。
“对了,这位老伯是?”
欧阳逸望着苏衍,苏衍一抱拳爽朗豪迈的开口:“我是清雅的爹爹苏衍。”
“原来是苏伯父,”欧阳逸一听苏衍是凤阑夜的爹爹,那才叫一个热情,立刻上前一步,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大礼,恭顺庄重的开口:“一直想去府上拜望老伯,就怕唐突了,还望老伯见谅。”
“好说好说,”
两个人竟然就在荒郊野外你来我往的客套了起来,似乎忘了她们现在该回城了,凤阑夜望向苏衍,淡淡的提醒:“爹爹,我们该回城了,你和他客气什么?”
“小女的脾气不好,欧阳公子别见怪。”
苏衍是越看这欧阳逸,越觉得顺眼,不但人长得俊,对老人也客套,最重要的是他那隐而不发的霸气,还有那不经意间的贵气,一看便是个人上人的,虽然他不说,他还是可以感应到,难得的他喜欢雅儿,若是成就了这好事,倒也是美事一桩,苏衍盘算着,那欧阳逸脸上的笑意更深,好似开了一朵花,恨得凤阑夜只想狠狠的踩爆他的脸,可惜碍于苏衍在场,只能隐忍着,瞪了洋洋得意的那厮一眼,转身朝雾翦。
“我们走了。”
说完在前面飞奔而去,理也不理身后的两人,苏衍临离去时还不忘客套一声:“欧阳公子有空可以来苏府做客。”
“一定,一定。”
欧阳逸报拳点首,目送着他们一行三人离去,转身时眉眼弯弯,眼光好似美酒浸过,温柔微醺,脚下一惦,竟自跃上身后的一棵大树,靠着树枝儿唱起了曲儿,十足的浪荡子,可惜偏就让人感觉不到讨厌,那种坏坏的,看到喜欢的人就想欺负惹恼她的人。
不远处的两名手下无语,主子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小姑娘,这么开心。
苏衍和凤阑夜等三人赶回谯城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三人都极累了,各自回房休息,说定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方醒,凤阑夜刚睁开眼睛,便看到叮当一脸忧色,看她醒了过来,走过去侍候她起来,令人欲言又止。
凤阑夜懒懒的询问:“有话就说吧,都不是你了。”
叮当立刻恭顺的开口:“小姐,那个欧阳公子过府来拜访你,竟然和住在府上的百里公子打了起来,老爷好不容易才劝住二位,现在正在苏府的正厅里坐着呢?”
“什么?”
凤阑夜伸手挠头,她怎么专遇到疯子,这两个男人都抽风了不成,竟然还打架,真是可笑至极,她又不会喜欢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看来谯城是不能再呆了,她必须尽快回京去,那密信快马加鞭只怕还有几天才会到,在这段日子里,她决定什么事都不做,就解决这两个男人,让他们明白,她没有看上他们任何的谁。
凤阑夜主意定,便摇首:“让他们闹去,不理就是了。”
叮当听完主子的话,也就真的不理会了,而且她看出小姐谁也不喜欢,虽然不明白,不过也不多说,便侍候着凤阑夜起身,又准备了膳食让她用膳。
用完膳后,一个人躲在房间内看书,后来雾翦起床找了过来。
“听说有人为你打架了。”
“别提了,他们都发神经。”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雾翦关心的询问,她看出那两个人实力都不小,功夫又好,人又俊,若没有南宫烨,倒也是不失为好人选,可惜现在是阑夜有心上人了,所以他们的出现只是一种困扰,可人家不知道,至少要让他们明白,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凤阑夜深吸了一口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这个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做事,所以今天晚上先和百里颢说清楚,真不透他那样温文内敛的人竟然还会打架,疯了。
“嗯,这样好,千万不能让他们因爱生恨,到时候可就烦了。”
“知道了。”
凤阑夜点头,雾翦说的话是个理,不能成为心上人,也不能成为敌人,如果有这样的敌人,该费多少劲来对付他们啊,所以此事一定要尽快解决。
傍晚,凤阑夜还没去找百里颢,百里颢倒是找上门来了。
凤阑夜本就想见他,便领着叮当,二个人出了芍药轩,与百里颢在院子里散步,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百里颢想起什么似的叹息。
“今天你怎么没出现?”
白日里,他们两个人为她打架,都以为她会出现的,结果是这丫头愣是好像不知道一般,真让人郁闷到了极致,熬了一天,终于没忍住就想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她不会喜欢那个欧阳逸吧,想着心里便已很难受,侧首望向凤阑夜。
只见暗夜中,她的脸好似笼着朦胧雾气的夜明珠,映上一层月光,出水芙蓉的高雅,让人移不开视线,百里颢心间柔柔的,伸出手欲拉凤阑夜的手,却被她很快的避开了,她退后一步,淡定的望着他,不卑不亢的开口。
“百里颢,我和你只是朋友,普通的朋友,我不知道你会喜欢我,所以请收回这份心吧,我不需要。”
百里颢没想到凤阑夜竟然直截了当的开口,如此的狠心,如此的冷漠,心下不由痛了起来,伸出手捂住心口,他暗升的情愫,还没来得及发芽,便被掐死在摇篮中了吗?他不甘心,怔怔的望着凤阑夜,这小丫头说出这样的伤人的话来,竟然那么淡定,连声音都是疏离的。
“为什么?是因为喜欢的是那个欧阳逸吗?”
凤阑夜听了百里颢的话,忍不住微笑,摇了摇头:“他欧阳逸又算个什么东西?百里颢,我不想伤害你,因为你曾帮助我很多,在我心目中,你是我的朋友,欧阳逸吗?连朋友都算不上。”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我可以等。”
也许是她太小了,百里颢像看到希望一般,眼里又浮起了光泽,凤阑夜转身在前面走动,身后不远处跟着叮当。
凤阑夜抬首望着天边的皎月,慢腾腾的开口。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在等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温柔,少见的温柔,单是一句话,就可以汪出水来,百里颢心里一下子被刺激了,很不好受,他没想到结果是这样,一直以为她太小了,情愫未开,所以他想陪着她,等她发现自己喜欢她,却原来人家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这真的让人心痛又难过,百里颢想到这,再也无法呆在凤阑夜的身边,转身便走。
身后凤阑夜回首,望着远去的百里颢:“我相信你会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女子。”
可惜百里颢听不进去,他感觉到自己很挫败,做人也不成功,信心大受打击。
凤阑夜叹口气,转身往回走,叮当跟在她的身后,轻声的开口:“小姐喜欢的人,我猜一定比百里公子和欧阳公子更出色。”
“更出色吗?”
凤阑夜脑海中浮起了烨的影子,是很出色,比任何一个人要出色,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是认为天下间只有他是最出色的,最重要的是他爱她的那颗心,她是他救的,冰冷的心也是他精心浇灌才变成今天这样柔软的一个人,以前的她可是很冷漠的,因为他的爱,使得她学会了爱与享受快乐。
“他是天下间最出色的,而且很爱我。”
凤阑夜唇角柔柔的笑意,一脸的幸福,身后的叮当由衷的高兴。
“小姐,我们回去休息吧。”
她也不追问凤阑夜那个人是谁,有些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凤阑夜最高兴的就是叮当的这一点,她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比花萼聪明得多,不知道花萼怎么样了?凤阑夜脑海一闪,便想起了花萼。
不过相信叶伶和叶卿会好好照顾她的,她虽傻了,待在齐王府里,倒也不会刻薄了她。
想着转身往回走,和叮当加房间休息。
第二日一早,便传来百里神医离开谯城的事,凤阑夜听到松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一个,虽然百里颢现在有点难过,但好在陷得不深,很快就会解脱了,接下来再解决欧阳逸便行了,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缠上她了,凤阑夜一想到他便烦,可恼的家伙。
而且她不知道到哪找他,要找他的时候才发现,她与他根本就不熟悉,除了知道他叫欧阳逸,其他的一无所知,他的家住在哪里,他做什么的,因为找不到他,所以耽搁了几天。
几天后,欧阳逸倒自动出现了,又过来拜访凤阑夜。
这一次苏衍不在府上,苏夫人也上别人家去品茶了,整个府上只有他们姐妹两人,雾翦知道阑夜要处理欧阳逸的事,便让她一个人去招待客人。
苏府的正厅上,欧阳逸乱没正形的歪靠着,到哪都改不了他的痞样,但他的痞很有性格,坏坏中带着点贵气,让人不生厌,笑起来的时候满脸无害,看到凤阑夜更是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满心满意的开心。
“清雅,听说你把那百里颢给撵出去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凤阑夜神色间带着一股威严,唇角浮起浅笑,不卑不亢的开口:“谁说我撵他的,他自己走的,何况这与你何干?”
笑得一脸的白目,不过这白日里,凤阑夜把欧阳逸的神容看得真真切切,这男人长得真的很俊,身材欣长高挑,一袭银白的袍子,腰间束着银丝绣红梅的腰带,垂着一块上好的玉佩,一张脸更是狂放英挺,斜飞入鬓的眉,星目微醺,好似酒酿一般,白皙的肌肤衬着他淡粉的唇,配着唇间邪魅的笑,周身上下,真是炫目夺人的神采。
听了凤阑夜的话,越发的灿若桃花。
“自然是因为我才撵了他去的,难道我不高兴吗?”
这话立马让凤阑夜黑了一张脸,这男人有够不要脸的,她承认他长得帅,长得俊,不过他能不能不要这样自以为是。
“欧阳逸,你凭什么认定我为你撵了百里颢,说实在的,他算是我的朋友,而你连朋友都不算,我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的出现倒底是有什么目的,你说我只是小小谯城知府的女儿,有什么值得你费心思的。”
凤阑夜话落,那欧阳逸的笑意更甚,越发的欠扁,不过他说出来的话才叫人想发狂。
“清雅,你不要自卑,要有信心相信我是真的对你动心了。”
凤阑夜终于忍无可忍了,直接抓狂,站起身怒指着门外:“欧阳逸,你,给我马上滚出苏府去,我是自卑,我是没信心,你就这么认为着也行,总之你以后别给我出现就行了。”
“清雅,你还是没信心啊?”
这次凤阑夜直接抓了东西扔过去,眨眼的功夫一个花瓶被砸坏了,不过没扔到欧阳逸的身上,这家伙身手好,立刻便躲了,所以被扔到地上去了。
凤阑夜望着欧阳逸,一字一顿的开口:“你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以后别再自以为是了,好吗?行了,立刻滚出去吧。”
欧阳逸前一刻笑得阳光灿烂,后一刻便因为凤阑夜的话而暗了下来,满脸受伤,委屈的望着她,似乎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凤阑夜根本不理他,朝门外叫起来:“管家,送客,以后不准这个人再进府。”
“小姐,这?”
管家一脸的为难,小姐的吩咐他不敢不听,不过老爷好像当这位公子是客人,一边欧阳逸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直接起身走了出去,很快出了苏府。
凤阑夜见欧阳逸走了,而且他临走前那备受伤的眼神,使得她相信,自己又解决了一个,虽说被气得要死,不过能解决这家伙是幸事,深呼吸,最后领着叮当走了出去。
接下来,欧阳逸果然没出现,看来是真的被凤阑夜打击了,所以没脸出现了,某人如此理解过后,心安理得。
谯城知府苏衍派人送信进了瑞王府,五皇子瑞王最近已位列朝堂帮助昊云帝处理些政务,接到了密折,再加上最近得到的消息,都有传闻关于两个村子失人的事,甚至于引起了鬼怪之说,这于朝廷可不是好事,立刻带了密折进宫面呈父皇,昊云帝一看大怒,没想到那严文华如此大胆,连官家的金矿都敢动,难怪最近那金矿开采不出来什么好成色的金子,原来被私人动了手脚,昊云帝好个愤怒,脸色难看至极,望向瑞王。
“睿儿,立刻派西门云带精兵前去剿灭,还有务必要把那些被抓进去的百姓解救出来,妥善安排这些人。”
“是,儿臣遵旨。”
瑞王南宫睿领命,想起一件事请求昊云帝:“父皇,儿臣有一事禀报。”
“说?”
昊云帝的精神状况并不是太好,现在的他精力大不如从前,总是生病,所以不少的政务交到南宫睿的手中去,让他学着打理江山,也许他很快便会接手他的事了。
“谯城知府衍,儿臣已派人打探过了,在地方上声誉极好,而且为人正直,是个武将出身,倒是个可用之才,现在兵部侍郎一职还空着,儿臣想把他调回京城。”
昊云帝眯眼想了一下,瑞王回京不久,虽说很多人明白他将接位,但到底是刚回京,只怕那些人有所欺瞒,有些自己人倒是好的,便点首同意:“好,待会儿朕下一道圣旨,一并让西门云带上,等处理完金矿上的事,便让那苏衍一并随兵回京吧。”
“谢父皇。”
瑞王退了出去,其实他根本无心于皇位,只是朝廷多一个可用的人才是好的,想想自己,瑞王南宫睿眼神不禁黯然,他真的很不想让父皇伤心,可是?
瑞王南宫睿没再多想,出宫去将军府宣皇上的口喻,很快宫中的太监也把圣旨送了过来,西门云接到圣旨,连夜带了五千精兵秘密离京,前往谯城而去,用了七八日的功夫,总算赶到了谯城,但不想惊动谯城的人,所以便把五千精兵隐在城外,自己一人领着两个手下乔装进城,直奔府衙而去。
苏衍知道来人是西门云将军,早沉稳的把人领到苏府里,他们做这件事,府衙内伯那些人还不知道呢,所以最好避着他们,以防泄露消息。
苏府正厅内,主客分宾而坐,有人上了茶水退下去,二人开始商定计划,希望一举拿下严文华设私矿的证据。
因为此事两个女儿一直参与着,所以苏衍便派了一个人过去询问女儿是否要参与此事?西门云将军也知道苏府的两个女儿乃是女中豪杰,不由得稀奇,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奇特的女子。
不过凤阑夜和雾翦却没有出现,既然朝廷来人了,爹爹和朝廷上的人自然可以一举歼灭那些匪众,只是她们还真好奇来的是什么人,吩咐了叮当去前面悄悄打探一下,看看从京城过来的是什么人,姐妹二人在房间里等消息,叮当很快便打探了消息过来禀报。
“小姐,听说是一位大将军,奴婢偷偷的瞄了一眼,长得真俊啊。”
朝中英俊的大将军有两三个,不过别人都分布在各个边境,镇守京城的就那么一位。
“西门云。”
两个人脱口而出,凤阑夜倒是不以为意,因为她换了容貌,相对的来说,她已不再是凤阑夜,而是谯城的苏清雅,但是雾翦却不一样,她虽然毁了半边的容颜,但若真的露出另半边的脸来,轻易是会认出她仍是安王妃司马雾翦。
“要去见他吗?”凤阑夜望向司马雾翦,雾翦摇首,见他做什么。
“不必见了,等到此战胜利,我们该回京了。”
这两日她一直在想,想阑夜进京后,她是否一个人去浪迹江湖,可是最后还是想努力一下,如果南宫昀真的放弃了一切和她离开京城,那么她们还有前情,若是他不愿意,仍执念留在京城,那么从此后,他们之间再没有过往了。
“嗯。”
叮当站在一边听着她们的话,轻易便知道她们原来和来的那位将军认识啊,如此想着,心下激动起来,看来小姐是大有来头的人啊,难怪有那种凌霸天下的狂傲之姿。
屋子里安静下来,这时候小环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垂首禀报:“小姐,有两个女子要见你。”
“带过来吧。”
凤阑夜知道是佟小鱼和万星两个女子,便吩咐水上环把她们带进来。
小环应声走了出去,很快便领着两个人过来,佟小鱼和万星恭敬的给两个小姐见了礼,然后开口:“我们来是想问问,我们做的事苏小姐或还满意,没白了那银子吧。”
凤阑夜点首,京里这么快来人,她们自然是出了力的,这些消息陆续的传回京城去,当然会引起人的注意,所以昊云帝才会下旨,由此可见她们确实是很认真的做事了。
“嗯,没白了那银子。”
佟小鱼和万星听了,点首算是对此事有个交结了,和凤阑夜告了安退出去。
凤阑夜眯眼望着她们退了出去,想起进京后很多地方需要人手,而这两个人确实是可用的,都有身手,以前开镖局的,现在混客栈,自然是有能力,以后她们回京,用人的地方少不了,虽说叮当很聪明,可要跟着她身后侍候她的,至于小环她们,只能是居住的一些小丫头罢了,想到这,凤阑夜便有了主意,望向叮当。
“叮当,去把她们两个人叫进来,我有话问她们。”
“是,小姐。”
叮当奔出去唤人,房间里雾翦望着凤阑夜,忍不住笑起来:“你是不是又想留她们两个人。”
“我看着挺好的,身边有一些可用的人,现在跟着我,就是我的人,不是哪个府里的,你也找些可用的人,进京后,波光诡谲,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这一次司马雾翦倒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点首想起:“我倒是相中了一个人,听你这么一说,可以把她好好调教一下,她是个乞丐,前两日上街买东西我给了好一两银子,她倒说要跟着我的,好像叫小曼。”
其实她原来的婢女就挺好的,小瞳和小圭两人,可惜她赶往北境的时候,只带了文莨,并没有带她们两个,想到文莨,雾翦的心便很难受,文莨陪了她很多年,她知道他喜欢她,可惜她只当他是兄长一般,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可是最后他却死了,眼里浮起氤氲的热气。
凤阑夜立刻感受到她心情不好,伸出手来握着她:“是不是想起不开心的事了,别想了,都是为了我。”
雾翦立刻抬首推了凤阑夜一下,轻点她的脑门:“你胡说什么呢,小混蛋,你谁啊,我妹妹。”
“是,姐姐,”凤阑夜撒娇似的窝在雾翦的肩膀上,雾翦的心便好受一些,注意力不在以前的事上了,这时候叮当领着小鱼和万星走了进来,三人恭顺的一排站着。
凤阑夜抬首望向小鱼和万星,唇角勾出浅笑,慢慢的开口。
“若是我让你们两人以后跟着我,可愿意吗?从此后风光一生的活着,再不是从前的卑微的自己。”
小鱼和万星二人像听到天外来音般好奇,她们以前家里开镖局,后业落魄了,家人都分散开来各自讨生活,而她们是合伙开了一家小客栈,虽立做了老板,可是没有后台,没有资本,很困难,只能温饱而已,实在赚不到多少钱,现在听到凤阑夜如此问她们,愣了一下开口问。
“苏小姐真的愿意留我们吗?”
她们俩原也有些想法,因为听了城里那些人的议论,知道这苏小姐是个厉害的主子,很钦佩,只是她们两个人身上一股江湖的落魄味,没有豪门大宅中的那份细腻柔软,所以才没敢动心思,今儿进府来,还想提着,可惜最后还是作罢,只是没想到苏小姐竟然提出来了。
凤阑夜点首,小鱼和万星立刻跪下来:“是,从此后我们跟着小姐了。”
她们两个人,一身清白,没有家口拖累,就是进府也没什么可麻烦的。
“嗯,你们跟着我,一定要记着两件事,第一,身子是自由的,如果将来有一日想走,随时可以和我说,第二件但凡跟了我,心中一心一意只有主子,不能有二心,若是被我发现了,可就不是皮开肉绽这么简单。”
凤阑夜说完,小鱼和万星二人立刻点头:“是,小鱼和万星谨记小姐的教诲。”
“起来吧,我相信将来你们不会后悔的,现在回去把手中的东西安排一下,回头过来找叮当便行。”
“是。”
两人退了出去,房间里叮当很高兴,她和小鱼万星本就不错,现在又一起侍奉小姐,自然很高兴。
雾翦也笑了起来,阑夜就是会用人,这一方面她可就差劲了一些,站起了身:“走了,坐了一下午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儿。”
“行,你去吧,别忘了你说相中的那个小丫头,问问她若是跟着你,带着吧。”
“好。”
大将军西门云和知府苏衍,制定了计划,连夜密调了府衙内的兵将和从京城带来的精兵,合二为一,一部分由前山进去,控制住严文华手中的人,一部分进后山,查处私矿,来他个瓮中捉鳖。
天黑后行动,兵犯雾成山,经过半夜的行动,最后果然大获全胜,金矿上下彻底被控制了,就是严文华也被抓了,严府的上下全部被下入大牢,府内的东西都被查抄了,听说后院的地下搜出黄金几十箱,价值二三百万两,一个小小的知府竟然贪得如此多银钱,不由得不让人咋舌。
此案立刻由西门云手,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西门云领着手中的兵将,处理后继的事情,并等候皇上的指示。
昊云帝接到这消息,震怒,立刻吩咐刑部接手此案,重审孟津金矿一案,此事在朝廷引起轰动,这是继宁府一案之后又一件大案,接连两件这样的贪污大案,昊云帝真正的愤怒了,立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下重令。
如若再有人贪污至此,一经查出,九族灭门,一人不留。
一时间朝廷中该动的停了,不该动的更不敢动了,倒是安稳了很多。
刑部接手此案,西门云和苏衍撤出了此案。
西门云宣读了皇上的圣旨,谯城知府苏衍为人正直,忠心可嘉,特封为二口兵部侍郎,随西门云将军一起前往京城上任。
十一月二十五日,苏衍揩全家老小,随西门云前往京城,出任兵部侍郎一职。
苏夫人和两个女儿坐一辆马车,几个丫头坐一辆马车,苏衍等人皆骑马而行,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回京,因为人手太多,行程较慢,所以一时间倒急不得,走走停停,不过女宾一直未和男人有过多的接触,那西门云虽觉苏家的女儿奇特,倒也没强行要见她们。
路上,休息的时候,雾翦逮了空档和凤阑夜提起了一件事。
“雅儿,虽然我知道你很想见南宫烨,但是现在一来京城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二来我们顶着苏家的女儿,若是让人知道娃娃亲是云凤国的亡国公主,只怕又有人把目光对准你,虽说你不怕,但那些魔爪未必不动到爹娘头上。”
这件事雾翦是认真想了的,现在京城是什么情况她们不知道,究竟谁是好谁是坏,一切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所以做事切忌不能莽撞,若是害了爹娘,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姐姐,我知道,你放心吧。”
虽说她恨不得一回京便见到南宫烨,但如何做,她还是有分寸的,不会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何况还是爱着苏父苏母,几个月不见难道还在乎一日两日,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
姐妹二人说定了,休息了一会儿,便又上路往京城而去,因为人多所以走走停停的很慢,本为半个月的路程,结果愣是走了二十天,等她们一行人回到安绛城的时候,已经是年关将近了。
安绛城门前。
西门云和他们一行人分开进城,因为人多怕引起民慌,他派了手下的人领苏衍进城,眼下他们进城,住的是原兵部侍郎的府邸,原兵部侍郎被皇帝撤了职,降了几级,外放到别的小地方去了,只怕永远回不了安绛城,他的府邸瑞王口谕指给苏家了。
城里,人山人海的很热闹,很多采办年货的马车在大街上穿过,讨价还价的声音热切而持久,凤阑夜掀帘望向外面,熟悉的街道,依旧那么辉煌,街道两边的商家已挂起了红灯笼,她不由得想起了旧年的烟花,那般的灿烂夺目,炫了整个天边,而他那么出色,是那晚仅有的一颗星辰。
烨,我回来了。
凤阑夜放下车帘,只闻后面的马车上,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声音,心中不由涌起思念之情,忽然想看看齐王府怎么样了?大家都还好吗?掉头望向一侧的雾翦:“我想走盘坞街,行吗?”
司马雾翦抬眸望着她,看她一张桃花般娇艳的脸上,笼罩着浅浅的落寞,眼瞳里是深深的思念,心底倒底不舍,这小丫头还真是挺爱齐王的,正想说话,一侧的苏夫人已经开口:“那就走盘坞街吧。”
苏夫人这一路行来,已多少猜出,自己认的两个女儿大概正是京城的人,只是当初她们为何落在北境的河道上的,对此深感奇怪,而且她也不知道这盘坞街,乃是京城的要地,各家王孙贵族居住的地方,这盘坞街大半条街都是齐王府的范围,这些街道平常有巡逻的兵将,很少有车辆穿行,但是凤阑夜一心想看看齐王府的样子,所以才会央雾翦,而苏夫人并不知道这些,却已吩咐了马车停下,一队人全数停了下来。
西门云手下的兵将策马过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夫人掀帘淡淡的开口:“请问将军,是否可以走盘坞街过去。”
那手下愣了一下,说实在的,他们要去的地方离盘坞街可是有好大一截道路呢,本不愿意绕路而行,但一想到眼前的夫人可是未来的兵部侍郎夫人,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消息说,他们现在住的府邸仍是五皇子瑞王点了要给他们的,那么说这人很可能就是瑞王的人,他们自然要担待着,那人想了一会儿,总算点头应了,走到前面指挥人绕道而行,一路往盘坞街而去。
盘坞街属皇孙贵族之地,一走到这条街上便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街道两边是高大的围墙,看不见分毫,一路上偶有豪华的马车经过,也是匆匆而过,完全不似别处。
马车缓缓而行,凤阑夜掀帘往处望,只见远远的齐王府的招牌灼灼生辉,门上挂着白色的绸曼,一个白色的灯笼垂吊在门前,待到马车行近,只见凤阑夜三个大字清晰可见,在风雨的吹拂下已有模糊,朱红色的大门前,守门的侍卫面无表情的分立在两边,完全不似往日的轻松。
正想得入神,忽然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驶过来,停在府门外,后面有侍卫一跃而下,掀帘恭敬的开口:“王爷,请下马车。”
一只白皙的手掀帘,缓缓而下,泻在阳光里,是那般的傲挺,那般的逼人,周身华光四射,一袭紫色的长 袍映衬得整个人如珠玉一般华贵,只是整个人却好似玉冰玉琢一般,没有半分的生机,即便是隔了这么远,依旧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彻骨的冰寒。
不知道是否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他忽尔掉头,竟无端的望了过来,只见触目所及,是那样一又灵动的眸子,深邃神秘,那般的熟悉,他只听到自己的心咚的往下沉,那么响,心窒息般的难受,脸色一刹那的苍白,飞快的抬首望去,只来得看见那香花一样娇媚的容颜,却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可是为何却让他感受到了心疼,似乎有什么东西坠落了,那人是谁?为何让他静如死潭的心激起了腾腾的浪花,为何只一眼便会心疼,似乎从刚才的眼瞳中找寻到了自己所熟悉深爱着的人,可惜她却不是她,只一眼恍然若梦。
身侧的月瑾看到主子脸色难看,不由得紧张的追问:“主子,怎么了?”
“派人去打探一下,刚才过去的马车内坐的是谁?”
“是,属下这就命人去打探。”
我在这里等你 第098章 真假凤阑夜
月瑾领了南宫烨的命令去办事,南宫烨转首往府内走去,临进门的一刹那,忍不住再望过去,低低的轻喃,那是何人?然后走了进去。
而远去的马车内,雾翦伸出手放下凤阑夜手中的车帘,缓缓的开口:“很快便会见着的。”
凤阑夜歪靠在雾翦的肩上,看着那样丰神俊朗的他,却是那般的死寂,那般的伤痛,他还记得她折的生魂灯,他还在悼念他们的过往,那狭长的眉上染着的是冬日的寒霜,那双眼睛中是深深沉沉的枯潭之水,那绝色的容颜竟自消瘦,虽然不减他的魅力,可是她知道,他不快乐,很伤痛,而她看到这样的他,很难过。
烨,我回来了,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不知道你是否还认得我,接受这样的我,这样想着忽然一刹那的有些心疼,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事的她却对未知的事感到不安。
齐王府。
书房内点着明亮的灯火,朦胧的灯光下映照一人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满脸的若有所思,竟少了白日的凌寒,整个人雍拥隽华,润泽柔和,想到了那双眼睛,那么像,狡诘清灵,好似汪了一潭碧水,又好似狡猾的狐狸,他以为这一生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眼睛了,可是却再次见到了,但她却不是阑儿,他看得真真切切,那如花似玉的容颜,并不是他心中深藏的倩影,唯独那眼睛和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让他恍若做梦。
阑儿,你是否没有死,当日悬崖下并没有找到你的尸骨,也许你是被人救了,可是为何你却不是你?
南宫烨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一颗枯寂的心再次起了波动,很快便矛盾的暗斥起自己来,明明那女子不是阑儿,他在这里想的什么,即不是对不起阑儿。
这时候门响,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正是月瑾,身后跟着玉流辰和千渤辰二人,三人同时走了进来。
月瑾恭敬的禀报:“王爷,属下查过了,今天从街上经过的是即将任兵部侍郎苏大人的家眷。”
兵部侍郎,苏大人?那么说她真的不是阑儿了,而是苏府的小姐,而她长了与阑儿何其神似的一双眼睛,单是那双眼睛,他就想去看看她,从她的眼睛中找出阑儿的过往来,至少那样,他竟觉得她还活着,一定会回来的。
她不是说过吗?生魂灯刻上你要想见的人的名字,那个人无论多远,都会被带回来。
阑儿,不管时间过去多久,这盏灯永远不灭,它一定会牵引你回来的。
月瑾等手下不知道主子想什么,脸色忽明忽暗,眼神更是闪烁不定,与往日的冷漠不一样的是他不再那么冷,带上了点点迷茫,点点的自责,一向冷漠无表情的王爷竟然这副模样,这是为了什么,三人相觑过后得出结论。
难道和那苏府的经过的人有关,先前王爷匆匆一瞥,神情便有些恍惚,想到这月瑾立刻恭身开口。
“王爷,那属下去查查苏府的人。”
南宫烨挑了一下狭长的眉,点点莹光浮起,挥了挥手,沉魅的开口。
“不必了,你们出去吧。”
三个人退了下去,南宫烨依旧歪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淡淡的想着,既然在京城中,总会相遇的,何必唐突,明知道不是阑儿,而是另外一个相像的人,何必报着太大的执念,可是看到那双眼睛,他竟然盼起阑儿还活着,心底似乎也深信她还活着。
阑儿,若是你还活着,快点回来吧,南宫烨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苏府,现在住的房子是原兵部侍郎的房产,他们一家人住进去,立刻动手收拾起府中的一切,该扔的扔,能用的继续留着用,这里比起她们在谯城的府邸,虽然大豪华很多,可是却没有谯城的那份细腻。
进府,第一件事就是把门楣换了,第二件事招一些下人,他们从谯城来,只带了管家赵伯,并几个下人,另外苏夫人的丫头带了过来,至于凤阑夜有自己的丫头,叮当随身侍候她,小鱼负责在街上帮助她打探消息,她一般不用跟着她,每日只在安绛城滞留,注意到什么重要的情况,便禀报给她,至于万星帮助她处理一些杂务,三个人分派得停停当当。
雾翦身边有小曼一个跟着就行了,至于原来侍候她们的小环等人照旧侍候苏夫人。
等到一应安排妥当了,府里又开始一系列的打扫除活动,打扫环境,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等,洒扫各处,掸扫垢蛛网等,因为新招进来的人手,还不熟悉,很多事情便要凤阑夜和雾翦指唤着,两个人忙得连想事情的功夫都没有,而管家赵伯要领人去街上采办货物,各人分工合作,苏夫人把京城内所有的人抄了一份名贴,等着年后请人过来品茶,虽说不需要拉拢人,但是好歹要关关节节的打通了,这京城不比别处,出门便会遇到个王爷,或者将相候爷的,他们即便是二品的官员,也要夹着尾巴做人。
没想到,腊月二十六,苏府竟然接到了安山候府的请帖,对于安山候夫人,凤阑夜和雾翦是知道的,安山候是皇上旧年的心腹,曾两次救过圣驾,后来落了个病根子,皇上便赐了他安山候,留守京城。
至于这位安山候夫人是京城贵妇群中有名的社交名伶,虽然安山候没有实权,只享受着奉禄,但是因为安山候夫人的社交能力,再加上安山候世子现在在内廷行走,头上顶着二品内廷卫将的官帽,所以这位安山候在京里可算是个不错的人物。
安山候夫人一年四季都会举办各种宴会,到会的大都是豪门贵妇,以及家中的小姐公子,这些宴会其实就是活动宴会,有时候公子小姐相中了,便会成就一段佳话,即便不联姻,也会在这种场活中推出很多的才子佳人,那些什么第一才女,第一美女大部分都是从这些盛会中产生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她们苏家一进京,这安山候夫人竟然送来了请帖,可见她七巧玲珑之心,这京里的事变幻风云,谁又能说得清下一刻是什么样子的呢,所以面面俱到是最重要的,这也是安山候夫人社交得来的经验。
苏夫人拿了请帖扶持找凤阑夜和雾翦。
“晚儿,你们看?”
两个女儿既然是京城里的人,对于这里的情况肯定比她清楚,所以她才会来询问她们。
凤阑夜和司马雾翦看着手中的请帖,相觑了两眼,既然这安山候夫人发了请帖自然是要去的,赏梅宴,想必会有很多人吧,正好大家相交一场,以后活动起来更方便。
“娘亲,明日去赴宴吧。”
“那你们也陪娘亲去吗?”苏夫人显得很不安,也许在谯城她是个土皇帝,可是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心里很紧张,只怕晚上觉都睡不好了,明儿个的见面场合不知道什么样子呢?
凤阑夜和雾翦看出她的紧张了,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们陪你一起去。”
苏夫人放心的站起身,只要女儿陪她们一起去,她就没什么好害怕的,现在还是回去想想明天穿什么衣服为主,明天的场合可都是豪门贵妇,若是穿的太寒碜了,只怕会受人排挤,想到这苏夫人询问两个女儿的意见。
“你说娘亲明日是不是要穿得华贵一点。”
她华贵的衣服还有两套,只是若穿出去了,那些人会不会说她们苏府暴发户嘴脸啊,苏夫人是左右为难起来了,凤阑夜站起身走过去揽着苏夫人的肩:“娘亲,你明日就像平常一般打扮就成了,要记得若是穿得太光艳,就会夺了别人的风光,那些候夫人,一品诰命的即不记恨娘亲吗?”
“对,对,对。”
苏夫人立刻点点赞同,那些人若是因为而心生怨气,可就是她失败了,她虽然没什么能力,可不能给夫君添乱。
想着苏夫人便往外走去:“娘亲知道了。”
房间里,凤阑夜和雾翦二人相视而笑,笑完坐在灯光下,想起明日的宴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明日,我想他们恐怕都会出现吧,这样的盛会,任何有价值的人都会被请,既然安山候夫人请了,就不可能不来吧。”
“来就来吧,我倒要试试看他是否认得我?”
凤阑夜唇角勾出一抹笑,想着南宫烨伤痛的神情,心便会疼,不过她回来了,烨,以后我会永远的守候在你身边的,不过心底还是渴望他能一眼便认出自己来,虽然她的容貌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女儿家的心思,还是希望自己深爱的那个人,能从万千的人海中一眼便认出自己来,那样的话,只怕终生难忘。
“我想他会认出你来的。”
虽然容颜变了,其实认真的看,阑儿还是和之前相差无几,一个人的气质,狡诘,说话方式,都是原来的那个人。
“如果他认出我了,我立刻便会和他相认,若是认不出我来,就惩罚他,迟一些告诉他,让他认不出我来。”
凤阑夜说完嘟起了嘴巴,娇艳可人,要说重生后她有什么变化,就是比以前更柔软,冷漠只是针对外人而言,对于亲近的人,她是那么的珍惜和真心以待。
“呵呵,那我要保佑齐王一眼便认出你来了,要不然又要害咱们雅儿受相思之苦了。”
房间里两个人闹笑着,叮当和小曼二人立在一边看着,十分的有意思,而且两个人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两个主子根本不是真正的苏府小姐,而是认了苏夫人做娘亲,尤其是二小姐清雅,爱她的人竟然是齐王。
虽然才到京城不久,但是每日小渔会出去打探情况,因此她们也知道了很多关于齐王的传闻。
传闻齐王长得倾国倾城,性凉薄,连娶了两个妻子皆洞房毙命,后来又娶一位小王妃,听说他很宠那位小王妃,可是后来那小王妃却死了。
叮当前后推算一下,便知道原来二小姐仍是齐王妃,不过容貌可能受过伤,所以改变了容颜,才会担心那齐王认不出她来吧。
姐妹二人闹了一会儿,便各自分开盥洗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天空竟飘起了小雪,整个世界白茫茫的,苏府的长廊外,伸出一枝寒梅,红溢似血,在雪白的世界中,别样的妖娆,凤阑夜还没起床,刚睁开眼睛,便看到叮当和万星从外面采撷了几枝寒梅捧了进来,Сhā在花瓶里,暗香浮动,回头一见小姐醒了,赶紧走了过来。
“小姐,外面下雪了,好漂亮啊。”
两个小丫头很兴奋,她们生长在谯城,从来没看过雪,原来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干净。
凤阑夜眯眼望向外面,白得耀眼,白得晶莹,翻身坐了起来。
叮当把准备好的衣服捧了过来,是一件薄荷色的对襟小袄,衣服的下摆斜绣着几枝腊梅,下着一件百褶裙,另外还准备了一件淡粉的斗篷,整个的穿戴整齐,真是清新得好似一株水仙花,头上挑起一些墨发,挽成髻,后面的尽数披散在肩上,只在鬓发间Сhā了一枝碧玉流苏钗,随着她的走动,婀娜多姿,轻灵飘逸。
叮当和万星忍不住夸赞:“小姐好漂亮啊,今日一定夺得头魁。”
凤阑夜抿唇笑了一下,回首啐了叮当一口:“要那劳什子头魁做什么,我只不过陪娘亲去赴宴罢了。”
“听说今儿人各家小姐都会表演,小姐准备表演什么呢?”
叮当恭敬的请示,她不说凤阑夜倒忘了,她一说便想了起来,今日赏梅宴,必然要有女子的才艺,以增情趣,就是男子也有会表演的,如果真的让她表演,她表演什么呢?琴是没办法弹的,因为只要一弹便会露馅,就是她和南宫烨相认了,对外,她仍然是苏府的二小姐,因为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例如宫中的木棉,若是知道她还活着,指不定又想出什么主意呢,所以她和烨相认,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凤阑夜想着,便提醒叮当。
“前两日我一时兴起钉的那双鞋子带上吧,如果真的让我表演,我就给他们来一段冰上舞。”
“冰上舞?”
叮当对于这个词很新鲜,耸了耸肩,笑着开口:“小姐是说那双溜冰鞋吗?”
这也是个新词,不过既然小姐说了,她自然是记得的。
凤阑夜点头,今日正好下了一夜大雪,那河面定然结冰,听闻安山候府的后院有一座碧湖,此时定然结冰,若是真的需要她表演,她就给他们来一段冰上舞吧。
一应东西准备好了,凤阑夜出去用膳,反正时间还早呢,又不着急,刚走了过去,便看到长廊对面走过来的雾翦,今日雾翦内穿一套对襟褙子,面前盘着的鸳鸯扣,扣边各绣着牡丹图,一身的明艳皎洁,质美如兰,外罩一件白色的斗篷,在大雪天里,真的与雪融为一体了,同样的高洁,干净,她们的斗篷是近两日置办的,这里的气温栖就低,一定要预备寒衣。
雾翦的脸上依旧罩着薄纱,只露出一双深幽的眼睛,莹莹如水,长睫轻眨,便是一身的风情,看到凤阑夜走过来,眼睛一亮,举起拇指。
“妹妹真是漂亮,今日一定艳压群芳。”
阑儿现在的容颜确实足可以艳冠群芳,再加上那一身的气质,让人移不开视线,不知道今儿个齐王能不能一眼认出她来,她很期待他们两人的相见,想到齐王,便又想到安王南宫昀来,对于已死去的自己,他又是怎么样的?
雾翦的话说完,叮当笑了起来:“奴婢说过这话了。”
凤阑夜才不理会这丫头,伸出手牵了雾翦一起进去用膳,膳后休息了一会儿,便有小环过来请她们姐妹二人。
“大小姐,二小姐,夫人在府门外的马车上候着小姐呢。”
“好。”
凤阑夜和雾翦应了一声,两人起身,同时往外走去,小环在门前眼睛雪亮,忍不住嘴快的赞叹:“大小姐和二小姐真漂亮啊。”
尤其是二小姐,简单的穿着,衬得她明眸皓齿,清丽脱尘,通身上下的灵气,虽美,却美得高洁,灿若晓月,这世上美人多的是,可是却极少有看到像她这般带着一种玲珑剔透的美。
凤阑夜和雾翦抿唇笑,两人相揩走了出去,其实凤阑夜知道,雾翦是不愿意医脸上的伤痕,若是她修复了容貌,她的美不输于自己多少。
一想这个,凤阑夜便晃着雾翦的膀子:“姐姐,我给你修复一下容颜吧。”
她脸上的伤痕并没有伤及到皮下过多的组织,所以只要服药便成,每天换药,用纱布裹着,然后施针刺激修复皮肤下的细胞,可是她就是不愿意。
果然,凤阑夜一说完,司马雾翦便点了她的头:“你啊,省省吧,等我想治的时候,自然会找你的。”
说话间一路往苏府的前门而去,经过幽道长廊的时候,看到很多下人正忙着扫雪,那些人看到两个小姐,都看呆了,直到主子们走过去才回过神来,赞叹不已。
苏府门外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很高大,凤阑夜和雾翦一出现,苏夫人便掀起帘子望向外面,眼里闪过赞赏,微笑着伸出另一只手:“上来吧,该走了。”
一先一后拉了两个女儿上去,马车后面另备了一辆马车,让三个小丫头坐,她们一个带了一个小丫头。
马车徐徐而行,离开了苏府往安山候府而去。
安山候府离这里有一段路程,一个在南半部的街道上,一个在北半边的街道上,半面靠近皇城范围,大部分都是皇亲贵族出入的地方。
马车内,凤阑夜和雾翦打量着苏夫人的衣着,淡肉红的撒花褙子,朱纱马面裙,上下辉映,端庄中显其别致,确实不错,头上戴着玉兰花点翠金步摇,别的也没什么饰物了,显得很整洁。
“娘亲今天穿着还行吗?”
苏夫人摸摸头发问凤阑夜和雾翦,两个丫头立刻点头,一左一右挽着她:“行,不会输于别人的,这种场合,我们只要支应着就行,用不着刻意的去打扮。”
“嗯,对。”
苏夫人赞同,不过看到凤阑夜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赞叹:“雅儿的光芒就是想挡也挡不住,今日一定是我们雅儿最引人注目。”
凤阑夜不依的摇着苏夫人的膀子,一侧的雾翦敛眉轻笑,马车直奔安山候府。
安山候府,早停了很多的豪华车辆,不是有人进进出出,府门豪华大气,两侧有很多下人在忙碌,大门外,一边放着一张红木桌,有人在登记,有请帖的方能进,没帖子的根本就不得进,那管家的领关人在另一边招呼着,先登记了,然后便有人领着她们进去。
苏夫人和二位女儿下车,刚站稳,便听到有人议论。
“这是谁家啊,好俊的丫头啊。”
“是啊,到时候打听打听,给我家小子提提,我家那小子眼高于顶的,快急死我了。”
大门前有几个夫人说着走了进去,苏夫人一脸的自豪,领着女儿走过去,先把帖子交上去登记,然后安山候府的管家,立刻热情的招呼人过来领她们进去,虽然眼前的人未必金尊玉贵,可是这两个女孩儿可指不定,这管事的可是个灵活的人。
安山候府和她们苏府不可同日而语,一走进去,翠阁朱阑,清溪泻玉,石磴穿云,好一个大气磅礴的府弟。
两个下人在前面领路,直往后面而去,前面走着的几位夫人,身侧有跟着小姐的,全都放慢了脚步,等到苏夫人和凤阑夜等走了过去,立刻笑着打招呼:“这是兵部侍郎夫人吧,失敬失敬。”
苏夫人对眼前的有有些对不上号,不过该有的礼仪还不会忘,赶紧堆都会满脸的笑:“夫人们客气了。”
这些夫人家中有子的,紧拿紧眼的盯着凤阑夜和雾翦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开口:“这是令千金吗?”
苏夫人点头,指着雾翦和凤阑夜:“这是长女清晚,这是小女清雅。”
“真不错呢,今年芳龄几许了。”
那些夫人问的是凤阑夜,对于雾翦,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她蒙着个脸,谁知道长什么样子啊,虽然外表看上去很漂亮,可是为何罩着个脸啊,因此便盯着凤阑夜,苏夫人客套的开口:“长女十八了,次女再有几天便十四。”
那几人点头往里走去,凤阑夜瞪了她们一眼,这几人中,根本有特别位高权重的,只不过是几个二品官员夫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以为是什么皇亲国戚吗?
凤阑夜不屑的冷哼,眼看着一行人被一直引领到后面,转过长廊,最后眼前一亮,一条折带朱栏的平桥,悬悬晃晃的架在一座不宽的碧湖之上,度过去便见满目梅花林,桥下碧湖果然结了冰,雪白的积雪覆盖了一层,衬着岸上的梅花,红白相映,说不出来的魅惑,身边各式红裳绿衫的娇艳女子从桥上而过,那感觉真像瑶池仙境。
碧湖岸边栽种了上百棵的梅花,风吹过,飘飘逸逸的落下,走过去,只见各种各样的碎石堆积在一起,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不时的看到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贵妇们围在一起说话儿。
凤阑夜等三人一走过去,便有几人迎了过来,为首之人雍拥华贵,举手投足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离老远便伸出手来握着苏夫人的手。
“这不是兵部侍郎家的夫人吗?快快,欢迎不已。”
对于这个一脸笑意,风韵犹存的老夫人,苏夫人已猜出一定是发了请帖给她的安山候夫人,忙笑着弯腰:“见过候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早就该来拜望你了,结果还劳你惦记着我们。”
安山候夫人笑得风情万种,一边拉着苏夫人,一边便瞄上了身后的凤阑夜和雾翦二人,指着她们两个人开口。
“这两位姑娘是苏小姐吧。”
凤阑夜雾翦二人走近前一些,弯腰行礼:“见过夫人。”
“起来吧,起来吧,长得可真俊啊,水灵灵的,得有多少人喜欢着呢?”那安山候夫人一看到凤阑夜,便满目华光,伸出手便拉了过去,招呼着后面的几个夫人:“姐妹们,过来看看,这苏小姐长得可真俊啊,一看便让人欢喜。”
安山候夫人第一眼便相中了凤阑夜,自己的儿子还没个可中意的媳妇呢,那小子眼光太高了,找不到可心的竟然坚决不成亲,真是急死她们老的了,今儿个的梅林宴,其实她的私心是找一个可心的媳妇儿,本来相中了翰林掌院沈家的二姑娘,可是现在看了这丫头,却是更让人移不开视线呢,虽说苏家门楣低了点,不过任职兵部,可比一般的有前途。
安山候夫人一番盘算,那手就不松开了,而她身后的几个夫人看着凤阑夜,眼睛可就都亮了,有小子的人家可都愿意,只是看候夫人一只手巴巴的拉着这苏小姐,摆明了她是中意着的,她们家哪有资本和安山候家的争,所以便又把眸光移向了别处。
凤阑夜望着安山候夫人,脸上挂着笑意,那眼瞳一闪而过的戾气,心底便有些烦,掉首望向一侧的雾翦,雾翦看她神情,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立刻走过来开口。
“妹妹,你不是喜欢梅花吗?今儿夫人这里的梅花开得真艳啊,我们去看看吧。”
安山候夫人听了,立刻满脸堆笑,越发的柔和,松开凤阑夜的手:“去吧,好好玩着,那边也有好些丫头呢,初来京城别拒谨着。”
她是越看凤阑夜越满意,放开了凤阑夜,便打起了苏夫人的主意,拉着苏夫人一口一声老姐妹的找人群去说话了。
凤阑夜和雾翦走过去几步,总算松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早知道就不来了,还真是让人窒息啊。”
姐妹二人挑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欣赏四周的风光,今日的梅花宴,采取的自由格局,场地正中,临时搭建的高台,两边分别摆放着高台案几,上面各种杯盘器皿,应有尽有,美酒佳醇,珍稀果蔬摆放得流水一般,而在高台之下的不远处,排排的团垫,矮几摆放着,等人全部到齐了,各人挑着自己可口的食物,一边赏梅,看才艺,一边用膳。
这安山候夫人果然会享受啊,场地最里面是一排五间的雕梁画栋的房屋,屋顶外面延伸出去几米远的架子,上面用琉璃格着,下面各处设了暖炉,一时间,竟不觉得寒冷,反而温暖如三月的春天。
“这里看来是专门为了冬日设宴而打造的。”
凤阑夜感叹,雾翦点首,收回视线,便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声。
“这两人是谁啊呀?还没见过呢?那小丫头好美啊。”
话音里有浓浓的酸涩的味道,另一道上声音也不无嫉妒。
“听说是新调进京兵部侍郎家的小姐,那个大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蒙着脸,会不会是太丑了。”
“谁知道呢?”
凤阑夜和雾翦听着这些人的说话,便抬首望了过去,说话的几个小姐,两个是认识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小姐和工部尚书家的小姐,看到凤阑夜她们望过去,立刻笑眯眯的凑过来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吏部尚书家的小姐,这们是工部尚书家的小姐。”
凤阑夜和雾翦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几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候夫人张扬的笑声,随之是数道说话声,众人望了过去,只见一群夫人簇拥着走过来的正是文蔷公主,随在她身侧的有太尉家的一品诰命夫人,还有丞相夫人,这些人陪着笑脸一路招摇着走了过来。
凤阑夜身边的几个千金小姐,一看到公主出现了,早一脸笑的奔了过去,凤阑夜和雾翦二人相视了一眼,转首望着不远处的湖面。
“真是够有趣的,这些豪门深贵,向来都是如此的无聊。”
“是啊,不过你看到文蔷公主没有,她似乎不似之前那样的嚣张,那么多人吹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完全没有往日的张扬和招摆了。”
凤阑夜细心的开口,雾翦回头望了一眼,还真发现些不一样的地方:“可能是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变得成熟吧。”
最近几日她们已经对安绛城的事有所了解了,离开后发生了哪些事。
正想着,忽然便有数道惊呼声响起,凤阑夜和雾翦顺声掉首,一刹那间二人齐齐的呆住了。
只见从门口处走来一队光彩逼人,丰神隽秀的男子,一瞬间,整个场地寂静无声,所有的待家小姐全都脸红心跳的垂首,不敢看那些走过来的人,为首的正是刚回京的五皇子瑞王,他的右侧跟着面无表情的七皇子齐王,而左侧跟着的是六皇子安王,身后还有大将军西门云,安山候家的公子,护国候家的公子,林太尉家的公子,丞相家公子,身后还有随行的各家大员的公子,一时间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凤阑夜完全看不进别人,眼中只有那走过来的南宫烨,即便身处在一群人中,他依然那么的夺目,今日他穿了一件白色锦袍,束腰银丝盘蟒玉带,垂挂着七色彩络,一头墨发用银簪束起,满头青丝如绸倾泻,一张俊如冠玉的容颜上,狭长的眉峰上染着轻霜,眼瞳更是冷冽万分,举目所及,令人寒颤轻惊,可是却在数十道的身影中,一眼便看到一个娇俏出尘的人儿,她的眼睛染着灵魂狡诘,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既没有别人的害怕,也没有丝毫的避让,就那么莹莹笑意的望着他。
心陡的一跳,这眼睛那么像,狡诘得像个小儿狼崽,即便容貌不像,可是那眼睛,那神容,还有她笑意盈盈的样子,那般的想像,她竟是阑儿?
南宫烨的身子一瞬间的轻颤,心突突的跳起来,他感觉到自己不能呼吸了,即便有再多的人,他第一眼也会看到这么一个人,这么一双眼睛,是属于他的。
无数道的声音在心中呐喊,那就是阑儿,没有错,是他的阑儿,阑儿她回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她会变了一个容貌,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来了,只要她回来,世间什么事都不重要了,南宫烨冷寒逼人的容颜之上,忽然染起笑意,刹那间,光华潋滟,只看到宴会上多少人倒抽气,目光移不开来。
这齐王真的太俊了,那么俊,人中龙凤,即便传闻他克母克妻又怎么样,只要他愿意,她们还是愿意嫁,得到这样一个深爱着,死也甘愿了。
身边再多的吵杂,再多的喧哗,都影响不了他们彼此。
他的眼中只有这么一个,而她的眼中也只有他一个。
两个人彼此深望着,一言不发,却似乎有千言万语在眸中涌过,南宫烨慢慢的走过来,只见有人叫起来。
“天啊,齐王不会是看中我了吧,他走过来了。”
“他看中你什么?他是看中我的。”
“天哪,我心跳得好厉害啊,好厉害,怎么办,快抓着我,我要晕倒了。”
那些叽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影响不了南宫烨和凤阑夜,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别人。
南宫烨脚下大踏步的往这边走,谁知道身后的瑞王南宫睿走几步拉住他:“七皇帝,你做什么?这里才是男宾处。”
今日梅花宴,男宾在半边,妇宾在半边,让男女可以相见,这样一来有利于联姻,而南宫睿等人是昊云帝下了圣旨,务必要参加的,昊云帝分派了一个任务给南宫睿,一定要把南宫昀和南宫烨带来这里来,他们兄弟三人,今日只要看中眼的,回宫禀报他,定会为他们赐婚。
南宫烨被五皇子瑞王拉着,正想甩开五皇子瑞王的手,忽然听到耳边有人惊叫。
“天哪,那是谁啊?齐王妃吗?”
有人像看到什么惊恐的事一般指向某一个方向,众人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梅花林外走进来三四个女子,为首的一个近四十岁的妇人,珠光宝气,绫罗绸缎,显得很俗气,但是她身边紧跟着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云鬓高绾,红裙翩然,那通身娴雅的气派,淡淡若高天轻云,一张脸更是千娇百媚,娇柔曼妙,举手投足间优雅贵气,轻轻的随着那妇人走过来。
梅花宴上的众人无一不例外都呆了,连顺着众人视线望过去的凤阑夜和雾翦也呆了。
因为这走进来的女子,真的与原来的凤阑夜无一丝分别,就连举手投足间的气韵都是那么相似,凤阑夜就好像看到了从前自己的影子,若不是极力的忍住,只怕她就要叫出声来了。
如果那个人是凤阑夜,那她是谁?脑子一刹那有些混乱,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状况,不但是她,就是南宫烨也呆愣住了,回首遥望了一眼凤阑夜,再望向门前的影子,是真正的被困住了,他的直觉一向不会错,那个眼瞳狡诘,笑得好似狐狸的小丫头该是阑儿才是,可是眼下又出来一个真正一模一样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评估错误了,南宫烨还呆愣着,身侧的瑞王已惊喜的叫了起来。
“七皇弟,还愣在哪里干什么?还不快上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就连一侧的六皇子安王也推他过去,而门前的人已走了进来,安山候夫人回过神来,赶紧迎了过去,这来的人是京兆府尹的夫人,那么身侧这人是谁啊?
安山候夫人和京兆府尹陆夫人是远房的亲戚,此时一把拉过陆夫人,还连带拉了随在她身侧的女子。
“陆夫人,这是谁啊?”
陆夫人呵呵笑了两声,拉过身后的女子,介绍起来:“这是我收养的义女陆佳,我们家老爷在未上任之前,救了她,可惜她失去记忆了,所以便起名陆佳。”
说完示意一侧的女子:“陆佳,过来见过安山候夫人。”
“见过夫人。”
陆佳淡淡的施了礼,这时候梅花宴上多少双眼睛,多少只耳朵都听到了陆夫人的话,那么这女子真的是齐王妃了,传闻齐王妃曾悬崖而亡,那么这陆水上姐定然是失支记忆的齐王妃了。
所有人都肯定了,只有南宫烨在迟疑,因为他从陆佳的身上感受不到那种强烈的心跳,更感受不到那种热切的渴望,身后的南宫睿和南宫昀不由得替他着起急来,两人一起望着他。
“七皇弟,究竟怎么了?”
而南宫烨望了望凤阑夜,又望了望陆佳,最后慢慢的走了过去,他必须要先了解眼前的这个陆佳究竟是不是阑夜,还是她是别有用心的,只是为何长得和阑儿一模一样呢?
而南宫烨走了过去,围观着的女子全露出失望之色,最后把眸光移向别人,没想到这已死的齐王妃竟然复活了,她们还有什么希望,还是看着别人吧。
不远处,凤阑夜转首望向雾翦,眼瞳中一刹那心痛,最后缓缓的退出去几步远,望向不远处的碧湖,落寞的一言不发,虽然知道这不怪他,任何人遇到这种状况都是直觉的去看那人,可是她亲眼所见,还是会难受。
雾翦一伸手拉了她的手,就要往南宫烨那边去:“走,我们去和他说清楚,告诉他你才是阑儿。”
凤阑夜一听难过的心情一扫而光,立刻抽回手,沉声:“这怎么行?要知道既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说明就有人动起了心思,我们更不应该露面了,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
凤阑夜眯眼望过去,唇角挽出冷笑,敢打她凤阑夜男人的主意,就要承受她的怒气,她会查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到时候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该做,什么叫不该做?
周身一瞬间的戾气寒气杀气,笼罩在她的四周,司马雾翦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只是激阑夜了,其实齐王那么聪明,他会查出来的,她此刻的不动声色,不是说明他认了那个人,而是眼下的局面他必须这样做?
她的想法凤阑人虽然取虽然赞同,不过想到南宫烨竟然弃她而走到陆佳那一边,她小女儿的骄傲心性使得她心底便记了一个帐。
南宫烨,你等着吧,你一日不认出我来,我就不地主动告诉你,我是谁?而且就算你认出我来了,我也不会轻易认你的。
她在心里狠狠的低喃,这时候安山候夫人的话响了起来。
“今日梅花宴,感谢在家的赏光,现在大家可以到一边去选择自己喜欢的膳食,然后坐到位置上,接下来我们会有节目叫哦,今日盛宴,不过是女宾还是男宾,一律要有节目,没节目的人要认罚的。”
安山候夫人的话音一落,众人陆续的走到一边去取食物,女子一边,男子一边,井然有序,其实这种宴会,吃只是像征性的意义,女子这边更是扭捏一已,有些小姐只挑了一些水果便算了,相对于小姐们,各家的夫人要放开一些,一时间衣鬓衫动,交头接耳。
凤阑夜和雾翦二人走了过去,苏夫人也走到了女儿的身边,看凤阑夜脸色不好看,不由关切的询问。
“雅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凤阑夜摇头,也许刚才是生气了,不过现在好多了,那南宫烨和陆佳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看到他们两个说话,她心底酸酸的直冒水,难道这就是吃醋了,她吃醋了?
凤阑夜被这想法惊到了,不过自己不可否认,她是吃醋了,看到南宫烨和陆佳走得近,她就冒酸水了,南宫烨,这帐我给你记着。
“娘亲,我没事。”
凤阑夜拿了盘子,捡起了很多食物,惹得身边很多人望过来,坚挨着她身边拿食物的正是文蔷公主,看了她一眼,竟然给她一个温和的笑意,凤阑夜心惊得差点把手中的盘子掉到地上去,这文蔷变得太离谱了,今日还要有多少惊喜留给她啊,凤阑夜意识的开口。
“公主,你没事吧。”
文蔷公主挑了一下眉,奇怪的望着她,不过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莞尔一笑,转身走了。
凤阑夜像看到天外来星一般,转首和雾翦嘀咕:“她脑子没病吧,和以前判若两人了。”
“也许是成熟了,以前到底少不更事的,最近宫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该长大了。”
雾翦说着话,眼看着众人全回到位置上了,她赶紧推了推阑夜,已有好几个人望了过来,其中就有安王南宫昀的目光。
雾翦脸上罩着面纱,本就引人注目,先前是站在角落的位置里,但现在在高台边,很是醒目,好多人注意到了她,和身边的人打听她是谁。
安王南宫昀望着不远处的身影,心陡的一跳,竟然控制不住,直接站了起来,从男宾那边走了出来,直忤忤的站在司马雾翦的面前,眼瞳热切的望着她。
“请问这位是?”
好多人望了过来,苏夫人赶紧站了起来,给安王施了礼,缓缓的开口:“这是小女清晚。”
“清晚?你为什么蒙着一张脸,是害怕人看到吗?”
南宫昀磁性的暗哑的声音响起来,竟带着很深的激动,女宾这边已有人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安王是什么意思,安山候夫人也走了过来了解情况。
“安王殿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安王南宫昀眼瞳深沉,执着的指着司马雾翦:“我想看看她的脸。”
身侧所有人倒抽气,这安王好霸道啊,为什么要看人家小姐的脸啊,听说安王妃失踪了,这安王不会受刺激脑子不好了吧,好多人不由在心中打了折扣,不时的小声议论着,司马雾翦坐在团垫之上,手指微动,她真的害怕南宫昀认出她来,她真的没做好准备想见他,一侧的凤阑夜伸出手握住了她,站起了身,望向南宫昀,冷冷的开口。
“安王殿下请自重,请别为难家姐,既然蒙着脸,必然是有难言之隐,难道皇室中的人素来喜欢为难别人,抑或是让别人出丑。”
不卑不亢的口气,淡定若馨,清眸含威,唇角勾出浅笑,潋潋华光,一身的傲骨之气。
看到很多人侧目,尤其是对面的男宾那里,好多人望了过来,看着这样出色的小丫头,举止娴雅大方,面对皇室的人大胆镇定,慧光流转,那话里带带着淡淡的讽刺。
齐王南宫烨一双深邃的眼瞳跳跃着,看到这丫头,心便跳得很快,这次他可肯定,如若这两人有一个阑儿,那么该是个小丫头,虽然他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至使得她容颜俱变,但是有谁有她的这等傲骨,而顶着她样貌的人,虽然一身的娴雅,却没有那份骨气里映出来的东西。
南宫烨的一颗心跳得越来越热切,脸上的笑意更甚,知道阑儿还活着,这感觉真好,就是不相认,他也开心,满脸的笑意,看哪里哪里都是那般的美好,天怎么如此的蓝,云怎么如此的白呢,心情愉快,真想高呼一声。
原来老天还是厚待他的,南宫烨一双美目望向这边,一眨不眨的,不过很多人望向这边,所以大家也不以为异。
六皇子安王并没有因为凤阑夜的话而放弃,相反的执着的盯着司马雾翦,似乎她不揭开脸上的面纱,今日他就不不离开,这时候司马雾翦缓缓的站起身,一伸手揭开了脸上的面纱,中介揭了一半便停住了,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原来安王殿下不让小女出丑是不甘心的了。”
她的半边脸甚是骇人,周遭一下子传出哗然,议论声起:“她恐怖啊,难怪蒙着面纱。”
“原来她毁了容貌,这安王殿下真是的,何必为难人家呢?让人家出这么大的丑。”
安王南宫昀呆住了,他以为这女子是雾翦的,肯定是她的,没想到却是别人,还毁了容貌,想到自己给别人带来的难堪,赶紧道歉:“对不起,本王唐突了。”
雾翦已坐了下来,凤阑夜皆坐了下来,南宫昀一脸暗沉的回身便走,周身的沉重,慢腾腾的走到对面的男宾组里,坐下来再没抬起头,萧穆难过。
凤阑夜贴着雾翦的耳朵,小声的嘀咕:“吓死我了,吓出一身汗来,他已经认出你了,如果再仔细一点,只怕你就逃不掉了。”
司马雾翦抬首望向对面的男子,看他不好受,她很心疼,可是想到安王府的一切,她难道真的要重回王府,然后面对那些女人,大将军欧阳错的女儿欧阳晴,难道说那些女人就不是有吗?他是迎娶了人家进门的,一日两日尚可,总不能一辈子不闻不问吧,除非他真的把她们送回去,或者让皇上赐婚,可是这可能吗?
雾翦反复的想着,最后低首吃东西,再不去想别的。
高台之上,安山候夫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了,今日的梅花宴和往日不一样,往日都是抽签,今日我们来个新玩意儿,那就是可以挑战,你想挑战那一个,便把梅花掷向那人,由那人出场表演节目,若是一方胜了,败的一方可以向别人求助,不管是男宾里面的公子,还是女宾里面的朋友都可以,这就是游戏规则,下面第一个谁愿意上台。”
我在这里等你 第099章冰上舞(相认)
安山候夫人话落望向下面,女宾这里谁也没有站起来,有好些个小姐扭扭捏捏的互相张望,而凤阑夜和司马雾翦直接低头吃东西,理也不理四周的人,她们两个的心情可不十分的好,而且雾翦从来就没打算上台表演什么,一时间诺大的场地上竟然鸦雀无声,最后有人笑着站了起来。
“既然人人都不当这第一,那就让我来当这个第一吧。”
清润如水的声音响起来,悦耳动听,众人齐刷刷的望过去,竟是最后出现陆夫人认的义女陆佳,此时娴雅的转身脱下身上的斗篷走了出来,站在梅花宴前,顿时有好几道光芒射向她,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惊叹。
凤阑夜正在吃东西,没想到第一个出来表演的竟然是陆佳,不知道陆佳表演什么,琴?舞?还是诗棋绘画,她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真材衬料充当她。
传闻齐王妃的琴技仍是天下一绝,此刻看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陆佳出场,四下里的人立刻鼓起掌声,希望看看这陆佳是否也是琴艺超群,这时候安山候夫人已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满面笑容的询问陆佳。
“陆小姐是准备弹琴吗?”
陆佳摇了摇头,缓缓开口:“我给大家表演的是一段舞蹈。”
“啊?”
一听她的话,很多人脸色失望,随之又想着既然琴技那般厉害,只怕舞蹈也是十分厉害的,安山候夫人转身示意陆佳上台表演。
这时候梅花宴上,安静如入无人之境,大家都望着高台之上的陆佳,只见她今日穿了一件红艳如火的篷篷裙,分明是有奋而来的,她轻盈的身子徐徐而起,红裙艳丽,好似一团红霞在高台上翩然成趣。
跳,跃,点,推。
行云流水一般的舞下来,下首的人不时的指点评判着,男宾那里面,有几个眼睛亮了,满脸的笑意,凤阑夜细看之下,南宫烨倒是没什么变化,别人的她不感兴趣,把眸光移向台上的陆佳,她的舞已接近尾声了。
说实在的陆佳的舞很完美,再配上她娇丽的容颜,简直是无可挑剔,但是却太过于生硬化了,完全是精心练成的,不带一丝的感情在里面,这舞便少了灵魂,也就不完美了。
凤阑夜正想着,四周已响起了鼓掌声,陆佳缓缓轻盈的收手,对着众人施了一礼,便往里面走去,顺着阶梯走了下来。
她临走离开的时候,那悄然一眼,凤阑夜看得清清楚楚,陆佳的视线可是南宫烨,她真的是失去记忆的人吗?分明是别有用心,刀子究竟是谁?
这时候安山候夫人捧着一枝梅花走到陆佳的面前,笑盈盈的开口。
“陆小姐的舞真是惊艳,堪称完美,现在陆小姐想挑战谁?”
陆佳美目流转,风情万种,对面的很多青年才俊都双目炯炯,不过想到此女子仍是齐王妃,多少人便打消了念头,这时候陆佳缓缓的伸手接过了候夫人手中的梅花,悠然的一掷,便扔到了凤阑夜身侧不远的工部尚书家小姐的手里,这小姐一惊,手捧梅花站了起来,不满的瞪了陆佳一眼,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工部尚书家的小姐,看到对面的男宾里很多人望过来,可都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国之栋梁啊,她们谁不想嫁个好夫君啊,因此工部尚书家的小姐立刻调整呼吸,面带微笑,脚踩莲花步走了出去。
说实在的这工部尚书家的小姐长得眉清目秀,举手投足很大方,倒也是男子心目中的礼仪对象。
她表演的是弹琴,琴音如流水,悠扬在梅花宴上,好似清凉的风习习吹拂着脸面,令人忍不住闭目流连在其中。
雾翦似乎也感受到了,侧身望了一眼阑夜,低语:“还不错。”
“嗯,不过比起陆佳的舞只怕欠一点了。”
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两个人说完了话,台上的一曲已终了,只见台上的小姐已站起了身,逶迤的望向四周,那眸光中有一抹楚楚可怜,其实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技不如人了,安山候夫人站了起来,走到高台下首,望向众人。
“大家认为哪一个该罚。”
立刻便有人喊了出来:“黎小姐,黎小姐该罚。”
这时候场地有些白热化,很多人望着高台的黎小姐,不知道她会找何人帮忙解围,都拿眼望着,尤其是女宾这边,工部尚书夫人那叫一个紧张,站起了在半个身子往男宾组指,让女儿找人帮忙。
男宾那边,有人对黎小姐感兴趣的便望着她,不感兴趣的自顾说着话,似乎对于眼前的状况不为所知。
黎小姐望了一眼男宾组,最后看到丞相家的公子似乎对自己有兴趣,那公子长相俊雅,倒也不失为人中之龙,黎小姐立刻脸红心跳的开口:“可以请柳公子帮忙吗?”
柳公子正是当朝丞相的长子,听到佳人有请,早面带笑容的站了起来。
这下工部尚书夫人那叫一个满意啊,朝着身边的夫人哈哈笑着,那些夫人立刻露出嫉妒的嘴脸来,然后又估摸着男宾组里的那些公子,但愿自家的女儿也挑选一个不错的夫婿啊。
柳公子表演的是吹笛子,笛音飘渺,悠扬好似一首轻歌,在梅花林中穿过,直上九天云宵。
缠绵动听,他吹得动人,那黎家的小姐一双俏丽的美目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高台之上,郎情妾意,看来成就了一对佳偶。
柳公子一曲吹完,便自下去了,这时候轮到黎小姐掷那枝梅花了,黎小姐因为自己败给了陆佳,心里终究不乐意,扫视了一圈,下面很多小姐都是她熟悉的,哪些人有本事她还是知道的,最后竟把眸光对上了苏家的二姐妹,这两人是她所不熟悉的,而且是从小地方过来的,想必没什么本事吧,一想到这,她便笑意盈盈的把手中的梅花往司马雾翦怀中掷。
司马雾翦望着手中的梅花,她根本就不想表演,虽然她脸上蒙着面纱,但若是表演什么,面纱不慎滑落下来,真的会让自己暴露出来,一时间脸色便冷沉下来,抬眸望向高台上的黎小姐,那黎小姐见雾翦一脸的为难,以为她被自己难住了,眼瞳的暗处不由得扬起一抹得意。
这时候凤阑夜按了按雾翦的手,接过她手中的梅花,缓缓的起身,浅笑嫣然。
“既然黎小姐挑战我们苏家的人,我愿意代替家姐接受黎小姐的挑战。”
一时间,整个梅花宴的人都望向她,只见她傲然林立在群芳之中,那般的夺目,璀璨逼人,男宾组的人全都望了过来,齐王南宫烨见身侧的所有人都望着那小巧纤细的身影,不由得眼瞳暗沉下去,心中便是不舒服之极,好似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般,恨不得站起身狠揍身边的人,看到自己这样的心境,越发的了然,这人小丫头是真正的阑儿,只有她才会如此的狂傲,如此的与众不同,即便改变了所有,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傲气。
他眼下最重要的是和她相认,把她纳在自己的范围中,若是谁敢动她的心思,杀无赦。
南宫烨心里想着,一双深邃栩栩生辉的眼睛便锁着那小丫头,不知道她今日想表演什么,若是弹琴只怕会露出破绽,所以她一定不会是弹琴,那么她会表演什么呢,南宫烨的心中升起期待。
“好。”
黎小姐倒也没有为难,沉声应下了,看那小丫头一身的傲骨,不由得便来兴头,她就不信,这丫头有那么大的能耐。
所有人都望着凤阑夜,安山候夫人原就中意这丫头的,现在在边上看儿子双眸冒光,更加的窝心了,从旁边走了过来,一脸慈爱的询问:“苏小姐表演什么?”
“冰上舞。”
三个字好似惊雷炸开,众人瞠目结舌,不但是女宾这边的佳人,就是男宾那边也被惊到了,冰上舞,这是说苏小姐要在冰上舞跳舞吗?真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由得越发的好奇起来,所有人都窍窍私语起来。
凤阑夜缓缓的扫视了周遭的人一圈,最后淡定的开口。
“我要表演一段冰上舞,所以现在请大家移驾到外面欣赏。”
说完她脱了身上的斗篷,转首望向身后叮当,叮当拿着那双稀奇古怪的溜冰鞋,跟着小姐的身后走了出去,众人皆陆续的起身,跟着苏小姐的身后走了出去。
一时间,说话声起,热切而持久,议论纷纷,不知道苏小姐身后的小丫头捧着的是什么东西,说是鞋子吧,又不像,只有两个小轮球,究竟是什么东西啊,这时候一众人全都站在碧湖边。
湖边结了薄冰,但并不厚,上面踩一脚便会掉下去,这小丫头竟然说在冰上舞跳舞,有看好戏者满脸傻笑,有担忧者眼瞳中满是忧虑,只有南宫烨一脸的光华,满眼的骄傲,阑儿是什么人他会不知道吗?
这时候叮当已侍候凤阑衣穿上了那双溜冰鞋,众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苏小姐脚下的几个轮子,只见她稳稳的站在上面,动都不动一下,便有人佩服的说起来。
“妈呀,太厉害了。”
“是啊,真厉害,这倒底是什么东西啊。”
一时间议论纷纷,凤阑夜已不再理会身后的众人,足下一动,那轮子便滚动起了,呼呼生风,足下好似踩了五彩祥云一般,轻灵的踏上碧湖之上,那身影飘然若仙。
岸边,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望着碧湖正中的倩影,那般的美妙。
像一只飞舞的彩蝶,在薄冰之上飘过,越来越快,最后竟看不见半分的人影,只看得见一抹飞舞的白莲花,在碧湖之上不断的盘旋,不断的飞舞。
男宾那里,南宫烨俊若美玉的面容上,勾出潋滟的笑意,眼瞳中是流泉一般的清润。
心中浮起点点的激昂,周身的细胞好像在跳跃,整个人都舒展开来,脚下一点,人已跃起,好似一个世外谪仙一般飘然而落,立在碧湖之上,明明是薄如琉璃,偏偏临湖而立,一点事也没有。
轻风撩起他袍摆,墨发在空中飞舞,那俊美如玉的容颜,光华潋滟。
一瞬间,好似天上的谪仙降临,大家看得痴狂若颠,身遭围着的女子有人甚至尖叫了起来。
“齐王好俊啊。”
“是啊,真的好耀眼啊,若是他看我一眼,我死也甘愿了。”
“他想做什么呢?”
不时有声音响起,这时候南宫烨拿出了身后的一枝玉萧,临湖吹奏了起来。
湖心之上,一人舞动,一人吹萧。
一人似临江仙,一人似云中莲,天作之合一般,周遭的男人女人全都嫉妒不已,虽然嫉妒却不能不承认,这两个人的一萧一舞真的是今天的头魁,实在是太不凡了,那舞灵动得就像真正的盛开着莲花,那萧吹出来的音,就像仙乐之音。
一曲终了,那舞动的莲花慢慢的收手,最后滑滑的滚过半截湖面,笑意盈盈的望向围观在湖边的众人,清悦的声音响起。
“谢谢各位的赏脸。”
一时间掌声如雷,叫好声不断,那些候夫人一品诰命的更是连连点头赞赏,小姐们便是满眼的嫉妒,青年才俊们自然是眼露金光,紧盯着凤阑夜,其中瑞王和安王一脸的若有所思,七皇弟什么心性他们不知道吗?那是相当孤僻狂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跳出来帮别人吹奏呢,眼下的情况还真有些让人玩味,两个人的视线一起望向陆佳,只见陆佳的眼瞳中深深沉沉的,娇丽的容颜上布着一层轻霜,心里似乎相当的不舒服。
安王南宫昀侧身询问南宫睿:“这叫什么事啊?不是说他很爱齐王妃吗?先前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怎么看上苏家的小女儿了?”
“也许是有原因的。”
瑞王沉声说,他知道七皇弟对凤阑夜的感情很深厚,那么眼前的情况一定是有原因的。
周遭的人赞叹的有之,嫉妒的有之,更有南宫烨痴然想望的,心中激动,满眼只有那俏丽的人影儿,再容不下其他了,若非是在公众的场合上,他真的想狠狠的把她搂在怀里,然后揍她的小ρi股,知不知道他的心很痛,知不知道他生不如死,知不知道他度日如年,可是现在只化成一腔浓浓的爱意,只见凤阑夜缓缓的走了过来,对着南宫烨施了一礼,仰着小脑袋高傲的开口:“谢齐王殿下的奏乐,永幸之极。”
说完头一甩很骄傲的滑到一边去了,岸边众人让开了道,有人回身往里走去,外面太冷了,凤阑夜一上岸,叮当便走了过去,给她脱了鞋子,拎着跟着她身后走了进去,雾翦迎了过来,陪着她一起往里走,身侧的那些男人眼冒金光,全都盯着凤阑夜,身后的南宫烨,那叫一个郁闷,这丫头摆明了是生气了,一定是先前看他走向了陆佳,她一惯就是个要强刁蛮的,看来要尽快想办法和她认了才好,要不然这么多人惦记着,他不郁闷死才怪。
真不是个省心的丫头,先前失去了踪影差点没折磨死他,现在出现了,也是个不省心的,今儿个这么一出,只怕京里有多少人家惦记着她了,南宫烨看到很多贵妇人往苏夫人身边走去,一路拉着走了走去。
凤阑夜和雾翦走了进去,所有人陆续的走了进去,归位,依旧坐好。
每个人的心中都很激动,想起刚才的一萧一舞,真的太棒了,有的官家小姐忍不住掉头向凤阑夜打听。
“苏小姐,你脚上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对啊,是什么东西?穿上那个东西跳起舞来真的太好看了,整个人好像会飞一般呢。”
完全是羡慕的口吻,连坐在凤阑夜前面的文蔷公主都忍不住掉过头来,一脸笑意的望着她,各家贵夫人也竖起耳朵来听,凤阑夜笑着随意的开口:“没什么,是一种鞋子,溜冰鞋,它可以在冰上跳舞,也可以在比较滑的地方跳舞。”
“溜冰鞋?”
便有人把头伸过去张望,叮当满脸自豪,干脆把那鞋子举到半空,让大家看个够,那吏部尚书家的小姐一脸羡慕的开口:“苏妹妹,我可以跟你学习做一双这个鞋子吗?”
然后好多道声音响起来:“是啊,是啊,我们也想学。”
以后跳给自家的相公看,刚才她们可都看见了,男人们的眼睛都直了,以后若是会这么一手也不错的。
凤阑夜愣了一下,她随手所做的,没想到竟然引起了轰动,想到这不由的起了念头,以后倒可以做一些新鲜的玩艺儿出来,带动潮流,还可以赚银子,真不错,不过望着身边大大小小的眼睛,然后点了头:“好吧,以后若是谁想做的话,就来苏府找我吧。”
“好,好。”
个个高兴起来,点头,连文蔷公主都点起头来,这时候安山候夫人走了过来,把手中的梅花枝递到凤阑夜的手上,想着若是得了这么能干的媳妇,以后可是她的一大帮手啊,刚才她已和苏夫人提过了,有这个意向,不过她也知道,今天好多家相中了这丫头,就不知道她可不可心自个的儿子。
“来,丫头,现在该轮到你了,你把这梅花扔给谁,谁接下来表演。”
凤阑夜接了梅花站了起来,望了一圈,因为她刚才的惊人表演,导致很多人垂首,若是出场,只有输得很难堪罢了,不过凤阑夜望向文蔷公主的时候,发现公主眼瞳中闪过期盼,似乎很想自己把梅花掷给她,这是什么意思?文蔷想上台表演吗?想到这,凤阑夜便把手中的梅花扔到文蔷的手中,文蔷的座位就在她的前面,看她扔了过去,嘴角挽起说了一声,谢谢。
而那些不知情的人,看到小丫头竟然把梅花扔到文蔷公主的手心里,不由得震惊,要知道这种场合,公主若是输了,即不是出丑,谁人能敌得过她的冰上舞,却不知道文蔷是带着心思的,刀子不怕输,因为她想让一个人出手帮忙。
安山候夫人站起身恭敬的开口:“下面是文蔷公主表演才艺了,大家来点掌声。”
好歹是公主,不管男宾,还是女宾,自然小姨子拂了公主的面子,因些掌声热切的鼓起来,文蔷一脸笑意的起身,往高台走去。
高台之上,文房四宝,琴棋书画应有尽有,各种乐器也都有。
不知道文蔷公主写什么乐器,最后公主竟然挑选了一柄三弦琴,一般的琴都是七弦的,三弦琴很少有人用,不过既然公主挑选了,众人也没说什么,等候着公主的表演。
文蔷公主的琴音一起,便是那种哀怨缠绵的,琴音的大意是,少女芳心暗动,初生情愫,可是那不解风情的公子啊,却为何迟迟没有动静,空让少女的一腔心思付于落花流水。
琴音低沉缠绵,把小女儿的心态勾动起来,宴会上竟有一大半的小姐动容,陷入到她的琴音里去。
一曲终了,那安山候夫人站了起来,望望文蔷公主,望望凤阑夜,这可让她如何说,明眼人都知道,公主是输了,可是谁敢说公主输了的话啊,倒是文蔷公主自动站起身温婉的开口:“是我输了。”
这下没人说话,倒是对公主的深明大义稀吁不已,却不知道文蔷是明知道自己会输的,她上台只是为了一个人,眼光瞄向一侧的男宾那里,大将军西门云,缓声开口。
“西门云将军可否帮助本宫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很多人相望,公主的心思一览无遗,原来是相中了西门云将军,西门将军确实是人中龙凤,又手握兵权,谁不眼热,不过听说这西门将军一向眼高于顶,没想到现在连公主都看中他了,想来他一定中意公主了?
西门云站了起来,望向文蔷公主,说实在公主既然开了口,他就不可能拂了公主的颜面,于是走了出来,上台表演了一段剑舞。
英气逼人,剑风如虹,倒也是一大经典,看得很多人心情澎湃,热情沸起。
凤阑夜望向一边的雾翦:“看来公主是看中西门云将军了。”
“可惜西门云看不中她。”
雾翦轻语,西门云若是看中她,只怕早就对她有回应了,凤阑夜并不赞同这个观点:“说实在的,她算来是勇敢的,也未必不可成,世上事凡用心的,不必不成,只要自己努力了,说不定峰回路转呢。”
“你倒会替她说话了,过去没忘了她给你的刁难。”
雾翦斜睨的望向凤阑夜,凤阑夜摇头:“我记着呢,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并不是说忘了她从前的刁蛮,也许她对我刁蛮,正换来了今天他人给她的难堪呢?”
说着呶嘴望向高台,若想打动西门云将军的心,也非易事,公主后面的路有得走了。
台上的剑舞已经结束了,女宾这边手拍得啪啪的响,男宾那边也很给意思的拍掌,接下来公主要扔梅花了,凤阑夜对于下面的节目有些不感兴趣,便弯着腰拉了雾翦一起退了出去。
里面的说话声传来,凤阑夜回首笑了一下,望向远处。
“姐姐,你真的不认安王吗?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她和烨相认是迟早的事,可是雾翦呢?如果她最后依旧回了齐王府,雾翦呢,如果跟她一起进齐王府,南宫昀一定会发现的,而且她看到南宫昀有好几次望了过来。”
“也许我会去闯荡江湖吧。”
这时候她想起了方莨,如果他没事的话,一定二话不说的陪她离开这里,去闯荡江湖,可惜他死了。
雾翦的心沉甸甸,凤阑夜伸出手拉着她:“你又想起文莨了。”
“算了,想他做什么,都过去了。”
雾翦甩甩头,拉着凤阑夜:“我们到四周逛逛吧,反正这宴会还要有一会儿呢?”
“行。”
姐妹二人拉着手转身离去,身后跟着叮当和小曼,谁知道刚走出几步,便看到一块奇形怪状的乱石堆后面绕出一人来,正是陆佳,一脸的浅笑,迎面看到她们,便淡淡的打招呼。
“原来是苏家的小姐。”
“你好,”凤阑夜不动声色的微点头,这女人出现干什么?微眯起眼睛望着陆佳,看得很仔细,很认真,想看看她是不是易容了,可是最后的结果却不是,那是真正的模样儿,不由得眼瞳沉下来,思索着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自己回来了,那么这个人便成了她,她的目的是什么?是倾慕南宫烨,想嫁给他,还是另有目的,想加害他呢,不管那一种,她都会查出真相。
陆佳温雅的站到一侧,淡淡的开口:“一起随便逛逛吧。”
“嗯。”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话要说,凤阑夜望了雾翦一眼,也不拒绝,点首,几个人一起顺着碧湖边散步,一边走一边说,只听陆佳心情沉重的开口。
“她们都说我是齐王妃,可是我失去了记忆,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是齐王妃?”
凤阑夜唇角勾出冷笑,轻润的开口:“那么你一点记忆都没有吗?例如自己以前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陆佳听了摇头:“没有,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刚才已有人告诉我和,说我真正的名字该叫凤阑夜,云凤国的亡国公主,没想到我竟然有这么悲惨的身世。”
她说着还叹息了一声,凤阑夜清眸望着她,然后状似关心的开口:“要不要我给你诊下脉我的医术虽不说天下第一人,但是却也不错,说不定可以帮到你呢?”
她说完伸出手去,陆佳立刻避开了,不过很快感觉到自己有些动作过大了,赶紧抬首笑了起来:“我没事,大夫看过了,说早晚都会想起来的。”
她说完转身往前面走,这时候后面又响起脚步声,凤阑夜和雾翦掉头望过去,只见文蔷公主领着两个婢女走了出来,一看到前面凤阑夜等人,便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凤阑夜只得停住脚步等她,几人行了礼。
“见过公主。”
“嗯,起来吧,”文蔷伸出手拉起凤阑夜,眼睛很快看到一侧陆佳,对于陆佳明显的有一抹抵触的情绪,这是从前她们便有的隔膜,凤阑夜看着有些好笑,没想到换了一副容颜,文蔷竟然对她如此友好,这事还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陆佳看公主对她不耐,便淡雅的开口。
“我先回去了。”
说完领着一个婢女转身离去了,凤阑夜和文蔷等人一直望着她,然后凤阑夜慢腾腾的开口:“人人都说她是齐王妃,公主怎么看?”
文蔷调过头望了凤阑夜一眼,然后抿唇笑起来:“她确实长得和七皇嫂一模一样,不过那个性不太像,若是真的是七皇嫂,刚才只怕就不会走了,反而会留着,要说那性子,你倒是挺像的。”
文蔷笑得一脸的灿烂,拉着凤阑夜在前面走,雾翦和叮当等人跟在身后,她可不想引起文蔷公主的注意,到时候自找麻烦。
“你叫苏清雅是吗?”
凤阑夜点头,不知道公主问她这些干什么?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她接下来的动作,文蔷笑着开口:“我看到七皇兄似乎喜欢你,你喜欢七皇兄吗?”
凤阑夜眼一翻,这文蔷不会给自个的兄长说媒来了吧,若她知道自己正是她口中的七皇嫂,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不过眼下的状况是她必须表明自己的姿态。
“公主说什么呢?齐王妃已经回来了,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男人啊,不喜欢了也没办法啊,即便她以前是齐王妃,可是现在七皇兄不喜欢了,完全可以让父皇下旨给你们赐婚。”
“可她是齐王妃。”
凤阑夜有点无语了,公主是什么思维啊,这么个人存在着,她原是皇上赐婚给齐王的,皇上可是金口玉言,怎么能出尔反尔呢?看来文蔷还真不喜欢以前的自己,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排挤自己了,虽然那是一个假的自己。
“反正我看七皇兄很喜欢你,一定会让你进齐王府的。”
“我可不做侧妃。”
凤阑夜傲然的直截了当的开口,文蔷掉头望她,最后哈哈笑起来,拉着凤阑夜:“你这个性我真喜欢啊,我们女人就该努力争取属于我们的。”
凤阑夜听她话里有感触,立刻转换话题:“公主喜欢西门云将军吗?”
几个人说话间,便已走到了一座八角翠宝亭,亭四周有围屏,一走进去便暖洋洋的,这时候外面有笑声响起,竟然是安山候夫人,一面笑一面领着几个丫头,手中端着茶水和各式的点心,一一摆放在亭中的石桌上。
“真正是怠慢了公主和苏小姐,我来侍候公主吧。”
文蔷一看到她过来,闹了她们说话,便笑着开口:“你自去吧,我们自己说会子话,用不着你烦心些,还是把那梅花宴顾着吧,待会儿我们自去了。”
“好,好,那我先过去了。”
“嗯,”文蔷挥手,安山候夫人便离去了,凤阑夜和文蔷坐在一起,雾翦坐在她们的对面,文蔷一看到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先有六皇兄要看人家的容貌,她已见到那么一面,容颜尽毁了,不过仍然觉得她像一个人。
“你家姐还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呢?”
“喔,是吗?姐姐受了伤,容颜毁了,要不然也是美人一个。”
凤阑夜叹息着,文蔷立刻关心询问:“没法医了吗?宫中有很多的御医,要不然让她进宫,我给她找个御医看看。”
雾翦立刻站起身来,缓缓施一个礼谢过文蔷公主的好意,然后又安静的坐下来,凤阑夜怕文蔷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雾翦的身上,赶紧转移话题:“公主,来,喝茶。”
她亲自给公主斟了茶,然后摆放在她的面前,文蔷接了过去,轻轻的吹拂了一下,抿了一口,便放下来,从头到尾都显得很落寞,心事重重的样子。
凤阑夜挑眉,不动声色的开口:“公主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觉得很寂寞,以前还有二皇嫂,现在她不在京里了,而文蓓竟然疯了,就连西门云也是不懂心意的。”
看来公主真的太寂寞了,竟然当着她一个外人的面说起了这些皇室中的事情,凤阑夜眼瞳暗沉,却不发表任何意见,这皇室中的事她可不想管,不过对于男人倒可有点建议。
“既然公主喜欢西门将军,何不努力,要知道男人的心原也是软的,公主一直高高在上,让人觉得遥不可及,适当的柔软还是要的。”
凤阑夜说完,文蔷公主立刻睁大眼睛望着她:“你是说我要向他示弱。”
凤阑夜不说话,抿唇轻笑,西门云是人刚硬的男人,像他那种心性的男子自然是有保护欲的,而公主看上去那么强大,自然入不了那男人的眼,若是尝试别的方法,倒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不过她不想再多说什么。
三个人在亭中,有一搭搭的说着话,文蔷又好奇的询问凤阑夜关于那个鞋子的事情,一番聊天下来,竟使得文蔷把她当成了朋友一般对待。
眼看着天色已不早了,文蔷起身:“我该回宫了。”
“嗯,公主保重。”
凤阑夜和雾翦起身把文蔷公主送出亭子,亭子不远处,那赏梅宴会上,已有人陆续的走出来,看来是才艺表演结束了,大家都走出来来散散心了,安山候夫人把一拨一拨的人往外送,凤阑夜和雾翦松了一口气。
“走吧,总算结束了,这些宴席真能要了人的命,以后还是少参加为好。”
“嗯,走吧。”
两姐妹手拉手的走了过去,刚走过去不远,便看到齐王南宫烨领着手下径直走了过来,一步两步,眼看着越来越近了,凤阑夜停住脚步,神情淡淡的望着他,只见隽美的面容上罩着一层华光,深邃的眸子神秘莫测,炯炯有神的盯着她,似乎那眼里隐藏着一头小兽,整个燃烧起她。
两个人就这么凝望着,雾翦抿唇轻笑,正想避开,谁知道那南宫烨还没走过来,便从另一侧走过来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正是众人传说中的齐王妃陆佳,她抬起如水的眸子深深的望向南宫烨,南宫烨一低首间几不可见的冷漠,再抬首时却看到凤阑夜领着雾翦二人转身往远处走去了,苏夫人也紧走几步赶上女儿,一众人走上悬晃的吊桥,往安山候府外走去。
南宫烨心底一瞬间涌起戾气,冷薄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陆小姐怎么了?”
陆佳望着他脸上的罩着一层寒霜,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手捂着胸口,满目委屈,咬着牙轻轻的开口:“她们说我是齐王妃?”
“那么你是吗?”
南宫烨一字一顿的问,然后沉声开口:“我希望你能想起来你是谁。”
说完他大踏步的越过陆佳朝外走去,陆佳无助的望着从后面走过来的人,瑞王南宫睿和安王南宫昀二人,二人朝陆佳轻点螓首,轻声的安慰她:“别急,今天的事太突然了,七皇弟还没有心理准备,这对他是措手不及,相信他很快会接你回府的。”
陆佳点头,看着两个王爷走了过去,想着他们方才的话,脸上不由自主的浮起笑意。
安山候府门前,南宫烨追过去的时候,那苏府的马车已经离开了,他不由懊恼的一踩脚,脸色便没了下来,难看异常,经过他身边的人无一例外的避得远远的,这齐王可是喜怒无常的,她们还是小心些才是真的。
这时候瑞王南宫睿和安王南宫昀走了过来,不解的追问:“七皇弟,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究竟是怎么了?”
明知齐王妃回来了,可是他却不理不睬,整个的视线却放在那位苏府的小姐身上,他不是很爱凤阑夜吗?为何却变了。
“我们进宫去。”
南宫烨沉声的开口,瑞王南宫睿和南宫昀点首,他们才是打算进来着,可是没想到他会进宫,既如此就一起进宫吧。
宵元宫,昊云帝刚休息醒过来,便听到太监的禀报,三个王爷求见,便宣了他们进去。
三人走进大殿,行了礼,昊云帝赐了座,想起他们三人今日是去参加安山候夫人府上的梅花宴,不由来了兴致,温和的询问。
“今日梅花宴上可有中意的女子?”
他不提此事倒好,一提南宫烨陡的起身,脸孔冷寒阴沉,直截了当的开口:“父皇,那京兆府尹的千金是怎么回事?”
昊云帝一愣,瑞王和安王全都望向南宫烨,一脸的恍然大悟,难道说那陆府千金,是父皇动了手脚,从哪找来这么像的人啊。
“父皇?”
两人皆不赞同的望向昊云帝,昊云帝沉声开口:“朕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佳是怎么回事?”
“朕怎么知道。”
昊云帝脸色微暗,虽说自己愧欠南宫烨,可是被他指责,脸面终究有些挂不住,不过他的神情却不像做假,而且若真是他做的,被南宫烨识破了,怕也不会回避,所以说陆佳的背后是根本不是父皇,那么是谁?
南宫烨一脸的若有所思,安静的坐了下来,昊云帝望向南宫睿:“睿儿,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睿起身,恭敬的禀报:“回父皇的话,今儿在安山候夫人的梅花宴上,儿臣等看到了刚调回京京兆府尹的小姐,竟然和七弟妹长得一模一样。”
昊云帝一听南宫睿的话,竟难得露出了笑脸:“这是好事啊,”
随即一想,如果真是那坠崖的凤阑夜,那么南宫烨就不会责问他了,他责问他是因为,昊云帝眼瞳陡暗:“难道那人是假的不成?”
此言一出,殿内的人全都望向南宫烨,南宫烨已挥了手:“儿臣会处理好这件事。”
说完站起了身,缓缓的恭身:“儿臣告退了。”
他本来以这陆佳背后是父皇,因为他曾说过,只要阑儿回来,他便不计较从前的事,所以才会想到是他动了手脚,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其实想想也是,父皇不是那种蠢笨的人,假的终究是假的,惹恼了他,只怕怒气比从前更甚,所以他是不会动这个心思的,那么背后又是何人呢?
昊云帝挥手让他下去,瑞王和安王也顺便起身告安,一起退了出去,三人出宫而去。
齐王府里,南宫烨召了月谨和玉流辰千渤辰等人在书房,研讨重要的事。
书房中,三个手下望着一脸冷沉的自家王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儿个梅花宴上,玉流辰和千渤辰没去,所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月谨可是知道的,当他看到小王妃出现的时候,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可是王爷一点都不激动。
结果是王爷看中了人家兵部侍郎的二小姐,倒把小王妃给扔了一边了,这叫什么事啊,他还和苏二小姐来了一段那么唯美的仙乐舞,不过确实让人看了心动,只是他们王妃回来了啊,王爷怎么那么淡定呢?
“王爷,不知道召属下何事?”
三人一起望着主子,南宫烨正蹙眉,不知道如何开口,欲言又止,说实在的,他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所以才会召了三个手下进来商讨,不过让他开口,一时还真有些难言。
南宫烨深邃的眼瞳掠过幽光,犀利的黑瞳不住的闪烁,就是不开口说什么事,三个手下干着急,心里暗自猜测着,这事一定挺重要的,要不然王爷不会如此难开口,他一向冷沉,什么时候遇到这么难开口的事了,究竟是什么事呢?结果三人一起猜测着。
书房内死一样的寂静,最后还是月谨猜想出一些苗头。
“王爷,你是不是惹了小王妃不高兴,所以想办法消她的气?”
除了这个,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让王爷如此难开口的,这么多年来,除了小王妃的事让他上过心,别的几乎没有。
南宫烨瞄了月谨一眼,其他两人皆不相信的瞪着他,胡说什么,当心少主抽你的嘴巴,谁知道南宫烨竟然难得的开口。
“你们说,若是女人生气了,做什么她才会高兴?”
“少主?”千渤辰和玉流辰同时叫出了声,不会吧,两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原来王爷如此难开口,真的是因为惹到了小王妃生气,所以需要做些什么吗?
月谨才不理会旁边的两个人,一本正经的望向王爷。
“王爷,我听我娘说,如果惹了女人生气,你就多说些好话,她便不会生气了。”
“屁,小王妃和你娘不一样。”
千渤辰直接碎了他一口:“王爷,这种事我们男人不太懂,不如问问女人吧。”
“女人的心思,女人是懂的。”
千渤辰的主意一出,一侧的玉流辰也赞同的点头,南宫烨挑起狭长的眉,眼瞳幽深暗沉下去,唇角一挑便是冷冽的笑:“哪来的女人?”
月谨和千渤辰等人无语,他们王府自然是有女人的,爷眼里除了小王妃,就没别的女人了,天下的女人大概都只是空气,赶紧开口:“去把叶伶叫过来问问吧。”
南宫烨张了张嘴,最后停住嘴,因为他实在想要知道如何才能让阑儿消气,今儿个的事,她是生气了的。
月谨立刻闪身奔了出去,很快把叶伶从别的地方找了过来,那叶伶不知道王爷找她干什么,一路小心翼翼跟着月谨的身后走了进来,一进来便跪下来。
“叶伶见过王爷。”
现在的王爷让她们害怕,他可不是小王妃在府里的时候那个样子。
“起来吧。”
叶伶听着王爷今儿的话似乎有那么一些不一样了,到底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小心的起身弯腰候着,也不敢抬头,月谨在一边轻声的询问:“叶伶,你说你们女人若是生气了,要男人做什么才会高兴啊?”
“啊?”
叶伶惊呼一声,一抬首看到王爷眼瞳阴暗的望着她,唬得立刻垂首,赶紧用力的想着,女人生气了男人做什么才会高兴:“当然是说好听话了。”
“和我娘说的一样。”
月谨先笑了起来,不过一接到王爷的冷眼,马上规矩的立着,书房内的三人都望着叶伶,见她继续往下说:“不过最好做一些能打动她的事,然后让她心疼,她只要心疼了,就不会生气了。”
“心疼?让她心疼?”
南宫烨话音一落,人便起身急急的走了出去,那千渤辰和玉流辰赶紧跟上去,月谨也转身往外走,叶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发生什么事了?”
“小王妃没有死,她回来了,王爷正去找她呢?”
“啊,小王妃没死。”
叶伶惊讶的重复了一遍,然后直接欢呼起来,奔了出去,满府的宣扬起来,整个齐王府立刻活跃了起来,诺大的王府内,欢快不已。
冬日的夜晚,天黑的很早。
苏府内,所有人用完了膳,便都各自回房休息。
凤阑夜和雾翦两个人呆在房间里说白日的事情,一想到出现的陆佳,凤阑夜脸色便有些阴沉沉的,想着南宫烨,脸上便融出一丝笑意,不过最后又冷了脸,一想起那个陆佳便觉得心烦,这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在想那个陆佳。”
雾翦轻声的开口,对她脸上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的样子很是了然,伸出手握着她:“总之只要齐王知道就好,我看他是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给你吹乐了,你知道吗?你们两个人的配合真的天衣无缝,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个陆佳到底是什么来处,看来我明日要派小渔去查一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我看她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还装失忆,失忆还缠着齐王,分明是不安好心,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我会查的。”
凤阑夜用力的点头,这时候忽然听到婉转悠扬的萧声,那般的狂热,缠绵,竟然是一首凤求凰,凤阑夜以为自己听错了,望向一侧的雾翦:“我听错了吗?有人在吹萧,还是凤求凰的曲子。”
“是,没错,我也听到了,”雾翦点头,两个人都站了起来,这是谁啊,竟然在大黑夜里跑到苏府来吹这凤求凰,想到白日里凤阑夜在梅花宴上技压群芳的样子,便一脸的谄笑。
“不会是哪个公子吧?”
“你?”凤阑夜瞪她,叮当从外面走了进来,急急的开口:“小姐,老爷和夫人让小姐去前面一趟,说齐王在苏府院中的一棵大树上吹萧,怎么叫也不下来?”
“啊。”
凤阑夜一听是南宫烨,不由得脸色一暗,这大冷的天,他跑来吹什么萧啊,旋风一般的奔了出去,身后雾翦和叮当赶紧跟上去。
苏府的正院一侧,有一棵高大的树,虽是冬日,却枝叶茂密,此时在树丫间,迎风而立的站着一人,白色的锦袍在风中轻摆,绝美的面容温润如水,吹奏着手中的玉萧,萧声缠绵而热切,漆黑的夜风凉彻骨,而他好似全无知觉,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吹奏着。
苏衍早吓得诚惶诚恐,不知道这齐王跑到府中来吹什么笛子,这大冷的天啊,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的小命就不保了,前思后想一番,难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听夫人说起过今儿个梅花宴上的事,保不准这齐王喜欢上了他们家的丫头,既然喜欢让皇上赐婚就是,为何不下来,却在树上吹萧呢。
“王爷,你下来吧,下来吧,有什么事好商量。”
“是啊,王爷,你别吓我们了,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说我们谁担待得起啊。”
“下来吧。”
苏衍和苏夫人一遍遍的说着,可惜树上的南宫烨好像没听到似的,直到一道娇俏的冷冽的声音响起来:“齐王,真是好雅兴啊,这大冷的天,竟然不怕冷,跑到我们苏府来吹萧了。”
苏衍一听女儿冷然的话,赶紧拉着凤阑夜:“雅儿啊,和王爷好好说,让他下来吧。”
这时候雾翦也过来了,赶紧拉了苏衍和苏夫人离开,然后把院子里所有人都驱散了,只留下南宫烨和凤阑夜两个人,只见凤阑夜双臂环胸,气定神闲的望着南宫烨。
“齐王殿下,你还是回去吧,用不着吹了,别打扰我们了。”
她说完,南宫烨终于停了下来,俊美的五官上,黑瞳馥郁,一刹那的波光潋滟,动人至极,忽尔那唇角勾出凄苦的笑:“阑儿,知道吗?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凤阑夜一听他的话,陡的纠结起来,想像着他的痛苦,心窒息在一起,眼瞳便浮起泪光点点,抬眸望着他,其实他不好受,她又何尝好受,她的脸毁了,受了足有几个月的罪,还有最初的那些愤怒,只到过去了几个月才慢慢的平复下来,现在她回来了,没想到却出现了一个陆佳,想到陆佳,凤阑夜便想起白日的情景,眼瞳中的泪光生生的憋了下去,冷冷的开口。
“齐王殿下,胡说什么呢?快回去吧,别打扰我们了。”
说完转身便走,树上的南宫烨定定的望着她,丝毫不动,望着那纤细傲然的背影,一字一顿的说。
“阑儿,再没人比我清楚,你只是有一副冷漠的外表,你的心是最善良的,我知道你会心疼我的。”
他低喃完,依旧靠向身后的大树,吹起了笛子,风啸啸兮水寒,凤阑夜脚下千斤重,最后一回首望向那大树,唇角扬起一抹笑花,暗夜中,璀璨夺目,她的身子陡的一跃,白裙飞舞,好似一朵洁白的冰莲花,在半空旋转,直直的落了过去,而树上的人,瞬间周身的光华,手中的玉萧滑落,张开双臂,望着那飞舞而来的身影。
阑儿,你终于回来了!
我在这里等你 第100章 我是凤阑夜的男人
天上无月,四周一片漆黑,苏府的灯笼映射出淡淡的光芒,树上的人一身白衣如雪,张开双臂迎接那跃过来的小丫头,直到她稳稳地落进他的怀里,心一下子饱涨得满满的,充实极了。没有任何一刻来得如此的激动,他用力地收紧双臂,让她窝在自己的怀中,大手紧抱着她,感受着从她伸手传来的热流,暗哑的声音响起来。
“阑儿,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不管你走出去多远,总会回来的。”
“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凤阑夜靠在他的怀中,鼻端是他身上的馨香,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在每一个她觉得寂寞的日子,她便会怀念这一切,以后她将永远都不会离开他。手用力地搂着他的腰,娇艳动人的脸庞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容:“以后我不会离开你了。”
“嗯,不会了。”
南宫烨抱着她,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幸福,身形一跃两人下了树。
夜风呼啸,寒夜冷冽,可是他们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他们只觉得心头有一股火,笼罩着他们。这几个月来的痛苦煎熬全都化为乌有,反而有一种得来不易的珍惜感,彼此间再不会轻易地放手了。
两双手紧紧地相握,从此后再不放开了。
“阑儿,我真想打一顿你的小ρi股。”
南宫烨深邃的眼瞳中浮起轻责,更深的是浓得化不开来的疼宠。现在他哪里舍得动她一根指头,只想把她宠得上天下海才甘心的那一种感觉。
凤阑夜给他一个甜甜的笑脸,知道他指的是不去认他的事。
其实她一回京就想去认他了,可是一来担心自己的容貌造成他的困扰,二来是不知道暗处有多少眼睛盯着他,所以不能妄动,他想她的时候,她也在想他啊。
“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凤阑夜像一只小兔子似的偎在他的怀里钻钻的,直窝进他的心里,使得他忍不住伸出手捏她的鼻子。
“你啊,下次再这样吓我,我一定会打你的ρi股。”
说完一伸手抱起凤阑夜,疼宠地开口:“走吧,去你的房间,外面太冷了,可不能冻坏了你。”
凤阑夜靠在他的怀中,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路。
高大的身影搂着小巧的身子转身往长廊走去,那画面唯美而动人,长廊中,拉出很长的影子。
大树不远处,有三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人错愕地开口。
“没想到苏二小姐才是我们的小王妃,那陆小姐是怎么回事?”
月瑾一开口,身侧的玉流辰和千渤辰每人赏了他一个爆栗,异口同声地开口:“假的。”
“可是小王妃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月瑾的话里有着很深的心疼,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说不定毁容了,所以才会改变了一个相貌。虽然心疼爷的苦,可是小王妃一定也吃了很多的苦。现在总算好了,他们在一起了,以后但愿他们能永远的相亲相爱,也许还会有很多荆棘,但是只要不分开来就好。
三个人同时想着,这时候苏府长廊的另一头,雾翦领着苏老爷和苏夫人走了出来,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太好了,总算圆满解决了。”
雾翦拍拍手,转身准备去睡觉,忽然叮当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恭敬地福了一下身子。
“老爷,夫人,大小姐,小姐请你们过去一下。”
三人心下有些忐忑,难道他们躲在这里偷看,被知道了,所以雅儿生气了?苏老爷和苏夫人如此想着。
雾翦却心下了然,一定是阑儿想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爹娘,免得他们蒙在鼓里惹出麻烦来,因此转身牵了爹娘的手道:“走吧,看看妹妹说什么。”
三人一起跟着叮当的身后往凤阑夜住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灯火朦胧,一人歪靠在软榻之上,隽秀华贵,随意懒散的样子,却是尊贵无比的,皇家的霸气轻易地便宣泄出来。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把玩着凤阑夜的指尖,并不看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明明是很随意的,可是偏偏给别人造成很大的压力感。
苏衍和苏夫人慢慢地走进来,小心地欲行礼,凤阑夜却阻止了:“爹娘,你们坐下吧。”
“嗯。”三人坐了下来,这时候叮当退了出去,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凤阑夜望向苏衍和苏夫人,脸庞上溢出温和的笑容,淡淡地开口。
“爹娘,你们也看到今天晚上的事了,所以我要把我的事告诉你们。其实我就是那个坠下悬崖的齐王妃,因为毁了容颜,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齐王妃?”
苏衍和苏夫人都吃惊了,本来以为齐王是看中了他们的女儿,没想到自己认的这个女儿竟然就是那个坠崖的齐王妃,两人立刻不安地站起身:“我们不知道,早知道当初……”
苏衍说不下去了,当初也没有她的样貌图,就是知道她是齐王妃,也要找个样子出来啊。所以他一时没法往下接话,雾翦赶紧按着他们的身子,让他们坐下来。
“妹妹不是怪你们,是告诉你们真相。爹娘不必紧张,即使再富贵的身份,也是你们的女儿。”
认了就是认了,哪能因为尊贵的身份,便有了距离。
凤阑夜点首,脸颊越发的柔和:“其实我不是怪你们,相反的却是很感激。因为我从来没享受过亲人的爱,是你们给了我这样的爱。所以不管再尊贵的身份,我和姐姐也是你们的孩子。”
“晚儿,雅儿。”
两个人有些感动,眼里点点泪花,不过苏夫人很快想到一件事。
“那今天有人说那位陆小姐才是齐王妃,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夫人的话音一落,一直随着靠在一边的南宫烨,那精致的五官上,一闪而过一丝森冷阴鸷,眼瞳中闪过撒旦一般的狠辣,唇角更是凉如水的冷笑。苏衍和苏夫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位齐王爷果然骇人,当下不敢再说什么。
凤阑夜望向他们,融融地开口:“现在有人冒充我出现了,但他们大概不知道我还活着,并没有死。所以我活着的这件事不能泄露一点风声,知道我身份的也就我们几个。以后我还是苏府的二小姐,而齐王喜欢的也是苏府的二小姐。”
“嗯,行,我们知道了。”
苏衍和苏夫人应声,同时感受到这件事不是寻常的事,京里的事变幻莫测,小心总是好的。两人答应后便站了起来:“雅儿,爹娘累了,我们先去休息了。”
其实他们是看到齐王在这里,压力太大了,凤阑夜岂会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笑着点头。屋内的三人便起身走了出去,雾翦临离去时,斜睨了凤阑夜一眼,慢腾腾地走了出去。不过她还没走出去两步远,便听到南宫烨一字一顿地开口。
“刚才这位是六皇嫂吧。”
司马雾翦脚下一顿,差点没栽到地上去,这齐王眼睛也太毒了吧。本想回头叮咛他不准泄露她的踪迹,不过想想阑夜一定会嘱咐他的,便又转身走了出去。
夜晚的风刮起,冷彻骨,令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也许南宫昀过不了多久便会知道了。可是她真的要回安王府去吗?安王府和齐王府是不一样的,一路想着回屋去了。
凤阑夜的房间里,南宫昀深暗的眸光从门外收回来,伸出手揽住了阑夜的身子。
“阑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既然六皇嫂回来了,为何不回到安王府去?要知道这么些日子里六皇兄同样不好过,你们倒好,完全不理会了。”
凤阑夜知道南宫昀是想到了自己,转身笑望着他,唇角挂着清雅的笑。
“雾翦不想回安王府去,这件事你可不许嘴快说了出去。她不回去是因为安王府里有那么些个女人,虽然安王喜欢她一个,可是那些女人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放着不管不问的。时间长了,她看着也厌烦,不看又不可能,所以她才不想回安王府去。”
南宫烨一听凤阑夜有些恼怒的话,不由得扳了她的小脸,一伸手搂了她入怀,这种时候说那些扫兴的话干什么?
“阑儿,我们不说别人的事,说我们的。给我说说那一日你坠崖后的事,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凤阑夜点头,窝在他的怀里,两个人躺在一起,就那么安静地说着话,可是心间却是暖暖的快溢出来的幸福。
“那一日我和雾翦二人被黄金甲追到悬崖边,因为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知道打下去只有一死。当时我想着,若是跳崖倒有一线生机,所以和雾翦二人便跳崖了。本来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竟然没死。我不是练了一种玄天心法的武功吗?那武功的另一种境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我竟然在生死关头升级了。这样便保护了我们两个人不死。可是却因我悬崖之下有巨大的水涡,两下冲击,致使得面容毁掉了,幸好爹娘认识那神医百里颢,便给我换了一副容颜。”
凤阑夜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可是南宫烨想象着当时的情况,脸色早白了。一只手紧握着凤阑夜的手,另一只手紧搂着她,心里很痛很痛。想象着她所受的苦,并不比自己差多少。他是像个活死人一般,而她不但遭受着心灵的煎熬,还要承受着肉体的痛苦。
“阑儿,阑儿,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会放你单独做什么事了。”
当日如果他果断地不让她去,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了。两个人也不会错过了那么久,受了这么多痛苦。
但是凤阑夜却笑了,摇了摇头:“没事,我不是毁了火炮吗?爷爷他们没事就好。”
至少她毁了火炮,就算受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当时若不毁火炮,他们一定会攻打蕾烟岛的。但是凤阑夜却不知道,即便他们不毁火炮,五皇子瑞王也不会赞同别人进烟海的。
“阑儿,爷爷若是知道你还活着,他一定会很开心的。明天我会派人送信去蕾烟岛。”
南宫烨想到了爷爷,阑儿的死他同样难受,若是知道阑儿还活着,他恐怕比任何人都开心。
“嗯,行,不过让他送些好东西给我,知道吗?坠崖的时候,我的琴和那暴雨梨花针全毁了。”
凤阑夜狡黠地开口,南宫烨轻点螓首,她回来了,就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以后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送给她。
“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让他送给你。”
想到两个人之间经历的生死,南宫烨再次的后怕,不由得搂着凤阑夜轻喃:“阑儿,我们不如回烟海去吧,再也不出来了,管他们什么事呢。”
他的眼瞳中是很深的恐惧,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生不如死,他的痛苦,根本就像个活死人一般的生活,他再也不要受这种苦了。
凤阑夜知道他的想法,可是眼下京里这种状况,他们怎么走?而且他现在若是带她走,就是带苏府的二小姐走,不说她名不正言不顺会给两位父母造成困扰,就说那些暗处的人会放过苏衍和苏夫人吗?还有陆佳,这个女人从哪里莫名其妙地冒出来的?还有雾翦的事,到底该怎么解决,难道她真的不管不顾了吗?
凤阑夜前思后想了一番,抬眸望着南宫烨。
“你原谅皇上了吗?他对玉妃所做的事,还有青黛蓝黛的死。”
南宫烨光华潋滟的五官上,罩着寒冰,黑眸犀利,唇角勾出阴鸷的弧度:“现在的他只是孤家寡人一个,相信不用我动手,后面的事也够他痛苦的了。二皇兄和四皇兄不会就这么罢休的。他们一定会有所作为的,所以我何必动手,他该受着的不该受着的恐怕都要受着。”
南宫烨说完,凤阑夜点首,不过却知道他的心中放开了一些。虽然恨昊云帝,却不再暴戾地想要伤及无辜,这也是好事一件。至于昊云帝,他做的恶,总会要承受着,相信他后面承受的不会少的,不过眼下还有很多事要解决。
“等所有的事都解决了,我们就回烟海去,我答应你。”
是的,等一切都安顿好了,解决了这些事,他们两个就回烟海去,再也不出来了。
“好。”
南宫烨点头,不过一想到今天在梅花宴上,她散发出来的魅力,南宫烨的胃里就忍不住泛酸:“这接下来的日子,你可千万不许给我和那些男人有一丁点的牵扯。如果这样,我立刻让父皇赐婚,让你再嫁我一次。”
一说到这个话题,南宫烨就不由得想起以前给她的那个婚礼,实在是太欠缺了。等到所有的事解决了,他一定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凤阑夜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小手一下一下地点着南宫烨的胸口。
“别忘了那个陆佳,不查清楚她是谁,她顶着的就是齐王妃的名分。就算昊云帝赐婚,我也是侧妃,我可没兴趣给别人当侧妃,而且那个女人想抢我的男人,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
凤阑夜最后一句话说完,南宫烨那叫一个高兴。眉眼含笑,像一朵盛开的荼蘼的花,别提多阳光灿烂了,手下力道加紧,越发的搂她靠近他的身子。
“嗯,这话我喜欢,我是凤阑夜的男人。”
凤阑夜一听,大力地点头,小手拂过南宫烨光滑如玉的脸,轻轻地点在他的脑门上,一本正经地开口。
“我在这下了降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谁若敢动,死!”
她说完眼瞳闪过一丝狠戾,随之笑意盈盈,满足地偎进南宫烨的怀里。她像一个可爱的小兔子一般,慢慢地合上了眼。南宫烨伸手抱了她上床,自己侧身歪靠在她的身边,这一夜,他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真的生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她又消失了。
这种感觉很刺骨,所以他干脆就不睡了,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她,痴痴地望着。伸出如玉的大手,轻轻地描绘着她的脸。其实在他的眼里,阑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狡黠得像个小狐狸,嘴巴小小的,红艳艳的。想到这儿,南宫烨便俯身轻啄了一下,经历过这次的分离,他越发的珍惜他们之间的这份情。只要能拥着她,便是一种幸福,便知道自己不是孤单的,还有人陪着自己。
夜漫长,房间里,灯火跳跃,一室的温馨。
第二日早起,凤阑夜起床后,南宫烨已经走了。叮当和万星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两人一看到主子醒过来了,便走了过去,恭敬地福身:“小姐醒了。”
凤阑夜揉揉眼睛,摸摸身侧的被窝还有余温在呢。她昨天晚上有些累了,不过知道他陪着她睡了。这一夜睡得少见的香。因为在他的身边,是那么的踏实。想到这儿唇角勾出的笑意加深,抬眸见两个丫头盯着她,忍不住摸了摸脸。
“怎么了?”
“小姐好像掉进蜜糖罐子一样,那笑甜死人了。”
叮当俏皮地开玩笑,凤阑夜啐了她一口:“你个死丫头,就知道取笑我。”
说完想起陆佳的事,眼光移向万星:“去通知小渔,帮我留意一下,这京兆府尹家的事情,有什么情况就来通知我。”
“是,奴婢这就去办。”
万星走了出去,房间内只有叮当一人,动手伺候她起来。刚起来便看到雾翦从外面急急地走进来,一进来便神秘地追问:“昨儿个晚上你有没有叮嘱那南宫烨,不要乱说话?”
阑夜点了点头,好气又好笑地望着雾翦:“你啊,真不知道你害怕什么,照我说就和他说开了,如果真的撵走那些女人,就回到安王府去,否则就不理他,有什么害怕他认的。”
“你不知道,如果没有母妃倒没什么,若是母妃知道我还活着,她一定会出现的。她出现便是央着我留在他身边陪着他,可是最后事情又和以前一样了。所以首要的是不能让母妃知道我的存在。至于南宫昀,我会找机会问他的,如果他能和我离开这里便罢,否则我真的打算离开这里了。”
一听雾翦想离开这里,凤阑夜便转身望过来,心疼地阻止:“你一个人出去闯荡江湖,我不放心,不是说好我们在一起的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本来我很担心你,所以陪着你,但现在齐王已经知道你了,我就放心了,我该离开了。”
雾翦一说这话,凤阑夜几乎急哭了。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害得她倒说不下去了,伸出手楼主她道:“不是还没走呢吗?至少等陆佳的事查清楚一些再说。”
“嗯。”
姐妹二人刚用完膳,苏夫人便过来了。眼看年关将近,苏夫人想去街上采购一下年后招待客人的茶具器皿等,怕管家赵伯采购的不合意,便来约女儿一同上街,凤阑夜和雾翦二人正好无事,便同意了。
她们刚进京没多少时间,这一阵一直在府里忙碌,还没出去逛过街呢。正好今日天气晴好,出府逛街倒不错。
凤阑夜因为和南宫烨相认了,现在整个人阳光灿烂,精神饱满,那娇容越发的夺目璀璨。苏夫人和雾翦皆感染到了她的高兴,三个人都很开心,一起坐苏府的马车去府外采购货物。
齐王府。
隽院的书房内,南宫烨一身华衣锦袍,面容阴沉如水,眼瞳森冷凌寒,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下面的三个属下。
“月瑾,立刻派人给我查清楚,京兆府尹陆家是什么情况,还有他是谁的人。”
“是,爷。”月瑾退了下去,千渤辰和玉流辰同时望向自个儿的王爷,其中千渤辰一向平波无澜的眸子竟然难得地闪过激动。当日他们拼死救小王妃出去,最后听到小王妃死了,他的心真的很痛。没想到小王妃竟然没死,那她的脸?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王妃为何变了一个人?”
“她当日坠崖毁掉了容貌。”
一说到这个,南宫烨便会想到阑儿当时所受的痛苦,一般人受点皮肉伤都痛得不得了,何况是整个面容毁了,该有多痛苦啊。所以说父皇啊父皇,你真的是太让人憎恨了。如果不是搞那些什么火炮,哪会有这一切的存在。如果不是他误会自己不是他的孩子,又哪来的这些痛苦?
南宫烨唇角勾出冷酷的笑,他相信,他会痛苦的。曾赐予他的痛苦都会回到他的身上的。可是阑儿有什么罪,竟然遭受了这么多的苦。想到这,南宫烨再也忍不住一拳捶在面前的案几上,案几应声而裂,房间内玉流辰和千渤辰谁也没有说话。
千渤辰也很为小王妃心疼,想到她所受的苦,确实是常人不能受的。
“好在小王妃回来了。”
千渤辰叹息,好在她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南宫烨沉重地点头,想到阑儿回来了,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温柔,抬首望向玉流辰道:“立刻送消息进蕾烟岛,告诉爷爷,阑儿还活着,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属下立刻去办。”
玉流辰应声退出去,南宫烨唇角勾出笑意,望向千渤辰道:“你去保护阑儿吧,我想她一定很高兴见到你的。”
“是的,少主。”
千渤辰其实也很高兴能见到小王妃,想到她还活着,他就觉得当初自己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青黛和蓝黛等人的死也是值得的。她们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至少护主成功了。
千渤辰退了出去,书房内,南宫烨无关温润如暖阳,惊鸿一瞥的绝美,只是华光流转的空间,是一刹那的冷绝。
从此后,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阑儿,那些想伤人的,统统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嗜血的杀气开始漫延。
……
四禧堂,里面卖的是各式的器皿,应有尽有,花瓶、玉盎、琉璃盏,一眼望去流光溢彩。店内的人很多,大家都在挑选各式合眼的东西。过年了,哪家哪户没点客人要招待,这挑选好的用具是很重要的,招待起客人又尊贵,又能看出各府的品味来。
因此这四禧堂的生意在年关的时候,倒是很好的。虽然这里的东西很贵,看得令人咋舌。一个五彩云纹的花瓶便要几百两的银子,一套名贵的茶具也少不得几百两。
苏府虽然不穷,可是也不是大富的人家,苏衍和别人不一样,为人正直,从来不贪污受贿。幸好苏夫人会打点,日子还过得有滋有味。不过和京城的这些大富大贵人家一比,可就显得束手束脚了。
不过凤阑夜和雾翦却不以为意,只挑了一些价格不错,成色还行的东西,吩咐了苏府的下人把东西搬上车子运回府去。
她们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苏夫人结了帐,便领着两个女儿往门外走去。不想却在门前撞到一个人,那人立刻尖酸刻薄地叫了起来。
“这是谁啊?没长眼睛啊!”
凤阑夜和雾翦一听,火气立刻冒了起来,抬首望了过去,只见门前走进来的,竟然是原来的三皇子妃沈云菁。这女人娇艳妩媚虽是美人一个,可是此刻却汗毛倒竖,铁青着一张脸,全无美感可言,相反的却有些狰狞。凤阑夜把视线从这女人身上移到三皇子南宫燮的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沈云菁的一只手臂挎在三皇子的膀子上,而三皇子似乎很宠爱她,也许别人不知道,凤阑夜却怎会不知,这沈云菁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被人用过的破鞋,三皇子再不堪也不会如此不争,那么就是?
她眼中厉光一闪,便了然于心,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看来是对三皇子南宫燮动了手脚。好你个沈云菁,凤阑夜面容一沉,冷冷地走到沈云菁的面前。
“你骂谁呢?说谁没长眼睛?”
沈云菁一眼瞄去,发现眼前的人根本不认识,既然不是京城的大富大贵之人,她有何惧!得意地冷笑,指着凤阑夜道:“我就骂你了,谁让你撞我了。”
苏夫人一看凤阑夜要和人吵起来,虽说她是齐王妃,可现在还是隐暗的事,若和别人闹起来,总归影响不好,立刻拉着女儿的手道:“走吧,走吧。”
她想息事宁人,那沈云菁便不如她的意,一伸手挡住了她们三人的去路道:“往哪走,立刻给我道歉。”
这下四禧堂内看热闹的不由得指指点点,三个一群五个一党凑在了一起,凤阑夜回身拍了拍苏夫人的手道:“娘亲,没事。”
慢慢地走到沈云菁的面前,慢腾腾地询问:“请问你是谁啊?”
沈云菁先前还是很骄傲道:“我是南宫府的……”
她忽然想到自己不是三皇子妃,而只是一个小妾,因为南宫燮贬了她。不由得抬眸瞪了南宫燮一眼,南宫燮眼瞳有些隐暗的红,几不可见,不过还是温润地开口:“怎么了?”
沈云菁一指凤阑夜道:“她欺负我,你也不护着我。”
说着竟然抢先滴起眼泪来了,三皇子南宫燮望向凤阑夜,便待发作,不过凤阑夜抢先一步开口:“这就是三皇子吗?”
说完人已靠近了三皇子,手腕一翻,银针挟到了指尖,悄无声息地一针扎了下去。便见三皇子身子陡地一颤,好一会儿没什么动静。然后慢慢地抬首望向凤阑夜,凤阑夜身形一退,便让了开来,笑望着三皇子南宫燮。
“三皇子,请好好管好府上的人,别让她像个疯狗似的到处乱跑。”
沈云菁一听凤阑夜的话,那叫一个愤怒:“你说谁是疯狗呢!”
她话音一落,啪的一声,迎面一计耳光便甩了出来,那耳光又狠又准,竟是三皇子南宫燮打出来的。他一脸的错愕,眼里又是嫌弃又是恶心,完全是吃了一只烂苍蝇的样子,此刻怒指着沈云菁。
“你竟然敢!”
说完不再说话,直接上前一步提起沈云菁的衣服,转身大踏步往外走去。身后看热闹的人对于眼前的突发状况,不知道作何解释,真有点意犹未尽。
南宫燮走出去几步远,还回首望了一眼凤阑夜,刚才她给他施了一针,他是知道的,今日所欠之情他日定还。
其实凤阑夜并不想他来还什么情,只不过是因为念着他的赠琴之事,而助他一次。
这京城可真是变幻莫测啊,沈云菁竟然死而不僵,再由她的身上想到了陆佳,真是波光诡异,险象重重啊。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暗地里呢?大位之争恐怕愈来愈白热化,虽然晋王离京了,楚王远在边关之外,可是他们真的甘心吗?只怕未必。
一行人上了四禧堂门前的马车,吩咐人找了一家茶楼坐会儿。
正午的时候茶楼人并不多,她们三个人走进去,楼下大厅只有几个人,凤阑夜和雾翦也懒得上去,三人便挑选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店小二上了一壶茶,几盘点心便退了下去,不远处有议论声传了过来。
“知道吗,京兆府尹的女儿陆佳原来是齐王妃,当日齐王妃坠崖并没有死,听说被经过的陆大人给救了。”
“陆家可算是出头了,救了这么一个人,只怕要飞黄腾达了。”
苏夫人和雾翦望向凤阑夜,凤阑夜对于这些话题并不感兴趣,也没有什么可愤慨的。因为她和南宫烨已经相认了,只是为何感觉这潭水很深呢?并不是单纯的阴谋呢?
她低首轻轻地品茶,眉眼低沉,笼在阳光里,艳丽无比。
三个人一时间都没说什么话,品了茶便回府去了。一回府,凤阑夜便回房屏退了左右,连叮当都退了出去。因为在茶楼的时候,她已有感应,千渤辰在她的身边出现了,所以她才会回府。
“千渤辰。”
“见过小王妃。”
暗处的千渤辰一直在打量着凤阑夜,容貌比之前更美了,只是和以前是样子有些差别,让人恍神。不过她一开口唤人,便肯定无疑了,因为只有小王妃才有这等的凛然和气概。
千渤辰躬身出现,凤阑夜打量着他,那一场激战,昨夜她听南宫烨说了,千渤辰受了很重的伤。看到他便想到了青黛和蓝黛月縠等人的死,心由不得微痛,缓缓地挥手道:“你没事就好。”
“是,小王妃,属下没事。”
凤阑夜点首,慢慢地开口:“是你们爷让你过来跟着我的吗?”
“是。”
千渤辰一向面无表情,虽然之前有些激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此刻恭敬地垂首听命,凤阑夜微点了一下头,有这么一个人,她做起事来方便得多了。
“你们爷是否查陆家的事了?”
“是的,已经派人去查了。”
眼前这是最重要的事,看看陆家是单纯地救了陆佳,还是别有目的的。
“你给我进宫查一下木棉娘娘的动静,另外看她手中有没有什么人手。”
这是她前思后想的结果,也许那陆佳是木棉的人。她之所以如此做,就是想利用南宫烨把云凤国的那些人救出来,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回来了。
千渤辰得了命令,立刻领命而去办事了。
凤阑夜便放下了这些事,在房内看书,现在急也不是办法,只有一一查清才是首要的。下午的时候,在梅花宴上相遇的几个小姐竟然过府来请教她关于那溜冰鞋的事,她陪了她们一会儿,等她们走了方回房间休息。
晚上的时候南宫烨顺理成章地出现了,莹莹灯光下,彩绣辉煌,他一脸潋滟如水的笑意,让人看了移不开视线。一走进凤阑夜的房间,理所当然地抱着她,叮当笑盈盈地退了下去。
小姐本来就是齐王妃,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倒是凤阑夜忍不住嗔怪道:“你啊,怎么又过来了?”
“我想你了。”
南宫烨宠溺地开口,眼瞳中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情意,现在他就想每天守着她,若不是碍于她苏小姐的身份,他早就让父皇下旨赐婚,让她再嫁他一次了。现在看来只有等解决了陆佳的事,他便再娶她一次。这一次一定要给她一个最豪华的婚礼。
“嘿,我也想你。”
临跳崖前,她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对他亲口说她喜欢他,现在只要想到便会说。
“等解决了陆佳的事,我再让父皇赐婚让你嫁给我。”
南宫烨若有所思地开口,凤阑夜抿唇笑,想起上次两个人的婚礼,不由得伸出手发了狠地掐着南宫烨的脖子道:“这次你还给我来个公鸡拜堂吗?真正可恼的人。”
“其实我并不想让你和公鸡拜堂,因为之前的两个人皆洞房毙命。我知道那是父皇动了手脚,他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陷害我,使我在世人的眼中无法立足。二来是想惩罚那两个臣子,所以便有了这么一出。我怕你和别人一样遭到毒手,便来了那么一手,你一怒必然闹起来,还会吃那些东西嘛?不中毒是正常的。”
两个人说起之前的事情都觉得很好笑,才多久的时间,那时候他们还像个仇人一样呢,现在却这么好,感情有时候真的很怪。
凤阑夜搂着南宫烨的脖子,柔柔地说:“我知道你心里很痛,以后我会陪你,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嗯。”
他相信,因为她是他的阑儿。
南宫烨用力地紧紧搂着凤阑夜,他与她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不过凤阑夜却想起另一件事:“不过以后别经常来了,我怕暗处有人注意到你。到时候可就难查了,于我的名节可不是好的。因为我现在是苏府的小姐。”
“可是我会想你。”
南宫烨一听凤阑夜的话可就不乐意了,蹙起了眉,俊秀的五官上罩上了冷霜。此刻的他真恨不得立刻把陆佳给杀了,可是陆佳死了,到时候别人就会说他三心二意,阑夜的名声就会更难听了,想到最后只得咬牙道。
“好,我会忍着,不过一解决这些事,我就让父皇赐婚。”
“嗯。”
凤阑夜点头,两个人说好了,一脸的笑意盎然。夜色如此的柔软,他们的心靠得那么近,两个人睡在一起说着话儿,似乎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凤阑夜把玩着南宫烨的手指,想起他派人去调查陆府的事。
“怎么样?那陆府有问题吗?”
南宫烨眼神深邃,摇了摇头道:“这个人倒是个没说处的,很安分的一个人物,也没和京里任何人搭上什么联系。我派人查,已证实当日他确实从河道里救起了一个人,便是陆佳。”
“这线放得够长的啊,这说明什么?”
凤阑夜眼神闪烁着,说明这背后的人很厉害啊,绝对不是那种小辈啊,看来真是隐藏着厉害的人物了。
南宫烨的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本来以为轻易便解决了陆佳的事,没想到竟然查不出什么,凭他的情报竟然查不出什么,一来说明线放得太暗,二来说明背后的人物太厉害,步步为营,处处设局。
“本来我还以为是木棉动了心思,她利用了陆佳,是想让你帮助她拿回云凤国,可现在如此的局似乎不是单纯的为了云凤国。”
凤阑夜娇丽的眼睛闪啊闪的,在光芒处亮成一片。
南宫烨勾唇轻笑,大手轻触着她的脸,沉魅地开口:“睡吧,别想了,现在有我呢。”
“嗯。”凤阑夜点头,更近地窝在他的身边,一只手紧抓着南宫烨的衣襟。现在的她比从前强多了,不会成为他的弱点,相反的她会和他一起把这背后的阴谋揪出来。
窗外的风呼呼的吹过,扑簌扑簌地拍打着窗户,窗内充斥着暖流。
南宫烨虽然留在凤阑夜的身边,但为了她的名节,一般等她睡熟了便会起来悄然离去。
第二日凤阑夜起床后,万星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恭谨地禀报。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最先开口的是叮当,然后司马雾翦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也相当的不好看,显然她也知道了些什么。凤阑夜望着屋子里的几人问:“怎么了?大家的脸色如此难看。”
“小渔有消息传进来,说大街小巷的都有谣言,说小姐是狐媚子,竟然勾引了齐王的心,害得齐王连齐王妃都不认了。”
“什么?”
凤阑夜翻身而起,一脸的冷寒。这好快的速度啊,这才多久的功夫啊,便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这不能不说这人确实很厉害。
雾翦走过来坐在凤阑夜的床边,望着她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如此挨打吧?到时候说得越来越难堪了,爹爹和娘亲连们都不敢出了。”
叮当和万星站在一侧望着床上的凤阑夜,只见她凝眉想了一下,然后淡定地开口:“万星,吩咐小渔,立刻散布消息,就说齐王怀疑那陆佳是假的。”
“好,奴婢这就去办。”
“嗯,一定要快,迅速,花钱去做也行。”
“是的。”万星走了出去,凤阑夜唇角勾出冷笑。既然那暗处的人如此做,她倒要看看他如何应对这件事。陆佳是假的,他们是心虚呢,还是欲盖弥彰?
“妹妹,我看接下来别让齐王出现了。若是让人看到了,只怕谣言会越来越重了。虽说我们知道你是齐王妃,可现在你是苏府的二小姐,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姐。”
凤阑夜掉首点头,她昨夜已经和南宫烨说好了,短时间内不会再见面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
这消息同样的传进了齐王府。
南宫烨本来正在房间内休息,听到月瑾禀报的消息,脸色难看极了。冷莹莹地望着半空,沉声吩咐:“立刻散布消息,就说我怀疑陆佳是假的。”
“是。”月瑾往外退,南宫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吩咐:“备马车,我要去安王府。”
“是,王爷。”
南宫烨俊美的脸上,闪过冷寒,既然人家动了,他总得做做样子吧。他倒要看看那陆佳会如何应对,当日坠崖的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六皇嫂呢。看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月瑾走了出去,南宫烨起身盥洗了一番走出去,只见王府内,很多下人议论纷纷,一看到自家的王爷走出来,赶紧分散开去。南宫烨不用看也知道他们凑在一起说的是什么,领着玉流辰走到门口的时候,冷冷地吩咐柳郸。
“如果再让我看到有人乱嚼舌根子,全都割了舌头。”
“是,王爷。”
柳郸立刻领命,同样的自个儿被吓得半死,他也怀疑过王爷为何不接回小王妃呢。
南宫烨前往安王府拜访了安王南宫昀,南宫昀一听他要前往陆府的事,立刻便随行一同前往陆府。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雾翦她到哪里去了。虽然七皇弟怀疑陆佳有可能是假的,但他还说报着那么一线的希望,希望知道她的消息。
马车一路驶向陆府,南宫烨看着南宫昀眼里的沉痛,忍不住开口询问。
“六皇兄,你有想过一件事吗?若是喜欢她,却为何甘心让她难受呢?”
南宫昀抬眸望向七皇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烨干脆说白一点。
“你安王府那么些女人,就没想过解决掉吗?若是六皇嫂真的活着,但却因我那些女人而不愿意回来,你岂不是白了一片心。”
南宫昀愣住了,望向南宫烨淡漠地开口:“我答应过她要带她离开这里,可是一切还没有结束,那些女人又算什么东西。”
他的口气很冲,显然从来没把欧阳晴她们放在眼里,只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他便带着雾翦离开,可是安置在王府的那些女人呢?怎么办?
南宫烨眼瞳幽深,不知道如何和这位六皇兄说,不过看他确实也挺爱那个女子的,忍不住提醒。
“要不然你进宫去让父皇下旨,给欧阳晴等重新婚配,我想六皇嫂还活着,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还活着,有可能吗?”
南宫昀的心里似乎很痛,垂首把脸埋在手掌里,一贯温雅的人倒也有了几分失态,想必是真的很痛苦吧。南宫烨张嘴却不再说什么,因为这是六皇兄的事,阑儿的个性他是知道的,如若他真的说了,恐怕他们之间有得磨。他一贯不做利人损己的事,何况他已经点到为止了。
马车一路往陆府而去。
陆府门外,齐王府的马车一停,管家便认了出来,虽然刚进京,但已把这京里上上下下的规矩摸识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关于齐王府的一切。因为听说他们府里的小姐就是本来的齐王妃,这可是正经子的亲戚,若是小姐回府了,陆府可就是皇亲国戚,听说夫人和老爷走出去都受人捧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齐王不来接他们家小姐,这会子总算过来了。管家满脸笑容,领着人迎候,又派人去禀报老爷夫人和小姐。
“小的们见过齐王殿下。”
管家偷瞄了一眼,估算着那长得出色的男人,一定是齐王殿下了。
旁边一人同样出色,却不知道是何人,不过行礼后也把人往里让。
南宫烨和南宫昀二人领着手下往里走,众星捧月一般。京兆府尹陆光得到下人的禀报,早领了夫人和女儿并家里侍候的下人迎了出来,远远地便看到两个天神一样的男子走了过来,赶紧跪拜迎接。
“陆光携家眷见过齐王殿下,安王殿下。”
南宫烨眼瞳幽深地扫视过去,先是陆光,然后是陆夫人,最后一双星瞳寒潭之眸停留在陆佳的身上片刻,最后缓缓地开口:“起来吧。”
“谢王爷。”
陆光起身,小心翼翼地把两个王爷往陆府的正厅领,其余人皆小心翼翼地尾随着。
正厅之中,两个王爷坐着,陆家的人皆站着,南宫烨隽容俊华,随意地挥手道:“都坐下吧。本王和六皇兄过来就是想询问一下陆姑娘的情况。看看她是否想起些什么。虽说她容貌很像本王的爱妃,可是这天下之大,相像的人十之八九,总要她想起了什么才好断定她是不是本王的王妃。”
陆光一听,连连点头,满脸的笑意:“是,是,王爷说的是。”
一家人坐了下来,南宫昀望向陆佳,只见陆佳的五官真的和七弟妹长得很像,不可若说完全像,却又不尽然。至少她的气韵不像,他这个七弟妹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当初敢独身进虎笼,还得了二皇兄的银子,现在这样似乎让人有些不适应。难怪七皇弟要怀疑她,不过他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有事要问她,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可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有雾翦的下落。
“我想问一下陆大人,当日救陆小姐时,是否还发现别的什么东西?”
陆光立刻惶恐地站起身,连连摆手道:“当日救陆佳的时候,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除了陆佳,还有一些琴啊,竹片什么的,都是一些零碎的东西。”
南宫烨一听陆光的话,眼瞳幽地一寒,一瞬间迸射出冷光。
阑儿身上当日确实带了琴和别的暗器,暴雨梨花针等物,陆光竟然能说得如此像,究竟是他在说谎,还是真有其物?
如果是真有其物说明什么?说明陆佳对阑儿是熟悉的,那么她是谁?
南宫烨不动声色,慢腾腾地端了茶水在手中,随意地开口询问:“陆大人是否把那碎琴带了来?”
陆光立刻摇头:“回王爷的话,当时救人已是紧要的,谁会去捞那些东西,便由着它去了。”
“嗯。”
南宫烨点头,一伸手掀开茶盖喝着茶,他说的确实是个理,那种情况下谁会去捞那些东西,这陆光究竟是真老实,还是太精明了,还真有待商榷。
厅堂一侧的陆佳望着高座上的男人,眸底不经意地流露出那么一丝的贪婪。
这个人男人真是太俊了,天生就好像一个发光体,让人倾慕,让人爱恋。不过一想起自己该做的事,陆佳陡地站起了身,冷漠地望着南宫烨。
“齐王殿下,陆佳有一句冒昧的话,还望齐王海涵。”
“讲。”
南宫烨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掀起茶盖,微眯起眼睛,狭长的睫毛密如扇子,微微地动了两下,抬眸望向陆佳。那眼眸中光华潋滟逼人,就那么似笑非笑地望着陆佳。
明明是完美的面容,慵懒的姿态,偏偏让人忍不住吞咽下那满腔的恐惧,可是看着他举手投足间的慵懒隽华,又让人移不开视线。
南宫烨就那么随意地望着陆佳,他的眼里映着陆佳的影子,想到她竟然占用了阑儿的容颜,手下不由得一紧,指尖便青白一片。待到查清楚真相,他会让她生不如死,让她明白什么叫该得的,什么叫不该做的。
陆佳仰着头,神容清润,姿态傲决,淡定地开口。
“我知道齐王是怀疑我别有用心,既然如此,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这说话的语气,这做事的样子,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神似。南宫烨心下一凉,缓缓地想着,这人果然是熟悉阑儿的,她到底是谁呢?
他正思考着,那陆光和陆夫人听了陆佳的话,早吓得脸色大变,一把拽着她往下跪:“齐王恕罪,小女确实是心高气傲了一些,请齐王殿下不要见怪。”
“嗯,这有何见怪的,既然陆姑娘得了失忆症,那么本王有义务把她送进宫去让御医诊治,等到治好了,就会知道她是不是本王的爱妃了。”
南宫烨站起身来,转身朝门外的月瑾吩咐:“来人,立刻送陆姑娘进宫,让宫中的御医为陆姑娘诊治,本王要尽快知道她是不是本王的爱妃。”
月瑾立刻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地请了陆佳:“陆姑娘请。”
陆家上下一时呆了,似乎对于眼前的状况有些无法转换,怎么好好地就让陆佳进宫了?本想婉拒,不过面对南宫烨嗜人的眼光,不敢有任何异议,陆佳就这么被南宫烨给送进宫中去诊治了。
南宫烨和南宫昀二人从陆府出来,上了府门外的马车。
“你说这陆佳是假的?”
安王南宫昀蹙起眉,想象着刚才陆佳的傲然,十分的相像,若不是七皇弟说过,只怕他们都认为她是七弟妹,只是七皇弟是如何怀疑起她的?
南宫烨不想在事情未明前多说什么,现在谁知道暗地里有什么动静,所以淡然地开口。
“怀疑。”
我在这里等你 第101章 环环计
陆佳被南宫烨送进宫去了,吩咐宫中的御医好好地诊治,务必要治好陆佳小姐的这失忆症。
一时间安绛城内关于苏家二小姐生造出来的谣言便消散了不少,便又有另外的消息出现。
其实这不关人家苏二小姐的事,是因为齐王怀疑这位陆小姐是假的,所以才会没有动作,现在不是送进宫去诊治了吗?不单是安绛城的百姓,就连朝廷上的人都观望了起来。
不过在这期间,京兆府尹陆家倒成了一些人眼中的香饽饽,这陆家什么样子,那日梅花宴,各家的夫人自然是回府说过了,八九不离十,那陆佳就是齐王妃。
那长得叫一个像啊,眉是眉,眼是眼,漂亮着呢。和齐王妃没有一丝差别,虽说没了记忆吧,可那神态不差一丝儿。
谣言越传越广,最后竟成了真的一样。
苏府内,凤阑夜听着万星的禀报,跟没事人似的,既然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倒好办,她可不想因为一个陆佳而毁了眼下苏家的清白名声,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笑容,随意地看着手中的书,只是视线并不在书上,一脸的若有所思。
小渔已经查过陆府了,并没有什么可疑进出的人,看上去只是一个平常人家,也没看到和朝中大家大员走得过分近,难道陆家真的只是无意间救了陆佳的人?怎么就那么巧呢?
凤阑夜眼瞳闪烁着,又想到千渤辰查回来的消息。
木棉在宫中倒还很安分,对皇帝尽心尽力,早晚侍奉着,并没有什么越矩的地方。若说有,听说对五皇子瑞王格外的亲近,不过瑞王恪守本分,可没和这位后妃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而且木棉的背后并没有人,那就是说这局不是木棉设的,那又是何人?
华妃一直以来帮的人就是瑞王,现在正往她所想的状态下走近,她不至于动什么心思吧?而且动南宫烨心思于她有什么用处,那么是月妃吗?
凤阑夜一想,便蹙眉冷沉着脸。
难道真的是月妃动的手脚,她为何想要操控着南宫烨,是想让他帮助楚王吗?
一番思量,一时拿不出主意,万星站在一边不说话。叮当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地福了一下身子道:“小姐,宫里来了太监,说文嫱公主接小姐进宫叙叙。”
凤阑夜纤长的眉峰一挑,眼里便浮上神采。她正想不出办法进宫呢,没想到这文嫱便来接她进宫了。不过文嫱接她进宫做什么?凤阑夜想了一下,便想起那陆佳在宫中,以文嫱的心性,定然是接她进宫去刺激陆佳,她却不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凤阑夜,这感觉还真有点好笑。不过她能进宫倒是好的,正好进宫去观察一下,宫中是否有什么动静。
凤阑夜起身,叮当过来给她整理衣服,收拾好了,便随着她起身往外走去,万星留在府里候着。
两个人刚走出去几步,便看到雾翦领着人走了过来。
“你进宫去吗?”
凤阑夜点头,既然公主派人来接了,不说她本就想进宫,就算不想进宫也得进宫。现在她的身份可是苏二小姐,一个二品官员的女儿,可不是什么齐王妃。
“嗯,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文嫱现在对我没有敌意。”
凤阑夜淡笑,雾翦点了点头,那丫头就算想对付阑夜只怕也不可能,哪里就动得了她的脑筋,因此倒是放心的。只是宫中还有别人,于是不放心地叮咛:“你小心些。”
眼下,她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破绽的,因为不知道陆佳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人,所以还是小心为好,这样才能尽快查出来。一旦泄露一点风声,只怕那些人便会隐而不动了。
凤阑夜和雾翦道了别,便领着叮当出了苏府,坐上宫里的辇车,进宫去了。
皇宫上书房内。
此时端坐着数名大臣,其中有太尉大人,丞相大人,还有六部的几个尚书,内阁大学士和两位将军。
除了这些臣子,连瑞王和安王也都在书房内,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隐晦,一动不动地望着上首的昊云帝。
昊云帝面前的龙案上放着一份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奏折,是晋王手下送来的。晋王南宫卓在封地受不了潮湿之气,现在俨然重病,眼看便不行了,所以奏请皇上,进京安养,否则只怕性命难保。
昊云帝一接到消息,便宣了众位臣子和儿子商讨此事。
晋王被贬到封地去,本无可厚非,但现在他身染重病,作为皇帝他是想让儿子回来治好病的。海域之地,一般人受不了感染病患是正常的事,水土不服,而且既然晋王送奏折进京,他就断然不敢耍心计,否则他的命就别想要了。可是让他进京的同时,昊云帝知道这其中隐藏着一份隐患。
晋王南宫卓和别人不一样,他从小到大便有野心,想登基为帝,而且在他的心目中,太子被废,他就是继承大位的顺位人。但是他心胸狭窄,身为他的父皇,昊云帝怎会不知,如果他登上大统,只怕这皇室一门,一个都别想活着,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把他考虑进去。
可是眼下的事该如何处置,倒让他犯了难。
“众爱卿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今天的大臣中,有晋王旧党的,也有与晋王有干系的,自然不好说话。而那与楚王交好的,或者是与楚王家有干系的,自然不愿意晋王回京来休养,因此只把个脸绷得紧紧的,对于眼前的状况,昊云帝还是了解的,便望向丞相苏大人。
“苏大人你看这事?”
苏丞相年过半百,整日操劳国事,在天运皇朝可谓位高权重,百官之首。此刻一听皇上问他话,便沉稳地站起身,斟酌着用词,什么话说出来既得当又不得罪人。虽然他是不支持晋王回京的,可是世事难料,若是晋王最后成了太子,他曾得罪过他,那他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皇上,臣认为既然晋王已病入膏肓,如果再不让他回京治病,只怕天下人眼中我皇便成了残暴无情的帝皇了。”
这正是昊云帝顾虑的事,若是卓儿真的因此而亡的话,他便成了天下人眼中残忍的父皇。
上书房内所有的人都望着苏丞相,他接下来一定还有话说,所以大家都安然等候着,苏丞相又接着开口。
“但是晋王进京,又与祖制不符,被贬到封地去了,他又没立下什么战功业绩,召回京似乎不妥。所以老臣建议,皇上可让晋王住在城外的皇家别院里,不准进城,二来,他手中的所有兵权,包括番地内的权限全部都收回。”
苏丞相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暗骂他是个老狐狸,其中晋王一派的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不过皇上的脸上却松了一口气,似乎认同了苏丞相的话。
瑞王和安王同时开口:“父皇下旨吧,让二皇兄在城外治病吧。”
“好,元梵,立刻传朕旨意,送往寿阳去。”
“是,皇上。”
元梵退了出去,上书房安静了下来,昊云帝又说了另外一件事。
“姚将军的病已休养好了,昨日递交了奏折自请往蛮荒之地去征守边关,各位爱卿认为如何呢?”
皇上的话音一落,上书房内的人全部一脸的若有所思。这姚修如此做,只不过是为了帮助楚王。他是楚王的舅舅,当初说病了,现在又说病好了,无非是让楚王回京。现在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们自然是知道消息的,月妃岂会坐视不理。
众人正想着,其中有人便递眼走色,立刻有礼部尚书站了出来禀报。
“皇上,臣认为不妥。姚将军仍是国之栋梁,怎能病一好便前往边关征守呢?这让臣等如何心安。”
那礼部尚书说完,满脸的哀戚,似乎真的很伤心似的。
当然他说完,书房内自有人陪着他,一脸苦哈哈的。不过皇上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岂会不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而这也是他所顾虑的。当日淮河两岸遭灾,这四儿为了陷害自己的兄长,竟然陷两岸灾民于不顾而动了灾粮,他本该惩罚他的,没想到他倒是精明,竟然抢先一步让姚修回京,他自请去蛮荒之地征守边关。而且这边关之间,在短短的数月内,大仗小仗赢了不少,此刻他要求回京,自然是有想法的。
昊云帝心头忧虑,一眼瞄向睿儿,其实他知道睿儿根本不想当皇帝,可是这几个儿子中除了他,他看不出谁还能担当此重任。
如果当初不是对七儿有偏见的话,倒不失为一个好人选,现在搞得他们父子关系紧张,而且他根本不可能接手皇位。
昊云帝想着,单手支着脑袋,望向林太尉。
林太尉在朝中可算党余三千,根浓叶茂,一代老臣了。现在年岁大了,很多事根本不过问了,此次是昊云帝特地召他进宫来商讨事情的。
“林爱卿认为此事该如何解决?”
林太尉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身子一摇三晃的,摸着胡须,那样子倒有点仙风道骨似的。不过书房内的人心知肚明,这人有些老糊涂了,年纪大了,他能有什么好意见呢?
只听林太尉想了一会儿说:“老臣认为,既然姚大将军主动奏请,就让他去镇守边关。楚王殿下仍是国之栋梁,在边关境地内立下了不少战功,是天运皇朝不可少的人,我们应该让他回京守卫皇城啊。”
林太尉话音一落,上书房内便响起多少道抽气的声音,尤其是晋王一党的人,差点没揪着他的耳朵骂他。这个老混账,他忘了自己的孙女嫁给晋王了吗?现在竟然让楚王回京,晋王还病着,这不是摆明了把皇位往人家手中送吗?
那苏丞相听了林太尉的话,倒是满面笑容。看来这林太尉还懂得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啊。他先前让晋王回京了,这会子他便让楚王回京了,只不过?苏丞相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再多说什么。
书房内,一时间议论纷纷,谁也没有说话。
昊云帝望向五皇子瑞王。
“睿儿,你认为呢?”
以后这可就是他的天下了,这些事该他学习着。
瑞王南宫睿蹙了眉思索了一下,既然二皇兄病了,自己又不想当皇上,六皇弟和七皇弟无意,如果四皇兄回京,那就让他当太子吧,想着便沉声开口。
“让四皇兄回来吧。”
瑞王一声开口,昊云帝眼瞳冷沉,剑眉蹙起。可真是好事多磨啊,立刻下了圣旨,准姚修所奏,择日前往蛮南之地,着四皇子南宫烈回京。
京城再次陷入了隐晦……
华清宫偏殿,凤阑夜端坐在下首,文嫱公主从上面走了下来,一脸笑意地坐在她的身侧。
“你来了,走,我们去看看那个陆佳。”
凤阑夜的一张脸直接就黑了。这公主还真是直接啊,她虽然知道她接她进宫是为了对付那个陆佳,可是好歹做做样子啊,哪有直截了当去找人家麻烦的。
“公主,去看她做什么?”凤阑夜其实是无所谓的,不过面上总要装装。
文嫱却不理会她,而且对她格外的热情,拉着她的一只手往外走去:“走吧,不知道诊治得怎么样了。知道吗?听说今儿个父皇、五皇兄、六皇兄、七皇兄,全在那边,我们正好过去看热闹。”
凤阑夜一听头便大了,她是想去打探一下陆佳,顺便查一下月妃,可是哪知道宫中有这么多人都在那里啊。
“公主,雅儿身份低下,去那里只怕不合适。”
凤阑夜清清淡淡地开口,她才不是觉得不合适,只是觉得在那种情况下,自己能查出什么来啊?倒不如不去呢,不过文嫱却不理会她,早拖着他的手往殿外走去。
“走,走,以后你就说我的朋友了,谁敢说你啊。”
文嫱拉着凤阑夜,两人出了华清宫,直奔陆佳临时住的殿阁。
敏风殿内,此时鸦雀无声,高座上是昊云帝,旁边坐着华妃和月妃还有木棉等嫔妃,下首两侧分别坐着五皇子瑞王、六皇子安王、七皇子齐王。
大殿正中,站着一身淡漠的陆佳,一双俏丽动人的眼睛望向高座上的昊云帝,缓缓地施礼:“见过皇上。”
她的身后立着数名德高望重的御医,此时这些人全部跪在大殿上,等候皇上的问话。
昊云帝扫视了一圈,正想开口询问陆佳失忆的事情,殿门外太监的声音响起来:“文嫱公主驾到。”
只见文嫱公主和凤阑夜二人从殿门外走进来,大殿上数道目光望过来。先是文嫱公主,然后是凤阑夜,眼瞳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各式的光芒。尤其是陆佳,一看到凤阑夜的出现,脸色便有些难看,不过却没说什么,依旧安静地跪着。
文嫱恭敬地跪下给昊云帝见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妃。”
“起来吧。”
昊云帝叹气,看着一向为所欲为的女儿,把视线移向了一侧的凤阑夜,微挑了剑眉,沉稳的语气不怒自威:“这位是?”
“禀父皇,这是儿臣的朋友,兵部侍郎家的小姐,今儿个儿臣召她进宫来陪儿臣,因为这边有事,儿臣便领她过来了。”
凤阑夜不卑不亢地开口:“苏清雅见过皇上。”
神态从容淡定,宛若清风晓月,丝毫没有一般女子看到帝皇家的恐慌和害怕。昊云帝和华妃等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长得也好,这苏二小姐和一般人不一样,难怪齐王相中了她,确实不错。若是齐王喜欢,就赐给齐王为妃也没什么。
这齐王倒真是有艳福,一下子两个美人都看中了他。
殿内很多人想着,昊云帝挥手道:“都起来吧。”
“谢父皇。”
文嫱拉着凤阑夜起身,双眸望向一侧的陆佳,眼瞳中闪过一丝的犀利,转身便走到一边去,坐在七皇兄的下首。
不过因为皇帝和后妃都在场,所以文嫱还是知道厉害的,没敢拉凤阑夜坐下来。
凤阑夜便站在文嫱公主的身后,把大殿内的人一览无遗。转首间便看到南宫烨眼瞳底上的温柔,虽然一闪而过,却心有暖意。两个人的眼光电光火石,浓情蜜意,却又一瞬间移开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别人倒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就是一侧偷偷注意他们的陆佳,也看不出什么来。
昊云帝把眸光调到下首的陆佳身上,询问宫中的御医。
“罗御医,陆佳的失忆症可有法医?”
罗御医仍是宫中昊云帝的主治御医,此番被昊云帝命令出来,检查陆佳的失忆症。
先前他们已经给陆佳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脉络什么的都很正常,脑中也没有血块什么的。不知道这女人为何失忆,不过罗御医和几位御医细想过后,认真地回话。
“禀皇上,陆小姐的失忆症并无大碍,想来是因为先前坠崖的时候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会一时想不起来。臣等开了药方让她服下,应该很快便会想起来的。”
大殿内,昊云帝眯起眼睛望向陆佳,然后望了望烨儿,其实这陆佳失不失忆有什么重要的,只要把她接进王府便是了。若是烨儿还喜欢这苏家的小姐,赐为齐王侧妃便是了。
陆佳的事一说,大殿上各人表情一样,几个后妃脸上神色未变,南宫烨周身冷漠,冰寒冷冻,让人靠近不了分毫。
一时间没人说话,凤阑夜倒把殿内众人的情景看了个七七八八的,上首的华妃和月妃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木棉也没什么表情。殿内只有南宫烨的神色愈发的冷凛,别人根本没什么表情。
不过文嫱公主却不是个省事的,噌的一声站起来,走到陆佳的面前,来回地踱步审视着。
“你真失忆了?”
凤阑夜见了眼前的状况,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缓缓地走了出来:“禀皇上,清雅可以试试吗?清雅曾跟百里颢习过一段时间的医术,我想说不定可以为皇上分忧解难。”
文嫱一听凤阑夜的话,早高兴地点首:“清雅,你过来给她查清楚,看她搞什么,是不是看七皇兄不喜欢他了,她就装失忆。”
文嫱的话音一落,昊云帝的脸色便难看了,瞪了自个儿的女儿一眼。
华妃赶紧开口道:“文嫱,坐到座位上去。”
文嫱撇了撇嘴,看向昊云帝,见父皇的脸色不耐,哪里还敢多说什么,立刻乖乖地走到一边坐下,不过没忘了拍拍凤阑夜的肩道:“我相信你,清雅。”
大殿内,好几道眼光射了过来,有尖酸刻薄的,有闪烁不定的。
昊云帝望向南宫烨,沉稳地开口询问:“烨儿,你看这事?”
这陆佳可是烨儿的王妃,要不要这位苏府的小姐看,可就是烨儿的事了。
大殿内,凤阑夜眼神深幽,唇角笑意盈盈,一身的傲然,五皇子瑞王和安王等人眼里皆闪过惊奇。这苏二小姐真是个奇人也,面对满殿的皇室中的人,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害怕,她就不怕陆小姐反咬她一口?
大家都望着南宫烨,只见他隽容绝色的五官上,眼瞳深暗,扬眉便是一抹凌寒,阴沉冷鸷,微微点了头。
“有劳苏小姐了。”
一向眼高于顶的齐王对苏府的小姐说话竟然是分外的客气,殿内的人心下了然,看来传言是真的,齐王看中这位苏二小姐了。看来自古男子皆薄情啊,之前流传得齐王是多么多么的爱自己的王妃,可是现在怎么样?一看这位苏二小姐比齐王妃出色了,立马便转换了目标。
而陆佳,更是双瞳氤氲,似乎受了人欺负一般,那纤细的身子似乎有些不堪此种情况了。
不过既然齐王说了话,昊云帝便命令下去,望向凤阑夜。
“那么开始吧。”
“是,皇上。”
凤阑夜走了过去,示意陆佳走到一边去坐了,自己便安静地坐下来给陆佳诊脉。殿内很是安静,御医院的那些御医,不由得眼瞳闪过不屑,虽然听过百里颢的名字,还传说得神乎其神,可那到底是江湖的术技,当不得真,他们就不信了,他们治不好这失忆症,她就能治好。
一会儿功夫,凤阑夜诊脉完毕,站起身来回话:“禀皇上,陆小姐其实并没有大碍,清雅可以为她施针,看能不能让陆小姐恢复记忆。”
凤阑夜的话一说完,坐在她身边的陆佳便立刻起身,淡定地笑着开口:“谢过苏小姐了。”
大殿内很多人抱着看好戏的神情,心里想着,这苏小姐看上去很聪明,事实上脑子真不咋地。你说你给陆佳动手,就不怕她搞出什么事来吗?竟然还动手给她医治,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苏二小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南宫烨眼瞳也闪过一丝的担忧,手下一紧,都要站了起来了。他不怕那恶女人使坏,只是怕阑儿的名声受损,所以正想起身阻止。但随即一想,阑儿一向聪慧,断然不可能做如此莽撞之事,她一定是胸有成竹的,哪怕最后他做不好了,他再站起来也不迟,因此便不动声色地开口。
“那就请苏小姐动手吧。”
昊云帝也点了头,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凤阑夜,凤阑夜随身拿出一个锦囊,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陆佳。
陆佳安静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眼瞳中闪过一丝的狠光,待到凤阑夜走了过去,她微微地闭目等她动手施针。
只见凤阑夜姿态悠然,不紧不慢,优雅地动手施针。银光一闪,便看到她手中的针刺进了陆佳身上头顶上的|茓道,一丝尖锐的刺痛感穿透陆佳的头顶,她感受到了一丝微浅的痛,唇角勾出一丝阴暗的笑容,陡地一声尖叫,然后身子哆嗦个不停,往椅子旁边滑落,一张脸更是苍白一片,阴鸷难看地盯着凤阑夜。
“你害我,你害我!”
她说完便抓着胸口的衣服,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殿内所有人大惊,全都站了起来。昊云帝脸色阴沉,一动不动。坐在她身侧的木棉蹙眉冷哼:“大胆,竟然敢当殿害人,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来人啊,把苏清雅抓起来。”
月妃也站起身狠狠地瞪着凤阑夜,大殿一侧的那些御医早飞快地走过去,扶住陆佳的身子,不屑地瞪着凤阑夜。
“真是逞能,还说是什么跟百里颢学过,那不过是江湖庸医罢了。”
殿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只有南宫烨端坐着没有动,一双翦水黑瞳,黑得就像苍穹的暮色,绵延万里,无边无际,看不到分毫的杂色,只要望一眼,便会被深深地吸附进去。他相信阑儿一定还有后招,所以他不急,瑞王等看他不急,也都安稳了一些,望着眼前的事态发展。
陆佳看到南宫烨不懂,脸色越发的苍白,呻吟声更大。
昊云帝眼瞳一沉,朝凤阑夜发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凤阑夜既不慌乱,也不紧张,唇角挂着冷笑,凉薄如水,周身充满着寒意。一瞬间大殿内的人竟觉得她有一种睥睨天下的狂放之姿,让人不敢多说什么,凤阑夜冷寒的声音响起。
“陆佳,看看这是什么?”
她话音一落,手中一枚银针在手,而她满脸的笑意,朝那些慌张忙碌的御医开口:“检查一下她的头上是否有我扎的银针。”
事态骤变,众人目瞪口呆,那几名御医立刻动手给陆佳检查,发现她头上根本就没有银针,什么东西也没有。而陆佳是完全地呆住了,昊云帝望着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缓缓地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陆小姐根本就没有失忆,我说的对吗?”
凤阑夜再次发出惊人之语,双瞳一眨不眨地望着陆佳。陆佳在一连串的变故后,总算反应过来,眼睛微红,咬着牙望着凤阑夜。这女人太阴险狡诈了,刚才她明明感觉到有东西刺穿她的头顶了,没想到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己先骗人了,如果还说自己失忆,只怕别人未必会信,想到这,陆佳缓缓站起身,淡定地笑了起来。
“请皇上恕罪,是,我没有失忆,其实我就是凤阑夜。”
陆佳当殿一口承认自己就是凤阑夜,这下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昊云帝脸色异常难看。
“既然你没有失忆,装什么失忆,搞成这样做什么?”
眼神阴沉难看,冷瞪着陆佳,陆佳沉声开口:“早知道今日,当日我甘愿死在悬崖之下。活了过来我经过了休养,本以为回到京城会让南宫烨开心,谁知道梅花宴上,他的眼睛里只有苏清雅这个女人。而我却成了陌生人,我不甘心才会装失忆想引起他的注意,就是刚刚对付苏清雅,也是因为我太恨了。”
陆佳说完,大殿内一时的沉寂。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谁让齐王南宫烨负心呢。若不是他负心,人家也搞不成这么一些事来啊,所以说来说去都是齐王的错。
齐王南宫烨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陆佳。
“你说你想起来了,是本王的爱妃,那本王问你,本王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陆佳并不看南宫烨,双眼望着地面,腰背挺得很直,声线清晰地开口。
“王爷曾说过喜欢阑儿,现在想来那都是假的,空谈一场罢了。至于讨厌的东西,最讨厌有人吵闹。齐王府不比别处,永远安静无声的,若是犯了大忌,只怕便会受到重罚。”
陆佳话音一落,南宫烨眼瞳幽暗,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充满寒气。
齐王的这些毛病,殿内的人都知道,眼光便由陆佳的身上转到了南宫烨的身上。
俨然南宫烨成了一个负心的男人,人家说的可不差啊,这样说来还真是齐王负了人家。
这时候陆佳便成了大家心目中可怜的对象,每个人都很同情她,她那假装失忆,陷害凤阑夜的事,倒无关紧要了。只有文嫱公主一声冷哼,望着陆佳道:“你真卑鄙,就算七皇兄喜欢清雅,你也不该陷害她,比以前更阴险了。”
凤阑夜无语了,文嫱这算是夸她呢,还算是贬她呢?这死丫头真相让人揍她一顿,不过也不去计较,继续盯着大殿内的发展,相信陆佳还要继续表现。
就在所有人都盯着陆佳的时候,凤阑夜趁机打量高台上几位后妃的表情。
木棉的可有可无,华妃的同情,月妃的看好戏,没有一个人看上去和陆佳能扯上关系。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陆佳竟然能知道南宫烨的秉性,还有喜好,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曾在齐王府呆过,还是说她曾和她呆过。
正想着,忽然一个念头蹿进心里,难道她是花萼?
凤阑夜睁大眼睛,打量着陆佳,和脑海中花萼的影像重叠在一起,个子还真有点像,可是那神情举止,花萼也做不到啊。她什么样的个性她是知道的,根本就是一个毛躁又胆小的人,怎么能把现在的自己扮演得这么好呢?凤阑夜前前后后地思索着,而且没听到齐王府花萼不在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殿内只有陆佳的声音继续着:“我凤阑夜最讨厌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今日当着这满殿之人,我只有一个请求,请皇上恩准。”
昊云帝蹙眉,烨儿是什么样的人他岂会不知道,他的个性遗传自他,忠胆痴情,可是今天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缓缓沉声开口:“说。”
“请皇上收回曾经的赐封,从此后我与南宫烨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陆佳一说完,她的形象越发的高大了,那南宫烨便成了十足的小人,不但薄情寡义,而且好色忘义,连自己曾经深情对待过的人竟然都不屑一顾了。
大殿上,凤阑夜望向陆佳的表演,再看向满殿的人,当真是被她全都吸引住了。这女人很厉害,如若不证明她是假的,那么南宫烨薄情寡性的帽子是脱不掉了,而她的狐媚子身份也挂定了,所以不能再想着钓后面的大鱼,眼前只有证明这女人是假的才是紧要的。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唇角勾出潋滟动人的笑,缓缓地走到陆佳的面前。
“其实陆姑娘千万不要误会了齐王殿下,齐王殿下那么爱齐王妃,又怎么会是个薄情寡性之人。”
凤阑夜一说完,殿内的人都点头。是啊,齐王妃去世的生活,齐王差点恨不得跟了去,再怎么样也不会是个薄情寡性之人啊,怎么就不认了陆佳呢?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呢?一起望着苏清雅。
只见她笑意盈盈地开口:“齐王怀疑陆小姐是假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虽然清雅刚进京,但听闻齐王最爱听齐王妃弹琴,听说她的琴技是天下一绝,陆姑娘当殿表演一番,保管那齐王再不生任何间隙。”
凤阑夜说完,眼瞳闪烁,南宫烨已接受到她的提点,虽然不愿意,不过为了阑儿的清白,他脸色微润,淡淡地开口。
“本王最喜欢阑儿的琴艺,既然你说你是阑儿,那么就当殿演奏一曲吧。”
齐王妃的琴艺谁没有听过啊,那可是一听便能听出来的,虽然大家都认定了陆佳就是齐王妃,不过齐王南宫烨似乎仍然怀疑,所以陆佳就算当殿表演又怎么样?
大家望向陆佳,谁知道她举起一只手,伤痛地开口:“当日坠崖,我的手撞到了崖壁上,从此后再不能抚琴了。”
凤阑夜听了陆佳的话,心里骂了一句娘,究竟是这女人太厉害,还是背后的人太厉害?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还真是麻烦啊。其实若是她下药,只怕他早就说出来了,可是下药过后,她若反咬一口,就会前功尽弃了,所以只能找出她的把柄。
凤阑夜正想得入神,高座上的昊云帝眼瞳中若有所思,身为皇帝岂会笨到哪里去。这七儿坚决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齐王妃,必然是有原因的,想到这,昊云帝不紧不慢地开口。
“既然手废了,那就把当日选秀时弹过的那首曲子写出来吧。”
一言毕,南宫烨和凤阑夜几不可见地笑了。对,让陆佳谱出曲子来,他们就不相信她装假得如此真,连曲子都会仿了。凤阑夜记得这首曲子是自己作的,而且没告诉过任何人,不过这曲子后来南宫烨看过,只要这陆佳一动手,便会露出破绽,她倒要看开她如何的自圆其说。
大家望向陆佳,只见她脸色依旧镇定,只是眼瞳有些慌乱,完全不复先前的镇定,双手紧握着。这时候高座上皇帝身边的木棉娘娘打了一个哈欠,缓缓地起身:“皇上,我累了,下去休息了。”
昊云帝挥了挥手,木棉下了台阶,便往殿外走去,也不理会任何人,经过陆佳身边的时候,凤阑夜眼尖地看到两人似乎递了一个眼色,然后便看到陆佳脸色苍白地往一边倒去,她昏了过去。
这女人可真能装啊,几名御医立刻紧张地走了过去,给她诊脉,一会儿惶恐地开口:“皇上,她是真的昏了。”
意思是不是装的,本来以为会查出这女人是谁,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不过凤阑夜至少知道了这地上的人和木棉有关系,但她让千渤辰查过木棉,木棉根本就没有人,她有什么本事设这么一个局?所以只能说明,她知道眼前的这个陆佳是假的。
木棉到底是谁的人?皇上?现在皇上的不可能算计南宫烨的,那么就是另有其人了,这人隐得还真深啊。
凤阑夜望向陆佳,看着人把陆佳扶进敏风殿内,昊云帝站起了身,对于今日的情况很是不满,眼瞳幽深,领着人出去,扔下了一句:“烨儿,虽朕去上书房。”
南宫烨临离去的时候,若有似无地瞄了凤阑夜一眼,眼底是关心,还有不舍。凤阑夜心里很温暖,等到皇帝和齐王离开,各宫的后妃和两位王爷都退了出去。大殿内,空空荡荡的,只有文嫱和凤阑夜两个人。
文嫱拉着凤阑夜的手,满脸的不屑:“那女人还真能装。”
她也不相信那陆佳是真的昏了过去,两个人说着话走出了敏风殿,一路往华清殿而去。今儿个的这出事,只怕还没有结束,下面还会唱什么戏呢?凤阑夜暗暗地猜测着,文嫱走在前面,关心地询问她。
“你没事吧?没被那个女人影响吧?”
“我没事。”
凤阑夜点头,她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说她是狐媚子嘛。做狐媚子那也是要有本钱的,唇角勾出冷笑。
文嫱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望向身后的凤阑夜。
“我觉得这女人是假的。”
文嫱肯定地说,凤阑夜倒好奇了起来:“你怎么肯定她是个假的?”
“如果真是七皇嫂那个女人,断然不会做这种事。那女人又狂又傲的,怎么会装失忆,然后还陷害你。按照她那个性,最有可能倒是狠揍七皇兄一顿,然后果断地把他休掉。”
文嫱说完,身后的凤阑夜直翻白眼,没想到这死丫头倒了解她的个性。没错,若是这种事遇到自己头上,和文嫱说的差不多,她是会如此做的。
一路上凤阑夜根本没说什么话,倒是文嫱一直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凤阑夜纤眉一挑便有了主意,淡淡地开口。
“公主,最近可有见到西门云将军?”
一提到文嫱的心上人,这女人立马安静了下来,转身望着凤阑夜,委屈十足地说道:“别提他了,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我明示暗示他就是不回应,也许是不喜欢我吧。”
说道这儿,妩媚的脸蛋上,眼底里浮上了泪珠子,不管她多强势,可是女孩儿家的心思没法说。都说得那么明显了,可惜人家还是不理会,也许真是不喜欢她吧。
凤阑夜赶紧安抚这个公主,陪着她说了小半天的话,又是鼓励又是出谋划策,总算让这丫头开心了,才放了她回府。
一回到苏府,便看到雾翦在她的房里等她,看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没出什么事吧?”
凤阑夜摇头,想到宫中的情况,眼睛便眯了起来:“你知道吗?陆佳竟然对我和南宫烨的事情了如指掌,这说明什么,她是我们身边的人吗?”
一想到这个,凤阑夜便唤了千渤辰出来。
“立刻回齐王府查一下花萼还在不在。”
“是,王妃。”千渤辰立刻闪身而去,回王府去查花萼消息。不过最后查得的结果是花萼就在齐王府内,根本就没有离开,那么陆佳是怎么回事?
凤阑夜一时想不出头绪,而宫中的上书房内,昊云帝望着南宫烨,慢慢地开口。
“你为什么一口认定那陆佳是假的呢?”
南宫烨隽华的面容上浮起潋滟的笑意,心里溢上满满的幸福,因为真正的阑儿已经回来了。不过他不会告诉昊云帝这件事,若是露了消息,一来会害到阑儿,二来只怕有人会泼阑儿脏水,到时候来个阑儿才是假的,那可就麻烦了,毕竟阑儿的容貌与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她是儿臣爱着的那个人,儿臣又岂会全无感觉?儿臣相信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只要她靠近,便会感应得到。”
他与阑儿的相识就是如此,不需要容貌的相认,只要彼此靠近,便会感应到对方的气息而认出那一个人。
南宫烨的话,昊云帝倒是赞同,只是陆佳不但容貌一模一样,而且连他们之间的事都知道得很清楚,所以说他还是要尽快处理好这些事,以免影响到他的名誉。
“你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不管她是假的还是什么,这不但关乎你的声誉,还有那苏二小姐的。”
“是。”南宫烨站起身来,也不多加停留便告安退了出去。昊云帝看他一身冷漠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其实归根究底,他这几个孩子,他用得心思最多的便是南宫烨。虽然以前是针对他的,但慢慢地反而把这个人放了很深的位置,现在看到父子之间这样,他一点也不好受。
昊云帝打了一个哈欠,感到很困。他最近的身子似乎很虚弱,现在卓儿病了,睿儿有没有心思登位,这可怎么是好啊?
昊云帝越想越头疼,伸出手揉着脑袋,感觉到脑袋昏沉沉的,最后便靠到龙椅上休息。
……
眨眼便到年三十晚上了,苏府很热闹,一家人吃了团圆饭,放了烟花,热闹到半夜。
凤阑夜早早便回房了,因为她害怕南宫烨偷偷地溜来,所以为防别人看到,才会躲在房间里。
南宫烨果然来了,搂了她的身子便走,带着她一路施展轻功往郊外而去。
天色漆黑一片,远远近近的灯火笼罩着皇城上空,一片绚丽夺目。
满天闪闪烁烁的烟花,好似是花的海洋。
南宫烨带了凤阑夜一口气奔到郊外去,回头张望,再看不到城内的景色,而他们已在郊外的一处高山上。两个人并排坐在高大的树枝丫上,抬头看满天星星。不,年三十晚上没有一颗星星。凤阑夜不禁纳闷,没星星可以看,他带她到这黑漆巴拉的地方,冻手冻脚干什么?
“烨,这是干什么?”
南宫烨嘘了一声,然后一伸手抱过凤阑夜入怀,身上的那件大氅牢牢地包裹着两个人。
这时候通的一声响,烟花爆开,开满了整个山坡。在漆黑的夜空中,夺目灿烂,点点地坠落下来,粘连在山坡上,一闪一闪地好似无数颗的小星星。根本不似一般的烟火,反而是带着琉璃光粉的那一种。烟花散尽,那发光的琉璃粉便粘连在山坡上,一闪一闪,满山都是亮晶晶的,漂亮极了,好像一刻庞大的圣诞树。
天上的烟花依然绽放着,耀眼而绚丽,两个人仰首望着,想到了去年的烟火。
“烨,真好。”
凤阑夜缩在南宫烨的怀中抬头望着满天的烟花,烟火映着她的容颜,千娇百媚的一张脸,在万千的烟火中,依然是夺目璀璨的。南宫烨喉间滚动一下,忍不住一口咬住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周身燥热起来。
他这样的人一向对美色是视而不见的,就是身子常常也是冷的,没想到现在只要看到这小丫头便会感到周身涌起燥热。一阵热流涌过,周身充满了颤栗感,若不是今天晚上有人要见她,他一定会要了她。
他不能再等了,陆佳,只要一解决掉她,他们便会再次成亲。
一吻后,凤阑夜气都喘不过来了,脸颊更是烧烫起来,周身就像一个热水炉,腿脚酥软,偎在南宫烨怀中不动了。正羞涩地不知道如何开口,忽然一道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阑丫头,阑丫头在哪?让爷爷瞧瞧受了什么苦了,让爷爷瞧瞧。”
一听这声音,凤阑夜飞快地四下掉头寻找着,很快便看到从远处疾驶过来一人,眨眼便到了她的身边,从南宫烨的手中抢了她过来,抱着便是一阵大哭。
“你个死孩子啊,知道爷爷有多伤心嘛。为了你,爷爷是茶不思饭不想的,瘦了整整一大圈子,我老头子本来想着要不要去找你呢,幸好你回来了。”
夜色下,这家伙哭得别提多响了,不远处的树下,很多人掩着耳朵,他们一贯便惧怕主子的哭功。别的还好点,这是不是太夸张了?虽说他是伤心了,也瘦了,不过请不要这样大声喧哗。
南宫烨则是一动不动,双臂抱胸地望着爷爷和阑儿。
难得地看到爷爷的真性情,阑儿就让他抱一会儿吧。
凤阑夜从老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疼爱,任由着他搂抱着自己,鼻子也有点酸:“爷爷,没事了,都过去了,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夔机老人听了凤阑夜的话擦干眼泪,抬眼打量着她,然后笑眯眯地开口:“阑儿越大越漂亮了,再过不了多久就是个绝色大美人了,我们乖孙可要看紧了。”
南宫烨一听爷爷的话,早一脸的煞气道:“谁敢和我抢,找死。”
夔机老人一听南宫烨的话,早点头赞同道:“对,谁敢和我乖孙抢,就杀了他,让他肖想不该想的人。”
三个人就这么坐在高高的枝桠上说起话来。凤阑夜坐在中间,左边是南宫烨,右边是夔机老人,凤阑夜的身上披着南宫烨的紫色大氅,她只露出娇丽的脸蛋,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唇角弯起笑容。
天边的烟花依然不断地绽放着,而他们三个人就淹没在这奇花飞舞之中。
“爷爷,你们看烟花好漂亮啊。”
“没你漂亮。”
“是啊,没阑儿漂亮。”
一老一小两个人轮流说,凤阑夜就好像掉进蜜罐子里去了,从心里一直甜到嘴里。她是做梦也没想过爷爷会来见自己,想到他说过不想再出烟海了,她知道他对外面有一份恐惧,现在为了她竟然又出来了,所以她很感动。
烟花一直放到了半夜,南宫烨揽着凤阑夜在山顶俯瞰而下,只见满山坡的点点荧光,最后竟然汇成一个大大的晶亮的心形状,不停地闪烁着,真的好美啊。
这个除夕夜真难忘,过完了这个年,她便十四岁了……
我在这里等你 第102章 杀了陆佳
新年,苏府很安静,他们刚进京,亲朋好友都在谯城,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也没什么亲朋好友要走访,不过苏衍身为二品官员,倒是进宫去参加皇上的群臣宴了。
初三,苏夫人请了好些京里的一品诰命夫人过府来一叙,这其中凤阑夜从头到尾都没现身,也没有谁敢特意地打听她。近来有关于苏府小姐和陆府小姐两个人的传闻,大家都有所耳闻。虽说现在寡淡了一些,可传出这样不好的事,终归让这些贵妇们不舒服。那安山侯夫人和那些本来中意凤阑夜做自家儿媳的人,便提也不提了。
热热闹闹了一天,雾翦倒累得够呛,待到众人离去,便领着小曼回芍药轩去陪阑夜。
灯光下,凤阑夜一脸的阴暗,少了平日的淡定,雾翦不由奇怪地追问:“雅儿,怎么了?”
叮当立刻走过来笑着附耳嘀咕了两句,雾翦眉开眼笑地走过拉了她的手道:“这有什么啊,没事没事,咱们雅儿以后可就是女人了。”
原来白日的时候,凤阑夜来葵水了,因此初次来,所以有些不习惯。听了雾翦的话,脸色才略好一些,抬眉笑了一下,前世她不是没来过葵水,只是因为穿过来的年纪太小,倒把这事给忘了,现在一来有些不习惯罢了。而且古代来葵水还要用布带,真的不舒服。
正想得入神,一侧的雾翦吩咐叮当:“去拿了手炉过来,让她捂着,这大冷的天,可要注意着。”
“是,大小姐。”
叮当走了出去准备手炉,房间里有暖炉支着,所以并不冷,姐妹二人偎在床上说话。
“怎么样?还热闹吗?”
凤阑夜抬首问,看雾翦累得够呛,那些夫人太太的哪一个是好的!
“七大姑八大婆凑在一起嚼口舌罢了。”
雾翦不感兴趣,反倒关心起陆佳的事,眼下解决陆佳的事是首要的。
“那陆佳还在宫中,顶着你的名字,现在怎么办?”
凤阑夜眯起眼睛,眼瞳里寒光溢出来:“我让千渤辰在宫中监视着她,看看有什么人接触她,可惜一连两天了,却没有丝毫的动静,那木棉也没什么动静。”
说完两个人陷入了沉思,这时候叮当从门外拿了手炉走进来,细心地给凤阑夜放好,便又退了出去。
忽然暗处涌起一丝的波动,凤阑夜眉一挑,开口道:“怎么样?”
千渤辰回来了,听了她的话,立刻现身,波澜不惊地禀报道:“回小王妃的话,有人要杀陆佳,被属下给打退了。”
“什么?”
凤阑夜和司马雾翦眉一敛,脸色便有些阴沉,竟然有人想杀陆佳,那么一定是暗处的人想杀人灭口。眼看着齐王怀疑起陆佳来了,便杀人灭口,或者是想杀死陆佳,再陷害齐王,到时候可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好狠的手段啊。
“可恶的东西啊。”
凤阑夜怒骂一声,询问陆佳的情况:“她没事吧?”
“没事,不过显然受到了惊吓。”千渤辰禀报,凤阑夜没说什么,眯眼仔细地想着对策,很快便想起一计,飞快地翻身下地,吩咐了千渤辰道:“你立刻去保护陆佳,别让人杀了她,她给我留着。”
胆敢冒充她,只有她才有资格处置她,她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竟然胆敢冒充她:“待会儿我会送一人进去冒充陆佳。”
“你想来个反客为主,换了陆佳,查出背后的黑手吗?”
雾翦冷静地询问,凤阑夜摇头:“背后的黑手绝不会轻易地暴露出来的,他们想杀陆佳就是一招,那些黑手我不急,总会露出来的。而且他们要对付的人恐怕是真正的掌权者,而我眼下要做的事,就是恢复我的名声,还有南宫烨的名声。”
“喔,这倒可以。”
雾翦了然于胸,千渤辰退了出去,凤阑夜朝门外唤了一声:“叮当,找一套夜行衣来。”
“是。”
叮当应了一声,雾翦又吩咐了一声:“多找一套来,我陪你家小姐一起走一趟。”
凤阑夜挑眉笑望着她,雾翦伸出手搂住她的肩道:“是不是很刺激?我可不是担心你,是想进宫去逛逛。”
话底却是浓浓的关心。
叮当很快找来了两套夜行衣,其实这些东西她们都有准备,身为小姐的奴婢,她早就说过,会先主子想而想。所以应该准备的她都会想到的。
夜行衣准备好了,凤阑夜和雾翦二人换上,叮当不放心地叮咛:“小姐,你的身子……”
她刚来葵水,可要小心些,凤阑夜回首伸出手拍拍叮当的肩道:“我们家叮当就是体贴人,我知道了,去把万星给我叫进来。”
叮当走出去,把万星叫了进来。
万星身材纤细,和宫中的陆佳很像,所以凤阑夜便让她进宫顶替陆佳。
陆佳的容貌就是凤阑夜自己的样子,因此她易容起来方便得多,她的易容术跟那个百里颢习了一些,虽不是十分的炉火纯青,不过段时间内应该不至于露出破绽。
“好了。”
凤阑夜给万星易了容后,拍拍手,雾翦抬眸打量了一会儿,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样子很滑稽,咂吧着嘴,单手托着腮,最后来了一句:“我感觉不是十分得像。”
凤阑夜也认真地端详了一番,最后赞同地点头,确实不是十分得像,不过难得她还能掌握了大方向,已是不错了。而且新年里,宫中事多,谁又会去在意她呢,不过仍然不忘叮咛万星。
“记着,进宫后,慎言行少说话,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
“是,小姐。”
万星点首,其实她并不害怕,小姐做事自有分寸,她只要照吩咐做就是了。
“嗯,过两日齐王府宴客,到时候就把这个陆佳的假面貌拆穿了。”
“这个好,当着众人的面,先把这陆佳拆穿了,那么齐王和苏家的名声就不会受损了,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
雾翦也赞同这么做,两个人着黑色的夜行衣,带着万星闪出了苏府。
凤阑夜的玄天心法已是中级,虽然不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但是身手却十分的了得。
不能做到拈花伤人,踏雪无痕,轻功却也是相当的厉害了。
至于雾翦虽仅习初级心法,但她原本便有武功,两相结合,倒也能勉强跟上。本来凤阑夜不想让她进宫的,但她坚持要去,三人便一起前往皇宫。
宫中,算是熟门熟路了,新年之际,到处都是歌舞升平,虽然侍卫很多,不时地看到人影晃动,但因为太监宫女太多,大家难免大意。谁会去在意谁是谁?一路竟也畅通无阻,直奔敏风殿而去。
敏风殿内,千渤辰一看到凤阑夜等人出现,赶紧与她们会合到一处,交待眼前的情况。
陆佳因为受了惊吓,正在寝宫内休息。
凤阑夜抢先一步直奔寝宫,伏在窗户上看到陆佳在休息,当下也不客气,一枚银针便脱手而出,刺中了陆佳的昏睡|茓。千渤辰也紧随其后地用石子打昏了寝宫内的两三名宫人,众人一跃身便闪了进去。雾翦在殿门前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而凤阑夜吩咐万星立刻动手扒了陆佳身上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然后睡到床上去。
一应准备妥当,千渤辰提了昏睡的陆佳,闪身出了寝宫。凤阑夜拈起另一枚银针,三两下过去,那昏睡过去的宫女便慢慢地转醒,她们几个闪身出了寝宫。
千渤辰手中提着陆佳,因为怕小王妃等被侍卫发现,便一路护送她们二人出去,直到她们安全了,他才顺手把陆佳扔到地上,自己转身进皇宫去保护万星,以免她被杀。
凤阑夜提着昏睡不醒的陆佳,和雾翦二人一路向苏府而去,路上,雾翦忍不住询问她。
“这女人怎么办?”
“先带回苏府去,让叮当另外找个地方关押她,一定要从她的口中知道她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只怕她未必会说。”
“我有的是办法让她说。”
凤阑夜冷嗜地开口,胆敢冒充她,她就等死吧,由不得她不说了。她冷冷地瞪视了一眼手中昏迷不醒的人,一看到她的容貌,便越发的恼恨。
两个人脚下施力,很快便回到了苏府,府内此时安安静静的。
叮当正在院门前候着她们,等到她们进去,方才放下提着的一颗心。
“小姐,这人?”
“叮当,把她给我找个地方藏起来,别留在苏府里,以免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找过来。若是有一点的破绽只怕便会很麻烦。”
“嗯,奴婢知道了。”
叮当提着陆佳往外走去,凤阑夜便和雾翦分开,各人回房休息。
第二日,凤阑夜本想带人去审陆佳的,查清她究竟是谁,背后隐藏着什么人。谁知道三皇子竟然来访,倒让她一时走不开了。
三皇子来访,苏夫人很惊讶,不过可不敢怠慢,立刻亲自招呼着,然后吩咐了人去唤小姐。
司马雾翦和凤阑夜二人刚起床不久,便听到小环过来禀报,说三皇子南宫燮来访,不由得挑了眉。本想拒见,想想又不妥,现在她是苏府二小姐,竟然拒见三皇子,这似乎太托大了。
两个人领着丫鬟前往正厅,果然是三皇子南宫燮,一看到凤阑夜,便满目的温润,淡雅有礼地笑。
苏夫人借口有事退了出去,正厅里只有三皇子南宫燮和凤阑夜姐妹二人。
“不知道三皇子前来所为何事?”
凤阑夜一边喝茶一边淡淡地询问,现在她可不想和任何男人有牵扯,有时候桃花太多也是一种困扰,她是很有自觉了的。既然认定了南宫烨,就是一生一世的事了,经过上次欧阳逸和百里颢的事,她和男人绝对要保持着距离,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南宫燮望向这位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苏二小姐,人长得很美,举止大方淡定,不卑不亢,完全没有一般官家千金的那种迂腐,而且越看越觉得她像一个人。
凤阑夜那个小丫头……不但神态像,连眼睛都像。
南宫燮忍不住轻喃:“你还真像一个人。”
凤阑夜眼神一凛,心下已了然他有所察觉,也知道他嘴里说的那人是谁,以免他再接着往下猜测,赶紧开口。
“三皇子难道就是为了来确认我像谁了?”
南宫燮一怔,回过神来不自在地笑笑,缓声开口:“其实我过来是谢谢你那天的出手的,你们在京里,若是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派人去南宫府找我。“
“三皇子太客气了。“
他一贯就是这种人,对琴比对人更重感情,当然也是恩怨分明的,不过她根本就没想过要他帮忙,只不过是看不惯那沈云菁的作风罢了。
“那个女人?”凤阑夜想到沈云菁便忍不住开口,刚说了半句,便觉得不妥,这是人家南宫府的事,关她什么事啊。
不过南宫燮却是不以为意,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她只是南宫府的一个小妾,不过已被我打了一顿休掉了,这种女人真是太歹毒了,岂能留着她。”
沈云菁被休是意料中的事,不过她离开了南宫府只怕未必会消停,这种女人素来就是死而不僵的。因为三皇子的话,凤阑夜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那女人不会把账算到她的头上吧?虽然不怕,可是这三皇子处理事情的态度,还真是让她不敢苟同。
温和的人在某一方面感觉太懦弱,反而容易留后患。
正厅里,凤阑夜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不想和南宫燮再有任何的牵扯,便站起身道:“三皇子不必放在心上,请回吧。”
南宫燮望向这位二小姐,发现她神色很冷,这样的神情和从前的凤阑夜越发的像,不由得心间失落。
正厅里,雾翦望着南宫燮,见他眼睛有意无意地望着阑儿,还真害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这三皇子温润,为人恐怕也是极细心的,若是露出破绽可就麻烦了。
“雅儿,你身体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司马雾翦一开口,南宫燮便不好再坐着了,便起身告辞走了出去,雾翦赶紧叫了一声:“小曼,送客。”
“是,小姐。”
小曼把人往外送,正厅里,凤阑夜一脸的苦相,这叫什么事啊。
雾翦知道她的苦恼,柔声劝慰:“没事,等到解决了陆佳的事就好办了,请齐王让皇上下旨赐婚,到时候就没事了。”
“嗯。”
看来只能如此了,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掉那些男人,省得他们脑子整天胡想八想的。不过眼下还是要查清楚陆佳是怎么回事。凤阑夜一想到陆佳便来了兴趣,转身便往外走。雾翦见她神色,自然之道她想做什么,也紧跟着她的身后走了出去。
叮当领着她们两个人,坐上苏府的马车,一路往僻静的街道而去。她昨夜把那陆佳藏在偏远的一户院子里,那户人家没人,所以不担心会被发现。
马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宅院外面,叮当在前面下来,打开门领着凤阑夜和雾翦二人走进去,随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从门里走出小渔,一看到是叮当和小姐,忙恭敬地开口:“小姐,她醒了,骂了好一会儿了。”
一行人还没走进去,便听到里面传出来的骂声。
“你们到底是谁?快放了我,等我回到齐王府,绝对饶不过你们,你们这些混账。”
她不说还好,一说凤阑夜脸色难看极了,周身充斥着腾腾的杀气,转身领着人走了进去,咣当一声踢开了门,一身肃杀地走进去,冷冷地盯着被绑在墙上的陆佳。陆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唇角勾出阴暗的笑意。
“原来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肝胆敢架我。”
先前她还以为是杀她的人动的手脚,没想到却是苏清雅这个歹毒的女人。一定是这女人看中了齐王,所以绑了她,陆佳一番想象,然后朝着凤阑夜大叫。
凤阑夜脚下沉稳,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面对着陆佳,唇角勾出冷沉的笑,一伸手拽了她的衣襟,狠厉出声:“你算个什么东西,还齐王府,冒牌也过瘾吗?说说你到底是谁!”
陆佳一愣,然后尖叫起来:“苏清雅,你看中齐王就陷害我是不是,齐王若是识穿了你的真面目,你以为他会要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吗?”
凤阑夜连说话都懒得说,直接动手。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后,陆佳疼得直抽气,几欲昏了过去,惊恐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这女人是个魔鬼,她不要落在她的手上啊。落在她的手上只怕死得更难看啊。于是不敢再肆意地骂人,只得咬着牙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谁。”
凤阑夜云淡风轻地吹了吹自己的手,眼睛里却是森鸷,杀气弥漫在她的周围。她的眼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若是她再敢撒谎,她不在意把她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拆下来,让她尝尝筋骨全断的滋味,或者是尝尝让毒虫钻进身体里,咬其血肉的痛苦。
“你、你!”
陆佳因为手骨被捏断了,疼得豆大的汗珠往下滚,想咬牙坚持着,可是看到眼前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瞪着她,一人似魔鬼,其他人根本全无半点的同情。她们这些人似乎根本就不是女人,比男人还狠,她哪里还扛得住,想到这一直以来伪装的冷漠淡定,便彻底瓦解了,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们别杀我,不是我要装的,是别人让我装的。”
“说吧,是谁让你装的?”
凤阑夜退后一步抱拳站定,叮当拉了两把椅子过来,一把让主子坐下,一把让大小姐坐下,她和小渔便站在一边候着,凤阑夜抬首望着陆佳。她脸色惨白,唇都咬出了血色来,可是看着这女人阴鸷的样子,终于不再坚持。
“我是云凤国的人,当日云凤被灭,我被纳兰公子所救,跟着他们一起逃出了云凤。到安绛城来,本来是为了找到九公主,我们共同完成复国大业的。谁知道九公主不但不认那纳兰公子,她还用丹药炸伤了纳兰公子,害得公子的面容尽毁。本来公子想养好了伤找九公主报仇,谁知道后来九公主竟然坠崖而亡,所以纳兰公子便让我顶替九公主出现在安绛城内。”
“你的脸?”
凤阑夜眯眼,想来她不该生成这样,那么是换脸了?曾听百里颢说过,这换脸术当今世上只有他师傅才会,传了他与另外一个师兄。那一阵百里颢呆在谯城,不可能如此神速地完成这换脸术,那么就是另外一个人帮助她换脸了。
“是纳兰公子找了一个人帮我的,那个人的医术十分高超,纳兰公子求了他好久,还有一万两的诊金,他才肯帮忙的,本来以为,以为……”
陆佳几次抽气,似乎快昏了过去,凤阑夜冷瞳莹莹寒光,轻飘飘地开口。
“你昏过去看看,我会把你一寸一寸地拆了。”
那陆佳听了哪里还敢昏睡,自己不想死啊。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是被动的,因为渴望云凤复国,所以她才会和他们联手的。只是谁会想到被人给看穿了。这苏府的二小姐太厉害了,竟然知道她是假冒的,陆佳想到这,流着眼泪开口。
“你别杀我啊,我不想死啊。”
“死?”
凤阑夜好似听到天方夜谭一般,死对她来说是太轻了,胆敢冒充她的人,岂会让她随便一死了之,她会让她痛苦着死去,一字一顿地继续问。
“你怎么会那么熟悉齐王妃的事?”
陆佳昏沉沉的脑袋快垂到胸前了,一听到凤阑夜的问话,赶紧抬头望着她:“是花萼说的,花萼本来疯了,不过她被治好了,所以齐王妃的事,全是她说的。她也想云凤复国,所以同意了这样做,而她,而她……”
“她留在齐王府里做暗线是吗?”
好个花萼啊,竟然连这种事都做了,她还真是小瞧了她了。
凤阑夜眼睛眯起,望向陆佳,只见她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凤阑夜走过去,手下一用力捏起她的下巴,直到她疼得醒过来,才又接着问:“这些事宫中的木棉娘娘也知道吗?”
陆佳茫然地望着凤阑夜,眼瞳中全是惊恐,这女人究竟是谁?她真的是太可怕了,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啊。凤阑夜才不理会她眼中的惊讶,眼瞳幽深好似汪洋,沉沉开口:“纳兰玖和木棉背后的人是谁?他在哪里?”
如果只是纳兰玖和木棉,倒没什么可惧的,怕就怕背后隐藏着的人,而他们二个只不过也是棋子,那暗处的人给他们一点甜头,然后利用他们,要知道这里可是天运皇朝,不是云凤国,他们要想行动,必须有人撑腰和提供线索。
不过陆佳却摇了头,她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知道了,我不知道了,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
凤阑夜冷沉地笑起来,胆敢冒充她,不想死就行了吗?心里意念一动,手中的银针耀眼似银毫,刷刷地过去,只见陆佳的面容血肉模糊,好像一个血人,再看不清先前的容貌。手上和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终于说不出一句话来。凤阑夜手上一握,便掐上陆佳的脖子,嘎嘣一声,便掐断了她的脖颈。
陆佳不但容貌被毁,而且眨眼便被杀了。
凤阑夜脸色阴沉沉地望了一眼了无声息的女人,不能怪她狠心,实在是没办法不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看她为了仁慈对花萼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最终还是换来了这等劣势,所以现在她不会再对敌人有一点的仁慈之心了。
“小渔,把这人带到野外去埋了。”
“是,小姐。”
小渔看着主子的心狠手辣,面无表情,镇定地应声。当初跟着主子就是看她做事果断狠辣,所以才会跟着她的,此刻杀人只不过是平常事。
凤阑夜转身和雾翦走了出去,屋外天色已暗,凉夜一片寒冷,街道两边灯光朦胧。
没想到纳兰玖竟然没事,想来一定是当初他发现不对劲,而跑得太快了,所以才会得了一命。几个人上了院门外的马车,一路往苏府而去。
马车上雾翦瞄向凤阑夜,轻声地开口:“现在我们怎么做?”
没想到这陆佳的出现,竟然是纳兰玖和宫中的木棉搞出来的,或许连他们也是被人设计了的,现在该怎么做?
“陆佳被杀了,现在先正了齐王府和苏府的名声,别的事以后再说吧。失去了陆佳,那些人不可能不想办法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马车外面忽然涌起一股强大的杀气,凤阑夜望向雾翦,缓缓地开口:“不会来得如此快吧?”
说完,两个人陡地腾空而起,好似两条银浪白龙,翻旋而出。一人踮脚站在马车顶上,一人立在马车之下,同时望着马车对面。朦胧的灯光下,十几个汉子正包围着她们的马车。一看到凤阑夜和雾翦的伸手,便知道碰上了厉害的人,齐齐地往后退,这时候后面一辆马车里传来一声娇喝。
“你们怎么不上,都是死人啊。既然拿了钱,就该有信用。”
这声音太熟悉了,凤阑夜挑眉,果见那马车掀起帘子,露出一个人来。这人不是沈云菁又是何人。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找她的麻烦来了,凤阑夜立在马下,双臂环胸,气定神闲地望着沈云菁。
“今日我本来心情不好,没想到便来了送死鬼。沈云菁,没想到你如此急于送死。”
“呸,你才送死呢。”
沈云菁犹不自觉,大大地呸了一口,怒瞪着凤阑夜:“今日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后悔与我作对,竟然胆敢坏了我的好事。”
凤阑夜知道她所说的话是指她帮了三皇子的事,没想到这女人倒也聪明,竟然猜出是她出手帮了三皇子。不过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另一件事?
“找死。”
凤阑夜一声落下,身形陡地腾空,周身便罩了一层白茫茫的气流,如云似雾般弥漫着,手指一凝便是一股强大的无形的指力,像利刃一般挥出去。劲风起,利刃过,而她小身子陡地腾空,好似钻地鼠一般,飞快地滑行过数十人之间。她的身影好似雾里探花一般,飘忽不定,待到她依旧如先前一般站定在马车下时,前后也不过眨眼的时间。再看僻静的大街上,扑通扑通,数十人,无一完好,尽数倒在地上。
沈云菁的眼睛睁大再睁大,她几乎不能呼吸了。惊恐地整个身子都哆嗦了起来。指着凤阑夜,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才结巴出一句。
“你、你不是人。”
“我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
凤阑夜笑着走过去,沈云菁从马车上跌下来,往后退,然后像看到一个鬼似的掉头就跑,嘴里还叫着:“鬼啊,鬼啊。”
凤阑夜身形一纵,早越过了她挡住了她的去路,凉薄地开口:“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她说完身形陡地一窜,便越到沈云菁的身边,银针一闪,便对准了沈云菁身上的死|茓扎了过去。而沈云菁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一个垂死挣扎的小兽一般,凤阑夜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推倒她的身子,娴雅的声音响起来。
“知道我是谁了吗?真正的凤阑夜,我回来了。”
沈云菁一口气抽了过去,死不瞑目,睁大着眼睛望着天空。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死在凤阑夜这个女人手上?可惜却没人回答她了。
大街上一个活的人也没有,凤阑夜飞快地招呼着雾翦和叮当:“走吧,别让人发现了。”
一行人回到苏府,凤阑夜和雾翦等人用了晚膳后,便各自回房休息。而凤阑夜在临睡前写了一封信,派叮当送进齐王府去。
初六。
齐王接陆佳回齐王府,并宴请了很多的朝中贵妇人。其中自然包括苏府的夫人和小姐。
齐王府从未有过的热闹,府门外一早柳管家便领着人在门外恭候。各府的夫人和小姐陆续地出现了,一时间人来人往地很热闹。虽说齐王有齐王妃,可是齐王府除了这位王妃,眼下还没有侧妃,或者小妾。这些京中的权贵,哪个不想巴结啊。先前说齐王克妻什么的,现在齐王妃并没有死,所以说他们家的女儿当侧妃和小妾是没事的。
凤阑夜和苏夫人还有雾翦到的时候,府门内外很多人都到了,而齐王已把陆佳从宫中接了回来,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围着陆佳身前身后地转悠,吹捧溜须地扮演得十成十的活。可是谁也不知道陆佳已非彼陆佳,所以她只觉得厌烦,因为怕易容术露出破绽,鬃发莲松,逶迤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倒也十分的灵动。
凤阑夜一行人,差不多是最后一个到的。她一到,齐王府的宴厅里,便有很多人望了过来,随即便小声地议论起来。这苏小姐怕会是齐王的侧妃,听说齐王对她很是中意,一时间嫉妒的有之,不屑的有之,形式不一。
有些夫人却早早地过来巴结着苏夫人,而更多的人巴结的是京兆府尹陆家的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
凤阑夜才懒得理会身侧的这些人,视线遥遥和万星相触,心有灵犀一点通般,同时点了一下头。
这时候苏府的柳管家领了人过来招呼着客人,尤其是对陆佳,更是毕恭毕敬,想到小王妃回来了,王府从此后便安宁了,不由得眉开眼笑,整个齐王府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有好几次陆夫人想接近陆佳,都被万星巧妙地避开了。若是让陆夫人发现她是假的,可就麻烦了。因此万星表面上看不出来,心下却很着急,状似随意地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边,叮当走了过去,递了一个纸条给她。她飞快地看了两眼,便心下了然,回过神来便满脸的笑意。
这时候齐王出现了,随在他身侧的有五皇子瑞王,六皇子安王,还有很少出现的十皇子也来了。一时间整个宴厅里光影迷离,人声鼎沸。那些官家小姐夫人的莫不是眼红心跳的,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位的皇子,真是太好了。
正在这时,那万星早笑意盈盈地迎了过去:“见过王爷。”
“起来吧。”
众目睽睽之下,南宫烨并没有去扶她,只是冷漠地点了一下头:“起来吧。”说完便领着瑞王和安王一起往里走。瑞王南宫睿一连看了万星两眼,便发现这女人怎么有点不太像啊。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到南宫烨的声音响在大厅里。
“最近京里谣言四起,说本王薄情寡性,不认王妃回府。本王今日请了众人前来,便是要证明本王为何不让这女人回来,因为她根本就是个假的。”
话音一落,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呆了。不是说齐王接了齐王妃回府吗?怎么成了假的了,还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多人脸色很难看,那陆夫人更是脸如一张白纸。前一刻还奉承拍马的那些夫人立刻悄悄地往后退,最后再看陆夫人的身边,竟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大厅内,死一样的寂静,别说这些宾客,就说齐王府的下人也呆住了。谁知道王爷会当众说王妃是假的啊。他不是说接了王妃回府,让他们好好操办吗?这会子竟然成了假的了!
众人看完王爷,再去看那陆佳,只见陆佳似乎是大受打击,竟然反应不过来,木愣愣地望着南宫烨,最后才反应过来,立刻哭了起来。
“王爷,你不是说接我回府吗?为何却又说我是假的,你真是太伤人心了。”
“既然你说你恢复了记忆,却为何忘了本王和你之间的事?”
南宫烨眼瞳陡暗,阴沉逼人,寒气遍布。一步步地从高台上走到陆佳面前,面容寒薄如水:“为何恢复了记忆,却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如何解释?”
陆佳呆住了,这时候南宫烨陡喝:“来啊,还不交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杖毙。”
大厅内,所有的人吓得面如死灰,齐王是一贯的孤僻嗜血,手段更是狠辣。如果这陆佳真的是假的,只怕难逃一死了。不过南宫烨最后又接了一句:“如果你从实交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言毕,大家都望向陆佳,只见她满头如云鬃发披散,整个人显得很狼狈,身子瑟瑟发抖,好久才开口道:“是,我是假的。”
顿时间,整个宴席掀起了惊浪,所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全都指责起陆佳来。竟然胆敢欺瞒皇室中的人,就是打死也活该。这时候陆佳也不理会身边的这些人,连连磕头,哭得声泪俱下。
“齐王爷饶命啊,齐王饶命啊,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我就是因为喜欢你,又长得和齐王妃很像,所以才会冒充的,齐王饶命啊。”
南宫烨朝门外一挥手,吩咐下去:“来人,三十大板重重地打,活着扔出去,死了葬了。”
一声令下,齐王府的侍卫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直扑陆佳,把她连拽带拖地带了下去。
一时间,所有宾客哪里还有敢留的,个个都吓得脸如死灰,纷纷告辞,直奔王府门,似乎生怕后面有人追她。
等到所有客人都散了,最后只剩下几个王爷了。几个人面面相觑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最后南宫睿微眯起了眼睛望着南宫烨。
“七皇弟,你可真够刁钻的。”
说完也不再多说一句话,因为这是齐王府的事,他若再多言便烦了。七皇弟做事自有分寸,他相信他对凤阑夜的爱,断然不可能毁了她的,那么有可能那个人真的是假的,
最后瑞王和安王也告辞了,南宫昀一脸沉默不语,瑞王南宫睿奇怪地挑眉扫向他。
“六皇弟,怎么了?”
南宫昀陡地回过神来,唇角挂着一丝几不可见的苦笑,他是怎么了?就在刚刚众人都注视着陆佳的时候,他的眸光无意识地瞄到一个人,那个他先前怀疑是雾翦的苏府小姐。因为陆佳被认了出来,众人太过于惊讶,所以推搡起来,便掀动了她脸上的薄纱,露出了完美无暇的另一半的脸,原来她真的是雾翦?
她没有死,明明没有死,却执意拒绝和自己相认,南宫昀不由得苦笑,他真的有那么让她厌恨吗?
我在这里等你第103章使臣团进京
南宫昀和南宫睿在齐王府门前分开,各自回府去了。
而陆佳仍是假冒的事,立刻在安绛城流转开了,没想到那女人的胆子竟然如此的大,连齐王都骗,被打也是活该,她别想活着出齐王府了。
一时间关于齐王妃的事,议论纷纷,大家的注意力,便不在苏府上了,焦点也转移了。
苏府的芍药轩里,凤阑夜和司马雾翦二人各据一角,两人都相当懒散,同时望着房间正中的人,退去了易容的万星,正恭敬的在回话。
“王爷命人放了奴婢,奴婢便回来了。”
凤阑爷点头,解决了陆佳,恢复了南宫烨的名声和苏府的名声,只是那暗处的纳兰玖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还有木棉,若是没有了陆佳这个筹码,他们又会做什么呢?暗黑的瞳仁,馥郁如水,暗香便染出来。
“嗯,你下去吧。”
“是,小姐。”
万星退出去,房间里一点声响都没有,凤阑夜想了一会儿,见雾翦整个人纠结着,似乎比她还有心思,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昀好像认出我来了。”
虽然他没有找她,但她就是有这种直觉,他发现她了,现在她在想,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过她的意念一动,凤阑夜便发觉了,笑意盈盈的开口。
“何必想躲,等着他来找你,两个人有什么话说开来便是,你不愿意去安王府可以在这里等他,让他解决了手中的事,与你一起离开安绛城,现在五皇兄瑞王已经回京了,接下来的事已用不着他了,他有时间陪你去游山玩水了,至于欧阳晴等人,就交给我和南宫烨来办,一定让皇上下旨把她们给统统的指出去,等到你们再回京的时候,保证安王府一个女人也没有。”
凤阑夜一脸娴雅的说着,理所当然的神定,雾翦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小丫头就是如此的强势,若是都像她一般,只怕府里的女人早被撵了出去,或者打出去了,要不然毒死毒傻都行,总之那些女人只怕没好果子吃,哪里像她,只是教训了一番,让她们安份守己就行,不过很多时候雾翦惊叹于阑儿的大胆狂妄。
她的想法真的很惊骇世俗,也就是遇到了南宫烨,若是一般的男子,只怕会消受不了。
“你啊。”
雾翦柔柔的笑起来,不过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着,这一阵子以来,她几次见过南宫昀,他确实不好受,自己的离去对他还是有影响的,她看得很清楚,这大概是她对他们之间的爱唯一一点留恋了,如果南宫昀真的愿意陪她一起离开,她会等他一起走。
“好,我等他来找我。”
没想到天黑之后,南宫昀便出现了,还喝了酒,直闯进苏府的芍药轩里,把雾翦给掳走了,凤阑夜知道这男人不会害雾翦,所以便由着他去了,他们两个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南宫昀带了雾翦一路回了安王府,自己居住的院子,然后命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司马雾翦望向南宫昀,只见他站在房间里喘着粗气,像一头负伤的小兽一般的伤痛,眼睛赤红,紧盯着她,咆哮着怒吼:“你为什么如此做?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可是你呢?明明还活着,偏偏什么都不说。”
南宫昀说着倒退一步,跌坐到一侧的软榻上,头上的墨发散落一些,顺着肩膀倾泻到一侧的胸前,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隽秀温雅,细致如绸,他的眼一片深幽,伤痛的望着司马雾翦。
“为什么,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司马雾翦看到这样子的他,说不心疼是假的,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唇角浮起清浅的笑意。
“南宫昀,你知道吗?我看到王府里的那些女人心里很难受,你如果宠幸她们,我会很心痛,很痛苦,你不宠幸她们,我又觉得自己是罪人,她们也是平常的女子,也希望得到夫君的宠爱,我与她们只不过是平分了你这个人,一日,两日,我都是在这种煎熬中走过来的,自从坠崖后,我本来准备重新开始的。”
“那些女人算什么?我不是说过等解决了这一切,便带你离开安绛城吗?”
“一日,两日,一年还是两年?”
司马雾翦苦笑,皇室的事自古无定律,事情永远不会如想像的那般顺畅,也许有一日他会成为皇帝也说不定,若是到那时候,她真的愿意看着他后宫三千佳丽吗?
“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南宫昀陡的站起身,一把拉着雾翦的身子,因为不稳,两个人便跌到榻上去了,滚到了一起,南宫昀乘机抱着雾翦,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瞳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轻轻的低喃:“为什么不相信我?忘了我们最初相见的时候,我与你说的话了。”
司马雾翦的脑中浮起回忆,初相见,他说过,我永不负雾翦。
是的,他说过永不负她,而且到今天他也没有负她,那又怎么样?他负了别人,她同样不好受啊。
“南宫昀?”
“什么都别说。”
南宫昀抱着司马雾翦,感受到她还活着,心里至少是开心的,在皇室中,他并不快乐,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他只是别人心中的一枚棋子,他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知道,她是爱着他的,需要着他的,所以他才是真实的他,而不是父皇眼中的一枚棋子,母后眼中报恩的工具。
房间内静悄悄的,南宫烨就那么抱着她,慢慢的哑了嗓子:“留下来吧。”
他一开口,司马雾翦便挣扎起来,留下来是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这样有意思吗?府里的那些女人该更加的恨她了,一定想着,她怎么就不死呢?竟然还活着回来了。
两个人一上一下的纠缠着,最后司马雾翦瞪眼开口:“安王府我是不会进的,不过我会等你,我等你解决了这所有的事情,我们离开这里吧。”
南宫昀听了她的话,一动不动,想了一会儿后,用力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既然五皇兄回京了,那么他该做的事差不多也做了,所以以后的事就是五皇兄的事了,既然他要当皇帝,很多事总归要面对的,他牺牲了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两个人说定了,便安静下来,南宫昀紧搂着司马雾翦,一起躺在榻上,满脸的笑意,雾翦则是一脸的若有所思,事情真的如他们所想的那般顺利吗?
苏府的芍药轩里。
南宫烨一出现,叮当便悄然的退了下去,房间里灯火跳跃着,一室的旋旎。
“阑儿,明日本王进宫让父皇下旨把你赐婚给我为妃。”
南宫烨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一伸手捞了凤阑夜进怀中,两个人靠在软榻上说话。
凤阑夜眯起眼睛,纤细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描绘着南宫烨立体的五官,俊美如俦,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则太瘦,真正的恰到好处,隽容绝美,穿白衣的时候,高洁如天上的流云,纤尘不染,穿紫衣的时候,华贵不凡,帝皇家的霸气渲染得滴水不漏。
按说他的话本来她是极高兴的,可偏偏现在她是苏二小姐的身份。
陆佳刚被大家指出是假的,现在齐王便进宫让皇上指婚,只怕安绛城内谣言会再起,而且于他们是不利的,到时候不知道暗处的纳兰玖等人如何的编排,那他们之前做的都前功尽弃了,到时候那些人又会掉过来编说。
这齐王因为看中了苏府的二小姐,所以才会陷害陆小姐,说她不是齐王妃。
这口水战只怕能淹死人,所以他们还是拖延一段时间吧。
好在陆佳解决了,他们已是恢复了名声,想来那纳兰玖一定会去找陆佳的,她就是他们用来对付她的工具,幸好解决了,要不然下面的事越来越复杂。
“烨,我们还是再等等吧,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要不然指不定别人会如何说呢?”
南宫烨一听,忍不住蹙起眉来,周身冷寒,杀气笼罩着。
“我们不如回烟海去吧。”
一想到不能把阑儿接回王府去,他便有些不放心,现在暗处越来越多的暗箭,还有那皇室的斗争,越来越白热化,而他们还不能在一起,想想这些事便懊恼不已。
“你啊,又说这话。”
凤阑夜忍不住轻点他的胸口,其实这只不过是他口上说说罢了,因为他明知道眼下安绛城内的情况,木棉和纳兰玖,还有他们背后的人,即将到京的晋王南宫卓和楚王南宫烈。
未来只怕有一场硬仗要打,而她只想保护苏衍和苏夫人,希望这些帮助过她,给予了亲情的人能活得好好的,如果她进烟海,一定要稳稳当当的确认了,他们是没事的,她便会随了南宫烨进烟海。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凤阑夜笑眯眯的扳过南宫烨的嘴巴:“好了,别纠结了,我们很快便会在一起的。”
南宫烨不说话,对于别人,他懒得理会,现在他只想给阑儿一个婚礼,以前的那次真的太寒碜了,这一次重新给她一个,想到这便满脸的光晕,流光溢彩,华美动人。
两个人正在房间内说着话,外面轻叩了一下门,叮当压低了的声音响起来。
“小姐,王爷的手下有事禀报。”
凤阑夜抬首望向南宫烨,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那些手下不会冒然过来的。
南宫烨朝门外开口:“让他进来。”
“是,”叮当应声拉开门,月瑾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禀报:“王爷,玉流辰刚才过来禀报,今天晚上有人夜闯齐王府,不过被我们的人打伤了。”
“夜闯齐王府?”
凤阑夜眼睛眯了起来,闪烁起来,唇角是冷寒的笑:“一定是纳兰玖,他大概是怕陆佳坚持不住交代出什么,所以便夜闯王府想杀掉她。”
南宫烨周身的阴暗,一袭华贵紫裳如空谷幽兰花,潋潋生艳,却带着嗜血的杀机。
“立刻派人查这纳兰玖。”
“是,属下这就去办。”
月瑾说完往后退,凤阑夜想起一件事来出声:“等一下,派人监视花萼。”
纳兰玖没有找到陆佳的消息,一定会找花萼,只要盯住花萼,一定会找到纳兰玖的下落,这个男人像颗定时炸弹一般,所以务必要除掉,要不然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月瑾听了小王妃的吩咐,有些错愕,花萼都傻了,还要监视她干什么?不过主子吩咐了,他便不再多问,沉声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退了出去,房间里,南宫烨望向凤阑夜。
“看来这纳兰玖不搅出些什么,他是不死心的。”
凤阑夜一脸的冷凝,眼里是隐晦的惊涛,纳兰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不放呢?
这个男人的心性很阴险,若是他恢复了云凤,只怕到时候阻着他眼前的人全都会被他杀了,木棉可知道这样的事实,也许他们两个心中都有数,现在是狼狈为奸,等到云凤真的复国,就该是他们两个人斗了,到时候那云凤的百姓只怕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有哪一个是真正为了百姓着想的。
凤阑夜叹息一声,抬首:“算了,不管他们之间的事了,夜已经很深了,我累了想休息。”
她是真的累了,其实真的很渴望平平淡淡的生活,和南宫烨一起回烟海去,可是很多事却身不由己。
“好。”
南宫烨不舍的抱着她起身往里面的床榻上走去,知道她的心性,心底亲近的人永远是第一位,有时候牵挂的东西太多了,便会很累。
一夜无话,第二日凤阑夜一起床,便急不可待的收拾一番奔进雾翦住的房间。
“雾翦,雾翦,说说昨天晚上谈得怎么样了?”
司马雾翦刚起来,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打理头发,一听到她的话,不由得回头,好笑的开口:“你啊,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说说,齐王是不是让你嫁他了。”
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小曼已帮小姐整理好头发了,雾翦起身走过来拉了凤阑夜坐到一边去。
小曼退了下去,房间里很安静。
“说说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然后再笑起来,凤阑夜先说话:“他是让我嫁了,不过眼下这种状况,你说我可能嫁吗?若是嫁了,只怕又有流言传出去了,那些暗处的人再次借此话题生谣了,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吧。”
凤阑夜说完,雾翦点头认同,就该这样做,要不然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嗯,这倒也是。”
凤阑夜睁大眼睛望着雾翦,想知道雾翦昨儿晚上和南宫昀谈得怎么样了,雾翦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也没为难她,笑着点她的脑门儿。
“你啊,其实我和他谈开了,再等他一段时间,让他处理完安王府和手中的事,我们便离开这里。”
“嗯,这个不错。”
想到两个人的事情都算完满了,不由得笑起来,手拉手的走出去用膳,芍药轩里满是欢乐。
初十日。
晋王回京,住在皇城之外的皇家别院里休养身体,昊云帝立刻派了宫中的御医前往别院为晋王南宫卓诊治,最后得出的诊论,晋王确实是病得不轻,几乎要没命了。
昊云帝询问了御医,心里不免感伤,不过御医说还有法医,只是这种受潮湿之苦而引发的疾病,短时间内不会好,要慢慢的调理方可见效。
昊云帝便责令宫中两位御医住在皇家别院里,专心给晋王诊治。
皇家别院,依山而建,环绕着半边的山壁,那山庄便建在半山腰,气候宜人,地下的温度比别处略高一些,冬日在此静养,可算是最佳的地方了。
晋王南宫卓在皇家别院治病。
皇室的人皆前往皇室别院探望,这一日,晋王妃林梦窈,竟然发了贴子邀了京中的数家夫人前往皇家别院小聚。
苏府的人自然也在邀约名单里。
这一日云清风高,苏夫人携了雾翦和阑夜二人上苏府的马车,一路往郊外皇家别院而去。
马车内,凤阑夜凝眉深思,这晋王回京治病,晋王妃竟然发贴子让人去皇家别院,是什么意思呢?一番思想过后,便有些头绪,只怕是借着众人的嘴来炒作一些事吧。
例如晋王是如何的病重,晋王妃如何的伤心。
虽然传闻这晋王是真的受了潮湿之气感染,御医亲自诊过了,可是凡事总有例外,尤其是医术上事,博大精深,千变万幻而来,总之她只能说一句。
晋王回京,只怕不单纯。
马车足行了半日,才到了皇家别院。
这皇家别院以往曾是皇帝用来冬日休生养息的地方,但近年来闲搁了,此时倒是派上用场了。
依山而建,大气磅礴,一眼望去,整个山庄好似笼在白云轻雾中。
满山的郁葱,偶露出的翻卷的一角,当真是龙游曲沼,月射寒江,说不出的别致。
山下便有晋王府的侍卫驻守,此次晋王回京,手中并无兵权,也无任何的势力,但是五百随行侍卫是皇家的铁律,所以这别院内外,处处是巡逻的人,不时的佩剑而过。
山下的马车川流不息,待到晋王府的人验了请帖,便会放进山庄,一路往半山腰而去。
苏府的请帖验完,马车便顺着车流上了山,凤阑夜掀了帘往外看,只见满山葱茏,峰峦起伏,天离得如此的近,云似乎就漂浮在头顶上空,其间若隐若现的青墙红瓦,更是增添了神来之笔,好似画梁雕柱的玉宇琼楼,越往上去,越是气势磅礴,巍峨雄伟。
别院内的建筑,大部分是采自山中的石头搭建而成,所以一目望去,便是冷冰冰的感觉,可是待到设身其中,便感受到它的温暖细腻,鸟语花香,果然不愧是皇家别院。
别院里,众人正在参观,为首的女子正是林梦窈,满脸悲戚的领着人在别院内转悠,她的身后紧随着的是南宫文蔷,柔声的劝慰着她,身边的不少夫人也她一句你一句的劝着。
“晋王妃别伤心了,晋王一定会治好的。”
“是啊,会治好的。”
林梦窈扫视了周遭的人一眼,哽咽着开口:“今日本来我不想办这个聚会,可是王爷前两日醒过来,见我很憔悴又瘦弱,便下了令让我找了人过来陪陪,所以我才会发了请帖让大家过来聚一聚。”
林梦窈说完,那些夫人中立刻有人接口:“是啊,看你都瘦了,晋王真是个有心人。”
“是啊,他不会有事的。”
一时间,众人的同情心泛滥,林梦窈成了柔弱无助的人,就是文蔷也不停的劝着她:“二皇嫂,二皇兄没事的,你别再伤心了。”
凤阑夜站在不远处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好笑,不过这一切与她何干,而且林梦窈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任何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做自己的事,她们这所有的人扮演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角色罢了,包括她,所以那些人不来惹她,她可以只当不知道,而且就算她想有所为,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家的把柄。
正想得入神,远远的见几个人从拐廊中走过来,正是瑞王等人,一面说话一面往这边走来。
立时身侧的议论劝慰声小了下去,许多小姐们的魂儿被勾了一般,而夫人们则眼冒火花,就好像看到了金蛋银蛋一般,那叫一个垂涎三尺,直往旁边让,把自个的女儿推过去,好似生怕那些王爷的看不到。
凤阑夜往旁边避开一些,好笑的望着眼前一幕。
雾翦和她一样,两个人往旁边一让,这时候那一行人已走了过来,耀光炫目,确实个个是人中龙凤,为首的五皇子瑞王,华贵云裳,金冠束发,内敛深沉,眉眼似冠玉,却自有一股王者的风范,凤阑夜看着南宫睿,心里暗自思忖,他们是不是该帮助五皇子一把,南宫睿若是登基为皇,是天运皇朝的福,是百姓的福,就是云凤的那些人恐怕也可以重返家园,其实那些人只要重返家园,属于哪一个国家并不重要,与百姓来说,只要生活安稳,谁当皇帝与他们何干?
凤阑夜眼瞳氤氲,一边想一边望向南宫睿身侧的另外一个人,齐王南宫烨,一身的白色锦袍,袍裾是银丝勾勒出来的清浅的银浪,几朵肆然的浪花,把那高洁素雅越发的渲染得行云流水一般,五官绝魅,周身的冷酷,双瞳深邃凌寒,随意的一扫,身遭的人便有些不安,恐慌,相较于齐王,那些闺秀更看中瑞王和安王。
安王南宫昀和瑞王的内敛沉稳不同,也与齐王的冷酷寒潭之气不同,他是一种温雅的谦谦君子的形象,举手投足和风一般,温雅如竹,抬起双眸扫了一圈,看到雾翦也在那里,便适时的勾唇而笑,立时便引得多人叫起来。
“天哪,安王朝我笑了。”
有女发花痴,立刻想起啪的一声响,竟然有别人直接打了那女人一耳光,怒斥道。
“你是什么身份,安王是看我的。”
打人的自然比先前说话的人位高权重,因此那人虽然被打,却只委屈得憋着眼泪,也不敢说出话来。
凤阑夜和雾翦二人又好气又好笑,一身清闲的看热闹,直到南宫烨等人走过去,那些女人还痴痴相望着,今日来皇家别院探望晋王的除了几位王爷,还有皇室的几个皇子也都来了,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连西门云将军都过来了。
文蔷公主一看到西门云,整个视线便移不开了,只盯着那伟岸不凡的男人,刚毅的五官上神色不变,丝毫不为身遭的人所动,气势上不输于任何的王爷,随着众人的身后往山庄外面走去,一起离开了皇家别院。
他们一离开,山庄内的这些女人便都懊恼不已,一个个的无精打采起来,连带的也顾不得安慰晋王妃林梦窈了,而林梦窈的戏也做得差不多了,别人关不关心,她也不放在眼里,和文蔷二人走到一边去说话儿。
众人三三两两的分开,一处一处的参观起皇家别院来。
晋王府的管家分派了人,领着客人一处一处的四下里观赏。
凤阑夜和司马雾翦二人随着人群正准备各处看看,谁知道却被南宫文蔷眼尖的看到了,老远便招手:“清雅,清雅,过来。”
因为人多,凤阑夜想假装看不到,听不到走过去的,谁知道文蔷公主的小丫鬟奔了过来,挡着她的去路,恭敬的开口:“清雅小姐,我们公主有请。”
凤阑夜望了一眼雾翦,二人无奈的走了过去。
南宫文蔷一看到她来了,笑着拉她过去:“清雅,你过来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啊。”
先前她还一直望着她呢,因为人多,所以没看到她。
她说完便给凤阑夜和林梦窈介绍起来:“清雅,这是我二皇嫂。”
凤阑夜真想翻白眼,不过眼前不适合做这种动作,只得逶迤的施了礼:“清雅见过晋王妃。”
林梦窈一脸的傲气,微伸手虚浮了凤阑夜:“这就是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吗?长得可真美,难怪齐王动心思。”
说完抿唇轻笑,凤阑夜眼瞳微暗,心里冷哼,你可真是有闲心啊,不是夫君病入膏肓了吗?看来还病得不够重啊,连这种小道消息都知道,真够闲的。
“晋王妃太见外了,清雅哪有王妃美啊。”
凤阑夜皮笑肉不笑的恭维,那林梦窈脸色立刻亮堂起来,唇角的笑意更深,正想开口说话,不过凤阑夜并不给她机会,接着又开了口:“晋王妃如此美丽,想必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了,晋王真是好福气啊,只怕再多的女人都入不了王爷的眼了。”
话音一落,林梦窈的脸色便难看了,晋王南宫卓的眼中,她算个什么东西,那男人眼中凤阑夜那个贱女人才是个人物,想当初他可是直接要纳她为妃的,一想起这些越恼恨,再没了之前的笑意,恨得牙痒痒的。
南宫文蔷岂会不知道二皇嫂心中的痛病,生怕她怪到凤阑夜的头上,赶紧拉着凤阑夜的手让到一边,指着雾翦介绍起来。
“这是苏府的大小姐,苏清晚。”
“见过晋王妃。”
故意压低了声音,以免被林梦窈发现,不过这林梦窈生气了,哪里还有心思放在她们姐妹的身上,一张脸阴沉沉的,也没心思陪文蔷和凤阑夜说话,拉了文蔷的手淡淡的开口。
“妹妹慢慢逛着,待会儿一起用膳,二皇嫂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嗯,去吧。”
南宫文蔷点头,望着她走远了,叹了一口气,这二皇嫂真是太没有肚量了,小鸡肚肠的,过去多久的事了,还在生闷气,想到这也不理会她,便领着凤阑夜往一边走去。
“清雅,这皇家别院很有些意思,我领你四处看看。”
“公主有心了。”
凤阑夜客气的开口,其实她根本不想让她领,不过难得的她有此心,倒不好拂了她的好意。
不过南宫文蔷可不乐意她的说话:“以后私下叫我文蔷吧,别公主公主的了,我也没什么朋友,难得的遇到一个投缘的。”
“是。”
凤阑夜也不扭捏,她一贯就不是个扭捏的人,落落大方,这倒让文蔷很高兴,一行几人在别院里四处逛着。
皇家别院,依山而建,内里最多的是山石组建的构造,有池有亭,神韵有着北地的磅礴,也有着江南的细致,而且温度宜人,真是个好地方。
南宫文蔷和凤阑夜等人逛了一会儿,便觉得累了,反道而回,这别院内里,要想全部逛完,只怕要一天的时间,没人受得了,很多的夫人小姐的都陆续的回头,往前面走。
“这皇家别院,真是难得一见。”
“若不是二皇兄在此治病,父皇下了旨意许人探望,别人想进来是很难的。”
文蔷笑着开口,三人坐在一边的山石凳上休息,身边逐渐的围拢了一些人,最后晋王府的管事请了大家去用膳,这一圈下来,天已是中午了,众位夫人又转驾到了皇家别院的专供膳食的偏厅。
几大桌的宴席已摆了开来,晋王妃林梦窈正在厅内候着,凤阑夜和雾翦眼看着文蔷和公主说话,便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苏夫人便乘机坐在女儿的旁边,她不想和那些夫人的坐在一起,相互攀比,谁家的女儿嫁得好,谁家的钱多,谁家的有权势,这一阵子下来,她都听腻了。
这时候不由得怀念起谯城来,还是谯城的日子好啊,既清闲又没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的,不过早已是身不由己了。
一顿饭安静的用完,饭后便有人向晋王妃告辞,因为晋王生病了,怕影响到王爷的治病,一时间众人便全部离去了。
凤阑夜本想询问文蔷一些宫中的事情,最后却没机会和她提起,便和别人一起离开了。
回到苏府后,万星正在府里候着她,一见她回来,赶紧禀报小渔打探来的消息。
“小姐,听说临风国有使团来访,不日即将抵达京城,听说这次的友好使团是临风国的太子亲自带队的。”
“喔。”
凤阑夜微点了一下头,不甚在意,脑海里思索着,这片大陆上,临风国与天运皇朝一样是大国,两国之间隔着一条波澜壮阔的楚江河,还有山峰,山那边便是临风国,听说有广袤的大草原,土地辽阔,兵强马壮,人口富庶,是三大强国之一,另一个国家仅次于天运皇朝和临风国,名忆罗国,只是离两国较远,属于蛮国,传闻那里的人奇装异服,连头发都是黄|色的,眼镜是琉璃色的,凤阑夜大致可以想象出,那些人和现代的美国人差不多。
不过这临风国的人长什么样子,她倒是没听说过,大概和天运皇朝的人差不多吧。
万星见小姐不甚在意,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凤阑夜瞄向她:“难道还有话没说?”
万星点头,下面的才是重点,因为她曾听叮当说过,在谯城曾有一位欧阳公子喜欢过小姐,所以才会注意到这件事。
“小姐,小渔查到消息,这临风国的太子名欧阳逸。”
“欧阳逸?欧阳逸?”
凤阑夜只觉得这名字熟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真正意识到这人是谁的时候,整个人受到了惊吓,陡的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
“你说临风国的太子名欧阳逸。”
难道会是谯城见过的那个男子吗?那个男人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霸气,有时候狡黠,有时候无赖,虽然知道他出身该不低,可是和临风国的太子似乎搭不上边,传闻天下有三大奇兵,黄金甲,银衣卫,铜枪手,这三大奇兵之一的银衣卫便是临风国太子手中的人,这银衣卫的人,身着银色盔甲,手中使银色软剑,削铁如泥,那些人可谓以一当十,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必伤人。
如果那欧阳逸不是临风国的太子,他为什么好死不死的出现在这安绛城内呢?难道说他还没死心?
凤阑夜不由得满脸阴暗,身后的万星沉声询问:“要不要通知齐王殿下,让他早有打算。”
万星开口,凤阑夜立刻摇头,这事让他知道怎生了得?而且还不确定此欧阳逸就是那个为她打架,执意说喜欢她的欧阳逸。
眼下最先做的事是确定一下,他究竟是不是那个欧阳逸?
“先别惊动齐王,你密切注意一下,欧阳太子什么时候临京,马上通知我。”
“是。”
万星退了下去,房间里,叮当的脸上也浮起忧色,如果这欧阳太子真的是临风国的太子,只怕小姐和齐王殿下之间还真有了麻烦,要知道这位欧阳太子可不是一般人,听说手段十分的狠辣,而且聪明绝顶,是临风国的第一号聪明人。
“小姐?”
叮当刚想说话,门外雾翦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感觉到房间内的凉薄的冷气流,再看阑夜的脸色很阴骜,立刻紧张的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了?”
凤阑夜此时已安静下来,抬首望向雾翦,淡挑纤眉:“万星来禀报,临风国的太子出使天运皇朝。”
“喔,出使就出使吧,他来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
雾翦不在意的开口,不明白为何临风国太子来访,阑夜的脸色便如此难看了,这时候叮当接着阑夜的话说:“小渔查到消息,那临风国的太子名欧阳逸。”
“欧阳逸,欧阳逸,怎么这么多人用这个名字。”
雾翦不在意的笑着,等到念了两句,陡的想到不对劲,眼睛睁大指着叮当:“这欧阳逸不会就是谯城的那一个吧。”
想想那欧阳公子,确实不是凡人,不过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他竟然是临风国的太子,那临风国与天运皇朝相比,并不差分毫,没想到那日谯城的人竟然是临风国的太子,这还真是骇人。
“那怎么办?”
凤阑夜唇角勾出冷笑:“也许他不是他,或者他来只是单纯的来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先别紧张了。”
司马雾翦想了一下,这倒也是,既然是堂堂一国的太子,又岂会强人所难呢,而且人家两国之间的事,断然不可能牵扯到一个小女子身上吧,众人如此想着,不过心里总归不安,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
天上繁星密布,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宵元宫大殿上,端坐着五皇子瑞王,还有大将军西门云,还有安王。
昊云帝望向下首的儿子,臣子,沉声开口。
“后日临风国的使臣团即将抵达安绛城,此次使臣团事关两国的友好,而且临风国为显尊贵,竟然派了太子前来,所以你们三个一定要安置好所有的事情,不能出半点的差池。”
“是,父皇(皇上)。”
三人同时站起来应声,昊云帝点首,深邃阴暗的眸光里,浮起深幽的暗潮。
“此次的相关事宜由瑞王安排,联同礼部务必要把所有的事做好,西门云和安王安排好所有的布防,包括驿宫那边的人手,全部要重新调派上人手,早先的人一律撤下来。”
“是,儿臣(属下)立刻去办。”
三人再次应声,昊云帝便挥了挥手,让三人退了下去,自己靠向后椅背闭上眼睛休息,大殿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元梵轻盈的站在一边候着,昊云帝的声音响了起来说。
“云梵,你说这日子是不是又该起波澜了,这一次的波澜之后,朕要退位了,让孩子们去操心吧。”
睿儿的为人谦和沉稳,是帝皇之选,他若做皇帝是天下万民之福,也是南宫家之福,更是他兄弟们的福气啊。
就是眼下,他和下面的几个兄弟都处的极好,除了晋王和楚王两个冤家,这两人若是动,昊云帝眼瞳一睁,嗜血万分?虽然他一直想保全住所有的儿子,但是有时候适当的牺牲是必须的,否则就是全盘皆输。
元梵听着小心的猜度着皇上的意思,连连的应声,略微心疼的开口。
“皇上别操劳了,当心身子骨吧。”
“嗯,扶朕进去休息。”
“是。”元梵扶了皇帝进去休息。
五皇子瑞王,六皇子安王,还有西门云走出了宵元宫,上了宫里的软轿,各自出宫而去,南宫睿端坐在软轿中,两边各随行着两个手下,一脸的若有所思,想着刚才父皇的话,临风国的太子来访,看来他们是要尽心一些,别让人找到话柄,虽说他们不怕临风国,可是两大强国若是有什么冲突,只怕天下百姓就苦了。
瑞王南宫睿一贯心念百姓,不想让百姓吃一丝的苦,所以才会特别重视,正想得入神,忽然轿子颠了一下停住了,他忍不住掀帘往外看,只见月色下一个宫女拦住了去路,递了一个东西给侍卫,侍卫恭敬的递过来。
“王爷?你看?”
南宫睿接了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陡变,这纸条是宫中的木棉派人送过来的,纸条上说了,皇帝的身体有恙,若想知道详情请往思襄殿一趟。
南宫睿蹙眉敛目,这木棉动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对于这个女人说不出的戾烦,平素他是与她保持距离的,但是事关父皇的身体,他很担心,而且他知道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一问他,他便说没事,但是脸色却很难看,蜡黄,最近这一阵瘦了很多,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木棉的纸条一送来,他便按捺不住了。
“走,去思襄殿。”
软轿顺道而回,往思襄殿而去,就算那木棉动心思,他不信自己还怕她了,南宫睿脸色阴沉,而且他正好与她说清楚,以后安分的呆在宫中才是真的。
南宫睿想着闭上眼目,软轿一路往思襄殿而去,很快停在殿外不远处,那先前送信的宫女小跑步的奔了过来:“王爷,请跟奴婢走。”
堂堂后妃私会王爷,总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走进去,南宫睿又岂会不知道,没说什么下了软轿,领着两个侍卫跟着小宫女的身后往思襄殿僻静的地方走去,从侧门而进,然后顺着幽径,直往后花园而去,后花园内有一八宝亭,此时掌着灯,轻纱飞扬,后面一应闲杂人等都被撵离了出去。
南宫睿跟着小宫女走过去,亭外一人候着,挡了他身后的两个侍卫,那侍卫抬首望着南宫睿,南宫睿摇了摇头,便走了进去。
只见八宝亭内,美人如斯,一袭大红的锦衣,衬得花容月貌,越发的美丽,丰韵动人,举手投足更是一种女人的魅惑,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望过来。
“瑞王爷请坐。”
南宫睿一蹙眉,眼瞳便是阴沉,望着那女子面前的圆桌上,琉璃玉盎,盆盘器皿,酒香扑人,加上胭脂的香味,当真是骚骨动人,不过南宫睿知道,这酒是毒酒,女人更是碰不得的,而且她平素不喜这等女人,看到和母妃相同的容貌,却天差地别的个性,他只想毁了她的脸,感觉她亵渎了自己的母妃,她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高雅若仙,却哪是这种媚态横生的人。
“说吧,父皇到底生了什么病?”
木棉抿唇轻笑,娇艳动人:“我若不这样说,只怕王爷也不过来。”
她话里的意思,她是撒谎的,如果不撒谎,南宫睿不过来,虽然说得没错,可是听到她如此承认,还是恼怒,而且直觉上南宫睿感觉到父皇真的是生病了,他究竟生了什么病,使得整个人越来越没精打采的,瘦了很多,本来以为木棉想说的,谁知道这女人竟然骗他,可恼。
南宫睿身形一掉准备往外走,木棉脸色一暗,慢慢的开口:“我有事情与你谈,你坐下来吧,既来了,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时间。”
木棉冰冷的声音响起,和先前可谓天差地别,南宫睿忍不住回首看她,而她在他掉首过来的时候,依旧笑颜如花,花枝招展。
“坐吧,瑞王。”
南宫睿一ρi股坐下来,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搞什么名堂?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灯光婉约朦胧,南宫睿望着对面的那张脸,一阵迷茫,似乎看到了儿时母妃坐在自己身边的画面,母妃搂着他说:“睿儿,母妃带你逃出去可好,我们不呆在这里了,这里就像个牢笼,我们逃出去,外面的世界好快乐的。”
母妃是那样渴望自由的一个人,可是最终却老死在宫中了,因为她被束缚住了,就好似蝴蝶的翅膀被束缚了,它还能活多久呢?
南宫睿眼瞳深深沉沉的凝视着对面的木棉,待到看清她的容颜,便收敛了心神,这女人不是他的母妃,她有什么资格与他的母妃相提并论。
“我和你谈一笔交易。”
木棉柔魅地开口,说实在的,她喜欢五皇子瑞王,但知道瑞王不可能会爱上她,或者喜欢她,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爱上与自己母妃相像的女子,从来没有一刻,她像此刻这般后悔,如果她长得和他的母妃不像多好啊。
“交易?”
南宫睿挑了眉,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与这个女人交易的,定定的望着她:“说吧,本王倒想看看这交易是什么。”
“我可以帮你登上皇位,但到时候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换别人登位,她倒宁愿是这个男人登上了皇位,只是他必须要答应她一件事,这件事便是他登基后,必须恢复云凤国,她们云凤国以后永远的归顺天运皇朝,每年上贡。
“什么?你帮我登上皇位。”
南宫睿忍不住笑出来,他觉得这还真是一个笑话,木棉喝醉了吗?他若想做皇帝,就是天运皇朝的皇帝,要她帮忙吗?这真是太可笑了,最后收敛起笑意,冷寒的站起身来:“木棉,别忘了你的身份,若是让我发现你的妄举,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南宫睿冷沉嗜杀的警告过后,转身便离开了,理也不理八宝亭中的一身光艳的女人。
只见木棉的眼里,慢慢的浮上了泪水,唇角嚅动,不甘心的低喃。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是宁愿你当皇帝的。
她一直垂首低喃着,等到再抬头时,眼里便是狠戾,南宫睿,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不要怪我了,只怪你今日的不识时务,你以为我就成不了气候吗?为了拿回云凤,成为云凤的皇,我不惜任何代价。
说完狠狠的一端桌上的酒杯,摔到了地上去。
南宫睿走出去好远,听到那响声,却理也不理的径直离开了,夜越来越深,到处一片凄寒。
齐王府最僻静的角落,两道窃窃私语传来。
“怎么样?查到陆佳死了没?”
一道阴骜的声音响起,急切的询问着。
月光透过一半的枝叶,投射下来,拢过假山,照在一高一矮两个影子身上,高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矮的是身着罗裙的丫鬟,此时两个人靠得很紧,贴在假山上,悄然的说着话。
女子的声音响起:“没找到,根本就没有陆佳的影子,我听了王府的侍卫大哥说被打死了。”
“你肯定。”
那阴骜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整个人伏靠在女子的身上,女子一脸的娇羞,伸出手去摸他的衣襟,柔声的开口:“纳兰,带我走吧,我跟你走。”
柔软的声音中有浅浅的祈求,还有微微的爱意,整个身子都挂在男人的身上。
“不,你还有事要做呢。一定要注意着南宫烨的动静,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他竟然害了九儿,我不会放过她的。”
娇羞的女子脸色一僵,手便松了开来:“你不是说要找她报仇吗?怎么如此说。”
“是,我是要报仇,但现在我的仇人呢?被南宫烨害了,难道我不该找他算账吗?”
“纳兰,我们离开这里吧,以后我陪着你,不离不弃,我们不要云凤了,不要这些人了,他们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走得远远的。”
那女人说着,踮起脚尖便吻上了那男人的唇,她是甘愿为他做事的,那时候看到皇上把他指给了九公主,她的一颗心便跳得厉害,公主只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她豆蔻少女,芳心暗动,可惜纳兰公子注定了是公主的夫婿,她哪里敢动心思,只是没想到反反复复,他们最终却走到了一起。
那黑衣的男子正是纳兰玖,一看到花萼主动投怀送抱,也不和她客气,当下一个反身便将她压在了假山上,三下五除二,便扯了她的衣服,成全了好事,月色荼绯之下,只见影儿上下晃动着,不时传出低低的暧昧的喘息声和哀求声,待到一番尽情辗弄,男子便抽身而去,临了只扔下一句话。
“你好好听我的调派,等完成了任务,我会带你离开的。”
花萼软了身子,伏在假山上喘气,望着那远去的人影,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喝:“什么人?”
冷喝过后,便听到有人叫起:“抓刺客,抓刺客。”
花萼紧张的赶快穿好衣服从另一条小道走出去,心里不免担心,纳兰不会有事吧。
不过由此事看来,她倒是提高了警觉,不会是齐王注意到她了吧,要不然这个平时没人来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呢?看来以后要小心了。
等到她回了房间,便看到叶伶和叶卿二人正在房内坐着,一看到她披头散发的出现,不由得嗔怪起来。
“花萼,你跑哪去了?天哪,你衣服怎么乱七八糟的,刚才王爷派人来唤你,我们急死了。”
两个人说着七手八脚的帮主花萼整理衣服,待到收拾整齐,便又帮她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方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不免嘀咕:“王爷为何要见花萼呢,她都傻了。”
花萼听着叶伶和叶卿的话,手心里全是冷汗,难道说王爷怀疑她了,陆佳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或者是被打死了,现在又轮到她了吗?一口气快喘不过来了,这时候叶伶和叶卿回过神来望着她。
“花萼,别怕啊,王爷不会怎么样你的,王爷很爱王妃,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花萼一听,心里镇定了很多,对啊,王爷很爱公主,她是公主的人,想来他不会动自个儿了,所以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到这便抬头嘻嘻的笑着,并用一只手揪叶伶的头发:“姐姐,我要睡觉觉,我要睡觉觉。”
“你啊,就知道调皮。”
叶伶无奈的开口,一行人很动作利索的走到隽院外面,侍卫挡了她们的去路,冷着脸开口:“王爷有令,夜深了,今儿个先回去吧。”
“呃,”叶伶目瞪口呆,王爷不是要见花萼吗?怎么又不见了,不过谁敢说话,便又带了花萼回来,花萼忍不住握紧手,王爷恐怕真的起疑了,看来以后不能再和纳兰见面了,虽然她会很想他,但为了他好,还是少见面吧。
一番思量后,三人依旧回了住处。
而隽院那边,南宫烨脸色冷沉的望向月瑾和玉流辰等人。
“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都抓不住,还有什么用?”
他们先前发现了那纳兰玖,谁知道追踪他的时候却跟丢了,没想到那纳兰玖对京城竟然无比的熟悉,不比月瑾差多少,而玉流辰对安绛城并不熟悉,所以才会让那人逃脱了。
“禀王爷,那人似乎隐藏在四周的街道上,所以属下等才会追踪丢了。”
“在这范围内。”
南宫烨的眼睛沉了下来,如果说纳兰玖在这四周的街道上跟丢了,说明他背后隐藏着的可是天运皇朝朝中的大员,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啊,那人是谁?
。
我在这里等你 第104章 风波起
隽院的书房内,南宫烨面容沉寂如水,周身的冷寒,慢慢的抬眉冷目。
“你们把范围缩小,以后就留意这附近的街道,如果一查到这男人的消息,别惊动他,前来禀报。”
“是。”
房间内二人同时抱拳。
南宫烨又想起一事:“还有那花萼,为什么连一个小丫头都监视不了,这完全是你们的大意。”
平常的语调,但是月瑾却心下一凛,扑通一声跪下来:“是属下的错,属下以为那花萼只是一个傻子,所以没有重视,随手调派了一人去监视着她,才会出现这等差错。”
“本王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
南宫烨挥手让房内的人退了下去,自己却微眯上眼睛,想起了阑儿,脸色便又融上了一丝笑意,等到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让父皇下旨赐婚,那时候他们就永远不会分离了,也许会有敌人,但是他们可以一起联手对付那些人……
十四日。
整个安绛城人山人海,热闹异常。
临风国的使臣团抵达了安绛城,街道两边密密麻麻的人,不时的引颈探望,想看看临风国的人长什么样子,而且有流言窜出来,听说临风国的太子不但长得俊涛逼人,还聪明绝顶,所以大家十分的好奇。
凤阑夜和雾翦二人也隐藏在这些人中,想看看这传闻的临风国太子,是否就是谯城遇到过的那一个欧阳逸。
街道两边,三个一兵五个一卒,虽然人多,却布防得滴水不漏,可见此次昊云帝是极重视来访团的,远远近近的有马蹄声响起,身侧的人越发的拥挤,甚至于听到有人变了调的说话声。
“来了,来了。”
“听说临风国的太子长得很俊,而且十分的聪明。”
凤阑夜隐约听着这些人声,头已翘起望向那边走来的队伍。
最前面的是天运皇朝的五百兵将,为首的仍是主持此次招待的瑞王南宫睿,高踞马上的南宫睿,飒爽英挺,和平常的内敛沉稳不一样,带着一种隐忍的霸气,王者风范,引得街道边的人不时的引颈探望,其中有女子娇羞的声音响起。
“瑞王真俊,要是他看我一眼该多好啊。”
“呸,你配得上瑞王吗?”
又有人咋舌,一时间倒是说得热闹,而凤阑夜对于这些人的话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来的人是不是那个欧阳逸?引颈踮脚的望了过去,只见天运皇朝的兵将后面,一队高头大马的临风国兵将,个个都是面无表情,街道上再热闹的吵杂声似乎也影响不了他们,他们目不斜视,周身的冷寒,那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栩栩冷光,手握银色的软剑,警戒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这些人?一定是三大奇兵中的银衣卫。
凤阑夜肯定的猜测着,这些人一看气场便与寻常的兵将不同,看上去狠厉冷酷,若是谁惹到他们,只怕难逃一死。
凤阑夜正想着,忽然手上传来了力道,正是雾翦握着她的手,低声的催促:“快看,看看是不是他?”
只见那银色兵将之后,一辆华丽的辇车,四匹骏马并驾齐驱,马蹄声响,苍劲有力。
华丽明黄的辇车,轻纱罩顶,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垂吊在车顶,在阳光中闪闪烁烁,网状的纱丝从顶端垂泻下来,遮挡住了半边,隐约露出一个人来,肆意优雅,懒散的靠在辇车的软塌上,单手支颚,随意的望着外面的一切。
风吹起那纱丝,露出他的脸庞来,五官分明,俊美绝伦,棱角分明的一张脸邪魅异常,乌丝如锦缎用浅黄的锦带束起,分置于胸前。
有人忍不住吹起口哨来,有人尖叫。
凤阑夜则是呆了,虽然离得远,不过她还是看得真真切切,这人竟然就是谯城见到的欧阳逸。
而那个说喜欢她的男人,原来竟是临风国的太子。
一边的雾翦挨近她,小声的嘀咕:“阑儿,快看,这临风国的太子怎么和四皇子楚王一道回京了。”
凤阑夜回过神来望去,果然,欧阳逸的辇车后,跟着一辆马车,这马车内大概是临风国随行的使臣,后面又是一队兵将,这兵将为首的竟然是楚王,楚王殿下一脸笑意,刚毅的五官温润像暖阳,不时的点首,和身侧的六皇子安王等说话,一路随着车队前往皇城方向而去。
没想到四皇子南宫烈回京了,这京城看来又要热闹了。
凤阑夜唇角勾出冷笑,不过眼下她最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欧阳逸来安绛城,会不会提到她的事,看来此事她务必要告诉烨,及早做准备。
想到这,凤阑夜转身往后面退去,和雾翦一行纷纷的退到外围去了。
“叮当,立刻吩咐万星,送信去齐王府,我要见齐王。”
“是,小姐。”
叮当应声而退,凤阑夜和雾翦二人随着人流走出去,很快上了苏府的马车,回府而去。
马车里,雾翦一脸的忧心忡忡,望着阑夜:“那欧阳逸,只怕会提到你,他定是有备而来,若是让你嫁到临风国去,两国联姻怎么办?皇上会不会同意呢?”
凤阑夜眉一提,唇角勾出冷笑:“他同意有什么用,我又不同意。”
马车内陷入了冷肃,这件事还真是棘手,眼下唯一的希望是那个欧阳逸只是单纯的进行两国友好的访问,并不是动什么心思。
一路回了苏府,凤阑夜的脸色一直阴沉沉的,苏府内的下人早溜之大吉了,谁也不敢惹这位二小姐,二小姐的脾气发了,可比老爷夫人厉害多了,他们个个都害怕,所以但凡二小姐生气,全府上下的人全都很自觉的配合。
芍药轩里,雾翦看阑夜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倒有些心疼。
“没事,你别担心了,齐王也不是吃素的,难道怕他不成,你么两个可是郎情妾意,他想棒打鸳鸯也要看他够不够格。”
雾翦的话算是说到凤阑夜的心坎上去了,她神色柔和了很多。
是啊,要想棒打鸳鸯还要看他够不够格,她都不鸟他,他算什么东西,若是惹到了她,绝对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
想到这便吐气放松神情:“对,不必担心了,若是人家根本就是来访问的,我们俩岂不是搞了一个乌龙记。”
“对啊。”
雾翦忍不住点头,不过照她的想法,那欧阳逸恐怕不是搞一个乌龙记那么简单的,他看上去很认真,要不然这也太巧合了,只是阑儿的心情刚好,她还是不要惹她不开心倒是真的。
两个人说起别的话题,不再提欧阳逸这个人。
宫中,昊云帝在正太殿接见了临风国的几名使臣。
正太殿内,除了皇帝,还有天运皇朝的几位重臣陪同,一起望向大殿正中的临风国的太子,太子身着明黄的锦袍,周身的狂放,邪魅异常,那张绝美的五官上,笑意轻染,看上去并不难相处,因此殿内的所有人都放松了很多。
欧阳逸上前一步,优雅的开口:“见过昊云帝,本太子代表临风国,我的父皇送上至诚的心意。”
“欧阳太子有心了,来啊,赐座。”
昊云帝一向沉稳的五官布上隐而不动的和风之色,如果能与临风国永结联盟之好,他算是为睿儿办成了最后一件事,若他登基,只怕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的动静。
欧阳逸转身朝殿内上首的位置坐下来,跟随他而来的数名使臣都是临风国的重臣,恭敬的走过来行礼。
“臣等见过昊云帝,祝天运皇朝百姓富庶,举国太平。”
“好,好。”
这些话自然是帝皇最高兴听到的,昊云帝眼瞳一眯,大手一挥:“赐座。”
数名临风国的使臣坐到太子欧阳逸的下面,大殿上还站着四皇子楚王,和瑞王安王等人一起近前,恭顺的开口。
“儿臣见过父皇。”
昊云帝一看到南宫烈,眉几乎看不见的动了一下,缓声开口:“都起来吧,四儿怎么和逸太子一起回京了?”
南宫烈等人起身,还没开口说话,倒是欧阳逸开口了:“我们路上相遇的,这一路上楚王殿下,可谓尽心护全,让本太子深感荣幸。”
昊云帝唇角勾出笑,挥手:“都坐下来吧。”
“谢父皇,”殿下的三人分坐到另一边去。
大殿安静下来,欧阳逸一挥手,立刻有人把礼物抬了上来,打了开来,立时芳香扑鼻,满殿生香,众人齐刷刷的引颈探望,只见一个小木箱里,摆放着的竟然是三叶草,那草三瓣叶片,一红一青一紫,其味芳香扑鼻,闻者更是心情舒畅,通体清爽。
有大臣忍不住用力的吸鼻子,似乎不过瘾似的,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临风国的长生草,国之极品。”
苏丞相一口道破,到底是德高望重,一口便说出了次草的来历,传闻长生草乃是临风国的国宝级的东西,次草最初生长于悬崖峭壁上,后来被临风国培养花木的高手移植到御花园里,经过了多少年的实验,方成功,此草不但寿命极长,而且不枯不萎,散发出独特的清香,次香味中含有多种的养分,闻者延年益寿,练武之人更是助长内力。
这可是千金不换之物,不是价钱可以买到的,没想到此次逸太子来京,竟然奉上了此等贵重的国礼。
不但是昊云帝,就是殿内的众臣子都觉得诧异,此次临风国使臣团来访,若说送礼,也属正常,可是竟然送了国宝级的礼品,这让人心生不安,似乎他们有所图谋似的。
“逸太子出手如此贵重,真是让朕大感意外。”
昊云帝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
按理说临风国和他们天运皇朝是一样的大国,没必要送如此贵重的东西。
欧阳逸缓缓的起身,望向上首的昊云帝:“本太子此次来天运皇朝,一来是为了两国友好的事宜,二来,还想从昊云帝手中讨一人。”
“讨人?”
满殿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这逸太子要什么人,竟然当殿提了出来,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他,欧阳逸邪魅的笑起来,望向昊云帝。
“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苏清雅。”
一言如雷,在殿内炸起一个漩涡,没想到这欧阳太子竟然看中了兵部侍郎家的小姐苏清雅。
殿内立刻议论声起,那些坐到一起的大臣,忍不住的嘀咕,这苏二小姐怎么就那么吃香呢?什么人都想要娶她啊,还都是重中之重的人物,先是与齐王传出了话,现在这位欧阳太子又跑来要娶她,还送出了国之重礼长生草,可见他是极重视她的。
昊云帝眼瞳深幽,深沉如海,望着下首的欧阳逸,能与临风国结为联盟,是他从心底希望做到的事,而且身为天运皇朝的人,苏清雅的爹爹还是兵部侍郎,如果自己册封她为郡主,前往临风国和亲,这天运和临风只怕永结友好之盟了。
只是昊云帝知道,这苏清雅可是与烨儿扯上关系的人,现在还不知道烨儿什么心态,若是自己冒然指婚,只怕惹恼了他,到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烨儿的能力他已逐步看清了,若是他一怒为难,只怕这临风国的太子在天运皇朝吃不了兜着走。
昊云帝在上首左右为难,殿内一时没了声响,欧阳逸微眯起眼瞳扫向上首,慢慢的坐下来,满脸的笑意,他不急,有的是耐心等他们的答复。
苏清雅,你个小丫头,胆敢拒绝我,我又回来了。
大殿的另一侧,瑞王南宫睿却是满脸的忧虑,这欧阳太子竟然相中了苏府的二小姐,这可真是个麻烦事,他知道七皇弟很中意苏二小姐,若是父皇冒然指婚,只怕七皇帝不承认,可是不赐婚只怕这临风国的太子要刁难,想他连国之极品,长生草都拿出来了,可见他是多么重视这苏清雅。
就在殿内个人心思复杂的时候,上首的昊云帝已开口。
“欧阳太子中意苏侍郎的女儿,朕会征询苏侍郎的意见,欧阳太子一路车马劳顿,还是先去驿宫休息着,此事稍后再议可行?”
欧阳逸也不为难昊云帝,自己所说本就突如其来,自然是要给别人空间,便抱拳起身。
“是,有劳昊云帝了,如果两国联姻,我想这是最大的友好方法。”
他说的本没有错,可是他提的人偏偏是苏清雅,哪怕是昊云帝的女儿文蔷,他也是愿意的,昊云帝脸色有些阴暗。
不过去没说什么,立刻掉首吩咐一边的瑞王南宫睿:“立刻领欧阳太子去驿宫,务必要好好招待。”
“是,父皇。”
南宫睿和南宫昀同时起身,沉稳的招呼欧阳逸前往大殿外面,一行人离开了正太殿。
而正太殿内,在欧阳逸等人离开后,死一般的沉寂,昊云帝望向两边的臣子,缓缓的开口。
“众位爱卿看这事?”
苏丞相立刻站了起来,抱拳回禀:“皇上,既然欧阳太子愿意和我朝永结同盟之好,皇上可以赐封那苏清雅为和硕郡主,嫁往临风国,这样方是上策。”
苏丞相话音一落,身侧的几名朝廷大员,皆纷纷点头。
若是能与临风国结为友好之国,可是天运皇朝的福气,未来的几十年,都不用担心临风国的问题,说不定两国联盟后,反而更有利于民事兵事。
昊云帝岂会不知道这理,可是现在烨儿好像喜欢这苏清雅,如果自己儿子喜欢的人,他把这人送出去,他会承认他吗?
一时间殿内沉寂,昊云帝一脸的愁苦,直接挥手让人退下去。
“都下去吧。”
“皇上?”
苏丞相岂会不知道昊云帝为何左右为难,不就是因为齐王喜欢那位苏二小姐吗?齐王再怎么样,能与国家相比吗?能与百姓相比吗?大殿内的朝臣还想说话,不过一看皇上阴骜难看的脸色,哪里还敢说什么,立刻缓缓告安:“臣等告退。”
所有人退了出去,昊云帝眯起眼瞳想着对策,这欧阳太子怎么就看中了苏清雅呢?虽说那丫头长得美,可是天运皇朝美人多得是,别说一个,就是两个三个,他也可以赐给他。
……
夜凉如水,月色正浓,轻风吹过,青嫩的绿草荡起波纹。
苏府的芍药轩内,一身白色锦袍的南宫烨踏着闪烁的光芒从外面走进来,肌肤在光芒中莹润似雪,眼瞳深邃如海,漆黑得好似子夜的星辰,晶亮神秘,粉色的唇瓣微微的勾起,便是颠倒众生的诱惑,让人看一眼便被吸引住的绝美枉姿。
优雅的走进凤阑夜的房间内,看到往常喜笑颜开的丫头,此时娇嫩的容颜上布着轻浅的冷霜,眼瞳更是阴沉无比,不由得脚下轻快,一步过去,便揽了那身子入怀,坐到软塌之上,关切的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
凤阑夜望着他,伸出一双白玉羊脂似的小手,搂着他的脖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吐气如兰的开口。
“你知道临风国的使臣团今日抵达天运皇朝吗?”
南宫烨眼瞳一闪,便晕了潋滟的光华,缓缓的开口。
“怎么了?这临风国的使臣团来访,怎么惹到阑儿了?”
他手下的力道加重,禁箍着凤阑夜,看她俯身望过来的空档,毫不客气的啄了一口她的唇瓣,清甜的香味沾染在唇瓣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凤阑夜,想看看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如此不安。
凤阑夜难得的回吻了南宫烨,想象着用什么词来表达出这意思,她还真是想象不出,他若是知道欧阳逸的事,会做何反应。
南宫烨一惯是了解凤阑夜,看她此番的动作,知道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为难了?”
“临风国的太子,曾在谯城与我相识,他喜欢我,我怕……”
凤阑夜越到最后声音越小,头垂到了胸前,不敢抬头去看南宫烨的眼睛,生怕他发怒,可是好久只听到呼呼的喘气声,寝室内更是一瞬间笼罩了冷气,比冬日最冰冷的天气,还要冷冽几分,而她的身子陡的被翻了一下身,啪啪的声音响起。
她被打了,被打ρi股了。
凤阑夜呆愣住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鼻子一吸,酸酸的撇起了嘴,一声也不吭。
她知道他恼了,气了,只要他气消了一点,打就打吧。
不过南宫烨只打了她两三下便住手了,而且下手不重,她的身子一下子被搂进他的怀里,还听到他不满的责备:“就知道让我心疼,你啊,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说完头俯下来,用力的去咬凤阑夜的唇瓣,这次是下了力的,凤阑夜唇上一阵刺疼,还没来得及动,南宫烨霸道的声音响起来。
“临风国的太子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妄想娶你,他做梦,本王要立刻进宫,让父皇把你赐婚给本王,看他如何?”
一声落,他身子便站了起来,放开凤阑夜,人已旋风般的失去了踪影,待到凤阑夜奔出去,哪里还有南宫烨的声音,只得唤出暗处的千渤辰。
“立刻进宫去保护齐王,不准任何人伤了他。”
她不知道皇上作何打算,虽说现在的他对南宫烨有愧疚,可是与他的国相比,他不知道南宫烨占几分,所以还是小心为好,千渤辰听了她的命令,立刻领命而去。
房间内,凤阑夜来回的踱步,焦虑起来,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皇宫,嘉庆殿,流光溢彩,光斛交错,歌舞升平。
上首坐着昊云帝,两侧坐着宫中的后妃,下首的贵宾席上端坐着临风国的太子,依次而下的是临风国的使臣,另一面相陪的是天运皇朝的瑞王安王,还有数名大臣,不时的有人高举杯盏,朗声欢语。
昊云帝扫视着下首,一双深沉的眼瞳好似深不可测的汪洋,内敛的注视着大殿内的情景。
大红的地毯之上,宫廷的舞姬正在载歌载舞,翩然如蝶,不时的旋转跳跃,带来一片合好之音。
太子欧阳逸周身的慵懒,随意的靠在椅背上,一整晚他吃得很少,偶露笑容,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既没有再问昊云帝关于两国联姻的事,也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这样的他恰恰透露出一种深沉隐晦,昊云帝轻易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那种黄毛小子,是有很深心机的,此次两国交好,可要慎之又慎。
今天晚上的宴席上,就有兵部侍郎苏衍,本来苏衍作为二品的官员,是不应该出席在这样的场合的,但是因为临风国的太子提到了苏府的二小姐,所以皇上下了旨,让苏衍进宫陪宴。
只不过这临风国的太子由始至终,也没有与苏衍过多的接近,仿似不认识一般,倒使得昊云帝找不出任何的话题。
一时间众人只管欣赏歌舞,吃喝之事,全不提有关于任何的国事与两国联姻之事。
眼看着宴席接近了尾声,昊云帝松了一口气,这欧阳太子不提联姻的事倒好,等到回头他询问一下烨儿,看看他对苏府的小姐有没有意思,若是没有,就封苏二小姐为和硕郡主,两国联姻,也是一桩快事。
昊云帝正想着,只听嘉庆殿门外响起了太监惊慌失措的声音。
“王爷,王爷等等,请容奴才禀报一声,请容奴才禀报一声。”
只见大殿门外,一人飞快的走了进来,身侧还跟着数名太监,一起涌进了嘉庆殿,昊云帝眯起了眼睛,瞳底微染起不悦,还有无奈,这来的人除了七皇子南宫烨,根本不作第二人之想。
大殿上光斛交错,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跳舞的舞姬,喝酒的臣子,太监宫女的全都停住了,一时间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那突兀闯进来的人,齐王南宫烨。
只见他一袭白衣飘袂如仙,傲立在大殿之上,墨发倾泻下来,周身的华贵冷傲,扫视了大殿一圈,无视殿内的所有人,只把视线落在贵宾席上的欧阳逸身上,忽而唇角勾出冷笑,如翻江惊鸿,翩然若艳,却带着一抹煞气。
“儿臣见过父皇。”
不卑不亢的开口,昊云帝脸色微沉,却拿他没办法,何况还当着临风国的人的面,已失了礼,若再多说什么,岂不让人家看笑话,昊云帝无奈的开口:“起来吧,赐座。”
昊云帝心中隐约猜出一些,不会是烨儿知道了这临风国太子来联姻的事了吧,所以他才会闯进宴席,按照他一惯沉稳冷静的个性,不至于做出这等事来,昊云帝越想越觉得他会出现是为了此事,不免有些担心,他不希望当殿和临风国的太子起冲突。
正想着,大殿正中的南宫烨缓缓起身,却并不归座,依旧站在大殿中,他不走,别人也不好喝酒用膳,殿内依旧是寂静无声的的,大家都望着这位齐王殿下,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尤其是天运皇朝的那些老臣,此刻脸色便难看了,气呼呼的瞪着齐王的背影。
南宫烨才不理会任何人,一脸的冷魅,沉声开口。
“儿臣前来嘉庆殿,有一事禀报父皇,儿臣要纳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苏清雅为妃,请父皇成全。”
他一说完,殿内瞬时死一样的沉寂,空旷中显出凌寒,一直随意歪靠着的欧阳逸慵懒的动了一下,布着暗礁的眸子扫向齐王南宫烨,唇角一挽便是一抹迷离的笑,难道清雅喜欢的人便是这位齐王殿下,果然是一个有实力的对手,好,他最喜欢这种有能力的对手了。
欧阳逸并不心急,只抬眸望向昊云帝,要论婚事,是他先开口的,昊云帝就算有心偏袒儿子,那也要看他同不同意。眼瞳陡的一沉,浮起杀气,弥漫在身遭。
大殿内,两个同样强势霸气的人对上了。
两双瞳仁布着阴风暴雨,挟着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的较量着,身边的这些人,谁也不敢多说话,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两个男人都是人中龙凤,却为何同时看上了那苏二小姐,她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不就是一个闺阁女子吗?
众人同时猜想着,齐王南宫烨和欧阳太子的眼波战已结束,南宫烨收回视线望向昊云帝。
“父皇,儿臣要求父皇赐婚。”
昊云帝望向欧阳太子,缓缓的开口:“欧阳太子,你看这事?”
欧阳逸移目望向昊云帝,淡淡的开口:“如果本太子记得不错,这苏府的二小姐似乎是本太子先提起来联姻的,这事是不是有个轻重缓急啊,而且两国联姻可是民生大计,难道昊云帝不怕天下人耻笑,为了一个女人竟致两国民生火热?”
此言一出,满殿的人变色,这欧阳太子的话说得多明显啊,如若这苏二小姐不联姻,那他们临风国就不与天运皇朝交好,到时候,两国陷入战场,两国的民众自然民生火热。
欧阳逸话音一落,身侧随行的使臣便站了起来,望向昊云帝行了礼,缓缓的开口。
“此次我们太子前来天运皇朝,我皇是寄予了厚望了,希望两国永结友好,还奉上了长生草,希望昊云帝明白我们的诚意。”
这太子一直以来都很肆枉,不愿意娶妃,临风国的皇帝很头疼,偏偏他绝顶聪明,手中还有奇兵银衣卫,是临风国的第一人,难得的此次想娶妃,临风国的老皇帝是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答应了,连国品长生草都献了出来,可想而知他们是很迫切娶这位苏二小姐的,要不然,太子不知道又要等到哪天才能娶妃。
临风国的使臣乃是临风国的几个重臣,此时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表明了自家皇上的意愿。
而天运皇朝的人,望向七皇子齐王,眼里可就是责怪,这齐王也真是的,没事喜欢什么苏二小姐啊,这偌大的天运皇朝什么人不能喜欢啊,偏偏要和欧阳太子去争女人,这可是事关两国的大事,怎么能儿女情长呢?
苏丞相站了起来,望向齐王南宫烨,语重心长的开口。
“齐王殿下,这可是事关两国的大事,请齐王殿下三思。”
苏丞相的话音一落,那身边的几个天运皇朝的重臣全都站了起来,沉声附和:“请齐王殿下三思。”
南宫烨眯起眼瞳,一双狂放窄长的凤眸中,精光射出,如利刃般的戳上苏丞相等人的身上,而他唇角勾出冷冽的笑,莹莹望着苏丞相等人,冷冷的怒斥。
“一帮混帐东西,我们天运皇朝什么时候需要联姻来稳固江山了,看来你们这些混账都该回家吃自己的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不要也罢。”
当殿,南宫烨一番痛斥,苏丞相和朝中的几个重臣,脸一下子红了,气得身子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南宫烨骂完了这些老臣,便掉首望向高座上的昊云帝。
“儿臣请父皇赐婚。”
不管谁想跟他抢阑儿,那是做梦,南宫烨脸庞阴暗,黑黝的眼睛里浮出绮丽幽美的神彩,一身的傲睨之姿,冷视着大殿内的众人。
昊云帝是头疼又烦恼,眼前的事不知道如何解决,不管的罪哪一方都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最后他把眸光一移,扫向坐在大殿最末座的兵部侍郎苏衍。
“苏爱卿,你看是让苏二小姐前往临风国联姻,还是嫁与齐王殿下为妃?”
大殿上发生的一切,苏衍早已了如指掌,而且女儿是谁他也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让她嫁往临风国,所以苏衍立刻出列跪到大殿之中,沉声开口。
“请皇上让小女嫁与齐王为妃,下官年岁已高,不想小女前往临风国。”
此言一出,殿内的人都望了过来,那昊云帝望向欧阳逸。
“儿女的婚事仍是父母之命,欧阳太子可见着了?”
这可不是他的错,人家苏家的人不愿意让女儿嫁到别国去,他就是一个皇帝总不能强迫别人吧,当然这其中有他的私心在里面,若不是儿子喜欢,他早就一旨而下了,哪里还由着别人。
欧阳逸望着殿内的情况,慢慢的拍了拍手,随后站起了身来,扫向昊云帝。
“看来昊云帝是做好了与临风国为敌的准备,不过容本太子问一句。”
他说完转身望向南宫烨,显然那一句话是问南宫烨的,南宫烨一对上他的眸光,便是噬人的冷气流,敢和他抢阑儿,他恨不得立刻把他碎尸万段了,以为自己是临风国的太子就了不起吗?做梦,他们天运皇朝不怕临风国。
上首的昊云帝听了欧阳逸的话,虽然心里很失望,也有些打击,但为了解掉烨儿心中的结,他也认了,而且两家打起来,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
大殿内,所有人都望着那两个明珠一般出众的人,当真是两朵奇葩,同样的绝色,一人冷冽如冰,披霜赛雪,令人退居三尺开外,而另一人却邪魅轻狂,从头到尾都是笑意对人,只在瞳底映出丝丝狠厉的色彩。
欧阳逸走到了南宫烨的面前,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开口。
“也许两国开展,你我都无关紧要,可是别忘了是谁致使两国开战的,到时候天下人眼中,苏府的二小姐苏清雅就是国之祸水,她就是永世不出门,也会被人诅咒的,那口水只怕足以淹没了她,而你既然爱她,又能忍心她受此责难?”
殿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其中为最的便是南宫烨,其次是苏衍。
大家心内只有一个念头,这欧阳逸果然够聪明,够狠毒,而且他说得一点都不错,也许两国开战,他们这些人是无所谓的,只不过这是打仗,不管谁胜谁负,这些人都无所谓,但是受战火荼毒的那些百姓,只怕就会诅咒苏清雅,她终将成为世人口中的红颜祸水,将永远承受别人的口水。
“你,真的很阴险,这样的你不配娶她。”
南宫烨不屑,听到欧阳逸如此阴毒的话,脸色难看阴骜,双手一握手指煞白,这样不择手段的人,根本不配提阑儿,别说娶她了。
他就算负尽天下人,也不会理会这个男人,更不会让阑儿嫁给他,可是一想到两国开战,阑儿将背负的骂名,心如刀绞,黑色的瞳仁更是阴云密布,双唇紧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殿内一点声音也没有。
瑞王南宫睿看到七皇弟脸色难看,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慢慢的站起来,踱步而出,沉着的问:“欧阳太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那苏清雅若不愿意前往临风国联姻,难道我们还要强迫她不成,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临风国的太子名声受损。”
瑞王所言也极是,不但是天运皇朝的臣子,就算是临风国的那些臣子也频频的点头。
若是真的逼死了人,可就麻烦了,太子的英名可就受损了,女人和太子的英名比起来,终究差了一点,因此所有人都望着欧阳太子。
只见他淡雅的轻笑,缓缓的开口。
“这样吧,咱们比武决斗,赢的人方可娶苏二小姐,输的人自动退出。”
欧阳逸这一着棋算是胜了,因为他本来就是输的一方,而现在却挽了一个半中局,所以此场他胜。
南宫烨一听他所言,脸色难看,沉了下来,他凭什么和他决斗啊,阑儿本来就是他的,这个男人竟然要和他决斗,那本来就是他的女人,眼里浮起嗜血的杀机,就待发作,一侧的瑞王南宫睿拉了他的手,小声的嘀咕。
“你别忘了苏二小姐的名声。”
一声提醒,南宫烨算是清醒过来了,是啊,他还要顾及阑儿的名声,若是两国真的打起来了,阑儿可就是红颜祸水,即便她再不在意,只怕也不会开心的,所以他绝对要让这个男人心服口服。
不就比试吗?难道他还怕他不成。
“好,什么时间?”
南宫烨一言落,满殿的人松了一口气,总算圆满解决了,不过一想到这决斗啊,不由得周身的沸腾起来,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谁胜出,众人看来看去,觉得这临风国的太子胜算更大。
这齐王南宫烨,在帝京是有名的冷酷孤僻,阴沉,不过却没人听说他的武功有多么厉害,虽然不错,但和临风国的太子比起来,只怕要差了一截,传闻中这欧阳太子手中有银衣卫,既然能训练出奇兵,那么难道还会输给齐王不成。
众人正想着,那欧阳逸的声音已响了起来:“五日之后。”
“好。”
南宫烨一言落,甩手便走,看也不看殿内的众人,大殿上,晚宴至此结束了,被齐王这么一闹,谁还有心情吃饭,欧阳太子告辞,瑞王和安王令人护送他们前往驿宫,那些随行的使臣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离去,而天运皇朝的大臣也告辞离去,舞姬等都退了下去。
大殿内,一片狼藉,太监宫女的跪了一地,昊云帝满目疲倦,身后的几位后妃已站了起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她们谁也不敢多言,皇上看上去心情极差,若是她们再招惹他,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昊云帝离去后,几人方缓缓的各自回宫殿去。
苏府内,凤阑夜和雾翦二人一直在大门前来回的走动,心急的等候着爹爹苏衍。
苏衍进宫去参加宴席了,只有他回来,才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很快的停在府门外,凤阑夜还没等到苏衍下来,便和雾翦二人奔了过去,掀帘扶他下车。
“爹爹,怎么样?今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是啊,没发生什么事吧?”
雾翦重复了一句,依南宫烨的个性,若是和欧阳逸两个人起冲突,只怕会打起来,皇上若是生气,一定会治齐王的罪,所以雾翦才会担心。
苏衍岂会不知道女儿担心的是什么,一路往苏府而进,一边告诉女儿。
“没事,放心吧。”
呼的一声,凤阑夜的一口气总算放下来了,只要南宫烨没事就好,拍了拍胸口,一旁的雾翦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苏衍停住了脚步,望着两个女儿,欲言又止,最后沉声开口。
“不过欧阳太子在五日后要和齐王比武决斗,输的人自动退出,赢的人可以娶雅儿。”
“什么?怎么会这样啊。”
凤阑夜瞠目结舌,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了,还比武决斗,她在那两个男眼中成什么了,不由得大怒,南宫烨为什么要同意和欧阳逸比武决斗,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竟然要和南宫烨比武决斗,呸,他也配。
凤阑夜越想越生气,脸色阴沉沉的难看极了。
苏衍知道女儿气的什么,赶紧开口。
“你别怪齐王了,齐王是为了你着想,那欧阳太子说了,若是你嫁给齐王,两国便打仗,而这样一来,你便成了百姓眼中的红颜祸水,别说我们这些人,就是那些百姓,一定会诅咒你骂你的,齐王为了你的名声,所以答应了比武。”
苏衍的话落,凤阑夜一口气快气炸了,怒火万丈,好你个欧阳逸,竟然敢如此陷害我,我绝不会放过你的,一双俏丽的眼瞳火花飞溅,阴骜冷沉,簌簌飞絮。
苏衍瞄了她们二人一眼,转身便走了进去,雾翦扶了凤阑夜一路回芍药轩,越想越生气,最后一咬牙沉声。
“我去找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混蛋。”
司马雾翦一听她要去找欧阳太子,哪里让她去,那欧阳太子是何等厉害的人,此刻住在驿宫里,不说兵将防范戒严,就是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他自己只怕武功也是高深莫测的,阑儿的武功虽然十分厉害,可终究敌不了那么多的高手,所以此事还是从长计议。
“好了,我们等齐王殿下来了再说,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雾翦的话音一落,便见身边无端的卷起一阵风来,只见垂花门前,一人倚门而立,那半垂的藤条遮盖住了一些月白光滑,露出一袭白如水的锦袍,轻月翦水一般,他身上的幽香浮在空气中。
雾翦一看到齐王出现,立刻放开凤阑夜的手,淡淡的开口。
“她交给你了。”
说完转身离去,而凤阑夜安定了下来,一步步的朝南宫烨走去,待走到他的面前,南宫烨一伸手拉了她进怀,想到欧阳也那个男人,脸孔忽明忽暗,飕飕冷气便浮起,抱起凤阑夜回房间去了。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凤阑夜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柔柔的开口。
“烨,对不起。”
都是她给他带来的麻烦,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这欧阳逸竟然如此无耻,当初在谯城她与他也没有过多的纠结,怎么就有了这段孽缘。
南宫烨温润的面容上,毓秀俊美,气质皎皎,恰似神话中眼神温柔,未酒微醺的谪仙,丝毫不以为意。
“好了,你个小丫头纠结什么呢?难道不相信我吗?我这心里正阻着一口气,五日后我一定要把那个胆敢胡乱肖想别人东西的家伙打回临风国去,让他猖狂,让他逍遥。”
“嗯,我相信你。”
南宫烨的本领凤阑夜是知道的,当今世上少有人能及,那临风国的欧阳逸本事她是知道的,当初在谯城的时候虽然没动过手,但却有观察,他的本事和她相比,恐怕是伯仲之间,也许她打不过他,但是若和南宫烨相比,只怕要略差一些,所以她不担心。
南宫烨的武功,按照他的年龄段来推算,一身的武功可算神来之笔,当真是出神入化,他之所以练得如此神功,一来是得益于爷爷的传世秘诀,二来还有当初教南宫烨习武的那些师傅,都是上了年纪的高手,最后临离开他身边的时候,把身上的内力全数的输给了南宫烨,所以他身上的内力才会如此的强大,目前来算,当属世上少见的高手了。
两个人回房间,凤阑夜因为听了爹爹的话,想着那欧阳逸只是个小人,竟然拿毁坏自己名声的事来威胁南宫烨,可见这人居心叵测,所以提醒南宫烨。
“五日后比武,你可千万要当心点,那男人只怕会使阴招。”
南宫烨眉眼如画,冷冷的一笑:“我岂会怕他,阑儿别担心了。”
两个人在房里仔细的说着话儿,南宫烨搂着凤阑夜,心里下定了决心,此次比武过后,一定要让父皇下旨,迎娶了阑儿回府,这样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房间里的灯光慢慢的跳动着,夜越来越暗。
谁知道这一夜驿宫那边竟然出事了,天未亮便有人报到昊云帝的寝宫。
“皇上,不好了,有人闯进驿宫刺杀欧阳太子。”
禀报的人呢乃是大将军西门云。
昊云帝翻坐在床上,脸色阴骜,冷瞪着西门云,好久放开口:“临风国的使臣们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此刻虽然来得人多,但是并未伤及到临风国的太子,只是虚惊一场,不过临风国的使臣对此很不满,认为是齐王派人刺杀他们的,一直嚷着要皇上给他们一个说法。”
昊云帝眯眼,眼中精光四射,望向西门云。
“你认为齐王会做这种事吗?”
西门云认真的想了一下,垂首回话:“臣认为绝对不可能是齐王所谓,倒是那有心人为之,一来想栽赃给齐王,二来想把责任推到瑞王头上,此次的招待事宜,可是瑞王主持的,若是其中出了什么差池,只怕瑞王难逃其责。”
“嗯,西门云,你越来越成熟了。”
昊云帝点首,对西门云很欣赏,不过眼下如何对临风国的使臣交待倒是个头疼的问题。
“这样吧,今日朕亲自去探望临风国的使臣,好好慰问他们,安抚他们的怒火,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布防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如果再有人胆敢闯进驿宫去,给朕杀无赦。”
昊云帝杀机四起,冷沉的命令。
“是,臣遵旨。”
西门云退了下去,昊云帝靠坐在软垫上,想着是谁动了这手脚?京里现在能动的只有楚王,晋王还在养伤,而别的王爷皇子的根本就没人热衷于皇位……
我在这里等你 第105章 比武决斗
凤阑夜心中憋着一口气,想到欧阳逸对自己所做的事,真想把他抽筋扒皮可,可惜一时没有办法。
谁知道这一日晚上,欧阳逸竟然出现在芍药轩内。
一弯纤月悬在半空,芍药轩蒙着一层如水的轻芒,婉约迷离,廊下挂着灯笼,凤阑夜和雾翦二人在园子里散步,想到五日后便是南宫烨和欧阳逸的比武,心头不由得沉重,虽说烨的武功她很放心,可是一想到欧阳逸这个卑鄙的小人,便恨得牙痒痒的,如果可以,她真想找他算账。
“别想了,我想齐王一定可以打败欧阳逸。”
雾翦在劝她,谁知道话音一落,空气中便有一些波动,凤阑夜立刻警觉到了,沉声的开口:“谁?”
一道飘逸的身影现出来,倚花而立,邪魅异常,正是她们刚才口中所提之人,周身的肆枉傲然,一双翦水瞳仁注满了玩世不恭,可是瞳底却隐见一抹执着。
凤阑夜一看到他,脸色阴沉难看,唇角勾出冷笑,暗处的气息浓烈起来,她知道千渤辰想动手,立刻举手阻止他,这一次她要亲手对付他,既然出现了,那就好办了。
“欧阳逸,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拿我的名声来做赌注,好,真是太好了。”
凤阑夜一连说了两个好字,脸色既沉又阴骜,眼瞳更是火花四射,紧盯着欧阳逸。
欧阳逸一脸的笑意,双手环胸,邪痞依旧,眼瞳深邃如海,清润的声音响起来:“清雅何必生气,我又没真拿你的名声去作事,只不过为了赌齐王的心意,如果他连你的名声都不顾,这样的男人还值得爱吗?”
“你?”
凤阑夜一字出口,也不和这死男人客气,身形如蛇般窜动过去,一掌便劈了过去,直击欧阳逸的前胸,身后的雾翦已惊,紧张的呼了一声:“雅儿,小心。”
再看前面,欧阳逸已避了开来,并不还手,满脸的笑意,似乎根本不把凤阑夜的招数放在眼里,嬉笑轻狂的望着她,身形随意的变动,只退不进,嘴里还不住的夸赞着凤阑夜。
“清雅,你的武功不错,很厉害。”
“清雅,这一招再快一点就好了。”
真正令人吐血的话,凤阑夜眼里腾腾的冒火,唇角勾出冷笑,又是一拳欺了上去,瞳仁一瞬闪过的阴骜,待到欧阳逸身形往左侧一避的时候,她的另一只手动了,却并未打上去,而是迎风而上撒了一把粉末,空气中立刻笼罩上一层香味,欧阳逸脸色一变,想退却终是迟了一步,不过声音倒是不变。
“清雅,你想谋杀亲夫?这是什么东西。”
“毒药。”
凤阑夜言一落,一只手抢攻而上,这一次结结实实的打了欧阳逸一拳,一拳击中,那欧阳逸身形一晃,脚下踉跄两步,暗处飞快的跃出两个手下,怒视着凤阑夜,杀机重重的开口。
“大胆,竟然胆敢伤了爷,找死。”
一言落,便待杀过来,谁知道欧阳逸却冷喝声:“住口,还不退下。”
欧阳逸的命令下了,那手下哪里敢多嘴,赶紧回身扶住主子,见主子脸色难看,不由得紧张的追问:“爷,你中了什么毒?”
凤阑夜盯着欧阳逸,如果这男人愿意退出比武,乖乖的回到临风国去,那么她就给他解药,否则他休想要解药。
“你如果回临风国去,我自会把解药奉上,否则你就等死吧。”
这毒不能运功,不能耗力,若是妄动真气,只会血流逆转,直至气绝身亡。
“清雅,你真狠。”
欧阳逸并不理会自身所中的毒,只是抬起头幽怨的望着凤阑夜,眨着一双桃花眼眸,好似受人遗弃的孩子般,可待到凤阑夜望过去的时候,他早已朝身边的手下命令:“走。”
“是,爷。”
两人扶着欧阳逸展身没入黑夜中,眨眼不见了踪影,凤阑夜奔了几步,望向漆黑的夜空,脸色凉薄如水,雾翦赶紧走了过去,望着她。
“这欧阳逸若是在我们天运皇朝出了事,只怕临风国和天运皇朝要打起来,皇上又岂会饶过苏府的人。”
凤阑夜知道雾翦担心什么,赶紧安抚她。
“没事,不是致人性命的药,只是让他使不了力,所以五天后他是没办法上台比武的,若是他乖乖回临风国,我会把解药给他的。”
两个人说着话回转房间,想到欧阳逸中了毒,凤阑夜不由得眉眼松懈了一些,不过想到最后欧阳逸面不改色,不免仍有一些担心,那欧阳逸手中不会有解毒的人吧,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面不改色了,一时间又想入非非。
时间慢慢的滑过去。
五日一眨眼便过去了,虽然凤阑夜一直在等候着,希望听到逸太子取消和齐王南宫烨决斗的消息,但是最终却什么消息也没有,决斗如期举行。
至此她心中的最后一抹希望破灭。
逸太子和齐王两个身份贵重的人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要比武决斗,这在天运皇朝可是首开其例,不但天运皇朝,就是临风国,还有其他的各国,也对此事很关注。
比武在京城最有名的云水山庄举行,这云水山庄乃是护国侯家的产业,地广人稀,山庄内一早便搭起了比武的高台,此次比武,事关两国的大事,不但是两国的臣子,就是昊云帝也前往云水山庄亲自观看。
高台不远,有一座八角玲珑的白玉亭,四周围屏,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见层层石阶下面,有不少兵将把守着,四周戒严了,不准任何人靠近。
亭中端坐着的正是昊云帝,陪同他的有护国侯,安山侯,还有苏丞相等几位臣子。
别的文武大臣都坐在高台下面的座位上,临风国的使臣坐在最前面,他们的太子殿下早就到了,众星捧月一般坐在最正中的位置上。
一身邪魅,五官出色,并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微眯起眼睛靠在椅背上。
今日观看比武的除了各个朝中大臣,还有各府的夫人和小姐,因为此次比武是为了兵部侍郎家的女儿苏清雅,苏清雅必然是要出现的,她一出现,就一个女宾显得唐突,所以护国侯夫人请得皇上的旨意,请了一些重臣的家眷和女儿。
一时间,比武的场地里,人山人海的很热闹。
大家交头接耳,这天运皇朝一向民风开放,但还从来没看过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公开比武决斗的,而且这两人身份如此的珍贵,一个是临风国的太子,一个是天运皇朝皇帝最宠的七皇子,想想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让她们家的女儿做小妾,她们也是愿意的啊,谁知道人家还抢着喊着的要苏清雅那个女人做太子妃、王妃的。
这些夫人想着,人家的孩子是怎么生的,自家的孩子又是怎么生的,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了。
这次比武,连宫中的文蔷公主都出宫看热闹了,此时和一帮贵妇坐在一起闲聊,抬首找了一圈儿,也没看到清雅出现,连七皇兄也没有出现。
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来,南宫文蔷正猜想着,便听到门前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然后便有人站了起来,惊呼声不断。
“苏二小姐来了。”
“长得真漂亮,难怪这两个男人为她决斗。”
一时间说话声很大,吵杂不断。
凤阑夜今日穿了一件葱绿的绫锦裙,白色的流苏披肩,三千青丝挽成逶松的髻,Сhā了两枝粉色珠花,清丽脱尘,质美如兰,一走进场地里,便成了众人注视的焦点,很多人眼里浮起赞赏的光芒,更多的是一些议论,那些朝中的各家贵妇人,早就迎了过去。
这苏二小姐的身份将来可是贵不可言的,不是太子妃就是齐王妃,所以这些人早围了过去,溜须拍马的比比皆是。
而凤阑夜并不理会身遭的人,优雅的微点头,对于别人的说话,始终是保持着礼仪上的笑容,然后是抬目望过去,犀利的光芒在半空与临风国的太子欧阳逸相撞,眼神一下子暗沉下去,寒光涌动。
这欧阳逸面容清润如水,一点也没有中毒的症状,这说明什么,有人给他解了这毒。
是谁?凤阑夜眼瞳一眯,嗜冷之气罩在周身,阴狠狠的怒瞪着欧阳逸,而欧阳逸始终保持着懒散随意的笑容。
两个人眼光交汇,一个阴骜冷狠,一个却是我行我素,笑意横生,不恼不燥不急。
很多人都注意到这样怪异的画面,一时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候南宫文蔷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笑着开口:“清雅,你过来了。”
凤阑夜回过神来,福了一下身子:“是,见过公主。”
她对着南宫文蔷施了一礼,不再理会欧阳逸,她相信烨即便没有她的帮助,也会打败欧阳逸这个混蛋。
南宫文蔷拉了她到一边去坐下,两个人小声的说着话儿,连公主都和这位苏二小姐交好,那些夫人小姐的眼里嫉妒不已,一时间没人敢过来打扰她们。
“怎么样?你到底喜欢谁啊?”
南宫文蔷小心的追问凤阑夜,一脸的兴趣,看看最前面的欧阳逸,确实也是个人中龙凤,不过和七皇兄比起来,似乎差了一些,刚刚她看清雅和欧阳逸的眼神,不像喜欢对方,倒像仇人一样,这倒有意思了。
凤阑夜眯眼望向文蔷,怎么看这死丫头怎么就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公主真是有雅兴啊?”
凤阑夜开口,那文蔷拉着她嘟起嘴巴:“你别一副文绉绉的了,快说喜欢哪一个,我来帮你看看哪一个胜算大一些。”
凤阑夜眯眼望着文蔷:“你认为我会喜欢哪一个呢?”
她不答反问,那文蔷立刻笑眯眯的推了推她。
“我知道你喜欢谁,一定是我七皇兄是不是,虽然这欧阳太子长得不错,地位也高,不过若是和我七皇兄比似乎还差了一截,所以我猜你一定喜欢七皇兄。”
其实文蔷是看刚才凤阑夜和欧阳逸目光对视那个狠厉,她可不敢说她喜欢这欧阳太子,这小丫头虽然小,不过看上去不是好惹的,所以她才这样说的。
凤阑夜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听比武场里再次响起了惊呼声,很多人站了起来,南宫文蔷可能是在宫中闷坏了,显得特别开心,早站了起来,一看到外面的人,便推凤阑夜。
“快看,快看,我七皇兄来了,一定会打败逸太子的,清雅,你一定胡嫁给七皇兄的。”
凤阑夜顺着身遭的人站起来,望向出口,只见南宫烨一身冷酷的走进来,一袭绛紫衫,袍摆边用金线绣出几株婆罗草,狂放中带着一抹幽深的煞气,哦才能够外面走进来,周遭的人全都退让出一条道来,让他缓缓的走了进来。
冷魅的五官上罩着一层寒潭之气,霸气十足,径直走到欧阳逸的面前,欧阳逸缓缓的站起身,两个人就那么冷冷的对视着,好像比拼眼力似的,一时间比武场上,半点响声也没有,大家都看着这两人,一人身着绛紫袍衫,一人身着明黄的锦袍,好似两团紫云和黄云,炫目耀眼至极。
场地极度的安静,这时候在亭子里的护国侯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齐王南宫烨和欧阳逸的面前,抱拳恭敬的开口。
“比武是现在开始还是稍后一些?”
南宫烨瞳仁一暗,嗜血的沉声:“马上开始。”
他现在看到这男人便火冒三丈,只想把他打回临风国去,难道他们临风国的女人都死光了,跑到天运皇朝来抢,还专抢他的女人,今日他一定要打得他现出原形。
而欧阳逸眯起眼睛,并不拒绝,赞同的点头:“好,开始吧。”
护国侯一听,立刻转身走上身后的高台,朗声的开口。
“大家安静一下,现在所有人全坐好,欧阳太子和齐王殿下的比武马上开始了,大家要安静,此次比武不能伤人性命,分出胜负即可。”
护国侯说了规矩,不能伤人性命,不管是哪一方伤了性命,都不是好事,所以虽然不是点到为止,但只要分出胜负即可。
护国侯说完便退了下去,此时场地安静无声,南宫烨身形一展,人已腾空而去,便似紫芒窜过,腾到高台之上,玉树临风,翩翩风采,虽然冷澈,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姿,一张脸好似精美的玉雕,俊美不可方物,偏偏那睥睨天下的狂放之姿,使得他好似俯瞰三界众生的佛像,让人看得移不开视线。
就是台下的欧阳逸也忍不住赞叹一声,这南宫烨确实是个人物,若不是他看中了清雅,倒愿意交他这么一个朋友。
心里想着,人已紧随其后的腾空而上,跃至高台上,台子下面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这齐王本就夺目璀璨,此时再加上风采逼人的欧阳太子,一时间众人只觉得满台子炫目的光芒,刺激得人快睁不开眼睛了。
凤阑夜和南宫文蔷端坐在一起,旁边还有苏夫人和雾翦等人,这时候大家谁也没说话,都盯着高台,想看看今日到底是谁更胜一筹,这苏府的小姐花落谁家?
护国侯站在台下,一挥手:“比武开始。”
话音一落,高台上的两人身形还未动,忽然半空中响起一道清爽闲雅的声音:“既然是比武定亲,那么本公子也来凑一份子又何妨?”
一道翩跹的身影快如惊鸿的从远处疾射过来,眨眼落在高台之上,此时台上是三足鼎立,只见那后出现的人一身的白衣,柔缓飘逸,似临江而立的雅竹,隽香散发出来,五官更是出尘而不染,好似一朵雪莲的干净清澈,高台之下的人立刻议论起来。
“这是谁啊?”
“好俊的人,好俊的功夫啊,难道他也是为了苏二小姐来的?”
“这苏清雅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吗?”
“是啊,大家争着抢着的有意思吗?难道我们这么些人不是美人吗?”
议论声不断的响起,凤阑夜的脸色更冷更寒了,这后出现的人竟然是神医百里颢,当日他闷声不吭的悄然离去,她以为两个人再无牵扯了,没想到今日他竟然出现了,一看到他,凤阑夜不由得想起欧阳逸的毒来,难道说这欧阳逸的毒竟是这百里颢给解掉了,一想到这不由得眼瞳腾腾冒火,这男人竟然敢?有他什么事?正想站起来,却被一侧的南宫文蔷拉住了,按住她的身子。
“你想干什么?别说话,这种场合会有人说话的。”
凤阑夜一听,知道她说得没错,只得坐了下来,不过文蔷还不忘八卦的询问。
“这后来的人是谁啊?看来也认识你啊,要不然不会上台打。”
“你真有闲心。”
凤阑夜瞪了她一眼,根本就不理会她,这种时候文蔷也不怪她,抬首望了过去,果然那护国侯一脸惊惧的走过来,沉着的望向高台。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今日是临风国的太子和齐王比武的时候,这位公子快下来吧。”
“在下百里颢。”
百里颢是有名的神医,很多人都知道,立时人群便响起说说话生=声,百里颢虽然不是朝廷上的人,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可是他的一手医术可是千金难求的,视钱财如粪土,这样的人也是人中龙凤啊,没想到他也看中了苏清雅。
在场的所有夫人和小姐都想仰天长呼了,随即那一双双嫉妒的眸子都射向凤阑夜,可惜这女人看也不看周遭的人,只望着台上的举动。
只见百里颢丝毫不为所动,翩翩有礼的抱拳:“既然是比武定亲,那么并没有仍和规矩说只能让他们两人参见,在下自愿算一份,有什么不妥吗?”
百里颢说完,掉首望向高台一侧的欧阳逸:“欧阳太子认为在下有资格参加比武吗?”
欧阳逸唇角一挽便是邪魅的笑,微点头望向护国侯:“既然这位百里公子想参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苏二小姐美名冠天下,胜者娶之,英雄配美人,有何不可?”
没想到欧阳太子竟然同意了,一时间那护国侯不知道做如何反应,只得飞快的往不远处奔去,前往亭中请示皇上的指示,本来是欧阳太子和齐王比试,现在又出来一个百里神医,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古红颜都是祸水啊,护国侯感叹着,很快请了皇上的圣旨,众目睽睽之下,这百里神医既然跳出来了,自然有资格参加的,因为没有规定说不许别人参加,皇家总不能以权势压人,所以最后皇上同意了。
护国侯领了旨出来,沉稳的开口。
“好,既然如此,那么今日欧阳太子和齐王的比试就多加一人,现在由哪两个人先打?”
护国侯望向高台,正在谋划忽然下首又飞起一人,跃上高台,沉稳的已抱拳,执着的开口。
“既然可以随意参加,那么也算本王一个,本王来战百里神医。”
这后上台的人竟然是瑞王南宫睿,南宫睿眼见这台上多了一人,那百里颢不知道是不是和欧阳逸一党的,若是他们使用车轮战,七皇弟未必胜得了,自古高手对阵,那都是差之分毫便可见胜负的,所以南宫睿不希望七皇弟失利,因此他也飞身上台。
这一下真是热闹了,没想到本来两人比试,现在变成四人比试了,众人见瑞王也飞身上台,私下不由得猜测起来,不会这瑞王也看中了苏府的二小姐吧,这下真的好玩了,一时间众人只有一个思想。
果然是红艳祸水啊,引得这么多男人为她打斗,真是不枉此生了。
女子上到七十岁,下到十几岁,莫不是这样感叹着。
高台上,瑞王南宫睿抱拳望着对面的百里颢:“多多赐教。”
护国侯连去请示皇上都忘了,就站在台下看了起来。
百里颢倒也不推让,一撩袍抱拳客气的开口:“承让了。”
他说完身形一掀便跃了过去,随着他身形一动,只见手中便多了一件兵器,竟然是七节连环鞭,闪闪发光,在空中划过,灼灼生响,密不透风,只一瞬间连人影都看不到,只见白芒遍布在高台上,风起,半空中花草飞舞,而那七节连环鞭划过之处,如惊雷炸开,叭叭有声。
再看瑞王南宫睿使的是一柄软剑,好似蛟龙出海,身形一纵,腾至半空,身形陡的翻转,一百八十度避开了那七节连环鞭,手中的软剑如灵蛇一般绕上了七节连环鞭,两人的内力相撞,那件兵器在空中抖动,沙沙响着。
台上打的热闹,台下看得也热闹,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那些官家的小姐和夫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高台上的情况,什么时候看过如此激烈的打斗场面,真是一颗心提到了心口上。
高台上除了打起来的两个人,另外两个人后退几步,站在高台边上,冷冷的望着台上打在一起的人。
而凤阑夜的一张小脸别提多阴沉了,凉飕飕的盯着上面。
看到瑞王南宫睿出面,说实在的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南宫睿是为了帮助南宫烨和她,今日之事她算是欠了南宫睿一个人情。
再看欧阳逸和百里颢两个人,不难想象出,欧阳逸的毒是百里颢解的,而百里颢的要求,一定是让欧阳逸同意让他上台比武,今日若是欧阳逸不同意百里颢上台比武,那么百里颢绝对没资格上台,所以说他们两个算是互相利用,狼狈为奸。
凤阑夜眼瞳眯起,阴骜冷沉,如果说以前她还当百里颢是朋友,那么从此以后,这人将不再是她的朋友。
虽然他救了姐妹二人,但是却是因为苏衍的请求,若是别人,只怕未必有这个脸面,而他是欠了苏衍的人情,才会出手救她们,所以算来算去,她要报答的人是苏衍而不是百里颢,而他却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她都和他说清了,自己喜欢别的人,他还纠缠不清,这才是可恼的。
凤阑夜脸色阴骜,忽明忽暗,一侧的南宫文蔷,探过半边身子,笑声的嘀咕:“清雅,你说,他们两个谁胜谁负?难道说五皇兄也喜欢你?”
凤阑夜一听她的话,也不理会她是公主的身份,直接翻白眼瞪了她:“你胡说什么,你五皇兄是为了帮助你七皇兄。”
“喔,这样啊,我还以为……”
文蔷的注意力多半在台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凤阑夜瞪她的事,而且她还不死心的追问:“那你说他们俩谁会赢。”
凤阑夜瞄了一眼,暗暗估量着台上两个人的实力,说实在的,旗鼓相当,若真要分出胜负,只怕打三百招也分不出来,凤阑夜看着不由得蹙起了眉,这时候高台上的两个人打着打着,竟然跃至云水山庄的屋顶上去了,刀光剑影中,看不见两个人,只看得一团一团的光影,从这方飘到那方,又从那方飘到这方,后来竟然越来越远,慢慢的没了人影。
端坐在台子下看的人个个都站起身,等到那两人打得没了影,便缩回身子坐下来观看,护国侯一看瑞王和百里神医不见了,生怕瑞王出什么差错,早飞奔而去禀报了。
而瑞王的手下追了上去保护自个的主子,再看高台上,那欧阳逸优雅的走出来,手往后一摸一柄银制的扇子从腰间抽了出来,而南宫烨的武器竟是他的萧,碧绿通透,一绿一白,两个人各持在手中,双瞳翻江倒海的杀气,也不多说话,互瞪着对方,身形不动,衣袂飘飞,很快便攻向对方。
这时候周遭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盯着高台上的两个人,同样的出色,同样的高贵霸气,那舞动的衣袂就好像彩蝶一般流淌如水,眨眼即过,飞花飘雪。
凤阑夜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高台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高手过招,不得失之分毫,否则就是一招亏损,满盘皆输。
这台上两个人比试,渐渐的便看出一些胜负来了,齐王南宫烨略胜一筹,而他所胜的一筹 因为他的内力比欧阳逸要高一些,所以行动起来更快更狠,欧阳逸脸色微暗,看着对面的这人,出色下手又狠又准,今日自己恐怕是败了,想着犹未甘心,手中的银扇挟带着风雨雷电的辛辣,招招致命的抢攻上去。
南宫烨自然毫不相让,两个人就像仇人一般,互相打斗着,各不相让。
最后南宫烨虚晃一招,抢攻而上,那欧阳逸不知是计,破招而来,谁知道那一招根本就是虚招,紧随第二招才是幻化而来的,碧玉箫快如闪电,尾随而上,一招抵住欧阳逸的腰间,如果他再动一下便会致残,欧阳逸脸色一暗,手下停住动作,沉着脸一动不动,这时候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喔,齐王胜了,齐王胜了。”
欧阳太子和齐王南宫烨比武,往小了说是两人比武,往大了说是两国比武,现在这些人都是天运皇朝的人,而自家王爷胜了,当然高兴了,大家全都欢呼起来。
齐王南宫烨一张俊美的五官上,既没有赢的狂喜,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台下的凤阑夜一直注意着欧阳逸,见欧阳逸没有丝毫的动静,不由得蹙了眉,这欧阳逸既是诡计多端的小人,今日此举倒显不一样了,正想着,忽见那一直安然无动的人指尖一动,一抹红光闪过,凤阑夜身形一纵人已往台上跃去,嘴里随之而出的一声惊呼。
“南宫烨,小心有诈。”
可惜现场的声音太吵杂了,而南宫烨一向正直,几乎未想过,自己都赢了,这欧阳逸还使诈,看到阑儿跃了出来,一时间还不明白怎么了,忽然周身一颤,身形赶紧往后退出一步,可就是这样,还是慢了。
高台上,三人互相瞪视着。
高台之下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停住了声音,望着台上。
台上的凤阑夜眼睛冷骜赤红,哑了嗓子,沉声:“你竟然暗算。”
而南宫烨也紧接着开口:“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没想到这欧阳逸竟然完全无视于众目睽睽之下,胆敢对他动手脚,他本来以为定了胜负就行,没想到最后的一关卡上,这人竟然动了手脚,南宫烨的脸刹那间的黑青一片,冷气充斥在其中,手中的碧玉箫一握,便抢攻而上,对着欧阳逸丝毫不客气的攻了上去,又快又狠,那欧阳逸一时间倒全无还手之力,只往后退,不过他的心情极好,清朗的开口。
“如果你再使用内力,只怕就会当场毙命。”
他话音一落,南宫烨根本就不理会他,手中的招式依旧凌厉,寸步不让,只见他的脸一瞬间苍白,似乎有千万根小针刺穿着指尖,这时候凤阑夜朝南宫烨叫了起来:“住手。”
他一言落,身形一动,好似花瓣般的飘了过去,眨眼便移到齐王南宫烨的面前,南宫烨那扬起的手停留在空中,一动不动,而身后的欧阳逸也停住了动作,望着对面的两人,就在这时,凤阑夜陡的转身,一掌拍上欧阳逸的前胸,只震得他反弹出去三米,撞向白玉围栏,眼看要跌了下去,却在最后一刻抓住了栏杆,撑着身子站定。
这时,整个比武场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场上的情况,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欧阳太子偷袭这齐王,这苏小姐又偷袭欧阳逸,这到底谁胜谁负?
这时候欧阳逸一抹嘴角溢出来的血迹,望向凤阑夜的眼神漆黑的看不见边,脸上的神情一瞬间的落寞,外加难过,不过很快便换上了清浅的笑,指着凤阑夜。
“你又给我下毒。”
凤阑夜也不避他,脸色难看的沉声:“你对齐王做了什么?马上把解药拿出来,我就把解药交给你,这一次没有我的解药,任何人别想解开那毒。”欧阳逸放声大笑,几声大笑过后,嘴角血丝更浓,给他绝美的容颜上度了一层妖艳的光泽,他朗朗有声。
“我想昊云帝不会让我死吧。”
他若死在天运皇朝,两国的战争迫在眉睫,而且苏清雅的这个红颜祸水当之无愧了,最重要的是他就算死也会拖着她的,这样想来也没什么不好啊。
欧阳逸说完,周遭的人都脸色气愤起来,这欧阳太子真的太不要脸了,明明他败了,还暗动手脚,现在还有脸说这样的话,不过不知道他对齐王做了什么?齐王的脸色好难看,而且似乎很痛苦,大家正想着。
那欧阳逸接着开口:“知道我给他下了什么吗?就算你再有本事也没办法解,那是千丝蛊,不是毒,而是一种绝情蛊,此蛊不能动内力,不能生情,否则筋脉绝裂而亡。”
他话音一落,凤阑夜身形一纵便待跃过去,恨不得立马结果了这男人,他竟然胆敢给南宫烨蛊毒,不过她一动,南宫烨便阻止了她,拉着她站在高台上,而他一望向她,胸中生出情意,那心中便似千万根小针扎过似的,指尖一片麻木,冷汗往下滴,凤阑夜岂会不知道他的痛苦,立刻松开手,站得离他远一些,想到此刻所受的痛,她的心一点不比他好受,手指紧握,怒瞪着欧阳逸。
“你还是快点交出解药来,我会给你解药,你不让他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下的毒每日半夜时分会发作,到时候你一定痛苦不堪,所以只要你交出解药,我便给你解药,这样互不吃亏。”
为了烨,她愿意把解药交出去,至于欧阳逸以后再收拾他,可惜欧阳逸并不理会凤阑夜,而是掉头望向另一侧走上来的护国侯,沉着的开口。
“这一局可算平手,我和他都受伤了,在未宣布结果之前,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这一声落,很多人都要骂娘了,这欧阳太子分明是耍赖,齐王已经胜了,是他耍阴招陷害了别人,现在竟然说平局,这怎么成,下面的人全都叫了起来。
“不对,齐王胜,齐王胜。”
朝中的大官,还有家眷,顾不得身份礼仪了,实在是这欧阳太子太让人气愤了,不但耍赖还搞这种事,越想越生气,下面叫得更响了。
护国侯望着眼前的僵局,看看齐王和苏二小姐,不由得微微蹙眉,对这欧阳太子也生起闷气来,一看人家就是郎情妾意,你凑什么热闹,还陷害人家,下毒,现在两个人都中毒了,那么为何不化干戈为玉帛,还讲什么平局,难道他还指望苏二小姐给他机会不成,苏二小姐都能吃了他了。
护国侯走过去,沉着的抱拳:“欧阳太子,齐王殿下,请随下官走一趟。”
此事只有皇上定夺了,别人看来是无法干涉此事了。
欧阳逸掉头跟着护国侯的身后往下走,而凤阑夜本想上前扶着南宫烨,想到他所中的千丝蛊,不由得心如刀绞,只能望着他,也不敢靠近,自己随着他们两个身后,一起往亭子那边走去。
八宝亭中,昊云帝一脸的怒色,是真的生气了,亭中的人谁也不敢多说话,外面发生的事早有人禀报了进来,大家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于这位临风国的太子有点无语,都败了,最后还来一手,这分明是使诈,堂堂的太子竟然连颜面都不顾,还真让人不屑。
亭中的几人乱七八糟的想法,丝毫没影响到欧阳逸,他坦然的对着昊云帝行了礼。
“见过昊云帝。”
昊云帝扫视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最后把眸光望向凤阑夜,上一次见到这丫头,只觉得她很美,但今儿个外面发生的事禀报进来,他知道这丫头不但美,而且还会使毒,武功也不错,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竟生了个与众不同的女儿,昊云帝想着,可这女人说到底还真是红颜祸水啊,要不是这丫头,齐王和欧阳太子也不至于闹成这样,昊云帝这样想着,脸色便很隐暗,南宫烨却不理会他,一伸手拉了凤阑夜上前行礼。
“见过父皇(皇上)。”
凤阑夜知道南宫烨的千丝蛊若是两个人过于亲近,蛊虫便会出来活动,南宫烨的心便会疼痛,因此自动保持着一段距离,心还是很难过。
昊云帝看着烨儿脸色难看,可还是看出烨儿十分喜欢这为苏二小姐,上次自己害得他失去了那凤阑夜,难得的他喜欢一个人,怎能不成全,昊云帝这样想着,便望向了欧阳逸。
“都起来吧,刚才发生的事,朕也都明白了,逸太子和我皇儿都中了毒,现在你们两个都把解药交出来,有什么话稍后再说,千万别再伤了两国的和气。”
昊云帝话音一落,苏丞相等人连连的点头:“是啊,逸太子,有什么事好商量,千万不要耽误了两国的大事,现在还是各人解了毒要紧。”
欧阳逸狂放邪冷的笑了起来,扫视了亭中的人一眼,傲然的开口。
“这千丝蛊无解,要想解千丝蛊的蛊虫,要三样东西方可解。”
“什么东西?”
凤阑夜抢先出声,只要能解南宫烨的千丝蛊,不管多难的东西她也要取回来,为他解蛊,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为他解了这蛊。
欧阳逸望向凤阑夜,眼神古怪,慢腾腾的开口:“火龙果,赤狮|乳,青蟒心。”
三样东西哪一样都是难以得到的,八宝亭中的人脸色都暗了下来,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这皇上的脸色都快吃人了,他们哪里还敢有丝毫的动作,就怕皇上责难到他们的头上。
南宫烨和凤阑夜的脸色也很难看,火龙果她是知道的,在千尺之上的绝壁峭崖上方有,还有火鸟把守着,一般人根本难以接近,那火鸟乃巨型大鸟,不准任何人靠近,一靠近便会攻击,常人得不了手。
再说那赤狮|乳,不但要是赤色狮子,还要是母性的,取它的|乳汁方有用,这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再说最后的青蟒心,这蟒恐怕只有大森林里才会有,这三样东西每一样都是难上加难,更不要三样齐得了。
凤阑夜娇丽的脸上,眼睛快喷火了,怒视这欧阳逸,那昊云帝预期也不善起来,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他们的地盘,这欧阳逸等于欺人欺到家门口了,昊云帝沉声。
“逸太子难道想害了我皇儿不成?”
欧阳逸淡淡的笑,一点也不以为意:“其实这千丝蛊,只要绝情绝爱,他就不可能有影响,更无性命之忧。”
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根本不可能要人命,所以昊云帝有什么可生气的。
昊云帝脸色那叫一个冷沉,暗浪腾腾涌动,定在欧阳逸的脸上,欧阳逸并不惧怕他的眸光,两个人直视着,最后欧阳逸有礼的提醒昊云帝。
“我也被下毒了,这样算来,我们是扯平了。”
昊云帝望向欧阳逸:“逸太子究竟想干什么?难道真的要挑起两国战争不成?”
“本太子没那个意思,本太子认为此局中,本太子和齐王打了一个平局,所以说这苏二小姐不能归了齐王所有。”
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争女人,亭内好多人翻白眼,天运皇朝的几位朝臣气得吹胡子瞪眼。
都要出人命了,他还惦记着苏二小姐归谁?真是有够扯蛋的。
有人在心里骂,眼下的状态,一个处理不及,便会祸及战事,昊云帝虽然痛恨欧阳逸,却一时拿他没办法,沉着脸询问:“那么按照逸太子的意思是?”
“从今日起,我和齐王是一样的,我们有共同的权利追求清雅小姐,两个月后定胜负,到时候若是清雅小姐仍然坚持嫁给齐王,那么本太子退出,还有一事,若是清雅小姐不愿意齐王受苦,愿意嫁往临风国,那么本太子可以帮助齐王拿到那些东西,助他解了千丝蛊。”
欧阳逸话音一落,一侧的南宫烨怒吼:“你做梦。”
他一吼完,胸中便觉得刺痛,而凤阑夜看到他痛苦,心里同样不好受,望着南宫烨,暗自咬牙,既然有这么三样东西,她就是上天入地也要给他拿到这些东西,解了他的千丝蛊,她与他绝不会分开,至于这欧阳逸,他最好不要靠近她身边,否则她见一次打一次。
凤阑夜在心中发誓。
亭中的人都望着皇上,不知道皇上作何处决,这时候昊云帝缓缓的开口:“两个月后逸太子若是输了,不会再耍赖吧。”
若不是气愤太过于严肃,亭内的很多人都要笑出来了,堂堂的一国太子竟然耍无赖,暗算,什么人啊?
先前他们还夸他呢,这会子觉得他根本就是小人一个,虽说是临风国的太子,可那聪明都不正当,手中有奇兵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一个卑鄙的人罢了。
欧阳逸并不在乎身侧这些人的想法,他做事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就是父皇和母后也是拿他没办法的,所以此次一听到他要联姻,就差放鞭炮送他来了。
既然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哪里还会理会这些人,他只知道,自己的东西自己争取,不管什么手段,只问结果。
努力过了才知道结果怎么样?这清雅不喜欢他,他不怪她,可是保不准以后就喜欢他了呢,女人有时候总是口是心非,或者因为心疼那南宫烨而嫁给他也说不定,到时候他会让她慢慢的喜欢他,欧阳逸一番算计,脸上早扬起了笑意,其实他身上的毒正回流着,一阵阵的难受,不过他不在乎。
“好,一言为定,两月之期,绝不更改。”
一言落,他大踏步的走出去,这时候亭中的南宫烨站起身朝着昊云帝叫起来:“父皇,你怎么能答应他呢?”
昊云帝脸色隐有不忍,眼瞳更是布着丝丝不舍,语重心长的开口。
“两个月之期足够你们去找解千丝蛊的东西了,朕不希望你有事。”
说完起身看也不看南宫烨一眼,若是两个月以后,烨儿解不了千丝蛊,他是绝不可能放过那欧阳逸的,到时候就看那临风国的老皇帝拿什么来交待,至于欧阳逸身上的毒,相信这苏清雅有解药,知道能解了烨儿身上的千丝蛊,到时候他就会命令苏清雅把解药给那欧阳逸,等到他离开了天运皇朝就万事大吉了。
昊云帝领着人离开,护国侯在前面开道,从后面僻静的地方,护驾皇上离开。
而云水山庄内的官员还有家眷都被护国侯夫人派送出山庄去了。
亭中人都退了下去,凤阑夜和南宫烨遥遥相望,看到近在咫尺的人不能相触,两人的心都很痛苦,尤其是南宫烨因为疼痛,脸色难看,头上的冷汗更是冒出来,可是他却坦然镇定,淡淡的唤了一句:“阑儿。”
凤阑夜仰高小脑袋,把泪逼进眼眶里,沉声的抛下一句。
“我一定会拿到那三样东西,解了那蛊虫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亭外雾翦还在候着,一看到阑儿小脸煞白的奔出来,早心疼的奔过去拉着她:“阑儿,别伤心了,怎么样,可有什么法子?”
凤阑夜和她两个人一路往外走,一边说着解千丝蛊所需要的东西,她决定离开安绛城寻找这些东西,找不到这些东西,她就不回京城。
雾翦想到凤阑儿身上的血:“阑儿,你的血不是可以解毒吗?”
凤阑夜点头:“是,可是它们杀不死蛊虫,只能解毒,而南宫烨身上的是一种虫蛊,她要火龙果和赤狮|乳,还有青蟒心混合在一起才能杀死那蛊虫。”
“这可恶的欧阳逸。”
雾翦和凤阑夜二人一路说着,一路出了云水山庄,山庄门前,恰逢瑞王和那百里颢回来了,两个人都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凤阑夜看到百里颢,眼里好似藏了一柄刀子,生生的穿刺过去,使得百里颢忍不住打了一个轻颤,目送着苏府的马车离去,不由得在原地轻喃。
难道我做错了吗?
清雅,我不想争什么,只想永远守候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此生足矣,为何你却如此的憎恨我呢?
暮色清芒中,只有一个雅竹似的男子呆愣在云水山庄门前,被黑漆漆的夜色漫过。
苏府内,凤阑夜趴在房间内的软塌上,好半天一动不动的,想到南宫烨此时所受的苦,她心里好难过,眼里的泪珠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最后趴在床上哭了起来,无声的啜泣着。
她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可是一想到南宫烨此时所受的痛苦,便自责不已,宁愿那痛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都是她惹出来的,早知道这样,当初她就不进京,不回来了,好过让南宫烨被欧阳逸下蛊啊,凤阑夜是越想越痛,最后小脸蛋上满是泪珠儿。
反正房间内的人都让她撵了出去,她想哭也没什么可丢脸的。
她就是太难过了,一心想和南宫烨厮守在一起,可谁知道困难重重,现在竟然害得他中了千丝蛊,虽然说她不怕任何困难险阻,要帮助南宫烨拿到那些解蛊的东西,可是东西没拿到手之前,南宫烨要受多少的苦啊。
凤阑夜正在房间内哭,那帘被掀起来,雾翦走了进来,一看到小丫头哭了起来,心越发的涌起酸楚,在她们脸上被毁容的时候,她没有哭一声,在南宫烨纳别的女人进府的时候,她没有哭一声,可是此刻却哭得如此伤心。
完全可以看出她是十分在意南宫烨的,在乎到一想他所受的痛楚,便心疼不已。
看来小丫头是真的长大了,懂得爱了,所以才会如此伤痛吧。
“阑儿,别伤心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拿到那解蛊虫的药才是真的。”
“雾翦,我真不该回来,是我害到他的。”
凤阑夜坐起身,靠在雾翦的怀中,心里仍然很难受,越发的恼恨欧阳逸,她真想把那男人千刀万剐了,卑鄙无耻的小人还想娶她,她宁愿跳进万丈深渊,也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雾翦赶紧安慰她,让她别想多了,姐妹二人正在房里说话,房门外响起了叮当的声音。
“见过齐王。”
一听到是南宫烨来了,凤阑夜快速的起身,抹干眼泪,然后背朝外站着,催促起雾翦来:“你快拦着他,让他回去,让他回去。”
千丝蛊若是动情,便会有千根针扎在心里一般痛苦不堪,她不想让那么痛苦,所以宁愿忍受着煎熬也不想让他受苦。
雾翦无奈的起身,走到门前正好看到南宫烨往里走来,赶紧伸了一只手挡住他的去路。
“齐王还是回去吧,她正在自责呢,若你不想让她更难过就回去吧,等她稍好一点再见吧。”
南宫烨身形高大,透过屏风,看到里面的一道娇俏的影子,双肩隐约抖动着,可见一向冷漠的小丫头是伤心得落泪了,不由得心疼至极,恨不得立刻冲到驿宫去把那欧阳逸杀了,可是把欧阳逸杀了,所有的事情必然要牵扯到阑儿的头上,他不想让她成为别人口中的红颜祸水。
她是他的爱人,怎么会是红颜祸水呢?只有他知道,她的心是极善良的,别人若是不惹她,她从来不对别人使用半分的心计。
南宫烨越想阑儿的笑容,善良,心便越疼的难过,不过他的脸上看不出来分毫,只是很苍白,雾翦知道他心里同样不好受,赶紧开口:“齐王回去吧,回去吧。”
真是冤孽啊,本来以为两个人回京了,便会在一起,谁知道会接二连三的反正这么多事啊,好事多磨吧,真心相爱 的两个人最后一定会在一起的。
南宫烨身子僵硬,不想让阑儿更自责,所以转身离去,背影落寞而萧条。
阑儿,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雾翦等到齐王离去,便又走进房间,看到阑儿又在伤心,不由得越发的心疼,走过去揽着她:“明天一早我们离开安绛城去找这三样东西,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找到的。”
凤阑夜点头,用力的呼吸,无论如何她不会让烨有事的,烨你等着,我一定会拿到这解千丝蛊的东西。
我在这里等你 第106章 赐婚
齐王府,隽院里,南宫烨歪靠在软塌上,昏黄的灯光照着他的脸,莹白似雪,长睫投射下一小片阴影,带着冷魅澈骨的妖异,双手无意识的把玩着桌上的玉砚,其实他身体上的痛苦还能忍受着,只是一想到阑儿此刻所受的痛,竟比身上的痛还要让人忍受不了。
那个小丫头一定相当的自责,说不定会懊恼自己回来,却不知,他就算丢掉了性命,也想她回来的,只要她活着,他便开心了。
何况这千丝蛊也要不了他的命,唇角一挽便是冷寒的笑。
门外,月瑾叩门走了进来,便看到主子的脸色如此的难看,想到白日他所遭受的罪,心痛难忍,竟有些哽咽。
南宫烨抬眉望过去。清淡的开口:“怎么回事?”
“千渤辰回来了。”
“嗯,让他进来。”
月瑾退了下去,千渤辰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恭敬的禀报事情:“少主,小王妃明日一早和属下离开安绛城去寻找那三样东西。”
“嗯,知道了,你保护好她。”
南宫烨点头,只有让她去做,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否则她会很难过,而他会陪她一起前去,只不过为了不让她看着难受,他隐在暗处罢了,挥了挥手让千渤辰回去,千渤辰便退了出去,月瑾走过来。
“爷?你看这事?”
他知道王爷是不可能放心小王妃一个人独自去找这些东西的,所以他猜他一定会去的。
“我会陪她一起去,让玉流辰陪我走一趟,你留在王府里,不要让任何人打搅我,就说我在休养身体。”
南宫烨命令下了,月瑾领命,爷一向怪癖,就算如此说,别人也不会多疑的。
这时候玉流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抱拳沉声:“少主,今天属下领着两个人跟踪那花萼,总算见到了纳兰玖,眼看要抓到那纳兰玖了,没想到竟然冒出几个蒙面人把他救走了,而且花萼挡住了属下的追踪。”
“这个该死的女人。”
南宫烨用力的一锤桌子,脸色阴暗,看来纳兰玖的背后隐藏着人是真的,重点是那人是谁,没想到这花萼竟然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他们,找死。
南宫烨站起来,玉流辰立刻接口。
“少主,那纳兰玖根本就是狼心狗肺的人,花萼护了他,谁想到他临离去的时候,竟然放了暗器伤了花萼,想杀人灭口。”
“什么?她现在怎么样?”
南宫烨人已往外走去,月瑾和玉流辰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行走,一行三人快如风的走了出去,一路出隽院,往花萼住的莲院走去,自从阑夜离开以后,她和叶伶等丫头就留在莲院里,做一些清扫的事情,叶伶等人平时多有照顾着她。
此时莲院的下人房里,围了一圈的人,众人没想到花萼竟然不傻了,她早就好了,叶伶望着受了伤的花萼,她的脸色在灯下一片苍白,眼神有些涣散,本来该有的怒气也没有了,拉着花萼的手。
“你这是遭的什么罪啊,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不傻的事啊。”
花萼眼里滚出一滴泪珠来,抓着叶伶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其实只想跟着纳兰玖离开这里,是他说只要帮助陆佳回到王府,就带她离开的,到时候云凤会复国,他们就一起回云凤去,花萼的眼里浮起了云凤国,鸟语花香,那里就是她的家,从小生长的地方,多少次的午夜梦回,她都看到自己儿时的身影,飞奔在青氤的草地上。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一直知道纳兰玖不爱她,可是心底还是有一些企盼,希望他的心底多少会有一些她的影子,其实她知道,纳兰公子心中,是有公主的,他从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公主,是她贪心了。
花萼笑了起来,这时候南宫烨领着人从门外走进来,房间内的婢女全都站了起来,恭敬的垂首立在一边,南宫烨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花萼,眼里冷寒如冰,没有一丝的同情。
“花萼,你真给你们主子丢脸,说吧,纳兰玖究竟藏在哪里?”
花萼摇摇头,嘴里吐出一口血来:“奴婢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每次都是他邀的奴婢在哪里见面,奴婢能说的是,是有人收留了他,好像是天运皇朝的一个大官,就住在这附近。”
她说完便喘息起来,伸长了脖颈,手对着半空中挥舞,最后一挺身子冒出了一句:“公主,奴婢来向你领罪了。”
最后终于咽气了,房间里,叶伶等人也顾不得责怪她了,哭成一片,南宫烨没说什么,不知道花萼若是知道她主子没死会怎样想,站直了身子吩咐下去:“找个棺材把她葬了吧。”
“是,王爷。”
月瑾领命,送了王爷出去,回身去吩咐管家办这件事,身后的房子里一片哭恸声。
南宫烨周身的冷寒,一路回隽院去了,不由自主的想到阑儿,原是想给花萼一个活口的,谁知道她最后竟然如此的死法,看开世事自有定论。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凤阑夜便起床了,唤出了叮当和万星二人,准备着一起离开安绛城,去找解千丝蛊的东西。
昨儿个晚上,本来雾翦也要和她一起去的,她不想让雾翦再涉险,所以让她留下了,说实在的,此去凶险万分,如若雾翦再出什么事,她真的不能原谅自己了,所以便说让雾翦留在京里,和小渔一起帮她注意京中的动静。
雾翦的武功虽然不错,可离真正的高手还有段距离,所以她才阻止她前往。
她带了叮当和万星两人,还有千渤辰,一行四人足可以照应了。
叮当和万星二人很机警,而武功,千渤辰又是身手不错的,再加上她一个,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四人收拾了一番,早从后院悄悄的上了马车,离开苏州而去。
千渤辰驾车,她们三个女眷坐在马车上,赶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开城门,马车一路疾驶离开了安绛城。
此次她们要去的地方是断风崖。
断风崖,崖高而陡峭,曾传闻那人出现过火龙果,只要找到火龙果,那赤狮|乳和青蟒心就要好找一些了。
马车撒足狂奔,一口气奔出数十里开外,千渤辰对于断风崖的地理位置是知道的,因为心急少主所受的苦,所以才会马不停蹄的奔跑着,官道上,偶有马车驶过,却被眨眼甩了出去。
天边的霞光射出来,万道光芒,道路两边的碧草山野青郁嫩绿起来,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是新的一年了。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忽然扬马蹄拉缰绳停住了,马车内的人都是会武的,自然没什么事,只是奇怪的蹙起了眉,凤阑夜沉声开口。
“出什么事了?”
“有人拦住了出路。”
千渤辰的话里隐有怒气,凤阑夜一掀帘望过去,却见到大道正中横摆着一辆马车,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而那马车下面,斜倚着一人,邪魅妖异的笑着,一脸的颠倒众生样,手中摇着折扇,缓缓的走过来,直走到凤阑夜的马车边,斯文的抱拳。
“清雅,本太子陪你走一趟如何?”
这拦住她们去路的人自然是临风国的太子欧阳逸,此事满脸的生辉,笑得阳光般灿烂明媚,对于凤阑夜周身的怒意杀意,丝毫不为所见。
凤阑夜一巴掌甩了过去,他身形飞快的一避便退了开去,脸色神容依旧未变。
“清雅,你太粗鲁了。”
凤阑夜心头的怒火啊,陡的一跃身跳下了马车,指着欧阳逸的鼻子大骂:“欧阳逸,你算什么太子,简直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脸色苍白,昨夜的毒想必很难受吧,真是活该,你跟着我不会想拿到解药吧,那么你做梦吧,解药全被我毁了,要想有解药,除非我自己亲手制,还有那百里颢不是很能吗?你怎么不让他给你解呢。”
她就不信了,解得了第一次,还解得了第二次。
凤阑夜骂完,欧阳逸俊美的面容浮上委屈,深邃的眼里似乎还浮起了雾气,一副受人欺负的委屈样。
“清雅,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我就是喜欢你罢了。”
说到喜欢二字,凤阑夜忍不住双臂抱胸,冷冷的望着欧阳逸。
“你凭什么喜欢我啊,我们两个人只不过见了数面,而你确定你那是喜欢我吗?而不是因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拼了命的也要拿到手,这是喜欢吗?”
说到最后,凤阑夜直接讥笑起来:“恐怕你根本不了解什么是喜欢?马上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大不了两败俱伤。”
对面的欧阳逸因为凤阑夜的一番责骂,脸色暗沉了下去,瞳仁中是若有所思。
难道清雅所说的是真的,他坚持非她不可,并不是喜欢,而是因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坚持,他这不是喜欢,不是吧,他正想得入神,凤阑夜一展身跃上马车,千渤辰驾了马车从他们马车边呼啸而过,只留下他的马车了。
“清雅,你别想逃,我是喜欢你的,才不是什么得不到的坚持想得到。”
欧阳逸狠狠的跺一脚,旁边的手下立刻走过来请示:“爷,我们?”
“追,我就不信她能甩开我,我知道她们一定是去断风崖。”
欧阳逸一甩手中的扇子,豪气干云的开口,上了马车紧追不舍,一路往断风崖而去。
断风崖,远离京城,靠近晋王南宫卓的封地东海,离东海有一百多里地。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行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宿在一个小镇子上,也不讲究,随便挑了一家客栈,吃饭住宿,准备第二天断续赶路。
这一夜,竟然有人刺杀凤阑夜。
半夜的时候她睡得正香,忽然感受到暗处的杀机,立刻叫醒了叮当和万星两人,睡在隔壁的千渤辰也惊动了,齐齐的奔进来,那暗处的数十名刺客冲了进来。
千渤辰和凤阑夜的武功本就不低,哪里惧这些人,叮当和万星足以自保,根本不要她操心,所以她和千渤辰二人只管照死里了打,只是没想到,她们打得正欢的时候,那欧阳逸竟然领着人闯了进来,手一挥,他的手下如狼似虎的,那些刺客哪里是对手,眨眼便解决了,一屋子的死尸。
这时候欧阳逸完全不复见先前的嬉痞,态度严肃而认真,蹲下身子揭了那些刺客脸上的黑方巾,查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最后站直了身子,缓缓的开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仇家啊?”
凤阑夜脸色不耐的瞪着他,她有什么仇家,她现在的仇家就是他欧阳逸,这些人不会是他派出来的吧,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凤阑夜眼里浮起疑云,欧阳逸立刻举手认真的申明。
“不是我派的人,如果是我,我不会拒绝承认的。”
这一点凤阑夜倒是相信,他连给南宫烨下千丝蛊都当面承认了,何况是这些杀手,如果不是欧阳逸派的人,那么还有谁想杀她啊。
是想杀她,还是阻止她拿到千丝蛊的解药,这人恐怕是不想让她救南宫烨,那么很可能就是朝里的人,是谁?
凤阑夜一脸的冷骜,这时候客栈的人被惊动了,掌柜的和店小二奔了进来,脸如死灰一般,望着一屋子的死尸,连话都说不周全了。
“这,这?”
这种小地方什么时候见识过这些,所以掌柜的连腿都站不稳了,欧阳逸冷冷的扫了一眼,吩咐下去:“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爷。”
房间被收拾干净,凤阑夜冷着脸瞪向欧阳逸:“你别想我会欠你什么人情,这所有的事都是你惹出来的,马上给我滚出去,还有若是拿到火龙果便罢,若是拿不到,我一定会把你葬在断风崖上。”
凤阑夜咬牙切齿指着门外,让欧阳逸立刻混蛋,这男人也配合,转身便走了出去,临了还好心的给她关上们。
房间里,千渤辰沉声的开口:“主子,你看这会是谁动的手脚?”
凤阑夜想了一下,现在京里只有两派的人想对付南宫烨,晋王党和楚王党,现在皇上宠南宫烨,他们是知道的,定然不希望他活着,所以想必是其中一派的人派了人来杀她,想重创南宫烨。
不管虽然猜到,可是却没有证据,只怕后面他们还会派出杀手来刺杀。
“我们小心些,既然欧阳逸要跟着,就让他跟着吧,我想那暗杀的人一定还会出现,让欧阳逸去摆平。”
“是,主子。”
千渤辰退了下去,叮当和万星伸手扶了凤阑夜:“小姐,休息吧。”
“嗯。”
屋子里安静下来,凤阑夜躺倒床上休息,不知道为什么心很安定,总感觉到烨离自己很近,他就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一样,临睡前心里很窝心。
这家客栈的另一间房里,此时一人靠在床上,听着房间内一人的禀报。
“少主,没事了,那欧阳逸一路纠缠着小王妃,你看这事?”
要不要把这个人打离小王妃的身边,南宫烨眯起眼睛,唇角勾出冷笑,对于欧阳逸的痴心妄想很恼怒,不过心中却另有想法。
“既然他要跟就让他跟着,不过注意他的动静,千万不能让他伤害到小王妃。”
“是。”
“另外派人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看他们是什么来历?立刻发消息过来。”
“属下这就去办。”
玉流辰走出去发消息,房间安静下来,南宫烨闭上眼睛躺靠在床上,他离得阑儿如此的近,几乎可以听到她的呼吸了,知道她睡得很安稳,提着一颗心放松下来。
不过胸口却刺痛起来,伸手按住胸口,喘息了几口气,不敢再多想,那蛊虫方安宁一些。
夜慢慢的沉浸过去去。
第二日一行人继续往断风崖而去,明的暗的,一起进行,那暗处的黑手果然没停手,似乎越挫越勇了,连连的刺杀,不过都被欧阳逸带来的人打败了,他倒是义无反顾的当起了护花使者,只不过一路上凤阑夜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和他保持着三尺开外的距离。
不过欧阳逸倒是不生气,总想着凤阑夜会不会被感动呢?若是被感动了,那就好了。
一路上有惊无险,十日后到了断风崖。
断风崖,奇峰耸立,山如斧削,一眼望去,直入云穹。
根本就无法上去,众人站在脚下面张望,一筹莫展。
此时天色已晚,大家在四周找了地方休息,此时已是春天,夜虽然凄凉,到还能熬,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去断风崖。
晚上的时候,凤阑夜领着叮当和万星等人围着断风崖打听情况。
满天的星月交辉,白芒从头顶洒下来。
凤阑夜领着叮当和万星,还有不远处的千渤辰仰首望着断风崖,根本上不去,不由得气恼,身形一惦往上拭去,只见崖壁光滑,还沾染了许多的青色苔藓,滑如绸缎,连落脚点都没有,更别提一口气翻上去了,一口气滑出去数十丈,如飞燕一般,可是眨眼间下滑,直坠到山崖下面去了,叮当和万星紧张的上前一步扶着她。
“小姐。”
凤阑夜气得忍不住跺脚。
“该死的断风崖。”
正说着,忽然暗夜中一道娇俏的喝声传来。
“谁大胆骂断风崖。”
众人飞快的望去,只见半空幽幽亮起鬼冥幽火,待到看得真切,却是一人提着灯笼,从断风崖上缓缓的坠落下来,罗裙散开,好似一朵莲花,慢慢的落到众人的面前。
大家不禁目瞪口呆,谁会想到断风崖上竟然有人,还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丫头。
在灯笼的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出,她的年龄和凤阑夜差比多大,不过轻功却很厉害,从那么高的山崖落下来,竟然全无大碍,而且最重要的是落地无声,凤阑夜一反应过来,便抱拳。
“请教姑娘芳名?”
“水宁。”
小丫头脆生生的开口,只不过待到她走近两步,竟唬了叮当和万星一跳,先前她是侧着脸的,所以别人没在意,待到她走进方才看到,原来这水宁的一半脸上竟然有一个红胎记,在灯笼的映照下,很是渗人,让人害怕。
不过凤阑夜却不以为意,此刻她只关心火龙果,既然这水宁是从断风崖上下来的,一定有办法上去。
“我叫凤阑夜,想请教水姑娘,我们是否可以上断风崖。”
凤阑夜相信只要这水姑娘愿意让她们上断风崖,必然有办法让他们上去,上了断风崖,就会取到火龙果了。
水宁一听凤阑夜的话,眯眼打量这他们几个人,然后果断的摇头,认真的开口。
“不行,你们上断风崖是想拿到火龙果对吗?”
这天下间多少人想拿到火龙果,那火龙果不但是疗伤治毒的佳品,而且还是练武之人增加内力的良药,而她因为从下受过毒伤,一直靠火龙果维持着,才会活了这么大久,怎么会把火龙果让给别人。
凤阑夜也不隐瞒,连忙点头:“是的,请妹妹成全我们的心意,实在是想救人,所以才会想拿到火龙果。”
水宁件凤阑夜说得很诚恳,倒也不想为难她们,可是若真让她们拿到火龙果,是万不可能的,因为断风崖上的火龙果就是她的命,而这上断风崖的路,也是师傅临死前唯一留给她路径,没有她的脚步,没人可以上得了断风崖。
今夜她来,是上山去查看火龙果的成熟状况,就在这两天它就成熟了,山上有火儿守着她是放心的,没想到下山的时候会遇到了在这里转悠的人,它一看便知道有人想打火龙果的注意。
没想到是一个很美的姐姐,水宁从下没有兄弟姐妹,是师傅在山里捡到的她,后来师傅去世了,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而她又不能离开断风崖,因为体内有毒,若是冒然离开断风崖只有死路一条,平常也有看到人来断风崖。大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人,从来没人如此和颜悦色和她说过话,别人一见面都会叫她丑八怪的。
他从心底喜欢这个姐姐,可是没有了火龙果,她的毒便会发作。
水宁想着,咳嗽了一声,因为这毒,她身子孱弱,连练武都吃力,不过轻功却是出神入化,踏雪无痕,师傅说功夫不强,至少跑起来要强一点,所以她才上得了断风崖。
凤阑夜抬头望向水宁,见她面色隐有青黑之气,不由关心的开口。
“水姑娘好像中毒了?”
水宁点头,有咳嗽了两声,点头:“是的,这就是我不能把火龙果给你的原因,你看我?”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需要火龙果,没办法给她们,但是凤阑夜一听她的话却高兴起来。
“水姑娘,要不然我来给你解毒,你把火龙果送给我可行。”
水宁愣住了,没想到凤姐姐一眼便看出她中毒了,还能解她体内的毒素,她有些不敢置信,不由想起师傅临死前说的话。
水儿,有一日一定会遇到一个能解你身上毒的人,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断风崖了,这是真的吗?这凤姐姐能解她身上的毒吗?
“凤姐姐,你真的能解我身上的毒吗?”
多少年了,从小就有内毒的人,一步没离开断风崖的人是多么渴望走出去,可是因为身上的毒,只能孤苦无依一个人呆在这断风崖四周,现在竟然有人说可以解她体内的毒,水宁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舌头都打起结来了。
“如果凤姐姐真的能解我身上的毒,明日我一定上断风崖把火龙果取下来。”
“好,一言为定。”
凤阑夜也没想到事情如此的顺利,走过去扶了水宁的身子往一边走去,那叮当和万星二人看事情如此的顺利,也很高兴,一行人和水宁一起往回走。
迎面便看到欧阳逸走了过来,这男人第一眼看到水宁,竟吓了一跳,指着她:“这是哪里跑出来的丑八怪啊。”
水宁眼一瞪,冷冷的讥讽:“你倒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尖酸刻薄,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你,你?”
欧阳逸没想到一个丑女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脸色便冷沉下来,只有一个清雅可以指责他,别人还没那个资格,所以一听到水宁的话,早一伸手挡住她们的去路。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丑八怪,竟然胆敢嘲笑我。”
“嘲笑你怎么了?我还想揍你呢?”
水宁话音一落,身形一闪,人竟不见了,凤阑夜和万星等人看得膛目结舌,这轻功好厉害啊,当真达到了踏雪无痕的境界,众人只听叭的一声响,待到看清,水宁依旧站在凤阑夜的面前,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一脸的冷笑,而欧阳逸早被人甩了一个后脑勺,脸色难看至极。
“你?”
“你什么?打得太轻了。”
水宁转身望向凤阑夜:“姐姐走吧,你怎么和这种讨厌鬼待在一起啊。”
凤阑夜憋着一肚子的笑,看着欧阳逸吃了苍蝇一样愤怒的神情,真是爽死了,冷瞪了欧阳逸一眼,和水宁一起走了过去,还不忘附和一句:“是啊,这不要脸的无耻小贼,就是打不死的苍蝇,走吧,别理他。”
几人迅速的离开了,这一晚,欧阳逸难得的安静,竟然没有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不知道是厌恶水宁,还是吃瘪让他难受,所以不愿意出现了。
凤阑夜放了血给水宁服用,她的血可解百毒,水宁的毒是可以解的,但因为年数太长,所以放少了没用,最后足足放了小半碗血,水宁看着,心里难受,看凤阑夜脸色苍白,早不忍心的叫起来。
“姐姐,算了吧,别放了,再放你就受不了了,火龙果我给你一个吧。”
凤阑夜看着水宁,倒是真心喜欢这丫头的,为了喜欢的人,她一向义无反顾,因此放足了血,喂了水宁服下去,水宁先是不肯,这可是姐姐的血啊,最后被凤阑夜命令着服了下去。
服下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长久以来的胸痛,竟然消失了很多,感受不到那痛意了,水宁高兴得叫起来。
“姐姐,我真的不疼了,真的不疼了,谢谢你,谢谢你,明天一早我就上断风崖取来火龙果给你,对了,你还想让我帮助你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我一定帮助你。”
水宁看到凤阑夜脸色微微发白,心疼的抱着她,只要是姐姐说的事,不管是什么都愿意帮助她。
一直以来的毒缠着她,使得她只能待在断风崖,现在她毒解了,可以离开这里了,真是太好了。
离开断风崖一直都是她的心愿,现在她是梦想达成了。
而这是姐姐赐予她的,想到这,她就很认真的望着凤阑夜,不管姐姐需要她做什么,她一定帮助她。
凤阑夜本来是摇头的,她只想拿到火龙果,后来想到水宁的武功,还有欧阳逸一晚上的安份,脸上立刻浮起一抹浅笑。
“如果水儿真的想帮我的话,那么从此后我就把欧阳逸交给你了,你给我怎么痛苦怎么折磨他,你能答应姐姐吗?”
水儿的轻功出神入化,那欧阳逸即便有银衣卫也对付不了她,因为她跑起来太快了,等他防不胜防的时候,她又冒出来,一定足以让那个男人痛苦。
水宁想到那个尖酸刻薄的男人便蹙了眉,不过想到姐姐所受的苦,立刻点头:“好,交给我了。”
姐姐就是她的再生父母了,父母把她仍在断风崖四周,师傅给了她一命,现在姐姐用血救了她,就等于是她的第二个父母了,所以她一定会帮助她,把那个刻薄的家伙往死里整。
因为给水宁解毒,两个人有因为身世相似,所以特别的投缘,水宁多少年来没有过亲近的人,师傅去世后,连个亲近的人也没有,现在从心里认了凤阑夜,兴奋得根本睡不着觉,一直说到天近亮,见凤阑夜身子虚弱,搀扶了她睡下。
“姐姐,你睡会儿,放心吧,我上断风崖给你取火龙果。”
“嗯,谢谢水儿。”
凤阑夜其实很喜欢水宁,她是那种一看便知是很单纯的人,不像外面的人有心机,所以很喜欢她,她有个雾翦做姐姐,现在又认了水宁这样的妹妹,心里真的很开心。
水宁的毒解了,身子竟比先前还轻快,好似一只鸟雀般的轻灵,眨眼便上了断风崖。
这断风崖上去其实有一条暗径,只有水宁知道,这是她师傅当初发现的,别人并不知道,断风崖上面有很多珍稀的药材,外人不得而知,只以为有火龙果。
水宁上了断风崖有半天的功夫没下来,那欧阳逸便冒了出来,知道凤阑夜放了血救水宁,不由心疼,不过更多的是嘲讽。
“你们是不是太单纯了,那丫头不但长得丑,而且心术不正,你们不知道吧,还救她,这下好了,让她给跑了。”
万星和叮当二人,面无表情的望着他踱来踱去的,最后唇角勾出玩味的笑。
欧阳逸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飞快的转回身,只见身后一个小丫头瞪着他,手中抱着一大堆的药材,其中就有一枚火龙果,她狠狠的瞪了欧阳逸一眼,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说完绕过欧阳逸走到叮当的面前:“这是火龙果,还有这个是无星子,这个是五魁草,这是......”
她一一指点过去,然后吩咐叮当和万星,那两样是补血的东西,让她们给姐姐服下一些,叮当和万星看得咋舌,没想到断风崖上面除了火龙果,还有这么多珍稀的药材,立刻高兴的捧着所有的药材走进临时搭建起来的地方,凤阑夜睡了半日,脸色好多了,一看到叮当和万星手捧一堆草药走进来,仔细的看了两眼,立刻高兴起来。
“没想到断风崖不但有火龙果,还有别地珍惜药材,水儿那丫头呢?”
叮当和万星方想起水宁来,指了指外面,只听得外面一声叫唤,分明是欧阳逸的,两人不由得抿唇笑起来。
“那欧阳太子遇到水儿姑娘算是倒了大霉了,小姐你看这个。”
火龙果拿到了,她们是不是该离开断风崖,去找别地东西了,凤阑夜立刻点头,现在不知道烨怎么样了,那欧阳逸也解决了,现在还是赶快去找那赤狮|乳和青蟒心,只要一拿到这两样东西,她就可以给烨解那千丝蛊了。
“把东西收拾起来,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好。”
叮当和万星小心的收拾起各种珍贵的药材,尤其是火龙果,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的拿到了,最重要的是小姐认了水儿姑娘这个妹妹,让她去对付那欧阳逸,想来以后不会来闹着小姐了,想到这两个人相视一笑。
收拾好一切走出去,千渤辰已在外面候着了。
“拿到了。”
万星和千渤辰眼神交会的空档,竟然有一刹那的温柔,点头:“嗯,放心吧。”
一侧的叮当立刻感受到了,抿唇轻笑,后面的凤阑夜走了出来:“走吧,我们离开断风崖去找赤狮|乳和青蟒心。”
四个人一起离开了断风崖,而这一次欧阳逸没有跟着她们,他被水宁缠上了,水宁决定把这个不要脸的无耻的,连姐姐都讨厌的家伙,给他整治平了,磨平了,让他以后看到女人便绕道走了。
马车飞快的离开了断风崖,不远处的断风崖边,迎风而立着数人,为首的男人一身华贵的白衣,玉俦的面容上,华光潋滟,阳光下脸色虽然微微有些苍白,但不失其俊美,周身笼罩着凌寒,只是一双深纲的瞳仁注满了柔情,很快胸中便有刺痛传来。
身后的手下知道爷又想小王妃,所以虫蛊发作了,心疼死了。
“爷,属下已收到消息了,一路刺杀小王妃的那些刺客,仍是无隐楼的人。”
“无隐楼?”
南宫烨微微轻喃,无隐楼仍是一家杀手组织,没想到朝廷上的人现在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竟然胆敢和杀手组织连在一起了,胆子真的太大了。
“立刻给我联系无隐楼楼主,就说我和他做桩买卖。”
南宫烨霸气十足的开口,身后的玉流辰沉声领命:“是,属下立刻把消息发出去。”
“嗯。”
南宫烨点头,随后上了马车尾随着前面的马车一路往北而去,先前有欧阳逸在明处保护着她们,现在欧阳逸被人缠上了,那么他就不能大意,一定要保护她的周全,不能让她有一点的闪失。
凤阑夜和千渤辰等人此去是边远地界的山脉,里面肯定有赤狮和青蟒,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拿到这两样东西,凤阑夜下定了决心。
马车一路飞奔,她坐在马车里,微阖上眼睛,想念起南宫烨来,有好几次她都从睡梦中惊醒,以为他就在自己的身边,那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可是等到自己一睁开眼睛,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也许是她的想念太深厚了,才会出现幻觉。
最后她就是再有感受也不会睁开眼睛了,静静的享受着那份感觉。
如果说未坠崖前,她对他只是有些喜欢,坠崖后两个人再相见,她肯定自己是爱上了那个男人,那个天子骄子,阳光一般的男人。
这一次欧阳逸的出现,以及他所受的苦,让她深切的迫切的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她只想时时刻刻的守在他的身边,哪怕以后有再多的苦难,再多的困难,他们都要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去面对。
烨,你知道吗?只要拿到那赤狮|乳和青蟒心,我就给你解了那千丝盅,从此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凤阑夜带着对南宫烨深深的思念,一路往北而去。
一连行了五天,却在第五天晚上的时候,遇到了欧阳逸。
凤阑夜怎么也没想到,五天的时间能把一个俊朗出色的男人折磨成这种样子,他白晰的脸变成了古铜色,瘦了一大圈,眼睛无神,望着人的时候连光都是涣散的,集中不起来,站在她的面前时,摇摇摆摆的,头发还有些凌乱,哪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一脸阳光灿烂的逸太子啊,看到凤阑夜,眼里便浮起了点点氤氲,鼻子酸酸的开口。
“清雅,你让那丑八怪走吧,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她根本就是个变态,饭不让我吃,觉也不让我睡。”
凤阑夜一看到他此刻备受打击的样子,心里很爽,这小人还真是要人磨啊,自己这种自喻为正义的人收拾不了他,但是水儿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可没有这种概念,而且她精力比常人好,几天不吃不睡恐怕是常事,而欧阳逸只怕受不了。
“活该。”
凤阑夜根本不理会他,转身便走,想到烨此刻所受的苦,她觉得他受的苦太少了,让他熬着吧,最后把他熬成|人棍,让他以后专做缺德的事。
凤阑夜领着叮当和万星去住宿,一转身便看到水宁冒了出来,这丫头一脸笑嘻嘻的表功。
“姐姐,怎么样?折磨得够碜人吧。”
她的轻功太厉害,虽说欧阳逸武功厉害,他那些手下的功夫也十分的了得,可惜对上的是水宁,水宁早小跟着师傅在山林中长大,轻功是踏雪无痕,快如闪电,虽然武功不高,不过却专会一些阴毒的招数,师傅怕她打不过人家,吃亏,所以只教了她十招,这十招全是致命毒辣的招数,一般人受不了,而这五天,欧阳逸一吃饭的时候,她就冒出来,把他的饭菜全打翻了,睡觉的时候,她便拿了个东西在他耳边一直敲。
欧阳逸命令手下的银衣卫挡着她,无奈这女人的轻功厉害,眨眼便从眼皮底下溜走了,待到别人放松下来,她又冒出来了,和那种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有得一拼。
所以欧阳逸是被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眼看着水宁冒出来,他是唬得倒退一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巴巴的望着凤阑夜,他白天没饭吃,晚上没觉睡,还要承受着毒发作之苦,这几天下来,人就瘦成这样了,折腾得快不成|人形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他就没命了,所以他才会一路狂追凤阑夜等人,就等着她收回成命,让这丑八怪有多远滚多远。
可惜凤阑夜心中正恨着他呢,哪里理会他,受苦还早着呢,望着水宁,拉着她笑着开口。
“水儿的本事真大,嗯,确实折磨得不错,不过我看着他还是让人烦心呢,再整整吧。”
“好。”
水宁立刻笑眯眯的点头,瞄着欧阳逸,想着该如何接着整他,那欧阳逸听了凤阑夜的话,两眼一黑,差点没昏过去,最后撑着开口。
“清雅,我是知道错了,你让她走吧,我不让你嫁给我了,没有二个月之期了,你嫁给那个南宫烨吧。”
凤阑夜唇角一勾,冷笑着:“这才大半个月,一个月还没到呢,逸太子,还有一个多月呢?咱慢慢磨着吧。”
哼,还说喜欢她呢,想来想去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心性罢了,看到一个好点的东西,想占了来,因为没得到,便拼了命的折腾。
不过现在不是他说收手就收手的,而是烨所受的罪要算到他的头上。
这世上的事总是一物降一物的,一切等到她拿到那赤狮|乳和青蟒心再说。
凤阑夜说完也不去看身后的欧阳逸,拉了水宁走进客栈。
客栈的人不多,楼下有记张大桌子,掌柜的一看到他们这么多人出现,高兴的迎了过来,招呼着他们走过去,安置了两张桌子。
凤阑夜和水宁等人坐了一张桌子,欧阳逸等人坐了一张桌子。
店小二很快上了菜,满满的一桌子菜,欧阳逸饿得眼冒金星,火花四射,口水咽吞,谁会想到他堂堂一国的太子竟然连一顿饭都吃不到,那些手下看到爷饿成这样子了,早怒瞪着水宁,恨不得立刻杀了她,无奈等他们真的动手的时候,根本快不过这女人,而且这女人下手又狠又辣,专挑男子的下三路走,一着被她得手,就是断子绝孙的事情。
水宁瞄了一眼欧阳逸,不轻不重的开口:“欧阳逸,你碰一下试试。”
欧阳逸本来拿了一双筷子在手上,因为水宁的一句话,手一哆嗦,直接掉到地上去,这男人几乎疯了,陡的站起身像发怒的狂狮般的竖起了毛发,指着水宁。
“你个丑八怪,今日我要和你拼了。”
凤阑夜一听欧阳逸的话,拍拍水宁的肩,叮咛她:“水儿,小心点,别伤着自个儿了。”
“是,姐姐放心吧。”
水宁站起了身走过去,瞪着着欧阳逸:“一起上,还是单挑。”
说完望着欧阳逸,还有他身后的七八名银衣卫小将,唇角是冷笑,丝毫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欧阳逸那叫一个气啊,此次他们出来,没有把他人带出来,而且这女人轻功出神入化,就算把人带出来,也解决不了问题,除非摆阵,他们总不能一天到晚摆个阵跟着他身后转悠吧,所以眼下还是解决这个女人要紧,想到这欧阳逸心一横,朝凤阑夜叫了起来。
“清雅,我有赤狮|乳和青蟒心,你让这丑八怪离远点,我就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你。”
凤阑夜本来正在吃饭,一听他的话,手里碗当的一声掉到了桌子上,身形一跃便跳到了欧阳逸的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沉声开口:“你谁你有这两样东西?你他妈有这两样东西,你怎么不早说啊。”
欧阳逸被她拽着脖子,再加上多日没吃饭,旁边还有一个水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头晕目眩。
身后的手下立刻走过来喝止:“放开,否则别怪我们动手脚。”
那侍卫话音一落,水宁的身子便动了,快得根本看不清人影,随之便听到那银衣卫惨叫一声,捂住脸往后倒退,只见他脸上的两个鼻孔里鲜血直流,而水宁嫌厌的拿桌子上的抹布擦拭手。
她这一招叫Сhā鼻孔,又快又准,辛辣无比。
欧阳逸头更晕了,凤阑夜早已叫了出来:“快,把那两样东西拿出来。”
“那你同意让她离开了。”
欧阳逸指着水宁,看她跟看一个魔鬼差不多,他临风国的欧阳太子,这一生没什么可怕的,没想到却独怕这位丑八怪,若说轮武功什么的,他打得过她。论阴险他差一个级别,一直以来算计别人的人,竟然在阴沟里翻船,遇到狠角色了,这女人根本就让你防不胜防。
“好。”
凤阑夜想也不想,立刻点头同意了,那欧阳逸松了一口气,朝身后的手下叫起来:“快,把东西拿出来。”
其实他这两样东西都带着,就是想拿这个引诱清雅到时候嫁给他而用,谁知道会遇到这么一个极品,再不拿出来他就没命了。
手下愣了一下,不过看太子一脸痛苦的样子,只得拿了出来。
两个琉璃瓶,一个装着白色的东西,该是赤狮|乳,那么另一个装着的该是青蟒心,凤阑夜害怕有假,立刻打了开来检查,最后确定没错,才小心的收了起来,再掉头时,脸色可就冷漠如冰了,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欧阳逸,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阴险。”
说完望向水宁:“水儿,让他出顿饭吧,别整死了,来,姐姐给你讲个猫和老鼠的事。”
水宁听了她的话,立刻跟着凤阑夜的身后,一脸兴趣的走到另一张桌子上来,而欧阳逸脸黑了,眼睛红了,真想找人拼命,可是肚子好饿,虚弱极了,眼下还是填饱肚子要紧,吃饭了再和那丑八怪斗。
而另一张桌子上,凤阑夜正一边吃饭一边给水宁讲故事。
“猫呢喜欢吃老鼠,但是呢它不喜欢把老鼠一口要死,而是先蹂躏它,等到它半死不活的才一口吃了它,知道吗?水儿。”
水宁听了立刻眼露亮光,望向对面的欧阳逸,那欧阳逸真叫透心的凉,可是顾着肚子里塞饭了。
“姐姐,你们现在去哪儿啊,等我把老鼠玩死了,就来找你。”
水宁理所当然的说,她是彻底的把欧阳逸当成了老鼠,堂堂的一朝太子便成了老鼠,欧阳逸差点没气死。
眼看着自己吃饱喝足了,看这边说得正热闹,身形一闪领着身后的数十名手下溜之大吉了,而同时一时间水宁的身子便动了,眨眼不见了踪影。
凤阑夜赶紧叫起来:“水儿,姐姐住在京城的兵部侍郎府,回头去找我。”
“好,知道了。”
水儿的声音很快没了,叮当和万星目瞪口呆,世上事可真是千奇百怪,想那欧阳太子,算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了,齐王和小姐这样正直的人对付不了他,偏偏水儿姑娘能对付他,真是一物克一物,想都欧阳太子的惨样,心里真是爽极了。
“小姐,我们是休息一晚回去,还是现在就回去。”
没想到如此快便拿到了赤狮|乳和青蟒心,她们若是尽快赶回去,齐王的蛊虫便会尽快的解开了。
凤阑夜吃完饭本想立刻起程往回赶,但想到往回赶有一段路是荒草野外,而且暗下一直有人在刺杀她,如果她回去,只怕又遭刺客动手,虽然不怕,可终究担心,现在她身上有这三样东西,不想出半点的差池。
“明天一早走吧。”
“好,”叮当应了一声,立刻吩咐了掌柜的给他们两间房,饭后众人上楼休息去了。
半夜,客栈再次来了刺客,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的人都多。
看这些人的架势,似乎一定要除掉她。
凤阑夜脸色阴骜,如果说之前她还不想浪费精力在这些人身上,但现在她已经拿到了三样解蛊虫的东西,所以还和这些人客气什么,立刻领着千渤辰还有叮当等人攻了出去。
夜色下,客栈四周全是黑夜人,千渤辰一现身,也不和这些人客气。
凤阑夜自然也不会和这些人客气,二话不说和这些人动了手,现在她只想抓活的,看看是谁如此坚持要杀了他,不惜派了一批一批的人,或者说这人要想杀的是南宫烨,应为除掉她,就少掉了一个在里面掺合的人。
那些人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啊。
一声冷笑,一掌劈了过去,打伤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把提起他的衣襟,沉声开口:“说,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她正问手中的黑衣人,不想身后有人偷袭,其实凤阑夜心中已了然,只待那人再靠近一些,便反击回去,谁知道一道凌寒冷酷的喝声响起:“该死的。”
一道强大的劲风卷起,身后的人被扇飞了出去,而她听到这喝声,不由自主的呆住了。
这好像是南宫烨的声音,她不会又是做梦吧,飞快的掉头。
只见从客栈二楼飞跃而下的不是南宫烨又是何人?
他的身边紧跟着玉流辰和几个手下,那些人一现身,便毫不客气的大开杀戒,而凤阑夜懒得去管这些刺客了,她的眼里心里此刻只有南宫烨,身形一跃,人已腾空,直扑向南宫烨的身前,用力的搂着他的腰,两个人缓缓的落下地。
凤阑夜紧抱着南宫烨,倒使得他愣住了,这丫头还从来没如此激动热情过,这是怎么了?
“阑儿。”
“我想你了,好想你,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以后永永远远的都要在一起。”
“好。”
南宫烨抱着她身形一展往客栈的二楼窗户飘去,而下面打成了一团,千渤辰和玉流辰,还有另外一些手下,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舍,而凤阑夜听着下面的吵杂声,有些戾烦,顺手掏出一包毒药,扔了过去:“叮当,接着。”
“是,小姐。”
叮当一接到那药,便知道是毒药,一扬手朝身边的人叫起来:“都推开。”
众人纷纷后退,而她身形一提便跃了起来,对着半空撒了药粉,药粉在风里飘,很快有人中毒了,七倒八歪的,那黑衣人中为首的人一看不好,脸色一变,哑了声音:“撤。”
那些还活着的,中毒的人赶紧退了出去了,眨眼消失在街道上,再看客栈外面,死了不少的人,千渤辰和玉流辰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
“是。”
所有人动手,叮当和万星上楼上去了,而客栈里面听到动静,趴在窗户上看了事情经过的人,早吓得抖索的缩回去了,谁敢多说话。
房间里,南宫烨俊美的五官上一片苍白,凤阑夜拉着他的手,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还有轻颤,不由得心疼,早拿了怀中的东西。
“我已经拿到三样解蛊虫的东西了,你先服下,待会儿运力解掉虫蛊,我们一回京,便让皇上赐婚。”
“好,”南宫烨的眼里浮起亮光,充斥着五官,耀眼至极,他还从来没看过阑儿如此迫切的想嫁给他,这让他很高兴,想到以后两个人再也不分开了,即便心里很痛,可是还是忍不住高兴。
凤阑夜却是担心他的,拿出那两个琉璃瓶,还有前两日她捣好了的火龙果汁,一起递给南宫烨,让他服下去。
南宫烨望着她,眼神氤氲,一片宠溺,把三样东西全部服下下去,然后盘腿端坐在房中的床上,开始运功解那虫蛊。
而凤阑夜便坐在门前的长椅上看着他,看他头上冒起了腾腾白雾似的热气,房间里弥漫得到处都是。
他俊隽的五官上一片红晕,长睫似小扇般的颤动着,可见他正克制着体内的痛苦,和蛊虫斗争。
看到他此刻所受的苦,凤阑夜忍不住紧握着手,陪着他一起心疼着。
直到他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脸色温润起来,伸展出来的指尖冒出血丝来,一只血红的虫子用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爬出来,凤阑夜速度奇怪的闪身冲了过去,便撒了一些粉末上去,那蛊虫眨眼化成血水,只有一小瘫血迹留在地上。
南宫烨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眼睛深邃的柔情,清明宠溺,一伸手便饱了她进怀,头低着凤阑夜的头。
“阑儿。”
想到她为他所做的事,不管多苦也要为他拿到解药的心境,心便甜得像吃了蜜一般,有了她,此生千金不换。
阑儿,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让我看到你有多爱我,是真的爱我,以前的不确定,统统没有了,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凤阑夜窝在南宫烨的怀里,再次感受着两个人之间那种浓烈的情意,想着他终于没事了,眼里竟然滴落了一滴泪珠儿。
这一次是欣喜的泪,他没事了,真好,没事了。
现在一回京,她就要嫁了,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迫切的想嫁给一个男人,只想守着他,守着他,从此不分开,哪怕有再多的风雨,也是两个人的事。
烨,凤阑夜在心里呼唤着。
房间内,三个月春风一般温暖,柔融。
天已经亮了,虽然两个人一夜没睡,但是却快乐要飞起来似的,南宫烨抱着凤阑夜,霸气的开口:“我们回京,立刻让父皇赐婚,这一次若是再有人阻止,我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嗜血强硬的势态,宣誓着,凤阑夜也练练的点头。
是的,这一次她嫁,谁也阻止不了,谁在敢拦她们,自找死路。
两个人一样的决心,一样的心境。
愿娶愿嫁。
门外,叮当和万星,千渤辰玉流辰等人一看到主子面容恢复了正常,两个人相亲相爱的样子,便知道少主的虫蛊解了,心里都很高兴,看来回京该办喜事了,真是太好了,几个人都很开心,一路和乐融融的回京城去了。
十日后回到京城,这一路上,两个人的柔情越来越浓,完全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了。
一回京,南宫烨连家都没进,便拉了凤阑夜进宫,拜见了昊云帝。
上书房内,昊云帝见儿子神色恢复如常,知道是凤阑夜找到了解蛊虫的药,救了烨儿,他心里很感动,这两个人的请很坚贞,既然如此,管他什么欧阳太子,管他什么临凤国,立刻下旨赐婚。
“齐王南宫烨与兵部侍郎家的小姐苏清雅,郎情妾意,特诏告天下,三月十六完婚。”
我在这里等你 第107章 豪华婚礼
圣旨一下,整个安绛城都热闹了,欧阳太子和齐王的争斗,最后以齐王赢的局面而胜出了,一时间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很多人关注这件事,对于齐王纳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为妃是很高兴的,说到底,齐王可是天运皇朝的人,若是输给了临风国,他们这些天运皇朝的人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所以皇帝一下旨,整个安绛城的人好像打了鸡血一般的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苏府内,喜气洋洋的,不但苏夫人和苏老爷,就是下人们也都喜笑颜开,他们家的小姐可是未来的齐王妃,身份高贵着呢,所以他们都觉得脸上有光,走路都是轻盈如飞的。
芍药轩里,雾翦正拉着凤阑夜询问事情的经过。
想到自己没一起去直觉得遗憾,一定是错过了好的画面没看到。
“雅儿,给我说说,一路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进京便进宫让皇上赐了婚呢?”
凤阑夜抿唇笑,先前所受的苦,全被此刻的喜悦冲散了,心是甜的,想到十日后她就嫁进齐王府了,再也不和南宫烨分开了,她便眉开眼笑了,兴致很好的把一路上发生的事大致上说了一遍。
雾翦先还是一脸为她心疼,等说到认了水宁做妹妹,水宁整治得欧阳逸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也不灵的时候,她便笑开了,直拉着阑夜的手。
“这个小丫头有意思,我也想见见,我也想见见。”
“她会来的,挺可爱的一个小丫头。”
凤阑夜想到谁宁也是满眼的笑,现在她真的很开心,有雾翦这个姐姐,又多了一个妹妹,还有了深爱的男人,真的心想事成了,也许以后还会有很多事发生,但她觉得此生足矣了。
两个人在房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笑声不断。
苏府出了一个王妃,苏夫人比两个女儿要忙得多,京里的达官贵妇,差不多全来拜访苏家了,送礼的送礼,请客的请客。
凤阑夜是一律拒挡了,只让苏夫人代替自己应酬一下。
京城,最豪华酒楼,一间上等的雅房里,此时灯光昏黄,一人慵懒的歪坐在椅榻上,绝色的五官罩上寒霜,一双星瞳深幽冷凌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对面的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虎体猿臂,眼神更是凌厉阴狠,冷冷的打量着雅间内的人。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雅间内的冷气流飕飕的飘过,好似有暗器在半空飞掷而过,不大的功夫才听到阴狠的男人朗声开口。
“不知道齐王要见本楼主何事?”
先前慵懒靠在软榻上的绝色男子,优雅的一撩身上的白色袍衫,换了一个姿势,依旧是雅得如谪仙,随意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无隐楼的令狐辕不会是傻子,本王找到你,我想你应该明白是什么事?”
令狐辕正是无隐楼的楼主。
无隐楼是活动在黑暗之下的一个杀手组织,楼里有很多的教徒,专靠杀人为生,不过这种组织一般是江湖上事情,一个庞大的王朝,各个角落都有其活动的原则,共同存在着。
而现在无隐楼介入到朝廷上的事,就是坏了规矩,既然他们如此做,南宫烨何需和他们客气。
南宫烨的脸上虽然笑得优雅,温润,但骨子里的冷隐隐的散发出来,那无隐楼的令狐辕还是有些能耐的,即会不知道这齐王不是好惹的,而自己的人要杀他即将迎进门的王妃,他根本要有一个说法。
不过虽然他们只是一个暗下的组织,却有组织内的规矩,绝对不能泄露买主的消息。
不过如果事先知道那苏二小姐会成为齐王的妃子,他们无隐楼是不会接这一单生意的,他们再庞大,也不会蠢到和朝廷的人对着干,何况这齐王能通过私下的渠道找到他们,就说明暗里也是有势力的。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令狐辕沉着的开口,知道这齐王今日约他出来,必然要一个交待,所以他小心以待着,想着该如何全身而退,既不得罪这位齐王,也能保全住无隐楼。
南宫烨听了令狐辕的话,微微点头。
他说得没错,确实是拿钱办事,不过动了他的人,不是那么轻易开脱的。
“说吧,谁让你动手的,你交出来,接下来的事和无隐楼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还做你们的事。”
令狐辕眉一皱,这倒是个好办法,但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我们不能坏了规矩,就是齐王也不行。”
南宫烨听了他的话眯起眼睛,慑人的冷光便射了出来,直戳到令狐辕的身上,单是一个眼神便如利刃一般,令狐辕知道这男人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他很厉害,搞不好,他们无隐楼便会没有立足之地。
南宫烨轻轻的抚摸着手指,其实他要对付无隐楼的人易如反掌,只是消灭掉无隐楼,却有一堆的麻烦,那楼里的门徒一向靠杀人为生,若是毁了无隐楼,他们就没有组织,到时候反而更乱,私接活不算,而且那些门徒一定会把这些帐算到他的头上,他们现在可是有很多对手的,所以不易再多结仇人。
“这样吧,令狐辕,本王卖你一个面子,那人不是花价钱要杀我的人吗?本王出双倍的价钱,你帮本王杀了他,这样你得了钱,本王也知道了结果,如何?这不算坏规矩吧。”
拿钱杀人,这确实不算坏了规矩,令狐辕战了起来抱拳:“好,一言为定,令狐辕今日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若用到无隐楼的人,请吩咐。”
说完拉开了门走了出去,门外的月瑾走了进来 。
“王爷。”
“马上送一笔钱到无隐楼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
月瑾退了出去,房间内,南宫烨伸手端了茶杯过来,轻轻的啜了一口,看来明日便会知道那躲在暗处对阑儿下毒手的究竟是何人了?无隐楼做事一向迅速,就好像这次杀阑儿一样。
夜色笼罩,一室茶香,楼下大厅议论声不断,大都是他和阑儿接将到来的喜事,想象着再有几日便是大婚的日子,不由得脸上笑意浓烈,如酒甘香。
第二日,南宫烨刚起来,便得到消息,京兆府尹陆大人被人刺杀在府中。
京兆府尹陆光被杀?南宫烨眯起眼瞳,派人杀阑儿的竟然是陆光,那陆光先前他们是查过的,并没有参合到任何的派系中,怎么会杀阑儿呢,难到说他恨阑儿抢了陆佳的位置,那也不应该啊,陆佳与他们家又没有关系,还是说陆光的背后隐藏着人,只是这颗棋子埋得太深了,所以一时查不出来,而且请无隐楼的人要一大笔的银子,凭陆家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来。
南宫烨的脸色阴暗难明,月瑾站在床边候着,看到爷下床了,方上千伺候着他起来。
“王爷,你看这事?”
“嗯,给我认真的查陆光究竟是属于那一派的。”
“是,属下知道了。”
月瑾应声,这时候玉流辰从外面进来禀报:“王爷,柳管家过来说瑞王和安王过府来了。”
“喔,把他们请过来。”
“是,”玉流辰退出去请人,房间里南宫烨很快收拾好了,便往外走去。
这隽院一般人是不得进来的,既然王爷让瑞王和安王进来,说明什么,说明当他们是自己人了,所以才会让他进。
两人刚跨出门,便看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瑞王南宫睿和安王南宫昀二人。
二人同时抱拳满脸笑脸的道贺:“恭喜七皇帝心想事成,娶得美人归。”
南宫烨笑着点头,人有喜事添神彩,只见他本就出色的五官,此时好似踱了一层霞光,整张脸温润如上等的和田玉,狭长的眉挑起,狂放不已,深邃的眼里,好似汪了一湖碧池,潋滟成波,唇角似有若无的勾出笑意,越发的让人移不开视线,招呼了五皇兄和六皇兄走进隽院的厅室。
三人走进去,分主宾之位坐定,月瑾给他们上了茶水退出来,厅室安静下来,南宫烨端起茶盏。
“来,两位皇兄喝茶,今日是什么日子,能把两个兄长吹过来。”
南宫烨调侃的开口,说实的,他和五皇兄以前还行,但是和六皇兄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情,以前甚至是厌恶他的,不过自从五皇兄回京后,他给他们两个人调解,现在彼此解开了心结,相处得不错。
“你小子,有喜事了,我们做兄长的自然该来祝贺你。”
南宫睿先噌了他一口,随即笑着又接了一句:“大婚那日,有什么事五皇兄给你主持着,你就安心的成你的婚吧。”
“先谢谢了.”
南宫烨再次举高茶杯,五皇兄南宫睿的心胸真的很坦荡,作为天运皇朝的太子即位人选是再好不过的了。
南宫烨是支持他成为太子的,只是他若成为太子,只怕暗里会有很多的阴风诡雨,不过他们这些兄弟定然会帮助他的。
南宫烨正想着,一边的六皇子南宫昀不忘举高杯子:“还有我呢,办完了你的,差不多该办我的了。”
他话落,南宫烨便知道他已知道苏清雅便是阑儿的事,举高杯隔空相视而笑。
一侧的南宫睿不知道这两个搞什么名堂,推了推六皇兄:“说吧,你又看上哪家的千金小姐了?现在安王府可没个正妃?”
“要什么正妃,等五皇兄的事办妥了,我想离开京城游山玩水一阵。”
南宫昀狂放的开口,南宫睿一听脸色可就变了,直接的拒绝:“那怎么成?这京里的事多着呢,离开你怎么成?”
南宫烨和南宫昀奇怪的望着五皇兄。
一向沉稳的五皇兄怎么了?竟然变了,两个人相视一眼,盯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五皇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睿望向六皇兄和七皇弟,扫了门外一眼,压低了音量:“今天我找了六皇弟一起来这里,就是有事要说?”
南宫烨和南宫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利害的事,两个人站起身走到南宫睿的身边,望着他,担忧的开口:“出什么事了?”
南宫睿叹了一口气。
“想必你们也知道,父皇是一心想让我当太子的,将来登基为皇。”
两人点头,不但他们,想必天运皇朝的那些大员也知道,皇上的心思,是属意五皇子为太子的,将来能登大统的。只是五皇兄为何脸色如此难看呢,南宫烨和南宫昀并不说话,等着五皇兄继续往下说。
南宫睿蹙眉,慢慢的开口:“但是我根本不想做皇帝,所以今日邀六皇弟过来的目的就是要说一件事,我会建议父皇,让六皇弟当太子。”
此言一出,南宫烨倒还坦然,因为他的心中早就预想过,不是五皇兄即位,就是六皇兄即位,其实父皇的心中还是看好六皇兄的,至少他登位,南宫皇室一门剩余的那些皇弟不会有事。
若是另外两个人,可就难说难讲了。
但是,南宫昀却像被闷棍击了一下,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一直以来他心中都有信念,就是自己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推五皇兄上位,而等到这一切事情结束后,他便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带雾翦游山玩水,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没想到五皇兄竟然提出这样的建议,他那里同意,不但父皇不会同意,就是他也不同意。
“五皇兄,万万不可,你明知道我从来没想过做皇帝,那是你的位置你胡乱推干什么?”
南宫睿望了一眼南宫烨和南宫昀,瞳底一闪而过的隐晦,唇角勾出苦涩的笑意,却没再说什么。
南宫烨和南宫昀还是敏捷的察觉到了,南宫昀立刻抓住南宫睿的手。
“五皇兄,你说,不管是什么,我和七皇弟一定会帮助你的。”
“没什么事,我就是不想做皇帝,我放心不下北境的那些百姓。”
南宫睿沉声开口,似乎真的很不放心那些百姓,北境那样的苦寒之地,若是他不去,别人恐怕也不愿意去,本来眼见快要走上安康的百姓又要陷入到苦寒的境界,他于心不忍,他此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那里的人过上好日子。
“五皇兄,只要你做了皇帝,可以派官员去好好整顿那里,一样可以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南宫昀开口,这不是什么难问题。
一侧南宫烨眯眼,什么都没说,满脸的若有所思,五皇兄似乎隐藏了什么东西没说,究竟是什么事?使得他放弃了皇位,不过这件事,只有他们几个知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好了。现在不要纠结这件事了,父皇是什么意思还不知道呢?”
南宫烨说完,南宫昀点头,父皇一定会让五皇兄等位的。
南宫睿瞄了南宫昀一眼:“你别离开京城,我会和父皇提的,你们总不想让皇位落到那两个人手中的吧,到时候南宫这一门可就乱了,还便宜了别人。”
他说的话没错,若是晋王和楚王登基,只怕容不下南宫的这些兄弟,若是兄弟们自相残杀起来,只怕就便宜了别人,那临风国等岂会坐视不管,一定会抢城夺池,到时候苦的就是百姓。
一时间三人沉默下来,南宫昀望着南宫睿,南宫睿望着南宫烨,南宫烨则望着地面。
厅室内,先前的欢乐气氛凝重了起来。
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弥漫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南宫睿自动挑起话题,再次说道南宫烨娶妃的事,又活络了一些,大家忘了眼前的那沉重,完全的陷入在齐王大婚的喜事中。
接下来的几天,苏夫人不让南宫烨和凤阑夜见面,婚前见面不吉利,一定要熬到大婚那一日见面,南宫烨虽然很想见阑夜,不过倒也顺了苏夫人的意思,图个吉庆。
大婚前一天。
苏府来了不速之客,欧阳逸。
这一次他出现后,比先一次更瘦了,玉树临风,隽竹一般清瘦,五官立体,鬼斧神工雕刻一般,并没有因为瘦弱减少他的俊容,相反的依旧有魅力,只是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便发现那瞳底的懊恼,愤怒,还有快发疯的情绪。
一看到凤阑夜便指着她:“清雅,你都大婚了,马上让那个女人离开我。”
虽说最近一阵她是给他吃饭了,给他睡觉了,可是只要她一不高兴,便打翻了他的饭,一高兴,不管多晚,他都别想睡觉,听她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这个女人就像个魔鬼一样甩都甩不掉了,欧阳逸现在不用看到她,光是用想的便汗毛都竖了起来。
凤阑夜脸色凉薄的望着欧阳逸,发现他脸色晦暗,瞳底有血红,而且气力有些不足,看来她下的毒已蔓延到他的经脉里了,他的功力一定受损了,若再不给他解药,只怕他就没命了,虽然他对南宫烨做的事太过分了,不过若是他死在天运皇朝,只怕她的名声就难听了,因此手一伸拿了解药扔了过去。
“这是解药。”
欧阳逸一听凤阑夜的话,早伸手接了过来,立刻服下去。
他已感受到他内力的受阻,所以现在更吃瘪于那丫头,不知道解了毒后,会不会躲过她的魔爪。
欧阳逸服下解药,又一脸懊恼的望着凤阑夜。
“那个小丫头呢?你让不让她走。”
“我回头问她吧,你还不快走,她出现了。”
凤阑夜一声惊语,那欧阳逸身形一纵便躲开了,比兔子还快,眨眼不见踪影了,心里盘算着,既然毒解了,那么他立刻和昊云帝辞行,回临风国去,他就不信了,那死丫头难到还能追到临风国不成。
欧阳逸主意一定,便前往皇宫而去,面见昊云帝,立刻和昊云帝辞行回宫。
昊云帝假意挽留他,这男人哪里愿意留下,坚持要离开,昊云帝便派人奉上了呈临风国皇帝的礼物,立刻命瑞王送逸太子和使臣离开。
苏府内,很是热闹。
芍药轩里笑声不断。
花厅里,不但有凤阑夜和雾翦,还有水宁,另外一个是一向不到的人,宫中的文蔷公主。
四个年纪相差无几的女人端坐在厅堂内,只见水宁正在讲自己如何整治欧阳逸的事,眉飞色舞,听的厅内的所有人都笑倒了,当这丫头是个活宝,真是太可爱了。
凤阑夜抿唇笑望着她,幸好有了这么一个小丫头才会使欧阳逸乖乖的离开了天运皇朝。
刚才她已经得到消息,逸太子等离开了天运皇朝,回国去了。
花厅内,笑得最欢的便是文蔷了,雾翦听凤阑夜说过了。所以好一些,那文蔷什么时候听到过如此有趣的事儿,笑得前俯后仰,然后招手让水宁过去,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
见水宁脸上有红斑,并不嫌弃,拍着她的手。
“清雅,你认的这个妹妹真有意思,回头让我带进宫陪陪我。”
“这要看水儿自己的意思了。”
凤阑夜倒也不拒绝,现在的文蔷成熟了很多,和以前的娇纵不太一样了,所以只要水宁愿意进宫,她自然是可以进宫的。
水宁见文蔷喜欢她,早笑着点头了,她没想到这么多人喜欢她,很开心。
“嗯,公主若是想我了,我就去陪你。”
他友好的伸出手拍拍文蔷的肩,丝毫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也不认为自己和文蔷有什么差异。
文蔷也不怪她,想起凤阑夜明日大婚的事,立刻笑着开口。
“清雅,没想到你真的嫁给七皇兄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今日来是送你些小礼物。”
文蔷说完朝门外唤了一声:“来人,把礼物呈上来。”
立刻有小宫女走进来,奉上一个雕漆锦盒,打了开来,只见里面多是一些首饰,不过可看出价值不菲,凤阑夜望着文蔷,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呢以前是很讨厌她的,现在换了一副容貌却对她格外的好,只是她似乎受之有愧,若是让她知道,她本是真正的凤阑夜会如何想呢?凤阑夜蓝色微暗。
不过礼物都送来了,总不好退回去,大不了以后她大婚的时候,回送过去,遂起身:“谢谢公主。”
“别那么见外了,以后你可是我七皇嫂了,我没什么朋友,自然当你是朋友了。”
文蔷说完,屋子内立刻涌起了暖意,一屋子的笑声,雾翦望望文蔷,望望水宁,有他们陪在阑儿的身边,她算是放下心了,看来她该和南宫昀离开了,想到这个不由得脸色涌起微微的热烫。
因为第二日便是大婚,所以凤阑夜有很东西要准备,圣赐的凤冠霞帔送了过来,皇帝赏赐的东西一应送了过来,齐王的礼单也送了过来。
苏老爷和苏夫人也是尽了府里的能力,给她准备了很多的嫁妆,一时间芍药轩里可算是金玉满屋了。
晚上,苏夫人走进屋子仔细的叮咛着凤阑夜嫁作人妇该做的事,还有女子洞房的细节。
母女二人悄悄私语了半日,雾翦悄悄退了出去,不想和人撞了个满怀,竟是安王南宫昀,带着她会安王府去了,多少日子没见着她,他真的想她了,想和她商量着什么时候离开安降城,听了五皇兄的话,他心里很不安,不想待在京城了。
两个人一路避开众人,回安王府,却没想到,瑞王竟然在安王府侯着他,南宫昀让雾翦先进自己的房间,去招呼一下五皇兄。
南宫昀住的院子,花厅里,星弟两人一排坐了。
“五皇兄这么晚怎么来了?”
南宫昀望着瑞王南宫睿,明日是七皇帝的大喜,他们自然是见着的,不知道他这么晚还过来干什么?
南宫睿笑着望着南宫昀。
“想过来和你说说话。”
南宫睿眼神深邃,似乎隐藏着什么似的,南宫昀忍不住询问:“五皇兄,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着我们啊,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一定帮助你。”
“没事,六皇帝,这么些年来你为皇兄做了很多事,我都知道,谢谢你。”
南宫睿今晚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不知道是因为七皇弟的大婚给他带来的感触,还是真的有什么事,南宫昀什么都没说,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没事,兄弟们之间别说这些。”
若没有他娘皇贵妃当初的出手,他和母妃也就不存在了,所以说都是因果循环的关系,其实有时候他也抱怨过,也恨过他,后来便看得开了。
“我和父皇提了立你为太子的事?”
南宫睿老话重提,这是他今晚来的目的,劝南宫昀接受这件事,他知道要是南宫昀接受这件事,不是一时两时便做得到的,不过他一定会劝他接受这件事,要不然只有二皇兄和四皇兄了,七皇弟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登皇位的,他和父皇之间有心结,只怕父皇也不放心让他接位。
“什么?五皇兄,我?”
南宫昀急切的站了起来,他都说过不会接位,他这么些年为了推他上位,做了很多少事,难到还要接着往下做吗?
南宫睿已拉他坐了下来:“别急,你想清楚了,若是你不做,皇位就落到二皇兄和四皇兄的手中了,难到你真的忍心毁了父皇的江山吗?”
南宫昀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五皇兄不做,懊恼的起来:“你呢?那是你的位置,与我何干?”
“好了,你好好想想吧,我临离开的时候,会告诉你为什么要让你即位了。”
南宫睿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回首见南宫昀一动不动的陷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花厅里,南宫昀的脸色忽明忽暗,很是难看,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成为太子,甚至于未来的国君,这件事雾翦倒是有提到过?想到雾翦,南宫昀眼瞳一凛,飞快的闪身往外冲去,若雾翦知道五皇兄让他当太子,只怕她真的义无反顾的走了。
南云冲到自己住的房间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赶紧唤了丫鬟过来询问,却听到没人过来。
不由得愣住了,难到雾翦听到他们所说的话了,心里一下子慌了,雾翦,我没有想这些,这是五皇兄的一厢情愿罢了,南宫昀一急,领着手下展身出了安王府,直奔府外而去,又去苏府走一趟,结果却没找到雾翦的下落,最后只能忍痛而回。
明日就是苏清雅大婚的日子,她一定不会离开的,他一定要找到她,告诉她这不是他的意思?
南宫昀回安王府去了,一夜难以成眠。
三月十六,乃是齐王和苏府二小姐苏清雅大婚的日子。
天空高朗,云卷云舒。
一大早,苏府便热闹了起来,苏夫人领着几个小丫鬟进芍药轩里忙绿起来。
抬妆柜的,收拾礼单的,还有侍候小姐的,一应俱全,流水一般的忙碌着。
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的大婚,凤阑夜的心中是甜蜜的欢欣的,所以自觉的起床,乖乖的坐在鸾镜前让人收拾打理。
芙蓉面,香花玉髓般的清艳,施了薄粉,涂了胭脂,展现出倾国倾城的风貌。
看得屋内的人全都呆了,平常脂粉未施的小姐已是美貌动人了,此刻施了粉着了胭脂,当真是倾国倾城,娇艳不可方物。
大红的嫁衣上,绣着凤凰展翅的图案,凤冠未戴,只挽了了乌黑的云丝,戴了金光灿灿的凤钗,那红艳的霞帔被她折得得如同流苏一般,从头顶垂泻在身后,凤钗灵动,霞帔红艳,映衬得肤白如雪,纤眉若月,那黑亮的眼睛更难是像紫色的珍珠,栩栩辉光,傲挺的鼻子下,红唇似樱花,鲜艳欲滴。
真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笑丫头们一遍遍的赞叹。
“小姐真漂亮啊。”
“天仙国色。”
凤阑夜望着鸾镜里的自己,喜悦挂在她的眉梢上,眼底是浓浓的情意,女儿家的心思掩映在瞳底,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的想嫁一个你男人,为了心爱的男人才上的花轿。
这一次她将真正的成为心爱男人的女人,两个人将此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身后雾翦和水宁两个人走进来,一人一边伸手搂着她。
“姐姐,真漂亮。”
水宁开心的声音,好人有好报,姐姐不但人长得美,而且心地还很善良,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一侧的雾翦接了口,点头赞同:“是啊,真漂亮,再没有这么好看的新娘子了。”
房间里既有新嫁娘的喜悦,也有着离别的愁绪,虽说她们离得还是近的,但是一想到一个嫁了,还是心里酸酸的,不过却都很高兴。
苏夫人领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凤阑夜收拾好了,走过来打量了几眼,满意的点头,最后发现凤阑夜把顶在头上的霞帔竟然披在头上,根本没有遮住脸,不由得错愕。
“雅儿啊,这可是盖着脸的,你拿来当流苏用,这怎么行啊。”
“没事,娘,我看雅儿这样很美,让天下人也看看,我妹妹配他齐王可不缺,他们两是天照地设的一对。”
雾翦的话里有着自豪,苏夫人想了也同意了,想到从此后清雅将是别人家的人了,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虽说她不是自己生的,不过却让人心疼儿,这么些日子处下来,感情是好的。
“雅儿,以i的那个要幸福。”
苏夫人搂着凤阑夜的身子,旁边的水宁和雾翦亦同时点头。
凤阑夜笑望着眼前的这些人,亲人朋友,她真的无憾了。
这时候门外有婆子的声音响起来:“夫人,齐王府的花骄过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好漂亮的八抬花轿啊,真是举世无双啊。”
苏夫人一听立刻高兴起来,这说明齐王是真的很爱雅儿,她以后会很幸福的,答应着走了出去。
房间里,水宁和雾翦高兴的陪着阑夜说话儿。
今日齐王大婚,整个安绛城都被惊动了,苏府离齐王府有十里长街,十里长街上,铺着大红的地毯,地毯上一路洒满了鲜艳的花朵。
十里长街都飘着浓郁的香气,街道两边是瑞王派出来维持则序的兵马,看热闹的人,人潮如流,不时的惦足引颈而望。
只见齐王穿着一袭紫色的云裳,高据在马上,头上三千青丝束发,阳光如水一般笼罩着他整个人,一惯冷漠如冰的人,此刻就像谪仙一般,高据在马上,身姿优雅,丰福如玉,胸前系着一朵大红的喜庆的花朵,身前是长长的仪仗队,仪仗队后面是两排数十名的小童子,男女各一排,个个都是粉嫩可爱,好似菩萨座前的金童玉女,手里提着花篮,不时的迎空抛洒一把花瓣,飘飘洒洒中,香气更浓,而他的身后是整齐的齐王府的侍卫,在侍卫后面紧随着的是马车,车上不知道拉着何物。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直往苏府而去。
苏府门前,宾客盈门,此时在苏老爷的迎领下,全都挤在大门前,等候着齐王府的花轿。
听说齐王亲自迎接,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不但是苏府的宾客,就是天运皇朝的那些百姓,也都情绪激昂,自古皇家嫁娶,莫不是走一道形式,真正像齐王府这样重视婚嫁的又有多少,而且齐王府的十里红毯铺地,香花飘洒阵仗,真是从未见过的场面,可见齐王有多喜欢这新娇娘。
看到这样热烈隆重的场面,众人不由得想起齐王前一次的嫁娶,竟是让新王妃与公鸡拜堂,相较与他的那一次,这一次是多么的与众不同,由此更加的肯定,这苏二小姐是深得齐王心的人。
齐王府的花轿一到,苏府的宾客全都迎了出来。
齐王南宫烨从马上翻身而下,苏衍领着合众宾客欲行礼,却被南宫烨一手托住了,恭敬的开口:“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说完当真一拜拜了下去,苏衍赶紧扶住他。
其实南宫烨这一拜是谢苏衍救了阑儿,让她能活着回到自己的身边。
那些分列在两边的宾客看着齐王如此礼遇苏衍,那个心下的小思想便活动了,一时间热闹不已。
苏衍迎了南宫烨进苏府的大门,同样是大红的地毯,一路往里走去,仪仗队在府门外吹奏着喜庆的丝竹之音,数十名笑童子在前面行走着,往芍药轩而去。
芍药轩门前,小环早奔了进去,一路叫着:“小姐,来了,来了,齐王来了。”
一时间芍药轩所有的奴婢都奔出来了,分列在两边,房间里雾翦和水宁二人拉着凤阑夜的手,一边一个说喜庆的话。
“祝姐姐和齐王永结百年合好。”
“祝妹妹和齐王恩爱白头。”
凤阑夜站起了身,搂搂这个搂搂那个,扬眉笑着开口:“谢谢水儿,谢谢雾翦。”
这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苏夫人慈爱的声音响起来:“好了,好了,吉时到了,雅儿,齐王来了。齐王来了。”
房间内三人抬头,只见苏夫人的身后立着的不是齐王,又是何人。
俊朗如玉,谪仙一般丰雅逼人,一身紫裳似天上的云彩,炫出满目的神彩,那深邃的眼瞳中只有凤阑夜一人,再没有第二人。
痴痴的望着她,唇角是温润如水的笑意。
苏夫人一招手,水宁和雾翦二人悄然的退了出去。
房间内,南宫烨缓缓的近前一步,心跳得很快,唇角勾出诱人的笑意,眼睛看得一眨也不眨。
这是阑儿吗?此刻的她带着一种女人的妩媚,是什么时候脱去了那青涩,充满了小女人娇艳的丰韵,此刻的她周身光环,好似明珠般璀璨,看得他呼吸急促起来,口干舌燥,而他一向是随着意念走的人,大踏步的跨过来,一把搂了她进怀,再也不压制那澎湃的激|情,俯身便给了她一个热切的缠绵的吻。
先是如春风般的轻柔缠绵,继而热切辗转,吻得凤阑夜的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身子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忍不住低喃。
“烨。”
南宫烨方放开她的身子,脑袋抵着她的头,双手紧箍着她的身子,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阑儿,我来接你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走,从此后我将陪着你,永远不分开。”
凤阑夜点头,甜甜的笑,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要飞了出来,这感觉那么的甜。
从前世到今生所受的苦都值得了。
老天永远是公平的,他给予了人的磨难,一定会给人送来幸福的。
想到他们上一次的婚礼,那么的难堪,那么的让人痛恨。
可是现在她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浓烈的爱,还有他对她的呵护,她的宠溺从此后,她有他,风雨不慎。
“谢谢你。”
凤阑夜开口,房间外面,苏夫人的声音响起来。
“好了,好了,吉时到了,叮当,万星快进去扶小姐出来登花轿。”
“是。”
叮当和万星应了一声,正准备走进来。
房间里的南宫烨却一伸手弯腰抱起了凤阑夜,贴着她的耳朵,柔柔的说“闭上眼睛。”
凤阑夜全然信任的偎在南宫烨的怀里,感觉到他稳健有力的走了出来,边立刻传来丫鬟们的惊呼,然后是水儿娇俏的话:“好漂亮的画面啊,真啊,真美啊。”
小丫头们的附和声:“是啊,真美了。”
数十名小童子,走在前面,不时的洒着鲜花,绝美如俦的齐王南宫烨抱美丽动人的新娘子一步一步的往苏府的门前走去,路上苏府的下人看呆了,好美的画面啊,这两个人是什么做的,好似做梦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大门口的宾客也看呆了眼,人人在心中赞叹,真的是太美了。
齐王和这位苏二小姐,不,现在开始是齐王妃了,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香花飘洒,一路往苏府门口走去。
苏府门前围了很多人,不但有宾客,远处还有看热闹的百姓,乌黑黑的一片,所有人都惊叹于眼前的一切。
这时候南宫烨贴着凤阑夜的耳畔,柔柔的开口:“可以睁开眼睛了。”
凤阑夜陡的睁开眼睛,只见半空中花雨满天,飘飘洒洒的落下来,鲜艳的花瓣,纷纷扬扬,而他们就林立在花雨之中,前面有数十名可爱的小童子,一个个粉妆玉彻的睁着大眼睛,一看到她睁开了眼,那时小童子手举花篮围成了一圈,很快一个大大的原型的心字露了出来,而粉嫩幼稚的童音甜甜的响起。
“祝齐王和齐王妃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凤阑夜不由得笑了起来,倾国倾城的容貌,瞬间击中了所有人的心房,这一刻的画面要永远的停留在别人的心中。
而凤阑夜的心中只剩下满满的感动,眼泪忍不住溢满了泪眶,他真的费了很多心思来准备这个婚礼。
她是何德何能受到他这么多的宠爱,谢谢老天让她遇到了他。
此刻她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谢字已是多余,她只需要享受着他的爱就行。
这时候南宫烨一举手,四周热闹的声音停了下来,众人齐刷刷的望着俊美如俦的齐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所有人都注意着他,只见南宫烨眼瞳冷魅的扫视了一圈,最后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今日本王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一件事。”
大家都好奇的等着,齐王要宣布什么事呢?竟然当着大婚的时候宣布,越发的好奇了,就是凤阑夜睁大眼睛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宣布什么事。
“本王此生只纳一妃,再不娶第二人。”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点的声响,连凤阑夜都呆了,她知道他不会再娶别人,只是没想过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真是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长久的寂静过后,不知道是谁鼓起了掌,然后是热烈持久的掌声。
尖叫声不断,叫好声更是一片,不过在这其中隐藏着多少破碎的芳心,本来看到今天齐王如此情深意重的时候,多少女人还动着心思,哪怕进齐王府做一个小妾也好啊,没想到齐王竟然当众宣布了这件事。
此生只纳一妃,那就是苏清雅了,再没有第二人了。
齐王真的好痴情啊,多少人竟然激动得哭了。
水宁和雾翦都哭了,苏府里面的好几个夫人都激动得流泪了,这个男人,就算是为他死了也值,可惜她们此生没遇。
阑夜也哭了,什么都说不了。
礼仪官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王爷,吉时到了,上轿吧,别误了时辰。”
南宫烨点首,抱着凤阑夜大踏步的上了那八人花轿,花轿是鲜花搭建的,轻纱飞扬,四周鲜花点缀,待到他们上了花轿,那数十名小童子动作整齐的奔到花轿前面排好。
这时候齐王府的人打开后面的一辆马车,马车里,抬下好几笼的鸽子。
只听礼仪官一声:“起骄。”
花轿抬起,那鸽笼打开,无数的鸽子冲天而出,飞上了蓝天,自由自在的飞翔着。
齐王府的迎接队伍一路浩浩荡荡的往齐王府而去,前面有小童子不时洒着鲜花,半空中也有鲜花飘飘逸逸的洒下来,大红的地毯上,丝竹之音缭绕着,整个场面十分的罕见,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不知道齐王府是如何办到这样喜感的场面的。
其实凤阑夜知道是千渤辰隐身于半空洒这些鲜花了,而这些小童子人小,手中的花篮却很大,里面的鲜花足够从齐王府洒到苏府,然后到苏府后又换装了一篮,所以才会一路保持着。
花轿上,南宫烨搂着凤阑夜,宠溺的看着她。
“阑儿,喜欢吗?”
凤阑夜望着眼前的一切,点头。
这婚礼不但喜庆,还包括着他的良苦用心和经营,她怎么会不喜欢,是太喜欢了,十分的喜欢。
“谢谢你。”
南宫烨伸出手捂住凤阑夜的唇,摇了摇头:”从此后,我会宠你,不需要谢,你只要记着,宠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如此霸道的话,出自于他的口中,让她再说不出一个字来,而她所要做的事,是爱他,用力的认真的爱他。
再不说一个字,伏在他的胸前,静静的享受着街道两边人前的欢呼。
花轿一路往齐王府而去。
齐王府,大门内外,那白幡早已撤去了,换上了喜庆的大红色,热切得如汪洋一般,到处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王爷此次大婚可看出与往常的不一样,是那般的高兴和喜悦,他们作为下人的自然高兴。
他能走出小王妃的阴影,本就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那苏府的清雅小姐也是出色的人,怎不令人高兴呢。
齐王府的管家领着宾客在门前候着,很快便有人过来禀报:“快,王爷回来了,回来了。”
立刻所有人都分站在两边,耳畔已传来丝竹之音。
花轿临门,众人迎了出来,只见先前王爷骑得那匹骏马上并没有新郎官的影子,王爷呢?众人一番寻找,已听礼仪官的声音响起:“停骄。”
花轿停下,那仪仗队分列在两边,丝竹之音不绝于耳,数十名小童子动作利索的飞奔到大门前站定,手中的鲜花抛洒下来,这时候只见南宫烨从那八人大轿内脱颖而出,手中抱着一人,大红的嫁衣,倾国倾城的容颜,不是苏二小姐又是何人,此刻两个人看上去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美的人神共愤,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只见齐王抱着新娘子一步步地走过来,柳管家呆了过后,反应了过来,赶紧领着人跪拜:“恭迎王爷,王妃进府。”
众宾客跪了一地,这些人都是身份轻的宾客,那些重臣早被安置在行礼的大厅,等候观礼了,所以此刻所有人安静的跪下,并没有什么不妥。
忽然府门前,只听通的一声响。
礼炮响起,鲜花倾洒,在那鲜花中,一对大红喜庆的对联从半空垂挂了下来。
‘天成佳偶,金玉良缘。’
顿时间所有人都惊叹的指点着:“奇,奇。”
这些人不知道有千渤辰这样的人物,所以不知道齐王府是如何做到这等奇怪的,所以才会如此惊叹。
礼仪官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请齐王,齐王妃移驾去大厅行礼。”
那些小童子立刻飞奔而进,在前面带路,南宫烨抱着凤阑夜一路往齐王府正厅而去,身后所有的宾客随行而进。
齐王府正厅,南宫烨放下凤阑夜,两个人分站在两边,这时候礼仪官往正中一站,朗声开口。
“大婚礼仪开始。”
我在这里等你 第108章 洞房花烛夜
齐王府的大厅里,宾客满门,其中有楚王南宫烈,瑞王南宫睿,安王南宫昀,还有南宫燮和几个少年皇子也都来了,那些朝中的忠臣也来了不少,再加上三品以上的官员,一时间挤了满满的一堂,大家都等着看齐王和齐王妃拜堂。
礼仪官一声喊。
“大婚礼仪开始。”
齐王和齐王妃分站两边,正准备拜天地。
忽然一道暗哑的声音响起:“等一下。”
众人寻声望去,一道欣长的身影走进来,身着一袭浅蓝的锦衣,五官俊朗,只是眉宇间染着淡淡的轻愁,眼瞳中更似火烧焚燎般的煎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使人看了不忍心。
此人一走进来,厅堂内,好多道目光中浮起看好戏的意味,尤其是楚王南宫烈等别有用心的人,看到有人来闹场子,心里那叫一个爽,看到七皇弟娶了此等出色的美娇娘,心里便嫉妒不已,想不透他为什么有此好运,先娶了凤阑夜那个丫头,现在又出来一个苏清雅,哪一个都让别人羡慕。
想到他事事顺利,他就嫉妒得猫抓心,此刻看到有人来闹场子,那叫一个通心的舒畅,恨不得站起来帮助那人来一出。
厅堂内,很多豪门贵妇人,议论起来:“这不是那个百里神医吗?他来干什么?走了一个欧阳太子,又来了一个他,想干什么?齐王和齐王妃都大婚了,他不会想抢亲吧。”
齐王南宫烨更是脸色一暗,手下一握,便待出手好好教训教训这该死的男人,竟然还敢出现。
一侧的凤阑夜伸手挡了他的动静,还是看看这百里颢想干什么?
今日可是他们的大婚,千万不可莽撞了,只怕这宾客中有多少事看好戏的,他们可不能顺了这些人的意。
所有的目光都盯着百里颢,他缓缓的走进来,望着凤阑夜的眼中是惊艳,是一闪而逝的心痛,不过总算恢复过来了,一直踱步走到凤阑夜和南宫烨的身前,抱拳沉声。
“在下是受一人所托,给齐王送礼来了。”
凤阑夜轻挑眉:“喔,何人?”
“逸太子的礼物。”
百里颢话音一落,转身朝门外轻拍手,一时间只见红裳绿衫的飘过,门外走进四名容貌角色的女子,粉面含娇,逶迤有礼的走进来,齐刷刷的当厅一跪,柔顺的开口。
“见过王爷,王妃。”
这四名女子一出现,厅内便嗡嗡作响,其中夹杂着兴奋的声音,越说越大声。
“逸太子竟然送女人给齐王。”
“不知道齐王妃会如何做,撵了出去,还是打残了?”
“看来逸太子记着仇了,这不是羞辱新王妃吗?”
满堂议论之声,凤阑夜面色微暗,一掌芙蓉面冷凌如冰,唇角勾出冷笑,看来这欧阳逸还真欠缺教训啊,眼瞳幽深而凉薄,他以为去临风国就没事了吗?
正想着,一侧的南宫烨跨前一步,面容冷沉,陡的开口:“来人,把这些人打出去,一个人不留。”
齐王府的侍卫立刻从外面涌进来,直扑百里颢和那些女人,厅堂内很多人唏嘘不已,站起身来望着眼前的一切,那百里颢并不惧怕,一举手,众人全都安静下来,他才缓缓的开口:“这就是齐王的待客之道吗?”
手一挥身后的四名女子,好似变戏法似的剁了四样锦盒,盒子打开来。
只见每个锦盒中都摆放着上等的宝贝,栩栩如辉,价值连城。
有明珠般大小的南洋黑珍珠,还有红色的珊瑚,上等的翡翠和一支上百年的雪参。
一时间,厅内众人安静了下来,只见百里颢缓缓的开口:“这事我和逸太子的心意,希望齐王和齐王妃笑纳。”
既然清雅于他们无缘,他们自然希望她是幸福的,而齐王不论身份还是人选都是上上之选。
经过比武,经过相处,他们是亲眼见证了他们两个人的情义,所以都选择放手,男人拿得起放得下。
虽然妄想过,不过努力了,也死心了,尤其是逸太子,他先前和别人一样误以为他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后来相处了便知道这个男人只是真性情,喜欢的东西便要争取,这本无可厚非,也许卑鄙了,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有事一个积极坦荡的人,能在天下人眼面前下千丝盎,并勇于承认的又有几人呢,他并没有像别人那样暗地里使箭,背地里使枪,只不过想看看究竟谁与谁的情更重一些,现在他们是亲眼见到了齐王南宫烨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爱清雅,所以他们自然会放手。
大厅内,那些看好戏的人,一脸的失望,还以为有什么热闹的戏码,抢新娘什么的,切,这百里颢原来是送礼的,真让人失望。
有好多人如此想着,而凤阑夜已扬起笑脸,一挥手,便有齐王府的人上前收了礼。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欧阳逸百里颢比那些暗地里动手脚的人要公正得多,眼下他们要对付的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而不是欧阳逸和百里颢,他们与她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谢谢两位的心意了。”
“祝两位幸福。”
百里颢送了礼,一挥手领着身后的四名婢女离去了,大厅恢复了安静,礼仪官声音响了起来。
“大婚仪式开始。”
还以为会有什么闹剧,原来是虚惊一场,很多人意犹未尽,不过大婚的仪式终于如常进行。
“新娘和新郎开始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齐王的高堂可是皇上,那个位置空了下来,两个人对着拜了下去,最后是夫妻交拜。
夫妻交拜一完,齐王南宫烨不等礼仪官开口说话,便一伸手抱了凤阑夜直奔后台而去。
大厅内很多人瞠目结舌,齐王是不是太猴急了些,这送入洞房还没有喊,便抱走了,立刻有人调侃起来。
“看来齐王等不及要洞房了。”
立刻有人附和着:“该着的,该着的,齐王府一个女人没有,齐王是憋坏了的。”
一下子满堂大笑,男人们心随意动,那些夫人们只落个红脸。
瑞王南宫睿起身吩咐齐王府的管家,把宾客全都招待下去,各处安排了的,这番忙碌下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准备开宴吧。
隽院。
里外装饰一新,廊下挂满了红绸,在风中飘飘扬扬,一眼望去满目红艳,此事里外走过不少的下人,抬着各个大箱子。
今日王爷大婚,叶伶和叶卿两个丫头被调到隽院这边帮忙,此时正指挥着人把新王妃的妆拢抬进屋子里,一处一处的刚摆布妥当,便听到外面有人叫起来。
“王爷回来了。”
所有人都奔了出去,跪了一地,大红的地毯上,洒满了香花,南宫烨高大的身躯耀然的从红毯上走过,怀中抱着一身娇媚如仙的女子,正是她们未来的新主子,苏府的二小姐。
齐王府的下人,响声一片:“恭喜王爷大婚,祝王爷王妃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南宫烨理也不理跪了一地的人,抱着凤阑夜一路走进他们的新房。
只见新房内,一片鲜艳夺目,红色如火般层层叠叠的蔓延开来,喜庆的色彩渲染得到处都是,床上摆放着百子被,还有鸳鸯戏水枕,大床的这种用鲜花摆列出一个字,竟然是爱字。
南宫烨适时的俯身下来,贴着她的耳朵轻语:“喜欢吗?这话是我亲手摘的,摆成这样的。”
凤阑夜用力的点头,他真的费了不少的心,这一次不用他主动,她直接仰起脑袋便吻了他,不过却在他俯身而来的时候,飞快的松开,俏皮的笑起来。
“赏你的。”
“你啊。”
南宫烨看着这样俏皮别样的阑儿,心里真的很开心,抱着她放在床上,轻声的询问:“肚子饿吗?要不挑点点点吃吃。”
桌子上摆放着一整桌的合卺宴,是他们用来行合卺礼的,应有尽有,南宫烨怕凤阑夜饿着了,所以问她,凤阑夜摇了摇头,以往也许会饿,但今日奇怪的一点都不饿,心里满满的,被幸福充斥了,完全感受不到饿的滋味。
“你去招待客人,我在这里等你。”
“好。”
南宫烨站起身,把叮当和万星唤了进来:“招呼好你们主子。”
“是,王爷。”
两个丫头福身,南宫烨转身走了出去招呼客人,虽然有五皇兄帮助他招待着,但他仍是主人,总要客套的应酬一下。
房间里,只有叮当和万星两个人,两个小丫头坐过去屈膝恭喜凤阑夜。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奴婢们还没机会祝贺小姐呢。”
“起来吧。”
凤阑夜拉她们起来,掉头打量着房间,叮当不忘询问主子:“小姐饿吗?奴婢挑些你爱吃的东西给你吃吧。”
“不用了,我不饿,等王爷回来吧。”
“是,”两个人候在一边,房间安静下来,今日齐王和小姐的大婚是如此的热闹而且有意义,只怕安绛城内外传遍了,是如此的别出一格,齐王还当场宣布了,此生只纳一妃,再也没有别人进齐王府了,主子算是熬出头了。
一时间寂静无声。
齐王府大开宴席,里里外外的全是人,热闹极了,齐王南宫烨和瑞王南宫睿去敬酒,大部分的酒都是南宫睿替他挡了,今日他可是个新郎官,不能喝醉了,人生两大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如此良城美景,可不能负了新娇娘。
因此南宫烨没喝多少酒,待到流水宴敬过了,天色已暗了下来,瑞王南宫睿便让下人送齐王回房间,外面有他照应着呢。
南宫烨领着人回隽院去了。
一回到房间,便看到小小丫头竟歪在床上睡着了,不由得心疼,忙上期抱了她起来:“阑儿,阑儿。”
凤阑夜本来是在房间等他的,谁知道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此时一听南宫烨叫声,睁大眼睛,娇懒的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脖子。
“你回来了。”
“嗯,你累了。”
南宫烨抱了凤阑夜坐到桌前,准备行合卺礼,房间内有叮当和万星,门外又走进来两个婆子,准备侍候王爷王妃行东方合卺礼,并一应仪式,不过南宫烨见凤阑夜有些累,早挥了手:“都下去吧。”
两个婆子并叮当和万星,恭敬的跪下来,一起朗声开口。
“祝王爷和王妃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跪完便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有南宫烨和凤阑夜二人,凤阑夜整个人清醒了很多,唇角噙着笑望着南宫烨,响起娘亲昨晚叮咛的事,还有洞房内的事,不由得脸色越发的红艳了,像一朵水嫩的待采撷的花朵儿,南宫烨看得眼神深邃,俯身便亲了一口,端了桌上的合卺酒递到她的手里。
“阑儿,我们别的可以省,这个可不能省,喝了这酒,从此后我们就是一个人了,永远的相亲相爱,甜甜美美。”
“嗯。”
凤阑夜赞同的点首,两个人喝了合卺酒,南宫烨又喂了凤阑夜吃了几块糕点。
灯影迷离,两个人望着望着,气氛便暧昧了起来,呼吸急促起来,眼里燃起了火焰,似乎有什么烧着了,房间里的空气都热了起来,凤阑夜小脸越来越红,头垂了下来,南宫烨的大手轻轻的触摸她的小脸,如绸般嫩滑,指尖传来的烧烫几乎烧烫了他的手指,他的呼吸重了起来,一伸手抱起阑儿往床边走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煎熬,多少个日日夜夜的伤痛,现在她回到了他的身边,从此后,她将是他的妻,他的女人了。
南宫烨那心似乎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周身的热火,因为意念的狂乱,使得身下也有了反应。
红艳艳的大床上,鲜艳的花瓣上,香味儿在空气中缭绕,南宫烨把凤阑夜轻轻的放在那些花瓣上,千娇百媚,比花瓣儿还清幽香嫩,美得动人,美得妩媚。
手不由自主摸上她的脸,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唇,每一样都带着热度,盈盈的笑意溢在她的唇角上,使得小脸越发的耀眼了。
房间里寂静无声,忽然窗台外面响起一声细嫩的声响,南宫烨和凤阑夜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双眼对视,南宫烨一伸手摸了床铺一角摆放着的花生,象征着早生贵子的东西,一扬手便扔了出去,这时候只听外面哎呀一声有人叫了出来。
随后便有声音响起:“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南宫烨眼瞳一沉,俊美如铸的五官上浮起暗恼,赶紧伸手拉了凤阑夜坐起来,帮她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这时候凤阑夜羞得一张脸红通通的,深呼吸,方好一些。
房门扑通一声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月瑾和玉流辰两个人走了进来,不安的开口:“王爷,王爷,他们要闹洞房。”
随着他们的话音落,数道身影走了进来。
四皇子楚王,五皇子瑞王,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还有西门云将军和朝中一些大员的公子,挤挤一堂,每个人都睁大眼睛望着房间里的人,南宫烨眉一挑,便是周身的冷意。
五皇子瑞王生怕七皇帝发作,今日可是喜庆的日子,而且这闹洞房是历来就有的风俗,虽然这是寻常百姓家的俗礼儿,要是兄弟们要闹一闹,也不好翻了脸,那就显得太小气刻薄了,因此五皇子南宫睿抢先一步开口。
“七皇帝,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兄弟们都想过来闹闹,讨讨彩头。”
一侧的凤阑夜伸出手按上南宫烨的手背,这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发怒,而且闹洞房也没有什么。
“好,既然来了,就都坐下来吧。”
南宫烨沉稳的站了起来,一声令下,月瑾立刻取来了很多的椅子摆放好,几个王爷皇子的坐了下来,其他人挨着门站的,挨着椅子站的,全都是看热闹的。
凤阑夜一动不动的扫视了对面一圈,四皇子楚王和八皇子严重对自己明显的有着敌意,不知道他们为何对自己有敌意,至于别的人大都是看好戏,也许是被四皇子和八皇子给拾掇过来的,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凤阑夜正想着,八皇子站了起来笑嘻嘻的开口。
“今儿个大婚,兄弟们过来讨杯酒喝喝,也许皇嫂斟的酒比别家有味道呢。”
八皇子话音落,洞房了的人立刻哄笑了起来,这算是小叔子调戏嫂嫂了,不过今日大婚,闹洞房可是不碍事的,只不过凤阑夜唇角一勾,她斟的酒也要看你们喝得了喝不了,逶迤起身,笑意盈盈的扫了一圈,很多人看得痴痴的,惊艳不已。
这齐王真的好福气,这苏家的二小姐,不但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而且自由一股威仪,让人看了不敢有半分额亵|渎,跟个仙女似的。
凤阑夜站了起来,面容皎皎,浅笑堪堪。
“既然八皇子想喝皇嫂斟的酒,今儿个大婚,就没有不斟的事。”
说完转手走到桌前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倒酒,端了过来,递到八皇子的面前。
八皇子南宫琛眼瞳一闪而过的暗涛,看着眼前清艳的人,他不由得响起了凤阑夜,才多久的时间,七皇兄竟然另结新欢了,想想便替凤阑夜不值,所以今儿晚上他才想过来闹闹洞房,就是想刁难刁难这位新皇嫂。
没想到这皇嫂倒是挺大方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既不觉得难堪,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倒像办一件正经事一样,倒让他枉觉小人了。
八皇子手一伸去接酒,凤阑夜唇角一勾便是冷笑,手下一运力,小小酒杯竟立坠百斤,那八皇子南宫琛哪里防到这一手,更没想过这皇嫂却是个武功不凡的人,因此手下一个失力,那酒杯便坠了地,顿时酒落杯碎。
众人立刻望向八皇子,今日可是人家大婚的日子,你嫂嫂给你斟酒,你也端不住了。
这时候叮当和万星立刻走过来,跪下来:“岁岁(碎碎)开花,岁岁吉祥。”
两个人手脚利落的把东西走了出去,四皇子南宫烈立刻不满的瞪了八皇子一眼:“八皇弟,你搞什么,皇嫂斟的酒也端不住了。”
别人哄起笑声:“也许是齐王妃太漂亮了,八皇子看迷了眼。”
八皇子脸一沉,不好再说什么退了回去,一言不发的注视着这新娶的七皇嫂,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别人不知,可他却知道,刚才的酒杯是她动了手脚的,她竟是个会武的,看来自己是小瞧了她。
八皇子退了下去,凤阑夜转身走向桌子淡淡的开口:“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闻到房间里的香味?别说我没提醒各位,这香叫万髓香,人吸进去,奇痒无比,三天方退。”
话音一落,立刻有人感受到痒痒来了,早有人退了出去,然后是所有人都急急的往外退,眨眼洞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南宫烨脸孔阴沉,难看至极,今天晚上的事,不用想也是四皇子撺掇了过来的,现在中了痒痒粉,活该。
不过他为什么不觉得痒痒呢?南宫烨奇怪的走过去,一把抱了凤阑夜:“阑儿,我怎么不痒?”
“这是解药。”
凤阑夜笑眯|眯的拿了解药喂进南宫烨的嘴里,敢来闹她的洞房,真是找死,今儿个是痒痒粉,还是因为大婚的面子上,若再有一次,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夜已深了,南宫烨一伸手抱起凤阑夜的身子,贴着她的耳朵,悄然的开口:“阑儿,不理那些人了,今儿是我们的洞房夜。”
若不是大婚,这隽院内别人哪里进得了,不过现在才不理那些人了,这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凤阑夜一听南宫烨的话,脸早俏红了,想起了两个人接下来会做的事,虽然娘亲提点了的,自己在现代也看过A|片什么的,但真正的做起来,还是会紧张,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南宫烨本来也很紧张,可是看她的样子,反而不紧张了,伸出手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柔柔的亲吻着。
“阑儿是不是很紧张,我也有点。”
凤阑夜抬首望去,这男人是有点吗?似乎不太像,是很紧张吧,脸上都渗出汗来了,那隽秀的五官上紧绷着,令她的心忍不住放松了,偎靠在他的怀里。
南宫烨抱着她走向那张大床,大床上的花瓣虽有些凌乱,但依旧保持着完好,他轻轻的把凤阑夜放在那花瓣上面,自己侧身靠在旁边,一双眼睛柔情脉脉的盯着她,直看得她脸色羞红起来,方伸出一只大手轻轻的拆掉她头上的凤钗,还有那首饰,放开她一头的秀芳,披散在鸳鸯戏水的枕巾上,娇滴欲翠,喉头滚动了一下,再也忍不住俯身亲吻了过去。
夜慢慢的滑过去,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热,南宫烨和凤阑夜二人就像两个初尝禁果的男女,一番热切的耳鬓厮磨后,身和心都融融到一起,身体的本能顺着感官走去,南宫烨的大手轻解凤阑夜的衣服,一层层的褪下那嫁衣,白色的亵衣,最后只露出艳红的肚兜,和白色的亵裤,整个人如玉一般的摆设在大床上,白嫩娇艳的肌肤,压碎了一床的鲜花,香花充斥在空气中。
她娇艳的脸,迷离的眼神,青涩的动作,没有一样不足以让男人发狂。
墨发中出尘的小脸就是一朵最娇嫩的花朵,让人不忍心璀璨,小心翼翼的膜拜着,吻如雨点一般,轻盈如水,带着风的柔和,雨的细泽,缓缓的为他盛开着,绽放着。
当衣衫尽褪,彼此的肌肤相贴合的时候,几乎是天雷动起了地火,燃烧成一片汪洋。
男人体内那热切的狂潮被点燃了一般,所有的相思,所有的刻骨,都化为热情的缱倦缠绵,吻由先前的和风细雨变得炽热而缠绵起来,这事他最爱的人啊,还有什么比此刻更激动人心。
当她的身体拥进她的身体,两个人合二为一的时候,这是真正的身灵合一了,两个人忍不住的轻吟出声。
她是初经女子的痛,有一滴泪顺落,是喜悦的泪珠儿,从此后,她是他的女人了,将和他走完一生,并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了。
身体如飘摇的小舟找到了靠岸的地方,享受着感官和他带来的狂潮,小小的身子承受着爱的狂欢,一波一波的在室内上演着。
而他在最初的摸识下,就好像找到了人声的突破口,真实的拥有她,让他狂喜,让人激动,夜是如此的迷人。
房间里,一幕一幕的激|情狂热的上演着,真希望无边的夜永远不要亮。
可是在她承受着他的宠爱时,却又那般的不舍,她娇嫩的身子如玉一般无暇,此时因为他的亲吻,而染上了斑斑的青痕,呈现在他的眼前,她小小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了他的欢爱,最后竟然累得睡着了。
南宫烨拥着她入怀,轻轻的吻她的脑门儿,伸出手捞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
阑儿,睡吧,累坏了吧。
几番恩爱过后,天色已近亮了,两个人相依而眠。
隽院门外,早起的下人,连一点的动静都不敢发出来,王爷和王妃还在休息呢,两个人一定很恩爱,千万不要惊动了他们,惹恼了王爷,可有得他们的好果子吃。
只是偏有人如此不识趣儿。
月瑾从幽道的尽头匆匆忙忙的走过来,那俊逸的五官上布着无奈,走到王爷王妃的新房外面,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叫起来。
“王爷,王爷。”
南宫烨的眼瞳一睁,犀利冷寒充斥在其中,脸色难看,小心的望了一眼怀中的阑儿,见她并没有醒,方放下心里,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拉了薄被给她盖上,并在她的脑门上亲了一下,才缓缓的下地穿了衣服走出去。
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冷瞪向纜乳芟抡咀诺脑妈,凌寒的声音走出去。
“出什么事了?”
月瑾看王爷的脸色,便知道他心情极度的不爽,不由得腿肚儿打颤,心里叫屈儿,他这事找谁惹谁了,爷大婚,他知道两个人恩爱着呢,可是那六皇子一大早便过来,在隽院外面非要见主子,若是不禀报,他就要硬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有什么办法。
“安王爷过来了,非要见王妃。”
“他抽的什么风?”
南宫烨那叫一个愤怒,脸色难看极了,直接往隽院外面走去,昨日是他的大婚,阑儿初尝鱼水之欢,整个人都快散架了,怎么起来见他啊,他真是有脸没皮的人了,什么事不能等两天非要见阑儿啊。
隽院门前,六皇子南宫昀周身的怒意,来回的踱步,听到门口有脚步声,飞快的抬头见到七皇弟走了出来,冲过来一把抓住他,往后张望:“七弟妹呢?七弟妹呢?”
“你疯了,有什么事和我说吧,阑儿还没醒呢。”
此事天已经微亮,隽院门前不远处很多人张望,南宫烨本就火大,此事见人张望,早像一头狂火雄狮了,朝着那些人冷瞪过去:“看什么看,再看全拉出去杖毙。”
那些人只吓得鼠逃一般,眨眼一个人影都没有,连隽院门前守着的侍卫也一下子躲了起来,只有月瑾和玉流辰两个人站在后面。
南宫昀似乎有点濒临疯狂了,拨开南宫烨便要往里冲去,一边挣扎一边吼。
“雾翦不见了,她不见了,我要问七弟妹,她去哪了!”
南宫烨那叫一个愤怒,手心一凝,内力凝到手掌上,一掌拍了过去,直震得毫无准备的南宫昀倒退出三四米开外,身子摇晃了两下站定。
“你好意跑这里来闹,昨日是我们大婚,谁会去注意到那女人,而且她不见了,你去问苏夫人,问阑儿做什么?”
“没有,没有,我去问过了,现在我只能问七弟妹了,要不然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不见了,不见了。”
这一次他是决心和她一起走的,谁知道武皇帝前晚去了安王府找他,两个人的说话竟然被雾翦听到了,本来以为昨天是齐王大婚,她不可能走的,所以他一等到七皇弟和七弟妹拜完堂便去了苏府,可是苏府内的人竟然没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了,那么现在只有一个人知道她去哪里了,就是七弟妹,以她对七弟妹的疼爱,一定会告诉她去哪的!
可惜南宫烨才不会管他怎么想,也不会管他家的事,现在他只知道阑儿累坏了,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她的。
“六皇兄,齐王府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否则别怪本王无情。”
南宫烨冷瞪了他一眼,转身便往隽院走,走了两步,停住脚步回首望去,凉薄的开口。
“男人做事就该果断,如果你果断的带她走,我想她不会离开吧,所以归根究底是你自己的事情。”
说完转身走进隽院去,理也不理外面好似被雷击的男人,南宫昀呆愣着,好似石化了,久久的然后蹲到地上去。
南宫烨走进隽院,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月瑾,玉流辰,如果他再闹进来,就打出去,否则你们两个给我悠着点。”
“是,王爷。”
南宫烨脚下轻快的直奔自己的新房,眨眼走了进去,那叮当和万星便退了出来,守在门前,南宫烨又脱了衣服上床,揽着阑儿睡觉。
凤阑夜迷迷糊糊中嘟囔了一句:“烨,有事吗?”
南宫烨生怕她睡不好,赶紧抱着她入怀:“没事,没事,睡吧。”
“嗯,”小丫头自动自发的钻进他的怀抱里,继续着睡眠。
两个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凤阑夜睁开眼睛,只觉得周身的酸疼,小身子好似被车轮碾过一般,没有一处不酸疼的,因为这酸疼,便想到昨儿晚上两个人的初次之事,脸噌的一下子红了,眼睛闪闪烁烁的,这娇羞的扬子早落入了头顶上方的某人黑幽的眼睛里,南宫烨是早就醒了的,正抱着她仔细的打量着呢,此刻见她醒过来,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早,阑儿。”
“早,烨。”
凤阑夜的声音有点闷,好不容易别出来的,最后见南宫烨的亵衣都穿好了,而自己还光着身子什么都没穿呢,不由得脸越发的红了,拉了薄被盖着脸闷闷的开口。
“你先起来,我要穿衣服了。”
南宫烨也不为难她,因为初次经历这样的事,难免羞涩,以后就会习惯的,想着先起床了,穿好了衣服走出去吩咐了叮当和万星走进来:“侍候王妃先去隔壁的浴房沐浴。”
“是,王爷。”
叮当和万星走进来,凤阑夜把脸探出来,看到房间里只有叮当和万星两个人,脸色依然止不住的红,叮当和万星笑眯眯的走过来,屈膝福了一下身子:“王妃起来了,肚子该饿了吧。”
昨天主子就没吃什么,在加上一夜带半天,肯定是饿了。
叮当一开口,凤阑夜肚子咕咚一声配合的响了一下,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青斑斑的吻痕,伸出了一只手指了指一边的肚兜亵衣等衣服:“把衣服递给我。”
“嗯。”
叮当取了衣服递过来,一抬眼便看到小王妃的手臂上全是青痕,再看她的脖子上到处都是,还有胸前,不由得大惊小怪的叫起来:“王妃,你身上怎么会有伤啊?”
叮当虽然是从女支院跑出来的,可还没经历过多少男女之事,所以对此不是太懂,而万星和小渔却是走街串巷的人,自然是有见识的,当下一伸手捂了她的嘴巴:“你浑说什么。”
“那,那?”
叮当指着凤阑夜的身子,这时候凤阑夜脸熟的快成虾子了,赶紧手脚利落的穿衣服,一侧的万星瞪了叮当一眼,动手侍候着主子起来,然后扶着她,柔声开口:“王爷让主子先去沐浴一下。”
“嗯。”
这酸酸麻麻的身子能泡个热水澡真是再舒服不过的事了,凤阑夜点头,两个人往隔壁走去,万星回头见叮当仍在深思,似乎想不透为什么小王妃身上有青痕,万星好气又好笑的叫她。
“叮当,给主子准备沐浴后的衣服了。”
“好。”
叮当回过神来,抛开心头的困扰,等稍后再问万星就是了,手脚利索的准备了沐浴后的衣服,往隔壁的浴间走去。
隔壁的浴房里,有一个半圆形的大浴桶,此事热水氤氲,蒸腾出雾气,那水里泡着花草,香气扑人。
凤阑夜褪了衣服,泡进去,周身的肌肤都张开了,那些酸疼在热水的浸泡下,也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一些酥软无力,泡了一会儿便起来了,因为肚子真的饿了。
叮当给主子准备了一套淡红的衣服,腰间配着同色系的蝴蝶结,流苏垂泻下来,头发松松垮垮的挽了一个髻,斜Сhā了一枝凤钗,清丽娇艳,带着一身新婚的喜庆和耀眼,夺人眼目。
“主子,走吧,去吃饭。”
对于隽院内的构造,她们已利用了昨晚和今早的空挡,摸识得清清楚楚了。
一行人直奔偏厅而去,偏厅内,南宫烨正端坐在桌前候着她们,看到凤阑夜出现,早招手笑着让她过去,待到她一坐下来,柔声的开口:“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嗯,真的很饿。”
凤阑夜顾不得客气了,动手吃起饭来,这时候花厅一侧,叶伶和叶卿正打量着她们的新主子,意外的发现这新主子和以前的小王妃长得竟然很像,只是比以前的那个更漂亮了。
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境,沉默不出声。
花厅内很安静,忽然一道聒噪的声音响起:“小王妃真漂亮啊,小王妃真漂亮啊。”
凤阑夜飞快的抬头,高兴的望着一侧的银哥儿,只见银哥儿正在笼架上上跳下窜的夸凤阑夜呢,凤阑夜眯眼望着它,发现这鸟真的很可爱,鸟和人不一样,人总是先入为主,有时候反而模糊了视野,倒是鸟类,它们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思维,相反的凭气息认人,有时候反而更精准。
此刻银哥儿很自然的叫她,想必是熟悉了她的气味。
要不然这家伙很拽的,好听话虽然经常说,可不会随便叫王妃。
“把它拿过来。”
凤阑夜一边吃饭一边招呼着叮当,叮当飞快的走过去,提了鸟笼过来摆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银哥儿,有没有想我?”
那只鸟看着花厅的气氛,跳得别提多开心了,心里直念叨,妈呀,终于云开雾散了,王妃回来就是不一样啊,立刻冲着凤阑夜扯了脖子似的叫。
“想了,想了。”
凤阑夜看着银哥儿,饭也不吃了,说实在的,离开这么些日子,她还真的想这家伙了,这家伙就是个开心果,此刻歪着脑袋逗弄起银哥儿来。
“那你说说哪想我了?”
这问话问的,跟问个人似的,银哥儿的思维没那么深,它都是说直白的句子,此刻听凤阑夜问它这么深奥的问题,它白啊,想啊想,想不出来啊,最后有点恼了,干脆赖起皮来。
“爷想了,爷想了,银哥儿也想了,银哥儿也想了。”
“小混蛋,就会打马虎眼儿。”
凤阑夜笑眯眯伸出手指点银哥儿的小脑袋,神态自然至极,花厅内一侧的叶伶和叶卿相视一眼,两个人一脸的惊恐,妈呀,这新王妃和小王妃咋那么像啊,老天啊,这事个怎么回事啊?
银哥儿一看厅内的人都很高兴,它跳得更起劲了。
“爷想了,银哥儿也想了,苦啊,苦啊。”
最后还大叹气苦水来了,这下凤阑夜再也忍不住被逗笑了,东倒西歪的靠在南宫烨的怀里,指着银哥儿:“这家伙真的太可爱了。”
一厅室的人全都是满脸的笑意。
叶伶和叶卿总算松了一口气,本来还在担心新王妃的脾气不好相与的,没想到却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看来王府以后又恢复到以前的光景了,而且比以前更温暖了。
想起两个小丫头走了过来,屈膝开口:“奴婢们见过王妃。”
凤阑夜看到叶伶和叶卿,便想到以前的事来,这两个丫头倒是个好的,一个机灵,一个憨厚,看到了她们两个,便想到了花萼,那个丫头最终还是没逃过死亡的命运,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早知道当日就找个人把她嫁了倒好,不过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
“嗯,你们起来吧。”
“谢王妃。”
叶伶和叶卿站起了身,门外月瑾走了进来,欲言又止,一副很为难的扬子,南宫烨先一刻温润的面容,一下子阴冷难看起来。
他知道月瑾进来一定是为了南宫昀的事,说实在的,今儿阑儿的心情好,他不想让阑儿知道关于那雾翦的事,可是这南宫昀恐怕见不到阑儿是不甘心的。
凤阑夜正逗弄着银哥儿,见月瑾一走进来,南宫烨的神色便不太好,周身有些冷沉,不由得奇怪的挑眉问。
“月瑾发生什么事了?”
“这?”
月瑾哪里敢说,王爷的脸那么臭,摆明了不想让小王妃知道,他又不是找死,可是那安王就赖在隽院门前了,他也不要进来,也不走,反正横竖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所以他受不了才进来禀报的。
不过一看自己主子的臭脸就知道他若说出来,定然没好果子吃。
月瑾站在门前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等待着惩罚似的。
凤阑夜知道是真的有什么事了,南宫烨不让月瑾开口,月瑾不敢说。
她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南宫烨的身上:“烨,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烨望向阑儿,见她的眼里很认真,还真害怕她知道雾翦离去,心情不好呢,要知道昨日可是他们大婚,两个人本来很高兴,若是为了那不必要的事情让阑儿难过,他会心疼的,不过看她很认真的样子,又不好隐瞒不说。
“是六皇兄过来要见你。”
凤阑夜眉一挑,冷冷的开口:“他见我干什么?”
对于这个南宫昀她真的没什么好感,若不是为了雾翦,她都不与他多说什么。
“他来说雾翦不见了。”
凤阑夜先是不以为意,等到南宫烨的话音一落,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最后才反应过来,噌的站起来:“你说什么,雾翦不见了,她去哪了?”
她话音一落,一直站在花厅内的万星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
“王妃,今早小渔送过来一封信,奴婢还没来得及呈给你呢,是大小姐的信。”
因为这是主子的大婚,她怕不好的事情影响到她,所以才会没有告诉她,谁会想到那安王竟然闹到这里来了。
万星说完,立刻呈上了那封信,凤阑夜立刻接了信过去。
果然是雾翦给她的,信上说了,她离开安绛城,一个人去闯荡江湖了,她说与南宫玉再也没有可能了,终究是有缘无分的人,南宫昀他属于皇室,不属于她,所以她不想再等了。
凤阑夜的小脸一刹那的难看,阴骜至极,周身充斥着冷冽的怒火,转身望向南宫烨。
“她不会好好的离开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一个人走,她说南宫昀会陪她一起离开的。”
她还记得那两日她笑得很开心,还说等到她大婚之后,就让她帮助她修复脸上的疤痕,然后好南宫昀离开安绛城,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现在呢,她竟然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了安绛城。
想到这,凤阑夜的心很疼很疼,酸涩涩的,转身便往外走。
这件事一定和南宫昀脱不了关系,这个男人真的太过分了,玉器说他是为了皇室,要她说根本就是太软弱了,这样的人,竟误了雾翦的一生,使得她所托非人。
南宫烨高大的身躯紧随着凤阑夜的身后往外走,经过月瑾身边的时候,阴沉的瞪了他一眼,扔下一句。
“你给我等着。”
那月瑾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心里不住的哀嚎,爷,这不是我的事啊,不是我的事啊,此刻他只想长一首歌,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银哥儿见厅堂内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一个月瑾了,它无聊的跳起来:“哥们,过来,哥们,过来。”
那月瑾咬碎了一嘴的牙,瞪了银哥儿一眼,很狠的发着誓:“我想剁了你这幸灾乐祸的家伙。”
那银哥儿看着最后一个人也不理它了,还衣服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得歪着脑袋,冒出好几个问号,我有吗?我有吗?
隽院门外,南宫昀正蹲着,一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便知道有人出来了,早飞奔过去,只见隽院里浩浩荡荡的走出一群人,为首的人一身的娇艳,美丽冻人,手里拿着一封信,气势汹汹的走出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把手里的信啪的医生掷到他的脸上,冷冷的开口。
“你真是个混蛋,从此后不准再来齐王府,我们齐王府与你们一刀两断。”
南宫昀也不理会她,把掉到地上的信捡起来,飞快的看了一遍,终于知道雾翦是真的走了,这一次是不是再也没有办法重续旧缘了,受不了打击似的倒退了两步,凤阑夜并没有因为他的伤心便饶过他,反而冷寒的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怒斥。
“你根本不配为一个男人,是你说要陪她一起离开的,以前是,现在是,你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我想她会遇到另外一个爱的人,那个人不是你,不是你,你根本就不配。”
说完转身走了进去,南宫烨因为六皇兄惹了阑儿心情不好,而且他也认为阑儿说的没错,什么事哦度是自己做出来的,如果他早点放开一切,哪里有现在的懊恼,所以说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没有人帮得了他。
一帮人又走了进去,只留下南宫昀失魂落魄的往府门外走去。
隽院内,那月瑾跟着南宫烨和凤阑夜的身后,可怜巴巴的开口:“王爷,王爷,属下知错了,下次绝对不会把这种影响王妃心情的是禀报进来!”
南宫烨冷酷没有一丝波纹的声音响起来:“去把王府一个月用的柴全劈了。”
一行人直接走了进去,独留下月瑾一个人,玉流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不忍心的拍拍他的肩:“兄弟,自求多福吧,以后要学会聪明一点。”
说完跟上前面的人了,只留下月瑾一个人仰望天空,独自冥思。
看来日子越来越难混了,以后不但要懂看脸色,还要回拍马屁,还不能拍在马腿上,对,就这样决定了。
可是啊,一个月的柴啊,脸早黑了,有气无力的往门外走去。
隽院的花厅里,别人都守在门外,南宫烨抱着凤阑夜坐在软榻上,只见这丫头的心情别提多糟糕了,知道那女人在她的心里占了不少的分量,还真让他有些吃味呢,扳正了凤阑夜的脸。
“阑儿,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好。”
凤阑夜回过神来,望向南宫烨摇了摇头:“我没生气,我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走江湖,而且她脸上的疤痕还没有去掉,你说能让人放心吗?”
“没事的,阑儿放心吧,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际遇,我相信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我在这里等你 第109章 爱心早餐
凤阑夜虽然担心雾翦的事,可是她已经离开了安绛城,只能把一颗心放下,她知道雾翦不会有事的,不过想到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离开了安绛城,她的心便痛得很厉害,如果文莨当初没死,他会陪着她走遍天涯,现在的她是一个人。
大婚第二日两个人该进宫给皇上和宫中的后妃请安,所以南宫烨吩咐了管家准备马车,两个人一起进宫。
马车上,南宫烨见凤阑夜仍然不太开心,一脸的愁眉苦脸,伸出手抚平她眉间的轻愁,温柔的开口:“阑儿放心吧,我派人去找她的消息,一有消息便会禀报给你。”
“嗯。”
只能这样做了,只要她没事就好,凤阑夜把心情调整一下,今日可是她大婚的第二日,她知道若是她不开心,烨也不会开心的,所以脸色和缓一些,勾出笑意望着南宫烨:“我把那痒痒粉的解药派人送进瑞王府去了。”
一听她的话,南宫烨才想起昨儿个五皇兄也中了痒痒粉,昨儿个是他们是洞房花烛夜,他倒是忘了,最重要的是五皇兄也忍着没让人到齐王府来拿,真难为他了。
“难为他了。”
那痒痒粉洒到身上一定痒得难受的,没想到他竟然忍住。
南宫烨抱着凤阑夜坐在怀里,两个人细声细语的说着话,一路坐马车进宫去了。
皇上在上书房见了他们两个,南宫烨拉着凤阑夜的手直接上前请安。
“儿臣见过父皇。”
凤阑夜附和着南宫烨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于昊云帝她没有多少的好感,看到他便会想到青黛与蓝黛等人的死,所以心便有些不自在。
不过这一次的昊云帝和以前所见的不同,看上去温润随和得多,很像普通人家的父亲,并没有那种帝皇高高在上的威仪,一挥手让他们两个人起来。
“平身吧,赐坐。”
南宫烨和凤阑夜二人相揩着走到一边去坐了,昊云帝深幽的眼瞳闪过一丝的回忆,看到烨儿对这位新王妃的呵护,倒真的羡慕他的真性情,他不想江山,不想权势,只想与心爱的人过一生一世,听说他还当着文武百官和天下人的面宣布了,从此后只纳一妃,再也不娶第二人为妻,这份勇气和坦荡,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昊云帝痴望着南宫烨和凤阑夜,陷入了自已的深思。
上书房安静无声,南宫烨和凤阑夜相视一眼,同时望向昊云帝,只见多久的时间没看到这位帝皇,他似乎老了很多,那乌黑的发,已染了不少的白丝,眼神更是苍老浑沌,此刻的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可怜的老人。
南宫烨的心一动,说实在的,对于父皇,问他不恨吗?不怪吗?不怨吗?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看到一向高高在上威仪万千的父皇,不经意间却成了垂幕的老人,他的心并不好受,看到这样子的他,他心酸酸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忍不住叫了一声。
“父皇。”
昊云帝回过神来,一丝犀利和沉稳染上五官,便又多了一些不怒而威的气势。
“你们两个以后要相亲相爱,好好过日子。”
“是,父皇。”
此刻南宫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应对,凤阑夜则没说什么,心中是百般滋味,其实她心里知道,虽然南宫烨心里恨过昊云帝,但血脉亲情,使得他做不到那般的决绝,现在自已又回来了,他只怕是不可能再对昊云帝下得了手的。
罢罢罢,一个人自有一个人的际遇,昊云帝会有他该得的因果循环。
昊云帝扫了一眼烨儿身边的小丫头,不但长得漂亮,而且眉宇间淡定优雅大方,可看出不是一个寻常的闺秀,难怪烨儿会喜欢她。
“烨儿,朕与你有事相商,让清雅去华妃娘娘那儿请个安吧。”
凤阑夜立刻站起身来,恭身领命:“儿臣遵命。”
这一声是认了昊云帝,她不想让南宫烨再染上什么仇恨。
南宫烨唇角一抿,两个人心照不宣,他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他,伸出手握着她,两个人彼此之间浓浓的情意,感染着昊云帝,他扬眉,心情好了起来,朝外面吩咐:“元梵,带齐王妃去华妃娘娘那儿请安。”
“是,皇上。”
元梵跑进来,请了凤阑夜前往华妃那儿。
其实就算不要元梵带路,她也知道华妃的华清殿在什么地方,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凤阑夜起身告了安,又和南宫烨招呼了,跟着元梵的身后前往华清殿。
上书房内,昊云帝望着南宫烨,神情不自觉的严肃起来,周身的肃穆,使得上书房的气氛凝重了起来,南宫烨不由得挑起狭长的峰眉。
“父皇,发生什么事了?”
“是你五皇兄的事?”
昊云帝的话里杂夹着沉重,还有一股山雨欲来的飘摇和无奈,南宫烨一听有关于五皇兄的事,便很关注,磁性的声音响起。
“五皇兄出了什么事?”
“烨儿,父皇能说的只有你了,想必你是知道的,父皇一直想让五皇兄继承皇位,你五皇兄的为人很坦荡,如若他接位,你那些皇弟们便不会有事。”
南宫烨知道父皇说得没错,相较于几个皇兄,五皇兄是其中心胸最坦荡的一人,对于皇室中的每一个人都很有爱心,换做别的人只知道勾心斗角罢了。
“父皇,出了什么事?”
南宫烨心里明白了,那天晚上五皇兄不是说了让六皇兄接位吗?还说会和父皇提,难道是他和父皇提了这件事,父皇一直以来就是想让他登位,所以此刻看上去倍受打击。
“睿儿说不想接位,他想回北境去,提出让位儿为太子。”
昊云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完,他的信念几乎个瓦解了,睿儿竟然拒绝了皇位,为什么他的儿子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抢着叫着要接位,而他的孩子,一个个的往外推,该做的人不想做,不该做的人争了个头破血流。
对于睿儿接皇位的事,他是深思熟虑的,并不是因为他是襄情的孩子就让他接位,而是因为他胸中既有帝皇的谋略,也有那么一份仁慈,而他不但想保个住儿子,也想保个住江山,睿儿是唯一一个让别人信服的皇子,除了晋王和楚王外,其他的人对他是很信服的,所以他登位,皇室会安定得多。
可是他竟然选在这种时候推拒,昊云帝想不透睿儿为何要拒绝。
昊云帝一说完,南宫烨便挑起了眉,缓缓的开口:“父皇,儿臣总觉得五皇兄隐瞒了什么事?”
昊云帝点头,他知道睿儿似乎隐瞒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和烨儿讲。
“你能帮父皇一个忙吗?”
昊云帝望着南宫烨,眼里是些许的祈求,说起来真的很好笑,他一直在陷害烨儿,可是在最后的关头,他能相信的竟然只有烨儿了,人真的很奇怪,昊云帝笑起来,笑中隐藏着一丝沧伤和凄凉。
“你说?”
南宫烨没拒绝,其实是他也想搞清楚五皇兄究竟隐藏着什么事,使得他不肯接皇位,一定是有原因的,不会无缘无故的拒绝这份皇位的。
“帮父皇查一查,你五皇兄隐瞒了什么事,不管是什么事都别瞒着朕。”
昊云帝心头有一份沉重,总觉得不会是好事,如果说他曾经做了什么孽,那么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好了,千万不要连累他的儿子们。
“好,我会查的。”
他前两日便有这个心思了,只是因为大婚在即,所以没空去查,不过既然父皇提到了,他倒一定要查一查,究竟五皇兄隐藏了什么,使得他不肯接皇位。
昊云帝望向南宫烨,心里涌起感动,烨儿虽然外表很冷酷其实心地并不坏,想到自已曾经对他所做的事,那深深的懊悔便涌上了心头,心痛的开口:“烨儿,你能原谅父皇吗?父皇与你母妃的事,父皇会到九泉之下给你母妃陪罪的。”
南宫烨没想到父皇一下子转换了话题,有些呆愣,看着他苍老的面容,润湿的眼晴,心似乎一下子触动了,使得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听到他提到母妃的事,他的心便很痛,那样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他的母妃,不属于皇宫,她该得一男子呵护在手心的人,但愿她重生后,得遇一真心相待之人,至于父皇,南宫烨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让他直接说原谅了昊云帝,他还真的做不到,站直了身望着昊云帝。
“父皇,儿臣去华清宫陪阑儿了。”
昊云帝见他如此,心里十分的难过,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开口:“去吧,去吧。”
南宫烨起身走到上书房门前,回首望着伏案靠着的父皇,他的头发越来越多的白发,整个人更是垂老暮暮,一刹那,便有话冲口而出:“父皇,过去的事别再想了。”
说完大踏步的走出去,昊云帝听了南宫烨的话,先是呆愣了,然后眼瞳浮起喜悦的泪水。
烨儿这是原谅他了吗?他那样的人断然说不来原谅他的,但他话底的意思,他是知道的,他让他不再想过去的事,是啊,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昊云帝苍老的容颜上,在一瞬间竟难得的浮上了光辉,唇角勾出笑意,上书房内流窜起温暖的气息。
华清殿内,响起了轻声笑语。
凤阑夜正陪着华女娘娘说话,她的身侧坐着的正是文蔷公主。
华妃看着女儿和这位七皇妃竟然相处得格外的要好,那张雍拥华贵的脸上,越发笑意潋潋。
没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女儿,竟然和苏二小姐投缘,看来人与人的缘份是早就注定了的,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还是相看两相厌,有的人只一眼便可以成为好朋友。
文蔷拉着凤阑夜的手,正询问昨天晚上的事。
“听说四皇兄他们去闹洞房了,怎么样,怎么样?你有没有好好的惩罚她们?”
典型的幸灾乐祸,凤阑夜眯眼望着她,没说话,倒是华妃娘娘忍不住呵责女儿:“文蔷,你说什么呢?”
文蔷撇起嘴巴望着华妃:“七皇嫂就该好好惩罚他们来着,虽说有闹洞房的习俗,可是皇室中的人哪一回闹过,分明是想让七皇嫂难堪,所以说就该整治他们。”
“你啊,早晚要吃亏在这嘴上。”
华妃站起了身,看两个小丫头片子相处得好,她也不用留着招呼凤阑夜。
“文蔷,好好陪你七皇嫂,到各宫都去走一遭,别漏了,惹得她们说话挑理儿。”
华妃是为了凤阑作着想,不想让她落人口舌。
这宫中的事就是是非多,皇室中历来如此。
文蔷立刻点头,高兴的拉着凤阑夜的手:“走,我们先去月妃娘娘住的宫殿,回头再去木棉娘娘的宫殿请个安就行了。”
宫中现在有妃位的后妃并不多,所以没什么麻烦的,凤阑夜点首,便随了文蔷站起身,和华妃告了安往外走去。
大殿上,华妃望着走出去的两人,不由得叹息,瞧瞧人家生的女孩儿,那通身的气派,虽不是公主,可比个公主要威仪大方得多,而且看上去优雅极了,哪像自个的女儿,要不就是心高气傲,要不就毛毛燥燥,真不知道将来会嫁什么样的人。
华妃知道文蔷喜欢西门云将军,她也曾求过皇上把她赐给西门云,无奈西门云曾得了皇上一道口喻,他的婚配自由做主,也就是除非他想娶文蔷,否则皇室是不能给他赐婚的。
想到这,华妃便有些愁起来,人家有文蔷这么大,都赐婚嫁人了,可是文蔷呢?还待阁宫中,叫她这做娘的如何不愁,可惜那做女儿的一点自觉都没有。
文蔷哪里知道华妃的愁肠百结,只管领着凤阑夜去各宫请安了,先是月妃娘娘的月窕殿请安。
不想中间经过梅翎殿,看到八皇子南宫琛走了出来,几个人迎面撞上。
八皇子南宫琛对凤阑夜似乎有些不满,凤阑夜是知道的,所以本想避开,谁知道那八皇子径直走过来见了礼。
“见过七皇嫂。”
“嗯,八皇弟有礼了。”
凤阑夜不动声色的开口,只见南宫琛的脸上有些红点点,手也时不时的抓一下,不由得憋着笑望着他,南宫琛起身抬眉望向凤阑夜,好久也没说一句话,又不让开,偏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这举止有些不符礼,文蔷便唤了一声:“八皇兄,我们要去月窕殿见礼呢。”
八皇子南宫琛冷不叮的冒出一句来:“你以为他真的会宠你一辈子吗?我记得过去他也很宠阑夜,可是又怎么样?他还不是娶了你。”
凤阑夜错愕,她没想到八皇子南宫琛对自已有情绪,竟然是因为替以前的自已抱不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底倒有些认识,这八皇子是个情种,若是将来遇到一个深爱的人,一定会郎情妾意的。
不过现在他对自已似乎情绪很大,凤阑夜不想和他纠结这些,脸色冷沉下来
“八皇弟说什么呢?”
说完径直越过他的身边走了过去,身后文蔷也有些恼了,瞪了八皇兄一眼,抽什么风啊,人家是新婚,你说这些干什么?
叮当和万星等小丫头皆齐齐的瞪了八皇子一眼,紧跟上前面的身子。
文蔷生怕凤阑夜生气,正劝着:“七皇嫂,你别理他,他不知道又抽什么风了,因为他的母妃被父皇打进冷宫去了,所以他的精神不太好。”
文蔷本来是极小声的说着的,谁知道那南宫琛却是个耳朵灵的,早在后面气恨恨的叫起来。
“文蔷,你说什么呢?你给我站住说说看。”
文蔷哪里理会他,一行人脚下匆匆,直奔月窕殿而去。
谁知道竟然在月窕殿内看到了楚王妃苏迎夏,苏迎夏待到凤阑夜和文蔷给月妃行过礼,早拉了凤阑夜过去一侧坐了,脸上笑意盈盈,本就妩媚的面容,因为柔和的笑意,越发的耀眼了,再配上锦衣华服,当真是美人一个,和凤阑夜和文蔷站在一起,就像三朵不一样的花朵。
月妃坐在上首,抿唇笑起来。
“当真是我们老了,瞧瞧你们这些小孩儿家家的,真令人眼红呢?”
她说着,其实心底真的有些愁怅,曾几何时,她竟然不知不觉的老了,红颜易老啊,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所以女人的美在宫中只是一道摆设,要想在宫中生存,必须要有一些别的能耐,可惜她明白得晚了。
苏迎夏听了月妃的话,早娇柔的接口:“母妃才不老呢,比起我们这些年轻不懂事的,可要成熟有风韵得多,七弟妹你说是不是?”
凤阑夜即会做那等子没眼色的事,早点头附和。
“是啊,月妃娘娘看上去很美,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好听话谁不爱听,尤其是有权势的女人,月妃那一张脸笑得像朵花儿。
一侧的文蔷冷眼瞄着苏迎夏,就觉得心头恶,这女人惯会拍马屁,从过去她就讨厌她,这次回来毛病还没改,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再看月妃娘娘,还当真相信了不成,不过她没说什么。
苏迎夏杏过了月妃,便掉头望向凤阑夜,笑着开口。
“过两日,我正想邀些人过府聚聚,到时候七弟妹一定要给皇嫂这个面子啊。”
“既然四皇嫂办的聚会,哪有不去的道理。”
凤阑夜点头,算是应了,上首的月妃满意的点着头:“你们没事是该多聚聚,别闹得很生分。”
凤阑夜脸上扯着天真纯美的笑容,好似不黯世事似的,其实心知肚明,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合的不就是想拉抡关系吗?她们哪里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此刻大兆想拉拢齐王府的人。
不过她是不会傻到说破的,就这么装装傻也不错。
“嗯,月妃娘娘说的是,我们是该多跑跑,不能生份了。”
苏迎夏听了凤阑夜的话,眼里飞过的闪过亮彩,和高处的月妃娘娘眼光交会过后,分散开,两个人都很高兴的样子,却不知道这小小的交错间,凤阑夜早就看到了,不但她看到,连文蔷都看到了,心底充满了不屑,立刻便站了起来。
“七皇嫂,接下来该去思襄殿了,还要给木棉娘娘请安呢?”
“嗯。”
凤阑夜看着这一唱一合的两女人就倒胃口,所以配合着文蔷的动作,站起了身和月妃告安,那月妃笑着点头,并吩咐了苏迎夏。
“你回来还没去思襄殿呢,正好和你七弟妹一起去思襄殿给木棉娘娘请个安。”
“是,母妃。”
苏迎夏笑着开口起身,和凤阑夜文蔷,一起前往思襄殿请安。
木棉在宫中仍然很得宠,虽然不知道内里怎么样,但表面上是这样的,皇帝很宠她。
一行数人一路说着话七绕八拐的走进了思襄殿,早有太监禀报给了木棉娘娘,几个人随了太监的身后进去。
大殿上,木棉一身光艳,盘据在软榻上,彩绣辉煌间,好似一只金凤,雍拥华贵中妩媚动人。
三人恭敬的行了礼:“见过木棉娘娘。”
“起来吧,”
木棉一挥手,虽说自已心里厌厌的,可也不能叫眼前的这些女人看出来,即不是失了分寸,她心厌是因为本来以为陆佳这步棋子走的好,那她们很快便会拿回云凤,可谁知道最后陆佳竟然莫其妙的被打死了,还有那花萼也死了,一连死了两个人,让她对前途感到渺茫,云凤真的能拿回来吗?
木棉一脸的若有所思,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齐王妃身上。
这个小丫头长得很美,而且神态高倔,隐隐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傲气,像一头羁傲不训的野马,此刻的神容和那容颜竟然与九儿有那么一些相似,木棉心惊,难道齐王纳她为妃,是因为还爱着九儿吗?
想到这木棉心里如油浇一般难受,虽说九儿死了,可是想到那么一个绝色的男人竟然深爱着她的妹妹,她不但感受不到所谓的感动,相反的很是嫉妒,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一个深爱的男人,而她却什么都没有?眼瞳泛起微微的红丝,心里除了酸涩之外,还有着不甘心。
她是很喜欢五皇子瑞王的,可是谁想到那男人根本就是个宁折不弯的,其实她又没要他怎么样?既不想让他娶她,也不会留在天运皇朝,只不过想要个念想罢了,谁知道那男人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木棉冷笑一声,眸光再次落到下首的三人身上。
“都坐下来吧。”
“谢娘娘,”三人依言而坐,苏迎夏惯会拍马屁,一坐下便扬起笑脸开口。
“娘娘风华绝代,无人能比,难怪深得父皇的宠爱呢?”
凤阑夜和文蔷扫视一眼,然后同时望向高处的木棉,木棉的面上并没有似毫的喜悦,相反的布了一阵恼色,为什么呢?苏迎夏这马屁分明拍在了马腿上,你想啊,皇帝都垂老暮暮了,就算宠爱又怎么样啊?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所识木棉一直苦恼着这样的事呢,偏偏苏迎夏提了出来,不是自找晦气吗?
木棉一声冷笑,望向苏迎夏的眼瞳便多了几分的犀利。
“楚王妃当真是巧舌如簧,这话是你母妃教的吗?”
苏迎夏一愣,没想到木棉当场发难,面上有些过不去,侧首望身边的两人,谁也不开腔帮她,完全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不由得恼了起来。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妃嫔吗?还能上了天,等到她们家楚王登了基成了皇帝,她就把这女人关进冷宫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迎夏一番腹诽,不过面上可不敢大意,立刻站了起来:“娘娘息怒,迎夏多言了。”
木棉的脸色并没有和缓,不过也知道这楚王妃的身份金贵着呢,所以没有十分的为难苏迎夏,只是挥了挥手:“好了,都下去吧,本宫累了。”
“是,娘娘。”
三个人退了出去,殿门前,众人正准备领了人离开,谁知道思襄殿的太监却奔了过去,拦住凤阑夜的去路,恭敬的开口:“齐王妃请留步,娘娘说想和齐王妃说两句话。”
凤阑夜蹙眉,她不认为木棉有什么话想和她说的,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正想着,一侧的苏迎夏酸不溜溜的开口。
‘没想到我七弟妹倒是入了木棉娘娘的眼,真是什么人对什么眼。”
说完气鼓鼓的转身领着人离去,凤阑夜和文蔷相视,文蔷忍不住啼咕:“她要见你做什么?”
凤阑夜摇头,她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只有见到了才知道。
她是宫中的主子娘娘,要见她,她是没理由不见的,便回身领着丫头跟那太监的身后走了进去,文蔷站在不远处叫。
“我怕你迷了路,等你一会儿走,快点儿。”
文蔷一来怕凤阑夜迷路,二来还是女人的八卦基因,她实在太好奇,那木棉要见七皇嫂干什么?倒底什么事要避开她们单独见。
凤阑夜才不去管文蔷的想法,早跟了人走进大殿。
大殿内,木棉一看到凤阑夜进来,便挥手了殿内的人退出去,叮当和万星也跟着退出去,不放心的瞄了一眼主子,凤阑夜点了一下头,两个小丫头才退了出去。
木棉走了过来,挨着凤阑夜的身侧坐了,一双美目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不大的功夫眼里竟然浮起了泪水儿。
“你真的太像一个人了。”
凤阑夜心下一凛,她不会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吧,小心的瞄着木棉,只见她用丝绢揩了眼泪,伸出手来拉着她的手:“以后我们多亲近着些,你长得和我妹妹有些像,本宫是太思念妹妹了,才会唤你进来。”
看她做作的样子,凤阑夜差点没抽过去,自已活着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如此热情,现在竟然热情起来了,其实她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和她套交情罢了,凤阑夜即会不明白。
“多谢娘娘抬爱,是清雅的福份。”
场面话还是要讲的,何况她现在的身份是苏清雅,这样的身份倒叫她看得更清楚一些,这些人的嘴脸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呈现出来。
凤阑夜想起陆佳来,陆佳背后的人究晚是谁,想必这木棉是知道的,难道说那个人是晋王,那么晋王就没病了,他是如何做到瞒天过海的手段的,竟然当真让自已病了,还让人发觉不了。
两个人各想各的,不过木棉没忘了自已主人的身份,拉着凤阑夜的手。
“你爹娘的身体还健康吧。”
凤阑夜点头,不知道这木棉提她爹娘做什么,她爹爹苏衍,顶着个兵部侍郎的职,虽说是二品的官员,可是有些实权儿,这朝中的人怕是有人拉拢他了,若是一个不慎可就麻烦了,看来她要提醒他一声才是。
“劳娘娘惦记了。”
凤阑夜不喜欢多说话,那木棉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长得水嫩水嫩的像一朵花儿,周身的魅力散发出来,很夺目,心里那些嫉妒啊懊恼啊,什么的都底上来了,不过压抑着,依旧笑着开口:“你这丫头话怎么这么少呢?以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来思襄殿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嗯,多谢娘娘了。”
凤阑夜礼路上的开口,那木棉临了叹气伤心的开口:“我妹妹死了,所以我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了,权当你是我妹妹了。”
她说完站起了身,淡淡的开口:“好了,你先回华妃娘娘那儿吧,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是,娘娘。”
凤阑夜退了出去,大殿上,木棉眯着眼晴盯着那走出去的人影儿,有点木木的,她之所以招了这丫头进来,还提到了她的妹妹,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就是想利用一下她,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打探些什么,谁知道这丫头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似乎个没明白她的意思,白长了一副好看的容貌。
木棉恨恨的想着,却不知道凤阑夜压根就不理会她的那一套,难道她不知道这女人是别有用心的,想利用她吗?
所以不理是最好的,现在的她是苏二小姐,这女人能怎么样,她和她的棋局,才正式开始呢,现在换她在暗处了?唇角勾出浴笑,一路走出思襄殿,门前的叮当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一眼,完好无缺,放下一颗心的同时,扶了她往外走去。
文蔷果然还在那里等着她们,一看到她过来,早迎了上来,巧笑嫣然的开口。
“皇嫂,她见你干什么?干什么呢?”
她想不出来,那女人有什么事要单独见七皇嫂的,难不成是想拉拢她。
文蔷一想便想到这个了,凤阑夜也不隐瞒她:“说我跟她妹妹很像,所以让我以后有什么事去找她帮忙。”
“像她妹妹,她真能编啊,我就不知道她从哪里冒出来,还出来个妹妹”,文蔷和凤阑夜走在前面,一先一后,尾随着一堆人,往华清殿走去。
凤阑夜假装什么都不懂的点头,那文蔷还不忘关心的叮咛她。
“你别上了那个女人的当,只怕她不安好心。”
“我知道了。”
华清殿里,齐王刚过来,一看到从殿门外走进来的凤阑夜,脸上便浮起清润的笑意,这样子的齐王是很少见的,平常的他一身冷漠冰寒,让人靠近不了,但现在面对新王妃的时候,那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好像三月的春风般暖醺醉人。
华妃看着这样子的他,心底踏实了很多,她知道七皇子和皇上有心结,现在他如此温雅,那心结解开是早晚的事了。
文蔷和凤阑夜一直走到南宫烨的面前,笑着手托下巴,来回的在南宫烨的身边转悠。
“七皇兄变得不太一样了。”
“嗯?”
南宫烨挑起狭长的眉,冷凛便跃然染于眼底,一刹那周身笼罩上凉薄如冰的寒意,文蔷立刻跳出去三尺开外:“看,七皇兄好偏心,对七皇嫂那么温柔,可是对我们其他人好冷啊。”
凤阑夜笑着靠近南宫烨的身侧,伸出手握起南宫烨的大手,淡淡的挑衅的开口。
“羡慕吗?羡慕你也去找一个疼你的啊。”
文蔷一看,气得哇哇大叫,朝上首的华妃叫起来:“母妃,你看七皇嫂欺负我。”
华妃抿唇笑,轻顺耳鬓边滑落的头发,娴雅的接口:“你七皇嫂说得没错,你也该找一个疼你的人了。”
文蔷一听华妃的话,便想起了西门云那块木头,嘟起了嘴巴,坐到一边去,闷闷的开口:“我也想啊,可惜人家不解风情。”
殿内的几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她是喜欢西门云的,不止他们几个,只怕天运皇朝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文蔷公主喜欢西门云将军。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这时候门外响起了笑声:“怎么没人说话呢?”
竟是楚王妃苏迎夏,一走进来便给华妃见了礼,华妃笑着让她起身。
苏迎夏径直走到凤阑夜的身边去,先前她因为说话,竟忘了一件事,所以这会子才过来。
“弟妹,我夫君身上痒得不得了,听说被七弟妹下了什么痒痒粉,不知道能不能给点解药。”
苏迎夏一脸讨好的笑容,这是她夫君叮咛她的事,若是办不好,只怕没她的好果子吃。
凤阑夜一听苏迎夏的话,脸色一板,缓声开口:“我进宫来带什么解药,何况那痒痒粉也用不着什么解药,是无解药的,下得轻些便少痒一两日,重的可以痒痒十日八日的。”
关于昨晚闹洞房被下药的事,早就传遍了安绛城,大家便又知道这齐王妃和之前的王妃一样惯使毒,所以他们要小心一些才好。
殿内,苏迎夏一脸的错愕,这七弟妹说痒痒粉没解药,她是不信的,可是也不好板下脸来强要,她这样一说,就是不给她的意思,自已再强要,就是没脸没皮了,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
此时天色已晚了,华清殿的桌宴已摆了下来,华妃招呼着大家一起前往偏殿用膳。
膳桌上,华妃招呼得很周到,既不得罪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冷场子,一顿饭倒也吃得有滋有味的,膳后,各人告辞出宫回府去了。,
回到王府,夜已经很深了,南宫烨和凤阑夜沐浴过后休息。
房间里,红烛跳跃,温醺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凤阑夜想到昨儿晚上两个人的第一次,不由得面红耳赤端坐在床上,南宫烨用一块白色的毛巾温柔的给她擦头发,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的声响。
南宫烨的眼神慢慢的染起了浓烈的情潮,昨儿晚上,因为顿虑着阑儿的第一次,所以他极尽所能的温柔,想给她留一个美好的意念,可是却憋坏了自个儿,现在他的整个心都激荡着,再也忍不住俯身一口咬住凤阑夜的小小耳垂,手中的布滑落下去,而他的紧抱着她的腰,呼吸越来越急切,这一次不同于昨晚的温柔,而是带着激越的野性的。
凤阑夜想到昨儿晚上的事,不由得蹙眉,忍不住狰扎着动了一下,轻柔的话时带着微微的抵触。
“烨,我不想。”
南宫烨知道她抗拒什么,一伸手扳过她的身子,让她和自已面对面,他的眼里带着隐隐的赤红,浓烈的情潮充斥着,喘息声很重,俯身便吻上她的唇,用力的辗转着。
“阑儿,没事,没事的,跟着感觉走。”
凤阑夜闭上眼晴,任凭他的大手轻抚过她的脖颈,撩起野原一般的激|情,不住的颤粟起来,想到昨儿的温柔,和此刻的狂野,心里一遍遍的低喃南宫烨的名字。
房间里热浪一波波的升高,升温。
南宫烨长久的压抑,使得他就像一头饥饿的小兽,一旦寻觅到自已的食物,哪里放了这到口的绵羊,炽热的吻落到凤阑夜的脸颊上,唇上,然后是她小小的耳垂,他感受到只要亲吻她的小耳垂,便会感受到她的不能抑制和酥软,整个身子软得像棉花,只能攀附在他的身上,他紧抱着她,深吻,热吻,狂浪般撩过她的周身,最后两人合二为一时,带来了狂风暴雨般的激|情,再不像昨夜的温柔,而是强烈的波动,激|情而狂野。
看到她的面色升起潮红,白玉似的身子也成了粉红色,就像可口的美餐一般,南宫烨哪里还忍受得了,一遍遍的呼着名字,带给她从来没有过的欢愉。
灵肉相结合的美好,是那般的甜蜜,彼此相爱的人,完成这神圣的事,是那般的荡气回肠。
这一夜,极尽所能的缠绵,狂野,使得凤阑夜到最后连眼都睁不开了,南宫烨他才怜惜的和过她,搂着她入眠。
心里是浓浓的满足,紧搂着凤阑夜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南宫烨睡得正香,便听到隽院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便是吵杂声,南宫烨陡的睁开眼晴,顺手往旁边一摸,床铺上并没有人,不由得错愕,飞快的翻身坐起来,朝门外叫了一声:“来人。”
月瑾飞奔进来,恭敬的开口:“王爷?”
“外面怎么这么吵,还有王妃呢?”
月瑾面色一僵,在王爷杀人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开口:“王妃一大早便起来了,她说要给王爷做一爱心早餐?”
“爱心早餐?”
南宫烨奇怪的挑眉,对于这个词虽然不能理解,但大致上懂了那个意思,阑儿是要亲手给他做吃的东西吗?昨儿晚上她是累坏了,怎么还起来做东西呢?心底立刻涌起了不舍,不过外面如此吵是什么意思?
“那么外面怎么会如此吵呢?”
南宫烨下地开始穿衣服,月瑾赶紧上前侍候他起来,接着刚才的话题。
“可是王妃好像不会做饭,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啊?“南宫烨陡的转身怒瞪着月瑾,想像着他的话,不会是阑儿出什么事了吧,当下吼起来:“不会是阑儿?”
人已冲了出去,身后的月瑾可怜巴巴的开口:“不是王妃,是厨房,厨房烧了。”
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做啥早餐,而把厨房给烧了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王妃。
南宫烨飞快的冲出去,直奔隽院后面的小厨房方向,一路上只见很多人忙碌着,浇水的浇水,搬东西的搬东西,而那个罪魁祸首,手里不知道端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两只手小心的保护着手里的东西,待到南宫烨冲了过去,上下的打量她,紧张的开口。
“阑儿,你没事吧。”
凤阑夜抬眉,笑眯眯的摇头:“没事,你看我做了一碗银耳粥给你吃,幸好没毁了。”
她话音一落,身后的数名婢女下人都无语望天,王妃啊,为了你的一碗银耳粥把厨房都毁了,你还关心你的那一碗粥。
南宫烨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端着一碗银耳粥。
说实在的,他看不清她碗里的装的是什么,黑糊糊的,分不清银耳在哪,粥成了黑的了,不过这可是她的心意啊,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阑儿,我们回去吧。”
看她头上脸上个是黑灰,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幸好人没事就好。
叮当和万星两个人跟着主子身后,彻底的无语,她们都说了让她们动手,可惜主子就是不肯,要亲手做什么爱心早餐,结果是把厨房烧了。
花厅里,凤阑夜一脸期盼的望着南宫烨,虽说这粥有点难看,有点不像粥,可她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哪怕他吃一口意思意思,也是好的,那她的心意就没白费。
“怎么样?还行吗?”
南宫烨吃了一口下肚,有点苦,而且一股糊味儿,不过对上那一脸期盼的眼晴,他真的不忍心打击到她的热情:“阑儿,虽然不好看,但是吃起来,还是挺好吃的。”
“真的?”
凤阑夜一脸的惊喜,没想到自已第一次下厨房竟然很有成就,她就知道,不好看不代表不好吃,就好像人一样,外表好看的未必内里有涵养,同理可证,不代表外表不好看的人,内里没涵养。
她成功了,凤阑夜站起身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然后很认真很认真的对南宫烨说:“烨,那你把它全部吃光光,明天我再帮你做。”
“啊?”
南宫烨脸上那叫一个阴暗,厅堂内的人,月瑾等人憋了一肚子的笑,想也知道那东西恐怕难吃死,爷疼王妃,自然不好拂了她的意思,不过这后果他就受着吧。
南宫烨面不改色的垂首吃东西,抬眉望过来,伸手捞了凤阑夜坐在怀里,也不嫌她身上脏,柔柔的开口。
“阑儿,以后这些事让厨子做就行了,你别做了,我看了心疼。”
不但心疼,还能吓死,先前差点没吓死她。
“没事没事,我除了给你做做,又不给别人做。”
南宫烨桦一听,心里隐隐羡慕那些别人,不过真不想累着她,昨儿晚上累坏了,还给他做东西,心疼着呢。
“阑儿,以后你别做,我会心疼的。”
“好,好,那我偶尔做做就行了。”
凤阑夜用力的点头,示意南宫烨:“你吃,我去换衣服,都脏了。”
“嗯,去吧。”
南宫烨目送着她和两个婢女离开,等到凤阑夜一走,那凌厉如苍鹰的眼神紧盯着下首的手下,月瑾和玉流辰还有千渤辰全都满脸紧张的望着王爷,不知道王爷这么狠瞪着他们干什么,难道他们幸灾乐祸被爷发现了,不会吧?
南宫烨冷沉的声音响起来:“以后若是王妃再进厨房,你们就劈一个月的柴。”
“啊。”
三人同时叫出了声,这与他们何干啊?脸色阴暗的开口:“王爷。”
“总之要让她远离厨房。”
南宫烨说着站起身,眼晴瞄向桌子上那黑糊糊的银耳粥,很佩服阑儿,能把银耳粥煮成这样的,也不是一般人做到的,满脸自豪的走了出去。
厅内的三人面面相砚,不约而同的开口:“这又是我们的事了?”
“看来要想办法对付王妃。”
“嗯,对,走。”
大婚第三日,是齐王和新王妃回门的日子,一大早苏府便张罗起来,就等着女儿回来了。
天近中午的对候,齐王府的马车出现了,苏夫人和苏衍二人领着府内的宾客迎了出来,马车停下来,齐王南宫烨拥着齐王妃下车,立时引来了很多宾客的瞩目,齐王和齐王妃登对啊,天造天设的一对,两个人看上去那般的恩爱。
苏衍领着宾客欲拜,早被南宫烨扶了起来,一行人走进苏府。
南宫烨被苏衍引领到主厅去,而凤阑夜被苏夫人和那些夫人簇拥着往后院而来。
一路上没看到水宁,凤阑夜不由得岢怪的挑了眉:“娘,水儿呢?”
苏夫人笑着开口:“那丫头说去给你买礼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没想到清雅不在府里,现在府上倒多了一个水儿,水儿很可爱,对她们很亲热,两个人都很喜欢她。
今儿个她知道清雅和齐王要回府,一大早便神神秘秘的出去了,说要送一件礼物给清雅,谁知道这会子还没有回来。
凤阑夜听说水儿出去买东西,没多说什么,和一帮贵妇人走进后院,只听耳边那些聒噪的女人不停的吹捧着她。
“齐王真的好爱齐王妃啊。”
“是啊,想想那大婚的场面,真是少见呢。”
七嘴八舌的议伦声,凤阑夜好像没听到一样,现在她已经练就了充耳不闻的本事了,这些女人除了攀比,吹捧,拉拢,别的都没事可做了,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大兆只能做这些吧。
“娘,我累了,休息一会儿。”
苏夫人知道女儿不喜欢这些贵妇人间的攀比吹棒,因此点头让凤阑夜去休息。
凤阑夜领着叮当和万星进了未出嫁前住的院子,看着满院花草依旧,可是却物事人非,她如愿嫁进了齐王府,和烨在一起了,可是雾翦呢,却一个人孤零零的去闯荡生活,心不由微微的疼起来,立在花架下面一脸的若有所思。
忽然不远处响起了说话声,小环一脸心急的跑过来,远远的便叫了起来:“二门姐,二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了?”
凤阑夜挑眉,不知道出什么事了,陡的想起水宁来,不由得脸色阴沉:“不会是水儿出事了吧。”
“是啊,水小姐被户部尚书家的公子给扣了,刚才小丫头跑回来禀报了。”
凤阑夜一听,脸色大变,转身往外走,叮当和万星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她一边走一边询问:“那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为何要扣下水儿?”
水儿的个性比较单纯,应该不是那么轻易会得罪人的,除非别人得罪了她,而且她的武功也是极厉害的,要想抓她并不容易。
小环一边走一边禀报:“今天水儿小姐上街去给二小姐买东西,后来在那甜点店里碰上了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他先没看到水儿小姐的一半脸,见她长得很可人,便上前调戏了水儿小姐,待到小姐调过头来,那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便大骂水儿小姐,水儿小姐一听怒了,和他两个人打了起来,把户部尚书家的公子给打了,正好有一队巡逻的兵将经过,便把水儿小姐扣下了,因为他们人多,水儿门姐没动,被他们给抓了。”
小环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凤阑夜的脸色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户部家的公子,她是知道的,一向好色,会当街调戏妇女,没想到这次竟然惹到水儿的头上了,还扣了水儿,好,很好。
这户部尚书是四皇子楚王的人,一向猖狂,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谁更嚣张一些。
凤阑夜的脸色阴骜冷凉,领着身后的几人很快走到了大门口,这件事也惊动了南宫烨,他知道阑儿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所以领着人走了出来,苏府门前挤挤的站满了人,对于发生的事已大致有个了解,此刻看齐王妃气冲冲的出来,有人心灾乐祸,有人担忧,这户部尚书家的什么人不好得罪,要得罪齐王府的人,而且这齐王妃看上去很护短的样子。
苏衍乃兵部侍郎,为人又正直,生怕把事情搞大,赶紧领了人拦住凤阑夜的去路。
“雅儿,这件事好商量,千万不要闹大。”
一边立刻有与户部尚书交好的人点头:“是啊,别闹大了,闹大了不好。”
凤阑夜因为担忧水儿,所以对于爹爹的话根本没听进去,而且一想到那可恶的人竟然胆敢动齐王府的人,至少他动之前要先打听打听。
苏府门前,凤阑夜面容清浅,可是那眼瞳底的戾气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周身的寒气,扫视了周遭一眼,傲然的开口:“敢动我的人,那就要承受好我的怒气。”
说完朝月瑾命令:“立刻去齐王府把侍卫调过来。”
“是,王妃。”
月瑾比任何时候都机灵,也不去看爷的脸色,早回身奔了出去。
苏衍一看这状况,雅儿看来是真的动怒了,一时不知道如何说,赶紧掉头望向南宫烨:“王爷你看?”
南宫烨一身冷傲,风华绝代的风姿,就那么往那里一站,便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王者风范,睥睨天下的狂放,冰寒的话掷地有声的落下。
“不管她怎么做,都有本王担着,哪怕是把天捅了一个窟隆,本王给她补着。”
响铮铮的话落地有声,苏府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心底担心,那户部的尚书什么人不好惹,要去惹这祖宗啊,王爷可是护短的的,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有凤阑夜妖媚的一笑:“烨,走。”
“走。”
凤阑夜当先一步往外走去,南宫烨随着他走了出去,几名手下跟着他们的身后,上马车的上马车,翻身上马的上马,浩浩荡荡的往户部尚书府而去。
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了出去,使得很短的时间内,大家便知道了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扣了齐王妃的妹妹,使得齐王妃动怒,现在正前往户部尚书府找人算帐呢?一时间知道消息的人奔走相向,如潮的人流直往户部尚书家跑去。
户部尚书李嘉年,此时并不在府中,今日白天发生的事,都是李府公子做出来的事,他们确实也扣下了水宁,当时并没有多想,那李家的公子是什么人,京里有名的花花公子,因为是李家的独子,自小深得祖母的溺爱,致使他不学无术,专欺良家妇女,当街调戏妇女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今儿个在甜点店遇到了水宁,一见这水嫩可爱的小丫头,便调戏了两句,谁知道待到那小丫头一抬头,倒吓了一跳,顿觉倒胃口,便大骂了几句。
水宁何时受过这等污辱,于是便欧打了那李府的公子,打斗的时候正碰上巡逻的兵将,户部尚书家的公子竟然被人打,这还了得,那些兵将也不问水宁的来历,只管把水宁抓了扭送进李府去了。
齐王府的马车赶到李府的时候,月瑾已领着府内的数十个侍卫齐刷刷的阻住了李府的大门口。
凤阑夜领着叮当和万星下了马车,玉流辰和千渤辰紧随其后而下,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小王妃,而南宫烨并没有下马车,慵懒的靠在马车上,让小丫头自由发挥,他相信她会处理好的,若是处理不好了,后面还有他在呢?
从此后他是她的大树和靠山,她想做什么都行,就算捅了天,也是他来补。
凤阑夜一出现,那些围阻在李府门外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这些人怕惹祸上身,早退出去数十米开外,远远的望着眼前的事会如何解决。
月瑾一看自家的王妃出现,早领了侍卫过来,恭敬的开口。
“王妃,现在怎么做?”
“给我牢牢的守着李府的门,从现在开始,不准进出,谁敢进出就给我照死里打,看他们还有王法没有?天子脚下的安绛城,还成他们家的了?无法无天了,胆敢当街抓人,私自扣押。”
凤阑夜命令一下,那月瑾和玉流辰等人一挥手,齐王府的侍卫立刻分开来,阻死了李府。
而叮当更是机灵的从旁边找来一把椅子搬到李府的大门口,恭敬的开口:“主子,你坐着,别累坏了。”
凤阑夜也不客气,稳稳当当的坐在李府的大门前守着,今儿个她倒要看看谁更嚣张,胆敢抓她的人,找死?
我在这里等你 第110章 嚣张 太嚣张
户部尚书府里乱成了一团,守门的门卫早把消息送了进去,因此诺大的李府各处都被惊动了,老夫人,各房的夫人,还有李尚书的公子,听了下人的禀报,说齐王妃领人把门阻了,不由得脸色大变,因为动作过大,牵扯到身上的伤痕,疼得直皱眉,可是一想到那齐王妃,一个女人竟然如此欺人太甚。
这户部尚书的公子便待不住了,挣扎着底起来,朝门前的手下扯着脖子叫:“去,给我把府里的护院全部叫过来我倒要看看那女人能怎么样?
手下一听也不敢惹这位公子,早飞奔而出。
李府的护院下人早集合了起来,站在院子里等候命令。
齐王府的人把李府的人围阻了,他们是知道的,他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敢和齐王府做对啊,可是又不敢不听公子的话,因此每个人都心惊胆颤的。
李公子被扶了出来,冷冷的扫了一圈最后阴沉着脸开口:“来啊,随本公子出去会会那齐王府的人,竟然胆敢上门闹事。”
不过他的话刚说完,便听到一道苍老威仪的话。
“住手,还没闹够吗?”
原来是李府的老夫人过来了,身后的两个大丫鬟搀扶着她,顺着长廊走过来,一看到宝贝孙子,尤不知死的要去挑衅齐王府的人,不由得脸色大变,忍不住喝止。
李公子一向是被老夫人合在手心里的,什么时候这般对待过,面有恼色,却不好发作,奔了过去气狠狠的告状 “老祖宗,你不是没看到孙儿被打成这样,他们齐王府竟然还来闹事,这不是仗势欺人吗?你说难道我们真的任他们欺负不成,那样的话爹的脸面还有吗?”
这老夫人面色一沉,手中的龙头拐杖朝李公手甩去,啪的一声狠狠的打了过去,直打得他噗通一声跪下来。
“你还说,你还有脸说,想不到我的溺爱竟然使你酿成大祸,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你做的那些事当真以为你祖奶奶不知道是不是,你一惯在京里无法无天,恶迹斑斑,现在理儿在人家的手里,你就被打死也是自找的,还胆敢嚣张。”
李公子懵了,张嘴开口辩解:“孙儿,孙儿?”
却终是找不到话出来说,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罢罢,老身就舍了这一张脸去求求那齐王妃吧。”
说完转身低头命令李公子:“你给我跪在这哪里也不许去,回头定要和你好好算算这帐。”
李老夫人教训了孙儿,便朝身后的大丫头命令:“立刻把被关起来的那丫头放出来。”
“是,老夫人。”
李公子想到自巳身上的伤还疼着呢,现在竟然耍把那人放出来,早脸红脖子粗的叫起来:“祖奶奶她打我,不能放。”
老夫人怒瞪了他一眼,喝声:“给我跪着反省。”
说着挥手让院子里的护院全部都散了,那些人总算扯了一口气,赶紧分开去做事。
老夫人领着自已的丫头往大门口走去,水宁也被放了出来,这小丫头其实一点事都没有,她之所以被抓,就是因为想惩罚李府的人,因为听说这李公子害了不少的良家妇女,而她最多打他一顿,这男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今日姐姐回府,若是让姐姐出面,只怕没有他们李府的好果子吃,所以她才会假装被抓,否则哪有逃不掉的道理。
水宁跟着人走到李府的大门前,只见一个雍拥华贵的老夫人正在门前候着,一看到她出现,便迎了过来,上前一把握着水宁的手。
“姑娘,都是老身那孽孙做出来的事,还望姑娘多多担待,请家姐网开一面。”
水宁抬头望向这老夫人,说实在的看她满头白发恳求的样子,真的不忍心,可是转而一想,还不是因为你们太宠着他了,才致使他无法无天,如若今日她放了他们一马,那么来日他还是死性不改,不是照样害人吗?因此小脸蛋暗暗的,并没有说什么,老夫人见她不说话,只当她默许了,连声的道谢,一挥手吩咐身边的家丁开门。
朱红的大门吱呀一声拉开了,门外远远近近的围了黑压压的一层人,李家贵为朝中一品大员,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等的罪,那李老夫人差点没气昏过去,不过仍镇定的柱着拐仗领了水宁走出来。
大门正中的一把椅子上端坐着一个娇丽逼人的女子,眉宇间英气冲天,一身的冷冽傲然,光华潋滟,想必这定是齐王妃了,老夫人跨下石阶,正想给齐王妃道歉。
谁知身后跨出来的水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直扑向凤阑夜,那叫一个伤心。
一边哭一边树落:“姐姐,你再不来,水儿就没命了,他们不但打水儿,还威胁水儿,让姐姐赶快离开,要不然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小小的丫头声泪俱下,好不伤心,那围观的一干百姓早义愤填膺,怒气不平了,这李府平素就耀武扬威惯了,那李公子更是拿别人家的女人不当人,看到漂亮的便调戏两句,因为他爹是户部尚书朝廷的大员,所以很多人家敢怒不敢言,今儿个他们家犯在齐王府的手上,那是活该,还如此时待人家齐王妃的妹妹,肯定没好果子吃。
苏府的人则是目瞪口呆,尤其是老夫人,明明先前小丫头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一出来便变了个样,倒底是老奸巨滑的人,很快便镇定了下来,领着人走过来,弯腰给凤阑夜赔礼。
“都是李家教导无方,老身代替孽孙向齐王妃赔礼来了。”
老夫人这一招是高明,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出来向人赔礼,这齐王妃再嚣张刁蛮,也不能不卖李府的一个面子吧。
可惜凤阑夜偏不吃她这一套,跟她耍老奸巨滑,没用,看也不看在一边赔礼的老夫人,只管安慰着水宁,看到这丫头,她就知道她什么事都没有,只不过想惩罚李家的人才装的,她也就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水儿啊,别怕有姐姐在呢?那个打你的家伙呢?死了。”
一声死了,使得李老夫人脸色难看起来,那孙子她可宝贝着呢,虽然恼恨他惹事,可是听到别人咒他死,她还是堵心,抬首望向凤阑夜,凤阑夜似乎刚发现老夫人似的,缓缓的站起身,伸手虚扶了老夫人一下,让了开来。
“老人家这是做什么,快坐下,别累坏了。”
李老夫人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这齐王妃是什么意思,而且不容推拒的按了她坐下。
等到安顿了老夫人,那凤阑夜便掉头吩咐守在李府门前的月瑾:“去给我把李家公子拿出来,既然平时没人教养他,今儿个本王妃就替李尚书教教他如何做人子,人孙,还让老夫人这么大的年纪受累。”
一句话落,李老夫人心惊胆颤,这齐王妃小小的年纪倒是很厉害,一方面安抚自已,一方面拿了她的孙儿,还骂了他们李家的人没教养,围观着的人群立时一声欢呼。
月瑾得了令早飞奔进李府去拿人了。
这里老夫人哪里坐得住,赶紧欲站起来,凤阑夜手一伸,掌下生力,生生的压制住了老夫人的身子使得她动弹不得,只能干坐着,心急的开口:“齐王妃,老身替那个孽孙向你陪罪了。”
凤阑夜根本不理会她的话,相反一脸痛惜的开口。
“是不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威胁您了,所以您不得不替他出来,放心吧,今儿个我一定替你老人家好好教训他。
“是啊,老夫人你就安心坐着吧,姐姐,我刚才看到那个李公子还骂老夫人呢,老夫人是没办法才会出来的。”
姐妹二人一唱一合,老夫人脸色煞白,心知肚明这齐王妃今日是拿定了主意要教训自家的孙子了,根本容不上她Сhā嘴,而且听听周围人的说话声。
“没想到李家竟然教导出这样不孝的子孙,看吧,都被老夫人宠得无法无天了。”
“是啊,自作孽现在连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还敢骂老夫人这人真欠教训,今儿个齐王妃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小子。”
凤阑夜和水宁二人听在耳朵里,露出会心的一笑,她们要的就是这效果。
这空档的工夫,李公子已被月瑾等人拉了出来,往李府的大门前一掼,就那么扔在那儿了,李公子本来就被水宁打了,再被月瑾提着,早站不起来了,就那么坐在地上,看到府门前水宁和一个长得妩媚动人的女子站在一起,便知道这女人一定是水宁的姐姐齐王妃,细看了两眼,那心咯噔一声,竟然抖了一下,他见过女人无数,娇媚的,清纯的,还有那放浪的,就没有见过这种女人,神圣高洁,不可侵犯长得真叫一个美,好似天仙一般,早忘了此刻的什么状况,一门心思的拿眼直勾勾的盯着凤阑夜,就差流口水了。
老夫人一看那叫一个气啊,男人都是个好色鬼,一看到漂亮女人连魂都没有了,眼下什么状况,你不说想办法对付,竞然还对着人家胡想八想的,老夫人心里气,但是脑子里点子还是有的,一看宝贝孙儿没动静,早扯了嗓子叫起来。
“孙儿啊,你不是被打得起不来吗?是不是脑子不清爽了?”
李公子一听祖奶奶的叫声,一个激灵,总算反应过来,立刻苦着脸皱眉,痛苦的开口。
“齐王妃,今儿个我被你妹妹打得都起不来了,所以才抓了她过来。”
他这话一说,凤阑夜便笑着走过去,冷冷的瞪着他。
“我妹妹一个柔弱的女子,就算打你几下也是花拳绣腿,怎么可能伤了你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你别有的没的污蔑她了。”
水宁立刻配合着姐姐的话,伤心的开口。
“他先前根本没事,姐姐,他是装的想赖我,姐姐。”
一时间,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凤阑夜适时的开口:“来啊,给我打,当众三十板子,让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明白什么叫廉耻,什么叫尊老爱幼。”
“是。”
齐王府的人一得令,直接往前扑过去,围观的人群一片叫好声,那老夫人惊得从椅子上滑下来,眼睛晴翻白眼看着要抽过去了,可一想到乖孙要被打,又抽过来了,挣扎着要跪下来水宁早扶住她,不让她动身,使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抓着自己的乖孙儿。
这时候李府内的那些夫人一涌而出,为首的中年女子正是李公子的亲娘
李公子冲着亲娘叫唤。
“娘救我,他们要打我。”
一时间,好几道身影冲了过来团团护着李公子,那为首的夫人仍是尚书夫人,本就心疼儿子本打了,没想到这会子又要挨打早怒了,朝着凤阑夜吼起来。
“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是天子脚下,还是有王法的。”
凤阑夜双臂环胸,周身的肃穆,冷寒笼罩着她整个人,她清艳的小脸上。浮起璀璨的笑意,微点头立在李府门前。
“你还知道这是夭子脚下,还知道有王法啊,试问天子脚下,谁准了可以私自扣押人的,谁准了可以当街调戏妇女的,谁准了强抢民女的,证准了他可以不孝的?”
一连几个谁准了,如几柄刀一样直扑向那李夫人,李夫人脸色白了,颤拌着手怒指着凤阑夜:“你别血口喷人,我儿子什么都没有做。”
“没做吗?问问身后的百姓,他有没有做?”
水宁一听姐姐的话,早朝身后叫起来 “他有没有做?”
那些百姓平时不敢对付他们家,可现在是更大的权力出现了,哪里还怕他们李家,早叫了起来:“做了,做了。”
喊叫声一片,凤阑夜唇角的笑意更甚:“听到了吗?李夫人,你说呢?”
李夫人一个字说不出来只知道颤抖着身子打死她可以,别想打她的儿子。
就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辆马车匆匆忙忙的驶过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深蓝官服,飞快的越过众人走了进来,这来的人正是户部的尚书李嘉年,他已碍了家丁的禀报,知道家里出事了,一路上他也把发生的事情了解过了,心里恨不得捶死那不争气的儿子,你什么人不好惹,偏去招惹齐王府的人,那齐王宠齐王妃那是出了名的,你招惹她干什么?可是儿子若是被打死了,头一个老祖宗就没办法活了,第二个夫人非跟他拼死不可,所以李嘉年只得赶回来,同时他已派人送信往楚王府了,请四皇子出面,相信能救儿子一命。
李嘉年匆匆的走到凤阑夜的面前,大婚那一日他是见过这位齐王妃的,所以此刻径直走到凤阑夜的面前赔罪。
“齐王妃息怒,小儿惹的事,老夫绝不会编坦的,请齐王妃放心。”
说完李尚书站直了身子朝门前的几个人喝令:“还不放开,这孽子早该被教训了。”
“爹,爹,救救我。”
这时候李公子感到害怕了,所以叫了起来,李尚书只当没听到,命令李府的家丁:“把几个夫人拉下去。”
“是,老爷。”
家丁们哪里敢违抗老爷的话,早飞奔而上扯了几个夫人下去,而月瑾等人动作利索的走过去一把提起李公子,便把他压到李府的大门前,眼看着便要打板子了。
那李老夫人一看那叫一个心肝宝贝的疼啊,早受不了昏了过去,李尚书赶紧掐了老夫人的人中,唤起来:“老祖宗,老祖宗。”
凤阑夜眯着眼晴,望向身后的两人,李尚书一出现便让她执行打板子,他是真的不心疼儿子吗?还是别有想法。
正想着,上首月瑾的板子眼看要落下来了,忽然一道沉稳气沉丹田的声音响起来。
“住手。”
一辆豪华地马车驶了过来,那声音正是从马车内飞泄出来的,这马车一出现,所有人便认出来了,这是四皇子楚王的马车。
马车一停,一人欣长的身影从马车内下来,刚毅的五官,斧雕精琢而成,剑眉大眼,眼瞳闪过凌厉,鹰钩般的鼻子,俯冲而下的霸气,径直越过众人走了过来,那李尚书一看来人,早领着人跪了下来。
“下官见过楚王殿下。”
身后的百姓全都跪了下来,齐刷刷的声音响起:“见过楚王殿下。”
黑压压的遍地,连齐王府的侍卫也跪了下来最后,只有凤阑夜一人傲然挺立着,飞扬的眉轻蹙,眼瞳深篷幽暗,唇角似笑非笑的冷意,心知肚明,好你个李尚书,原来你来了个缓兵之计,先是假装让我执行,其实却调了楚王殿下过来,难道楚王殿下过来,便可以阻止了我的板子不成,真是可笑,我为何非要动你儿子不可,就是想做给这位楚王殿下看的,就算是他的人,也没用。
南宫烈沉稳的声音响起:“都起来吧。”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那些百姓不敢再多说什么,没想到此事惊动了楚王殿下,想必齐王妃是没办法再动手了。
凤阑夜皮笑肉不笑的上前施礼:“见过四皇兄。”
只见他脸上隐有红斑,眼瞳更是嗜血几分,分明是记恨了她的,这男人心胸如此狭隘,如何当得了天子,任何一件事都会让他记仇的,到时候他们这些人还有办法生存吗?所以她绝不会让他登上皇位的,既是为了皇室中的人好,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好。
“七弟妹这是干什么?堂堂的齐王妃竟然跑到李府来闹起事了,要知道李尚书可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怎么能如此胡作非为呢,若是让父皇知道习恐怕七弟妹的这责罚逃不过去。”
好一个楚王,竟然拿了皇上来压她,难道她怕他不城,唇角一勾,邪冷的笑意泻出来。
“四皇兄的担心太多了,这是我齐王府的事,这李尚书是朝廷的一品大员,难道他的公子就可以胡作非为吗?难道天运就没有王法了,连本王妃的妹妹也敢当街调戏还扣押了她,你说是嫌我齐王府没人呢,还是欺人太甚。”
凤阑夜气势汹汹的开口,凌厉的话直逼南宫烈,使得他微微错愕,原来其中有此隐情,若是这样的事闹到父皇那,只怕李尚书吃不了兜着走,本是朝廷的大员,就该有典范,结果竞然惹出这等的事来,他是真的没理了,不过既然自已出现了,倒不能叫他儿子被打了。
“七弟妹,可否看在四皇兄的面上,网开一面门?”
南宫烈的语气柔缓一些,沉稳的望向凤阑夜。
只见这小丫头静美脱俗,皎若明月,竟比从前的凤阑夜更胜一筹,就是那通身的气派,也是一等一的好,就好像高天之上的碧云,不但雅,还有一种脱离尘世的美,明珠一般耀眼,南宫烈看得心头火起,怎么什么好的东西都轮到七皇弟头上,那些蠢货都落到楚王府来了,就不能摊派他一个吗?
楚王正想得入神,凤阑夜微凝眉,似乎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的开口。
“好,我就给四皇兄一个面子,这李府的公子当众向水儿磕三个响头,三十板子改为二十板子。”
一言落,寂静无声的周遭,此起彼落的抽气声,很多人都风中凌乱了。
卖了人家一个面子,才少了十板子,还让人家当场磕三个响头。
这真的是太嚣张了,不是一般的嚣张,是太他妈的嚣张了。
楚王南宫烈的脸沉了下来,凤阑夜眯起眼晴,和他凛冽的目光较量。
南宫烈用目光说话,你别欺人太甚。
凤阑夜似毫不惧的用目光回他,你最好别逼我,若是此事闹大了,你该知道谁更倒霉一些。
难道就不能免了那板子,南宫烈的目光柔和一些。
凤阑夜寸步不让,目光凛然狠戾。
如果再多说一个字,连那十板子都不减了。
这下南宫烈还能说什么,他和齐王府不一样,齐王府做事一向无所顾忌。
而且他们从来不想当太子登皇位,就算犯什么错,最后也不会成为把柄,但是他是有想法的,想当太子登皇位,若是让人看见他当街和齐王府的人闹起来,只怕名声就难听了,不说登位有什么阻碍,就是成了皇帝,也是有污痕的,因此楚王南宫烈只得把这口窝囊气咽下去,朝一侧的李尚书开口。
“没听到齐王妃的话吗?让李公子给水儿姑娘赔礼,另外打二十板子就行了。”
楚王南宫烈说完,气得一甩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脸是丢到家了,齐王妃,你给本王等着若本王哪一天登基做了皇帝,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齐王府的人。
偏偏身后凤阑夜还不放过他,提醒他:“四皇兄,别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呢?”
很多人再次被雷住了,谁也不敢看楚王殿下的那张脸,青紫一片。
楚王殿下甩手不同了,那李尚书一家个瘫到地上去了,李老夫人刚醒过来,再次的昏了过去,而凤阑夜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耐烦的开口:“快点,我肚子饿了,让他磕三个响头,打二十板子结束。”
月瑾得了令,懒得去管人家,早飞奔过去,提了李公子,便朝着水宁的方向咚咚的按下去磕头,三个响头过后,把他给按到了李府的大门前朝身后的侍卫命令:“打吧,二十板子,一下都不能少,否则就打你们身上。”
“是,”齐王府的侍卫立刻动手打板子。
啪啪的声响在半空划过,那李公子哭爹叫娘起来,苏府的人更是哭声一片,李尚书脸如死灰,而围观的百姓全都拍手称快,现在楚王殿下走了,他们又没什么可惧的了。
二十板子断断续续的打过了,齐王府的人立刻收工,回府的回府,回苏府的回苏府。
围观的人群也散了,那李府的人哭天喊地的把那被打碍皮开肉绽的李公子给抬了进去诊治。
今日本是齐王和齐王妃回门的日子,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水宁有点过意不去,拉着凤阑夜:“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回去吧。”
凤阑夜其实是借着这件事来立齐王府的威,从今往后,那些暗处的人最好别动齐王府的人,做什么事先动动脑子,她可不是好招惹的。
凤阑夜上了马车,水宁翻身上了后面的马,一众人回齐王府去了。
马车内,齐王南宫烨眼瞳深邃如酒,唇角擒着暖人的笑意,伸出手抱了凤阑夜入怀,亲她的小嘴,今儿个这丫头的气势太强了。
“阑儿,好样的。”
凤阑夜笑着开口:“是因为有底气,谁让我是齐王妃呢,现在我是齐王妃,背后有你,还有皇上,我怕什么啊,这次一来是那李尚书之子太可恨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还有就是我知道他是楚王的人,他们楚王党的人一直隐而不动,这于朝廷是不利的,我只想让他们动起来,这样便可以露出破绽,早日除掉他们。”
“就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子里有想法。”
南宫烨笑意染尽眉村,温润如冬日的暖洋,周身的光华,马车内一片暖洋洋的,他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抚摸凤”夜的脸颊,忽然马卒内响起咕咚一声,竟是从凤阑夜的肚子里发出来的,她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阑儿饿了吧,回苏府去用膳。”
“嗯。”
凤阑夜点首,像小鸡啄米一般,此刻的她和前一刻的冷冽肃杀,是天差地别的距离,在爱的人和外人面前她永远是不一样的。
苏府门前正围了一群的人,引颈探望,不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了,本来苏夫人想叫人去打听一下情况,苏衍阻止了,既然女儿都去做了,便由着她去。
齐王府的马车很快过来了,苏衍和苏夫人松了一口气,南宫烨和凤阑夜一先一后的下了马车,水宁也从后面的马上翻身下来,直奔众人面前。
苏夫人先拉了她的手,上下打量一遍,确定没事了才责怪她。
“没事就好,吓死人了。”
水宁笑着摇头,不过想到没给姐姐准备礼物便有些过意不去,掉首望向凤阑夜:“姐姐,我本来买了你喜欢吃的甜点可是打翻了。”
“没事,没事,水儿有这心意就行了。”
凤阑夜拉着水宁,跟着南宫烨等人的身后走进苏府去了。
苏府的正厅开了两席,齐王爷齐王妃等人一席,水宁也陪着凤阑夜坐在了一起,其余的人都是朝中的一些官员,苏衍和苏夫人另坐一席,一时间正厅里说话声此次彼落,热闹不已。
南宫烨很少说话 出色的五官上笼罩着一层疏离,让人不敢轻易的靠近。
不过该说的场面话马屁话那些人是不会少说的,南宫烨时不时的点一下头,附和一声,但眸光流转间,温柔尽现,时不时的挟一些菜给凤阑夜,叮咛她多吃一些。
水宁推推凤阑夜的腰,小声的嘀咕。
“姐姐,咱这姐夫真疼人啊。”
凤阑夜抿唇笑,掉首小声的开口:“赶明儿个我给你找个。”
水宁立刻头摇得跟什么似的,她和姐姐可比不了,看她脸上的红斑,很多人初见面还吓了一跳呢,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子的她呢,所以说她从来没想过嫁人,不过此刻她不想多说什么,赶紧挟了菜放在凤阑夜的碗里。
“姐姐,来,吃菜。”
一顿饭便在热闹中用完了,关于凤阑夜前往户部尚书家所做的事也没人敢提出来,就是苏衍和苏夫人也不敢多问,饭后,苏家特地吩咐人招待了王爷王妃休息。
其余的人有告辞的,有在苏府内供茶的,喝了茶再走。
凤阑夜以前住的房间里,南宫烨拥着她,正在把玩她的手指头,凤阑夜任凭他按弄,微眯起眼睑,一脸的若有所思,南宫烨奇怪的开口 “阑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楚王殿下吃了这么个闷亏,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呢?”
凤阑夜说完望向南宫烨,南宫烨俊美无铸的五官上罩上一层清浅的光辉,望着凤阑夜,慢慢的了解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他会对苏大人动手。”
“我担心。”
南宫烨眼一眯,慑人的光芒泻出来,若是他敢,就别怪他不客气。
“阑儿放心吧,我会调派一些人手保护苏府的人。”
“嗯,那样最好了,我累了,睡会儿。”凤阑夜解决了自已的忧虑,早钻进南宫烨的怀里,心满意足的睡觉。
两个人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告别了苏夫人和苏衍回齐王府了,临离去的时候,把水宁也带上了,凤阑夜决定帮水儿治好脸上的红斑,其实水儿长得很可爱只是因为红斑使得她有点吓人,若是没了这好斑,她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
苏夫人把人一直送上马车,恋恋不舍的分手,直到马车驶出去很远才回身进去。
齐王府隽院里。
凤阑夜拉了水宁去安置住的地方,又拨了叶伶和叶卿待候她,水宁比较单纯,所以叶伶和叶卿一看到她便挺喜欢她的,几个人坐在房间里说话儿。
隽院的书房里。
南宫烨正在分派任务。
“玉流辰立刻从暗处调一些人手保护苏府,别让人受到伤害,由你负责,务必要保护好苏府一家大小。”
“是,属下立刻去办。”
玉流辰很诧异,不过仍听令下去办事。
书房内,月瑾和千渤辰面面扫视,沉声询问:“王爷,出什么事了?”
“怕是有人要动苏府的人。”
南宫烨心知肚明,阑儿的顾虑不是没有可能,四皇兄是什么人,他会不知道吗?这人从小就是睚眦必报的个性,还记得有一次二皇兄打坏了他的砚台,他半夜三更的也偷偷溜进书院里,把二皇兄的砚台打坏了,小时候便这样,长大了更变本加厉了,这一次阑儿让他下不了台阶,只怕他会怀恨在心,动齐王府他是不敢随意动,但苏府他可不惧而且这人手中有人。
南宫烨想到他手中的人马,立刻蹙眉:“立刻给我暗中去查,楚王的那些人手现在安排在什么地方?此事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
书房内的人退了下去,凤阑夜轻手轻脚的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南宫烨正凝眉想什么东西,俊美的五官笼了一层轻辉,格外的耀眼,好似一朵白玉兰般的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和之前的冷寒完全不同,现在的他更吸引人的视线,在那种狂傲霸气中多了一抹浅浅的湿润,只一眼便能打动人心。
凤阑夜静静的打量着南宫烨,南宫烨一抬首看到她,不由得勾唇笑了起来,招手:“阑儿,过来,想什么呢?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我在冥想,怎么某人就是那么帅呢?还是我的夫君。”
“帅?”
南宫烨有点不明白这个词,不过可以想像出大兆是美俊之类的意思,不过对于阑儿嘴里时不时的冒出一些陌生的词,还真的很好奇,难道说云凤的教育与他们天运是不一样的。
“阑儿怎么过来了?水宁安置好了。”
没想到走了一个雾翦,现在又冒出了一个水宁,想想她看到她们的快乐。
还真让他微微的吃醋呢,不过他知道在阑儿的心里,他是第一位。
“嗯,安置好了。”
凤阑夜走过去,直接坐到南宫烨的大腿上,伸出手按着他的脖子柔柔的开口:“水儿的脸因为有红斑,总是被人笑话,我接她过来想帮助她治疗脸上的斑,如果能治好,她就不用受别人的耻笑了。”
“你啊,就是心太善良了。”
南宫烨没说什么,只用手紧楼着凤阑夜,也许在别人的眼里,她是一个小魔女,狠心残忍的丫头,可是他知道她对于亲近的人永远是最重视的,而且也不会背后放人家冷箭,只有那些人惹到她了,才会没有好下场。
而且有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时自已残忍,现在他越来越了解这种想法了。
想他很多次都放过二皇兄和四皇兄,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放过他,或者放过五皇兄等人,所以说对敌人仁慈,只会使得自已更不利。
“我派人去保护苏府了,你放心。”
“嗯,”凤阑夜伏在南宫烨的胸前,微微点头,如果她猜得不错,今晚楚王南宫烈一定会动手。
这个男人本性太卑鄙,当初为了利用她,连不是他做的事也承认,所以还有什么事做不了呢?也许想当皇位,让他们失去了为人的道义,还有什么不可以利用的。
“今天晚上不知道他会不会找苏府的麻烦。”
凤阑夜心底还是有此不放心,那楚王若是派人来齐王府找麻烦,她到不怕,最可恼的是他对苏府的人动手。
“别想了,我正在查四皇兄的那些手下现在藏在什么地方?若是他胆敢动苏府的人,他就等着给那些手下收尸吧。”
南宫烨的声音一刹那冷沉好似地狱的修罗,杀机重重。
“嗯。”
书房内安静下来,南宫烨望着凤阑夜小巧迷人的唇,忍不住轻吻她,两个人恩爱无比的亲吻。
夜缓缓的滑过去,这一夜苏府果然遭人袭击,只不过因为南宫烨早派了人保护他们,所以苏衍和苏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虚惊了一场,一大早这消息便被人送进了隽院。
南宫烨和凤阑夜都惊动了,脸色阴沉难看至极。
说实在的,虽然先前猜到南宫烈可能会动手,但是总有一种念想,是他们想错了,南宫烈还有一些人性,不会拿苏府的人动手,因为这件事苏衍根本没有错,他那么正直的一个人,不说是齐王的岳父,但是国家,也是一个栋梁,可是那南宫烈竟然个不顾,乘夜袭击他们,想来这样的人怎能为皇帝。
凤阑夜脸色难看,胸脯上下气伏,阴沉沉的一捶床铺。
“南宫烈,只要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当太子,甚至于皇上。”
“嗯,他确实不能当太子,和皇上,否则就是天下之祸,那心胸实在太狭隘了。”
南宫烨眼瞳深幽,遍布着满潭的冷寒之冰,他非常赞同阑儿的观点,他的心胸太小了,根本不适合当太子,甚至于一国之君。
门外,玉流辰还在候着主子的命令,南宫烨关心的询问:“那苏府的人没事吧。”
“回少主的话,没事,没伤到一个人,那些刺客被打败了,杀了几人,跑掉了几个。”
“好。”
“你继续潜伏在苏府外面,别急着回来。”
“是,”玉流辰闪身退了出去,南宫烨掉头见凤阑夜一脸的担心,柔声的劝她:“你别担心了,没事了,再睡会儿吧。”
凤阑夜哪里睡得着觉,摇了摇头,两个人一起起来。
刚起来用完了膳,柳管家过来禀报,瑞王约王爷过府一趟,南宫烨便领着人出府去了,他知道凤阑夜肯定要回苏府去,便叮咛她小心一些,又吩咐了千渤辰保护好王妃才离开往瑞王府去了。
待到他一走,凤阑夜哪里还有心思用膳,连银哥儿在后面的叫唤声也不理会。
“小王妃,笑一个,小王妃笑一个。”
她心情不好,哪里笑得出来,领着叮当走进水宁的房间,水宁刚起来,叶伶给她梳理头发,一看到有人推门走进来,忙望过来见是凤阑夜,很高兴的叫起来:“姐姐,你起来了。”
等看到凤阑夜满脸的抽容,不由得担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凤阑夜坐到水宁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昨晚苏府遇到刺客了,我想去苏府一趟,你要一起去吗?”
“啊,竟然发生这种事,好,我们一起去。”
水宁立刻站了起来,拉着凤阑夜往外走,她早膳还没吃呢。凤阑夜关心的提醒她:“吃点早膳再走吧。”
“不用了,不知道义父和义母有没有怎么样?哪里还吃得下。”
她认了苏衍和苏夫人为义父义母,从小没娘亲的水宁很珍惜这份亲情,哪里还吃得下去,早抢在凤阑夜的头里往外奔了,一行人很快走到了齐王府门前,让管家吩咐人拉了马车过来,立刻前往苏府去。
苏府里,一片狼藉,昨夜打斗的痕迹仍然存在,下人们经过一早上的忙碌,差不多收拾好了,一看到凤阑夜和水宁出现,很多人早哭了。
“二小姐,水小姐。”
“老爷和夫人呢?”
凤阑夜沉稳的开口,下人立刻禀报:“老爷去上朝了,夫人在房间里呢。”
凤阑夜点头,示意下人:“把东西收拾好,不是没事了吗?紧张什么。”
说完领了人直奔苏夫人住的院子而去,一路上所见的下人都有些惊慌,不过好在大都冷静了下来。
苏夫人正坐在房间内垂泪,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半夜袭击他们苏府,满脑子的想自家得罪了谁,竟然害得人半夜来龚击他们,若不是雅儿派了人保护他们,只怕他们就没命了,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手脚冰冷,待到凤阑夜和水宁出现,她才好多了。
“娘亲,(义母)你没事吧。”
凤阑夜和水宁一脸的关切,两个人担心的望着苏夫人,苏夫人立刻站起身,看到女儿们回来她心里好受多了。
“没事,没事,不过究竞是什么人对付我们苏府呢,难道是你爹爹得罪了什么人?”
凤阑夜水宁扫视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水宁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而凤阑夜不想让苏夫人担心,还有水宁,她的性子很冲动,若是知道楚王南宫烈动的手脚,说不定能冲进楚王府去对付他,惊动了楚王可就麻烦了。
“娘,交给我吧 找来查,一定会找出这幕后的指使人,我会想办法对忖他们的。”
敢动到她爹娘的头上,好,很好,南宫烈,看来我们该好好算算这帐,从你很久前欺骗我,到现在的动到我爹娘。
凤阑夜的唇角勾出阴寒的冷笑,苏夫人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想起什么抬起头:“你们早膳还没用吧,立刻让人准备。”
凤阑夜见她转移了注意力,立刻假装捂着肚子。
“娘,真的好饿啊,水儿也饿了吧。”
水宁一看凤阑夜朝她眨眼,立刻点头装模作样的开口:“义母,我也饿了,早膳都没吃。”
“好,好,小环,立刻准备早膳。”
小环立刻领了命去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膳,母女三人坐在桌边用早膳,一边说话儿,早把昨晚的事抛到九宵云外去了,这一日,凤阑夜待在苏府陪苏夫人直到日近黄昏的时候,南宫烨亲自过来接她,两个人才和苏夫人告别,离开了苏府回齐王府。
马车内,南宫烨早伸手紧抱着凤阑夜入怀,轻靠在她的脖劲上,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满脸的氤氲双瞳闪烁炽热的温柔,一天没看到她,他可是极想她的了,所以才会亲自过来接她。
“有没有想我?”
“没。”
凤阑夜一脸认真的开口,今儿个她陪娘亲了哪里有时间想他啊,不过她的实事求是,立刻惹来了南宫烨的惩罚,用唇咬了一下她的唇 “小坏蛋。”
凤阑夜忍不住娇笑起来靠在他的胸前,柔柔的询同:“怎么样?五皇兄让你过去是为了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让六皇兄当太子的事,他想回到北境去,可是父皇不同意。所以他找我过去商量,想让我帮他一起劝劝父皇让六皇兄当太子,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坚决不肯接位太子。”
凤阑夜眯起眼睛,其实南宫睿这个人做太子,还真的不错,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呢?按理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就算他关心北境的那些百姓,也不至于不接位啊,若是他当了皇帝,可以派官员去好好扶持北境的人,哪里还会穷到哪里去,为何他就是不肯接位呢,凤阑夜苦苦思索着,忽然想到一件事来。
“他会不会有什么苦衷啊?”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有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南宫烨声音微暗,他是派过人暗下里查了他的,没发现他私下有什么动静,自然也没看到阑儿口中的苦衷。
“我记得上一次在定州解尸毒的时候,爷爷派人送来三颗丹药,那药其实对人体没什么危害可是当时五皇兄服了其中一颗,整个人灼热难受,似乎相当的不舒服,因为当时时间急,我没多想,现在想来,他会不会有什么隐疾啊,因为一直以来皇上对他的期望很高,所以他不忍心让皇上失望,才会找借口说不忍心离开北境的那些百姓。”
凤阑夜说完,南宫烨周身陡的一凛,精致的五官上罩满了冷霜,一刹那的冷然。
“走,我们立刻去瑞王一趟,问他,是不是真的有隐疾。”
南宫烨的话里明显的有一份焦急,可看出他的心中真的很关心瑞王这个人,凤阑夜立刻阻止了他。
“如果五皇兄真的有隐疾,你以为他会告诉你吗?他恐怕也会怕你伤心吧。”
一定会怕他们做兄弟的伤心,要不然为何一直不说呢,早就告诉他们了,既然没说,定然是不愿意让他们担心或者伤心的,或者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事,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啊。
“要是他根本没病呢,是我多想呢,总之我们要暗下里查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隐疾,你可以派人私下查瑞王府平时是让谁看病的,这样去问一下那大夫就会请楚了,再不然平时问他也行现在急急的去,他不会说的。”
南宫烨听了凤阑夜的话 最后只得作罢,阑儿说的没错,如果五皇兄真的有病,就是他去问他,他也不会说的。
马车内陷入了寂静,两个人没有说话,南宫烨紧抱着凤阑夜,回齐王府去了。
当晚,月瑾查到了消息,楚王南宫烈的私党在安绛城的落脚地找到了。
只不过这一次那里人手很少,全被楚王南宫烈给转移了。
书房里,南宫烨和凤阑夜听到月瑾禀报上来的消息谁也没有说话,最后南宫烨唇角一勾,周身的寒潭之气。
“马上把人手召集到一起,今晚本王要让南宫烈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他高大欣长的身躯陡的站起来,杀机弥漫,好似撒旦一般幽冷。
凤阑夜身形未动,眯眼望着跳动的灯花,若是他们一动手,那楚王南宫烈,定然知道是他们动的手脚,因为上次就是他们提醒了月妃他手中私养兵将的事,这次若是一杀了他的人,他就会知道这是他们齐王府动的手脚。
不过就算他们不动手,只怕那南宫烈也不会轻易放过齐王府,既然如此,何必和他客气,一想到这她眼瞳陡的一暗,站起身淡然的开口:“走,我也陪你一起去。”
她话音一落,月瑾下巴差点掉下来,虽然知道小王妃很有本事,不过这种事是爷们的事,女人还是留在家里吧。
不过他可不敢多说话,望向南宫烨。
只见王爷一挥手让他退下去,月瑾领命退了出去布置召集人手。
书房内,南宫烨大手一伸便捞了凤阑夜的身子,唇用力的吻下去,厮磨着,待到心满意足时才放开她,狂放的开口:“留在府里等我。”
“不行,我要陪你一起去。”
凤阑夜坚持,干脆伸出手搂抱着南宫烨的颈子,不让他离开,除非他答应带她一起去,否则不行。
不过南宫烨眼瞳深邃幽暗起来,唇角是潋滟的笑意 光华流转间,俯身贴着她的耳朵,温柔的开口 :“这是男人们的战争,阑儿乖乖的在家里等我。”
说完他身形一退,旋风一般的失去了踪影,待到凤阑夜冲过去,那门竟然从外面锁了起来,凤阑夜鼓起嘴巴朝暗处的千渤辰命令:“千渤辰,马上把门打开。”
千渤辰哪里敢开门,少主都说了不让小王妃去了,他若打开,不是找死吗?磨磨叽叽的就是不出现凤阑夜怒意一起,掌心一凝,一股力凝聚在指上,啪的一声拍开了门,等到她走了出去,哪里还有南宫烨的影子,月色下一片清明,花草清湿,夜风吹佛,荡起如水的涟漪。
凤阑夜望天,轻轻地低喃:“南宫烨,若是你让自己烧一根毫毛,看我怎么收拾了你。”
说完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既然没办法跟南宫烨一起行动,还是去看看水宁,顺便看看水宁脸上的红斑有没有办法根治,暗处,千渤辰紧随着她身后,凤阑夜想起让他开门,还磨磨叽叽的,气得朝千渤辰冷哼。
“离我远点,别让我拍你。”
千渤辰立刻隐得远一些,他可不想被她拍,这个小魔女的功力可不是盖的。
一掌可以拍飞了锁着的门,可见她的武功提升了很多。
水宁的房间内,正有说话声响起,却是银哥儿在逗笑。
“美女,美女,来,给爷笑一个。”
水宁什么时候看过这么滑稽的鹦鹉,早笑得前俯后昂了,叶伶和叶卿虽然经常听到银哥儿这样说,但每次它一说还是忍不住要笑几声。
“真太逗了,银哥儿,你太有趣了。”
水宁笑得不能了,指着银哥儿,银哥儿一贯就有毛病,别人笑的越开心,它说的越厉害,一看水宁笑抽了,它是说得更厉害了。
“想爷了没有,美女,想爷了没有。”
门外一声响,凤阑夜领着叮当和万星走进来,那银哥儿迎头一看到凤阑夜,那跳的更欢了:“小王妃来了,小王妃来了。”
我在这里等你 第111章 将计就计
房间里很热闹,水宁拉了凤阑夜坐下来,抬首见叮当等人站着,忙招呼着让她们坐下。
可是有小王妃在的地方,她们哪里敢越规,凤阑夜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来,用不着那么拘谨。
“水儿,姐姐想帮你治好脸上的红斑,你可愿意?”
凤阑夜侧首望向水儿,灯光照在她没斑的半边脸,粉嫩清秀,细细的眉,细长的桃花眼睛,还有那葱玉似的小鼻子,唇也是那种薄薄的,这所有组合起来,让她像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很可爱,再配上她总是无忧无虑的笑容,让人不能不受她的吸引,而且她总是真心待人,让每一个和她相处的人都感受到她的善良和可爱。
这样的人该有一个好的归宿,所以凤阑夜才想帮她治了脸上的红斑,只是水儿并不抱多大的希望,这红斑是与生俱来便有的,也许正是因为这斑才使得她父母舍弃了她,她早就死心了。
“水儿不相信姐姐吗?”
看到她,阑夜就觉得心软软的,前世所有的孤寂再没有了,她一直渴望的父母,姐妹情都拥有了,还有烨的爱,此生足矣了。
凤阑夜说完,叮当和叶伶一先一后的开口。
“水儿小姐,试试吧,主子一定会医好你的。”
“是啊,试试吧,一定会医好的。”
所有人都希望水儿小姐能医好脸上的斑,这样她就会更加快快乐乐的生活了。
水宁自己是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看到姐姐和大家如此鼓励她,她真的很感动,吸吸可爱的小鼻子,用力的点头。
“嗯,好,谢谢姐姐和大家了。”
“你啊,和姐姐说什么谢谢呢?”
凤阑夜伸出手捏她的脸蛋儿,一时大家都笑了起来,一侧被冷落了的银哥儿,见大家笑着的对象不是自个儿,可就恼了,不时的扇翅膀,希望引起人的注意,结果还是没人理会它,这下可就不干了,跳起来扯着嗓子叫。
“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这下总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所有的目光全都望着它,最后轰然大笑,水宁直扑过去,便把它给逮了出来。
“姐姐,这家伙太可爱了,怎么这么聪明呢?”
对于这句话银哥儿是百分之百的受用,先前的郁闷一下子便散了,胸脯挺了起来,晃着小脑袋,一脸的骄傲,那是,爷们是什么啊,一只天下无双聪明绝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鸟儿,这一刻它连自己都佩服起来了。
对于它那激昂的神态,凤阑夜是一眼便看出来了,这家伙臭屁的毛病和它主子一个样,就是夸不得的,立刻损它。
“就是太臭屁了。”
这下银哥儿的脸垮了,不带这样损人了,恼得身子一转,把个ρi股对准大家了,伤心去了。
水宁一见它的样,可心疼了,立刻抱了过去哄它了:“姐姐不带欺负人家的,你看伤了它的心了,它可灵着呢。”
银哥儿一看有人护着它了,那就越发的伤心了,直往水宁的怀里钻,呜呜,小样子装得十成十的像。
凤阑夜瞪了它一眼,你就装吧,早晚把你给红烧了,想着站起了身吩咐水宁:“水儿早点息着,明天我们开始治疗。”
“好,姐姐也早点睡。”
“嗯,”凤阑夜点头领着叮当走了出去,身后的门关起来,银哥儿聒噪的声音立刻响起来:“美女,够意思啊。”
凤阑夜望天,有时候觉得银哥儿就跟个人精似的,不知道是和人待得太久了,还是因为本就灵性高,想着一路回自己住的地方,不知道烨怎么样了?她心中还真有点担心,楚王的那些手下不知道怎么样?虽然知道烨不可能吃亏,可是那牵挂的心却阻止不了,所以回房间盥洗过后,她一直没睡,坐在灯下看书,等烨回来。
窗外月白如华练,青风荡起碧草,夜色一片荼蘼。
屋内,灯影迷离,熏香轻撩,夜色慢慢的沉浸下去。
子时一刻,南宫烨终于回来了,毫发无损,一身的白衣如高天舒卷的云,连一丝的皱折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血腥子溅沫子的,凤阑夜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心是放下了,账可没放开,还是要算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书,似乎想从书上盯出个窟窿洞来。
南宫烨大手一伸便来抱她,她一伸手啪的拍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下地,直往里间而去了,理也不理后面的男人。
南宫烨立刻便知道这小丫头毛了,还不是恼他先前不带她了,立刻面带宠溺的跟着凤阑夜的身后,屁颠屁颠的走进了里间。
一张俊美的五官染了浅浅的光辉,光华动人,眉眼布着柔和,使得整个人如晨曦中的朝阳,炫目中让人整个胸腔里都溢着满满的感动,此刻的他,霸道中透着温润,磁性的声音低醇的响起来。
“阑儿生气了?”
凤阑夜不应声,坐在床边,哼一声,表示自己确实是生气了,竟然把她锁在房子里,有够丢脸的。
“娘子别气了,为夫知道错了。”
某男人卖弄起来,那邪魅的语气,脸上再笼上一层迷人的光彩,显得妖冶惊艳,长睫还眨了两下,凤阑夜望着他,有一种窒息加抽气的感觉,不过坚决一脸义正言辞,以抵抗美色的诱惑。
“说吧,错在哪了?”
其实心里是软的,只是嘴上硬硬的,而且目不斜视,事实上是受不了啊,受不了啊,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她坚决不上当,别想蒙混过关。
南宫烨慢腾腾的一撩袍摆坐到了凤阑夜的身边,那姿势越发的撩人了,狭长的凤眸里凝着深幽幽的柔情,凝视着凤阑夜,光华潋滟。
“错在不该不听娘子的话了。”
“以后怎么做呢?”
凤阑夜一口气差点没憋过去,小脸蛋是红艳艳的,像盛开着的花朵,因为心动,而使得往日清澈的大眼睛,蒙了一层雾丝,氤氲一片。
南宫烨那个心痒啊,不过知道这小丫头在憋着,看谁撑的过谁?那眼睛越发的勾魂而动人。
“以后娘子的话绝对是正确的,就算是错的也是对的,坚决执行。”
南宫烨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凤阑夜终于忍不住笑出来,这一笑,满脸生辉。璀璨妖娆,妩媚至极,南宫烨身子一倾便压倒了她的小身子,狠狠的吻了下去,用力的辗转吸允,现在他是越来越喜欢她了,从此后再也不分离,如果再有一次之前发生的事,他宁愿与她同生共死。
“阑儿,”轻轻的低喃,满足的叹息。
寝室中荡满了柔情蜜意,夜迷离起来,凤阑夜被吻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响起南宫烨的最后一句话来,立刻有点反应过来,搂着南宫烨的脖子,挣扎着开口。
“不对啊,怎么就叫就算是错的也是对的,我什么时候——”
不过一句话没说出口便被含住了,哪里还能有她思考的地方,南宫烨不但嘴动手也动了,房间里立刻燃烧起燎原之火,衣晨睡过去。
一夜过后。
四皇子楚王的府邸内。
楚王南宫烈刚得到消息,他窝在安绛城内的一部分兵力,昨天晚上全都被人杀了,几百号人竟然就这么说没就没了,那心不但猫抓心,而且快疯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是针对他而来的,还知道他手里有人,这可是一个讯号,剩下的那些人不能再动了,若一动只怕便会被端了。
书房内被砸了很多的东西。
嵇健和嵇康两个手下脸色同样难看,一动不动的不敢说话,主子快气疯了,人已被杀了,他们能说什么,说什么也补不了那些死去的人。
南宫烈眼瞳赤红,周身笼罩着暴风雨的狂怒,大手紧握成拳,站在书桌边,脑海中飞快的想着是谁动了手,忽然便想到了齐王府的人,难道说是南宫烨动的手脚,没错,一定是他,上次他们不是拿这件事威胁过母妃呢,自己一动了苏府,便有人杀了他手中的人,看来他们知道是他动的手脚。
南宫烈脸色黑青一片,用力的一锤桌子,桌子便裂开了,可见他是真的很愤怒。
“可恶的南宫烨,没想到你手中竟然隐藏着这么多人,难怪一直以来我们杀不了你,原来是因为你手中有人。”
想到这掉头望向身后的两个心腹。
“嵇健,立刻给我去查齐王府暗下的势力,看看他们隐藏在什么地方。”
嵇健微愣,没想到昨夜动了他们的人,竟然是齐王。
“是,”嵇健退了下去,其实他们楚王府的人就不该动齐王府的人,齐王府一直和任何一派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他们爷何必和他们过不去,眼下还是大局为重,该想着如何对付瑞王,他可是太子的大位人选,还有一个待在皇家别院里的晋王,主子现在的方向都乱了,虽说齐王妃让他难堪了,可是成为上位者,自当能忍常人不能忍的事。
可惜这些他不敢和主子说。
书房内,嵇康望着主子,小心的开口:“王爷,咱么是不是该搞清楚对付谁?这么搞下去只会乱了套。”
南宫烈一听,大怒,手一扬,便想拍下来,眼看一巴掌便拍到嵇康的身上,却在半空中生生的停住了,因为他知道嵇康说得没错,他真的是因为愤怒而乱了方寸,齐王府若真的有人,他也不宜动,因为齐王并不想当太子,更不想当皇帝,自己针对他,只不过多树了一个敌人,想到这,心下懊恼,一边收回手一边走到书桌后面坐下。
这件事说来还是怪他,因为憎恨苏清雅那个女人让他下不了台面,所以他便派了几人想乘夜动苏府的人,其实他是下了令不杀那苏衍的,只是打伤他们,给苏清雅一个警告,谁知道那女人竟然聪明异常,派了人保护苏府,不但如此,还查出是他们动的手脚,所以昨夜他们失了几百号的手下。
如此一番分析着,南宫烈知道眼下还真的不宜动齐王府的人,不但不能动,还要友好的拉拢到一起,虽然不太可能,至少保持着友好,让他们暂时不动,等到他对付了瑞王和晋王,再对付他们。
南宫烈谋算了一下,虽然脸色还很难看,不过已是好多了,吩咐嵇康。
“去把王妃叫过来。”
“是,王爷。”
嵇康知道王爷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不明白王爷叫王妃过来干什么,也不敢多问,退了出去,吩咐外面的侍卫去叫王妃过来,自己又走了进去。
楚王妃苏迎夏听到侍卫的禀报,早眉开眼笑的领着两个丫头过来了,王爷可是千年难得一次的让人传她过来,不知道今儿个怎么想起她了,不管怎么样,想起她总是好事。
一行几人很快到了书房门外,除了王妃其他人留在门外。
苏迎夏一走进书房,便看到满地的狼藉,吓了一跳,那手脚便有些冷,不敢多说话,抬头小心的瞄上首的王爷,只见他刚毅的五官冷沉萧杀,眼瞳更是擒着冷冷的寒意,就那么望着她,唬了苏迎夏一跳,难道是她做了什么错事,用力的想,也没想出个头绪来,腿下早一软跪了下来。
“王爷,妾身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书房内,不但南宫烈,就是嵇康都忍不住皱眉头,这女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啊,王爷再生气,她好歹是王妃,身份地位仅次于王爷,怕什么,好像王爷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一样。
南宫烈前一刻刚刚松缓的神情,此刻再次的暴怒,看到这女人,便想到南宫烨娶的女人,他怎么就没娶到一个像样的女人,如果他有一个凤阑夜或者苏清雅那样的女人,只怕自己早就事半功倍了,越想越恨,一挥手让嵇康退了出去。
嵇康领命退了出去,书房内,南宫烈冷酷无情的眸子一直盯着地上的苏迎夏。
苏迎夏越发的害怕,身子忍不住抖索起来,她之所以害怕,是因为王爷对人的惩罚手段,那些犯了错的女人,不是被鞭打就是被撵出王府去,而她之所以一直安然无恙,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她大伯是当朝的一品丞相,可是终究不是她的亲爹,所以这楚王虽然明面上给她脸子,私下里可是动过手脚的,所以苏迎夏一直很害怕他,此刻看他望人的瞳仁中,嗜血而冷戾,怎能不害怕。
“王爷,妾身做错了,一定改,请王爷明示。”
“起来吧,废物。”
南宫烈怒喝,眼下他还有事问她,所以懒得收拾她。
苏迎夏一听南宫烈的话,站起了身,抹了一下头上的汗,低眉顺眼的望着脚下的地面,不敢乱动一下,南宫烈不看她还好,越看越生气,最后沉声询问。
“你不是说这两日要办什么聚会吗?什么时间?”
原来是问她这件事,苏迎夏松了一口气,抬眉看到南宫烈不耐烦的样子,赶紧开口。
“是明日。”
“齐王府的人请了吗?”
南宫烈不再看苏迎夏,低首摆弄桌上的东西,苏迎夏松了一口气,赶紧回话。
“请了,王爷。”
“办得好一些。”
南宫烈叮咛过,挥了挥手让她退出去,苏迎夏一溜烟的退了出去,走到门外的时候整理整理衣衫,方想起一件事来,她可是楚王妃,这么慌张干什么?那日后如何当母仪天下的皇后,想到这,一嘴的牙都要咬碎了,以后一定要注意仪表,即使害怕王爷也应该放在心里,而不是脸上,想着慢慢的往外走,领着小丫头回去做准备。
既然王爷发下话来了,当然要办得隆重一点,而且不能忘了请齐王府的人。
这一日,楚王府宴客。
门庭若市,齐王府自然也接了请帖,不过因为是楚王妃宴请各家夫人小聚,所以凤阑夜带了水宁和叮当两个人去赴宴,南宫烨留在王府里。
不过等到凤阑夜的马车一走,楚王的得力手下嵇健竟然送上了拜帖,自家王爷有请齐王。
南宫烨心知肚明那四皇兄为何请他,哪有不赴宴的,立刻领了人前往楚王府,正好阑儿在楚王府内呢。
楚王府的后花园里,各式的轻纱在风中轻扬,姹紫千红的花朵开得鲜艳夺目,好似各个翩然起舞的蝶儿般,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有戏子正在上面排戏,台上,三个一群,五个一党,正说得热闹。
朝中大员的夫人差不多都请了,一时间香鬃衫动,彩绣辉煌,好不热闹。
凤阑夜到的时候,很多人差不多都到了,一看到她的出现,不少的贵妇都迎了过来。
一眼望过去,其中有安山侯夫人,护国侯夫人,还有丞相夫人等,其中大部分还都是一品的诰命,团团围到凤阑夜的身边,软声细语不断,和前一阵子的疏离完全不一样。
“齐王妃过来了,大家都在等你了。”
“是啊,是啊,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今儿个难得的楚王妃请了戏班子在府里摆一天的戏,我们大伙儿一起聚聚,热闹热闹。”
一人一句,说得很热闹,苏迎夏本来在招呼文蔷公主,此刻听到动静,也领了人过来,身后跟了一堆的人。
“七弟妹,你可来了,四皇嫂正想让人去接你呢。”
苏迎夏上前一把拉着凤阑夜的手,亲热无比,文蔷也奔了过去,拉过水宁的手,两个人到一边叽叽咕咕的说起话来,倒是投缘得很。
凤阑夜不动声色的蹙眉,她什么时候和苏迎夏如此要好了,她可真能装啊,为什么?一目望过去心下便了然。
看来是想误导别人啊,想必明天各个朝中大员便会知道,楚王府和齐王府的人并没有恶交,别看这些贵妇,平时一无所事,参加这个聚会,那个聚会的,其实就是为了打探各种各样的消息回去,帮助自家的老爷。
前两日,传闻齐王妃打了户部尚书李大人的儿子,连楚王的面子都不给,照打不误。
这样一来,本以为两家一定会恼了的,没想到此刻一看,并没有丝毫的事,而且楚王妃笑脸迎人,多热情啊,有人便私下小声的议论,瞧瞧楚王府的胸襟,真是宽宏大量。
凤阑夜眯眼,望着四周的一切,听着耳边的喋喋私语,心下了然,这大概就是今日楚王府的目的,以来笼络人心,二来让别人亲眼见着楚王府和齐王府并没有生隙。
这苏迎夏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只怕是南宫烈给她支招了吧。
凤阑夜不动声色的和苏迎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身侧不时有人附和着,这些女人凑在一起,无非是谈衣服、谈男人、谈孩子,还抱怨各家夫君的偏心,喜新厌旧什么的。
不知道是谁先提了一个头:“齐王可是很爱齐王妃的,齐王妃有没有什么秘诀,教教我们吧?”
凤阑夜抬头望去,这是工部侍郎夫人,虽然五十岁的年纪却保养得极好,风韵犹存。
工部侍郎夫人的话落,旁边立刻有人附和起来:“是啊,齐王妃教教吧,怎么样才能得到夫君的独宠呢?”
一时间这边的说话声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听,围了很多人,这些女人对于凤阑夜是既羡慕又嫉妒,齐王乃人中龙凤,美貌绝色,还深得圣宠,可是那样一个出色的男人竟然独宠齐王妃一个人,府内一人也没有,究竟是那个男人太过于痴情,还是齐王妃有些不为人知的能耐,这样想着,大家都往第二种可能上想了,一定是齐王妃有些本事的,所以所有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凤阑夜。
最后连文蔷和水宁也被惊动了,两个人挤进来,挨着凤阑夜的身边站定。
凤阑夜也不推搪,素袖清风,随意的顺了顺自己的鬓发,举手投足风雅动人,透着一种女人的妩媚和娇艳,围观的女人看着心跳都停了一拍,这齐王妃身上好像有一股子魔力,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做得风情万种,难怪让齐王着迷儿。
凤阑夜却不理会这些人乱七八糟的想法,挑眉盈盈而笑
“其实很简单,女人的美貌是短暂的,再美的女人也会衰老,而年轻貌美的女人会不断的出现,所以要想吸引男人的视线,只有一个字。”
凤阑夜淡淡的开口,云淡风轻,如水一般的声音响起,四周立刻寂静下来,大家想不透是什么字,能如此吸引男人的视线,此时身后的高台上,不时的响起戏子的一两句唱曲儿,再也没有一丝儿的声响,全都拿眼盯着凤阑夜,不管是老的少的,都好奇得很。
凤阑夜倒也不为难这些人,笑从唇角流泄出来,整张脸都飞扬起来,眼睛璀璨动人,红丝染在脸颊上,好似盛开着两朵艳丽的桃花,幸福就流淌在众人的面前。
“爱。”
斩钉截铁的声音落地。
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知道是谁最先重复了一句:“爱?”
然后所有人都失了色,她们这些人谁敢奢求爱,生下来便是注定了按照父母定的轨迹走去,一辈子重复着这些日子,谁敢讲究什么爱啊,不过心里总算明白了为何男人对自己不能独宠了,那就是因为他们并不爱自己,所以不论什么心思,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注定了要被那些年轻的貌美的取代了。
议论纷纷,有人分散开去了,凤阑夜被文蔷和水宁两个人拉倒一边去。
文蔷激动的点头:“七皇嫂,你说得太对了。”
“是啊,我也认为姐姐说得很对。”
水宁赞同的点头,只有爱了,两个人才会真正的白头到老,要不然就是一份煎熬。
“是啊,再美的女人也会随着时间衰老,所以我们只有真心相爱了,才会永远在一起。”
凤阑夜是有感而发,眸光扫向身边的两个丫头,文蔷和水宁,她倒真希望她们找到真心相爱的另一半呢。
三个人叽叽咕咕的说着话。
不远处,苏迎夏被贴身的丫头拉到一边去,两个人嘀咕了几句,苏迎夏点了点头,抬首找了一圈,最后看到凤阑夜正和公主等在一起说话儿,忙提起裙摆领着人走了过去。
“七弟妹,四皇嫂有事和你说。”
凤阑夜抬眉望着她,回首和文蔷水宁招呼一声,便领着叮当随了苏迎夏的身后往外走,远离了后花园一些,走到僻静的地方,边走边闲聊。
“四皇嫂有什么事想说?”
“七弟妹,以往若是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嫂子给你赔礼了。”
苏迎夏柔声开口,凤阑夜眯眼望她,这女人什么意思?她知道多少,这些话是南宫烈教她的吗?不动声色的笑着开口。
“四皇嫂想什么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苏迎夏听了似乎松了一口气,想起什么似的拉着凤阑夜的手:“七弟妹,你在这儿等一下,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去取一下,马上就来。”
说完也不等凤阑夜应声转身便走了,连她的丫头也退了下去,凤阑夜眯眼望着她们的背影,如果她猜得不错,一定是有人要见她,这个人是?楚王南宫烈。
叮当一看这情景,不由得脸色冷下来:“主子,我们走,这叫什么事啊。”
她也知道不对劲,要真想送礼,回头临离开可以拿给主子,哪有这样把人调出来的。
“嗯。”
两人刚走了几步,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凤阑夜唇角一勾便是冷笑,缓缓回身望去,不是南宫烈又是何人,一身火红的锦袍,使得他五官如火一般炎热,带着一种深沉的霸气,剑眉星目,此刻罩上浅浅的冷寒,便有一种凉薄之气,让人心生一种不舒服之感,太过于盛气凌人了。
“见过四皇兄,清雅告退了。”
凤阑夜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话可以和这男人谈,何况今儿个楚王府里,很多的贵妇都在,若是惹出什么不好的闲言碎语,丢的是齐王府的人,她可不乐意这样做。
凤阑夜说完转身便走,也不看身后男人的脸。
南宫烈漆黑如子夜的冷瞳注满了几不可见的嫉妒,这个女人,不论是外貌,还是气度,还是那份心胸,都是一等一的好,没看一次,他便懊恼一次,想想自己王府里的这些个女人,一个都成不了器,将来可怎么成为母仪天下的女人,那种母仪天下的人,该有着苏清雅这等的美貌和不凡的气度,还有聪明。
眼看着那女人要走了,南宫烈沉声开口:“等一下,七弟妹。”
人已大踏步的走前几步,跟上了凤阑夜的身影,走在她的身侧,看她没停下来的意思,便陪着凤阑夜顺着鹅卵小路一直往花园那边走去。
“四皇兄有什么话要说?”
凤阑夜的声音很冷,停住脚步望向南宫烈。
南宫烈粗犷的声音响起来:“七弟妹,那天晚上的事我道歉,希望从此后齐王府和楚王府平安相处。”
凤阑夜眯起眼睛望着他,阳光照进她的眼瞳中,莹莹波动,好似琉璃一样耀眼而动人,南宫烈看在眼底,心咯噔一声跳了一下沉下去,从未起过波动的心,竟然颤了一下。
凤阑夜冷酷的开口:“四皇兄最好收起不该有的念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一甩手领着叮当离去,那傲然的背影落在眼底,让人移不开视线,南宫烈怔怔的站在原地,身后的手下嵇健,奇怪的挑眉,爷这是怎么了?也不敢多说什么。
楚王府,离后花园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翘檐八宝亭,三面围屏,此时亭内坐了人,桌上摆放着各式的点心,上等的茶水,一亭的茶香。
瑞王安王和齐王全都聚在这里,他们是接到了四皇兄的邀请过来的,只是到现在还没看到四皇兄人影,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今儿个是楚王妃请各家夫人聚会的日子,不知道四皇兄为何又单请了他们。
“四皇兄什么意思啊?请了我们过来,自己没影儿了。”
安王南宫昀最近火气比较大,说话很冲,蹙了眉冷沉的开口。
齐王南宫烨则是懒散的端着茶盎,仔细的品着茶,那俊美五官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如暖玉一般温润高雅,却又让人不敢肆意靠近。
瑞王南宫睿一惯的内敛沉稳,一边品茶一边询问南宫昀。
“你最近怎么回事?火气好像特别的大。”
南宫睿怀疑的望着南宫昀,发现他这几天不同于以往,整个人暴躁很多,动不动就发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他他也不说,其实一侧的南宫烨心知肚明,是他他早就追了阑儿去了,也就是六皇兄这人,明明在意得要死,还留在这里硬撑着,所以说他心底对他有一份不屑,只不过面上没显出来罢。
亭内三人正说着话,一道欣长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进来便扬起爽朗的笑声:“怠慢几位皇弟了,四皇兄来赔礼了。”
来人正是楚王南宫烈,一看到他的出现,南宫睿等人一起望过来,点首:“四皇兄来了。”
南宫昀直接不给脸面的开口:“你是招待哪门子客人啊,邀了人过来,自己倒不出现了,搞什么名堂,当真以为我们没事吗?”
没想到一向温润有礼的安王竟然大发雷霆之怒,楚王南宫烈还真有些不适应,倒愣住了,随即立刻赔礼。
“四皇兄有事耽搁了,来,以茶代酒给几位皇弟赔礼,赔礼。”
南宫烈拉了南宫昀坐下,兄弟四人便在八宝亭内,品茶聊天。
本来三人都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谁知道最后竟然纯聊天,喝茶,后花园里时不时传来一句台词儿,只听得人郁闷儿。
不但他们,就是在花园中观戏的人也有厌倦的。
台上唱戏,台下的人三三两两有看戏的,有小声说话的,形式不一。
今儿的戏凤阑夜点了一出《双灯记》,接着几位诰命夫人也媒人点了一处,上面便开始唱了起来,午膳时间到了,边观戏边用膳,美酒佳酿的呈上来。
凤阑夜和文蔷还有水宁三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小声的说话儿。
“真不喜欢这些。”
水宁厌烦的开口,她不喜欢听戏,更不喜欢这些自喻名门贵妇的人,一个个拿眼打量她,那眼里多是鄙视,她看着就讨厌,她是长得丑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啊。
一侧的文蔷点头赞同:“要不待会儿,我们溜回齐王府去,怎么样?”
凤阑夜不作声,只管吃东西,理也不理她们,那文蔷和水宁可就不依了,一人一边的拉扯着她:“行不行,行不行?”
“好了,好了,待会儿你负责去说。”
凤阑夜指着文蔷,文蔷若是去和苏迎夏说,那女人自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而她早就不想待在这了。
“好。”
三个人简单的吃点东西,便悄悄的退了出来,文蔷果然去和苏迎夏说了,要去齐王府。
苏迎夏从先前消失,知道现在才出现,手里拿着礼品,递到凤阑夜面前。
“七弟妹,再坐坐吧。”
凤阑夜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她,看得苏迎夏有些颤,不敢多说什么,凤阑夜的声音才响起来:“公主要去齐王府,你说我能不招待吗?”
说完领着几人走了出去,一众人离开了楚王府,回齐王府去了。
凤阑夜等到进了齐王府才知道南宫烨也被请进了楚王府,不由得面色微暗,不知道那楚王什么意思,不但请了自己,还请了南宫烨,等到晚上,南宫烨回府,才知道根本就没什么事,他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怕是要动手了,所以先安抚好他们。
“你说他会不会想做什么?”
凤阑夜眯眼靠在南宫烨的怀中,用小手对南宫烨的大手,自得其乐的玩着。
“我正在查他另外的那些人在什么地方,虽然没找到,却可以肯定那些人不在安绛城内,一定在城外。”
凤阑夜点头,想起另外一件事。
“你要当心点,他已经知道死了的那些人是我们杀的,所以他一定会估到齐王府暗下有人,会派人追查我们的人。”
南宫烨自负狂放的笑起来:“只怕他永远查不到。”
他的人顶着的并不是齐王府的名义,那些人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们又从哪里来查呢?全部分散在各处呢,只不过是用时召集上来用一下。“
“好了,不担心他了,对了,今儿个我听五皇兄和六皇兄说,过两日是华妃娘娘的寿辰,皇上已经准了瑞王的旨意,为华妃娘娘小办一下,也就是咱们自家的人热闹一下,你看要准备什么礼物?”
凤阑夜听说华妃的寿辰,倒有几分热情,立刻用小脑袋瓜去想,该准备些什么呢?
“不如把欧阳逸上次送给我们大婚的礼物送给华妃,那一颗南洋黑珍珠。”
她一开口,南宫烨便点头了,那珠子确实不错,送礼也就是心意罢了,华妃什么东西没有。
“行,我们现在还是管我们自己的事吧。”
南宫烨笑得像一只狐狸,早扑倒了某个小魔女,开始一番热火朝天的运动。
……
华妃其实并不想做什么寿辰,皇上的身体不好,再加上朝廷上隐诡的波动,她不主张做什么生日,可是瑞王南宫睿却一心想为华妃庆祝一下,并禀得了父皇的旨意,为华妃小做一下,就自家的人庆祝庆祝。
瑞王南宫睿从几岁开始便跟着华妃身边生活,华妃对他可谓倾尽了呣子情,就是南宫昀那也是靠后的,所以他对华妃很敬重。
这一次华妃的寿辰,他很重视,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苦,其实他也想登上皇位,奉华妃为皇太后,把天运带上一个顶峰,可是这些都不可能了,他从很早前就知道什么都不可能了。
所以对于华妃的养育之恩他是报不了的,才会在这种时候坚持要为华妃庆祝,这是他的心愿了。
傍晚,华清殿内外忙碌成一片,太监和宫女不时的进出。
整个华清殿被装饰一新,各处都挂了琉璃宫灯,长廊下,树梢上,檐角下,刑式不一的琉璃灯,闪闪烁烁的,在夜色下,好似无数晶亮的星星,碧色的夜空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星星和琉璃灯相互辉映,分外的美丽。
这些琉璃灯是瑞王亲手准备的,上面写满了他的祝福。
华妃穿着锦绣云衣,端坐在大殿的一侧,望着端端正正给她磕头的南宫睿,不由得欣慰的笑了。
“睿儿,快起来吧,今儿个忙碌了一天,你有这份心我就感动了,何必受累呢?”
南宫睿依旧跪着,眼神深邃而清明,望着华妃。
“我能叫你一声母妃吗?”
在他失去母妃的时候,是华妃陪着他度过每一个夜晚的,她搂着他,哄他睡觉,给予了母妃一样的爱,所以他的心是平和的,从来没有去恨什么人,因为华妃给了他母妃同样的爱。
上首的华妃忍不住垂泪,望着南宫睿:“好,睿儿,不管你怎么做,我都高兴。”
南宫睿唤了一声:“母妃。”
华妃伸手拉他起来,搂着他不安的开口:“睿儿,你究竟怎么了,别吓母妃,发生什么事了,不管是什么事,母妃都会帮你的,你说。”
她有点害怕,对于南宫睿,她倾注了比昀儿和文蔷更多的爱,最初是因为报恩,可是后来就当他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了,所以对于南宫睿的一举一动,他是了解的,正因为了解,华妃有些不安。
南宫睿摇头,已站了起来,扬起俊眉:“母妃想什么呢?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我扶你出去吧,有人来了。”
“好。”
华妃不再说什么,两个人走了出去,陆续有人到了,一时间华清殿内外,欢声笑语,一片喜气洋洋的热闹。
华清殿的大殿内,被装饰得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此时大殿两侧摆满了长长的朱红案几,案几上陈设着各式的美酒佳酿,还有一应的珍稀佳肴,大殿各处摆满了鲜花,香气撩人。
此次华妃的寿辰,除了皇室的人,还有一些华妃的亲人,好友。
一时间人影攒动,热闹不凡。
南宫烨偕了凤阑夜到的时候,差不多所有人都到了,五皇子瑞王和六皇子安王迎了上来,和他们说着话一起走进了大殿上首的位置,很多人的位置已经安置了下来。
凤阑夜跟着南宫烨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水宁亦随着她往里走,不时好奇的打量着殿内外的一切,眼光顺带找找文蔷公主。
前面南宫睿和南宫烨说着话,后面南宫昀落后一点,待凤阑夜走近,方轻声的开口。
“七弟妹可有雾翦的消息?”
凤阑夜一听他的话,脸色微沉,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没有。”
然后领着水宁越了过去,径直跟上南宫烨的身影,坐到上首的位置,齐王府的人自然在贵宾座位上。
一时间,大殿内各人坐好,一眼望去,满殿喧哗,各人与身边的人说着话,三三两两的热闹异常。
南宫烨见凤阑夜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不由得关心的俯身询问。
“阑儿哪里不舒服吗?”
凤阑夜摇头,她是听了南宫昀的话心里不舒服,本来心里还很高兴,可是一听到南宫昀的话,便想起了雾翦来,心便有些不是滋味。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殿内很多人望过来,今日大殿内,虽然俊男美女很多,但要说最耀眼的,还是属齐王和齐王妃,两个人往那里一坐,俊雅脱俗,美若谪仙,天造地设的一对人儿。
男人是嫉妒南宫烨的好运气,女人是嫉妒凤阑夜的好福气,瞧瞧人家齐王多爱齐王妃啊。
一时间倒是安静了很多,这时候殿门前有太监声音响起来。
“皇上驾到,月妃娘娘驾到,木棉娘娘驾到。”
今日华妃的寿诞,后宫的那些位份不高的嫔妃大都是送了礼过来的,不过今晚宾客多,所以并没有出席,出席的也就只有月妃和木棉二人,随着太监的高唤,一道明黄的身影走进来,依旧矫健有力,威仪万千。
一走进大殿,分坐在两边的众人全都站了起来。
“见过父皇(皇上)。”
昊云帝沉稳的走到高处,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月妃和木棉二人坐在他的右手边,华妃一人坐在左边。
“都坐下吧。”
皇上一声令下,两侧的人依次坐了下来。
大殿内鸦雀无声,齐刷刷的望着高处的皇上。
昊云帝扫了一眼大殿下首的众人,目光深沉随和,既有帝皇的犀利,也有为人父的慈爱,缓缓的开口:“今日是华妃的寿辰,你们做小辈的都给华妃磕个头吧,”
昊云帝话音一落,皇室中的小一辈人全都站了起来,水宁也紧随着凤阑夜的身后走到中间,众人端端正正的给华妃磕了头。
华妃满眼的泪光,哽咽着开口:“都起来吧,都起来。”
“是,娘娘。”
所有人都起来回到座位上,华妃挥手示意宴席开始,宫廷的舞姬上来跳舞,一时间热闹异常。
一边吃喝一边欣赏歌舞,倒也其乐无穷。
凤阑夜一边吃东西一边心不在焉的望着对面,五皇子瑞王今天晚上似乎有些不对劲,情绪也很低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南宫烨见凤阑夜有一下没一下的吃东西,侧身过来。
“阑儿,看什么呢?”
那话微微有些酸,怎么就别人比他好看吗?阑儿怎么专盯着别人呢,他觉得他比较好看啊,为什么不盯着他看。
凤阑夜回首,见这家伙有些不高兴,还撇嘴,那动作真的特别的可爱,不由得笑了,俯近身:“你观察一下五皇兄,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我才会看他的。”
“嗯?”南宫烨一听凤阑夜的话,不由得抬眸望了过去,还真有些不对劲,情绪低落又没精打采的,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为何,凤阑夜总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吃着喝着很开心,但她就觉得会有事发生。
南宫烨打了一会儿,俯身开口:“待会儿我问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不会真的病了吧。”
凤阑夜不置可否的抿嘴,什么都没发表,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
宴席吃到一半的时候,昊云帝便起身领着木棉离去了。
皇上离开,下面倒热闹了起来,很多人放开了,凤阑夜和水宁两个人说起悄悄话来,一侧的南宫烨和走过来敬酒的安王喝酒。
对面的位置上,瑞王南宫睿心情有些低落,正和身边的八皇弟喝酒,等到南宫琛离去的时候,一个太监走到他的身边,借着添酒的空档,竟然塞了一个纸条给他,等到他望过去,那太监早走了。
南宫睿眼瞳陡的一沉,犀利隐于眼底,慢慢的展开那纸条,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木棉约他待会儿去思襄殿一见,这女人动的什么心思,他岂会不知?只是,想到父皇想到华妃,想到自己在意的和在意自己的人,罢罢罢,不如将计就计,也许这一次后,他就可以离开安绛城,回到北境了,然后老死在定州。
他想着,心里很难过,不过面上却无半分破绽,难过也不是现在的事,一切都会过去了。
南宫睿悄然的瞄了一眼大殿内的动静,此时各人说着各人的话,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他悄悄的起身退了出去,一路除了华清殿,前往思襄殿而去。
偌大的宫中,随处可见的宫女和太监,南宫睿迎面吹拂着凉风,对着跟在他身后的手下开口。
“王宇,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想四处走走。”
“爷?”王宇叫了一声,王爷今儿个心情不好,他生怕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不想离开,不过对上南宫睿的犀利的眼睛,只得点首:“是,属下遵命。”
王宇退下去,临离去时,还不放心的看了两眼,今晚爷似乎有些不一样。
思襄殿的后庭内,灯影迷蒙,满园的花草散发着醉人的芳香,亭内有人在抚琴,琴音渺渺,在黑夜中如水般悠扬,夜风吹起轻纱,飘飘逸逸的柔美。
南宫睿踏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的跨上石阶,轻掀纱帘,走了进去。
灯下,女子娇艳的芳靥挂着妖娆的笑意,双瞳如水一般深幽,定定的望着走进来的人,葱白的玉指越弹越快,越弹越激昂,最后咚的一声停了,唇角一刹那的寒气,眼瞳更是冷莹如薄冰,一字一顿的开口。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合作。”
南宫睿唇角勾出冷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女人,看着她的容颜,他只想毁掉她,若不是为了回定州,他一定会这么做的,不过嗜冷的脱口而出。
“木棉,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本王岂会与你这等小人同流合污。”
“是吗?我思想龌龊吗?我是小人,你是君子吗?你们天运的人哪一个是君子,是君子就不会夺人国,毁人家园了,”木棉陡的尖锐的叫出声,如果不是他们天运皇朝的人,她会背井离乡,嫁给一个年老色衰的皇帝吗?她会有自己的人生,这都是他们的贪婪,现在倒说得大义凛然。
“你们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木棉冲了过来,抓着南宫睿的衣服,拉扯了起来,她像疯了似的,是的,今晚她是疯了,她再也等不下去了,为什么她要陪着一个老男人在这里耗,她等不及了,她的青春,她的美丽,她想回到云凤去,哪里才是她的家,有她所有的一切。
南宫睿眼瞳深幽,他完全可以一掌拍飞这个女人,但是他没有,任凭她的摆布和表演,她不知道这女人的恨从哪里来的,但他有他的计划。
木棉发了疯似的尖叫起来,八宝亭外,太监和宫女全都惊动了,飞奔而来。
八宝亭内的一切呈现在大家的眼前,木棉娘娘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和瑞王拼死呢,而瑞王爷木然的呆站在原地。
早有太监禀报到宵元宫去了,昊云帝面色冷沉,领着人过来。
而同一时间这里的事也传进了华妃娘娘的华清殿,宴席还没散开,大家一听到这事,哪还了得,尤其是此事与楚王南宫烈有利,他立刻沉声开口:“走,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直奔思襄殿而去,走在最后面的南宫烨牵着凤阑夜,凤阑夜无奈的叹息:“我就知道要出事,果然出事了。”
等到这边的人赶过去的时候,皇上也到了那亭子里,四周有兵将把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去,所有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能站在亭外等情况,一时间议论纷纷,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
华妃和月妃二人欲走进去,兵将一伸手挡住了:“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去。”
亭中,昊云帝端坐在正中的位置,看着眼前的一幕,胸脯上下起伏,不停的喘着粗气,南宫睿跪在一边,一动也不动,什么辩解的话也没有,一侧的木棉哭得伤心欲绝。
“皇上,你可要给妾身做主啊,否则妾身不活了。”
木棉的哭声很大,外面的人全都听到了,南宫烈忍不住暗中高兴,苏迎夏更是和身边的夫人小声的议论。
“没想到瑞王竟然如此道貌岸然,连皇上的妃子都想碰。”
虽然她有说,不过别人可不敢搭腔,这是什么事跟什么事,掉脑袋的事,不是随便说的。
苏迎夏的话倒是被凤阑夜听到了,凤阑夜眉梢一挑,冷沉嗜血的开口:“你不说话是不是会憋死啊。”
苏迎夏气得眉毛倒竖,却不敢拿身侧的这丫头怎么样,她可不是随便可以招惹的。
亭内,昊云帝望向南宫睿:“睿儿,你说,只要是你说的父皇都相信。”
昊云帝是真的相信南宫睿,他自己的儿子什么秉性他不知道吗?女人这东西他是看得太透彻了,勾心斗角使手段,什么都会用。
皇帝的话音一落,木棉抬起泪容,有些难以置信,自己都这样了,这死皇帝竟然相信自己的儿子,难道她今儿个是白糟蹋了自己,这下是真的伤心的哭了。
“皇上,你要替妾身做主啊。”
“住嘴。”
昊云帝一声冷喝,望向南宫睿:“睿儿,你说?”
我在这里等你 第112章 一石二鸟
木棉的一双泪眼中隐藏着惊慌,皇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要瑞王说的话他都相信,那么还有她的什么事呢,只怕待会她会生不如死的,想到这,不由得手脚冰凉,眼泪是真的流个不停了。
自古帝皇大都会宠妾灭子,怎么到她这里就不管用了,是她长得不够美,还是这使用的招数太过于明显了。
木棉的一颗心提在嗓子眼里,绝望透顶,现在只要瑞王开口,她便死无退路了吗?她再也回不到云凤了,无边的绝望蔓延在她的周身,使得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死死的咬着唇等候着最后的审判,等待着皇上的惩罚。
但是对面的瑞王,目光深邃如海,没有半丝的波动,垂首望着地面,沉声开口。
“儿臣无话可说,请父皇责罚。”
南宫睿话音一落,那本来绝望的木棉以为自己听错了,飞快的抬首,一张如花似玉的芙蓉面上,还挂着泪珠儿,楚楚可怜,就像一株快折了腰的花枝儿,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南宫睿。
他这是什么意思,承认了?为何?
反应不过来的却是她,是她这个设局者。
然后是昊云帝,昊云帝脸色一瞬间的难看,他知道睿儿不可能做对不起自己的事,而且这木棉长得和他母妃一样,他断然不可能亵渎了自己的母妃,可是为什么他要亲口承认。
昊云帝周身一刹那,罩上了寒气,眼神幽冷阴骜,怒视着南宫睿。
“睿儿,你真的太让父皇失望了。”
失望的话响起来,南宫睿身子一怔,跪伏在地上,沉痛的开口:“父皇,是儿臣的错,父皇只管责罚儿臣,千万别伤了身子。”
昊云帝并不理会他,而是掉首朝亭外呼唤:“来人,送瑞王回府,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瑞王府一步。”
南宫睿飞快的抬首,有些难以置信,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父皇为何不下旨贬他回定州,却只是让他闭门思过,他对他的爱啊,让他如何不痛心疾首,更加的难以抑制。
“父皇。”
昊云帝不再看南宫睿,掉首望向一侧的木棉,眼神一刹那如闪光的利刃,直戳向木棉的心脏,使得她几乎承载不了他的寒气,直直的瘫到一边去,连一句话也说不了,皇上的眼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显示着,别在他面前玩心计,所有的心计他都是知道的,她哪里还说得了一个字。
“你自行去冷宫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来。”
“皇上?”
木棉叫了一声,不敢再有一声的哀求,昊云帝人已站了起来,那身形似乎受不了打击般的摇晃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只见亭外,围了很多的人,昊云帝眼瞳阴沉难看:“立刻都散了,今晚的事若是有一点风声,让朕查出来,九族灭门。”
夜色中嗜血的话响起,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大气不敢出,飞快的往后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亭外,最后只剩下华妃在垂泪,她在懊恼在伤心,早知道就不做这样的寿辰了,却害了睿儿。
南宫烨和凤阑夜等人也没有走,静静的立在一边,等到别人都退了,南宫烨和南宫昀二人方走上前来,恭敬的开口:“父皇,我们送五皇兄回去吧。”
昊云帝扫视了两个儿子一眼,点首,转身领着人离去,那背影佝偻苍老,似乎不堪受此打击。
这时候木棉从亭里走了出来,亭外的人一个个怒视着她,不用想也知道这女人的诡计,陷害瑞王来的,华妃周身颤抖着,一瞬间发了疯似的冲到木棉身边,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头发往地上压,尖叫起来。
“你个贱人,骚货,为什么要陷害睿儿,你这个狐狸精,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有了皇上还不自足,还勾引睿儿,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该送到军营去当军妓,满足你那不要脸的需求。”
一向沉稳的华妃发起疯来,竟然如此的疯狂,木棉竟然承受不住的被压倒在地上,被华妃拳打脚踢。
思襄殿的宫女和太监一看这情况,赶紧冲上来想保护主子,却被凤阑夜给挡住了,一挥手,身后的水宁和叮当二人毫不客气的动起手来,把那欲上前帮助木棉的宫女和太监每人都打了个鼻青脸肿,动弹不得,而其他的人好像没看到一样。
知道华妃出足了气,把木棉打得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凤阑夜和呆了的文蔷才走过去,扶住了华妃:“娘娘,别闹出人命来。”
华妃也打累了,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望着躺在地上,大睁着眼睛望着她们的木棉,她很狠的瞪视着她们所有人。
凤阑夜冷沉的一挥手,命令思襄殿被打得都动不了的太监和宫女。
“还不扶你们主子回去,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部都要陪葬。”
那些人立刻挣扎着起来,扶起地上的木棉,一步三摇的回了思襄殿,而这里南宫睿被南宫烨和南宫昀二人搀扶了出来,华妃一看到他,便叫了起来:“睿儿,睿儿,你不会有事的。”
南宫睿笑着摇头:“母妃我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吧。”
说完一行人往外走去,凤阑夜吩咐文蔷把华妃带回华清殿去,自己和水宁还有叮当随着南宫烨等人出宫。
暗夜中,两辆马车直奔瑞王府。
瑞王府书房里,南宫睿端坐在案桌后面,两个兄弟坐在外面,凤阑夜和水宁也坐在房间的一角,此时一片安静,大家都望着瑞王南宫睿,今天晚上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想象得出来,不过这些人都相信瑞王是清白的,那么他为何会中计呢?这才是关键。
南宫昀急急的开口:“五皇兄,为何会中计呢?那木棉一看就是不安好心的。”
南宫烨眯起眼睛盯着南宫睿,抿唇不说话,等候着他如何开口。
南宫睿抬首扫视了一眼书房内的人,看到他们对自己的信任,很感动,不枉自己与他们相亲一场,可是?淡淡的开口:“我累了,你们先回府去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凤阑夜静静的打量着瑞王,此刻缓缓站起来,唇角轻挽,淡淡的开口。
“只怕五皇兄是故意中计的吧,事实上是想让父皇下旨贬你前往定州,是吗?”
凤阑夜话音一落,南宫昀是大睁着双眼,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南宫烨是心有了然,刚才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却被阑儿说了出来。
南宫昀一把抓住南宫睿的衣襟,怒吼:“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这么做知道多少人伤心,父皇,还有因为你办了寿辰的母妃,她该如何的自责,你为了回定州,竟然什么都不顾了,我瞧不起你。”
南宫昀发作一通,放开了手转身便走,南宫睿沧然一笑,却不再说什么,抬首见南宫烨和凤阑夜二人望着他,疲累的挥手:“七皇弟,七弟妹,你们回去吧,改日皇兄一定给你们一个交待。”
“好。”南宫烨和凤阑夜知道他确实累了,所以应声告安,推出了瑞王府的书房,几人离开了瑞王府挥齐王府而去。
马车内,凤阑夜望着南宫烨,疑惑的开口:“木棉是谁的人,你我心知肚明,她今晚陷害五皇兄,绝对不是偶然发生的事,而是有预谋的,可是二皇兄现在生重病了,梅妃还在冷宫里,是谁指使她如此做的?”
南宫烨狭长的凤眉微敛,嗜冷闪过,同样的闪过疑云,难道说二皇兄的病是假的,是他在背后指使着木棉,那纳兰玖也是他指使的?
“看来要派人进皇家别院查探,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病的?”
“嗯,是要查一下。”
两个人说着话,马车一路驶回齐王府,三个人一起回隽院休息,谁知道刚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天还没亮,便听到月瑾惊慌失措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爷,王妃,不好了,瑞王府出事了。”
南宫烨和凤阑夜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先前的事还没消停,又出了什么事了,赶紧翻身下床,手脚利落的穿起衣服,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走到外间,唤了月瑾进来。
只见月瑾脸色一片惨白,此刻的神情极少见,别看月瑾只是一个手下,可是跟着南宫烨这么多年,武功不凡,就是面对着再凶狠的敌人也没有如此难看过,可见是真的发生了大事。
南宫烨沉稳的开口,光滑潋滟的俊容上,罩了冰霜。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月瑾深吸一口气:“昨晚上,瑞王府的书房被人烧了,虽然抢救及时,但是瑞王和人打斗的时候受伤了,再加上在书房内被火烧,现在整个人昏迷不醒,瑞王府的侍卫派人送信过来,说把瑞王送进宫中去医治了。”
“什么?”
南宫烨的一张脸别提多阴骜冷凛了,竟然有人胆敢在安绛城纵火,还重创了瑞王,不用想这人恐怕也不是简单的货色,昨儿个晚上瑞王在宫里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人恐怕也是知道的,知道瑞王心情不好,必然待在书房内,所以便纵火,还派人暗杀瑞王。
凤阑夜的眉也紧蹙起来,不由自主的想到楚王南宫烈来,难道说是楚王南宫烈动的手脚,可按理也不可能啊,南宫烈不会那么傻吧,这边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他那边立刻放火杀人,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人是他动的手脚吗?所以此事倒像是嫁祸,而嫁祸的对象便是楚王,来个一石二鸟之计,而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晋王,可是晋王现在还在生病呢。
房间内两个人一时想不出个所以来,南宫烨一伸手握着凤阑夜。
“阑儿,我们进宫去看看五皇兄的情况。”
“好。”
还是先看看瑞王的情况,但愿他什么事都没有,南宫烨吩咐了月瑾立刻去备马车,一行数人前往宫中而去。
等赶到宫中的时候,天色已亮了,而且进宫的除了他们,南宫昀也进宫了,连楚王南宫烈也进宫了。
瑞王被安置在宵元宫的偏殿内,此时站满了人,御医进进出出的,太监和宫女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做着事。
寝殿内,昊云帝端坐在床榻边,瑞王南宫睿脸色灰暗,此刻紧闭着双眼,身上已被换上了干净的白色亵衣,安静的睡在大床上。
所有的人皆站在殿内一侧,等候着御医诊治的情况。
几名御医不时的抹着头上的汗,皇上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使得他们很紧张,越发的手忙脚乱,几个人轮流的诊治,最后合议,开了处方让人下去抓药。
偏殿内,昊云帝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看着南宫睿的眼里更是溢了一层迷蒙的雾气,他的头发一下子全白了,似乎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似的。
南宫睿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希望,他的期盼,没想到发生了昨晚的事,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华妃一直在流泪,哭着望向床上的南宫睿,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寝殿内寂静无声,只有细微的啜泣声,谁都可以看出皇上心情有多糟糕,谁敢去招惹皇上啊,所以一时没人说话,大家一起望着床上的南宫睿,他一直没有动静。
时间静静的过去,很快有人把药煎好了,立刻有人扶起瑞王开始喂药,可是汤药根本喂不进去,瑞王全无知觉,哪里还能把汤药喂进去,昊云帝眼神阴沉,骇得那喂药的太监手抖索个不停。
南宫烨生怕好不容易煎好的汤药给打翻了,立刻走过去接了过来。
“我来吧。”
他伸手端过药来,一伸手按了五皇兄的|茓位,迫使得他张开嘴巴,把汤药一口一口的喂进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偏殿内毫无动静,瑞王根本半点反映也没有,昊云帝怒了,大手一挥怒指向几名跪在地上抖索个不停的御医:“混账,为什么瑞王还没有醒过来,你么用的什么药方,一个个都是废物,如果瑞王再不醒过来,你们就全都拉出去斩了。”
昊云帝话音一落,那几个御医连连的磕头,一迭连声的央求起来。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偏殿内,一片哭喊声,其中有一个御医忍不住叫了起来:“皇上,不关臣等的事,瑞王不醒,可能和瑞王身上的热症有关,他身上原来便有隐疾,再加上此次的重创,所以才会不醒,求皇上饶过臣等一命啊。”
御医的喊叫立刻引起昊云帝的重视,他阴沉着脸,眼瞳罩着雷霆之怒,一指那御医:“你说什么热症?”
那被点名的御医立刻跪出来,恐慌的开口:“禀皇上,瑞王的体内隐有热症,恐怕年数很长了,一直隐在体内,所以此时下了药却没有用。”
“热症?这是什么病症?”
御医立刻回话:“是一种隐形的毒素,慢慢的浸入到血液中去,使得他遇大热的食物或者药物便会引发出来,轻的高烧不退,重的昏迷不醒,此毒素已经很重了,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危险。”
昊云帝几乎难以置信这样的事,他一直保护着睿儿,生怕别人伤害他,他体内怎么会有热症呢,究竟是何人动了手脚,敖,他一直跟在华妃的身边,由她亲手照顾着,他怎么会有热症呢,难怪他一直想回到定州去,原来是因为怕他发现他身上有病,所以才会要回定州去,他是不想让他们这些亲人伤心。
“睿儿,是谁对你下了这毒手?”
昊云帝眼瞳一眯,慑人的寒光射出来,陡的掉首望向站在他身后哭泣的华妃:“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睿儿是你一手服侍的。”
华妃一愣飞快的跪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天地良心,她若要害睿儿什么方法没有,弄个天灾人祸的就行,为什么要下这种毒折磨他啊,她把睿儿当成儿子一般的对待,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啊?
偏殿内的情况急剧而下,南宫烨和凤阑夜相视了一眼。
南宫烨知道阑儿懂医术,而且相当的不错,俯身轻声的开口:“阑儿,你帮五皇兄查一下他体内是否有热症。”
南宫烨怕御医被人收买了,陷害华妃的,所以才会让凤阑夜出手。
凤阑夜点了点头,瑞王的为人让她很敬佩,她自然不希望他有事。
“好。”
南宫烨一听,沉着的开口:“父皇别急,雅儿蹭跟百里颢习过医术,可以让她帮助五皇兄查一下吗?”
苏清雅跟百里颢习过医,这事不但昊云帝,就是那些御医也知道的,此刻所有人都望着她。
昊云帝沉着的点头,眼里冒起一丝希望的光泽。
“好,快试试。”
凤阑夜走过来,沉着的给南宫睿号脉,她心底一直希望那御医是被人收买的,所以才会胡说,这样华妃就没事了,毕竟华妃在他们心目中一直是个慈善的人,怎么会对南宫睿动手呢?可是她号了一会儿,发现南宫睿的脉象很乱,虽然昨晚受了伤,但外伤已被那些御医给处理干净了,而且被火熏也不致于一直昏迷不醒,仔细的诊脉过后,发现他体内真的有热症,是一种可损伤肝脾的慢性药物,日积月累的浸透到血液中,引发出的一种热症,此热症遇大燥的食物或药物,就会使人周身发热,昏迷不醒。
南宫睿昨晚吃了一些燥热的食物,昨晚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再加上与人拼杀,在火场中被烧,所以才致使他昏迷不醒。
凤阑夜收手,站了起来望向昊云帝。
“禀父皇,五皇兄确实有热症。”
此言一出,满殿死一样的寂静,昊云帝眼瞳阴沉沉的怒视着华妃,恨不得吞噬了华妃。
南宫昀和文蔷早扑了过去,跪在华妃的身边开口:“父皇,母妃是不会对五皇兄动手的,她那么爱五皇兄,怎么会害他呢?”
兄妹俩陪着华妃一起跪下,凤阑夜扫了华妃一眼,虽然她和华妃相处得时间不长,但华妃还不至于如此的卑鄙。
“清雅也不相信华妃不可能害五皇兄。”
凤阑夜跪下来,南宫烨随了她跪下,沉声的开口:“父皇,华妃娘娘不会动手的。”
偏殿内很多人跪了下来,月妃和南宫烈岂能例外,也跪了下来,一脸祈求的开口:“华妃不会害瑞王的。”
其实这两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除掉了南宫睿便是除掉一个心腹大患,南宫烈便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过昨晚瑞王发生的事与他们是不利的,所以南宫烈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昊云帝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理会所有人,而是望向先前说话的御医。
“那慢性热症是下的什么药?”
御医回话:“是七星草和灯蕊花,还有水母绿,都是一些含有慢性毒素的药草。”
对于御医说得这几样东西,别人根本不懂,但是凤阑夜却懂,知道他说得原没有错,这几种药物确实可以使人的肝脾虚弱,血液中含有隐隐的毒素,长年累月的服下来,便隐在体内,没有引他体内燥热的东西方好,若是引发了,便会发热引起并发症,导致昏迷不醒,最重的可以让人性命全失。
“来人。”
昊云帝已经近疯狂了,朝旁边大吼:“立刻带了御医前往华清殿,查一下华清殿里有没有这几种药草。”
华妃的脸色一刹那煞白,当御医说出这几种东西的时候她便面如死灰,因为这些东西华清殿里确实有,她虽然不懂医术,但对于这几种药草还是知道的,长年累月的栽在华清殿里,怎么会不知呢?
可是她真的没有下药害睿儿,她怎么可能下手害睿儿呢?
“不必了,华清殿确实有这些东西,但是妾身没有下。”
华妃沉声的开口,昊云帝掉转骇人的眼瞳泛起红丝,阴森森的瞪着华妃,似乎恨不得吃了她。
“你说不是你下的,你怎么知道这几样东西,一个女人怎么会懂这些药草。”
华妃满脸的惨白,她现在是有嘴也说不清了,愣愣的望着昊云帝。
南宫睿的昏迷不醒,使得昊云帝失去了理智,他是认定了是华妃下的毒手,所以此刻一字一顿的开口。
“原来你一直包藏了祸心,朕竟然没有发现。”
华妃和文蔷哭成一团,南宫昀脸色冷沉,阴骜的开口:“父皇,你怎能怀疑母妃,就算华清殿里有这三样东西,那也可能是别人动的手脚啊,此事还请父皇明察。”
南宫烨和凤阑夜相视一眼,看着眼前的局面,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不过瑞王的病倒是可以治的,凤阑夜曾服了芳藜丹,体内有很多抗毒的成份,只要用她的血做药引,便可以治好热症,只是短时间内恐怕不行,要一段时间加以调养,但是眼前的事该如何解决,是何人曾对瑞王下了毒手。
虽然华清殿有这三样东西,如南宫昀所说的那样,恐怕华妃不可能对南宫睿动手,那么是何人,一石二鸟之计呢?
两个人正想着,忽然华妃身后的一个宫女扑了出来,哭着开口。
“皇上,你饶过娘娘吧,是奴婢动了手脚,是奴婢对瑞王动了手脚。”
此言一出,事情急剧而下,所有人望向那扑出来的宫女,竟是华妃的贴身宫女安晴,安晴一直是华妃的心腹,此时声泪俱下的开口:“皇上,此事与娘娘无关,请你别责罚娘娘了,因为娘娘总是疼爱瑞王一个人,奴婢看着安王没人过问,心里很愤怒,很生气,所以便对瑞王下了毒手,奴婢该死。”
这安姑姑一开口,南宫昀和文蔷早就不相信的摇头:“姑姑,你别乱说,你怎么会下这个手呢?”
南宫昀和文蔷从小多是安晴带的,安晴什么样的人他们不知道吗?那是心底特别善良的一个人,就等于是他们的半个母亲,安晴此事承认了就等于给自己定了死罪,父皇怎能饶过她。
可是安晴跟随了华妃多年,她只想保住华妃,自己承认了,主子就没事了,要不然主子是洗脱不了嫌疑的,主子若被治罪,她也是一个死字,倒不如保全了她,让自己一个人受着,不过听到安王和文蔷如此说,安晴心里很开心,眼里有泪珠儿,她没有白疼这两个孩子。
安晴笑着开口:“王爷,公主,是奴婢做的,奴婢见娘娘对亲生的孩子不如对别人的孩子,奴婢心疼哪,奴婢看到王爷和公主伤心,就好比要了奴婢的命,所以奴婢才会一时鬼迷了心窍,对瑞王爷下了毒手,奴婢该死。”
安晴认了罪,并说出了事情的原因。
殿内很多人呆了,没想到事情却是这样的,一个婢子因为不满主子对自个儿子不如外人,所以便对瑞王下了毒手,昊云帝眼神阴沉如寒冰,喷火一般的盯着安晴,恨不得立刻千刀万剐了她。
“来人。”
昊云帝朝外面命令,不过他的话音一起,安晴不待他说完,人已陡的站了起来,拼了命的往殿内一侧的墙壁撞去,身子又快又狠,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等到南宫昀和别人发现的时候,她已头脑开花了,血流了一地,身子倒在地上抽搐不停。
南宫昀和文蔷最先反应过来,尖叫着扑了过去,两个人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姑姑,姑姑,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南宫昀抱着安晴,大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从来没流过泪的南宫昀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到安晴的脸上,安晴伸出手摸他:“安王,别伤心了,是奴婢的错,和娘娘无关,你别生娘娘的气。”
她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旁边的文蔷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姑姑,你别不理文蔷,文蔷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姑姑,你醒醒啊,醒醒啊。”
可是再也没有人理会他们了,这时候华妃也扑了过来,失声痛哭:“安晴,安晴。”
南宫昀用力的一推自己的母妃,怒瞪着她,然后一低首抱起安晴的身子往外走,连文蔷也无视华妃,跟着哥哥的身后往外走去。
殿内一片死寂,华妃痛苦的伸出手欲抓住文蔷,可惜那两个孩儿根本不理会她,此刻她才知道,在两个孩子的心目中,她的地位不如安晴,原来他们的心中一直是怨着她的,怨着她不够爱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瑞王,她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推瑞王上位。
偏殿内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那些御医太监宫女,华妃和南宫烈,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此时,瑞王还没有醒过来,昊云帝整个人似乎都受到了打击,苍老得摇摇欲坠,伸出手拉着床上的南宫睿,一迭连声的唤着。
“睿儿,睿儿。”
可惜南宫睿却没有睁开眼睛,这时候月妃和南宫烈站了起来,走到昊云帝的身边。
月妃柔声的开口:“皇上,还是保重龙体吧。”
南宫烈也安抚着皇上:“父皇,保重身体要紧。”
昊云帝充耳未闻,南宫烨和凤阑夜望着眼前的一切,没想到华妃的婢女竟然站出来顶罪,不过如若真的是那婢女下的毒,只怕华妃也脱不了嫌疑啊,即便没事,只怕皇上从此后便恨上她了,除非不是那婢女下的毒,两个人同时想着,不过眼下还是让南宫睿醒过来才是真的。
南宫烨抱拳沉声开口:“父皇,儿臣有一事禀报,请屏退所有人。”
虽然可以让五皇兄醒过来,不过他却有一个初步计划,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才会让父皇屏退所有的人。
昊云帝听了南宫烨的话立刻沉声开口。
“都下去吧,华妃从此闭门华清殿,不准出华清殿,这件事朕会查清楚的。“
昊云帝一令下,楚王南宫睿和月妃二人皆心里高兴,现在瑞王醒不了,重创了华妃,晋王病了,眼下看来看去,所有的事情都于他们楚王府有利啊,两个人告安退了出去。
华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什么精力了,心灰意冷的退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老天要如此惩罚她,让睿儿生病了,让自己的两个孩儿远离了她。
殿内的御医太监宫女都退出了寝宫之外。
只有昊云帝和太监元梵,还有南宫烨凤阑夜两人,连叮当都退了出去。
昊云帝望着南宫烨,眼瞳是浓浓的悲伤,此刻满头的白丝,眼里满是沧桑。
“烨儿,是不是我的报应到了,可是为什么在你五皇兄身上,该受着的是父皇啊,为何要伤害睿儿啊。”
南宫烨看了昊云帝一眼,沉声的开口:“父皇放心吧,五皇兄不会有事的。”
他的话音一落,昊云帝眼瞳闪过华光,紧盯着南宫烨:“烨儿,你是说睿儿有救?”
南宫烨点首,望向凤阑夜,凤阑夜清艳的小脸蛋上笼上一层琉璃珠光,光华逼人,灵动的眼瞳中饱含着清泉般的温润,站起身潋滟开口:“父皇请放心吧,我可以让五皇兄醒过来。”
说完,她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银针,对着自己的手指用力的一刺,微疼过后,只见便溢出血来,然后一伸手捏开五皇兄的唇,几滴血融进了他的嘴里,这是她第二次喂南宫睿血了。
“烨儿,她?”
上书房内,昊云帝和元梵一脸的不明所以,惊愕莫名的看着凤阑夜的动作,南宫烨上前一步沉声开口。
“父皇,她的血有解毒的作用,虽然一时不能除掉五皇兄身上的热症,但是却可以让他醒过来。”
“真的,真的吗?太好了。”
昊云帝此时的眼瞳中满是希望,望着凤阑夜的更是带着一种激动。
凤阑夜却不理会他,若是为了昊云帝,她还真不愿意做这件事,但现在是为了五皇兄,也为了天下的百姓,所以她才会动手。
偏殿内,寂静无声,昊云帝望着南宫睿,心急的开口:“怎么还没醒呢?”
凤阑夜淡淡的开口:“又不是什么神丹妙药,哪能立刻就醒过来呢?还是谈谈眼前的事吧。”
她说完望向南宫烨,南宫烨伸手扶了她,俊美如俦的五官上便笼了一层心疼,拉她坐在一侧的软塌上,如此大不敬的行为,昊云帝也不生气,定定的望着他们两个,知道此刻,他是百分百的肯定了,烨儿和这位王妃才是最能帮助天运皇朝的人,不由得沉声的开口。
“说。”
凤阑夜把问题扔给了南宫烨,南宫烨沉声开口。
“眼下要查清,五皇兄体内的毒究竟是何人下的,儿臣相信绝对不可能是华妃下的,也不可能是华妃的贴身婢女下的,因为一个婢女根本不可能懂什么草药的原理,再说华妃,她若真的对五皇兄不利,何苦宠爱他这么多年,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有了感情。”
南宫烨说完,昊云帝便想起自己来,自己一直以为烨儿不是他的孩子,处处对付他,可是在对付他的时候,他有时候也会心疼,何况华妃,从她进宫以来,她都是安分守己的,没有半点心思的,难道真的是他错怪了她吗?昊云帝沉着脸思索,南宫烨又接着说。
“还有瑞王府的火是谁放的,这才是关键,这人胆敢在天子脚下动手,实在是胆大包天,我们怎能放过,昨儿晚上到夜里的事,是不是一个连环计呢?”
南宫烨说完,昊云帝身子陡的站起,气得身子轻颤,脸色难看至极,望向南宫烨。
“你说木棉昨儿晚上的事,是别人指使的?”
“儿臣是怀疑,所以这些都要查。”
南宫烨玉冠束发,一袭盘绣盘龙的紫长衫,俊美的五官上,双眸微睑,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冷酷无情和层层杀气,不染而朱的唇紧抿着,深深的思索着。
昊云帝没说什么,一双深不可测的瞳眸望着他,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不过眼下,我们还是想办法如何治好五皇兄的病。”
南宫烨一开口,昊云帝便心急的点头,使得,眼下治好睿儿的病要紧,既然这个苏清雅懂医,不知道她有没有办法医治好睿儿的病。
“睿儿的病有办法医治吗?”
凤阑夜知道昊云帝这话是问她的,樱唇微启,空灵清澈的声音响起来:“治是可以治,只不过过程有点慢。”
“儿臣有个主意。”
南宫烨脑海中的计划冒出来,望向昊云帝,昊云帝示意他说出来。
“把五皇兄瑞王送到齐王府,让阑儿治疗。”
“阑儿?”
昊云帝奇怪的开口,南宫烨立刻回过神来,他是说顺了嘴,现在阑儿的身份可是苏家的小姐苏清雅。
“喔,是雅儿,把五皇兄秘密送到齐王府让雅儿治疗,我留在宫中假装是五皇兄,对外宣布,五皇兄醒过来了,说脑海中有那天晚上的此刻模样,我想那些暗中的人会不会派人来刺杀呢?只要我们抓住那些刺客,就不怕他们不交出幕后的指使人。”
南宫烨的计划一说,凤阑夜第一个反对,直接站了起来:“不行,我不放心。”
虽然救五皇兄她不反对,不过让烨去冒险,她是万万不答应的,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到哪里去要人。
凤阑夜的话音刚落,另一道细小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也不同意。”
这声音一落,众人便一脸的惊喜,齐齐的掉头望向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瑞王南宫睿醒了过来,正望着殿内的人。
“不要为了我冒险,我不会答应的。”
“睿儿,你吓死父皇了。”
昊云帝已顾不得说先前的事了,看到南宫睿醒过来,他整个人都很高兴,握着他的手,一遍遍的摩挲着。
南宫睿脸色有些苍白,一点血丝都没有,此刻看着年老的父皇,看到他满头的白发,心一下子刺痛了:“父皇,儿臣不想让你伤心的。”
“所以你昨儿晚上什么话都不说。”
昊云帝想起昨儿晚上木棉的事,那个贱人,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昊云帝眼瞳凌厉似苍鹰,杀气腾腾的,而南宫睿微蹙了眉,想起曾有大夫说过,如若他再昏迷过去,只怕很难醒过来,自己怎么又醒过来了。
“父皇,我怎么醒过来了?”
昊云帝听了他的话,收敛起冷杀之气,伸手招来凤阑夜,缓缓的开口:“是清雅,她真是你的福星,没想到她的血竟然可以解毒,所以她救了你,睿儿,清雅的医术不错,她说可以医治好你的,你放心吧。”
“清雅?”
南宫睿唤了一声,脑海中飞快的浮现起定州曾有一个人以血解毒的场面,这世事也许奇事很多,但有血可以解毒,只怕没那么多人,所以她根本就是?南宫睿眼瞳一闪而过的了然,心里恍然明白七皇弟为何一见面便对她中情,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清雅正式以前的凤阑夜,他们两个人的情真的太深厚了。
“五皇兄,没事的,放心吧。”
凤阑夜从南宫睿的眼神中,知道他已猜出自己的身份,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是皇帝,身居高位者哪一个不多疑的,到时候要是再算在她爹娘头上,可就麻烦了。
南宫烨也从身后倾身望着南宫睿,一只手悄然的握着凤阑夜。
“五皇兄不会有事的,我和雅儿会帮你的。”
“嗯,谢谢你们了。”
没有你我也许早就没命了,没有眼前的小丫头,恐怕定州的那些人也早就没了,此刻南宫睿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对于这小丫头,有着一种怎样的情节,恩人,救命者,或者更多别的。
瑞王醒了,昊云帝很高兴,注意力便集中到南宫烨说的那个计划上,不过让烨儿顶替睿儿在宫中,正如小丫头苏清雅不同意一般,他也会担心。
“烨儿,你待在宫中,父皇一样担心。”
凤阑夜眯着眼望向昊云帝,见他心中是真的很担心,一颗心才算平衡一点,两个都是他的儿子,凭什么让她们家的烨顶替瑞王啊,她不同意,小脸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她是绝不可能同意的,敢给她换,她就不给五皇兄治。
一看她的神情,南宫烨岂会不知道,心里暖得一塌糊涂,伸出手握着凤阑夜的小手,那声音便软得像小溪里的水。
“雅儿,这样吧,我答应你,除了晚上留在宫中,白天全待在王府里怎么样?”
凤阑夜眯眼,就算晚上待在宫里,她也担心啊,虽然知道那些人要伤烨是不可能的,可是若是有万一呢,万一呢,谁给她赔一个,所以又坚定的摇头。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两个人就这么当着昊云帝和南宫睿的面讨论了起来。
皇帝和瑞王还有太监元梵看得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看到齐王软得跟个小孩子似的,做什么事还必须齐王妃同意了的,不过说实在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他们的心感动得一塌糊涂。
齐王和齐王妃很恩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最真实的恩爱。
而南宫烨哪里知道别人的想法,还在诱惑凤阑夜。
“那这样吧,如果这次帮五皇兄把事情办成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带着你。”
这一次凤阑夜是相当认真的听进去了,凝眉深思了一会儿,然后还有些担心的叮咛:“好吧,不过别让自己受伤,受一丁点的都不行。”
“好。”
南宫烨满脸的笑,皎月清辉般的迷人,转身见身后的几人目瞪口呆,他奇怪的一挑眉,冷魅的开口:“怎么了?”
这前后的差别也太大了吧,身后的三人同时想着,不过一起摇头:“没事没事。”
“好了,就按照我先前说得计划行事,我顶替五皇兄留在宫中,五皇兄留在齐王府内治身上的隐疾,一定要拿住那背后的刺客,让他们交待出谁是指使人。”
“好,朕秘密调派西门云进宫来保护烨儿的安全,绝不会让人伤你一根毫毛的。”
偏殿内,众人商议定了,哪弄工业悄悄唤了月瑾进来,和瑞王的手下王宇一起,把瑞王偷偷的带出去,而南宫烨和凤阑夜二人出了宫,直接回府了。
一切照计划进行,南宫烨回府后,安置了瑞王南宫睿在齐王府后院僻静的院落里养伤,并派了千渤辰领着几个护卫保护他的安全,自己带着南宫睿的手下王宇,悄然进宫而去。
齐王府隽院内,凤阑夜趴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不停的数手指头儿,心里说不担心是假的,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第二日偌大的安绛城,流言四起,瑞王府昨日被烧,刺客还杀进了瑞王府,现在瑞王在宫中治疗,传言瑞王已经醒过来了,当晚曾见过刺客的样子。
凤阑夜在房间里睡得正香,叮当和万星走了进来禀报。
“王妃,现在整个安绛城都传遍了瑞王遇刺的事。”
凤阑夜摆手,她知道这件事了,昨晚他们都说好了,皇上办事能不迅速吗?
只是不知道暗处的那些人会不会动手,若是不动手还好,若是动手但愿烨没事,虽然他人俊武功好,可是难保这世上没有阴险狡诈的小人,受一点半点的伤可都不行。
凤阑夜想着,忽然来了精神,睁开眼睛,望着叮当和万星:“立刻给我去盯着楚王府。”
不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是南宫烈在后面指使的,毕竟除了这等事,他最有利,另一个就是晋王,可是晋王现在病了,南宫烨虽说派人去查了,可是还没查出他是装病的消息,如果他真病了,那么只剩下一个嫌疑人,就是南宫烈了。
“是,”万星退了出去,叮当望向小王妃的脸色,看出她心情不是太好。
昨儿晚上开始的事情她知道,后来便不太清楚,总之瑞王是醒了,正在齐王府后院养伤呢,那个地方除了她们别人是去不了的。
“王妃起来用早膳吧。”
“好,”凤阑夜点头,反正都醒了,睡也睡不着了。
叮当伺候她起来,两个人正在房间里忙碌,那外面便听到水宁娇俏的声音响起来:“姐姐,姐姐外面有人找你。”
凤阑夜一听到水宁的声音便开心,唤她进来。
“你进来吧,谁找我啊?”
水宁从外面奔进来,她的脸上红斑依旧在,不过被凤阑夜施了针,又用药每晚敷脸,现在已淡化了不少,看上去不那么红了。
叮当最先反应过来:“水小姐,你脸上的红斑退了不少呢。”
“是吗?”
水宁摸了一下,扑向凤阑夜,直往她怀里钻,搂着她的脖子:“姐姐,叶伶和叶卿都说淡了很多呢,水儿好高兴啊,谢谢姐姐帮助我。”
“嗯,只要水儿好了就行了,对了,谁找我?”
凤阑夜想起水儿先前叫她的事,忙开口问,水宁立刻松开手,一脸正色的开口:“姐姐,柳管家刚才过来禀报了,说有人要见你,现在正在王府的正厅里供茶呢。”
“喔,那过去看看吧。”
凤阑夜已经收拾好了,逶迤拖地的长裙,纯白色,衬得她如临水百合,腰间系着银丝勾勒的系带,乌丝轻挽,梳了一个桃花髻,优雅细致,挺了两枝响铃簪,随着走动,叮咚有声,气质如兰,娟美淖艳,那黛眉琼鼻,樱唇粉颊,当真是让人看得忘了神。
水宁和叮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丫头立刻拉着凤阑夜的手:“姐姐真漂亮。”
“水儿的红斑治好了,也会很漂亮的。”
“嗯,水儿也会漂亮的,”水宁用力的点头,想到自己也可以变漂亮,很开心,拉着凤阑夜的手往外走去,一行几人往齐王府的正厅而去。
长廊中,院子里不时走过的下人,无不惊艳万分,虽然知道主子美,可是这一天一天的,似乎越发的美了,都找不到形容词形容她了。
齐王府的正厅里,此时正端坐着两个人,一边品茶,一边打量着正厅的装设,不时的点头,这两人其中一人眉须花白,沉稳睿智,双目炯炯有神,可看出年纪虽大,但是精力却很旺盛,而另外一个年纪不大,而另外一个人年纪不大,却彪腹狼腰,一看可看出他是一个武将,眉宇硬气冲天,眼神更是犀利无比。
门外,凤阑夜一走过来,柳管家便唤了一声:“王妃。”
“什么人要见我啊?”
凤阑夜懒散的问,清亮的眸子随意的一扫,眼前的下人,谁也不敢大意,立刻有人恭敬的开口:“不知道,他们不肯说,只说了要见王妃。”
凤阑夜一挑眉便走了进去,还神神秘秘的,她可没心情陪他们猜什么游戏,抬脚走了进去,身后水宁和叮当紧跟着走了进去,水宁生怕有人欺负凤阑夜似的,双眼闪着冷冷的光芒,直闯正厅。
门内,门外的人互相打量着,那坐着的两人便站了起来,恭顺的开口。
“这位想必就是齐王妃。”
“正是,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
凤阑夜眯眼步伐轻逸的走进去,本来还以为谁要见她,结果竟是两个面生的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领着水宁和叮当走到正厅的一角坐了。
“在下是临风国的丞相赵直,这位是鲁将军。”
临风国的将军和丞相,竟然亲自登门来见她,凤阑夜眼瞳一睁,犀利无比的瞪向下首的两个人,疑云顿起,他们来干什么?难道想找她算账不成,她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一刹那眼里便浮起了敌意。
而水宁直接便冲着那赵丞相开口:“怎么?是你们欧阳太子让你们过来的,他个胆小鬼,怎么不自己过来啊。”
水宁一开口,那赵丞相和鲁将军便拿眼瞄她,不会就是这位主子吧,其实认真看,这丫头长得挺秀气的,就是脸上的红斑吓人,不过皇上可说了,不管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这丫头给带回去,听说有她在,太子没什么不答应的,那么皇上让他纳妃的事,他就不敢不答应。
赵丞相和鲁将军相视而笑,立刻恭敬的望向水宁:“这位就是水姑娘吧?”
“正是,难道是欧阳逸让你们来找我算账的,”水宁眯起眼睛,眼里的光芒可就不怀好意了,若真是这样,欧阳逸,你就死定了。
这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欧阳逸,忍不住周身打了一个寒颤,摸摸头,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打冷凛呢。
大厅里,临风国的赵丞相和鲁将军立刻摇头:“水姑娘,千万别误会我们太子,我们太子不知道我么来天运皇朝。”
“喔,”水宁拧眉,凤阑夜更阴沉着脸望向那两个人,既然不是他们太子让来的,他们来干什么:“那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有带了多少人过来的?”
凤阑夜站起身踱步走到两人的面前,来回的晃悠,临风国的赵丞相和鲁将军立刻紧张起来:“一共带了十个人,因为是秘密前来,所以没带多少人。”
“知道昨儿晚上瑞王府被烧,有刺客闯进瑞王府吗?来人,拿下。”
凤阑夜一声令下,门外便有侍卫闯进来,手中的长剑齐刷刷的对准了厅堂内的二人,柳管家也惊慌的走进来,不知道眼前的两人是谁,竟然使得王妃动怒。
那位鲁将军是武将,性子火爆,早发怒了:“这是你们齐王府的待客之道吗?老子拼了。”
一旁的赵丞相早拉了他的手,低声的开口:“别忘了,在皇上那立了军令状,一定把人请回去的。”
这一说,鲁将军便冷静下来,脸色难看归难看,倒没再说什么,那赵丞相一脸老奸巨猾的笑意,慢慢的走过来,抱拳开口:“齐王妃,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你说我们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事,我们还自动送上门吗?我们是有另外一件事与齐王妃商量。”
“嗯,说。”
凤阑夜冷着脸下命令,那赵丞相一扫身后的拿剑的侍卫,眼神表示人太多了,这是比较私密的事情,凤阑夜一向不惧人,哪里怕他,一挥手,大厅内的侍卫如数退了出去,柳郸担心的开口:“王妃。”
“下去吧。”
“是,”所有人退了出去,凤阑夜回身走到大厅正中的位置坐下来,说实在的,她自然知道这赵丞相和鲁将军没做什么事,不过既然敢进齐王府。吓他们一吓又何妨?
“说吧,来齐王府做什么?”
赵丞相和鲁将军瞄了一眼凤阑夜麻醉后一起望着水宁,水宁不悦的瞪了他们狼人一眼:“望我干什么?”
莫不是看她丑了,一直用怪怪的目光望着她,水宁猜测着,越发的面露恼意。
那赵丞相早笑意盈盈的开口:“是这样的,我们太子一直让皇上头疼,不肯纳妃,太子府连一个女人也没有,皇上和皇后心急如焚,可是太子却不理会,上次太子从天运皇朝回去后,我们皇上便听说了曾发生的事情,听说太子很怕这为水姑娘,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难道是想让水儿嫁给欧阳逸不成,凤阑夜猜测着,这想法一生,立刻否定,那可不行,欧阳逸又不爱水儿,没有爱,哪里会疼惜她,即便害怕,总躲着她,也不是办法啊,所以说这件事她不答应。
“想让水儿嫁给你们太子吗?这件事本王妃不答应。”
赵丞相一听齐王妃说错了,赶紧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心里却想着,这么丑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们太子,太子乃人中龙凤,再不济也不会娶个丑女啊,如果是这为齐王妃倒是容貌相当,和太子站在一起,可算是天造地设的人儿,可惜这么标致的人儿竟然嫁给了齐王,真是可惜了。
赵丞相和鲁将军两个人同时惋惜着,一侧的水宁看到他们的神情,岂会不知道他们所想的,因此小脸蛋阴阴暗暗的,也不说话,凤阑夜挑起眉没好气的开口。
“那你们想让水儿做什么?”
“我们想让水儿跟我们去临风国,逼迫太子纳妃,太子既然怕她,我想一定会纳妃的,事成之后,不管水儿姑娘要什么,我们皇上都会答应。”
赵丞相话音一落,凤阑夜的脸色黑沉沉的,没想到竟然让水儿去逼迫欧阳逸纳妃,亏这位临风国的皇帝想得出来这种主意,竟然让水儿去逼迫欧阳逸纳妃,不过如果照当初的情形,只怕欧阳逸还真的得听水儿的话,因此实在受不了她的。
“不行。”
凤阑夜直接拒绝,本来说让水儿去给他当太子妃,她都不同意了,何况让水儿去逼迫欧阳逸纳妃,她们临风国的事与她们何干啊,欧阳逸纳不纳妃又与她们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另一道声音响起来:“等一下,你说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吗?”
水儿的声音响起来,厅内所有人都望向她……
我在这里等你 第113章 对木棉用刑
大厅内,水儿的话一响起,所有人都望着她,凤阑夜是一脸的疑惑,不知道水儿是什么意思。临风国的赵丞相鲁将军却是一脸的激动,因为若是水儿小姐答应了,他们就算是完成了皇上交待的事了,怎么能不激动?
“水儿小姐,只要是你提出来的,我们一定都答应。”
赵丞相早点头如捣蒜了,不过水儿没理他们,而是径直走到凤阑夜的面上,她看出姐姐是有疑惑的,早笑着搂过凤阑夜,拉她到一边去嘀嘀咕咕地商量了起来。
“姐姐,我是这么想的,你想啊,那欧阳逸是不是太可恶了?虽说上次恶整他了,可后来还是被他跑了,我也懒得跑临风国去整他。但这一次不一样了,是他老子请我去的,我正好报复报复他。再一个。也可以捞银子是不是?这样,待会儿我跟他们要五万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水儿笑嘻嘻地说完,见凤阑夜没有表态,立刻伸出手搂着凤阑夜的脖子道:“姐姐,姐姐,你就答应我嘛。”
其实水儿和凤阑夜差不多大,可是一来她个子娇小,显得小,再加上她比较单纯,和凤阑夜的沉稳冷静不一样,所以便像个小孩子。此刻一个劲地搂着凤阑夜的脖子闹腾,凤阑夜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点头。
“你个小坏蛋,可要当心点,那里是临风国,不是天运皇朝,那可是欧阳逸的地盘。”
“我还怕他吗?他虽是太子,可我是皇上请过去的。”
水宁见凤阑夜同意了,立刻转身望向临风国的赵丞相和鲁将军。
“好,我答应了。不过一口价五万两银子,到时候事情办成了,就给我五万两银子。”
“五万两?”
赵丞相和鲁将军愣住了,狮子大开口也不带这样的,她去只不过让太子纳个妃,竟然开口便是五万两。想着脸上变换了几下神色,然后望向水宁,只见这丫头小脸蛋上布着一丝坚持。
“你们可以拒绝,那么请回去吧。”
赵丞相和鲁将军可是在皇帝面前立下军令状的,一文一武可算国之栋梁了,结果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可同样的就算把小丫头请回去了,这五万两的现银,也让别人笑掉了大牙,所以赵丞相便陪着笑脸商量。
“水姑娘,你看可不可以少一些?”
“你当买菜呢,还讨价还价!请问你们的太子不值这个身价吗?如果让他知道,在你们的眼里他连五万两都不值,我想……”
水宁很认真地威胁着,那赵丞相和鲁将军立刻嘴角抽搐,满脸的黑线条。怎么他们两个先前还认为这丫头一脸的单纯,分明就是个狐狸!再说搞不好就鸡飞蛋打了,最后只得一咬牙认了。反正皇上说了,只要小丫头肯过去,不管什么都可以答应,而且只有太子纳妃了,她才可以拿到五万两。这样说来,也算功德一件了,所以最后赵丞相认真地点头。
“好。”
水宁一听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望向正厅里的叮当道:“叮当,准备笔墨过来,让他们白纸黑字地写下来,这样才赖不掉。”
叮当立刻笑着点头到一边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摆放在桌子上。
凤阑夜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赵丞相,请执笔。”
赵直是真的无语了,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的精,本来他心里确实有些想法的,没想到人家竟然直接想到了。这下他是赖不掉了,无奈地走过执笔白纸黑字地写了下来。凤阑夜接过去吹了吹,然后抬首望向站在大厅一侧没动的鲁将军。
“麻烦鲁将军做个见证人,来,签个字吧。”
鲁将军先前还庆幸,幸好没他什么事,到时候朝廷上的那些官员问起来,就说是赵丞相的主意,没他什么事。可是这下好了,两个人一个都跑不掉了,而且面对着齐王妃那冷傲认真的眼神,让人起不了打马虎眼的思想,乖乖地走过去签了名字。
赵丞相一看鲁将军也签了字,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两个人办好了手续,望向水宁。
“那水姑娘,我们立刻启程吧。”
水宁正欲点头,一侧的凤阑夜立刻伸手阻止道:“等一下,你们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会派人送水儿去临风国丞相府的。”
“啊,为什么不一起走?”
赵丞相和鲁将军一脸的不明所以,跟他们一起走,可以保护她的安全啊!
水宁也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单独送她,不过既然她说了,那么一定有她的用意,所以也不多问。
凤阑夜正吹着手中纸上的墨迹,听了赵丞相和鲁将军的疑问,抬起脸,那面容上便是阴冷,凉薄地开口:“三五日后我会派人送她过去的,你们先行,她随后就到。而且我希望你们两个人立刻出城,昨晚瑞王府出了事,你们这时候出现,若是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我可保不了你们,到时候别连累了我们齐王府。”
凤阑夜说的倒不假,赵丞相和鲁将军心知肚明,虽然有些不甘心,字都签了,为什么水姑娘就不能和他们一起走呢?不过这齐王妃既然都说了,也是个正理,他们哪有留下来的理由啊,千万别搀和到天运皇朝的政权斗争中去,到时候,两国之间可就说不清了,他们来可不是为了挑起两国战争的。
赵丞相立刻抱拳道:“好,老夫在临风国恭候水姑娘。”
“嗯,她会先到丞相府去找你的。”
凤阑夜点头,朝门外唤人:“柳管家,送客。”
柳郸立刻冲了进来,朝赵丞相和鲁将军垂首道:“两位请。”
从头到尾他们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不过既然王妃开口让他们送了,就没有不送的道理。
一行人走出了厅堂,大厅内,只有凤阑夜和水宁,叮当三个人,水宁跑到凤阑夜的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姐姐,为什么要三五日后再让我去呢?”
凤阑夜没说话,眼神若有所思,水儿和欧阳逸之间可算是有渊源的,既然如此,她和何不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那欧阳逸虽然有时候很卑鄙,不过说实在的,他倒是一个有魄力的男人,一个太子府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没有,连皇上和皇后都拿他没办法。若是他真的喜欢一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一定会极受他的宠爱。而她留下水儿来,是想给她治好脸上的红斑。如果欧阳逸真的喜欢水儿,那么她既让水儿找到了归属,最重要的是她也拉拢了一个有实力的人。
欧阳逸将会成为临风国的皇帝,水儿若是嫁给他,到时候封一个郡主,就是两国联姻。这样的话,临风国和天运皇朝就是联姻之亲,两国永远交好。而这两国交好,那么别的国家就不敢妄动。天下在未来几十年间就不会有战争。这样想着,何乐而不为呢?人人都会是皆大欢喜。
当然前提必须是欧阳逸要爱上水儿,如若不然,她是不会害了水儿的。
凤阑夜心里一番琢磨,自然不会让水儿知道,她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水儿的脸。
“姐姐想治好你脸上的红斑,不想让你被人嘲笑。”
她是真的不忍心让水儿被别人嘲笑,虽然那些人不说,但看她的眼神却是这样,而且她心里明明受伤了,却还要表现得什么事都没有,越发的让她不好受。
“姐姐,谢谢你。”
水儿用力地抱着凤阑夜,虽然她和姐姐没有血脉之亲,可是她对她真的很好啊。治好了她的毒,带她来京城,现在还要治好她脸上的伤,她就是一辈子陪着她,也是高兴的。
“好了,傻丫头,都说了不谢的,水儿记着姐姐就行了。”
“嗯,我会的,水儿永远不会忘了姐姐的,我会永远陪着姐姐的。”
水宁用力地点头,并在心里发誓,以后永远不离开姐姐,永远不背叛她。
凤阑夜好气又好笑,伸手点了她的脑门儿道:“你啊,姐姐没说让你一辈子陪着我,水儿会有水儿的幸福的。来,这是你的银两。”
凤阑夜把赵丞相和鲁将军签好的字递到水儿的手上,谁知道水儿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跳开道:“姐姐,你做什么?这是给你的啊!”
“啊?”
凤阑夜睁大眼睛,她搞五万两是送给她的?这个傻丫头,算了,先收着吧,到时候若给她做嫁妆就好了。
“我们走吧,姐姐还没有吃早膳呢。”
“姐姐,我也没吃呢,走,咱们一起去吃。”
水儿笑眯眯地拉着凤阑夜,两个人一起往外走。身后的叮当笑眯眯地跟着两个人的身后走出去,心里很感动,水儿小姐对主子真的很依赖,她的坦率、正直、单纯,使得主子那冷静淡然的心软软的,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早膳过后,凤阑夜给水宁敷了脸,让她躺在屋子里。
自己领了叮当出了隽院,往王府后僻静的院子走去。
齐王府的后院一幢僻静的院子,门外守着几名侍卫,都是齐王府一等一的好手,暗处还隐着不少呢。守在门外的侍卫一看到王妃过来,忙端端正正地行礼。
“王妃。”
凤阑夜点头,领着叮当走了进去。
这幢僻静的院子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有些荒芜,没想到今日竟然让瑞王在这里治伤。
一走进门,便看到黄泥筑成的墙,围成一座小巧的院子,泥墙边栽种了很多爬藤的植物。此时很多绿色的藤蔓爬满了墙,在风中轻轻摇摆着,满目苍翠。小院正中的位置上有一座鱼池,此时池边有人在喂鱼食,自得其乐,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沉魅。
他正是昨晚受了重伤的南宫睿,醒过来的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的热症已经很严重了,必须尽快治疗,否则再一次昏迷过去,只怕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南宫睿抬首见凤阑夜走过去,站起身笑着开口。
“你过来了。”
凤阑夜点头,见他气色不错,并没有因为身上有什么病,便长吁短叹,或者是落魄憔悴,反而是很坦然,似乎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这份胸襟倒是让人佩服。
“今天还好吗?”
两个人说着话,一起往里走去。身后叮当和两个侍卫紧随着,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瑞王若是在齐王府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一行三人走进去,凤阑夜和南宫睿分主宾坐定,叮当沏了茶奉上后站在一边。
“我来帮你诊脉,查一下那热症有多严重,好开药。”
凤阑夜端起茶,轻掀茶盖,吹了上面的一层沫子,轻抿了一口,一个简单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般,优雅动人。
南宫睿望着她,淡淡地扯出笑意。这样的女子即便不能娶了来,作为红颜知己也是人生中的一大快事。深邃的眼瞳中染着馥郁的馨香,淡然地开口道:“有劳七弟妹了。”
屋子里的人正说话,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见过王爷。”
一道纤长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阳光一般温润,白色的锦衣,袖口绣着几片雪花,花瓣分明,似乎有一股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俊美的五官上氤氲着淡淡的浅笑,使得眉眼如画,一走进来便唤了一声:“五皇兄,阑儿。”
凤阑夜看到他回来,早高兴地站了起来,上前关心地询问。
“你没事吧?”
南宫烨邪魅地摇头道:“没事,阑儿正给五皇兄诊脉吗?”
“嗯,想查一下那症状是否极严重,该如何下药,你呢,宫中的一切还好吗?”
凤阑夜拉了南宫烨坐到一侧,屋子里的南宫睿也关心地望着南宫烨,对于昨晚宫中发生的事,他还不清楚,所以此刻只能望着南宫烨。
南宫烨脸色微微暗了一下,便有一些寒气罩在他的脸上,抿紧唇一言不发。
南宫睿不禁有些紧张地道:“出什么事了?是父皇吗?”
凤阑夜却有些心知肚明,不可能是皇上出事了,皇上出事,只怕烨不会回王府。那就是别人了,难道是六皇子南宫昀?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南宫烨。
南宫烨挑起狭长的眉慢腾腾地开口道:“是六皇兄,他留了一封信给父皇,便离京走了。”
“什么?为什么?”
南宫睿受惊地站了起来,不知道好端端的六皇弟怎么会离京,见南宫烨和凤阑夜望着他,一些疑云浮上心头。
“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吧?究竟是什么事?”
南宫睿沉声开口,面容一片青黑,因为紧张,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紧盯着南宫烨。
南宫烨倒也不想骗他,便把昨晚他昏迷过去,不知情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你身上的热症,所以父皇怀疑是华妃动的手脚,一怒之下要惩罚华妃娘娘。而华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安晴为了保护自个儿的主子,承认是她对五皇兄动的手脚,而且她当场碰壁身亡了。六皇兄一向和安姑姑感情好,所以受不了打击,便留了一封信离宫出走了。”
“什么?父皇怎么会如此糊涂啊。”
南宫睿急急地站了起来,满脸的不赞同。
母妃怎么会害他呢,她若有心害他,只怕早就动手了,哪里等到现在,父皇怎么如此糊涂啊。
“我要去见父皇。”
南宫睿心急地准备往外走,南宫烨阻止了他的动作。
“五皇兄,坐下吧,眼下还是治病要紧。六皇兄已经离京了,由着他去吧。”
凤阑夜点头赞同,眼下京城可谓诡异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引火自焚。暗处似乎有一双手控制着全局,这个人看不见摸不着,让人防不胜防。
南宫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不过瞳仁底的忧虑仍然在,想到六皇弟就这么离京了,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他。
“我们开始吧。”
凤阑夜帮助瑞王诊脉,检查了一下他体内的毒素究竟有多深,然后用银针刺|茓,先调节体内的血液。
“五皇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凤阑夜开口,南宫睿并没有特别的兴奋,如果没有发生六皇弟这样的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自己竟然不用死了。可是此刻,只觉得胸中压着一块巨石,母妃对他有多么疼爱,他是知道的。从小不陪着六皇弟,那是一定要陪着他的,没想到竟让她遭受了这样的罪。
南宫烨见五皇兄心情不好,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劝慰他,屋子里很安静,凤阑夜开了药方,吩咐身后的叮当道。
“待会儿照药方抓了,到隽院里煎吧,然后你亲自拿过来。”
“是,主子。”
叮当应声,南宫烨和凤阑夜站起身离开,让五皇兄一个人静静吧,他的情绪不太好。
两个人走出院子,一路迎着和煦的阳光往隽院走去。南宫烨白衣胜雪,墨发如绸,优雅飘逸,那俊美的五官上,唇角勾出潋滟的笑意,如轻波水漾,眼瞳深若碧潭,溢着满目的神彩,伸出一只大手牵着凤阑夜,悠然地走在长廊中。
王府内的下人们看到这样的主子,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做起事来越发的得力了。
隽院书房内,南宫烨端坐在书房内,凤阑夜随意地歪靠在他的身侧。
月瑾,玉流辰和千渤辰还有另外两个侍卫静静地站立着,等候王爷的吩咐。
“玉流辰,你查那纳兰玖查得怎么样了?”
“他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一直吩咐了人手在这附近转悠,可是那纳兰玖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这说明暗处的人已有察觉,所以不让他动。
“既然没有纳兰玖的消息,现在你别盯着这个了,立刻混进皇家别院里,查一下晋王到底是真病了还是装病的,一定要小心行事。”
“是,属下这就去办。”
玉流辰退了出去,南宫烨望向千渤辰道:“你要保护好后院内的人,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
“是。”铅千渤辰也退了下去,南宫烨望向剩下的三个人,对另外两个侍卫说:“你们去盯着楚王府的人。”
“不必了,我派人盯着了,他们一点的动静都没有,安分守己。”
凤阑夜懒懒地开口,她倒是巴不得南宫烈动呢,可惜他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乖乖地待在楚王府,乖得不得了。
南宫烨挑起眉,现在似乎该动的都隐而不动了,使得他们很被动,难道真的无计可施了?想着便长眉一蹙,想起冷宫里的木棉。
“不如我们进宫去审那木棉,相信她背后一定有人指使的,究竟是何人指使她勾引安王的。”
南宫烨望向一侧的凤阑夜,见她凝眉深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阑儿的头脑一向聪明,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想法,南宫烨的念头一起,凤阑夜已扬眉开口:“好,即便不能杀了木棉,也要动动她,这样那隐而不动的人,未必坐得住。”
她说完,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南宫烨高大的身子紧跟着站起身,两人一先一后地走了出去。
“走,进宫去。”
半道的时候,凤阑夜想起了瑞王的药,又拐到厨房去放了血引子,才转身出府。
月瑾和身后的两个侍卫紧随其后地进宫,本来王爷让他们去盯着楚王府,现在知道楚王没什么动静,那么他们还是保护王爷和王妃吧。
昊云帝因为连番的变故,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的,不时地打着哈欠,高坐在大殿的上首,望着下首的烨儿和清雅。
“你们说要审木棉?”
南宫烨点头,沉声开口道:“父皇也许不知,木棉原是云凤的五公主,没想到竟然辗转进了宫,儿臣想她一定是别人送进宫来的,那背后的人肯定就是指使她的人,指使她勾引了五皇兄,而当夜,五皇兄的府邸便遭人纵火,五皇兄受了重伤。”
“她是云凤的五公主?”
昊云帝眼瞳阴沉,狠戾地紧握着手,这个贱女人竟然胆敢勾引他的儿子,果然是别有用心的。
南宫烨等候着父皇的旨意,他并没有手出来木棉是二皇兄晋王的人,自己如若真的这样说,如果还会以为是无中生有呢,所以还是稍后再说吧。现在先审木棉,查清她究竟是谁的人,听了谁的命令要勾引瑞王的。
“好,准了,朕要亲自审问。”
没想到昊云帝竟然要亲自审问,南宫烨和凤阑夜相视无语,一起沉声开口道:“是,父皇。”
一行人立刻前往冷宫,那木棉被关在冷宫里。
冷宫的一间殿阁内,空荡冷寂,木格子窗棂上,那碎了的绢纸在风中轻荡,殿内各处都是灰尘。
木棉被侍卫带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慢慢地抬首望向上面,看到竟然是昊云帝,一脸的阴鸷冷沉,怒瞪着她,木棉忍不住笑了起来。目光慢慢地移向旁边,端坐着的竟是齐王南宫烨和齐新王妃苏清雅。
这些人都是来看她的笑话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笑得凌厉,笑得刺耳,伸出手指着高座上的皇帝。
“你对付我,以为自己就会好过吗?你不会好过的。”
昊云帝没想到这种时候了,这女人竟然还敢如此放肆,满脸的惊涛骇浪,大手一伸怒指着木棉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勾引瑞王的?”
木棉陡地止住了笑,脸色苍白,却透着一股妖异,望着昊云帝。
“皇上说什么呢?是瑞王喜欢我,他喜欢我,所以才会勾引我的,与妾身有什么干系,妾身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敢胡说!来啊,给我拉下去掌嘴,狠狠地打十巴掌。”
昊云帝一声令下,门前守着的侍卫便立刻走了进来,一伸手提了木棉出去,很快便听到外面传来杀猪似的尖嚎,一边哭叫,一边骂着。
“南宫穹,你儿子勾引我,你打我算什么本事!你就不是个男人,难道你儿子也不是男人,他不喜欢女人吗?”
开始还骂得很凶,到最后便没有了声音,侍卫把人拉进来的时候,只见木棉的脸上肿得半天高,斑斑的血痕布在脸上,她前两日本就受伤了,再被这一打,此时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用一双利刃似的眼睛剜着皇上,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不过好在安静了下来,昊云帝又接着开口道:“你还是交待了吧,究竟是谁指使你勾引瑞王的?”
木棉咬着牙一声不吭,凤阑夜看着眼前的女人,知道她是不可能会说的,也许她说了也是一个死字,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了。那就说明背后的人很厉害,那人究竟是谁?
正想得入神,昊云帝凌寒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
“来人,上夹棍,朕就不信你不交待!”
昊云帝那张阴鸷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嗜血残忍地开口。
夹棍是夹手指的,十指连心,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不知道她会不会交待。不过看着这样子的皇上,凤阑夜还是从心底蹿出来一股阴冷的凉气。自古帝皇都是残忍的,听到和见到是两回事,此刻亲眼目睹了昊云帝的残忍,还真让人心惊胆颤。这木棉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妃子,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若是真的触犯了他的权威,只怕死得就很难看了。
昊云帝话音一落,便有人拿了夹手指的夹棍上来。
把木棉的一双手往那夹棍塞,很快便准备妥当,木棉睁着一双大眼睛,脸色狰狞地怒视着昊云帝,尖叫起来:“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我死了你也完蛋了,别想好过。”
她吼叫完,夹手的侍卫已用力地拉起夹棍,一时间尖叫声冲破了冷宫,响彻云霄。
再看木棉竟然生生地被夹昏了过去,她的脸色很白,垂搭着脑袋,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昊云帝并不心疼她,也不理会他,命令下去:“泼醒她。”
“是,皇上。”
立刻有人端来了一盆水,当头淋了下去,那水浸透着脸颊,混合着血液,滴到手指上,手指上的痛传来,她慢慢地醒过来,睁着眼睛望着殿内的人,轻轻地呻吟。
“你们都是魔鬼。”
她话音落下,昊云帝丝毫不放过她:“你到底说不说,是谁指使你如此干的?”
他话音一落,那木棉挣扎着笑了起来:“好,我说,我说。”
她睁开只有一条缝的眼睛,眼里是阴沉狡诈的光芒,唇角一勾叫了起来:“是齐王,是齐王指使我这么做的,他想当皇帝,所以指使我勾引瑞王的。皇上大概不知道吧,我是云凤国的五公主,他说他当了皇帝后,就让我回云凤去,你说这事我干不干,干不干?”
木棉话音一落,昊云帝的眸光便落到了南宫烨的脸上,南宫烨面容沉冷,罩上了一层杀机,就那么定定地望着木棉,一声不吭。
而昊云帝也没有说话,只有凤阑夜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木棉的面前蹲下来,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慢腾腾地开口。
“你说是齐王指使你勾引瑞王的?”
“是,是他指使我这么干的。”
木棉坚持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她就是一口咬定了是齐王唆使她的,看他们怎么办。让他们自相残杀吧,她不得好,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得好,谁都别想好过。皇帝是吗?王爷是吗?他们就是一帮强盗,如果不抢了云凤,她会受这些苦吗?会吗?既然她不好过了,凭什么让他们好过呢?
“那么齐王是何时何地与你见面的?”
凤阑夜脸上罩上冷霜,她竟然胆敢诬陷南宫烨,好,真是太好了,木棉我一定要让你交待出背后的指使人!
“几天前的晚上,他进宫来找我,与我达成了这样的协议。”
木棉认真地回答着,似乎煞有其事,凤阑夜唇角一勾冷笑,纤手一伸用力地捏着木棉的下巴,沉声开口道:“你大概忘了,我和齐王刚刚大婚不久,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又怎么会进宫来找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在撒谎。”
木棉一听凤阑夜的话,连连地摇头道:“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其实几天前见你的另有其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
木棉有些恐慌,眼神闪烁不敢看凤阑夜的眼睛,凤阑夜慑人的眼瞳迫视着他,一眨不眨的好像欲吞噬掉她整个人,让她无助不知所措,而她还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地问。
“那个人见了你是不是?是不是?”
木棉心烦意乱,头昏脑胀,已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了,最后在凤阑夜一连串的追问下,无力地应了一声:“是。”
凤阑夜站起身望向昊云帝道:“皇上明白了吗?”
就在刚才,她看到了昊云帝眼中的杀机,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了南宫烨。所以她很生气,才会出手迫使木棉承认,事实上就在先前的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些线索,指使木棉的那人恐怕不是晋王,也不是任何一个直接的人。因为谁愿意在这种时候留一个把柄在别人手中呢?那么指使木棉的人很可能是朝中的某一位大臣。
昊云帝的心陡地一抽,后悔浸满了整个心房。是的,就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怀疑了烨儿,因为烨儿的能力越来越强,而暗处的那只手也很强大,所以他才有那么一瞬间,是怀疑了的,这让他懊恼后悔。
南宫烨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受伤了,幸好还有一个阑儿陪着他,她刚才护着他的举动,让他觉得很温暖,很温暖,似乎从父皇身上受到的伤害是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
“阑儿,来,坐下。”
他拉了凤阑夜坐到自己的身边来,昊云帝虽然后悔,但眼下还是审木棉要紧。
“说吧,究竟是谁指使了你?如果你交待了,朕答应不杀你。”
这算是网开一面了,可是木棉却笑了起来:“不杀我,不杀我是什么恩赐!我国没了家没了,是你们抢了我的家,杀了我的家人,现在还表现得这么仁慈,真是好笑啊。你们要杀便杀,我是不会说的。不错,是朝中的一名大臣指使的我,但我不会说,你自己去猜,去估啊。”
木棉叫了起来,现在她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没有云凤,她要一条贱命干什么!如果云凤存在着,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云凤亡了,她就是一条癞皮狗,死不死都那么长的天,她是不会说的。
昊云帝一听他的话,脸色再次冷沉了下去,朝下首的侍卫叫道:“给我夹,我就不信她不交待。”
侍卫领命,立刻用刑,只不过刚拉紧,那木棉便昏了过去,这一次无论怎么泼水都没有用了,她依旧昏迷不醒。昊云帝一看短时间内是交待不了了,便立刻吩咐人把木棉带下去,另外宣了御医来给她诊治。他可不是心疼她,而是一想到竟然有朝臣胆敢指使木棉勾人瑞王而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他就心急如焚,这暗中的黑手,恐怕是属于哪一派的。
木棉被带了下去,南宫烨和凤阑夜站了起来。
“儿臣告退。”
南宫烨凉薄地开口,昊云帝挥手让屋子内的人退了下去,望向南宫烨,缓缓地开口道:“烨儿,是父皇的错,你别怪父皇了。父皇已经老了,恐怕已不是当初那个睿智的父皇了,所以父皇只想尽快地让你五皇兄登位。”
他说完便步伐沉重地走了出去,屋外面响起太监元梵的声音:“皇上走好了。”
南宫烨望着凤阑夜,俊美的五官上罩上的是心酸,是无奈,伸出手搂了凤阑夜入怀,抵着她的头,柔柔地开口。
“阑儿,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没有什么伤得了我。所以我们别计较他的事了,一切都会好的。等五皇兄登位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好,我们离开这里。”
凤阑夜笑着点头,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她是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他的,绝对不行。
是夜,整座皇宫都沉睡着,到处一片光亮,各处好似罩了一层轻纱,廊下宫灯轻摇,逶迤华丽。
冷宫里冷风肃肃,风从破洞漏隙间钻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鬼哭狼嚎一般,要是胆小的人定然要吓得魂飞胆颤了。
此时几道黑影从瓦檐上滑过,以极快的速度穿过房顶,直落到其中一间房子外面。
房顶上面的黑影,一招倒挂金钩,人便垂吊在半空,银芒一闪,手中的剑便划破了窗口,往里张望。
只见破旧狭小的空间里,一人脸上包了白纱,手脚都包扎了,正躺在床上昏睡着。一个人掌着灯的小宫女走过来,拿着灯笼照了那床上的人一下,嘴里喋喋不休地咒骂着。
“怎么就死不了呢,害得我大晚上的到这里陪你。早死早超生,你说你这样的,皇上是不可能让你出冷宫了,怎么就不死呢?”
说完还伸出一只手试探了一下床上之人的鼻息,气狠狠地掌着灯离开了,屋子里又陷入了昏黄。
这时候窗外倒吊着的一人,身形一翻,滑到屋檐边,手一挥,身后的两三名黑影,悄然无声地从窗户闪了进去。
几个黑影动作利索,眼神狠辣,提着宝剑轻轻地走过去,一挨着床,几把剑便同时朝床上的人刺去。
眼看便要刺杀成功了,那床上的人陡地一翻身,快如灵蛇,就床一滚,几把剑便同时刺在那薄衾之上,耳畔一道冷戾嗜血的声音响起:“果然来了,很好。”
我在这里等你 第114章 中邪了
房间内的人一动,外面便有人扑了进来,那几个出现的黑衣人暗叫一声不好,已被人包围了起来。
那些从门外包抄进来的人正是宫中的侍卫,为首的竟是被皇上秘密调进宫的西门云,西门云武功非凡,手中的长剑一抖,便挽出几朵凌厉的剑花,直朝为首的一人扑去,而身后的人全数地冲了过去,和几个黑衣人打斗了起来。
而先前躲过敌人暗算,此刻已站在地上的人,正不紧不慢地扯手上的白纱,然后是脸上的,等到全都解掉了,露出一张娇艳清丽的脸蛋,唇角勾出冷冷的笑意,双臂环胸,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人竟然是出了宫的凤阑夜。
原来她和南宫烨先假意乘了马车出宫,然后又悄悄地潜进了皇宫,演了这么一出戏,假扮成被打的木棉,诱敌上钩。那指使木棉的人,一定担心她会交待出他来,所以肯定会密切注视着宫中的动向,知道木棉被审讯,一定会担心她交待出来,所以连夜派出人来杀人灭口,可惜这里睡着的不是真正的木棉,而是凤阑夜。
先前掌着灯骂骂咧咧的宫女也不是宫中的人,而是凤阑夜的贴身婢女叮当,一切都是为了演戏,让敌人信以为真罢了,没想到敌人果然上当了。
凤阑夜正站在一边看热闹,忽然其中一个黑衣人,逮着空档想劫持他,以为只要抓到这个女的,就可以利用她逃出去,就算逃不出去,也是杀一个赚一个,因此他直扑凤阑夜而来。
那黑衣人的动作一起,西门云的脸色便一暗,长剑一闪便待冲过来,谁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只见凤阑夜脚下一滑,好似幽灵般地闪了出去,手指一凝,便有一股气流灌注,她的身子旋风般地一转,手掌便对着那靠近自己身边的黑衣人拍了下去,一掌下去,紧跟着一只脚便踢了出去。那黑衣人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而身子腾空被踢飞了出去,直落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啪的一声被甩到地上去了。
西门云看着眼前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明明是杀人,却做得优雅至极,眼瞳不由得微暗。这女人不简单,这时候,身后的侍卫把那几名黑衣人全都抓住了。
西门云本来还在思索齐王妃的事,陡地听到一声冷喝:“快,制止住他们,他们嘴里有毒药。”
其声急促,西门云一个反应冲了过去,已有两人咬破了嘴里的毒药,中毒而亡。而另一个人因为他的突然扑来,慢了一步,所以被西门云捏住了嘴巴,动弹不得,一时被控制住了。西门云一伸手点了他的|茓道,然后取掉了那黑衣人嘴里的毒药,回首检查了一下。偌大的空地上,除了这么一个人活着,其他人早死了。
凤阑夜走了过去,西门云担心地开口道:“没事吧?”
这时候外面有侍卫跑进来,惶恐地开口道:“将军,有一个人跑掉了。”
“跑掉就跑掉吧。”
西门云不在意地摆手,其实他们是故意放那个人跑了的,他一定会回去禀报的。那么背后的人肯定会冒出来的,木棉被制,现在黑衣人又被抓了,他们就不信那背后的人真的坐得住。
西门云和凤阑夜提着那黑衣人,直奔宵元宫,便把这人关在了一间密室里,禀报了皇上,然后秘密地审讯这被抓的人。
审问黑衣人的事落到了南宫烨的身上,昊云帝并没有出现。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的身体不太好,总是提不起精神来,还打瞌睡,整个人恹恹的,所以这次审讯犯人的事便落到了南宫烨的身上。
南宫烨假扮瑞王隐在宫中,阑儿冒充木棉的事他是知道的,因为他不好出现,所以一直提着一颗心,只得看到她安然无恙,一颗心才落了底。拉着她上下检查了一番,肯定她没事,才算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千万不能有事。”
凤阑夜看他一直挂心自己的安危,很高兴,知道自己在那边假扮,而他在这里却比自己更着急,害怕她出什么事,却又不能出面。那种感觉她是知道的,就像她在王府里,而他在宫中,虽然知道不可能有事,可是担心却是免不了的。两个人爱着的人分开一刻便会牵肠挂肚的,两个人心有灵犀地相视而笑。
“我没事。”
南宫烨确定阑儿没事了,便开始审问那黑衣人。
他端坐在上首,俊美的面容看上去很平静,但幽深的眼瞳里盛着的却是嗜冷的光芒,周身阴寒,好似那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冷冷地开口。
“说吧,是谁指使你们进宫来杀人的?”
下首跪着的黑衣人被点了|茓,身子动不了,但是说话还是可以的。只是他闭上眼睛,根本不理睬任何人,南宫烨的话他只当听不见。凤阑夜眯着眼睛望着这人,想到他先前连毒药都敢吃,说明不把命当回事,只怕他们审问不出什么来,不过他们还是要试试。
一直站在旁边的西门云见黑衣人没动静,火冒三丈,上前踢了他一脚,沉声开口:“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们立刻大刑伺候。”
那黑衣人睁开眼睛,望了西门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大有任凭你们处置,总之老子不会说一句话的架势。
凤阑夜不动声色地望着高处的南宫烨,只见他一挥手,西门云退后一步站定。南宫烨走了下来,他唇角勾出清淡的笑容,魅惑极了,在这样的密室里,显得妖异而诡谲。他走到黑衣人面前,慢慢地开口。
“你不说是吗?其实木棉已经交待了你们的主子是谁了。”
那黑衣人一听他的话,立刻反驳:“不可能,若是真的交待了,就不会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主子是朝中的大员?”
南宫烨诱惑地好似与人谈天说地似的,慢腾腾地开口。
那黑衣人一愣,眼瞳中闪过一丝的惊喜,竟然飞快地点头道:“是,他是朝中的大员又怎么样?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错,他根本就不是朝中的大员,而是王孙贵族。”
南宫烨陡地变换了语气,那黑衣人再次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了,不过这次比先前一次激烈多了:“不是,他不是。”
相较于两次的态度,南宫烨看得很清楚,这黑衣人是一条硬汉子。先前爽快地承认,说明有假,而现在的反应激烈说明是真的,两相比较,轻易便知道这结果。
那背后指使的人竟然是皇孙贵族,也就是说这人很可能是哪个皇子或者王爷。
南宫烨的身子站了起来,脸色阴鸷,一挥手命令身后的人:“把他带下去。”
那黑衣人还在挣扎,吼叫着:“我家主子是朝中的大员,但是我不会交待出他的。”
可惜密室内没人理会他,众人陷入了沉思,侍卫退了出去,在场的三个人都是聪明人。
南宫烨慢腾腾地开口道:“我想他一定会出现的,现在人被我们抓了,他不可能不担心的,一定会再进宫的。这一次恐怕连我这个假的瑞王都逃不过了。”
他说得很平静,其中的暴风雨尽显,西门云面容冷沉。
“我们立刻布置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好。”
南宫烨点首,掉头望向身后的凤阑夜道:“阑儿还是回齐王府去吧。”
她在宫中他会担心她的,还是回齐王府安全一些。凤阑夜却不理会他,娇艳的小脸蛋陡地翘起来,傲然地开口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治好了五皇兄的病,那么以后我可以参加任何事。”
南宫烨唇角勾出疼宠的笑容,走过去揽着她的身子往外走:“好,不愧是本王的王妃。”
两个人走了出去,身后的西门云瞳仁漆黑,隐隐有着那么一丝的羡慕,这齐王真是好福气啊,紧跟着南宫烨夫妇二人的身后走了出去。
半夜三更,宵元宫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南宫穹正在寝宫里大发雷霆,抱住身子哆嗦着,然后是掷东西,狂性大发起来,吓得寝宫内的太监总管元梵东躲西藏的,生怕有东西掷到自己的身上。
皇上掷了一会儿,扑到大床榻上,满脸冒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哆嗦了起来,一口气都快接不上来了。
元梵吓坏了,一边扶着皇上往床上倒,一边朝外面命令道:“来人啊,来人啊,宣御医,宣御医,皇上生病了!”
皇上生病了,很快惊动了人。
月妃和华妃都赶了过去,虽然华妃被皇帝下了禁令,可是听说皇上病了,她想也没想便冲了过来。
还有宫中的皇子和南宫烨夫妇二人,连楚王南宫烈和三皇子也赶进宫来了。
宵元宫里围满了人,御医进进出出的,很快有人给皇上施了针,用了药,皇上总算安静了下来,不过面色依旧苍白。因为先前的折腾,此刻的他安然地睡着了。
寝宫里,月妃和四皇子楚王心急地询问御医。
“皇上怎么了?”
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突如其来的病了,其他人也望着为首的御医,他是皇上的主治御医,不知道皇上得了什么病,竟然来势如此凶猛,一下子便让皇上病倒了。
那御医磕头,很是惊慌失措,哆嗦着开口道:“禀月妃娘娘和楚王殿下,臣等该死,不知道皇上生的什么病。”
“什么?你堂堂御医院的首席御医竟然不知道皇上得的什么病,你是怎么当的这个御医!”
楚王南宫烈大怒,一把提起那御医的衣襟,扬起手便待拍下去。
这御医年岁已高,若是拍下去只怕当场亡命,此刻被南宫烈一吓,早簌簌抖个不停,哪里还说得了话儿。
月妃赶紧抓住儿子的手道:“烈儿,别拍,皇上还指着他们呢!”
寝宫内闹成这样,皇上也没有醒过来,显然是累坏了,或许是有什么症状。南宫烨伸出手握住凤阑夜的手,他未出口的话,凤阑夜岂会不知,慢腾腾地开口。
“好了,别闹了,我来给父皇检查一下吧。”
说完径直往床榻前走过去,对于齐王妃的能耐,那些御医是知道的,所有人都抱着希望,而楚王南宫烈见凤阑夜出来,也不再说什么,一松手放开了那年老的御医。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他们一定要知道皇上得了什么病,好早做安排。
凤阑夜走过去,安静地坐下来给皇上诊脉,寝宫内所有人都望着她。
只见她脸色先还一片平静,然后有些阴暗,有些苍白,再然后似乎又恢复了过来。
等她收了手站起身,所有人都望着她,楚王南宫烈更是心急地追问。
“父皇怎么了?”
凤阑夜抬眸面容平淡地开口道:“皇上没事,他是中邪了。”
“中邪了?”
寝宫内多少道声音响起来,都是难以置信,望着凤阑夜,重复着她的话:“中邪了?”
皇上中邪了,这叫什么事啊,没有一个人相信。月妃更是气势汹汹地开口:“你别混说,皇上怎么会中邪呢?他仍是真龙天气,那些什么邪气,歪魔之气,是绕着他走的,怎么会中邪呢?你没这个本事就不要乱说,当心皇上醒过来,重重地处罚你。”
月妃的话音一落,南宫烨脸色冷沉,眼瞳冒火,冷寒地开口。
“雅儿已经说了父皇是中邪了,有什么不信的。”
他全然信任的口吻令凤阑夜高兴,心里甜蜜蜜的,不过在两个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凤阑夜知道烨已经知道她在说谎了。是的,皇上其实是真的中毒了,他是中了一种现代来说叫罂粟的花毒,而在这个古代,她曾查过,有一种医药名,叫银朱粉,这种东西皇上怎么会染上呢?凤阑夜知道,若是说出这种东西,只怕宫中就会混乱,本来就够混乱的了。木棉的事,还有五皇兄瑞王的事,现在若是再扯出皇上来,天运就乱套了,所以她才会临时起意,编了一个理由,说皇上中邪了,没想到大家都不相信。
齐王站出来说话,寝宫内很多人面面相觑,先是华妃就相信了,望着凤阑夜。
“那皇上没事吧?”
凤阑夜摇头道:“没事的,以后都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寝宫内的动静,到底还是惊着了皇上,昊云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扫了一眼床前围着的众人,脸色有些阴暗,缓缓地开口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南宫烈立刻恭敬地开口道:“父皇,你病了。”
昊云帝眼瞳暗沉,动了一下,元梵立刻走过去扶他坐起来,他扫了寝宫内的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南宫烨和凤阑夜的身上。
“烨儿和清雅留下来,别的人都下去吧。”
“父皇?”
南宫烈斜睨着眼瞄了一眼七皇弟,有些不甘心,不过心里想着,是不是父皇想知道自己的病情啊?遂和月妃缓缓退了出去,寝宫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连御医太监宫女都退了下去。
最后只有元梵一个人在宫中侍候着,昊云帝很多事都没避着他,因此也没让他下去,只望向凤阑夜道。
“我这病是怎么回事?”
凤阑夜眯眼,看来皇上已知道这病有些蹊跷,所以才会遣退了所有的人。
南宫烨望了一眼父皇,又望向凤阑夜,握着她的手,其实他也想知道父皇得了什么病,因为阑儿先前的神色他是看了个分明,她的神色相当的不好,也就是说父皇的病也十分的不好。
“皇上是中了银朱粉的毒了。”
“银朱粉?这是什么东西?”
昊云帝沉声,对于这种东西闻所未闻,不过却知道是一种毒。
而南宫烨与昊云帝不一样,他知道这银朱粉是什么东西,一种慢性毒,听说吃了会让人上瘾,永远摆脱不了。不过这只在医书里记载着,从来没有见过,听说这东西在南方的一些小国里会生长,听说少放一些在菜肴里会特别的香,谁知道眼下竟然出现在天运皇朝,还让人拿了害父皇。
“父皇的饮食一向有专人侍奉,怎么会中这种慢性毒的?”
南宫烨沉声问,眼瞳阴暗犀利地扫向一侧的元梵,元梵扑通一声跪下来道:“王爷,奴才什么都没做,皇上的饮食一向是有专人侍奉的,而且还都是先品尝了,后来才给皇上进膳食的。”
床上的昊云帝扫了一眼元梵,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元梵的胆子还没那么大,而且一直以来他都侍奉着自己,可算是尽心尽力了的。
“这病有办法治吗?”
昊云帝望向凤阑夜,想起他连睿儿那样的毒都能解,自己这样的恐怕也不是问题,凤阑夜立刻摇头。
“这病没法解,要不要解全靠皇上自个儿。”
“靠我自己?”
昊云帝满眼的疑问,连南宫烨也望向凤阑夜,不知道阑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现在皇上中的银朱粉还不多,要不然哪里能忍受得过去,所以说现在开始,只怕这银朱粉的毒瘾会经常的发生,而皇上像先前一样,忍受过去,只要能撑过去半个月的时间,我想就没事了。”
凤阑夜话音一落,昊云帝还没说什么,那元梵就先跪了下来。
“齐王妃,救救皇上吧,要是真的经常发作,皇上一定会很痛苦的,老奴看了心疼啊。”
南宫烨看着靠在床上的昊云帝,想到他以往对自己的伤害,还有对母妃的残忍,就连之前还怀疑自己有叛乱之心,所以说他此刻遭受的罪,他该拍手欢迎,大快人心的。可是亲眼看到他此刻苍白的脸色,微红的眼睛,还有那不均匀的呼吸,他的心还是着实的不好受了,望向凤阑夜道。
“雅儿,没什么办法吗?”
凤阑夜望着南宫烨,知道他终究是有些心疼的,不过不是她要为难皇上,而是确实如此,这银朱粉只能靠自身的意志力来戒掉它,其实要说是毒,它根本就不是毒。
“烨,其实这银朱粉不是什么毒,它会让人兴奋,激昂,甚至产生幻觉,永远离不开它。吸了一口,便飘飘欲仙,似乎神清气爽,宁愿沉在那瞬间的感官里,永远不愿意醒过来。”
凤阑夜说完,坐在床上的昊云帝便点头。是的,他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时候他?昊云帝想到其中的细节,不由得眼瞳暗沉下去,喘起粗气来。
“难道是木棉?如果是她的话,她自己当时也吃了啊,为什么没事?”
昊云帝话音一落,寝宫殿外便响起脚步声,有人小声地开口。
“元公公,元公公,冷宫那边出了点事。”
元梵立刻走了出去,很快便走进来禀报:“皇上,有太监禀报,说冷宫那边身体还没好的木棉娘娘又发起了疯病,拼命地拿了脑袋往墙上撞,看住她的太监一时没了主意,所以过来禀报。”
“原来真的是她。”
昊云帝脸色惨白,没想到这女人为了害他,竟然连自己都不顾了。她可真够狠的,自己先试菜,然后再让他吃,他哪里会有疑心,这样才会被下了银朱粉。
凤阑夜立刻吩咐元梵道:“你吩咐小太监,把她的手脚全绑了,另外嘴里塞个布条,然后扔着,不理会就行了。”
昊云帝身上的银朱粉不重,想必木棉身上的银朱粉也不重,完全是可以撑过去的。不过要撑过这十五天,只怕不是易事。凤阑夜眼中闪过一丝的怜悯,不过更多的是冷色。这是报应吧,因果循环,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例外。
“究竟是谁让她给朕下药,她想做什么?”
这时候南宫烨开口了,站起身在寝宫内来回地踱步,一字一顿地开口道:“父皇,我想那背后的人,肯定是为了控制父皇。你想,先让木棉勾引五皇兄,本来以为父皇会贬五皇兄离开的,谁知道父皇并没有让五皇兄离开,所以暗处的那人便会动手想除掉五皇兄。而另一方面木棉给父皇下了这银朱粉,如果父皇失去了理智,他们一定会让父皇下旨立谁为太子,这计谋当真是处心积虑啊。”
房间里,昊云帝脸色苍白,地上一片狼藉,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寝宫内的一切,透着一种无奈的凄寒凉薄,元梵走过去扶他躺下来。
“皇上,睡会儿吧,天都快亮了。折腾了大半夜,一定累坏了。”
南宫烨携了凤阑夜走过去道:“父皇,休息会儿吧。”
“好,那朕睡会儿吧。”
他真的累了,似乎周身的力气已用尽了,此刻只想睡一觉,都不想醒过来了。
南宫烨揽着凤阑夜准备离开,凤阑夜扫了一眼元梵,示意他出来一下。
元梵心领神会,侍候了皇上躺下,看着他睡了,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看到南宫烨和凤阑夜正要跪下见礼,凤阑夜伸手拦了,淡淡地开口:“也许明天他又会发作,早朝的侍候让皇上歇着吧。如果他真的发作了,你一定要把他绑起来,嘴里塞上东西。”
凤阑夜话音一落,元梵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这种事他哪里敢做啊。
“齐王妃,你就是借一个胆子给老奴,老奴也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把皇上绑起来,等他清醒过来,非让人砍了他的脑袋不可。
元梵在地上连连地磕头,凤阑夜眯眼望了他一会儿,想想觉得元梵一个太监还真没这个胆,而且此事不宜让别人知道。最后沉声命令道:“这样吧,如果他发作了,你悄悄派人去找西门云将军,让他送信去齐王府。”
“行,这奴才一定会做到。”
元梵抹着头上的汗站了起来,脸色吓得煞白,想到齐王妃竟然让他绑了皇上,当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凤阑夜挥了挥手,元梵退了下去,南宫烨一伸手揽了她入怀,靠在自己的胸前,心疼地开口道:“阑儿,让你受累了。”
“说什么呢,你在意的东西就是我在意的,我知道你并不希望皇上出事,我们走吧,现在出宫吧。反正天都要亮了,回府去睡一会儿,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好。”
两个人一起出宫去了,一路回齐王府。
等回到齐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一夜没睡,又饿又累,吃了一些东西,便睡下了,并吩咐月瑾等人,不准任何人打扰。
这一觉直睡到午时方醒过来,果然是没人打扰,凤阑夜睁开眼睛望着头顶上方靠着自己的南宫烨,眼神间是满满的宠溺,还有暗潮浮起。见她睁开眼睛,俯身便亲了她一下,温润地笑了起来。
“醒了?”
“嗯。”凤阑夜满足地点头,睡饱了的她像极了一只小懒猪,又是面对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整个人很放松,慵懒肆意,伸了个懒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道:“怎么样?你睡得还行吧?”
“行,只要看到你,我就睡足了。”
南宫烨柔柔地开口,又俯身亲了亲凤阑夜的脸颊,柔滑得好似上等的细绸,更似指尖的一捧雪,滑腻得化成了一汪水。光是摸着,便令人心潮澎湃,更别提做别的了。眼神慢慢地深幽起来,他进宫有好几日了,都没时间和她亲热。此刻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南宫烨的呼吸不由得浑浊了,俯身便亲上那张开得红艳的小嘴,好似在邀请他的品尝一般,令他忍不住控制不住地便亲了上去。
房间里慢慢地热氤起来,忽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王爷,王爷?”
南宫烨陡地抬头,一刹那满脸的懊恼。那红潮遍布的俊美五官上,邪美异常,眼瞳更是深邃迷人,偏偏罩着冷冽。陡地翻身披衣下床,走了出去,怒视着外面的月瑾。月瑾一抬首望着王爷的神情,当真是被雷到了。爷此刻的神情,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而且特别的性感,虽然披了一件外衣,内里的衣襟微斜,那胸露出一大片来,当真是妖娆绝代。可是看他的脸,那眼瞳内杀气腾腾的火光,分明是欲求不满的表现啊。
月瑾无语了,难道说爷欲求不满了,所以此刻看上去像是一副要砍人的样子?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每次都遇到这种时候。赶紧低下头嘟囔道:“爷,我,我……”
“出了什么事了?”
南宫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沉声开口。
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非宰了他不可。月瑾一怔,马上想到自己来禀报的事,飞快地开口。
“西门将军刚才过来了,说皇上又那样了。”
南宫烨一听,面容暗了下去,转身走进里间,凤阑夜已穿好了衣服,此刻走进来,伸出小手侍候着南宫烨更衣。两个人靠得很近,南宫烨伸出手搂着她的腰,俯身贴着她的耳朵,酥酥柔柔地开口:“阑儿,我想你了。”
声音暧昧至极,凤阑夜因为他说话引得耳朵痒酥酥的,忍不住避开,一边避一边笑了起来:“你啊,快点吧,皇上恐怕又犯病了。”
她一开口,南宫烨便立刻回过神来,脸上罩起冷寒,瞳底浮起一抹无奈。最近宫中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说明什么?说明后面的那个人很厉害,他到底是谁啊?应该是个老奸巨猾的人才是,到底是哪一个呢?
“嗯,走吧。”
南宫烨穿戴整齐,揽着凤阑夜,两个人一起步出了房间。那月瑾看到爷和王妃主子走出去,拿眼偷瞄他们。见他们神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气,南宫烨沉酿的声音响起。
“怎么还不走?”
“是,爷。”月瑾一挥手,赶紧领着两个人跟着主子们身后往外走去。
马车火速地驶进皇帝,直奔皇上的寝宫,宵元宫而去。
宵元宫外面,竟然停了两顶软轿,站满了人,南宫烨和凤阑夜走过去,才发现殿门外的人是月妃和华妃二人,领着她们的婢女,被宵元宫的太监拦住了。那月妃娘娘正在气愤地责备那太监,唬得一干太监不敢多说什么,不过却坚持不让她们二人进去。
南宫烨和凤阑夜一走过去,那些太监便垂首道:“见过齐王爷,齐王妃。”
“起来吧。”
南宫烨缓缓地开口,领先走了进去,凤阑夜随后进去。身后的月妃和华妃面面相觑,华妃一向识大体,知道一定是皇上的旨意,自行领了华清殿的人走了,那月妃因为不知道皇上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今个儿没上早朝,若是皇上真的生出什么大毛病了,他们不知道怎么行?月妃指着那些小太监叫起来。
“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去,我们不行?不行,今个儿我们一定要进去。”
月妃说完,回身看华妃,可是身后哪里还有人影,只剩她一个人。想想又没意思,好不容易说动了华妃过来,两个人一起过来,若是得到责罚一起担待着。现在竟然只有她一个人了,要是皇上没什么大事,责怪下来,不是全她一个人待着吗?华妃思前想后一番,只得生气地领着人离开。
一回到月窕殿,便派了太监悄悄去打听皇上究竟怎么样了。
宵元宫的宫殿内,皇上此时正痛苦地挣扎着,在床榻上翻滚着,拼了命似的往床柱上撞,元梵和另外两个太监抱着他,每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别看皇上年岁大了,又中了毒,可早年的时候是个骁勇善战的人,此刻就算被那银朱粉折磨得不成|人形了,那力气依旧很大。三个太监几乎都控制不住他,而元梵也不敢真的拿绳子捆皇上,只能拼了命地抱住他,直撞得自己差点没抽过去。
好在齐王和齐王妃来了,他们三个总算松了一口气,凤阑夜沉声命令南宫烨道:“快,点他|茓道。”
“是。”南宫烨得了令,立刻飞身而起,点了昊云帝的|茓道,昊云帝总算安静了,可是体内好似有千万根小针在钻,却不得动,使得他整张脸充了血似的红,眼瞳更是布满了血丝,睁得很大,似乎要找人拼命,他痛苦地望着南宫烨。
“烨儿,父皇对不起你,你帮帮父皇吧,父皇好难过,给父皇一刀吧,给父皇一刀吧。”
他说完想动,可惜又动不了,最后实在痛苦得受不了,嘴下一用力准备咬舌自尽,凤阑夜一个快步,便冲了过去,随手而上的,便是一只手撕了自己的下裙摆,直直地塞进了昊云帝的嘴里,阻止他咬舌自尽,然后掉头吩咐身边的太监元梵。
“快,找跟绳子来。”
他们不能一直点着皇上的|茓道,那银朱粉就在体内,再控制着他不能动弹,只怕最后血脉逆流,会害了他,所以只能用绳子捆住他,让他自我抵抗过去,否则是行不通的。
元梵总算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们什么时候看过这样的场面,此时只觉得整个人魂都没有了,一颗魂魄早已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听了凤阑夜的话,立刻去找绳子,很快便拿了进来。
凤阑夜示意南宫烨帮忙,看他好半天不动,那深幽馥郁的瞳仁中此时注满了心痛。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子,她是爱着父皇的。如果她今日看见这样的父皇,一定会很心痛,心疼他吧?就像他爱着阑儿一样,有时候宁愿自己去死,也希望她活得开心的,这才是爱。爱并不是因为给了一个人,就希望那个人有回报。所以他原谅他了,原谅父皇了。
南宫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凤阑夜只得自己动手,一手一脚地把昊云帝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放倒在床上。
“好了,解开他的|茓道吧,然后你在他的耳边一直和他说话,提高他的意志力。只要他挨过去便好了,这样一阵一阵的挨过去,到时候就会好了。”
凤阑夜一说完,南宫烨便闪到了昊云帝的身边,伸出有力的手臂,搂着他。他感受到父皇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瘦弱,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凌厉无比的父皇,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他与他的爱与恨,在生死关头,是那么的渺小,他没有了母妃,但至少希望他是活着的。
“父皇,你振作点,听到我说话了吗?只要你撑了过去,我就原谅你了,原谅你对我母妃所做过的事,你听到了吗?”
南宫烨话音一落,一直在痛苦挣扎的昊云帝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挣扎,他似乎被惊到了,然后睁大一双眼睛,用力地喘着气。他此刻就像一个被捕兽夹,捕住了的兽。那么痛苦,那么绝望,而南宫烨的话似乎点燃了他的希望。他的眼睛窜起亮光,望着他,望着他,拼命地压抑着,不去挣扎,但是头上的汗,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下来,周身都是汗水,好似被水洗过了一般,湿漉漉的,目光却是坚定的。
为了烨儿的原谅,为了心底彻底的解脱,他配合这样的治疗,因为嘴被东西塞住了,所以昊云帝用力地点头,表示他听到了,他会配合的。
南宫烨的眼睛里浮起了泪水,虽然他害过他,他也疼过他。他害了他的母妃,可是到头来他的痛苦却不比别人少,他现在受的罪更别别人的多:“父皇,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我在这里等你 第115章 幕后人
寝宫内,元梵和两个小太监退了出去,先前是没办法的事,现在齐王和齐王妃在这里,他们还是守在屏风外面的好,毕竟皇上此刻的样子,肯定不希望他们看到。
南宫烨正陪着昊云帝说话,都是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
“父皇,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和四皇兄为了一块玉佩打了起来,父皇狠狠地责罚了四皇兄,却很心疼地摸着我手臂上的伤说,烨儿啊,以后要聪明点,打不过可以跑啊,等以后有能力了咱再打。”
“父皇还记得吗?”
南宫烨说完,昊云帝的眼里升起了光华,点头,他的呼吸略微平稳了一些,最痛苦的时候已经挨了过去。
凤阑夜走了过去,拿掉昊云帝嘴里的布条,让他调整一下,经过一番折腾的昊云帝,此时筋疲力尽,但是仍然挣扎着开口道:“烨儿小时候是个好孩子。”
是啊,都是他对不起他,被猪油蒙住了眼睛,竟然以为他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有时候,因为心底的爱,他会忘了自己的多疑,对他却是真心的。
“有时候父皇也是真的爱我的。”
南宫烨淡淡地开口,已走到昊云帝的身边,坐到床榻上,伸手解了他的绳子,狭长的凤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昊云帝眼里浮起雾丝,是的,有时候他是真心对他的。
“烨儿,是父皇的错。”
“过去的事我们不提了,父皇还是休息吧。”
南宫烨亲手侍候着皇上躺下,给他盖上薄被,看着他闭上眼睛,虚软得一点力道都没有了。无声无息间,似乎只剩下一缕幽魂般的,南宫烨就那么守候在他的身边。
凤阑夜不想打扰他们父子俩的单独相处,也许此刻两个人才是最真心面对的时候,不管昊云帝做过什么,但他是烨的父皇,他的心里从很久前一定就盼望着皇上对他说对不起,而现在他是心想事成了。
就像她一样,她从小没得到父母的爱,却总是幻想着有一天,父母来找她,并对她说。
夏漫,对不起,是爸爸妈妈做错了。可是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没等到这一句话。
凤阑夜甩掉过去的思想,走过去把手放在南宫烨的肩上,柔声地开口道:“你在这里陪陪皇上,我去和文嫱说说话儿,过一会儿,你过去叫我,我们一起出宫。”
既然他们是当着别人的面一起进宫的,就要当着别人的面一起出宫,在暗处自然是有眼睛盯着他们的。
南宫烨抬眸,眸底一片柔和,点了点头道:“嗯,你过去吧,待会儿我过去接你。”
凤阑夜从寝宫内走出去,殿门外元梵和几个太监一起跪下开口道:“见过齐王妃。”
现在的齐王妃可不是一般人,她不但是皇上喜欢的儿媳妇,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等皇上治好了病,一定会重赏她的。所以说他们这些人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凤阑夜哪里会去管太监们的想法,挥手让他们起来,并叮咛道。
“王爷在里面陪皇上,别惊到他们。”
“是。”几个太监唯唯诺诺地应着,退到一边去,叮当走过来扶着主子的身子道:“王妃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去华清殿去看看文嫱公主吧。”
最近事情有点多,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文嫱与从前的她交情不好,但换了容貌的自己,她却当她是朋友了的。大婚的时候她还送了礼物呢,她该关心关心她,顺便打听一下南宫昀的情况。
想到南宫昀便想到了雾翦,这两个冤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心地走到一起去。凤阑夜叹息一声,和叮当二人已走到宵元宫的殿门外,门外月瑾和齐王府的两个侍卫看到她们出来,忙恭敬地唤了一声:“王妃。”
“嗯,你们待在这里等王爷吧。”
“是。”几个人应声道。
凤阑夜走了出去,和叮当一前一后往华清殿走去。
华清殿内,文嫱领着宫女小年走出偏殿,她一直躲在偏殿内,谁也不见,就连母妃她也拒见了。对于宫中最近发生的事不闻不问。宫女小年很担心她,一直劝,一直劝,总算好了一点了,今个儿出去四下逛逛。
一走出偏殿,迎面看到华妃走了过来,文嫱站着不动,望着自个儿的母妃。
华妃又是懊恼又是心疼,慢慢地走过来。
“文嫱,你还在怪母妃吗?”
文嫱抬眸望着华妃,只见才几日的功夫,母妃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想到她被父皇冤枉的事,到现在还没有解除嫌疑,还被下了禁足令,不由得眼里浮起了雾气。
“母妃。”
华妃知道女儿心软了,走过去抱着文嫱的身子,拍着她的肩,母女二人便全都哭了起来。华妃一边流泪一边说:“文嫱,对不起,母妃的命是你五皇兄的母妃救的,咱们做人是要讲究有恩必报的是不是?母妃对不起你和昀儿。”
文嫱听到母妃如此说,很是心酸,早从心里原谅了母妃。
“母妃,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华妃见女儿原谅了自己,总算松了一口气,撇干眼泪,抬首望着文嫱道:“这是去哪儿啊?”
身后的小年立刻弯了一下身子,恭敬地禀报:“娘娘,奴婢看公主总是闷在房子里,所以劝了公主出来散散心。”
华妃满意地点头,望向小年道:“嗯,小年做得对,和你们主子去散散心吧,别总待在房间里,对身体不好。”
“是,娘娘。”
小年走过去扶着公主的身子,一路顺着长廊往外走,华妃看着女儿的背影,心里泛起酸楚,文嫱的婚事不知道怎么办?她心里只有西门云一个,可是西门云的婚事,皇上是答应了让他自主的,这指婚是靠不着了。看来她要留意朝中有哪家大员的公子,品行不错的,让皇上给文嫱赐婚,她已经不能耽搁了。
文嫱领着小年一路出了华清宫,顺着幽径小道闲逛着,天色不错,只是心情却并不好。
皇兄就这么离宫走了,他从来没有出去过,此次负气而走,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母妃没说,但是一定是很担忧的吧。
文嫱想着便呆愣愣地站在僻静无人的角落里,木然地望着几株盛开着的月季花,一时想到伤神处,竟然暗自垂起泪来。身后立着的小年,见主子伤心,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劝她,忽然见旁边走过来一个人,定神望去,看到那是西门将军。身为公主的婢女,小年自然知道主子是喜欢西门将军的,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动作利索地悄然退了开去。
西门云奉皇上的旨意待在宫中,巡查各处,以防再让那背后的人得手。白日无事,便准备出宫去,此时正好经过这条小道,见一娉婷的女子正在垂泪。望其背影,袅娜风流,此刻的掩袖而泣,竟有种别样的楚楚可怜,倒令他的心一动,径直走了过去,放低声音道。
“发生什么事了?”
可惜文嫱陷入了自个儿的沉思中,此刻整个人都呆呆的,所以根本就没听到西门云的问话,犹自撇眼泪,还发出了细泣之声。她是想到伤心处,越发的悲戚,想到自己儿时的欢乐,宫中是那么的热闹,大家在一起,虽然打打闹闹,可是依旧很开心,不知道何时开始,一切都走样了。
西门云见前面的人影没反应,不由得跨前两步,提高了声音道:“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了,看看本将是否能帮助你?”
他声音乍响,吓了文嫱一跳,飞快地掉首,一只手赶紧去擦眼泪,有些恼怒地抬头,一眼便看到面前的人竟然是西门云。此刻的她,一张妩媚娇艳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儿,长睫微微眨动,我见犹怜,似乎不堪忍受心中的悲伤。但是在面对西门云的时候,飞快地收敛起伤心,擦干了眼泪,眉一挑,淡淡地开口道。
“原来是西门将军。”
“见过公主。”
西门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公主,还真是与往常的趾高气扬不一样,那么的柔弱,无助,似乎连一个依靠的人都没有,心里不由得升起想让她靠一靠肩膀的念想,不过文嫱已经飞快地武装起了自己。
“起来吧,西门将军太客气了,免礼吧,本宫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看也不看西门云,径直越过他走了。
这一刻文嫱连最初的心也死了,也许她和西门云没有缘分,得不到爱也没什么,反正生在皇室的人,注定是得不到所爱的,她又何必强求呢?一个女子不管何时何地,都表现了她对他的爱恋,也许只会惹来他的厌烦,让他心生困扰吧。以后她也不会再缠着他了,祝愿他找到一个喜爱的人吧。
至于她,会答应母妃的事的,让父皇给她赐一门婚事,从此后与夫君相敬如宾。
想着也不去逛了,径直往回走,走了几步想起一件事来,小年去哪了?一定是这丫头看到西门云了,竟然不叫她,不由得恼怒。
“小年,小年?”
小年赶紧奔了出来,恭敬地垂首道:“公主。”
“你啊。”文嫱嗔怪了她一下,倒没有多说什么,想想又不满地训斥了她:“以后再敢自作主张,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公主,奴婢知错了。”
小年乖乖地认错,文嫱叹了一口气道:“真拿你没办法,哪天再惹恼了我,找个人把你嫁了。”
“公主,我不敢了。”
两个人一路说着往回走,身后的西门云从旁边走出来,一脸的若有所思,对于文嫱他似乎直到此刻才算认识。一直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对下人也该是威严的,没想到她也有柔弱纯真的一面,而且真性情。听闻华妃的贴身宫女安晴去世,文嫱伤心了很长的时间,对待侍候自己的宫女也很慈善,若不是平常习惯了,那小年断然不敢自作主张。
西门云一路想着便出宫去了,他一直以来就想找个真性情的女子,以前见过凤阑夜,便知道她是真性情的女子,现在看到了齐王妃苏清雅,也觉得她是这样的女子,没想到文嫱公主其实也是。真性情的女子不似一般大家闺秀,除了该有的礼仪规矩外,整个人都硬邦邦的,没有多少的感情,而真性情的女子若是爱了,便会真心相待,热情如火,此生不负。
文嫱哪里知道西门云心中翻天覆地的想法,总之她是认命了,此刻心如死灰,人生的意义也就是如此了。
两个人一路走到华清殿门外,还没进去,便听到一道声音响起来。
“文嫱!”
文嫱飞快地掉头,看到是凤阑夜,心中总算高兴了一些,回身迎了几步,拉着凤阑夜的手道。
“清雅,你怎么过来了?”
凤阑夜听着文嫱有些浓的鼻音,便知道这丫头哭过了。现在的她纤眉轻颦,还真有那么几分我见犹怜的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心疼。不知道这样子的她,让西门云看到了,是否会有几分心动。凤阑夜想着,淡淡地开口。
“知道你寂寞了,所以过来陪你说说话,不会不欢迎吧?”
“怎么会呢,我这两日一直没空去找你,其实早就想找你聊聊了。”
“嗯,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凤阑夜点头,陪着文嫱一起走进去,一行四人并没有进华清殿见华妃,而是径直进了文嫱住的偏殿。
殿门前有太监和几个宫女,一看到公主过来,忙躬身道:“见过公主,齐王妃。”
在宫中,凤阑夜已是个大家熟悉的人物,很少有人不认识她的。
凤阑夜没说什么,文嫱挥手道:“起来吧。”
几个人走了进去,偏殿比正殿要小得多,但装饰得很精致,文嫱并没有坐在上首,而是拉了凤阑夜一起坐到旁边的软榻上。小年见公主的心情好些了,总算松了一口气,立刻沏了茶奉上,然后拉了叮当一起退出去。
“叮当姐姐,我请你去隔壁喝茶。”
“好。”两个小丫头退了出去。
房间里,凤阑夜和文嫱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怎么样,你还好吧?”
文嫱听了七皇嫂的问话,知道她是关心她的,那一晚姑姑撞壁而亡,她是见到了的,所以她是生怕她受不了吧?开始的时候她确实很伤心,可是几天过去,她已经想开了。姑姑那么做只是想保住母妃,她是一个忠仆,心里都是主子,如果她知道自己如此伤心,还害母妃伤心,想必她一定会很失望吧,所以她想开了,不再纠结了。
“我没事了,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吧。”
像母妃,因为报恩而把所有的爱付给了五皇兄,像姑姑,她为了护主而选择了死亡来保全自己的主子,像哥哥,他一怒之下离宫出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她也会有她的,她的人生就是听母妃的话,找个人把自己嫁了,让母妃少费心思。
文嫱虽然想开了,但凤阑夜轻易便可以听出她话里的死气沉沉,不再像是从前那么充满希望的文嫱。经过一连串打击的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心底也许早已经心灰意冷了。
“文嫱,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老天不会亏待任何人的,只可惜有些人自找苦吃。”
凤阑夜劝慰文嫱,文嫱不想再谈这件事了,便转移话题道:“清雅,你和七皇兄还好吧?”
“嗯,挺好的,我们会一直好下去的。”
文嫱听了凤阑夜的话,唇角勾出笑意道:“你们幸福就好,至少有人是幸福的。其实我知道六皇兄为何离京,是因为六皇嫂。自从六皇嫂出事后,他一直不快乐,但愿他出宫后,能遇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把从前的不快乐都忘掉。”
“会的,会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他们两个人最终都离开了京城,只可惜不是一起同行的,却是独走江湖,但愿他们有缘能相遇。
“文嫱,我看你很寂寞,要不要水儿进宫来陪你几天?”
凤阑夜见文嫱一直提不起兴趣来,不由得关心地提议道。文嫱摇了摇头,现在的她真的有点心灰意冷了吧,放下手里的茶盅,伸出手握着凤阑夜的手道。
“七皇嫂,我不再执着于爱了,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不想再让母妃烦恼了,我会让母妃做主给我找一门婚事的。”
“你喜欢的是西门云,怎么能随便嫁给别人呢?”凤阑夜立刻反对,没有爱,将来只有痛苦的相对,何苦呢?文嫱喜欢的是西门云,为什么要嫁给别人呢?
文嫱苦笑道:“都过去了,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也醒了,我相信父皇母妃给我找的对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别忘了我是公主。”
说到最后她声音很低,心里唯有无尽的伤心,公主又怎么样?清雅不是公主,却得到了幸福,而她是公主又怎么样?她没有得到任何一件有益的事情,相反的却承受到了很多的痛苦,身在皇室中,谁都避免不了这些吧。
“文嫱?”
凤阑夜说不出话来,虽然她让文嫱坚守她的爱,但是若西门云一直不爱文嫱呢?难道文嫱一直守着他不成?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有太监的声音响起:“见过齐王。”
文嫱笑望着凤阑夜道:“看,七皇兄真疼你呢,立刻便找了过来。”
两个人站了起来,南宫烨人已走了进来,高大挺拔的身躯稳健而有力,俊美的五官上罩着流光溢彩,明珠一般璀璨,唇角微勾出的笑意,更是使得整张脸透着清魅,磁性的声音响起来。
“说什么呢?”
文嫱嘟起嘴,望向南宫烨道:“七皇兄好偏心啊,对七皇嫂真是疼爱呢。”
“你也会遇到疼爱你的人。”
南宫烨惜字如金,不过短短的几个字倒是透着股力量,凤阑夜立刻点头赞同道:“是啊,你也会遇到疼你的人的。”
这一次文嫱没说什么,只在心里想着,可是我要的那个人,他不疼我,我不要的人,疼我又怎么样?人生总是充满了不如意。
“七皇兄是不是过来接七皇嫂的?”
“嗯,我们该出宫了。”
南宫烨伸出手拉凤阑夜,两个人准备出宫,可是凤阑夜有些不放心文嫱,望着她担忧地开口道:“文嫱,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要不然让水儿进宫来陪你?”
“不用了,我没事的,你们回去吧。过两天等我身体好些了,我去齐王府找你。”
“好。”
凤阑夜点头,南宫烨揽着她,两个人往外走去,那恩爱的画面,令身后的文嫱,羡慕不已,不过却知道自己是没有那个福分的。等到七皇兄和七皇嫂走出去后,她对走进来的小年开口道:“走,我们去陪母妃吧。”
顺便聊聊她的婚事,她的婚事一直是母妃牵挂的事。
南宫烨和凤阑夜一路回了王府,正好碰上玉流辰从皇家别院回来了,向南宫烨汇报皇家别院那边晋王的情况。而凤阑夜趁着空档,便去找水宁。水宁脸上的红斑还要施针和敷药,这丫头两三天没看到凤阑夜,一看到她便撒娇,连她带银哥儿一起,房间里立刻热闹了几分。
“姐姐,我好想你啊。”
“小王妃,我好想你啊。”
这是那只鸟的学舌,说完还有模有样地耸耸小脑袋瓜儿。
凤阑夜几日来的劳累一下子便消散了不少,望了望挂在她手臂上的水儿,再望望那鸟架上的银哥儿,这两个家伙真是俩活宝。
“你们啊,真调皮。”
凤阑夜说完拉了水宁过来检查了一下她脸上的红斑,果然又淡了不少,笑着让她坐下来,开始施针,一边施一边说话。
“水儿,再过两三日这红斑恐怕就会退下去了,到时候我会派人送你去临风国。”
“嗯,我知道了,姐姐,我会想你的,等拿到银子,我立刻就回来。”
水宁兴高采烈地开口,想到那白花花的五万两银子,眉开眼笑。
而凤阑夜却和她有不一样的心思,她倒希望水宁能不用回来了,那就表示欧阳逸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将来是要还的。而且在古代,洁身自好的男人真是太少了,水儿这样的个性是没办法和别人争宠的,所以欧阳逸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知道了,不过到了临风国对付那欧阳逸的时候,要有张有弛,知道吗?那是他的地盘,别一下子把他给逼急了。对了,凡事把他老子抬出来,即便他恼,也没办法对你下手。不过如果没成功,拿不到那五万两的银票也没关系,我们就当出去游玩了一圈。”
凤阑夜细心地叮咛着水宁,水宁却不赞同,一脸的坚定。
“姐姐,我一定会拿到那五万两银票的。”
凤阑夜没说什么,在心底叹息。傻丫头,若是你爱上了那个男人,还希望他纳妃吗?到时候若是他娶了你,你还要那五万两银子吗?不过她此刻却什么都不能说,只点着头道:“姐姐相信你。”
她一肯定,水宁便满意地点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凤阑夜给水宁施了针,并敷上脸,叮咛了她该注意的事情,便退了出去,领着叮当去后面偏院看五皇兄瑞王。
隽院的书房内。
南宫烨随意地坐在榻上,一只手轻轻地把玩着茶盅,吹拂了一口,然后喝茶,下面的玉流辰,恭敬地禀报事情的经过。
“属下奉了少主的命令进那皇家别院,一直隐在皇家别院内,用了三天的时间,查出晋王是真的病了。现在还很严重,虽然能开口说话,不过行动还很不方便。”
南宫烨盖上茶盖,白玉般的手轻摩着杯缘,清冷暗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来。
“你是亲眼看到他不能下床的?”
谣言永远是不可信的,除非亲眼所见,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当得了真,只是眼下见到和没见到是两个意念。
玉流辰立刻点头道:“是的,属下是亲眼所见。那晋王被两个侍卫架出来过好几次,听御医说要多晒太阳,所以每日午后,晋王妃便命人把他架出来晒晒太阳。”
“嗯。”南宫烨点了头,脸上罩着冷霜,对于眼下的局面,一时还真有点难以估摸,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他一直怀疑的是二皇兄,因为二皇兄为人阴沉,有谋略,比起四皇兄的阴谋诡计要多一些。从此次他能顺利回京来看,就不是简单的角色,只是如今二皇兄真的病着,那么背后又是谁指使着,难道是四皇兄吗?这所有的连环计真的是他使出来的?
“好,你给我没事多留意那纳兰玖的消息。”
还有这么一颗炸弹隐藏在安绛城内,这人暴戾嗜杀,若是出现,只怕便有人倒霉,所以一定要尽快抓住他。
“是,王爷。”
玉流辰领命,南宫烨站起身往外走,外面天色已晚,长长的走廊里,一片昏黄的灯光,却没看到阑儿的影子,南宫烨随意地询问身侧的月瑾道:“王妃呢?”
“禀王爷,小王妃去后院给瑞王治病了。”
“嗯。”他点头,脚下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去,月瑾和手下赶紧跟上前面的身影,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往齐王府的后院而去。
偏僻的院子里,四周一片安静,天空的月亮洒下一片清辉,露水儿沾湿了各处的花草,一片氤氲,花气撩人。
一排三间的房屋,此时从正中的客厅里传来说话声。
“宫中的情况还好吗?”
瑞王南宫睿闭上眼睛,身侧的凤阑夜正在给他的手臂上施针,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没事,待会儿烨会进宫冒充你留在宫中,我想那些人一定会出现的。”
凤阑夜专心致志地下针,并不太关注南宫睿的话,不过她并没有告诉南宫睿关于昊云帝的事。若是他知道了只怕会进宫,这样于他是不利的,而且暗处的人若是知晓皇上出了事,只怕会大举逼宫的,到时候就乱了。
“父皇还好吧?”
南宫睿忍不住开口,这两天他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似的,可是待在这里就好像一个封闭的空间,根本没办法与外界联系上。而守在这里的都是齐王府的人,就是他的手下,也都说没什么事发生,可是他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
凤阑夜微怔,瑞王还真很敏感,正想开口,一道声音却比她更快地开口道。
“父皇没事,五皇兄放心吧。”
凤阑夜抬首望过去,走进来的正是南宫烨,正倚在门外轻逸地笑着,灯光照着他,绝美的五官轻笑,目光氤氲,狭长的眉峰轻挑,性感的薄唇微勾,一刹那说不尽的风流。那如墨一样的发,映衬着面容,呈现出诱人的色相,折射出凛然夺人的绝色,黑瞳中好似隐着两块黑色的磁铁,深深地把人吸附进去。
“烨。”
凤阑夜笑了起来,开始收针,她还真害怕五皇兄的问话。她这个人一贯不太习惯撒谎,所以烨的出现,正好解了她的围,她可以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情。
收了银针,又开了药方,示意叮当立刻去抓药煮了过来。
瑞王南宫睿一看到七皇弟出现,早招手让他过来坐下,兄弟二人坐在一起,凤阑夜起身亲自给他们泡了茶,只听南宫睿仍在关心地询问。
“那你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那背后的人并没有找我的麻烦,倒是有几个黑衣人进宫想杀了木棉,虽然被我们抓住了,却什么都不愿意说。”
南宫烨淡淡地开口,把宫中的事情告诉了南宫睿,只是隐瞒了关于父皇中银朱粉的事情。
“一点头绪都没有吗?究竟是何人如此算谋?这等的心计,可不是一般人做得来的。”
南宫睿陷入沉思,喃喃地细语,接着眼睛一亮,望向南宫烨。
“不如我们放长一些线,不要总盯着二皇兄和四皇兄,我们盯着楚王党和晋王党的人,若是他们的党派人做的呢?”
凤阑夜正好端了茶过来,摆放在他们面前,听了瑞王的话,凝思起来,确实有这个可能,望向南宫烨。
南宫烨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然后点头赞同道:“好,我们把线放长一些,立刻派出人注意着京里楚王党和晋王党的人。”
“对了,烨,南宫烈的那些手下查到了吗?”
南宫烨摇头,现在宫里乱成这样,根本没办法管那么多,现在只能先查出究竟是何人指使了木棉勾引五皇兄,然后顺藤摸瓜,只要有一条线索有突破,他们就好查多了,可是眼下却乱成了一团。
而且父皇的银朱粉的毒还没有治好,等五皇兄和父皇的病都治好了,他们父子联手,应该会查出那幕后的人。
屋子里说着话,门外叮当已煎好了药送过来,这王府里有药房,抓药很方便,所以才会如此迅速。
凤阑夜接过来,也不避讳,直接用银针刺了|茓,滴了两滴血进去做为药引,因为她的血里,有很多珍贵的天然药材,都是现找都找不出来的。爷爷制这粒丹丸恐怕是用了多少年时间才制好的。
“来,喝吧。”
南宫睿接了过来,望着手中的药,一时没动静,低垂的眼神深邃如潭,浮浮沉沉地思索着,然后慢慢地喝了药。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瑞王喝药,等到他喝完了,叮当收了碗出去。
南宫烨询问凤阑夜道:“怎么样?五皇兄的病什么时候好?”
“放心吧,他恢复得挺快的,再有三五日应该就没问题了。”
本来照他的估计要有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呢,现在看来只要七八天就差不多了,因为她的血里有很多名贵的药材,加快了这治疗的效果。
“那就太好了。”
只要五皇兄没事,他就多了一个帮手,父皇再好了,接下来便是他们反击的时候了。
南宫睿也很高兴,面带微笑道:“谢谢七弟妹了。”
“没事没事,我们该走了,待会儿还要进宫呢。”
“好,阑儿的肚子一定饿了吧,去吃东西吧,然后进宫。”
南宫烨和凤阑夜同瑞王打了招呼,立刻出了偏院,回隽院吃了东西,两个人相携一起进宫去。这一次只带了月瑾和玉流辰二人,叮当并没有随他们前去,留在王府内就行。
是夜,满天的星辰密布,两个人施展轻功,在皇城上空飘过,一眼望去,天地辽阔,唯有那雕梁画柱的宫阙重楼,交错在夜色中,远远近近的还有那满目的灯火,编织成一道美不胜收的夜景。
“阑儿,真漂亮。”
“是啊,如果没有这些阴风鬼雨,真的不错。”
凤阑夜点头,靠在南宫烨的胸前,他有力的臂弯紧搂着她,脚下一沉,两个人落下来,很快隐于夜色之中,再也没有一点的声响。
暗夜。
冷宫里,到处冷飕飕的,一片凄凉。
斑驳的高墙处,动作迅速地滑进来几道黑影,很快地在冷宫的各个角落里穿行。其中一个房间的灯亮着,那些黑衣人飞快地扑过去,看了几眼,却并不急着下手,而是快速地后退,隐于夜色之中,不时地穿行在其中,最后停在一个房间外面。
为首的一人,一挥手,众人全都停留在外面,而他轻轻地打开窗户,仔细地听着房间里的呼吸声,直到确定只有一人的时候,一挥手众人往房间里扑去。
只不过一落地,便抽身而退,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等到房间里的灯亮起了,四周的声音响起。
“快,他们逃了。”
“立刻追。”
西门云一脸气恼地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追,没想到这些人倒是挺精明的,一察觉到不对劲,抽身便走,一点停留的时间都没有。
一时间,所有人都冲了出去,顺着冷宫的房间去搜索,而等到他们离开后,另外三四道黑影,悄然地从另一角出现了,很显然使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先用一部分人假装劫杀,待到把人引出去,真正刺杀的人便出现了。
而且后出现的人显然知道木棉被关在哪个房间里,一现身便直接往那个房间扑去。
房间里不时响起轻微的咒骂声,不断地传出来。
“死皇帝,你竟然这么对我,明明是你儿子勾引我,你竟然不相信,我要诅咒你,诅咒你,活该,活该!”
外面的三四道人影,一跃闪身进去,直往床上扑去。
可是同一时间房间里的灯亮了,一道光芒快如闪电,直击过来,对着为首的一人一拳击了过去,然后身后跃出好几个人出来,和黑衣人打了起来。
狭小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人挣扎着坐起来,呆愣地望着房间内的打斗成一团的人。
这女人果然是木棉,而隐在房间里的人却是南宫烨,和他并肩作战的正是凤阑夜,还有几个宫中侍卫。这一次他们部署周详,知道那黑衣人被抓,这背后的人不可能单纯地来杀人,一定会想办法,而他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果然等到这些家伙了。
南宫烨的武功出神入化,内力很深厚,出手又快又准,那为首的黑衣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被他擒住了,一伸手扯掉了那人的面纱。
只见灯光之下,照出一张惨白的脸来,所有人都呆了。
就连从屋外面冲进来会合的西门云也呆了,因为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杀木棉的人竟然是三皇子。
三皇子南宫燮,他竟然要杀木棉?这是什么情况?
没人说话,大家唯有一个想法,三皇子能计划出如此周详的布置吗?
三皇子南宫燮面对着所有的人,手中的剑扑通一声掉到地上去,脸色惨白如纸,双瞳阴暗,一句话也没说。
那床上的木棉倒是蹦跶了起来,在床上叫骂着:“南宫燮,你先是让我勾引五皇子,现在竟然来杀人灭口,你个混蛋。”
三皇子南宫燮指着木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西门云走过来,做了个请的姿势,望向三皇子道。
“走吧。”
此事看来要禀报皇上,西门云把南宫燮押了下去,还有他身后的几个人也不敢动了,主子都被抓了,他们哪里敢动。
南宫燮也不反抗,任凭西门云带了下去,南宫烨和凤阑夜等人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站在房间里,这时候身后的木棉扯了嗓子叫道。
“南宫燮,你他妈的算个男人吗?你利用我,现在还想杀人灭口!”
凤阑夜听着身后的话,面色难看,转身走了过去,一拳打在木棉的胸口上,一把提起她的衣襟道:“你说,是三皇子指使你勾引五皇兄的?”
木棉吃疼地皱眉,不过没忘了点头,坚定地开口道:“是,是他指使我的,他想当皇帝,所以指使我勾引五皇子,还给皇上下了药,说到时候控制住皇上让他下旨立他为太子。他还说,平时你们对他不好,他一定要好好地报复你们。”
木棉说得绘声绘色,凤阑夜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提起木棉的身子,怒瞪着她。
“你给我等着,若是你撒谎了,休怪我们收拾你。”
凤阑夜说完,扔掉手里的木棉,和南宫烨二人出了冷宫,一起去宵元宫。
宵元宫大殿上,西门云正在禀报事情的经过,皇上显然也被惊到了,此时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南宫烨和凤阑夜的跪安声响起,才清醒过来,挥手让他们都起来,然后还重复地问了一遍。
“你是是燮儿派木棉勾引的睿儿,还指使她给我下毒?”
西门云沉着地点头,一侧的凤阑夜忍不住地辩解道:“皇上,我想这些事可能不是三皇子干的,我们给他一个机会吧,等审讯过了再说。”
可惜昊云帝此时震怒了,根本不听凤阑夜所言,一挥手命令西门云道:“立刻把他给我关到刑部的大牢里去,你和刑部尚书一起审这件事,烨儿也不要掺合到这件事中去。”
皇帝下了令,凤阑夜还想再说什么,一侧的南宫烨阻止了她的动作,现在父皇盛怒,根本不可能听得进他们的话,他们还是抽空去大牢问一下三皇兄,难道这真的是他布下的?就是他也不相信三皇兄会做出这等的事情来。他为何要害五皇兄,要害父皇啊?难道真的因为一直以来被冷落,被鄙视,所以才会一怒之下犯下滔天的大错吗?
西门云领命而去,把三皇子南宫燮关进了大牢中。
昊云帝整个人虚软地靠在龙椅上,挥手让南宫烨和凤阑夜回去。
“烨儿,你们也累了,回去吧。”
“是,父皇。”
南宫烨和凤阑夜只得应声而退,两个人出了宵元宫,出了大殿,同时地抬首望着夜空,原来满天的星辰散去,乌云密布,黑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我在这里等你第116章饿狼扑兔
南宫烨和凤阑夜相携回了齐王府,一连多少日的操劳,两个人都很累了,尤其是三皇子的出现,几乎对两个人是个打击,他们不希望这宫中的事和三皇子牵扯上什么关系,他一直与皇权的争斗无关,怎么会交缠到其中呢?
南宫烨和凤阑夜沐浴过后,睡在床上,两个人还有些想不透,三皇兄究竟为何要杀木棉,打死他们两个也不相信,这一连串的事件会是他设计的,只是眼下的局面对他非常的不利,一来他夜杀木棉,二来,木棉一口咬定了他就是背后的设局人,父皇很愤怒,才会让刑部审他吧。
“这叫什么事啊?”
凤阑夜小脑袋偎在南宫烨的胸前,叹气,她与三皇子是有些交情的,怎么也不愿意看着他有牢狱之灾,一个搞不好还会连累了性命:“明日我去看他,问问他为何要杀木棉?”
“只怕他未必告诉你。”
这是南宫烨担心的,若是三皇兄不告诉他们呢,他坚持要见父皇的话,父皇不会见他的。
“我有办法,”凤阑夜打了一个哈欠,她是真的累了,靠在南宫烨的胸前,像个小狗似的可爱,南宫烨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一脸的宠爱心疼,最近宫中的事让她辛苦了,不但帮助父皇,还救了五皇兄。
“阑儿睡吧,别想那么多了,累坏了。”
“嗯。”
南宫烨柔和的开口,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像一首催眠曲,凤阑夜在他温醺的声音里慢慢地睡着了,而他也紧搂着怀中的人慢慢的沉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宫里便来人禀报,皇上的毒瘾又发作了,南宫烨便进宫去陪皇上了,凤阑夜起床后,给水儿治疗脸上的伤,又吩咐叮当给五皇兄送了药过去,等一切忙妥了,天色已不早了。
“叮当,我想去刑部的大牢。”
“大牢?”
叮当挑眉,不明白王妃要去刑部大牢干什么?昨晚发生的事她不知道,不知道三皇子被抓了,因此才会疑惑,不过并没有多问,点首走出去,吩咐人备马车。
“主子,马车吩咐人备好了。”
“嗯,那我们走吧。”
凤阑夜点头,领着叮当和万星二人往府门外走去,边走边叮咛万星:“让小渔回来吧,回头我有事再吩咐她,最近让她在府里休息几天。”
“是,回头奴婢通知她回来。”万星点头回话。
王府门外早备了马车,柳管家领着几个侍卫候在门前,一看到王妃出现,忙恭顺的请安,并安排了几名侍卫随行,保护王妃的安全,一行人直奔刑部而去。
刑部议事堂,此时一片肃沉冷穆,刑部尚书和西门云将军坐在上首,剩余的大小官员,分坐在两边,个个面色慌恐,牢中关了一皇子,再怎么样?他们也不敢像平时一样耀武扬威,这件事若处理不好,只怕倒霉的可是他们,所以谁也不说话,全都望着上首的西门将军和刑部尚书大人。
“西门将军,你看这事如何处事?”
刑部尚书云海沉着的望向一侧的西门云将军,西门将军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此事若是由他全权做主,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倒是其次。
西门云蹙眉,对于此次的事,他觉得匪夷莫测,三皇子南宫燮什么样的人,他即会不知,他为何要杀木棉,那木棉现在一口咬定是受他的指使勾引五皇子,还害皇上的,如果他找不到证据反驳,只怕难逃罪责。
“还是先见见三皇子吧。”
西门云沉着的开口,刑部的大小官员连连的赞同。
“那就先见见吧。”
众官员正说着话,门外有兵将跑了进来,飞快的禀报:“大人,齐王妃过来了。”
“啊。”
齐王妃这个人,在座的谁人不知,她可不是一般寻常的女子,连户部尚书家的公子都敢打,楚王的面子都不卖,所以谁敢惹她,一时间所有人都起身了,那刑部尚书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干大小的官员,直奔门外而去,身后的西门云望着奔出去的阵仗,有些无语,不过没说什么,也走了出去,他倒想看看,这苏清雅来刑部干什么?脑中灵光一闪,她大概是想见三皇子吧,这也行,不管谁见三皇子,只要能查清三皇子为何会进宫杀木棉就成。
刑部门内的一块空地上,此时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大家一起翘首望着门外。
凤阑夜领着两个婢女并齐王府的两三个侍卫,缓缓的走进来,抬首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为首的正是刑部的尚书,领着官员恭顺的弯腰:“见过齐王妃。”
响声一片。
凤阑夜挑眉,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这些人怎么会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想想便又了然,牢里关着的可是天运皇朝的三皇子,这些人再位高权重,也不愿意和皇家的人交涉,自己的到来大概免了他们的苦差事,所以才会如此高兴吧,微点了螓首。
“尚书大人客气了,起来吧,本王妃要见三皇子,这没有问题吧。”
凤阑夜话音一落,刑部的官员哪里会有非议,就差放鞭炮欢送她去了,站在众人最后面的西门云,缓缓的走出来,沉声开口。
“齐王妃请吧。”
凤阑夜的眼瞳阴沉下去,没想到西门云也在这里,想想也该着,皇上下旨让他和刑部审这件事了,自然该在这里的。
“有劳了。”
除了西门云,刑部尚书,刑部侍郎等人皆陪着她,一起前往刑部的大牢。
刑部,乃全国重刑犯的集中地,那牢房中关押着的都是一些死囚犯,在审案的过程中,各种的刑法是少不了的,所以那牢房里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很难闻。
凤阑夜蹙眉,强压着那干呕的感觉,身后的叮当和万星直接受不了的捂住鼻子,西门云等人是早就习惯了,面无表情的往里走。
天字一号房,牢中重地,关押着三皇子南宫燮。
三皇子南宫燮正端坐在牢房的一张竹席上,对于他,刑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所以个个不敢过来,假装不知道,他并没有吃多少苦,凤阑夜和西门云等人过来的时候,他正闭目靠在墙上,一身的温文尔雅,并没有过多的折损,听到秘道里想起的脚步声,慢慢的睁眼睛,望着外面的人。
凤阑夜挥手示意人打开了牢门,领着叮当和万星走了进去,身后西门云也跟了进去,其他刑部的官员一个没进,不但没进,相反的还后退了几步远,但凡牵扯到皇室的事,他们还是少理为妙,别到时候惹了一身骚,再把性命给搞丢了。
“三皇兄。”
凤阑夜诚恳的开口,南宫燮望着她,一刹那眼里倒有几分柔和,微扯唇角点了一下头。
为了帮他洗脱嫌疑,凤阑夜蹲下身子认真的询问:“为什么要杀木棉?你知道她现在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了她勾引五皇兄的,还说?”
说到后面,凤阑夜停住了嘴,因为皇上中银珠粉的事,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就是木棉还关在冷宫里,所以明面上,三皇子只是杀木棉的罪,南宫燮眯眼,冷沉的开口。
“我要见父皇,我有话说。”
西门云看着三皇子,知道他一向彬彬有礼,并不是那种胡作非为的人,可是眼下皇上不见他啊。
“皇上不见你,三皇子,你还是交代清楚吧,如果真的被人陷害了,我们会帮你查清楚的。”
西门云开口后,南宫燮不由得仰天笑了起来,很凄惨苍凉,那眼瞳慢慢的溢上了雾气,垂首轻轻的低喃。
“他永远是那么的不待见我,也许是因为我太没用了吧。”
“三皇兄,你告诉我吧,如果你真的是冤枉的,我会禀明皇上,放了你的。”
凤阑夜开口,南宫燮却不理会她,一直垂着头,似乎对什么都失望了,自顾自的说着话。
“从小他就不喜欢我,谁都比我好,没想到现在连听我说话都不愿意了,既然这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什么亲情,父子之情,都是假的,生在皇室中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的,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他抬首望着凤阑夜,很认真的叮咛她。
“清雅,相信我,生在皇室中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的,你和七皇弟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牢房中,响起南宫燮尖锐的话,西门云扫视了一眼齐王妃,忍不住心急的叫了一声:“三皇子?”
凤阑夜回首望了一眼西门云:“西门将军,我能和他单独说两句话吗?”
西门云凝眉深思,然后点头走了出去,牢房内安静下来,凤阑夜望着南宫燮,一字一顿的开口:“你忘了欠我一个人情,上次我帮了你的事,你说要还我人情的,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如此做,杀木棉,你知道眼下的状况对你很不利,木棉不仅仅咬住了你让她勾引五皇兄,她还给皇上下了毒,这一点她也说是你指使的。”
后面的一句话,凤阑夜是压低了音量说出来的,南宫燮一怔,脸色大变,飞快的摇头。
“我怎么会让她给父皇下毒,她胡说,她胡说。”
“好,那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她?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南宫燮望着凤阑夜,看出她眼中的真诚,想起她曾帮助过他,忍不住开口。
“我杀她,是因为这个贱人不但陷害了五皇弟,还害得六皇弟离宫出走,连父皇也气病了,她根本就是皇室的耻辱,我怕父皇再宠爱她,让她出冷宫,所以才会派人进宫去杀了她。”
南宫燮冷冷的开口。
说完后凤阑夜呆住了,她想过千百种可能,想过三皇子可能被人利用了,想过他可能被蒙蔽了,唯独没想过,他是因为恨木棉所带来的祸事,所以才会杀她,这种说法,皇上相信吗?恐怕很难,不过他相信三皇子这是真心话。
“好,我知道了,我会进宫去和父皇说的,你放心吧。”
凤阑夜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背后南宫燮的声音响起来:“清雅,你和七皇弟还是离开这里吧,我怎么样无所谓,待在这皇宫内,最后只怕谁都没好下场。”
凤阑夜没说话,走了出去,西门云和刑部的官员走了过来,陪着凤阑夜一起走出去。
“三皇子他说什么了?”
刑部门前,西门云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凤阑夜掉首望了他一眼,唇角擒着若有似无的笑,她还以为他不会问呢,她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憋住,没想到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他说,是因为恼怒木棉隐害五皇兄,害得六皇兄离京了,还害了皇上生病。”
凤阑夜领着人上了马车,一路回齐王府去了。
回到王府后知道南宫烨还没有回来,便回隽院等着他。
眼下,三皇子的说法根本让人信服不了,虽然他的话,她是相信的,可是昊云帝只怕不信,因为他本来生性多疑,和三皇子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三皇子如此为了皇室的行为,只怕得不到他的认同。
凤阑夜想着想着,竟然趴在书房内的桌子上睡着了,中途的时候,感觉有人抱着自己,然后还有宠溺的嘀咕,怎么能睡在这里呢,小混蛋,当心着凉了,身子已被抱进了里间,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果然是南宫烨回来了,把她抱进里间,放在床上,自己也随之脱鞋,坐在她的身侧,拥了她躺会儿。
“乖,再睡会儿,是不是很累了。”
南宫烨柔声的哄劝着,很是心疼,他刚一回来,就知道她去刑部了,一定是去查三皇兄的事了,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便又心疼了一回,其实他是想让她幸福安心的,谁知道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而他身为皇室的一份子,也不好就这么撒手不管,如果真这样的话,南宫家的皇位只怕就有问题了,虽然他不是什么圣人救世主,可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总要让大家都安定下来,他才能和阑儿离开,过自己的生活。
“烨,皇上没事了吧。”
凤阑夜问了一句,又窝在南宫烨的怀里睡着了。
她是真的太累了,所以才会想事情都想睡着了。
南宫烨搂着她,俯身便亲了亲她的脸,伸出修长的大手,轻拂她脸上的头发,紧拥着她,其实他要的不多,只想每日看着她,拥有她,然后他们一起过开心的日子,让她给他生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光是想着,便觉得心里很幸福,什么都不需要了。
凤阑夜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房间里亮起了灯,她抬眸望去,只见南宫烨歪靠在她的头顶上方睡着了,半歪半靠,睡着的他没有了那冷漠,完美无瑕的脸蛋上挂着浅浅的光晕,唇角勾出诱惑人的弧度,像婴儿一般纯真,没有半分的心机和防备,长睫覆盖着那深邃让人倍觉压抑的眼睛,傲挺的鼻子,还有那性感的唇。
整个人不论是分开来,还是合起来看,都是完美的,这样的人是她的夫君,将要与她过一生。
凤阑夜的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张开了,充满了喜悦,小手忍不住伸出来,描绘他的眉,他的眼睛,还有鼻子,唇。
虽然他长得倾国倾城的姿态,可是让她最爱的却是他的那一颗心,他对她的宠溺,她的爱,使得她再也不愿意离开他一步。
凤阑夜唇角挂着甜甜的笑,慢慢的勾起头,亲了一下睡着了的人。
而他动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望向凤阑夜,并不知道刚刚被亲的事,而是关心的问:“阑儿,你醒了。”
“嗯,醒了。”
凤阑夜笑得像狐狸一般,偷亲没被发现的满足感,眉眼弯弯的,像高天上的月牙儿,看得南宫烨忍不住疑惑。
“阑儿,怎么笑得像只小狐狸。”
“不告诉你,不告诉你,我很开心。”
凤阑夜坐起了身子,一脸的得意,开始动手整理衣服,南宫烨却一伸手捉住了她,搂到怀里不让她动:“说吧,什么事?要不然不让你起来。”
在外人面前冷酷无情的齐王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耍起赖来,凤阑夜好气又好笑:“逗你呢,能有什么事?”
南宫烨一个愣神,她早挣扎着跃下床,走出外间去了,还不忘调侃南宫烨:“就是不告诉你。”
“阑儿?”
南宫烨唇角挂起笑意,看她恢复了精力,他才开心,下了地整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门外月瑾垂首:“见过王爷。”
“嗯,下去用膳吧。”
“是。”月瑾退了下去,等到了没人地方,嘴巴咧开了笑,刚才他有听到王爷和王妃的话,原来在房间里的主子很像一个小孩子,和外人面前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可是惊天的大发现啊。
隽院的正厅里,下人早布置了晚膳,南宫烨和凤阑夜边说边用膳,其乐融融,只不过说到下午去刑部大牢时,气氛便有些冷。
“三皇兄说他是因为恨木棉勾引了五皇兄,害六皇兄离开了安绛城,皇上也气病了,所以想杀了她,根本就没有让木棉勾引五皇兄,还害了父皇。”
“我知道他不可能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可是父皇会相信吗?”
南宫烨对于这一点有些迟疑,不过他一定会劝父皇给三皇兄一个机会,让他去证明,他根本没有做这种事。
“嗯,明儿个我们两个一起进宫去面见父皇吧。”
“嗯。”南宫烨点首赞同,明日一起进宫去见父皇,一定把三皇兄从大牢里救出来。
至于今天晚上,南宫烨半垂首,瞳仁浮起炽热的光华,自从他们忙碌宫中的事,好久没亲热了,两个人都很累,不过他想她了,南宫烨光用想着,便感受到身子不一样的燥热,不过当着下人的面却隐忍了下去,看上去依然冷漠而淡定。
膳后,泡了一壶茶坐在花厅内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正说得高兴,有人从门外急急地走进来,竟是玉流辰,恭敬的抱拳:“王爷,王妃,千渤辰过来禀报,瑞王爷乘夜进宫了,千渤辰禀报完跟过去保护他了。”
南宫烨眉一挑,望向凤阑夜,看来五皇兄到底还是不放心父皇,他一定是进宫去看父皇了。
“不会有事吧?”
凤阑夜轻轻的问,一侧的南宫烨摇头:“不会有事的,三皇兄被抓进牢里,我想那暗处的人一定在观望,此刻不敢随便动手,他是安全的,何况还有千渤辰保护他呢。”
“下去吧。”
玉流辰退了出去,正厅里,南宫烨站起了身,大手一伸便抱了凤阑夜往外走去,动作极大,唬得凤阑夜一伸手楼了他的脖子:“烨,你干什么?”
南宫烨却不言语,眼瞳深邃炽热,好似隐藏着一团的燎原之火,铺天盖地的扑了下来,恨不得吞噬了凤阑夜,而凤阑夜也早由他的动作看了出来,忍不住羞红了脸,伏在他的胸前小声的开口:“我还没洗澡呢。”
“一起洗。”
南宫烨倒也干脆,直截了当的开口,高大的身子抱着凤阑夜小巧的身子一路往浴房走去,身后跟着的小丫头和侍卫等人立刻很有见识的撤出了他们的范围,四处巡逻去了,凤阑夜脸红得像个虾子,虽说经历过男女之事了,可是想到那些下人可能都明白这些事,心里便止不住的烧烫,一双手便捶上了南宫烨的胸。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洗。”
“何苦分开洗,一起洗,我帮你。”
南宫烨一脚踢开了浴房的门,人便大踏步的走进去,这浴房不是凤阑夜的单人小浴间,而是一个共用的大浴房,椭圆形的汉白玉铺成的浴室里,此时放满了七八分满的温热的水,雾蒙蒙的看不真切,花瓣漂浮在水面上,香气袭人。
一进浴房,南宫烨便动手扒凤阑夜的衣服,有些迫不及待,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眼神越发的漆黑幽深,勾魂的望着怀中的人儿,唇下意识的舔了一下,魂惑人心,害得凤阑夜的小心脏几乎受不了,扑通扑通的跳,斜睨着他,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竟然敢勾引她,待会儿看她如何惩罚他,想到这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搂着南宫烨的脖子。
“烨,人家自己会洗。”
“不用,不用,娘子的事,应该有为夫来动手。”
南宫烨脱女人的衣服还不太熟练,最后一急,干脆一伸手扯掉了,引得凤阑夜一个惊呼,人已缓缓的被放到了浴池的水里,温热的水穿过肌肤,舒服极了,连日来的疲倦,似乎被一泡而空,令人忍不住微敛上眼睛,享受般的发出一声轻吟。
而她无意识的举动,妖娆极了,诱使得南宫烨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最后连衣服也没脱便急急的下水了,一伸手去抱她,凤阑夜身形一转,人已远离了南宫烨的范围,清浅的笑:“烨,咱们还是各洗各的吧。”
说完,那纤白如葱般的手轻轻的捧了从脖颈上往下浇,那一大片的白,像雪一样洁白,润滑,隐在水下的双峰,随着水波轻晃,撩拨人到一个顶点,而制造出事端的人,一脸无辜的眨着眼睛,轻轻开口。
“烨,衣服都湿了,还不上去脱了。”
“坏丫头,小狐狸,小混蛋,你是故意的。”
南宫烨喘息着,不由自主的动手脱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便脱了个干净,身形一动,便往前扑去,惹得凤阑夜尖叫起来:“你干什么?”
“饿狼扑兔。”
某男厚颜无耻的开口,然后一把逮住那惹事的小狐狸,弯腰便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先是温柔的细腻的,然后是狂热的,辗转吸吮,紧揽着她的身子靠近自己的胸前,几乎恨不得揉进身体里,此刻的激荡火热,连池中的水都快沸腾了,凤阑夜被亲得周身酥软软的,忍不住开口。
“烨,这是浴房。”
南宫烨才不理会她,先前是怎么勾引他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用力的咬了几下凤阑夜的唇瓣,故意恶狠狠的说:“这事惩罚,小兔子等着受罚吧。”
话完,那唇便落到了凤阑夜的小耳垂上,还伴着满足的叹息:“阑儿,就在这里,我想你了,我们都好些日子没在一起了,行不行?”
凤阑夜媚眼如丝,长睫妖娆,此刻的她就是一朵荼绯绝艳的花朵儿,正等着人来采撷,面对着这样深爱着她的男人,怎么拒绝得了,回身便吻上他的眉,见她没说话,而行动上给予了表示,南宫烨欣喜不已,紧抱着那娇躯,狂潮顿起,那浴水激荡起来,一池的春色缱绻,缠绵恩爱,数不尽的几番风流,只折腾到半夜方休。
凤阑夜是累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而那个光华清绝的男人像一只被喂饱了的野狼,心满意足的伸手抱了快睡着了的丫头,细心的帮她擦身子,擦头发,当手指轻触到她的小肚子上的时候,忍不住停留了几秒钟,相像着这儿将来会有一个小生命诞生出来,由不住的喜悦,一边帮她擦身子,一边还不忘亲亲小丫头,然后用大浴布包着她,而自己就那么随手的擦了两个,套上亵衣,便紧抱着她走出了浴房,往两个人的房间而去。
房间里,凤阑夜一靠到床便累得呼呼大睡了,连湿漉漉的头发都没擦也不管不顾了,南宫烨拿了大毛巾帮助她擦头发,一边擦一边望着她,笑意盈满了整个房间,收拾好了阑夜,再收拾自己的,等到一切收拾好了,夜已经很深了,两个人相拥而睡。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好在这一次,没什么事惊扰到他们,两个人睡好了,起床,用了早膳,一起进宫去了。
三皇子南宫燮的事要禀报给昊云帝,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相信他?
两个人的心中都没底,不过好歹试一试,马车内,凤阑夜坐在南宫烨的腿上,想到昨儿夜里两个人无尽的恩爱,止不住脸颊烧烫起来了,南宫烨瞧着她的脸色红艳艳的,便知道她想什么了,俯身贴着她的耳朵。
“阑儿怎么脸这么红,我们两个亲热是再正常不过的,以后为夫会经常这么做的。”
说到最后带出一些俏皮,凤阑夜越发的不自在了,虽然知道,可就是不好意思,干脆把脸埋进南宫烨的怀里,闷闷的开口:“你还说,你还说?”
马车里甜蜜温润,一片和馨,不过两个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只有单独相处时才会有如此快乐的时候,若是进了宫,只怕就不得安宁了,皇上究竟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昨儿晚上,五皇兄进宫后没有回来,想必留在宫中照顾皇上了。
一路进宫,直奔宵元宫,这两日皇上都有上早朝,不过因为银朱粉的发作,虽然他表现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整个人瘦弱了一大圈,看上去像一朵快枯萎了的花朵,偌大的天运皇朝,那些朝臣都在观望,先是木棉娘娘的事,瑞王还在宫中,不知道怎么样了?一点消息没传出来,这会子又传出三皇子被抓了,所以大家小心戒备,就怕惹火上身,这种时候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而且还是那种灭门的万劫不复。
宵元宫内,昊云帝的银朱粉瘾又发作了,正在寝宫内挣扎,让人绑住了他的手脚,不过并没有塞东西,这两日已比前两次轻多了,他能控制住,只是一侧的瑞王南宫睿看到父皇此刻所受的苦,忍不住满目泪珠,周身的冷狠,咬牙怒骂。
“木棉,这个该死的贱人,本王不会放过她的,一定要杀了她,竟然连父皇都敢害。”
说着又回身伏到昊云帝的身边,抱着昊云帝。
“父皇,父皇,你难受就叫出来,儿臣看着心里难过,父皇。”
昊云帝脸上都是汗珠子,但是却咬牙忍受着这一切,他原来是个武将,定力异于常人,所以才能战胜银朱粉的毒气,要不然一般人根本撑不过去,不过就是这样,昊云帝也等于脱了一层皮,元气大伤,每一次的痛苦挣扎,他都像死过去一次,而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逐渐的消失了,他真的快撑不下去了,也许大限快到了,但他一定会撑着到睿儿能登位的那一刻。
“睿儿,父皇没事。”
昊云帝挣扎着开口,这时候殿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齐王,齐王妃。”
南宫烨和凤阑夜从外面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五皇兄正抱着皇上,他们一走进来,南宫睿便冲着凤阑夜叫起来:“清雅,你快救救父皇,他怎么受得了这些,你快帮帮他吧。”
凤阑夜没说什么,一侧的南宫烨同样的很难受,走过去握着昊云帝的另一只手:“五皇兄,这银朱粉毒没药可解,只有靠自己的能力抵过去,父皇再撑几日便会没事了。”
南宫烨话音一落,那昊云帝已好受多了,虽然仍然难受,不过比起先前,不那么痛苦了,只是挣扎用去了他太多的力气,使得他说一句话便费劲,用力的喘着气,南宫烨动手解开绑着他的绳子。
一向高高在上,雷霆之怒的皇帝,今日竟成了这般模样,所以南宫睿再也承受不住似的站起身往外冲去。
“我要杀了木棉那个贱人。”
凤阑夜身形一窜,伸手挡住他的去路,冷喝:“发什么疯?别忘了她现在还没交代幕后的指使人。”
南宫睿身形一怔,停住抬首望向凤阑夜,见她虽然年纪小,但是眉宇间却老沉稳定,神色淡然,不卑不亢的说着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他安定下来,想起先前从父皇那里听到的事。
“不是三皇兄指使的吗?”
“你相信吗?”
凤阑夜反问,南宫睿怔了一下,确实不相信三皇兄那样的人会指使木棉陷害他,害父皇,而且他对皇位根本不在意,如果在意,不会这么多年无动于衷,却在最后来反击一下,而且最重要的他手中除了南宫府的人,并没有兵力和人力,所以绝对不会做这件事的。
“我想不会是他,可他为何要杀木棉?”
南宫睿话音落,凤阑夜忍不住开口:“和你此刻的心情一样。”
寝宫之中,所有人都听得真切,是啊,南宫睿刚才愤怒得想杀人,那么三皇子南宫燮派人进宫来杀木棉,也不是没可能的事,睡在床上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力气说话的昊云帝,陡的睁开眼睛望着寝宫内的所有人。
“难道是朕糊涂了。”
这一刻他的话里有着无力的苍老,南宫睿和南宫烨不想说,父皇已经老了,但这是不争的事实,父皇确实是老了,人老了做起事来容易犯糊涂,再加上他最近所遭受的折磨,一定是恨不得把背后那个欲害他的人抄家灭族,所以前儿晚上一听到是三皇兄欲杀木棉,便一口认定他做了这样的事。
“父皇,你看这件事?”
“你去办吧,”昊云帝无力的开口,这一刻他感觉真的力不从心了,所有的事还要依靠睿儿和烨儿两个人的合力,把背后的人揪出来,昊云帝想着,费力的望着床边的儿子,伸出手拉过南宫睿和南宫烨的手,把他们握在一起:“你们一定要合力保住天运的江山,这事父皇的心愿。”
南宫睿和南宫烨相视,两个人同时点头:“是,父皇,你放心吧。”
身后面,凤阑夜笑着看着这一切。
忽然云梵从外面奔进来,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抖着开口:“皇上,西门将军过来禀报,三皇子在牢中自杀了。”
寝宫内,所有人都望向云梵,以为自己听错了,南宫睿直接重复了一句:“你说什么?”
“王爷,西门将军说,三皇子在牢中自杀了。”
南宫睿和南宫烨的脸色刹那间苍白,而昊云帝是直接一口气接不上来,昏了过去,南宫睿和南宫烨二人顾不得想三皇兄的事,便扑到了昊云帝的床前:“父皇,父皇。”
凤阑夜走过去,示意他们两个人站起来,她走过去给皇上诊脉,最后确定昊云帝并没有事,只是气血冲到头顶,一口气接不上来,所以昏了过去:“云梵,立刻宣御医过来给皇上开药,这里交给五皇兄,我们去刑部大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阑夜沉声布置下去,云梵立刻冲出去,而南宫睿心情沉重,却没有再说什么,呆呆的望着床上的父皇,这到底是怎么了?一连串发生这样的事情?
南宫烨走过去拉了凤阑夜的手:“走吧。”
二个人急急的奔出宵元宫,殿门外,西门云正焦急的来回踱步,一看到齐王和齐王妃出来,急促的开口:“三皇子在牢里自杀了。”
“他好好的自杀干什么?皇上还没判他死罪呢,他死什么,只怕未必是自杀,今日有谁进过牢房?”
南宫烨面容嗜血,凌寒狠戾,大踏步的往外走。
西门云紧随其后一起离开了皇宫,一边走一边说。
“今日楚王殿下过来探望过他,楚王走了不久,三皇子便自杀了。”
西门云禀报,南宫烨脸色阴暗,眼瞳深沉好似万丈深渊,一字一顿的开口:“为什么让楚王见三皇兄,当时你们在哪里?”
“我们就在牢外,其实楚王殿下见三皇子,我们是全守在牢门前,等到他走了后,三皇子还好好的,可是过了一会儿,牢卒便发现不对劲了,三皇子自杀了。”
南宫烨和凤阑夜不说话,三人飞快的前往刑部的大牢。
牢房中,站满了刑部的官员,此次三皇子自杀,只怕他们都逃不过责罚,一看到齐王和齐王妃出现,刑部尚书云海领着人扑通扑通跪满了秘道,惶恐的开口。
“臣等该死。”
“你们是该死,好好的人进来了,竟然说自杀了,何况究竟是不是自杀,还不知道,你们该死。”
南宫烨愤怒的呵责,脸色嗜血十分,一向冷沉的齐王竟然大发雷霆之怒,刑部的人哪个敢说话,一言不发垂首跪在外面,有胆小的甚至抖了起来。
牢门敞开着,三皇子南宫燮被摆放在地上,脸色青黑一片,可显示他是中毒身亡的,凤阑夜也不理会身侧的人,径直走了进去,蹲下身子望着三皇子南宫燮,看着他沉静的面容,想着他昨儿个跟她说的话。
清雅,你和皇弟还是离开这里吧,身在皇室没有人有好下场的。
他真的是自杀吗?她绝对不相信,父皇已经松动了口气,他本来没事的,可是现在竟然自杀了,凤阑夜伸出手给他检查,查看了眼睑,手指,还有口腔,脸上隐有尸斑出现,死了有两三个时辰了。
“楚王殿下什么时候过来的。”
凤阑夜沉声问,西门云立刻禀报:“午时过来的。”
凤阑夜计算了一下,午时过来的,现在是申时,正和出现尸斑的时间相吻合,不过楚王不可能如此傻下毒手吧,凤阑夜眼神暗沉下去,陡的一亮,望向牢门前的一干人:“是谁最先发现了他?”
。
我在这里等你第117章木棉被杀
牢房里,凤阑夜检查了三皇子中毒的情况,然后飞快的询问:“是谁最先发现他的?”
她说完,顺手从旁边的竹席上取出一片小白瓷片,若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这是碗瓷,想来是南宫燮是喝了水然后中毒的,那么这毒便下在水里,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所以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南宫燮喝了下去后,中毒后很痛苦,所以摔碎了那碗,而下毒的人慌乱中取走了碎片,却独留了不起眼的一小块。
最后接触南宫燮的人便是下毒的人,凤阑夜肯定的想着,沉声命令西门云。
“马上把那个人抓起来,立刻。”
“是,”西门云立刻知道那发现的人就是下毒的人,回身吩咐手下去拿人,还没有行动,便看到秘道外有人飞奔过来。
“不好了,文强被人杀死了。”
这话一落,刑部的官员全都怔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脸的茫然加慌恐,只管跪在秘道外面,也不敢起来。
而牢房里的凤阑夜面容阴暗冷薄,缓缓站起身望着南宫烨。
不用问两个人也知道这死的什么文强,只怕就是那个禀报的牢卒,也就是给三皇子倒水的人,受人指使给三皇子下毒的人,他背后的人一定极厉害,要不然这个家伙是不敢给三皇子下毒的。
这背后的人再一次让他们见识了他的狠,冷,快,做事手段辛辣,连皇子龙孙都敢动手,还有他不敢做的吗?他究竟想干什么?若是想推哪个皇子上位还好一点,千万别是什么叛贼。
“走吧,进宫去禀报皇上。”
凤阑夜心情低沉的开口,南宫烨伸手拉着她,两个人一起往外走,身后一大批的人沉声开口。
“恭送齐王和齐王妃。”
外面天色已暗了下来,这一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满天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暗处似乎隐藏着无数的鬼怪,随时准备吞噬人心,夜风凉飕飕的吹过,拍打在车身上,发出呜呼的声响,令人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南宫烨精致的五官上此时罩了一层寒霜,阴沉沉的望着不知名的半空,双手紧抱着凤阑夜。
“那些可恶的东西,若是抓到了,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
他狠狠的怒骂,却拿暗处的人没办法。
那人实在是太狡猾了,现在想来,似乎二皇兄和四皇兄都没有这样的能力,究竟是谁?两个人陷入了沉思中,把朝中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搜索了一遍,最后把目光锁在了苏丞相的身上,和大将军欧阳错的身上,不过这两人都有一个出处,那就是和楚王走得近,苏丞相的侄女是楚王妃,而欧阳错,虽然他的女儿嫁给了六皇子,可是六皇子对皇位不重视,根本无视于大位,那么他必然要拉拢那一方,所以近来传闻他和楚王走得较近。
难道是他们在背后筹谋划策?
苏丞相乃一朝丞相,胸中自有谋略三千,那欧阳错虽是武将,但是能当上将军,也不是空乏其身,一定有其过人的本事的。
这两人若是联手还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呢?
南宫烨和凤阑夜都想到了这个可能,南宫烨立刻朝外面吩咐一声,马车停了下来,月瑾和玉流辰走了过来,在马车外面恭敬的请示:“爷,怎么了?”
“你们马上派暗中的一些人去监视丞相府和欧阳将军的府邸,有什么情况立刻来禀报。”
“是,爷。”
玉流辰立刻驾马离去布置这件事,而其他人依旧一路进宫而去。
宫中,皇上已醒了过来,此刻歪靠在床上等消息,想到三儿的死,不由得老泪纵横,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直以来,他总是坚信着皇室该多有子嗣,这样才兴旺,可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一个道理,皇室要想长久的兴旺下去,后宫的女人不宜过多,子嗣不宜过多,要精而贵。
“睿儿,过来,父皇有话和你说。”
昊云帝沉痛的开口,五皇子瑞王走过来,坐在父皇的身边,望着他。
“父皇,你好点了吗?”
昊云帝点头,伸出手拉着他:“睿儿,你答应父皇一件事好吗?”
“父皇你说。”
看到父皇如此苍老而无力,南宫睿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痛,心疼的望着父皇,记忆中,父皇是那般的威仪,金銮殿上,一言九鼎,千军万马之中,那一缕英姿焕发,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睛,可是何时开始,他如此的苍老,再也看不见从前的那些影子了。
“睿儿,若是你登基,一定要谨记,后宫的妃嫔不宜过多,子嗣要精而贵,诞下皇子的女人一定要精挑细选,不能有半点马虎,从此后,朕希望这是天运皇朝的一道制度。”
“父皇,儿臣记住了。”
南宫睿眼里浮起泪光,父皇是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了教训了,他一定会谨记父皇的话。
“嗯,这样朕就放心了,想想你三皇兄,是朕亏欠了他的。”
其实他只是一个老实的孩子,不管何时何地都是那么的安静,可是自己呢,一直以来都没有重视他,最后就连他为自己出头的事,都不相信他,现在害得他死了,是他的错啊。
“父皇别难过了。”
南宫睿虽然不好受,可是看到父皇的身子,真的不能再遭受任何的打击了,否则只怕他坚持不下去了,银朱粉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掉呢。
寝宫内一片肃沉,太监元梵等人也都很伤心,一时间没有声音,不过门外有脚步声急急的响起来。
南宫烨和凤阑夜从外面走了进来,昊云帝和南宫睿一看到他们两个出现,早心急的开口。
“你们过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烨和凤阑夜欲行礼,昊云帝早摆手免了他们的礼,等他们禀报事情。
南宫烨俊美的脸上,一片冷沉,心情沉重的望着昊云帝。
“三皇兄是被人下毒的,那个下毒的人是一个牢卒,等我们发现的时候,那牢卒竟然被人杀了。”
“好快的动作。”
南宫睿心惊,昊云帝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望向南宫烨,慢慢的询问。
“还有别的什么情况?”
南宫烨怔了一下,没想到父皇还是看出些来,本来他还不想告诉父皇四皇兄去看过三皇兄的事,现在看来不得不说了,只得禀报。
“在三皇兄死之前,四皇兄去看过他。”
寝宫一时间没有一点的声响,大家都沉默下来,不知道如何说这件事。
最后南宫烨最先开口:“不管怎么样,我认为四皇兄还不会如此愚蠢,竟然这种时候动手,所以说那背后动手的人一定不是他,不过却也不能不加以当心,我和阑儿仔细的分析过了,这二皇兄和四皇兄再厉害,也不会如此有谋略,三步一营,五步一局,所以很可能背后隐着一些朝中的大臣,我已派人监视了楚王党的人,回头再让人监视着晋王党的人。”
“好,你们兄弟俩一定要齐心协力。”
昊云帝吩咐下去,闭上眼睛,不再说什么。
南宫烨想起牢房中的三皇兄,不由得心痛的开口:“三皇兄怎么办?”
“葬于皇陵,赐封他为兰陵王。”
活着没有受到尊重,到死还是个一无是处的皇子,可是死了却被封为王了,不知道他地下有知会做何感想,凤阑夜几不可见的勾出一抹冷笑,对于皇室,真的不知道做何表示。
太监元梵立刻领命去下了旨意,送到礼部去。
寝宫内,南宫烨和凤阑夜见父皇已很累了,便示意五皇兄退出去,让父皇好好的休息,一行人退出去,床上的皇上竟然全无反应,沉沉的睡了过去,经过一连串的打击,才多久的时间,那个刚毅威仪的皇帝,已变成了一个干瘪枯瘦的老者,窝在大床上,令人心痛。
殿门前,南宫睿叮咛元梵小心侍候着皇上,他们三人退到大殿外面,坐到大殿的一侧,就眼下的事情商议对策。
“五皇兄,你要不要回齐王府?”
南宫烨关心的询问,五皇兄身上的伤还没大好呢,若是再昏迷过去,可就麻烦了。
“我基本没什么大碍了,我有照七弟妹的药方抓药服,你们放心吧。”
南宫烨没说什么,一侧的凤阑夜伸手示意他手臂过来,给他号一下脉。
南宫睿依言而行伸了过来,诊了一下脉,慢慢的凤阑夜的脸上浮起笑意:“嗯,再服两天的药就差不多了,基本没什么事了,你们放心吧。”
现在不用她的血也可以了,五皇兄瑞王的热症终于退了下去,这算是一件好事。
现在只要皇上身上的银朱粉再解毒,他们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这就好了。”
南宫烨笑着点头,不过仍不忘叮咛南宫睿:“你留在宫中小心些,千万不可大意,暗处的黑手可不是一般人。”
“嗯,我会的。”
吃过一次亏自然会长记性的,不过一直困扰着他的热症竟然解掉了,他真的很高兴,望向凤阑夜,尊重的开口:“七弟妹,谢谢你的出手。”
“没事,谁叫你是烨在意的人呢?”
凤阑夜挥手,言下之意,若不是南宫烨在意的人,她还未必出手呢,南宫睿怔愣了一下,心底微微有些轻愁,真羡慕七皇弟,有着这么一个出色又真心相待的女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一个女人。
南宫烨听了凤阑夜的话,唇角立刻勾出邪魅的笑意,不愧是他的女人,说出来的话都是如此的贴心,让他感受到她的爱,是那般的深厚。
大殿上,南宫睿轻笑的望着眼前的一对,皇室中的这么些人,也就是他们这一对让人羡慕了。
“好了,我们来谈谈如何从整件事中找突破口,一定要为三皇兄报仇。”
“对,如果查出是谁背后动了黑手,他就别想好过。”
南宫烨冷沉嗜血的开口,如若被他们查出是谁害了三皇兄,他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凤阑夜眯眼望着眼前的两个人,慢慢的思索着,最后淡淡的开口:“我认为眼下还是从木棉的身上找突破口,那个背后的人,一定不放心她留在宫中,会找机会杀了她的,你想啊,这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若是最后熬不住交出来呢?”
凤阑夜的话得到了南宫烨和南宫睿的认同,他们眼下唯一的线索就是木棉这个女人了,若是她的线索也断了,就真的查不出什么东西了。
三个人正说着话,凤阑夜陡的想到一件事,这两天,木棉的暗处只有一些宫中的侍卫,西门云去负责三皇子的事了,而他们在皇上这边,所以说木棉身边,现在是最空档的时候。
“不好,那些人不会挑在这时候对木棉下手吧,快,我们过去看看。”
“嗯。”
三人一声落,人已起身往外冲去。
冷宫那边,不时的响起呐喊声,抓刺客抓刺客的,很多人四处搜索去了,这时候木棉住的房间外面,只有两三个侍卫在守着。
漆黑的暗处,陡的冒出数十个黑衣人,出手干净利落,眨眼便除掉了那两三个侍卫。
一人飞身而进,径直闯进了房间。
房间内,木棉正紧张的翘首往外张望,听到外面喊叫刺客声音的时候,她有些胆颤心惊,本来是不怕死的人,可是这些日子的折磨,使得她很痛苦,倒有些贪生怕死起来了,活着还是很好的,若是死了还有什么,她不甘心自己做了这么多,最后却死了。
一抬首便见到走进来的人,五官清明,眉目隽秀,一身漆黑的夜行服,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姿,走路沾地无声,好似狸猫一样矫健。
“纳兰,你终于出现了,太好了,是来带我走的吗?”
木棉一看到来人,早高兴的迎了上去。
而这来的人正是众人久寻不着的纳兰玖,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一闪而过的狠戾,唇角勾出的却是温雅的笑容,他根本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而木棉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危险,还一脸欢喜的望着他。
“我受不了,快带我出宫去吧。”
“好,我会带你出去的。”
纳兰玖声音一落,身形一动便扑了过去,同一时间,手中的剑出手了,直刺木棉的胸前,木棉难以置信的低首望着自己的胸,再望望眼前的男人,陡的一伸手用力推开他的身子,往后倒退两步,颤抖着手指着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纳兰玖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鄙视的看着她:“你已经没有用处了,还留着你干什么?”
“纳兰玖,别忘了我们都是云凤的人,你这个叛徒。”
纳兰玖哈哈大笑,望着脸色惨白,胸前不断溢血的女人,经过连番的折磨,她哪里还是从前那个貌美如花的公主,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件破旧的玩偶罢了,这样的人有何用处:“没有你,云凤复国的时候,我才是那里的皇。”
纳兰玖说出自己的野心,虽然九儿死了,可他驸马的身份摆在那里了,没有了正主子,他这个偏主子,可不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正的了吗?所以他从来就没想过会让这个女人活着,只不过她痴心妄想罢了。
木棉惨烈的笑着,唇角也溢出血来。
她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纳兰玖会如此待她,她以为他们都是云凤的,他会念旧情的,却忘了被利欲熏心的人,谁的心中还有情这个字,忍不住低笑起来,退后撑着桌子站定,身子好冷,一只手抱着臂,指着他:“你真狠。”
纳兰玖缓缓的走过来,狠戾的说:“你受死吧。”
一只手扬了起来,忽然外面有人冲了进来,心急的叫起来:“主子,快,有人赶了过来,好厉害的身手。”
一言落,伸手拉了纳兰玖便走,也不管房间里的人了,而纳兰玖见到木棉受了重伤,断无活着的可能,早闪身冲进黑暗中,而那些慢了半拍的手下,却落到了南宫烨和南宫睿的手中,两个人和手下的人,眨眼间便出手伤了数名。
凤阑夜不理会外面的情况,直冲进房间,只见木棉胸前中了剑,身子慢慢的滑落。
凤阑夜一把扶住她,眼瞳深邃漆黑,镇定的望着她:“木棉,木棉,究竟是谁杀你的?到现在这种时候,你还不说是谁指使你勾引五皇兄,和给皇上下了毒吗?”
木棉涣散的眼神慢慢的上移,便望到了凤阑夜,恍神间,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九妹,正责怪的望着她,不由得伸出一只染了血的手抓着凤阑夜的手。
“九儿,九儿你回来了,姐姐要去找你了。”
凤阑夜听她胡说着混话,不由得气恼,不过倒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姐姐,告诉九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杀你?”
木棉一听她的话,立刻沧然的笑了起来,喃喃的开口:“九儿,是姐姐的错,相信纳兰玖那个混蛋,没想到他竟然杀人灭口,姐姐该死,九儿,姐姐虽然有贪心,可是我最大的心愿真的是拿回云凤,我想回到家乡去。”
木棉挣扎着开口,血往上涌,一口一口的吐血,眼神完全的涣散了,眼看便不行了,凤阑夜心急的叫起来:“姐姐,你说那纳兰玖藏在什么地方?他背后的人是谁?”
“他?”
木棉说完一句,开始挺胸,抽起气来,嘴里喃喃的低语些什么,凤阑夜赶紧伏身靠在她的嘴边,听到她留下的最后几个字。
“我听他说过,好像是什么李嘉年,她的住处是这个人安排的。”
说完最后几个字,木棉终于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脸色惨白,手伸到半空,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凤阑夜想起她的可恶,想起她的种种不好,可是同样的最后死的很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好在她最后留下了这么一句。
李嘉年?不就是户部尚书吗?他可是楚王的人,这是有目同睹的人物,难道说这一连串的事件背后,真的是楚王设的局,或者是他那个党派人设的局?
凤阑夜伸出手抚平了木棉的眼睛,这时候南宫烨和南宫睿从外面走进来,那些刺客已被他们杀了,这些人就算留着,也未必有用,根本不会让他们知道些什么的。
房间里,凤阑夜放下木棉,娇艳出尘的脸蛋上,罩了一层寒霜,冷戾的望着南宫烨,然后是南宫睿,沉声开口。
“她说了是纳兰玖杀的她,而且一直以来,她所做的事都是纳兰玖这个混蛋在背后指使的,至于纳兰玖是听谁的,她不知道,不过说了纳兰玖住的地方,是李嘉年安排的。”
“李嘉年?户部尚书?这个人可是四皇兄的人。”
南宫睿沉着镇定的开口,果然牵扯出朝中的大员来了,现在总算有一点线索了,一定要找到这个纳兰玖,至于李嘉年先不宜打草惊蛇。
不过这件事要禀报父皇吗?最后三人不约而同的想着,还是别告诉父皇了,省得让他操心,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告诉他也行。
“关于木棉说的事,我看先别告诉父皇了,等他的银朱粉解了再告诉他吧。”
“嗯。”
三个人说定了往外走,至于木棉,找个人把她葬了就行。
“来人,”外面立刻涌过来太监,南宫睿沉声命令:“把里面的人好好葬了。”
“是,王爷。”
太监领命去做事。
夜已经很深了,眼看着就要天亮了,南宫烨望着凤阑夜,心疼小丫头一定是累坏了,和南宫睿打招呼。
“五皇兄,我们出宫去了,你留在宫中当心点,千万别出事。”
“嗯,我会的,我想那些人现在恐怕不会轻易再动,以免露出破绽,好不容易才除掉了木棉。”
南宫睿分析着,南宫烨和凤阑夜也赞同他的观点,只怕那些暗处的人短时间内不会有所动作,不过木棉交待的信息很有用,既然纳兰玖在李嘉年的手上,他们就顺藤摸瓜好了。
“我明天派人查李家的产业,一定要搜出这纳兰玖来,抓住这人,让他交出幕后的指使人。”
南宫烨凉薄如冰的声音响起,没想到李嘉年这个户部的尚书竟然牵扯出这么大的案子来,这说明什么,他背后肯定隐着大人物,难道真的是楚王南宫烈指使的,只怕还不止这些,另有谁参与到其中了?
三个人说定了,便分道而行,南宫睿留在宫中照顾皇上,南宫烨和凤阑夜回齐王府。
马车上,凤阑夜伏在南宫烨的怀里,很快便睡着了,总是熬夜,最近确实累人,南宫烨紧搂着怀里的丫头,轻声的低语。
阑儿,待到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回北境,他已经想过,既然薷烟岛在北边,他何不拿自己的封地换北境,岂不是一举两得,到时候谁动得了薷烟岛,他们可以岛内岛外的住着,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
南宫烨想着,一路回齐王府。
第二日一早,南宫烨便起床了,而凤阑夜仍然熟睡着,南宫烨分派了人手去各处搜查李府的人,又派了几人去守着晋王党一派的人。
这一分摊,倒是把手里的人分派得差不多了。
这时候,凤阑夜还没醒过来,他便留下话给叮当,今日让小王妃在府里好好的休息一天,不必去皇宫里。
南宫烨走了后,隽院内外一片安静。
轻风吹进寝室,荡起纱帘如锦,飘逸柔美,房间内的床榻上,凤阑夜睡得正香,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
她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坐着水宁,正趴在床边双手支着脑袋望着她呢,眼珠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到她醒过来,早兴高采烈的扑到她的身上。
“姐姐,快看,快看,我脸上的红斑退了下去了,你快看。”
小丫头是太兴奋了,口不择言,连行动都狂热,拉着凤阑夜的手便往她脸上摸去,果然光滑如绸,先前那红斑,一点痕迹都没有了,白白嫩嫩的,配上那天然的笑容,当真是娃娃一般可爱,虽然不是绝色美人,却绝对是水灵可爱的小女娃,这种女人最能引起大男人的保护欲了。
凤阑夜不由自主的笑起来,满脸的光辉。
“水儿果然变漂亮了,像个小仙女呢。”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水宁激动过头,最后竟然在凤阑夜的脸上叭叽一声亲了一口,房间里的小丫头看得目瞪口呆,这水姑娘算不算骚扰主子,若是被王爷看到不知道做啥想,不过凤阑夜倒是不以为意,伸手点了水宁脑袋一下。
“你个小色鬼,知道你高兴。”
“是啊,没想到我还挺漂亮的,姐姐你说是不是?”
这家伙原来很自恋,凤阑夜抿唇笑,房间一侧的叮当万星等人直接笑了起来,水宁还一脸认真的盯着她们:“难道我说的不是?是挺漂亮的啊。”
她对镜自揽,认为自己没说错啊,可是这几个丫头为什么笑得前呼后仰的,又认真的看了一边,站起身把脸送到叮当和万星的面前:“好好看看,认真看看,我是不是挺漂亮的。”
这下,连凤阑夜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水儿可真是个活宝啊,把她送给欧阳逸,还真是不舍,不过到时候,连本带利的要回来才是真的。
“水儿,过来,姐姐有事和你说。”
水宁一听凤阑夜的话,总算安分了下来,不过临了还自恋的摸着脸。
“我是挺漂亮的嘛。”
房间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叮当和万星等人都喜欢这位水小姐,有她在的地方,绝对是快乐的地方。
凤阑夜伸出手拉了水宁的手:“水儿,姐姐要派人送你去临风国了,你一定要当心,不管办理怎么样,一定要派人送信给姐姐。”
“我知道,姐姐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她说着还举手表示自己的坚决的态度,凤阑夜点头,望向万星:“让小渔陪她去临风国吧,以后她就跟着水儿好了。”
小渔是有些能力的,以后跟着水儿,帮衬着她,那临风国虽不是虎狼之窝,不过东宫太子府可不是个好地方,即便欧阳逸没女人,只怕那朝廷上下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所以一定要有聪明的人帮衬着她。
“是,主子,奴婢立刻去告诉小渔。”
“嗯。”
凤阑夜点头,挥手让万星去告诉小渔,这里又吩咐了水宁:“水儿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上路吧。”
“是,姐姐。”
水宁应声,想想又觉得不舍,抱着凤阑夜:“姐姐,我会想你的,我很快办好事便回来了。”
“嗯,我等你马到成功的好消息。”
凤阑夜笑着点头,水宁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房间里叮当侍候着主子起床,刚收拾好一切,万星和小渔走了进来,小渔恭敬的垂首:“主子?”
“小渔,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所以让你以后跟着水姑娘帮衬着她,你不会亏的,她将来的身份,足以让你充分发挥你的能力。”
“谢谢主子。”
小渔感动的开口,当初跟着主子果然没错,现在不但生活富足,而且走到哪里备受人尊重,最重要的是事情很轻松,她们几个算是有缘了。
“去吧,到你新主子那里去报个到,以后一切以她的安危为准。”
“是。”小渔退了出去,万星有些不舍,凤阑夜是看出来了,忙挥手:“你也过去帮帮忙吧。”
万星追了出去,房间内,叮当望着主子,机灵的开口:“主子认为,水姑娘有可能成为临风国的太子妃?”
凤阑夜抿唇笑,望着叮当,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一看便知道她的心意。
“走吧,我们去送送水儿。”
凤阑夜领着人把水宁送出城,城门外,两人分手,水宁是不舍的一遍遍的挥手,凤阑夜望着载送她的马车慢慢的消失在视野里,直到消失不见了。
叮当和万星看主子有些难过,忙走过来安慰她。
“主子,水姑娘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们回去吧。”
但愿水儿旗开得胜,若是她成功了,至少临风国会保持和天运的友好,接下来只怕有一场内仗要打,但愿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凤阑夜一挥手众人上马车回齐王府。
接下来的几天很安定,各处都隐而不动,南宫烨派出手下搜索李嘉年名下的房产,各处都搜索了一遍,却没有发现纳兰玖这个人,而其他的两派人却谁也没动,苏丞相和欧阳错等人,本分的上朝下朝,对眼下的局面,呈观望状态。
昊云帝中的银朱粉毒经过连日来的发作,终于抵抗了过去,只是整个人折腾得皮包骨头了,看得让人心酸,朝内朝外大家都纷纷猜测着,皇上这是怎么了?却不敢有什么想法。
皇上的银朱粉毒一除,瑞王南宫睿便把木棉被纳兰玖杀的事禀报了他,昊云帝阴沉着脸,什么话都没说。
对于华妃被禁足的事也解散了,南宫睿一口咬定自己中热症的事绝对和华妃没关系,若有什么联系,他绝对会有察觉的。
昊云帝终于松了口,让华妃依旧掌管宫中的事务,而华妃对于给南宫睿下毒的人深恶痛绝,决定要查清楚这件事,为自己洗脱罪名。
南宫睿高调的回到了瑞王府,偌大的京城内,大家一下子知道了瑞王根本没死,被御医救了过来。
朝廷上那些中立派的大臣,立刻登门拜访,一时间瑞王府热闹异常。
南宫睿没事便会进宫帮助皇上分担国务,一日,华妃派人请了他过华清殿。
两人相对而坐,华妃放下茶盅,柔和的望着南宫睿。
“睿儿,你想想当时的情况,究竟有谁接触过你呢?”
她查了一下旧年的情况,侍候睿儿的可都是她的亲信,当时她是生怕有人对睿儿动手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便监视着人不准对睿儿不好,怎么就给人得手了呢?
南宫睿听了华妃的话,挑眉想小时候的事,忽然一件事浮现到脑海中。
“我记得以前我出去玩的时候,一个很好的宫女经常拿东西给我吃,那是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她是谁?”
华妃立刻沉声问,南宫睿想了一下:“以前是华清殿的尚服宫女,叫小桃的丫头。”
南宫睿说完,华妃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小桃的印象来,那个丫头很腼腆,人也不错,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给睿儿下毒,一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的,不过这小桃很早便调出华清殿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一房哪一殿工作,看来她要悄悄的查一下。
“好了,睿儿,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母妃,你别想这件事了,”南宫睿知道华妃心里不好受,因为这件事,安晴自杀了,六皇弟离宫出走了,作为母妃,华妃自然是心疼自个的儿子的,所以才会查清楚这件事,他很理解她,但是又怕她焦虑,影响到身体。
“没事,睿儿,母妃累了,休息一会儿。”
“嗯,那我先去宵元宫陪父皇了。”
南宫睿站起身告安出去,一路往宵元宫而去。
华妃等到南宫睿一走,立刻派太监把掌管宫中服饰章宝的李尚服叫了过来,查了一下叫小桃的宫女现在分摊在哪一宫,李尚服听了华妃娘娘话,查了一下禀报,那叫小桃的宫女,在十几年前,生病而亡了。
华妃脸色冷暗,生病而亡,只怕是被人动了手脚吧,那指使她的人杀人灭口了,宫中这么多的宫女,死一两个人根本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到时候只要报个生病而亡就行了,有谁会为一个宫女出头。
“李尚服,过去谁和这位小桃走得近。”
华妃调查下去,李尚服很快禀报了一人上来,现在掌管公主服饰的小雪,以前和小桃玩得极好,听说小桃病故后,那小雪还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立刻给我把这丫头叫过来。”
“是。”太监飞奔而去,很快把小雪叫了过来,小雪已是一个年长的宫女,听到华妃的宣见,既不紧张也不胆颤,镇定自若的走进来,拜见华妃,然后跪在大殿内,华妃遣退了殿内所有人,只留下小雪。
“小雪,你还记得小桃吗?”
华妃话音一落,小雪受惊的抬首望着华妃,不知道娘娘提旧年的事干什么,缓缓的开口:“记得,她是奴婢的姐妹。”
“听说她病死了。”
华妃一开口,那小雪一怔,最后垂首应声,不过神态十分的不自然,华妃看着,故作不经意的询问:“怎么了?”
“其实奴婢怀疑她是被人毒死的,当时奴婢和尚服女官提过这件事,可是她们不相信奴婢的话,还让奴婢别乱说话,在宫中多说话,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奴婢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你认为她是被毒死的?”
华妃一听心里很高兴,终于找到了一点的端倪,不过表面上却没显出来。
“禀娘娘,我们两个住一间房,所以奴婢知道她一直很健康,那一晚奴婢出去守夜了,谁知道第二天便听说她病死了,你说有什么快的病吗?而且奴婢去看过她,她的脸色黑黑的分明就是中毒了,可是大家都说她病死了。”
说到伤心处,小雪还哭了,她们是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和小桃一起吃一起睡的,感情情同姐妹,可是在宫中,根本就不容你多说话,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翻了出来,不知道华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她临死前的那几天和谁走得比较近。”
华妃很认真的问,这件事很重要。
“她和谁走得近,”小雪很认真的去想,然后摇头,华妃一看不由得失望,不过小雪想了想又开口:“她好像和月窕殿的寒梅走得近,还告诉奴婢说,过阵子她就调到月窕殿去做尚服总管,娘娘知道,尚服总管是专管衣服掌印的官儿,虽然不大,却好歹是个头头,所以奴婢还替她高兴了一阵子,谁想到,没等到她做上尚服总管,她就死了。”
小雪说完哭了起来,华妃心里咯噔一下沉到底,那寒梅是什么人她会不知道吗?那是月妃的心腹,没想到当年竟然是她们主仆二人给睿儿下的毒,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竟然还害得她背这样的罪名,那月妃还过来劝过她几次,难怪她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原来自己是给她背包袱呢,这女人太阴险了,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华妃越想越气,不过没有发作,而是望向小雪:“从现在开始,你调到华清殿来做事,公主那边本宫会派人过去,另外,今天的事谁也别提,否则你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华妃这话可不是威胁她,若是被月妃知道,只怕她一定会被杀,所以她才会留她在自己的身边。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
小雪一惊,赶紧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她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宫中永远是诡异莫测的,也幸好华妃有仁善之心,是别人未必告诉她这些事,所以以后她绝对不能再说这件事。
华妃挥手示意小雪退下去,然后唤来贴身的婢女,立刻前往宵元宫,她要把这件事立刻禀报皇上。
宵元宫的书房内。
皇上听了华妃的禀报,胸口上下起伏,愤怒异常,大手用力的一拍,龙案上的茶杯轻颤,他一脸盛怒的开口。
“可恶的东西,竟然胆敢做这些,朕绝对饶不了她。”
昊云帝朝外面命令:“来人。”
华妃立刻阻止他,元梵一走进来,华妃便挥手:“你先下去吧,本宫有事和皇上说。”
元梵不敢动,望着皇上,昊云帝一脸戾气,挥了挥手,元梵退出去。
“皇上,这样抓了月妃,只怕她未必肯承认,妾身有办法让她有口莫辩。”
“什么办法?”
昊云帝望向华妃,华妃立刻小声的说出办法,上书房陷入安静,久久才听到昊云帝的声音:“好,就这么办。”
暗夜,天边没有一丝云彩,皇宫里,廊下灯笼轻轻的摇摆,四周静悄悄,一点声响也没有。
月窕殿后面不大的房间,此时一人正安然的熟睡着,忽然一阵浓雾烟吹进来,整个房间雾蒙蒙的,而床上的人陡的惊醒,慌恐的望着房间里,害怕的紧抓着床上的被褥,朝着不知名的暗处颤抖着开口。
“谁?是谁在那里,给我出来,我看到你了。”
她的话音一落,一个披头散发穿白衣的女人攸的一下冒出来,漂浮在半空,满头的黑发遮盖住脸,越发的恐怖阴森,阴飕飕的话响起来:“是我,小桃,我来找你了,寒梅,我来找你陪我了。”
床上的女子吓得猛的往被子里一钻,拉起被子便往头上盖去,颤抖的尖叫:“你别找我,你别找我,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是?”
。
我在这里等你 第118章 怒骂当朝丞相
房间里寒梅抖索恐慌的尖叫着:“别找我,别找我,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听命行事。”
那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不是你的主意是何人的主意?你明明说好给我做尚服总管的,为什么又要下毒害我,我死不瞑目啊,寒梅你下来陪陪我吧,我们一起做做伴。”
“不要啊,不要啊,是月妃娘娘害的你,是月妃娘娘让奴婢下的药,所有的事都是娘娘的主意,与奴婢无关啊,你别找我啊。”
寒梅抖索着说完,身边便没了任何的动静,等了好大一会儿,她终于壮起胆子,摸索着掀开被子,只见不大的房间里站满了人,还坐着一些人,而那坐着的,竟然穿着明黄的龙袍,眼神狠厉的瞪着她,这人竟然是皇上,寒梅立刻吓破了胆似的,飞快的从床上爬下来,跪在地上扑通扑通的磕头。
“皇上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她一边磕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门边不远处,一个穿宫装的婢女手里正拿着一个面板人,身上套着白衣,头上是假发,此刻往外拽呢,那么先前让她吓得半死的,充其量只是个假人,这说明什么,说明是一个诡计,而她是什么都说了,寒梅身子一软,周身的无力,手和脚同时的抖索了起来。
昊云帝身边坐着的是华妃,华妃面容冷沉,缓缓的开口:“说吧,寒梅,你让小桃给五皇子下毒,最后还杀人灭口,这些都是月妃指使的吗?”
寒梅本来不想说,可是抬首,望着皇上和华妃,两个人强大的气场,唬得她不敢迟疑,连连的点头:“是,是,奴婢说,什么都说,那时候奴婢是月窕殿的一名小宫女,奴婢平时和小桃交情不错,所以月妃娘娘便让奴婢利用小桃,先在华清殿内找到了那三样药草,然后放在桂花糕里,娘娘说,那东西下进去,短时间内是发现不了的,只有随着年龄的增长,吃多了燥热的食物,才会慢慢的发作,后来她又命令奴婢把小桃杀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上饶命啊,华妃娘娘饶命啊。”
寒梅的话音一落,有一道高亢尖锐的声音响起来。
“寒梅,你这个贱人竟然陷害本宫,本宫和你拼了。”
来的人是月妃,寒梅所住的地方本就是月窕殿范围,所以这边有了动静,立刻有人禀报于她,等她赶过来,没想到竟然听到寒梅交待了她曾经做过的事,她是又惊又怒,什么都顾不得了,扑了进来就打起了寒梅,恨不得打死她。
昊云帝一声冷喝:“住手,没想到你如此歹毒。”
月妃愣了一下,赶紧放开寒梅,跪爬到昊云帝的身边,抱着昊云帝的腿哭诉起来:“皇上英明啊,都是这个贱人害的妾身啊,妾身什么都没有做,皇上明查啊。”
昊云帝眼睛一刹那的戾气冷气,再也懒得听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沉着的命令:“来人,把月妃关在月窕殿的密牢里。”
“是,皇上。”
立刻有太监奔了过来,拉着月妃往外去,月妃还在尖叫着:“皇上,皇上,妾身什么都没做,你别相信寒梅这个贱人,她是故意陷害的妾身啊,皇上啊,皇上。”
这里昊云帝吩咐元梵:“元梵,立刻去调集一些侍卫过来,月窕殿内,所有的人不准出去一步,如若出去,杀无赦。”
“是,皇上。”
元梵退出去吩咐太监去办事。
华妃什么都没说,她知道皇上的顾虑,是不想让楚王南宫烈知道这件事,若是让他知道,只怕便会做乱,到时候就麻烦了,狭小的房间里,昊云帝站起身,所有奴才都跪了下来:“恭送皇上。”
昊云帝抬脚往外走去,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身子吩咐华妃:“把这个丫头关到你的华清殿去。”
“是,皇上。”
华妃点头,吩咐华清殿的太监,把寒梅带回华清殿关起来,这寒梅可是证人,不能有半点闪失。
一行人飞快的散开,隐于暗夜之中,而月妃被关的事,在短短的时间内果然没人发现。
就连楚王南宫烈也没有发现,因为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他不敢随便的进宫,而月窕殿内的人也出不了宫殿,所以一时间安宁无事。
这一日,南宫烨没有上早朝,留在府里休息,这两天总算消停一些了。
五皇兄的病好了,在宫中把持着,父皇的银朱粉毒总算也戒掉了,所以他们才难得清闲的逮了一天的空档,在家休息。
谁知道快中午的时候,宫里竟然来了太监,宣皇上的口喻,让南宫烨和凤阑夜两个人一起进宫去。
两个人只得坐马车进宫,凤阑夜忍不住嘀咕:“这又是什么事啊?刚消停了两天,别又出了什么事。”
这日子都叫什么事啊,不过不明白,皇上老儿为何又要让她进宫,有她什么事啊,如果是朝政上的事,让南宫烨去就行了,想着抬头笑意盈盈的望着南宫烨。
“烨,待会儿,我去找文蔷说话儿吧,你去看看什么事儿?回头告诉我就行。”
南宫烨看着撒娇的小丫头,早满脸的柔情,点头搂着她:“行,你去和文蔷说话儿吧。”
对于月妃娘娘指使人给五皇兄下毒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而他们齐王府派人出去的人手,谁也没查到动静,那些人精得就跟个狡兔差不多,窝在窟里,谁也不动,所以一时间,还真没法下手。
马车一路驶进宫去,南宫烨去了上书房,而凤阑夜去找文蔷了,听说华妃已经开始给文蔷物色人选了,相信不用多长时间定然给文蔷指婚,可是她是知道的,文蔷并不高兴,只不过不想让华妃担忧罢了,又或者是感觉自己无望所以死心了。
上书房里,此时一片凝重,冷沉的气氛笼罩在书房内。
龙案后面端坐着一身肃杀凌寒的皇上,下首端坐着很多人,都是朝中的重臣,六部的尚书,还有丞相,将军,太傅,大学士都到场了,连四皇子楚王,五皇子瑞王全都到场了,此时没人说话,大家都安静的坐着,垂首不语。
今儿个早朝的时候,皇上把军机大营的掌管权提出来议案,五皇子瑞王立刻提出让齐王南宫烨接任,遭到了朝堂上很多人的反对,大家异口同声,七皇子齐王为人极度的乖僻,又嚣张,那齐王妃更是嚣张扈戾的一个人,怎么能让齐王接任军机大营,其中有人提出让楚王接任军机大营,不过楚王接任军机大营,也遭到了晋王党一派人反对。
朝堂上一时决议不下,所以便又转到上书房来决议了。
此事事关齐王,所以昊云帝才会命令了太监去接齐王夫妇。
其实昊云帝心中是打了小九九的,烨儿的个性他会不了解吗?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接这军机大营的职,所以他才会让人并那苏清雅一并接进宫来,苏清雅的个性,他多少了解一些,谁惹到她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若是让她对上这帮老混蛋,只怕没有好脸子给他们,这军机大营的职位,烨儿是接定了。
谁知道,南宫烨从门外走进来,昊云帝望了几眼也没看到他心中所想的人,不由得微沉了脸子。
“烨儿,齐王妃呢?”
南宫烨见了礼,然后缓声开口:“禀父皇,她去和文蔷说话儿了。”
昊云帝那个心中郁闷啊,现在都这档口了,她竟然还有心思和文蔷说话儿,如果这丫头不出现,只怕今天这决议没办法定下来,所以立刻命令元梵:“去华清殿,把齐王妃接过来。”
“是,皇上。”
元梵退了出去,南宫烨扫视了一圈上书房,不知道怎么聚集了这么多的人,这些人一起看着他什么意思,是发生什么事了,也不理会,径直走到一边坐在五皇兄瑞王的身边。
“父皇召儿臣进宫是为了何事?”
南宫烨沉声询问,昊云帝眉头一皱,便开口:“是关于军机大营的事,你五皇兄建议让你掌管军机大营。”
南宫烨眉头一皱,便待开口,他根本不想掌管什么军机大营,不过他的心思皇上岂会不知,早举起手阻止他说话,倒是对面的户部尚书李嘉年动作迅速的开口。
“臣认为齐王不能胜任这要职,把整个京城交到他的手里,臣等惶恐。”
南宫烨眼瞳一眯,慑人的寒光射了过去,直逼李嘉年,倒让他心惊胆颤了一回,不过并没有妥协,他不是被吓大的,想到上次齐王府的人阻住李府的事,他心里便憋着一口气,怎么可能让这南宫烨掌管军机营,无论如何他反对。
李嘉年一开口,旁边偶有人点头,认同他的话,不过大家都聪明的没有直接反驳,一时间书房内再次的陷入了沉寂。
昊云帝眯上眼睛,一言不发,安逸的闭目养神,他是在等人。
华清殿那边,凤阑夜正和文蔷说着话儿。
“文蔷,听说华妃真的给你挑选人选了?”
“嗯,”文蔷垂首,越发的没精气神儿,整个人厌厌的,也不太想说话,和之前那个活泼开朗的文蔷一点都不像。
“你看你,既然不想嫁,何必非要嫁呢?”
凤阑夜不满的挑眉,没嫁都成这样了,若是嫁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即便没有西门云,不是还有别的男人吗?总会遇到一个自己中意的人。
“可是不嫁又能怎么样?也没人喜欢我。”
“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努力一回,如果实在不行,最后再嫁也不迟。”
凤阑夜的话音刚落,文蔷睁大眼睛望着她,她的眼神里总算有了一些神彩:“什么意思?七皇嫂。”
凤阑夜抿紧唇轻笑,望向文蔷,俯身在她耳朵边嘀嘀咕咕的,引得文蔷脸色红得似火,局促的开口:“这样行吗?可是我母妃……”
“别管华妃了,如果你真的把事办成了,华妃一定不会怪你的。”
文蔷陷入沉思,最后一咬牙:“好,决定努力一回,如果到时候还成不了,那么我就死心了。”
两个女人正说得开心,门外有华清殿的太监奔过来,禀报。
“齐王妃,皇上派人过来宣你去上书房。”
凤阑夜纤细的眉一挑,这昊云帝今儿个搞什么名堂,为什么非要让她过去上书房那边,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事啊,想着今儿个把他们接进宫来,不会是有什么事和他们有关吧,还让自己过去。
文蔷早拉她站起来:“快去吧,父皇一定是有事要见你。”
“嗯,行,那你就照我说的去做。”
凤阑夜叮咛过文蔷后,便领着叮当出了华清殿,其实她让文蔷做的事很简单,悄悄的出宫,就说去齐王府了,事实上,却假冒成小丫头潜进西门将军府去,找机会和西门云培养感情,如果实在不行,她也死心了,到时候安心嫁人好了。
凤阑夜和叮当跟着宵元宫的太监身后往上书房走去,路上,凤阑夜忍不住打探情况。
“皇上为什么要让我过去?”
那小太监一脸的惶恐:“回王妃的话,奴才不知道。”
他一个小太监只负责跑跑腿什么的,哪里知道什么内幕消息啊,问他等于白问。
凤阑夜不再说话,一行人倒也利索,很快便走到上书房的门外,那小太监累得直喘气,凤阑夜和叮当二人本就是习武的,所以不以为意。
凤阑夜整了整衣衫,示意叮当在外面候着,自己走了过去,元梵一看到她,早高兴的进去禀报,一会儿功夫便出来。
“皇上宣齐王妃进去呢?”
凤阑夜走了进去,只见上书房的气氛很严肃,而且坐了很多朝中的大臣,这些人一看到她进来,全都没有好脸色,尤其是户部尚书李嘉年,看到她真有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意思,不过却不敢表示出来,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凤阑夜扫视了一圈,最后安静的给皇上行礼。
“见过父皇。”
既然是朝臣在商议事情,唤她过来干什么,心里盘算着,脸色上不动声色。
昊云帝挥了挥手,心里是着实松了一口气,反正只要这丫头闹着,一个妇道人家,这些大臣是没办法的,看他们如何和她斗。
想着脸色竟然和缓了一些:“起来,坐下吧。”
“谢父皇。”
凤阑夜坐到南宫烨的身边,见他脸色绷得紧紧的,周身罩着冷寒,不由得关心的询问:“怎么了?烨,发生什么事了?”
凤阑夜的话音一落,对面的苏丞相便站了起来,不满的开口:“禀皇上,这是朝堂上的事,怎么能让妇孺之辈参与朝堂之事呢?”
苏丞相话音一落,他身侧的六部尚书便附和的点头。
男人之事女人怎么能掺和呢?凤阑夜本来关心南宫烨的事,心里正担忧着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刻一听对面苏丞相的话,可就不耐了,站了起来,冷沉的开口:“苏丞相说什么呢?今儿个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妇孺之辈参与朝堂之事,我参与什么朝堂之事了?你给我交待清楚,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冷寒铮铮的话响起,上书房立刻一片肃杀,那些附和着苏丞相的六部官员,立刻缩脖子,就是李嘉年也不敢多说什么,这女人翻起脸来当真无情,就是楚王都拿她无奈,何况是他们,所以虽然心有不满,却不敢再吱声。
那苏丞相自恃年高有威望,再加上现在在皇上面前,想着这齐王妃难道胆子有天大,敢在皇上面前耍威风,所以怔愣了一刻,便义正言辞的开口。
“我们现在在朝议国之大事,你一个女人进来干什么?”
凤阑夜一听苏丞相的话,脸色一沉,唇角勾出冷笑,阴森森的盯着苏丞相,苏丞相虽然有些胆颤,不过却挺直了腰杆,他可不怕她,一个十几岁的黄毛小丫头,看把她能的,胆敢打朝廷的官员家眷,就算是齐王妃又怎么样?还无法无天了,今儿个他就治治她,看怎么了?
可惜他还不够了解凤阑夜,只见凤阑夜不紧不慢的开口。
“苏丞相,今儿个我看你年老,不与你计较,你立刻向我道歉,否则别怪本王妃翻脸。”
上书房内,气氛越发的凝重起来,只见凤阑夜柳眉倒竖,双手叉腰,冷狠的怒视着苏丞相,书房内的所有人都有些不安,而楚王南宫烈却一副做好事的样子。
“七弟妹的做法不妥,苏丞相可是德高望重的年长者。”
“德高望重的年长者怎么了?越是德高望重,越要自尊自爱,他自己都为老不尊了,凭什么我要对他尊重。”
凤阑夜反问南宫烈,冷眼斜睨着南宫烈,那眼神明明白白的显示着。
看把你能的,你做好人怎么样,今儿个我就偏不依你。
昊云帝心里那叫一个爽啊,老东西,你不是能吗?是啊,她只是一个黄毛小丫头,看你能怎么着她?也不说话,其中有些人,已看出皇上根本是有心护着这小丫头的,谁还敢说话,倒是同情起苏丞相来了,今儿个怕是要栽在这齐王妃手里了。
凤阑夜的话,虽未骂人,尤比骂人毒辣,什么叫为老不尊,什么叫要自尊自爱,他堂堂一朝的丞相,何时成了个不自尊自爱的人了?苏丞相的脸色难看至极,伸手指着凤阑夜,望着上首的昊云帝,嚎叫。
“皇上啊,她骂老臣啊,她竟然骂老臣。”
凤阑夜挑眉,一脸的冷笑,阴森森的扫视了上书房内的一圈人:“我骂你了?哪一个听到的,你说你说,哪一个听到的?”
结果谁也不敢站出来,他们再怎么样重,也都是大臣,这小丫头顶着的可是皇室金贵的身份,别人又不是找死,所以苏丞相望了一圈也没个人应和他,最后还是欧阳错忍不住开口。
“齐王妃,苏丞相到底是老相爷,你该注意着点用词。”
“我用词怎么了?”
凤阑夜到这会儿,她是看出皇上叫她过来的目的了,原来是想杀鸡儆猴的教训一下这些人啊,好,那就让她发挥发挥,越发的盛气凌人,得理不让的架势,而南宫烨完全是宠护着她的神情,一双冷邃高深莫测的瞳仁闪过慑人的寒光,紧盯着上书房内的人,若是哪个敢惹到阑儿,就别怪他不客气。
一个齐王妃就够呛的了,这会子又多了个齐王,整个上书房好似成了刀光剑影的战场,谁也不敢多说话多惹事。
那凤阑夜还在不依不饶的盯着欧阳错,然后把眼光移向苏丞相:“我没骂你,你说我骂你,好,为了坐实这件事,我就骂你了,老东西,你不就仗着丞相的名义上,还倚老卖老起来了,连女人都瞧不起了,你说女人怎么不好?我问你,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泥土里蹦出来的?”
这下苏丞相算是踢到铁板了,扑通一声跪下来,朝着昊云帝:“皇上,皇上,这老臣没法活了,没法活了。”
昊云帝话还没说,凤阑夜可不给他面子:“你没法活,也没见你死了,还活得好好的,既然活得好好的,跑皇上这儿来哭什么死啊活的,还有你记着,以后千万别瞧不起女人,别说你是女人生的,你家那后世子孙还都是女人给你传承下去的,有本事从你肚子里蹦一个出来看看,我就认定你能。”
这下上书房所有人都无语了,就连南宫烨都不得不佩服自个儿的王妃了。
牛,这人真是太牛了,看吧,把所有男人都给一锅端了,昊云帝眼看着闹得差不多了,摆下脸子来:“好了,齐王妃,苏老丞相可是国之栋梁,千万不要辱没了他,还不给老丞相道个歉。”
“道歉?没门,”凤阑夜一听可真来火了,好你个皇上,你不就是让我来撒撒火整治整治这些家伙吗?现在让我道歉,做梦呢,再这样我可就不整治了,眼睛斜睨着皇上,昊云帝对于这丫头的禀性还是有些了解的,怕把她逼急了,真的甩手走人了,这军机大营的差事还没搞定呢,忙呵斥。
“坐下。”
他喝令完凤阑夜,便又安抚苏丞相。
“爱卿别和女人一般见识,谁不知道,天下唯有女人与小子难养也,我们何必跟小丫头计较呢?快起来,快起来,还是商量一下这军机营的问题。”
到这会儿,苏丞相算是明白了,原来皇上一心让这丫头过来,就是为了整治他们这些人哪,要不然那齐王妃有这胆吗,也不会一直叫她过来了,心里那个恼怒,也没办法,只得起身坐到一边去了。
上首昊云帝接着议论这军机营的事。
“不如这军机营暂时由齐王掌管着,待到找到合适的人了,再议,怎么样?”
皇上话一完,凤阑夜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让烨掌管军机营的事,按理她也不乐意让烨掌管什么狗屁军机营,不就是保护京城和平的吗?多大的官儿啊,也许这职位对于那些谋朝夺位的人,是好职位,可是于她们何干?不过一想到烨的脸色,定是这些人不同意了,所以他脸色才会难看,既然这帮家伙不同意,这事她们干定了。
凤阑夜主意一定,注意起上书房内的动静。
这时候,瑞王南宫睿站了起来:“儿臣认为可行。”
书房内,太傅和大学士等人一向是中立派的,此时看瑞王站起身来,立刻点头:“嗯,臣等认为可行。”
而苏丞相先前遭了凤阑夜的一顿收拾,想想这些家伙谁也不出头帮他,那凤阑夜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只怕他一动,这黄毛丫头便算计上他了,所以懒得动,而苏丞相不动,其他人也不敢冒然的动,这时候,有人踢刑部尚书云海的脚,云海只得站起身来,恭敬的开口。
“臣认为,齐王一向很少参与政事,对于京城的治安和动向并不了解,让他接掌军机营,只怕不妥。”
还是有人反对,云海的话落,六部尚书有三四人摇头,其他人没敢动,望着齐王南宫烨,南宫烨一听别人反对,俊美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寒光,便待站起身来怒斥这些家伙。
不过凤阑夜比他更快,伸出手按住他的手,既然让他接掌军机营,那么就该有个仪范,倒是她没什么打紧的,刷的站了起来,望向那刑部尚书云海。
“我想问问云大人,为什么我们家齐王就不能接掌军机营,是因为他犯了过错呢,还是认为他不够格?要说过错吗?此刻你云海还该站在这上书房说话吗?你ρi股擦干净了吗?三皇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你们刑部,你那顶官帽还没戴稳呢,你倒有闲心管这件事了,是不是要我们给你拾掇拾掇,我想应该可以轻易便摘掉那顶帽子了。”
云海一听,面色死灰,自己最近一直提心吊胆的,虽说皇上短时间内没降了他的职,可他知道这事悬着呢,没想到齐王妃竟然提出来了,不由得后悔起来,此时一言不敢出,冷汗从脸上冒出来。
凤阑夜扫了一眼云海,不再看他,扫视了上书房的人一圈,最后望向别人,沉着的一字一顿的开口。
“你们给我听着,今儿个要么说出齐王为何不能胜任军机营一职。他是犯错了,还是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所以不能胜任军机营的事。倒是在座的各位,可圈可点的都有那么点子事,我想若是齐王不能胜任军机营的事,我想各位可以全部滚蛋回家了。”
声厉如洪,上书房内的人似乎都被人定住了,谁敢说话,就连四皇子楚王,也脸色难看,他难道就没有污点吗?那把柄可在齐王的手里攥着呢,这上书房内,谁人没有点擦不干净的事啊,脸色忽明忽暗,哪里还说得了半点的话,死气沉沉的。
昊云帝脸色舒缓,那叫一个顺畅,他就知道他找这小丫头过来就对了,不但对付了朝臣,还对付了烨儿,若不是这丫头,就算他搞定了这些官员,烨儿未必干这件事,但现在这小丫头开口了,烨儿自然也不说话了。
“众位爱卿认为,这件事该如何议?”
昊云帝又开口,对面的太傅等人早明白了皇上的心思,皇上是同意让齐王掌管军机营的,胳膊不能拧过大腿,何况还有个小祖宗在这里,闹得不好,把他们的老底兜出来,到时候大家可就都很难看了,赶紧跑出来。
“臣等认为可行?”
先有两三人出列了,昊云帝望向别人。
云海经过凤阑夜的敲打,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若再反对,他的事可就麻烦了,立刻随后跪了出来。
六部尚书便有两三人跪出来了,再看瑞王也站了起来,走到正中跪下,一时间,偌大的上书房内,一半的人跪了下来,而另一半的人虽然没跪,也不敢说话,生怕惹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来,一时间,此事已成定局。
昊云帝沉着的下命令:“南宫烨接旨,明日前往军机营接任。”
南宫烨脸色阴沉,站起身走到正中,看着碍眼的家伙,顺带踢了一脚解气,最后才跪下来,其实他并不愿意接军机营的事,只是这帮家伙太气人了,每个人都搞帮派之事,竟然还有脸说人,真想每人抽大嘴巴子,不过事情已这样了,不接也得接了,就冲着这帮老王八蛋,南宫烨沉声开口。
“儿臣接旨。”
军机营一职被南宫烨担了,五皇子瑞王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这军机营落到二皇兄或者四皇兄的手上,那就麻烦了,本来还担心七皇弟不肯接,没想到好事多磨,最后倒是成了,这下算是彻底的放心了。
而南宫烈的一张脸都绿了,晋王党的人虽然恼怒,但是齐王执军机营,总比楚王执军机营好,何况现在晋王还病着呢,他们这些人也动不了,不如卖乖呢。
此事已成定局,昊云帝也累了,一挥手让众臣退下去。
所有人告安退了出去,最后只剩下几个王爷,昊云帝扫了一眼楚王南宫烈,还有瑞王南宫睿:“你们两个一起出宫去吧。”
“是,父皇。”
南宫烈不敢多说什么,和南宫睿一起出了上书房,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往外走去,南宫烈想起月妃来,忙停住步子:“五皇弟,我顺道去一下月窕殿,探望一下母妃,最近都没进宫来。”
南宫睿脸色一暗,那月妃现在被关在月窕殿的密室里,父皇不想让四皇兄知道这件事,所以坚决不能让他去月窕殿,想到这,面色严肃的开口:“四皇兄,我们还是出宫去吧,最近宫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若是再有一点半点的差池,只怕便会惹出事来。”
南宫烈一听也是个理,便点首和南宫睿一起离开了皇宫,回楚王府去了。
上书房内,南宫烨和凤阑夜望着昊云帝,不知道他留他们何事。
“父皇还有什么事吗?”
昊云帝望着南宫烨,语重心长的开口:“烨儿,现在朝里的动向你们应该知道,只有你们能帮助睿儿了,要不然你五皇兄势单力薄,只怕难以顺利登上大统啊,父皇的心血岂不付予水流。”
昊云帝说完,南宫烨心里明白,父皇对于眼下的局面是真的很担忧,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把军机营交到自己的手上。
“父皇放心吧,儿臣定会不负使命。”
南宫烨应了下来,昊云帝不忘叮咛他。
“那军机营,一直是你二皇兄掌管的,我想营里的人肯定多是他的人手,父皇让你去军机营,并不是单纯的统管军机营,而是如何把他的亲信揪出来,换上你自己的人,表面上还不让他发现。”
“嗯,儿臣明白。”
南宫烨领命,议定了此事,便准备离开上书房,昊云帝望向凤阑夜。
“你等一下。”
今儿个的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苏清雅,不比一个男儿差,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那脑子动得跟算盘一样,打得劈咧叭啦的响,三下五除二便搞定了一帮人,所以说,接下来的事中,只要她真心相帮烨儿,事半功倍。
昊云帝想着,苍老的面容上微微露出笑意。
“苏清雅,今日之事,你做得不错,这一阵子来,不但救了瑞王,还救了朕,今儿个又立了一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赏给你。”
昊云帝下了旨,凤阑夜微挑了一下眉,说实在的,一时还真想不起要啥,所以淡淡的开口。
“禀父皇,儿臣没什么想的,若是想起要的东西,一定会跟父皇张口的。”
“不行,今天朕一定要赏你一样东西。”
昊云帝说完,便弯腰从龙案下面拿出一个明黄薄锦的刺绣锦盒,上面的缎面上绣着一条腾飞的龙,甚是好看,递到凤阑夜的面前,郑重其事的开口:“来,这是朕赏你的,收好了。”
凤阑夜无语了,她都不要,还有这样强送的,不过既然皇上送了,那么只好接着吧,跪了下来:“谢父皇赏赐。”
“记着,一定要收好了。”
“是,父皇,我们告退了。”
两个人应声,退出了上书房,凤阑夜把那东西拿在手里,左右上下的翻看比划着,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东西,最后望向南宫烨,笑着开口。
“我猜是一幅画,难道是名家之作,特别的珍贵,所以父皇才会如此重视吗?”
南宫烨挑了一下眉,脸色光华潋潋:“既然是赏的,就先带回去收起来吧。”
“是,”两个人一路坐马车回齐王府,马车里,凤阑夜的好奇心算是被挑起来了,又拿起那个明黄的锦盒,摩挲着,打量着,最后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把一边的锦丝挑开来,打开半边,隐见里面藏着的是一道明黄的锦帛,这一看心里陡的一沉,盖了起来。
“遗诏。”
没想到这锦盒中藏着的竟然是昊云帝立下的亲笔遗诏,他一定是怕别人算计他,所以先下了立五皇兄的遗诏,交给他们来保管,这样不管他最后出了什么事,继位的都只会是五皇兄,想到这,凤阑夜倒是微微有些心疼昊云帝了,做一个皇帝真的不容易了,不但被儿子们算计,连性命都随时可能丢,这滋味,这感觉一定很痛苦,所以他才会那么苍老。
凤阑夜一说,南宫烨便伸手接了过去,惊讶的同时,心里也很不好受,紧握住手中的锦盒。
“阑儿,这遗诏,你可要收好了。”
“嗯,我知道。”
凤阑夜点头,两个人一起回了齐王府。
第二日南宫烨前往军机营,接手军机营的一切事务,而凤阑夜留在王府内,闲聊无事,想到多少日子没去苏府见两位老人家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便领着叮当和万星二人坐了马车回苏府。
齐王府和苏府,一个在安绛城的南半边街道上,一个在北半边街道上,所以有些距离,马车一路往苏府而去。
走到偏僻的街道时,一点声响都没有,只听到车辘滚动的声响,寂静中透着诡异。
凤阑夜心陡的一沉,一丝不安笼罩着心头,看来要出事了。
不动声色的坐在马车内,轻声的开口:“有人跟踪我们。”
“有人跟踪?”
叮当和万星二人面容一沉,警戒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果然感受到那么一股的煞气,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守在马车的门前。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嘶的一声马叫,驾车的马车夫陡的拉住缰绳,沉稳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什么人?”
叮当掀帘往外望过去,只见马车的对面,有一排人挡住了去路,身着黑色的衣服,不过倒没遮脸,似乎也不怕他们被认出来,而且她们确实也不认识。
“主子,怎么办?和他们打一场。”
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十几二十个人吗?何况千渤辰一直暗中保护着主子呢?
“别打,”凤阑夜唇角勾出冷笑,她要混进敌营中,抓住李嘉年这个狐狸,就不相信他不交代背后指使的人。
“待会儿见机行事,如果他们想杀我们,我们可以抓住他们,若是他们不杀我们,只想抓住我们,那么我们就装装样子,看看这背后究竟有谁指使的。”
“好。”
叮当和万星领命,这时候外面已有声音响起来。
“来啊,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一人声落,身后的数十人跃身而起,直扑马车,马车内,凤阑夜和叮当万星三人,飞快的冲出马车,和外面的人打成一团,暗中的千渤辰想动手,被凤阑夜阻止了,她们几个人假装撑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便被那些黑衣人抓住了。
马车夫也被抓了,一共四人,被捆绑着手脚,困在马车里,有人驾了马车快速的离去。
马车一路狂奔,很快到了一处偏僻的街道,这条街上多是废旧低矮的房屋,街道上马蹄声响过,很快停了下来。
一排黑衣人立在门前,两人上来把马车上的凤阑夜和叮当等人带进去,关在房间内,外面里里外外的站着人,围得水泄不通,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房间里,等到那些黑衣人退出去,千渤辰立刻闪身出现,恭敬的开口。
“王妃,属下立刻救你出去。”
凤阑夜挥手,淡淡的吩咐:“别救我了,待会儿回齐王府去给王爷送个信,让他带人过来,另外幕后的黑手没出现,千万别动手,知道吗?一定要人赃俱获。”
“是,王妃。”
千渤辰领命退了下去,房间里,叮当和万星看小王妃被绑着,心里不自在,都快哭了:“王妃,你还被绑着呢。”
“这怕什么,没事没事。”
三人正说着话,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共有六七个人,为首的人,正是一身黑衣的纳兰玖,他身侧紧随的仍是户部尚书的公子李竺,这李竺上次被打,心里憋着一口气,此番看到凤阑夜,可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是看着这么漂亮出尘的女人,眼里不由浮起一抹淫光,贪婪的盯着凤阑夜,嘴上却不依不饶的。
“齐王妃,没想到你会落到本公子的手里,今儿个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若是你求求本公子,说不定饶你一条性命。”
凤阑夜唇角一抿,不屑的怒骂。
“你是个什么东西,长得人模狗样的,不干正事,别落到姑奶奶手里,否则定然扒了你的皮。”
那李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当真的恼了,没想到这女人都被困住了,还如此的嚣张,当真是欠缺教训,上前一把提起凤阑夜的衣服,嘴里便嘿嘿的冷笑:“今儿个本公子倒看你能辣成什么样子,老子就喜欢辣味大的娘们,倒要看看那齐王是什么样的艳福。”
不过他话音刚落,身后的纳兰玖便沉声开口:“李竺,你干什么?还不放开她。”
李竺手下一松,感受到掌心有些刺痛,一低首望过去,只见整个掌心通红一片,以人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漫延出去,很快是手臂,身子。
李竺吓得叫了起来,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对老子做了什么?”
我在这里等你 第119章 抓捕入狱
只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李竺的全身上下,一片通红,连脸上都是红通通的,而且头脑有些晕晕的,不由得害怕的盯着凤阑夜,心里多少有点了解,他不会是中毒了吧,没看到这女人动手,怎么就中毒了?
“你快说,对我做了什么?”
前一刻还敢自称老子的人,这一刻便吓慌了神,颤抖着手指着凤阑闹夜,连牙齿都打起颤来了。
凤阑夜好笑的望着他,然后淡淡的开口:“李大公子,你是中毒了?”
“解药,解药呢?快给我解药?”
“给你解药,你确定你没做梦,我现在可是阶下囚,怎么给你解药,你看我像带解药的人吗?”
凤阑夜不屑的讥讽,李竺身子一软差点没栽到地上去,可是他不想死啊,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当场哭了起来,不但是凤阑夜,房子里所有的人都不屑的望着他。
纳兰玖沉着的开口:“李公子,等会儿找大夫看一下吧,别被一个娘们吓唬两句便成这熊样了?”
李竺一听怒了指着纳兰玖:“都是你,都是你拾撺的小爷,要不然小爷怎么会倒了这霉若,是小爷有一点事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纳兰玖脸色一变,指着李竺的脸面不客气的怒骂起来:“你以为你爹是什么?以后别拿你爹来压我还有立刻给我滚出去。”
纳兰玖一挥手,身后涌出两名手下,拉了李竺便走,那李竺一边走一边叫:“纳兰玖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我,我去找我爹,有得你罪受的,你别想有好果子吃。”
可惜没人理会他,等到把李竺架了下去,房间总算清静了下来。
纳兰玖望着凤阑夜,那双幽深的瞳仁浮上一丝,光彩走前两步,聪下身子与凤阑夜平视。
“你很像九儿。”
“我管你像谁谁的?说吧,把我们弄到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她话音一落,纳兰玖玫隽秀的面空上浮起冷意,挥手示意手下把那马车夫架起来:“立刻给你们爷送个信,就说你们王妃在我手上,若想让她无事,让你们爷一个人单独前往郊外的乱坟岗。”
乱坟岗,仍是平时处决犯人,无人认领,然后堆放尸体的地方,成群的野狼出没的地方,稍不小心便成了裹腹狼口的人。
这纳兰玖原来想对付的是南宫烨,虽然他被九儿暗算过,可是心里对那个丫头还有一丝的念慕,没想到她却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南宫烨害了她,所以他不会放过南宫烨的,他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听说他很爱这位齐王妃,想必他不忍心让自己的王妃裹腹狼肚吧。
马车夫望了一眼凤阑夜见她点头,忙应声:“是是。”
马车夫应着往外走去,那纳兰玖又喝住他:“记着只准他一个人过来,如果胆敢带另外的人过来,他就等着给这位小丫头收拾吧。”
纳兰玖时于眼前的女人有些忌惮,因为刚才都没看到她动手,那李竺从竟然中毒了,所以还是小心一些,自已千万别靠近她。
马车夫走了出去房间内,纳兰玖扫视了凤阑夜和叮当等人一眼,一挥手领着人走了出去,门咣当一声了起来,屋外他冷沉的声音响起来。
“来人,给我看好了。”
“是,主子。”
有人应了,脚步声远去,叮当和万星呼了一口气,好险啊 刚才她们真担心他们动王妃的脑筋,吓死了,不过想到李竺被王妃下了毒,心里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其实她们知道,王妃的毒是下在衣服上的,所以那李竺一碰到她便中毒了。
“王妃,没事吧?”
“没事,”凤阑夜淡定的摇头,她能有什么事啊,有事的是别人。
户部尚书府内,李公子的房间里,此时围满了人,其中有李老太太,还有各房的夫人丫头婆子,挤挤一堂,望着床上满身满脸通红的李竺,个个哭得伤心,老太太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一声我的心肝儿。
李尚书不在府中,李夫人已派人给他送信了,此时正有大夫给李竺诊治呢?
那李竺一边哭一边尖着声音叫:“老祖宗,你要救我,你要救我,我不想死啊 我不想死。”
老太太听他的话心如刀绞,哭得更厉害了,眼见那大夫放开了李竺的手,一家子全扑到那大夫的身边去了:“怎么样?怎么样?”
大夫扫视了一群人,最后沉重的开口:“恕老夫无能为力,贵公子这是被人下毒了,老夫对毒不太在行,不过说句实在话,这毒好像是自制的,要想解毒,只怕要找下毒的人。”
那老大夫说完便走了出去,他一走,李竺好像被杀的猪一样嚎叫起来。
“老祖宗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李府上下内外,所有人哭成一团。
李嘉年总算回来了,一走进来,只见全家上下好似吊哀一样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不由得咳嗽了一声,以示自已回来了,所有人止住了哭声,望向李嘉年,李竺好像看到希望一般。
“爹,救救我,救救我。”
老太太更是抓着儿子的手不放:“儿啊,一定要救竺儿啊,要不然李家没后了啊。”
大夫人在地上打滚,手捂胸口一口一声我的儿。
李嘉年冷扫了一眼,总算安份了一些然后望向李竺:“这好好的怎么又出这等子事了,孽障,整天给我惹事?”
其实绑架齐王妃的事,李嘉年并不知道,是纳兰玖的主意,找了李竺一起算谋的这件事,他想着,只要李竺参合其中,这李嘉年想怪他也没办法,他自已的儿子也在其中呢?
此时李竺哪里还敢隐谋,早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似的个说出来了。
“爹,都是那纳兰玖拾撺的我,让我和他一起抓了齐王妃苏清雅,那女人邪门的很,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拉了她一下,谁知道竞然中毒了?”
李嘉年一听齐王妃一个字,脸就黑了,这齐王妃什么样的人,他会不知吗?那根本就是个刁钻嚣张难惹的人,而且还是齐王的心头肉,你个混小子,什么人不好惹,竞然惹她啊,不由得一巴掌便拍了过去,李竺被打愣住了,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老太太那个心疼啊,便欲冲过来和儿子拼命,这一次李嘉年却似毫没给老太太好脸子。
“惯,都是你们惯的,今儿个算是闯下大祸了,那齐王妃什么人,你别人不去惹,偏去招惹她做什么?她是齐王的心头肉,连皇上都喜欢着呢,你们去招惹她,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李嘉年感觉这齐王妃能耐大着呢,怎么会被抓了呢,这其中有些名堂,可他一时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名堂,转身便往外走。
虽然李竺做事可恶,可他是李家的孩子啊,他不能让李家绝后啊,想着李嘉年立刻奔进书房 书房内此时瑞坐着一人在看书。
这人不是纳兰玖又是何人?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就藏在李府正居的这间书房内。
所有人都当他藏在别的地方,却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谁会想到,他就在李府的书房内。
李嘉年一看到他便冷沉着脸怒喝:“纳兰玖,你个混帐,你没经过本官的同意,竟然胆敢擅自做主,抓了那齐王妃,你动的什么脑筋,竟然害了本官的儿子?”
纳兰玖不以为意的笑起来,淡定的开口。
“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想,除掉了齐王,你们不是更好吗?那男人留着可是会坏事的。”
“你能除掉他?他现在掌管着军机营,齐王府也不是吃素的,就凭你吗?”
不要怪他李嘉年瞧不起人,说实在的他们这些人只能暗中动黑手,若是明面上动手,只怕早就土崩瓦解了,所以说此次纳兰玖的决策是多大的错误啊。
“立刻带本官去见齐王妃,本官要向她赔礼 然后放了她。”
李嘉年打的如意算盘是,就说小儿气不过上次的事情,心存报复所以抓了齐王妃,就算那齐王妃真的怪他,他跪下来求她,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拿到儿子的解药,而且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最多他被降职,也好过满府被下牢的场面,这事若是处理得不好,只怕他们就全都万劫不复了。
“不行。”
纳兰玖知道李嘉年想干什么?根本不理会他,李嘉年指着他:“信不信,我立刻把你交出去。”
“你交出我去,你们李府一个都别想活,还有别人呢?我是无所诮,你们这一大群蚱蜢真的愿意死吗?”
纳兰玖阴森森的开口,李嘉年愣住了,他不怕死啊 可是儿子若死了怎么办?只得和纳兰玖商量。
“这样吧,我去见她,假意说放了她,哄着她交出解药,你看可行吗?”
纳兰玖知道李竺是李府门下唯一的孩子,若是不依李嘉年,只怕他真能玉石俱焚,而他可不想与人同归于尽,他还想回云凤呢,所以想了一下,最后同意了。
“好,你哄着她 我会配合你,她若交出解药,我就假意放了她,等拿到解药我再把她关起来。”
“好,就这么办了。”
两个人商议定了,李嘉年立刻吩咐人奋马车,纳兰玖也坐在马车内,两个人一起去关押凤阑夜的地方。
齐王府。
南宫烨在军机营直到停晚时分才回王府,一回府便得到消息,管家柳郸的禀报。
“王妃被人抓了?”
“什么?”
隽院内,南宫烨的脸色阴沉一片,由白变红,最后变绿了,大手一挥,龙卷风一般,书房内很多东西挥了,一地的狼籍,而他眼瞳嗜血阴沉:“千渤辰呢?江竟然连王妃都保不住?”
柳郸打了一个寒颤,爷发起怒来,当真能要人命,那王妃可是他心头肉,也难怪他怒了,赶紧回话。
“王爷,是小王妃不让他出手,让千渤辰回来禀报爷,让爷带人过去,这是地址。”
柳郸恭敬的把纸条奉上,这是千渤辰留下的地址,他送了信立刻又赶回去保护王妃了。
南宫烨接过纸条,看了两眼,虽然知道阑儿不会出什么事,她那样精灵的人怎么会吃亏,可是他还是很担心,一颗心急得快冒火了,无数不好的画面在脑海中窜过,他恨不得立刻千刀万剐了那动手的人,竟然胆敢动齐王府的人好,很好,他会让他知道这下场的。
“你立刻派人去瑞王府通知瑞王带人过去,这个地方本王先带人过去了。”
“是,王爷。”
柳郸接过纸条,飞奔出去,而南宫烨立刻吩咐了月瑾:“把王府内的侍卫召集十几个过来,立刻随本王去救王妃。”
“是,”月瑾下去办事,玉流辰紧随其后的跟着主子出去,一时间,齐王府的人全都动了起来。
而柳郸送了信到瑞王府去,南宫睿接到信,也第一时间调派了瑞王府的人,赶往这个地方与南宫烨会合。
凤阑夜被关的房子里,此时站满了人,为首的正是户部尚书李嘉年,李嘉年身后站着的人是纳兰玖还有几名手下,凤阑夜一看到李嘉年出现,便唇角勾出冷笑。
“李大人好啊,竞然连齐王府的人都敢动。”
李嘉年脸上开始冒汗,他是一看到这齐王妃就紧张,每次遇到这女人都讨不了好,此刻一听到她说话,便心惊胆颤的,不过儿子的命啊,还在这女人的手上呢?李嘉年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赔礼。
“下官替犬子向齐王妃道谦,小儿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胆敢伙同别人绑架齐王妃。”
“这就是你的诚意。”
凤阑夜心知肚明,这李嘉年现在做低的势态,只不过是因为儿子的命在她的手里所以才会如此,若是没有他儿子的性命捏着,只怕他连面都不露了。
李嘉年听了凤阑夜的话,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原来人家还被绑着呢,立刻朝后面一挥手。
“还不快松绑。”
立马便有人过来给凤阑夜和叮当万星一人松了绑。
李嘉年讨好的望着凤阑夜:“齐王妃望你能同开一面,放过小儿,下官一定派人送齐王妃回去。”
“想救李竺的性命吗?”
凤阑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来回的走动,最后停在李嘉年的面前,一字一顿的开口:“我问李大人一些事,若是李大人说了出来,本王妃一定不为难令公子。”
李嘉年脸色微微有些阴沉,不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她这样的人断然不可能如此轻松的便把解药给他的,这是他的直觉,所以这次的事只怕不是好事,不过也不敢反杭。
“齐王妃请说。”
凤阑夜一伸手直指向李嘉年身后的纳兰玖,淡淡的开口:“他叫纳兰玖吧,杀害木棉娘娘的凶手,本王妃想知道他为何在李大人的身边?”
此言一出李嘉年面如死灰,身子则退两步站定,连连的摇头:“齐王妃说什么呢?”
那纳兰玖吃人的眸光紧盯着凤阑夜,上前一步沉声同:“你怎么知道的?”
“那一晚木棉娘娘交出你来了,我猜估着你了,没想到竟是真的。”
纳兰玖和李嘉年面面相觑,两个人的眼中都露出狠光来,看来这女人留不得,竞然知道他们的秘密,只能杀人灭口了,凤阑夜看着眼前两个人的动作,好笑的开口。
“是不是想杀我灭口,李大人是不想救儿子了吗?想让李家断子绝孙了?”
李嘉年一颤,想到李家从此后断子绝孙,不由得恐慌,忍不住冷着的开口:“说,你倒底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难道木棉所做的事,都是你在背后操控着这位纳兰玖公子,再由纳兰玖公子操控着木棉吗?”
李嘉年死死的盯着凤阑夜,一言不发身后的纳兰玖拉着他:“李大人,这女人留不得了,还是杀了吧,她知道得太多了。”
是该杀?可是杀了她,儿子该怎么办?这女人只怕不肯轻易把解药交出来,如果杀了她,她身上没有解药怎么办?那他的儿子就真的死无退路了。
“是我指使的又怎么样?就算你明白也不能让你走出去了,你还是交出解药吧,否则别怪下官心狠手辣。”
李嘉年一刹那面露凶光,森冷阴恨的开口,缓缓往前走来怒视着凤阑夜。
“既然交了是死,不交又是死,我不如带一个人去阴曹地府,即不更好。”
凤阑夜冷冷的笑起来,那李嘉年脸色黑沉一片,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喘着气:“如果你交出解药,我放你一马。”
身后纳兰玖叫了起来:“李大人?”
“别废话了,我儿子的命要紧。”
李嘉年执着的开口,可惜凤阑夜根本不理会他们,而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真有意思,还是想想待会儿进刑部大牢怎么交待吧?”
话音一落便朝暗处的千渤辰命令:“拿下他们。”
“是,王妃。”
千渤辰身形一闪便扑了过来,而同一时间,门咣当一声被踢了开来,一阵强大的旋风刮过,数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一身紫衣的南宫烨,人未到,身先欺,手上更是凝了混厚的力道,直击向李嘉年,而另外几个随后的人,也不差分毫的和屋内的人动起手来,那纳兰玖一看眼前的局势,早扑向了凤阑夜,意图控制住凤阑夜,让南宫烨自裁什么的,不过他人还没靠近凤阑夜的身边,便感受到一股内力涌起。
凤阑夜手心一运力,一团白气卷起,越滚越大,好似雪球一般,眼看着纳兰玖扑了过来,一掌便拍了过去,方方正正的击在他的胸口上,这男人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的丫头内力如此浑厚,防不胜防,一口气接不上来,唇角溢出血来,身形倒退两步,人还没站定,便有人包围了他,几下便抓住了他。
这时候,屋内的所有人都被抓住了,为首的除了南宫烨,还有五皇子瑞王,瑞王南宫睿走到李嘉年的面前,阴沉的开口。
“李嘉年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户部的尚书,竟然胆敢抓齐王妃谋害本王好,很好。”
他说完,也不去看垂着脑袋的李嘉年,立刻命令身后的侍卫:“来人,把所有的犯人都押送到刑部去。”
“是,王爷。“”
瑞王府的侍卫一涌而上,制止住了所有的人,南宫睿亲自押送这些人前往刑部。
房间里,南宫烨只顾着检查凤阑夜有没有受伤,叮当和万星两个小丫头早很有见识的退了出去。
南宫烨确定了凤阑夜没事,总算一颗心落了地,一伸手搂她进怀里,呼出一口气,忍不住责怪起她来。
“阑儿,你太胆大妄为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虽说她武功不凡,可是敌人很阴险狡诈,若是出了一丁点的意外让他如何承受得了,他可不希望自已再经历一次锥心之痛,一次已经足够了,千万不要再经历一次了。
“我没事我知道你们会来的怕什么。”
凤阑夜笑了起来,南宫也叹气,真是拿她没办法,一伸手抱起她往外走。
院门外,有齐王府的马车,一行人上马车的上马车,骑马的骑马,飞快的离开了破旧的地方,直奔齐王府而去。
夜色越来越浓,雾气缭绕在空。
楚王府的大门被拍得啪啪的响,守门的侍卫走过来不耐烦的问:“什么人?有什么事啊?”
随之打开了门,来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快禀报楚王,李大人出事了,被抓住了。”
那待卫一个激灵惊醒了,飞快的往里冲去,这李大人一向和楚王走得近。他们是知道的,没想到他竞然出事了,哪里还敢耽搁,飞快的冲进楚王住的院子禀报。
南宫烈很快被惊动了,披衣下床召了禀报的人进来。
“怎么回事?”
那禀报的人乃是李大人的一个手下,今儿晚上,本来随大人一起前往那偏僻的地方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肚子痛,找地方方便一下,等他出来的时候,便发现李大人被瑞王府的人抓了,他尾随而去,竞然发现李大人被送进刑部去了。
这下慌了,才赶回来禀报给楚王殿下。
南宫烈蹙眉,周身的戾气,难道说这李嘉年背着他做了什么,所以才会被抓?他究竟做什么?江南宫烈来回的踱步。因为最近宫中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先是五皇弟被那木棉勾引,然后是父皇生病,后来是三皇弟被杀,这一连串的事情后面隐藏着什么,现在连这李嘉年都被捉了,事情与自已相当的不利,而他根本就没有指使过什么,要说有些什么事,也是拾撺了三皇兄,杀了木棉那个女人。
那晚,他悄悄的进了南宫府拜访一皇兄,和三皇兄喝了酒,乘机说起宫中发生的事,那木棉的种种可恶,她根本就是皇室的耻辱,父皇很宠幸她,指不定会让她重新回到思襄殿等等话,三皇兄一怒之下便派了人进宫去刺杀木棉,没想到最后竟然失手了,害得他自个儿被抓住了,而他在楚王府里一得到这个消息便坐立不安,若是三皇兄交待出他说了什么,那父皇一定会定他一个别有用心之罪,所以那天他才会去拜访三皇兄,暗示他别说出自巳来。
谁知道三皇兄最后竟然死了,而他只怕也难逃罪责。可是父皇却没有动,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对于京里发生的事情,南宫烈觉得一筹莫展,而且他发现一件事,母妃一直没什么动静,脑海忽然闪过一件事,上次自巳要去拜访母妃时,五皇弟瑞王为何阻止了,难道母妃?
南宫烈心里一怔,赶紧挥手让那报信的人先下去,暂时不要离开楚王府,回身穿起衣服,吩咐了手下嵇健和嵇康二人,马上通知苏丞相和欧阳将军等人过府来,一定要秘密小心。
而他自已领着一名手下悄然进宫去了,他要看看月窕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等到了宫中,发现四周全是侍卫时,心陡的沉了下去,月窕殿果然出事了,究竞是什么事?
虽然宫中的侍卫很多,不过南宫烈的武功,自然很高,悄悄的挑着熟路,从后面进入了月窕殿,月窕殿内一片凄凉,太监和宫女们都小心翼翼,慌恐不安 南宫烈在暗处行了一段路程,然后看到了侍候母妃的近身宫女,赶紧拉了她过来。
“这月窕殿发生什么事了?”
那宫女一看到楚王,赶紧跪下哭了起来。
“殿下,你怎么才出现啊,娘娘被关在密室里呢?”
“倒底是怎么回事?”南宫烈恨恨的开口,蹙起浓眉,不知道母妃发生了什么事,那宫女赶紧禀报 :“是寒梅那个贱、人交出十几年前,娘娘对五皇子下了毒的事,所以皇上便让人把娘娘关起来了。”
“关在哪里?”
“就在月窕殿的密室里。”
宫女禀报完,南宫烈本来想去密室,再一想楚王府里,还有人候着呢,眼下最至关紧要的事,还是商量一下对策,如何避过此次的凶险,这李嘉年被抓 肯定与他牵扯上了关系的,要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活动在自已的范围内,要说没什么,只怕也没人相信。
南宫烈想到这,便吩咐了那宫女:“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别惊动其她人,本王知道怎么做。”
说完便身形一纵。隐于黑暗中去了。
南宫烈回到楚王府的时候,夜色巳不早了,书房内坐满了楚王党的人,为首的正是苏丞相等人,一看到南宫烈出现,便齐刷刷的站起身,心急如焚的望着他。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李嘉年被抓到刑部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烈话音一落,所有人面面扫觑,最后一起望向楚王,眼里满是担忧。
要知道那李嘉年可是楚王党的人,现在被抓,只怕楚王落不得好。
苏丞相到底得高望重,老奸巨滑,很快便镇定下来。
“现在大家先不要慌,殿下也不要慌,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若只是李府的私事呢?我们慌什么,眼下是先查清李嘉年是为了何事,明儿早朝的时候悄悄的和刑部尚书打探一下,我想这个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大家连连点头,南宫烈望着这些人,眼下只能如此办了,面容沉沉浮浮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无力的挥手:“那先回去吧,等明儿个早朝的时候打探过后再说。”
书房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嵇健和嵇康走了进来,见主子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不由得担心的开口。
“主子?”
南宫烈陡的睁开眼晴,望着嵇健和嵇康:“为什么本王感觉自已掉进一张网里了?似乎什么事都朝着一个设定的方向走着,有人在盘算本王。”
“这?”
嵇健和嵇康面面扫觑,说实在的,似乎真有点这样,所有事情的出现都对爷是不利的 事实上爷很多事都没参与,为什么没动呢,因为他们手中的兵将,虽然不在安绛城内,可是这把柄握在齐王的手中所以一时间他们不敢动,可是现在似乎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他们,难道那暗处的人不但想谋算五皇子,还想谋算他们主子。
“这可怎么办?”
两个手下急了,若真是这样,只怕主子的命难保啊,想到这,两人一起看着南宫烈,静等他的安排。
“嵇健,你立刻前往蛮南去,通知我舅舅,让他即刻领兵回京,若是本王出事,让他起兵讨伐,一定要保住本王。”
“王爷,这怎么行?那可是谋反啊?”
两个手下大惊失色,若是姚将军领兵回京,兵临城下,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谋反啊,搞不好所有人都是要掉脑袋的啊。
南宫烈阴沉着脸瞪视着他们:“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你让舅舅夜晚行军,白日休息隐蔽在城外,先观察行动,如若本王遭遇不测,他们再动手也不迟。”
“可是姚将军一回京,若是那些南蛮子得到消息,而害得蛮南失守,将军一样要遭受惩罚的。”
嵇健开口,南宫烈仰天长叹:“难道天要亡我,不我要拼死一博,成者王败者寇,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到时候一举拿下安绛城,本王会让父皇下旨让本王登基为皇的,到时候舅舅还有罪吗?”
南宫烈说完,挥手让嵇健退出去,其实他何尝想这样,可是眼下不这样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了,因为背后的黑手很显然的就是在对付他,他恐怕无法全身而退了,既然无法全身而退,还不如勇往直前。
嵇健和嵇康退了出去,书房内安静下来,南宫烈虚脱了般的闭上眼晴,夜如此的寒冷,而他就好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孤魂。
齐王府,隽院。
沐浴过后的南宫烨和凤阑夜正在房间内说话,凤阑夜趴在南宫烨的腿上,南宫烨正轻柔的给她捏肩,灯光柔和,照着一张娇俏水灵的脸蛋,微睑上双眸,享受的浅笑着长睫眨动,扇出清浅的风情,南宫烨心满意足的给她捏着肩,温润的开口。
“舒服吗?”
“嗯,舒服,再往下一点,对对,就是这里好舒服啊。”
“这样吗?”
“嗯,你太棒了。”
屋子里面的对话传出去,外面守着的两个婢女和侍卫皆闹了个大红脸,连暗处的千渤辰也受到了刺激,赶紧避了开去,爷和小王妃是不是无所顾忌了些,竞然如此暖昧入骨,听得人汗颜吧。
不过很快又传出一些话。
“以后没事就给我捏捏。”
“好啊,娘子吩咐了,为夫自然义不容辞,以后一有空,就给娘子捏肩。”
话音传出去,外面汗颜了一地,原来人家只是捏个肩,是他们想多了,罪过 罪过啊,思想太邪恶了,女子还好一些,男子连带想着,难道他们春心大动了。
房间内,凤阑夜舒服的趴着,南宫烨的手有意无意的滑过她的丰满,惹得她一阵轻颤,而他悄悄的俯身亲上了凤阑夜的小嘴,凤阑夜摇头,她还有正事没说呢,嘟嚷着开口。
“烨,你说李嘉年被抓,那楚王殿下会不会有什么动静?”
南宫烨才不理会这些,一口吞没了她的话,只剩下满口甜蜜,屋子里一片遣倦缠绵,南宫烨的身子一片火热,凤阑夜酥软得没有一丁点的力气,两个人是浓情蜜意最深时,不想屋外却响起了声音。
“王爷?门有事禀报。”
月瑾的声音响起来,南宫烨陡的一抬头,眼里便是冲天的火气,他都到这地了,月瑾这个不识风情的家伙竞然破坏了他们的好事,不由得大喝:“你最好给我说出个正经的事来,否则有你受的?”
说完掀身下地,罩了一件白色的锦衫,大踏步的走出去,那月瑾一听王爷好像憋坏了的声音那叫一个脸黑啊,想死的心都有了,为啥总是他,总是他他是一个苦命的娃啊 自怨自叹起来。
南宫烨已走出去了,站在门前那脸黑沉沉的,眼瞳刷刷的冒着火,脸上还微微有些潮红,分明是欲求不满的势态啊,妈呀,他这不是找死吗?老天啊。亡了我吧,他哀号,赶紧禀报。
“爷,属下得到消息了,说苏丞扫欧阳错等人今晚夜进楚王府了。”
月瑾禀报完,那南宫烨站在廊下磨牙:“就这,没了?”
“没了,”月瑾怔怔的摇头,就是这事啊,怎么了?爷,还没搞清楚状况,那南宫烨抬起一脚便把他给踢了出去,并冷冷的命令:“到后院去劈柴一个月。”
“爷啊,爷。”
月瑾苦命的扒着地叫啊叫,可惜没人理会他 等到南宫烨消失不见了,廊下的几人走了过来叮当和万星一脸的怜惜:“可怜。”
说完走了玉流辰和千渤辰二人也走了过来:“可怜的娃啊。”
说完也走了,最后只留下月瑾一个人了,这丫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指着消失的几个人 你们这群落井下石的小人,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
挣扎着底起来,一拐一拐的去后院劈柴了,爷吩咐的事不能不做,不做恐怕变成两个月了,可怜的他啊,怎么就沦为劈柴一族了。
而南宫烨走回房间,忍不住柔情蜜意的开口。
“阑儿,我们接着来,接着来。”
可等到他脱掉锦衫,绕过屏风走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一幅绝美的香艳图,那小丫头早呼呼大睡了,一头乌似随意的倾泻下来,好似绸缎一般,映着红艳艳的小脸,格外的媚颜惑人,半敞开的前襟 露出酥胸半边,当真是不经意的性感,妖娆极了,不过她都睡了,想想白天被人劫持,一定是累坏了吧,也不忍心弄醒她 只好自巳忍着了,想着便又恨恨的捶了一下床。
刚才该罚那家伙劈两个月的柴,一夜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天蒙蒙亮,他便起床了,现在执掌了军机营,和从前的他不同了,所以要按部就班。该上早朝就上早朝。该当值就当值。
想想就郁闷死,临走的时候,亲了凤阑夜好几下,才心满意足的去上朝了。
凤阑夜在房间里睡觉,睡得正香的时候,门外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响起,她不由得气恼 蹙眉想喝止,却又忍住了睁开眼静静的听着,原来是叮当阻止别人吵醒她,不过柳郸的声音很是焦急。
“叮当姑娘,你不知道现在那李老太太领着李家的一干大小跪在齐王府的门外呢,你说不叫醒王妃 那些人一直闹着,齐王府的形像可就毁了。”
“可是?”
叮当还想说什么内里却有一道声音响起。
“叮当发生什么事了?”
竞是小王妃的声音,叮当飞快的转身奔进去恭敬的禀报:“王妃,是李府的那些人以李家老太太为首一起跪到了齐王府门前,黑压压的一片,很多看热闹的人,所以柳管家过来禀报。”
凤阑夜眼神一闪而过的犀利,唇角勾出冷笑。
她给李竺下毒,就是为了吊出李嘉年,现在李嘉年被关在刑部的大牢里,她何不卖个人情给李府的人,也借机树立树立齐王府的形像,凤阑夜盘算好了,便吩咐叮当:“去告诉柳郸,我待会儿就出去,让他招应着李府的人。”
“是,王妃。”
叮当走出去,把王妃的意思传达给柳郸,柳郸赶紧到前面去招呼。
凤阑夜穿好衣服,盥洗一番,收拾得水灵娇丽,一身逶逶拖拖的碧绿望仙裙,乌黑的木簪花髻,白玉流苏轻泻,划动出柔美线条,周身上下就好似水做的一般,妍美Ъ人,举手投足更是光华潋滟,领着叮当和万星二人一路往齐王府的大门口走去。
齐王府门前,跪了黑压压的一层人,李家的一干大小,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下至年幼的幼童,全都跪在了门前,先前闹轰轰的叫喊着,在柳郸的安抚下,此时安静了下来。
静等着那位齐王妃的驾临。
凤阑夜一走出去那李家的老太太便磕头起头来:“齐王妃你高抬贵手吧,高抬贵手救老身的孙儿一命。”
一时间,所有人都磕起头来,老夫人身边的李大人的几房夫人,也都磕起头来,只是满脸的不甘心高一声低一声的哀求着。
齐王府四周围着很多看热闹的百姓,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猜侧着。
凤阑夜一出现,举起一只手,闹轰轰的场面安静了下来,只见她伸出手去扶老夫人,满脸温和的开口。
“李老夫人,这是干什么?其实本王妃不是那等无情无义的人,你知道李家的长孙对本王妃做了什么吗?”
齐王妃的话响起,四周的人那是竖起耳朵来听,看看李府的人怎么惹上齐王妃了。
凤阑夜一字一顿的开口:“他绑架了本王妃,若不是王爷救回了我,只怕我便遭到他们的毒手了,你说我对他下毒过份吗?此事若是惊动了皇上,可就不是下毒那么轻了。”
此言一出李府的人面如死灰,事实上对于少爷为何会中毒,这此人并不是太清楚,没想到内里还有这么一层,不由得害怕起来,这其中的细节,只有李老夫人和几个夫人知道,别的下人哪里知道详情,而围观着的百姓更是大声的呵责起李府来。
“这李竺一向无法无天,上次惹了齐王妃的妹妹,被齐王府的人打了,没想到竞然报复齐王妃。”
“自找的,被下毒活该。”
“这老太太越活越糊涂了。”
四周的议论声,李老太太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脸色都快端不住了,而且李竺做的事,确实是杀头之罪,可是他可是李府的嫡孙啊,没了他李府怎么办?又哭着哀求:“齐王妃,看在老身的面子上,请你放过孽孙一次吧,求你了,今儿个老身给你赔不是了。”
说着又想下跪,凤阑夜一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稳稳的托住她的身子,笑得温润而柔媚。
“好,既然老夫人开口了,本王妃不卖老夫人一个面子,就太没有人情了。”
凤阑夜说完,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一包的解药递到老夫人的手上。
“这是解药。”
齐王妃如此人情化,李府的人倒是愣住了,尤其是李老夫人,本来准备了一大萝筐的话要说,没想到到头来却没说成,这齐王妃怎么就很好说话的把解药交给他们了,怎么也想不透,照她的估计这齐王妃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可现在完全超出了她的估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解药是假的?老夫人怀疑的想着。
凤阑夜淡笑着开口:“老夫人不会怀疑这是假的吧?”
李老夫人面上一僵,自己这么点心思竞然被一个小丫头看出来了,这女人真的太精明了,抬首望过去,凤阑夜又接着开口:“既然老夫人不相信,那么就算了吧。”
四周立刻有人不满的饥讽,此次彼落。
“这李府的人真他妈太过份了,人家齐王妃都给她们解药了,还不相信。”
“是啊,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这李老夫人教导的好儿孙啊。”
他一言你一语的,李老夫人的脸色如猪肝一般难看,赶紧握紧手道了声谢,便待离开。
凤阐夜看她转身唤了一声 等一下,缓缓走过去,俯着老夫人的耳朵轻声的说。
“老夫人你还是担心担心李大人吧。
说完退后一步,命令柳郸:“还不送李老夫人上马车,若是耽搁了李公子的医治,你担当得起吗?”
齐王府的管家,立刻领着人过来,直奔李老夫人的身边,恭敬的请了老夫人上马车,然后又请了别的几位夫人上车,一时间浩浩荡荡的人离开了齐王府,回李府去了。
李老夫人的马车内,尚书夫人看老夫人的脸色阴沉难看,不由得担心的询问:“老夫人怎么了?”
“年儿呢?年儿去哪了?”
刚才那女人的话分明是别有用意啊,老夫人忍不住轻颤起来,紧盯着尚书夫人,尚书夫人莫名其妙的开口:“昨儿晚上出去办事没回来啊。”
“立刻派人去找马上给我去找。”
马车上李老夫人跺着龙头拐仗,恨恨的下命令,不安紧紧笼罩着她……
我在这里等你 第120章 有喜了,这是什么病
早朝,昊云帝大发雷霆之怒,当朝怒斥李嘉年,并严令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此案由刑部和兵部合审,瑞王带队,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不管牵扯出什么人,都一查到底,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满朝震惊,苏丞相等人更是心惊胆战,生怕有什么事牵扯到自己的头上,皇上只怕要打开杀戒了。
楚王南宫烈更是脸色阴暗,父皇当朝所说的话是再明显不过了,不管什么人都一查到底,严惩不贷,这话分明就是,就算是皇子龙孙也绝不放过的。
两部合审,多少名官员,连同瑞王慎重的审理了此案,并没有费多大的事,便让案犯交待了事情的经过。
案犯李嘉年和纳兰玖异口同声的交出了幕后的指使人仍是楚王殿下。
满堂变色,谁也不敢多说,一起望向瑞王,关于此事,瑞王不敢大意,立刻派人把案犯收押,自己领着两部尚书进宫禀报父皇,昊云帝心痛万分,不过最后责令抓捕楚王,下入大牢,严惩不贷。
兵部立刻出动了一大批的官员包围了楚王府。
南宫烈没想到一切来得如此的快,而且既没人通知他,也没有人帮助他,唯一真心相待的舅舅,现在还远在蛮南,苏丞相等人根本就不露面了,平时都是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到了关键的时刻,竟然没人帮他。
南宫烈觉得自己做人真的很失败,书房内,把脸埋在掌心里。
眼前瞟过不少的画面,风光的时候,人人恭讳,待到他落难了,一个都不见了。
什么楚王党,全是他妈的狗屁。
南宫烈愤怒的一甩手,桌上的东西全都摔碎了。
这时候府门外吵吵嚷嚷,哭叫声不断,便有侍卫的声音响起来。
“王妃,你不能进去,王爷不见任何人?”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见的,给我滚开。”
苏迎夏愤怒的一脚踢过去,平常温和胆小的女人此刻像一个小狮子似的咆哮起来,那侍卫赶紧让开,苏迎夏冲进可书房,一看到南宫烈便叫了起来。
“王爷,怎么办?怎么办?府门外被兵部的人包围了,我们难道要统统被抓吗?王爷还是派人去找我大伯吧。”
“你大伯?”
南宫烈陡的笑起啦,现在这种时候,他恐怕避之唯恐不及,会帮助他吗?而且就算他想帮,恐怕也没有翻天的本事吧,除非他舅舅回来。
书房里嵇健的嵇康沉着的开口:“王爷,你还是逃走吧,去找姚将军,属下等护你突围。”
“是,王爷你走吧。”
苏迎夏一听嵇健和嵇康的话,疯了似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尖叫起来:“他走了我们怎么办?他还是个男人吗?丢下这么一大家子,自己只顾着逃命。”
“我也若是出事了你们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他活了,你们才有出路。”
嵇健冷冷的开口,苏迎夏一怔,她知道是这么个理,可是一想到这男人走了,她们便成了无依无靠的主子了,心里便没有着落了,苏迎夏想起一件事。
“王爷,侧妃已怀有身孕,你让她怎么办?她怎么办?”
本来是嫉妒那个女人竟然怀孕了,可是现在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怀孕?”
南宫烈一怔,竟然在这种时候知道自己的女人怀孕了,他真是说不出的悲凉,如果是平时,他会很高兴,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时候。
房间里没有了声响,侍卫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王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有人撞破了门冲进来了。”
嵇健和嵇康心急的叫起来:“爷走吧,只要保住了你,女人会有的,孩子会有的,若是你出了事,那些还有什么用,而且那侧妃怀孕若是皇上知道,只怕不会为难她的,所以你还是先行离开吧。”
南宫烈前思后想一番,立刻点头:“好,走。”
三个人便往外冲去,那苏迎夏飞快的阻住门口,咬牙切齿的尖叫。
“南宫烈,你还是个男人吗?这种时候弃妻儿不顾,你根本不配为一个男人,你不配为一个男人。”
嵇健看着这女人嘀嘀咕咕的早火冒三丈,一掌便拍了过去,打晕了苏迎夏。
“爷,快走吧。”
三个人闪身出去来,直奔后院墙,打算杀出一条重围冲出去,只不过等他们翻了墙出去,只见黑压压的兵将,高居马上的人,竟然是身着银白盔甲的西门云,冷魅的五官上罩着凉薄的寒气,手中的长剑一抖,凌厉万分。
“楚王,本将奉命拿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南宫烈和嵇健嵇康望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己是打不过逃不出了,最后三人束手就擒,打只是无谓的伤亡罢了。
西门云武功不凡,他们没有把握逃过去的,最后楚王被抓,关进刑部天字一号房的大牢,正是上次三皇子被关的那一间。
南宫烈望着牢房中的一切,似乎还看到三皇子独坐的影子,不由得沧然的而笑。
三皇兄啊三皇兄,看来我和你一样,都逃不开被人陷害的命运了。
......。
宵元宫,此时一片沉寂。
上首坐着昊云帝,满脸的阴云密布,黑色的瞳仁注满了雷霆之怒,扫视着大殿内的人,五皇子瑞王,七皇子齐王,还有齐王妃苏清雅,大将军西门云,西门云是皇上的亲信,所以很多事情,皇上都委以重任了。
殿内几人齐刷刷的望着上首的昊云帝。
瑞王最先开口:“父皇,四皇兄已关押在刑部的大牢里,你看此事?”
“立刻着手审吧?”
昊云帝冷戾的开口,周身的寒气,沉着的开口。
南宫烨和凤阑夜一直没说话,正细想其中的情节,虽然说南宫烈很过分,但此次的连环计不像是南宫烈做的,他的心智还没有如此的周全,现在抓捕了,只不过是给背后的人垫脚罢了,而真正的谋划人却逍遥法外了。
南宫烨站起身来:“父皇,儿臣认为此时自当慎重,四皇兄只怕是冤枉的,如若他真的有那么精明的计谋,为何却轻易的把自己落入谋算中,轻易便被我们抓住了,我们的证据来自于李嘉年和纳兰玖,若是这两人说假供呢,那么即不是让那真正的谋划着逍遥法外。”
南宫烨话音一落,昊云帝眯眼,光华慑人,微微的叹气。
“烨儿,父皇何尝不知道这些事,难道你敢说你四皇兄没有别样的心思,虽然此次意有所指,但父皇自有打算。”
昊云帝话音一落,下面的人心里同时一怔,皆明白了他的用意。
其实皇上知道此局不可能是南宫烈设的,而抓捕他,只是因为给他定一个罪名,然后把他从局中推出去,从此以后让他远离安绛城,一来保全住了他,二来,也让接下来的事单纯得多。
不过南宫烈明白皇上的心意吗?殿内的几个人同时想着,西门云陡地想起一件事来,飞快的起身抱拳。
“皇上,若是让那姚将军知道此事,只怕会出兵乱啊。”
是啊,南宫烈被抓,姚氏一门只怕人人落不得好,所以他们是生死存亡在一起的,所以那姚修若是得到消息只怕会起兵作乱,可就麻烦了。
昊云帝脸色阴暗,望向西门云吩咐:“你立刻派兵前去查探一下情况,若有异动,立刻禀报上来。”
“是,皇上。”
西门云领命,昊云帝又望向南宫睿和南宫烨。
“睿儿重审此案,该如何做,你应该有个方寸,烨儿掌管军机营,一定要慎之又慎,京城的守卫工作不可掉以轻心。”
“是,”南宫睿和南宫烨都站起了身。
昊云帝布置好了一切,人也累了,挥手让殿内的人退了下去,元梵过来扶他进寝宫去休息,想到这所有的一切,不禁倍感凄凉。
隔天,瑞王领人先去牢里探望了四皇兄,南宫烈一看到瑞王,百般滋味涌心头,两兄弟对望半天,最后南宫烈沉声开口:“五皇弟,为何要抓我,李嘉年做的事,我根本一无所知。”
南宫睿没说什么,叹息一声:“就算我相信你,但是现在案犯李嘉年和那个杀手一门心思的咬定了是你动的手脚,你怎么洗脱,要知道那李嘉年一直以来和你走得很频繁,这是满朝人都知道的事,我想不但朝堂上,就是安绛城内的百姓都知道,你现在说你没做,什么人相信?”
南宫烈握紧拳用力的一锤铁门,他做梦没想到,原来李嘉年竟然陷害他,这样一想,从前到现在,他根本就是假意和他亲近,近而设局害他,凭他有这样的能力吗?南宫烈一番设想过后,沉声开口。
“我想,我知道他是谁的人了,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是晋王的人,故意亲近我,让人以为他是我的人,一切就是为反咬我一口,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终究是计不如人啊。”
南宫烈沧然的笑起来,南宫睿没说什么,其实这所有的后面只怕真的是晋王的主意,不过晋王现在还病着呢,而且凭他的脑筋未必就能想出这样步步为营的局面,那么就是他背后有一个高人在指点着,这人究竟是谁呢?
南宫睿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最后沉着的望向南宫烈,缓缓的劝着。
“四皇兄,眼下的局面与你很不利,我想即便你认下了所有的责罚,父皇也不忍心要你性命的。”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因为四皇兄一直以来的野心,就算父皇放了他,只怕他也是个不安份的,所以此次所有的事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这样他还能保全住一条命,但愿他能明白父皇的心意。
不过南宫烈显然不明白,何况一直以来他是有野心的,怎能做一只为了活命而苟且偷生的人,那他的梦想呢,他的荣华富贵呢,不,他不要啊,南宫烈朝着南宫睿大叫。
“不,我没有做,我没有做,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
“好自为之吧。”
南宫睿叹息一声退出去,领着人离开了刑部的大牢,下午便开始合审,李嘉年,纳兰玖,还有楚王南宫烈,三个人当堂对质,南宫烈一人之力,而李嘉年和纳兰玖一口咬定了是受他所指使的,他是有口莫辩,差点当场发起飙来,可惜那两人根本不怕他。
就算所有的一切对南宫烈不利,他也拒绝画押认罪,所以只能把他们三人收押在刑部,一时间倒不好定案,只能缓后再审。
因为上次发生了三黄子的事,所以南宫睿特别重视此次的巡防工作,调了西门云将军和手下的一干人,步步设防的监视着刑部的大牢,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齐王府。
凤阑夜正在房间里鼓捣药物,房间里飘逸着一股子药香味,叮当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开口。
“王妃,公主过来了。”
她话刚完,门外便有急急的脚步声响起来,文蔷满脸泪花的冲了进来,直扑凤阑夜的身上,凤阑夜手里拿着一个捣药棒,举高了手:“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文蔷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眼泪鼻涕的一大把,哪里还有一个公主的仪范,站在文蔷身后的小年忍不住生气的哼:“还不是那西门将军。”
她话音一落,文蔷抬头恼恨的叫:“别提他,这个混蛋,不解风情,根本就无药可救,算了算了,我再也不理他了,嫁,从此以后只当没这么一个人。”
“这是怎么了?”
凤阑夜伸出一只手推开文蔷一些,看看自己干净的衣服,已脏了一大片,不由得懊恼,有没有这样的啊?不过此刻不是关心衣服的时候,望向文蔷,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大概是西门云惹到这位姑奶奶了。
“我和小年假扮成小丫头潜进了将军府,没想到只三天便被他认出来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让我立刻回宫去,你说你说,是不是气死人了?”
凤阑夜想了想,没什么可气的啊,只能怪她被人轻易的认出来了,她是公主,人家敢留她吗?
“难道他没说别的?”
“说什么?让我别费心了,”文蔷气狠狠的擦眼泪,外带怒骂:“老娘从此后不理这木头了,找人嫁了,我就不信了,这世上没男人了,算我瞎了眼了。”
骂着又哭,凤阑夜好气又好笑,就这样的还说重找,光想着便哭了,不过说实在的,那西门云真是木头一个,咋就不感动呢,人公主亲自扮成小丫头进府去侍候你,竟然不感动,看来还真是个木头。
“好了,别伤心了,这家伙不理了。”
“老娘从此以后再看他一眼,剜眼,在说他一句,割舍。”
文蔷看来是真的气坏了,连毒誓都发了,一侧的小年眼巴巴的望着自家的公主,最后一把拉住公主,小声的提醒:“公主,注意仪范,注意仪范。”
“仪范怎么了?再有仪范,那木头能动心,从此后我就这样,该怎么怎么样?”
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了,小年和凤阑夜看得一头汗,原来公主也有这么彪悍粗鲁的一面啊,凤阑夜放好手里的捣药棒,起身到一边去洗净了手,回身招呼起公主来。
“既然那男人如此不解风情,那就放手吧。”
一个皇室的公主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了,再纠缠下去,只怕会惹那男人更心烦,所以见好就收吧。
南宫文蔷只剩下点头的份了,眼睛红红的,吸着鼻子,凤阑夜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又劝了她一番,才好受一番,才好受一些,最后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我在将军府听到风声,说四皇兄犯了事被关在刑部的大牢里,有没有这种事?”
凤阑夜眼一眯,点头:“好了,这些都是男人家的事,我们别管了,公主还是回宫去吧,别让华妃娘娘担心了,娘娘虽然不说,那心只怕是放不下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回头你若是进宫了,去陪陪我。”
“好。”
凤阑夜亲自把文蔷送到府门口,吩咐了柳管家牵了马车派了人手,亲自送公主入宫,眼下这种光景,若再出事,只怕能要了华妃的命,本来南宫昀就离开了,女儿再有事,她还能撑得住吗?
晚上南宫烨回府,竟然带了一件礼物回来, 一把上好的古琴,和凤阑夜失去的那柄古琴有得一比。
“这是哪里来的。”
“宫中的宝库房里找到的,怎么样?”
凤阑夜触摸着,这柄古琴是汉白玉打造的,弦是冰蚕丝,她轻轻的试了一个音,音色脆而响,绝对是一把好琴,比起上次的绿倚,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很好,我就叫它绿倚吧。”
凤阑夜触摸着,南宫烨站在一侧点头,眼光慢慢的拢上光华,“阑儿,给我弹一曲吧。”
“好,我给你弹一曲,咱们去后花园的凉亭怎么样?今夜月色很好,正好可以弹琴。”
“好,”南宫烨伸出手拉着凤阑夜的手,两个人往外走去,叮当走过去捧了琴紧跟上他们的身影,一行人往齐王府的后花园而去。
夏天已慢慢的过去,花草展现出最后的芳华,夜色下,撩人的香气儿。
夜风吹过,纱帘轻动,凉亭四角垂吊着灯,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四周,一片朦胧,潮湿的露气,花草越发的緑氤。
凉亭中,渺渺轻音响起。
好似玉珠落盘,清脆悦耳,一曲蝶恋花,从指间流逝出去,婉转动人,弥漫在整个齐王府。
这一刻王府内各处的人都走到廊下,倾听起来,其中夹杂着不少的声音。
“天哪,这琴好像啊,和我们以前的小王妃好像啊。”
“是啊,而且你们发现了没有,这新王妃长得也和小王妃很像。”
“难道这个小王妃就是以前的小王妃。”
议论中,倾听着琴声,所有人都陷入了动人的音乐中,叮当和万星两人从来不知道主子会弹琴,还弹得如此的绝妙,再看眼前的景像,整个人震撼住了。
只见后花园中,空气似乎浑厚起来,那些长得娇艳的花朵,花瓣纷纷扬扬的脱离了枝杆,往半空漂浮而去,慢慢的积聚到凉亭的上空,香气越来浓郁。
忽然琴音一转,低沉下来,那满天的花雨纷纷坠落下来,满眼的芳纷。
“真美啊。”
“真美。”
叮当和万星忍不住舒展出手臂,捧了鲜花凑到唇边轻闻,恍若置身在梦里。
凉亭中,南宫烨歪靠在亭柱旁,满目柔情的望着凤阑夜,夜风轻轻撩动起纱帘,从他俊邪的五官上拂过,朦胧中,那张脸越发的魅惑,等到凤阑夜一曲完,走过去揽了她站起来,便俯身吻了下去,缠绵而热切。
“阑儿的琴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亭内,两个人拥吻在一起,直到凤阑夜快喘不过气来,南宫烨才松开,一伸手抱了她往外走去,回隽院去了,这一夜良辰美景,恩爱缠绵不在话下。
第二日早起,南宫烨并没有上早朝,而是陪着凤阑夜一起休息,等到她起来后,拿了石黛给她画起眉来。
凤阑夜望着他俊邪的五官上罩着柔情,不由奇怪的挑眉:“烨,今儿个怎么不上早朝。”
“昨日和父皇告了假,今日在府里陪你。”
说完认真的继续描眉,一笔一画的很是认真。
凤阑夜笑眯眯的,此刻房间里充满了柔和的光芒,叮当从外面走进来,微微怔愣,这画面真的很美,画眉之乐啊,王爷对主子真的很宠爱,什么都是义无反顾的,把她捧在手心里了,想想便悄然的退了下去。
而凤阑夜一边闭上眼睛,一边笑着开口:“好了没,好了没?”
“就好了,你别急。”
第一次给人画眉,怎么能那么准呢,不过这乐趣却是真的,想到给心爱的女人描眉梳妆,他只望从此后,每一日早晨起来,都给她描眉,侍妻之乐。
“好了,”南宫烨一声好了,凤阑夜伸手摸了鸾镜过来,对镜揽妆,那眉竟然画得又细又长,还真是一副巧手梳妆,三千粉黛无颜色,忍不住赞叹起来。
“烨,你的手还真挺巧的,不但能拿剑,还能拿画眉笔,来,我瞧瞧,怎么就怎么灵巧呢?”
两个人说着话儿嘻嘻笑了起来,凤阑夜拉了南宫烨的手打量,他的手心有老茧,那是练剑习武的原因,而手面上却白晰修长,完美无暇,好似艺术家的手一般,果然不简单啊。
房间里正笑闹着,门前响起脚步声,叮当走过来。
“禀王爷,王妃,瑞王来访。”
“五皇兄过来了?”南宫烨伸手拉了凤阑夜站起身,两个人走出房间,叮当跟在身后,感受到两个主子身上的爱意那么浓烈,心底很高兴,一路跟随他们进了隽院的正厅。
瑞王已被月瑾领进了隽院的厅堂奉茶招呼着,南宫烨和凤阑夜一走进去,便看到五皇兄正往外张望呢,看到他们进来,招手示意他们过去坐下。
“怎么了?”
南宫烨望向南宫睿,缓缓的问。
“四皇兄现在被关在刑部大牢里,我派了西门云换了所有的设防,守住刑部,一只苍蝇都不让他飞出来,只是四皇兄拒不承认罪名,眼下没办法定罪,此案一筹莫展。”
夜长梦多,所以瑞王南宫睿为这事茶不思饭不香的,今儿个一知道南宫烨在王府没出去,便过来找他了,希望从他这里拿到点注意。
南宫烨蹙眉,和凤阑夜相视,四皇兄怕到最后也不可能认罪,他若承认了,这罪名一辈子就洗脱不掉了,他的心中只怕还没有打消夺位的念头,所以怎么可能承认呢?虽然他眼下被关在牢里,不可能一点准备没有吧,南宫烨眼瞳深不可测,很快便理出一些头绪。
“我想他不认罪一定在等人,只怕那个人就是姚大将军,姚大将军远在蛮南,如果说他接到这里的消息一定会领兵赶回来的,到时候安绛城可就麻烦,现在立刻派人前往蛮南方向去调查这姚大将军的情况。”
“好,西门云已经派人去蛮南了,我再调人过去,做到万无一失。”
南宫睿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若是姚修真的领兵返京,不但京城的人性命危险,就是蛮南方面得到消息,恐怕也会攻打关卡,真是前后夹攻,天运将迎来一场烽烟战火啊。
一切都是皇权作弄人啊,南宫睿叹息起来,如若二皇兄或者四皇兄是堂堂正正的人,他就是让他们继位也无妨,可惜他们偏偏不是,所以才会引来这么多的杀戮。
“什么时候才会停止无谓的牺牲和战争啊?”南宫睿心痛的沉声。
“树欲静而风不止,你别急四皇兄的事,我想即便我们不动,只怕有人推着我们动,所以这件事先放放,先查姚修的事。”
“好,我这就去找西门云。”
南宫睿立刻站起身,心急火燎的出去了,南宫烨唤了月瑾送他出去。
厅堂内,叮当领着人把膳摆布上来,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话。
凤阑夜关心的询问军机营那边的事:“怎么样?那些人还听用吗?”
南宫烨挑起眉点头,军机营那边的事虽然不太顺利,但是他不想让阑儿担心,二皇兄执掌军机营有好多年了,怎么可能短短的时间便处理了那些人,所以他要慢慢的清理,此事急不得的。
“没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吧。”
“嗯,你当心点,”凤阑夜点首,低头用起膳来,陡的闻到一股油香味,忍不住难受的捏住鼻子,皱起了眉毛,不舒服极了。
“阑儿怎么了?”
“我忽然有些不舒服啊,似乎这东西怪怪的。”
凤阑夜指着桌子上的一盘油煎肉松糕,闻着想吐,难道是她吃坏东西了,脸色都有些白了,南宫烨看得不但心疼,而且焦急了起来,立刻一伸手抱起她,朝叮当吩咐:“立刻去换大夫过来。”
“是,王爷。”
齐王府里就有现成的大夫,是前两日皇上遣进府的一名宫中御医,让他照料着王爷和王妃,叮当听了南宫烨的话,立刻转身便走,赶紧的宣那大夫过来。
门外的人一下子知道王妃不舒服起来,个个都很紧张,手忙脚乱的,有人去传大夫,有的紧张的翘头探望。
厅内,凤阑夜忍不住嘟起嘴里责怪南宫烨,太大惊小怪的了,他这样一说,人家还以为她怎么的了,其实她就是个大夫,自己有没有病难道不知道吗?根本就没病,可能是昨夜受了些潮气,今儿个闻着油香味便有些难受。
“我没事,瞧你紧张成这样,被人家看到会笑话的。”
“笑话,你的身体可是最重要的,谁敢笑话啊,本王让他们劈柴去。”
南宫烨才不理会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他只关心阑儿有没有事,紧张的低首询问她:“怎么样?现在还难过吗?”
凤阑夜好气又好笑,不过心里暖暖的,很开心,伸出手搂了南宫烨的膀子,慢慢的摇头。
每一次看到他如此疼她,她就开心的想流泪,就算这一刻死去,自己也知足了。
前生,只怕她想也不敢想,有一日会遇到一个真心疼自己的人。
现在是不但遇到了,他还如此的珍爱着她,正因为他对她的怜惜珍爱,所以她更不能让他出一点的事,因为一辈子很长,没有了这个男人,她要到哪里去再找这么一个人啊。
凤阑夜想着窝在南宫烨的胸前,这时候叮当领着那大夫走进来了。
大夫一走进来便恭敬的开口:“见过王爷王妃。”
南宫烨微点了一下头,放开凤阑夜,安置她坐到厅堂一侧的椅子上,沉声命令:“王妃今早上忽然有些不舒服,你瞧瞧是怎么回事?”
“是,王爷。”
年老的大夫提着个药箱走了过来,叮当搬了个凳子给他坐下来,他安静的拿出脉枕,给凤阑夜号起脉来,一会儿的功夫,那张苍老的脸上浮起一丝温暖的色彩,祥和的开口询问。
“王妃最近那个是不是总是想睡觉,而且还想吃点酸的东西,另外闻见油腻的东西就想吐。”
大夫一边说,凤阑夜一边点头,而南宫烨听了老大夫的话,紧张的盯着他,最后见他慢条斯理的收拾起东西,还不说怎么了,心一急,直接把人家给提了起来,沉身询问。
“怎么回事?王妃是生了什么病,这么多的症状,本王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是不是病得很重了。”
老大夫的衣襟被提着,咳嗽了起来,凤阑夜赶紧示意南宫烨放下老大夫。
南宫烨虽然松开了手,可是眼神却冷沉而肃杀,大有老大夫若是吐出半点不好的字来,他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门,老大夫哪里还敢耽搁,赶紧跪下来。
“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
“有喜了?”
南宫烨个凤阑夜同时出声,前者是一脸的茫然,因为不明白什么是有喜了,听着怎么不像病啊,而后者却是一脸的惊讶,难怪她最近总是嗜睡,人没什么精神,而且不太想吃饭,闻到油香味还想吐,原来是因为她怀孕了,仔细算算日子,她这个月的葵水都超过快半个月了,而她這個糊涂鬼竟然一点都没在意,这样算来该有一个多月了。
凤阑夜心潮起伏,想想南宫烨怎么没动静,抬首去望他,这家伙一脸的不解,伸出手一拉凤阑夜。
“阑儿,什么是有喜了,这是什么病?”
厅内,老大夫和叮当有些哑然,正想解释,那叮当悄然的伸手拉了老大夫出去,厅堂内只有南宫烨和凤阑夜两人,凤阑夜在错愕过后,实实在在的好笑了一回,也难怪他,从小没有母亲的人,哪里知道这些,赶紧伸出手拉了他过来,俯着他的耳朵悄声的说了一句。
“什么?你说你有宝宝了。”
南宫烨惊讶的声音传出去,屋外面所有人都听到了,顿时间大家都开心了起来,偌大的王府一阵风吹过,都能感觉到满府的喜悦。
而当事人还有点不在状态之内,等到他确确实实的明白只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后,狂喜瞬间击中了他,那俊美出尘的五官,一瞬间跃出大大的笑花,伸出手抱起凤阑夜,在正厅上转起圈子,喜悦的声音响起来。
“你说我们要有孩子了,是你和我的孩子吗?是这样吗?”
凤阑夜看着他那样的喜悦,眉舒展开来,眼睛又大又亮,一贯冷沉的面容上,染上了璀璨的笑意,那般的耀眼逼人,凤阑夜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如此的喜爱孩子,如此的珍视他们的孩子,看着他的狂喜,看着他的兴奋,她也被深深的感染了,一只手忍不住悄悄的抚上肚子,这里将诞生一个生命,感觉真微妙,才多久的时间啊,她不但嫁人了,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一定要倾其一生的爱自己的孩子,不让他受到一点的委屈。
南宫烨抱着凤阑夜转着圈儿,很快发现兴奋过来了,又紧张的放下她:“不行不行,不能转圈,要小心点,从现在开始要小心。”
凤阑夜抿唇笑,怎么感觉他有点像那个老母鸡。
“烨,不会有事的。”
“阑儿,我们回烟海去吧,眼下这安绛城内可不太平,你还怀了孩子,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反正我们不想江山,不如过与无争的生活。”
南宫烨又老话重提,他是真的害怕,这京城内诡异莫测的阴险,伤及到阑夜和孩子,这可是他们的第一个宝宝,他一定要保护好宝宝和阑儿,从前自己所受的苦,他再也不想孩子受到了,以后他会爱自己的孩子的。
“烨,”凤阑夜的脸色严肃起来,她知道烨担心她,担心他们的孩子,但是做人不能太自私,眼下安绛城乱成一团,他们若是抽身走了,五皇兄瑞王只怕就是孤军一人奋战了,那么位皇位真的落入了南宫卓的手中了,那个人那么的阴险,一定会毁了天运皇朝南宫府剩余的人,即便他们躲到烟海去,只怕他那样的人也会想方设法的让人对付薷烟岛,那么将来永难安宁了,所以说他们不能走。
“我们不要那么自私了,我知道你担心我和孩子,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不让我们的孩子出一丁点的事,所以你放心。”
凤阑夜像个乖宝宝似的保证着,南宫烨蹙眉,他知道他是任性了,眼下这种状况怎么走,若若真的走了,以后发生什么事,只怕他也原谅不了自己的,所以既要保护好安绛城,也要保护好阑夜。
“阑儿,我知道了,以后,我会保护安绛城,也会保护好你和孩子。”
“我相信你。”
厅堂内,两个人相拥到一起,孩子使他们之间的爱又升华了一个层次。
因为凤阑夜怀孕,南宫烨这一日什么地方都没去,就留在王府里陪着她,还陪她去街上逛了一圈,买了好些的东西,月瑾和玉流辰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脸菜色的跟着主子们身后,眼看着王妃还要买,不由得叫起来。
“王妃,别买了,别买了。”
看来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逛起街,购起物来都一样不理智,连小王妃这种个性睿智,冷静的女人都无法冷静了,可见买东西是多么大的乐趣,可惜他们男人无法了解。
月瑾的叫唤声一起,南宫烨便瞪着后面的两家伙,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开口:“这样吧,两条路可选,一,拿东西,二,回去劈柴。”
妈呀又劈柴啊,他的还没劈完,这又往下劈啊,没天理了,月瑾立刻笑眯眯的走到凤阑夜的身边,讨好的开口。
“王妃,还想买什么呢?咱尽情的买吧,玉流辰,你说是吗?”
“是的,是的,咱还能拿一些呢?”
凤阑夜好笑的抿唇扫着后面两家伙,明明拿不了了,偏偏碍于他们主子的脸色,还装腔作势,不过她都买好了,没什么要买的了,所以绕过他们一次了。
“我们回去吧。”
这话一出口,月瑾和玉流辰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个人不忘拍马屁。
“还是王妃好,会体贴下人。”
言下之意主子不会体贴下人,玉流辰在旁边接腔:“是啊,以后我们做牛做马在所不惜了。”
“走吧,走吧,别贫了,”凤阑夜挥手,几个人往回走,今日的安绛城,死气沉沉的,接连两位皇子被抓入牢,一位自杀了,一位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连户部的李大人都被抓了,所以安绛城内,所有人都安份守己,就怕一个不慎惹祸上身,所以凤阑夜等人如此随兴的购物,倒显得突兀,很多的议论之声传来。
“这不是齐王殿下吗?真俊,不过为什么有空出来买东西。”
“听说齐王很宠齐王妃,大概是齐王妃的意思吧。”
他一嘴你一言的,凤阑夜兴趣顿失,所以一行人离开了街市,走到先前停放马车的地方,回齐王府去了。
……
宵元宫,昊云帝坐在上首,华妃坐在他的身侧,下面跪着的正是被关在月窕殿密室的月妃,连日来的折磨,此时的月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风光,凄惨而可怜,身上的衣衫很脏,头发凌乱,像一个乡野村妇,跪在大殿下面不住的磕头。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妾身是冤枉的,是冤枉的,请皇上明查。”
月妃还在求饶,拒不承认自己给瑞王下毒的事,昊云帝眯起眼睛,望着月妃,周身的凌寒,一字一顿的开口:“你在想什么,以为朕不知道吗?你是在等那孽子来救你吗?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吗?”
月妃听了这冷骨森森的话,心惊肉跳的抬首望过去,只见皇上的脸色特别的难看,难道是烈儿出了什么事,她一直被关着,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啊,月妃想着,望向华妃求饶。
“华妃姐姐,你帮帮我向皇上求个情吧,你帮帮我吧。”
一直叫华妃妹妹的,这会子竟然变成华妃姐姐了,华妃的唇角勾出冷笑,淡淡的开口。
“你给睿儿下了毒,这事已是铁证如山了,你最好别耍心计了,除了寒梅,还有别人也证明是你的主意,难道非要把人带上来对质吗?”
月妃愣住了,没想到宫中这么多女人,最后竟然都栽在华妃的手里了,南宫睿若是接位,华妃一定会被奉为皇太后的,成了人上人,想到这,月妃便心里痛恨至极,可是眼下她还是担心儿子的事。
“皇上,皇上,烈儿他做了什么惹恼皇上的事了?”
要不是做了什么,皇上绝对不会唤他为孽子的,月妃猜测着,一个接一个的磕头,头上都磕出血来了,可见她是大力的磕了这头的,脸色本就苍白而枯燥,再加上脑门上滴血,这月妃便有些渗人,昊云帝脸色阴冷,不过却没让她多等,沉声开口。
“他竟然指使木棉勾引睿儿,还给朕下毒,又火烧了瑞王府,杀睿儿,这一连串的事都是他在背后指使的。”
昊云帝的话音落,月妃便尖叫起来:“不,烈儿怎么会指使那贱人害瑞王和皇上呢,皇上要明查啊,那贱人和烈儿根本不熟悉,她怎么会听烈儿的呢,皇上啊,妾身承认对瑞王下毒手了,可是你一定要查清烈儿的事啊,他绝对不会那么糊涂的,求求你了,那木棉的妾身一向不亲近,对了,她是梅妃的人,妾身见过她经常出入梅妃的宫殿,一定是受她指使了,陷害烈儿了,皇上?”
月妃砰砰的磕着头,想到儿子被诬蔑,她就是磕再多的头也愿意啊,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儿,难道在大牢里,听皇上说了这么多的罪,一定被关了起来,难怪他一直没来找她,原来他也被关起来了。
“皇上,求求你了?”
“好了,这都是你做的孽,平时不好好教导,净教他生出那等子不该有的心思,才会犯下这滔天的罪孽。”
昊云帝怒斥月妃,做为母亲为了儿子能登上皇位,连那么小的人也陷害,这就不怪她的儿子心胸狭隘,心计深沉了。
“来人,把她关进月窕殿去。”
“皇上,妾身错了,妾身错了,皇上一定要相信妾身,烈儿是不会对瑞王和皇上动手的,皇上。”
已有太监冲了进来,把月妃拽了出去,送进月窕殿的密室去。
宵元宫的大殿上,昊云帝得到了月妃亲口承认对睿儿下毒,心很痛,难过至极,此刻的他不禁想起襄情的话。
南宫穹,有一日你会明白子嗣太多,有时候会是一种累赘,现在他是切身体会了,尤其是皇室中的子嗣,因为他们个个都想当皇帝,所以便有了某朝篡位之心,而且不管他们想不想,从小便被后宫的那些女人训练成有野心的家伙了。
当年不但辜负了襄情,还害得自己老来承受这么多的伤痛,昊云帝靠向后面的软塌,眼里一片潮湿。
华妃望着昊云帝,微微有些心疼,虽然先前昊云帝怀疑过她,但是她并不恨他,一个皇帝,处在这样的位子,已是很辛苦了,现在的他真的很不容易。
华妃伸出手拉过昊云帝,靠在她的肩上:“别想了,一切都会好的。”
“会好吗?”昊云帝微喃,这一场接一场的仗只怕是消停不了的,只有等到睿儿真正的接手了天运的江山,才有可能真正的消停吧,可是眼下这种时候,若是把他强行推上位,只能害了他,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住睿儿。
华妃扶着他,缓缓的安抚他:“一切都会好的。”
我在这里等你 第121章 战,生擒姚修
楚王被抓,拒不认罪,而李嘉年等人一口咬定了他不松嘴,此案一时无法定处,便搁下来了,而南宫睿和西门云的精力便放在姚修的身上,南宫烨开始整理军机营内部的矛盾,一时间各人都忙碌起来,而昊云帝终于在连番的打击之下病倒了,幸好不严重,经过御医的整治,慢慢恢复过来。
阑夜怀孕了,南宫烨是三令五申的限令她不准乱跑,所以她现在便在齐王府里,喝茶赏花外加串门子,没事去苏府找娘亲聊天,苏夫人知道她怀孕了,很高兴,凡怀孕该注意的细节都一一的指点了,这一刻凤阑夜不得不感慨有娘亲的人就是好,想想南宫烨从小到大没有得到母亲的疼爱,不由得心疼。
安逸的日子刚过了几天,这一日正好南宫烨待在府里,宫里派了人接他们进宫。
南宫烨和凤阑夜面面相觑,不会是刚过了几天安逸的日子便又出事了吧。
两个人赶紧坐了宫里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马车内,南宫烨小心翼翼的抱着凤阑夜坐在他的怀里,温润的询问她最近几天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吗?”
凤阑夜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好笑,这才多少日子啊,瞧他紧张的,那要熬九个月不是很辛苦吗?他是白日担心她的安危,晚上连睡觉都小心别碰到她的肚子,害得她好几次都跟着紧张起来,直到她一遍遍的解释,这孩子没那么易碎,不是豆腐,这男人才好一些,不过依然时时刻刻保持着小心。
“挺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吃好睡好,他一定会长得健健康康的。”
“那就好。”
南宫烨搂着她,每一次听到她这么说,他才放下心来,俯身叭叽一声亲了凤阑夜一口,还外带邪魅的开口:“最近阑儿比较乖,赏你的。”
凤阑夜没想到他也跟着自己学坏了,不由得斜睨着眼睛:“我是不是该说一声谢谢?”
南宫烨还一本正经的开口:“不需要说谢谢,你应该回亲过来。”
说完把半边脸送了过来,凤阑夜是真的觉得此刻的他很可爱,不似从前的阴沉冷漠,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是全然的放松,还有发自内心的温柔,整个人都充满了光芒,看着这样子的他,她不但很开心而且幸福,因为这个男人是因为她才改变了这么多,想到这,便凑了过去,叭的亲了一口,乘机讨了彩:“烨也很乖,赏你的。”
“你啊。”
马车内一片快乐,温馨暖人,两个人一路说笑着进宫去了。
宵元宫内此时一片冷沉萧杀,嗜戾的凌寒充斥在殿内每一处,南宫烨和凤阑夜一走进去,便感觉到那股子强大的压力,高首的父皇,脸色黑沉难看,下首跪着很多人,五皇兄瑞王、西门将军,还有两部的尚书,另有一些朝中的重臣也在,难道是出事了?两个人心头一闪而过的念头,赶紧走过去给皇上请安。
“儿臣见过父皇。”
昊云帝抿紧唇,胸脯上下起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显然被气得不轻,南宫烨偷偷的望向五皇兄,只见五皇兄和西门云的脸色都很难看,两个人紧握着手,连青筋都突出来了,南宫烨和凤阑夜本就是冰雪聪明的心性,此时一看眼前的状况,细想一下,便猜出一定是为了四皇兄的事,难道是四皇兄出事了?
南宫烨心下一沉,不会是四皇兄和三皇兄一样也被人杀了吧。
“这是怎么了?”
南宫烨一声问,却没人理会,昊云帝在高处一口气才喘过来,重重的拍着龙案,发起火来。
“西门云,朕真是错信了你,你们这么些人竟然连个人也守不住,还有什么用?”
西门云一句话也不说,垂首跪前一些,沉声开口:“楚王殿下被人劫了出去,臣该死,请皇上下旨降罪。”
南宫烨和凤阑夜一听,心里同样震惊,没想到被关在刑部大牢,步步设防中,那南宫烈还能被人劫走,那人该有多大的能力啊,只怕连他们也未必做得到,除非……凤阑夜脑海中灵光一闪。
除非那人使毒,有高超的毒术,使得那些人全无还手之力。
凤阑夜正想着,西门云身边的瑞王南宫睿出列,沉声开口:“父皇,此事不是西门将军一人的错,儿臣也罪不容赦,请父皇责罚,没想到暗处的贼子竟然下毒毒害我天运皇朝的兵将,是儿臣该死,使得我们损失了几百兵将,儿臣甘愿受罚。”
瑞王的话落,南宫烨和凤阑夜便明白事情的大致经过了,那背后的人果然用毒了,好歹毒的心计,为了劫出楚王,竟然不惜堵死了数百人,可恶的贼子,凤阑夜眼瞳阴暗下去,而且那背后的黑手劫了南宫烈,哪里是真的为了就他,只怕是连环计的下一步,让楚王出京会会姚修,那么接下来,只怕真的会兵临城下。
大殿上,死一样的沉寂,昊云帝眯眼望向下面的数人,凌寒的声音嗜血的响起:“兵部和刑部是没有人了,还是没责任?”
原来刑部和兵部的尚书早吓得面如死灰,哪里还敢说一句话,两个达成抖索个不停。
昊云帝望向刑部尚书云海,冷寒的怒骂:“云海,上次三皇子死在刑部,这次又让楚王逃了出去,你们刑部的布防呢?瑞王和西门云的布防在刑部大牢四周,那你们刑部和兵部的人死到哪里去了,竟然任由人直闯大牢。”
“臣等该死。”
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都吓坏了,摸摸索索的爬出来,昊云帝也懒得看他们了,一声令下:“来人,把这两人先关起来,等到抓回楚王再做定夺。”
大殿外立刻涌出数名侍卫,直扑向刑部和兵部的尚书。
两个人害怕的尖叫起来:“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不过很快被拖了出去,大殿内,昊云帝也懒得再多说教训话,直接下了命令:“西门云,立刻从兵部调兵,封锁安绛城,一定要抓住楚王。”
“是,属下遵命。”
西门云立刻退了出去,大殿内,太傅和大学士等人望着皇上,见 皇上稍微缓和了一些,才敢开口说话:“皇上,楚王逃出京城,眼下我们还是及早布置安绛城内的一切,若是姚将军真的领兵回京,我们不能让他们伤了百姓啊。”
“是啊,皇上三思。”
“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是。”几个人松了一口气退下去,殿内只剩下南宫睿和南宫烨、凤阑夜三人,昊云帝疲倦的回首让他们三个人站了起来。
“烨儿,立刻把军机营的人分派出去,加守各个城门,所有的进出人员严加盘查。”
“是,父皇。”
南宫烨沉声领命,昊云帝望向南宫睿:“睿儿,派出去查姚修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快了,就这一两天应该回来了,儿臣一有消息立刻禀报父皇。”
南宫烨和凤阑夜看着眼前的光景,没想到事情竟然走到这种地步,想到楚王手中还有豢养的兵将,不由得懊恼,当日也是一念之仁,放过了那些人,没想到竟走到今日这般光景,最重要的是他查不出他把那些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儿臣有一事禀报。”
昊云帝示意南宫烨开口,南宫烨沉着的回话:“其实儿臣得到消息,四皇兄手里豢养不少兵马,有两三千人,在城内的一个窝点已被儿臣端掉了,现在剩余的那些人不知道藏在哪里,但儿臣查清了,那些人都不在城内。”
“这个孽子,原来一直在谋算着。”
昊云帝又叹息一声,其实说到底,他们在场的谁人不知道四皇子楚王有谋朝朵位的心思,只不过都希望他最后能醒悟过来,现在是被人为的推出了这一步罢了。
“前两日朕查了月妃,她说了一个信息,木棉和梅妃走得很近,看来木棉和那个杀手听命的还真是老二啊。”
凤阑夜一听昊云帝的话,不由得微怔,缓缓的开口:“禀父皇,其实木棉乃是云凤的五公主,当日就是晋王带回京城的。”
此言一出,殿内南宫睿和昊云帝皆有些难以置信,望着南宫烨和凤阑夜没说话,最后昊云帝沉重的开口:
“所有的动向都指向老二,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虽说南宫卓是很聪明,心计也多,但眼前的这一整套的连环计会是他布的吗?只怕他还没有那等的心计,昊云帝敢说,这等的心机绝对不输于他,眼前的这些孩子只怕一个都摆布不了,那么老二又有什么能力呢,归根结底得出结论:
“他背后隐藏着一个人在指点着他。”
“不但隐藏着一个有谋略的人,还有一个会使毒的高手,这个人恐怕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
凤阑夜凝眉分析,想到当日陆佳的易容术,她曾询问过百里颢,知道这易容术当今世上只有两个人会,一个是百里颢,令一个就是他师兄南山子,百里颢的师傅已死,那么隐藏在晋王背后的人定然是百里颢的师兄南山子了。
“父皇,眼下还是先处理四皇兄的事,至于二皇兄那边不宜打草惊蛇,若是惊到了他们,只怕天运朝真的乱了,所以我们要稳而不动。”
南宫烨说出眼前的局势,昊云帝立刻点头赞同,只有整理好南宫烈的事,再来慢慢和南宫卓算账,他倒要看看那隐藏在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老谋深算。
“好,南宫睿,你和西门云一起查那个孽子的事,南宫烨,你把军机营的人分派出去,四个城门进出要严加盘查,另外城内的巡逻人手要加多。”
“是,儿臣遵旨。”
殿内的人退了下去,大殿上一片死气,别样的冷寒。
安绛城内外,笼罩着一片窒息的气氛,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兵将,各家客栈和茶楼酒馆,无一例外的进行盘查,城门口进出的人,成排的兵将守候着,搜索盘查。
一时间,大街小巷鸦雀无声,连各家商铺能关门的则关门了,死气笼罩着安绛城。
齐王府里,文蔷正陪凤阑夜,一想到此刻京里的情况,她们两个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文蔷的眼里直接擒上了泪水。
“七皇嫂,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为什么会这样子,四皇兄真的要反吗?”
“恐怕真的要反。”
凤阑夜肯定的开口,若是不反,只怕南宫烈就不会逃,逃了他不反也没有出路,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一想到他们一个个都这样,我心里就难过。”
文蔷哽咽着开口,想起昔日的欢快,那时候他们还是相互爱惜的兄弟姐妹,可是今日为了皇权,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留着骂名。
“好了,我们不想他们的事了,想了也没用,只怕事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进行着。”
凤阑夜虽然心情同样不好,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她就希望自己开心一些,不过虽然嘴上如此说,心里还是很担心,她倒不是担心别人,历朝历代皇权争斗,都是辗血而过的,她担心的是烨,不希望他在此次的皇权斗争中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他们可没有当皇帝的心思,若是被伤到了,岂不无辜。
凤阑夜说完,文蔷便收敛起心思,伸出手拉着凤阑夜的手。
“七皇嫂,你要当心点,别伤到宝宝。”
“嗯,我会的。”
凤阑夜点头,文蔷想到有人要叫自己皇姑姑了,心里又高兴起来,这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唯一让人高兴的事了。
“七皇嫂,你说他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文蔷的脸上浮起猜测,凤阑夜抿唇笑了起来,这孩子在肚子里她哪里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她心底希望是个男孩子,这样烨的身后就会多了一个小尾巴,相信他一定会很疼爱很疼爱儿子的。
“不知道。”
“七皇嫂,你知道吗?我听母妃说,如果你想要什么孩子,就一直想一直想,最后生出来的一定是所想的那个孩子。”
“哪有这样的说法啊?”两个人一路说着往远处走去,外面的惊涛暗浪在这里化为平静。
月窕殿的密室里。
此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提着一个华丽膳盒走了进来,很快走到牢门外,拍着门一迭声的叫了起来:“娘娘,娘娘,奴婢来看你了。”
牢房中本来昏昏欲睡的人一听到这声音陡的来了精神,飞快的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来人的手:“清云,是你,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来的人是月妃的贴身婢女清云,这清云跟着月妃很多年了,一直深得月妃的信任,这一次进来,是好不容易央求了送饭的婆子,又贿赂了很多的首饰给那婆子才得以进来的。
“娘娘,奴婢不清楚外面的情况,月窕殿有侍卫把守着,根本出不去。不过奴婢发现这两日人少了 一些。”
“清云,你帮本宫一件事好吗?”
月妃跪了下来,清云慌得赶紧跪了下来,伸出手去扶月妃:“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一定努力去做。”
“本宫写一封血书交给你,你给本宫送出城去,好吗?”
若是把血书送到哥哥的手里,他一定会就烈儿的,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娘娘,奴婢出不起。”
清云不是不想帮,而是月窕殿被囚禁了,根本出不去,娘娘一直待她极好,若是可以,她一定会帮她的。
“你让宫中和本宫亲近的人帮助你,来一个声东击西,引开那些侍卫,然后从后面逃出去,往最后面的御膳房而去,那里每天早上有采购货物的板车,或者晚上过去,有接馊水的板车,不管用那一种方法,总之你想办法逃出去就成,清云,本宫给你磕头了。”
月妃话音一落,便磕起头来,清云赶紧拉着她:“娘娘,我答应你,你别磕了,你说吧让奴婢送信到哪里去?”
月妃听了,立刻爬起来,大力的一咬自己的手指,似乎不知道疼痛似的,然后撩起自己的衣服,撕了里面的白色亵衣,在亵衣上写起字来。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八个大大的血字写好后,她把布塞到清云的手里:“清云,记住,这东西千万别交给别人,替我带出京城去,城外有一处乱坟岗,绕过乱坟岗有一座小山头,那里隐藏着一批人,你把这东西交到那些人手里,让他们立刻送到姚将军的手中。”
“是,娘娘,奴婢一定完成使命。”
清云放下手里的膳盒,方方正正的给月妃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离开了,天一黑,清云便想办法离开皇宫,果然让她逃出宫去了,一路把信往城外送去,为防被人发现那血布,她裹在脚底下面,所以天亮那盘查的兵将搜了一番,根本没找到任何的东西,便放她出城去了……
第二天月妃在月窕殿的密室内自尽,死于月窕殿内,消息禀报到上书房。
昊云帝呆住了,没想到这月妃竟然选择自尽了,难道是她觉得无所期盼了,所以自尽了。
昊云帝心中不是不难过,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对于那些他宠爱过的女人,还育有了他的孩子,虽然没有爱,却有感情的,想着老泪纵横,一个个都落得这样的下场,皇室果然是个可怕的魔窟。
关于月妃的后事,在 眼下的状况下,是不可能大办的,所以一切事宜由华妃主持,秘密送往皇陵,请僧诵经等相关事宜,都在暗中进行。
一连三天地毯式的搜索,并没有查到楚王南宫烈的身影,最后大家肯定南宫烈只怕是被那暗中的人第一时间送出了城,所以城内此刻没有他的身影。
而西门云和瑞王南宫睿已得到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消息,姚修果然领兵回京了,此时正在回京的途中,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从水路行进,眼下离京城还有二百里地左右,再有一天的行程便甘进京了。
而姚修在离开蛮南的时候,用了一个计谋,先用一部分兵将困住那些未反的人,让他们动弹不得,待到他们赶了一小半路程的时候,让那些留在蛮南困住剩余兵将的人,立刻放出消息,说姚将军返京了,现在蛮南人少兵薄。
那些人做完这些事,后继的又赶上了姚修的大军。
这些人跟着姚修,明面上是朝廷的兵马,实际上早成了姚修的私家兵队,暗地里有军号,姚家军。
此番姚修一声令下,大部分人举兵随从,一路进京,剩余的一部分人不敢动,被姚修杀了一部分,剩余的一部分人抵制着南蛮人的兵将。加急密函送进宫,昊云帝差点没被气死过去,姚修会反,他是想过的,可是总想着那些兵将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不会听从调动,没想到最后大部分的人跟随他了,这下蛮南关卡落空,若是让南蛮子夺了边城,只怕要失好几座城池,那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岂不是落入旁人之手了。
昊云帝立刻责令兵部调出兵将来,还有军机营调出一部分人来,连同西门云手下的兵将,直接起程奔赴蛮南,如果丢失了城池,一定要夺回来。
西门云领命,立刻调了各路兵将,奔赴蛮南。
临行前,他和昊云帝单独见了一面,然后离京而去。
南宫烨和南宫睿对于眼下的局面,十分的担忧,兵部仅有的两万兵马被调走,军机营十万人,也被调走了一部分,现在姚修手中有十几万的兵马,而南宫烈在城外也有几千的人,两下合一,对战中只怕伤亡惨重啊,百姓能逃过这场厄运吗?可是同样的蛮南不能不守啊。
“父皇,眼下姚修要兵临城下了,现在立刻召集朝中大臣商议决策吧,儿臣得到消息,那姚修此番是孤注一掷了,不但带了十几万的兵马回京,而且还带了大批的火药。”
昊云帝是彻底的受了重创,多年的功业,难道要毁于一旦,他绝对不甘心,立刻召集了朝中的所有重臣,商议对策。
宵元宫,昼夜亮着灯,一殿的死寂,殿内坐满了大臣,谁也不敢说话,都望着皇上。
最后有一个大臣站了起来开口:“禀皇上,臣认为不如拥楚王为太子,臣相信,姚将军一定会同意退回蛮南。”
此言一出,很多人心知肚明,若是立楚王为太子,姚修是肯定会退回蛮南去,但是昊云帝岂会同意,宫中月妃自尽,若是立南宫烈为太子,只怕他会变本加厉的报复皇室中的人,所以他决不会立他为太子的。
皇上没说话,一侧的兵部侍郎苏衍站了起来,他现在暂代兵部尚书一职,原兵部尚书被关押在大牢里了。
苏衍沉声开口:“不能拥立楚王为太子,他那样嗜血成命的人岂可立为太子,竟然置天下万民于不顾,兵临城下,是谋逆,怎能为表率立他为太子,微臣认为一战到底。”
苏衍的话音落,有一半多人点头,其他人不出声,此刻人人都想战,可是城内的兵将不足,若是姚将军把他们困在城内怎么办,到时候没粮没水的,怎么挨下去,只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昊云帝眯眼扫视了一眼大殿下首,对于那些不想战只想安逸的臣子,说不出来的愤怒,这些老混蛋,看来都该撤了,连状况都认不清了。
“战是肯定要战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战、如何战。姚修很快便会兵临城下了,现在不能惊动城内的任何人,若是谁把消息传出去,严惩不贷,这种时候若是再民乱,伤亡只会更大。”
昊云帝早年是征战沙场的马上骁将,所以深知,慌则乱,一乱伤亡更惨重,所以此时不宜惊慌,冷静以对。
大殿内,众臣听了皇上的话,知道此战在所难免,最后他一言你一语的商量起如何战,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将军赵尧带人到相距二百里的两个郡县调出一部分兵来,从外围合战,这样胜算更大一些。
昊云帝分派了任务,在场的大臣,凡是武将的都亲上城墙,多一人多一份力,而文臣必须领着府里的家丁走上街头,安抚城内的百姓,让大家莫要惊慌,以达到平和,不惹出任何的民乱来。
军机营的人归南宫烨调用,而皇上手中有两万奇兵黄金甲,那些人隐在别处,根本赶不及回来,只有一小部分在安绛城内,暂时归瑞王南宫睿调用。
几千的黄金甲守护着安绛城的正门,而军机营的人保护另外三个城门,一时间各人分派成功,出宫去了。
南宫烨连府门都没进,便直接把军机营内的人分派出去保护东西北三个城门,赵尧领着数十名手下,直奔两百里外的邻郡县去调兵。
整个安绛城,全城陷入警戒。
东方破晓的时候,安绛城被包围了,十几万的大军死死的阻住了四个城门,旌旗摇曳,高居马上的不是姚修还有何人,他的旁边竟然是楚王南宫烈,身后整齐的战马,众将摇旗呐喊,震耳欲聋,城内的百姓全部被惊动了。
齐王府内,凤阑夜飞快的披衣起床,叮当奔了进来。
“主子,安绛城被包围了。”
凤阑夜点首,这一日肯定是要来的,只是王爷呢?
“千渤辰,立刻给我去查王爷现在在什么地方。”
千渤辰得了令,几个纵身奔出去,直往城门方向而去,去查王爷现在在什么地方。
而凤阑夜再也睡不着了,飞快的穿起衣服,头发也梳了一个简洁的发型,穿了青衣罗裙,肚子还不大,一点都看不出来,她负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心里不由自主的焦虑起来。
千渤辰很快回来了,自家的主子现在在安绛城正门前呢,很多的大臣和瑞王都在,听姚修在城门前叫战,让瑞王立刻禀报昊云帝,下旨让南宫烈登位,他说的可不是说太子之位,而是皇上之位,这是公开的逼宫了。
凤阑夜听了千渤辰的禀报,忍不住的开口:“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走,我们立刻去城楼。”
“王妃,不行啊,你若是去城楼,只怕王爷会着急的。”
王妃现在怀有身孕,怎能上城楼去,所以他们一定要阻止她前去城楼,可惜凤阑夜决定的事,没人阻止得了,她也心疼孩子,但这种时候,大家应该生死共存亡。
“叮当,立刻带上琴,咱们前往城门口。”
叮当应一声,立刻去拿了琴跟上王妃的身影,千渤辰丝毫不敢大意,这一次也不躲在暗中了,直接驾车保护着凤阑夜的安全,大街上,一片萧条,人人惊慌失措,很快的便隐于家中,再不敢出来。
齐王府的马车很快驶到安绛城的城门口,此时城门紧闭,隐约有人的说话声传来。
一字一顿,狠厉异常。
“本将被你们一天的时间,让昊云帝立刻下旨让楚王登位,否则本将一定要毁掉安绛城,让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他不下旨,这京城的百姓若是死伤了,只怕天下人也会骂他是个贪恋皇权的皇帝。”
姚修嚣张的声音传来,城楼之上无一丝声响,风从城楼吹过,旌旗摇曳作响,所有人都黑了一张脸。
他们不怕战,怕的是姚修的玉石俱焚,他们带了很多的火药之类的东西,若是点燃了,炸开了城门,到时候死伤一定极其惨重。
凤阑夜听着外面的骂声,领着千渤辰和叮当二人一路登上了城楼。
此时通道内站满了人,大家铁青着脸色怒视着下首的姚修。
只见姚修高坐在马上,虽然年来,却铁骨铮铮,一副凌厉不可侵犯的样子,身后黑压压的马匹上,一片呐喊之声:“让楚王继位,让楚王继位。”
南宫烈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声响,一双嗜血的瞳仁紧盯着城墙上的人,凤阑夜望着城楼外一片嚣张的人,不由得脸色难看,沉声朝身边的人开口:“立刻把姚修的家人带过来。”
她一开口,很多人望了过来,南宫烨更是发现了她,早心急的奔过来,一把揽着她的腰,脸色便沉了下来。
“阑儿,你怎么过来了。”
回头便不给千渤辰和叮当好脸色看,冷冷的叫了起来:“不是让你们守着王妃吗?怎么把她带这里来了。”
“王爷。”
叮当唤了一声,不敢说话,凤阑夜拉了南宫烨的手臂,悄声的开口:“眼下还是管面前的事吧,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也不去看南宫烨黑沉沉的脸,便望向瑞王南宫睿:“立刻把姚家的人带过来,把那些老弱妇孺的带过来。”
南宫睿掉头吩咐人去带姚家的人,然后一众人望向城门外,南宫睿冷冷的大声叫起来。
“姚修,你这是谋反,别忘了姚府的一干人全都在安绛城内,你若是胆敢妄动,姚府的人一个都别想活命。”
南宫睿话音一落,姚修在马上一抖手中的银色长枪,杀气腾腾的叫起来:“若是姚家的人有一人伤亡,本将誓要踏平安绛城,谁也别想活。”
他不但不降,还大肆张狂,气得城楼上的所有人都沉了脸。
两方人马僵持着,直到姚家的人被带来了,一整排的人趴在城墙上,哭喊呜呼。
“老爷啊,你怎么能做这种谋反的事呢?你让我们还怎么见人啊。”
姚大夫人叫着,身侧的数名小妾一起哭了起来,一时间城墙上哭喊声一片。
姚修的儿子也被抓了过来,抵在城墙上,此时痛苦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不赞同的叫了起来:
“爹,你怎么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谋反之事,还是快快收兵吧。”
楚王南宫烈一听城楼上的哭喊,而自己的舅舅看到这些人便有些松动的样子,忙沉声开口:“舅舅,现在已无退路了,只有本王登位你们姚家才有一线生存之机,若不然,姚氏一门只怕死无葬身之地,现在他们不敢杀了姚家人的。”
南宫烈的话提醒了姚修,姚修立刻朝着儿子叫起来:“你们放心吧,他们不敢对你们怎么样。若是真的伤了你们,爹爹一定不会饶过他们的。”
说完朝身后命令:“收兵。”
一声令下,退出三十里开外守候着,若是明日这时候,皇上还不肯下旨让楚王登基,他们就攻进安绛城内。
城楼上众人退下去,南宫烨只顾着担心凤阑夜,拉着她问长问短,典型的慈父样,而另一侧的人是直接无语了,这种时候,齐王竟然有空关心自家的事,都火烧眉毛了,可惜南宫烨根本不理会别人。
凤阑夜也由着他,她认为肚子里的孩子能让他分分心,不会绷得那么紧了,一行人奔了兵部议事堂,对眼下的状况了解一番。
此时不宜禀报给皇上,皇上若再受刺激,只怕更加撑不住了,所以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既然姚修要打,明日就打吧,他们就不相信打不过他,而且赵尧去邻郡县调兵了,今日一天正好够调来兵将,明日正好里外合围。
一切商议定了,南宫烨便送凤阑夜回府去了,等到进了王府,南宫烨是一遍遍的叮咛着凤阑夜:“不准再出去了。”
“烨,明日的事?”
凤阑夜一开口,南宫烨便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立刻阻止她:“不行。”
“这样吧,我给你弹首琴,如果你说不行就不行。”
凤阑夜柔声开口,其实她是想帮助他们,姚修明日若是攻城,就不能让他靠近城门,若是点燃火药等物,一定会炸开城门,所以她有一个办法,才会想帮助他们一把,只是南宫烨不知道,若是他知道,相信他会明白,她为何坚持要上城楼了。
凤阑夜说完,南宫烨俊逸的五官上罩上一层不可思议,阑儿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他要去守城门,她竟然要弹琴给他听,不过为了不让她出去,所以不忘讨价还价:“好,若是我听了,你就乖乖待在王府内。”
“嗯。”
凤阑夜应了一声,示意叮当把琴取来,就在隽院旁边的湖畔上弹了起来。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柔情缱绻,而是一出手便高亢有力,阴沉沉的杀机四伏,空气一瞬间浑厚起来,似乎让人呼吸都困难了,而湖水轻颤,水中不停的晃动着,冲天的水珠窜出湖面,直腾向半空,如一条银龙窜空而起,又似万马奔腾,直看得人热血沸腾,胆颤心惊。
叮当和隽院的小丫头忍不住脸色大变,抬头看天,之间狂风大作,好似发起了雷霆之怒,岸边,什么草啊树叶啊,纷纷飘了起来,不似前一次的柔美,相反的化成了一道道的利刃,一柄柄暗器,直往湖心击去,而半空中的冲天水柱,哗的一声下坠,化成无数的水刃,直击向湖水,一时间,整个碧湖风起云动,腾腾杀气,只一柱香的功夫,琴音陡的一沉,停住了,四周静止,万物无一丝波动,好似刚才惊险重重的一幕只是一个幻象。
凤阑夜按住琴弦,望向身后的南宫烨,只见他整个人呆住了,虽然知道阑儿的琴技很厉害,还会控制一些花啊草啊的,但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琴音居然可以化身成利器,瞬间可以对敌千万,这真的太神奇了。
“这样, 我明日可以陪你一起去吗?”
至少这一把琴让那些人靠近不了城门,这样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一些。
南宫烨是无话可说了,可是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阑儿,可是……”
“我会小心的。”
凤阑夜唇角弯出笑,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南宫烨的面前,伸出手拉着他的手臂往回走:“不会有事的,我会小心的,现在你快出去做你的事吧。”
这种时候可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哪里有时间卿卿我我的,南宫烨点首算是同意了,不过没忘了叮咛:“若是他们攻城,我会回来接你,你不要擅自行动。”
“好。”这一点她能答应他,为了让他不担心,至少他看着会安心一些的,南宫烨总算是放心了一些,离开齐王府去布置接下来的行动。
第二日,天还未亮,寅时一刻刚过,姚修攻城。
兵临城下,两军对峙。
城内城外,眼看便要决战生死了,那姚修在马上大叫:“你们别以为有人会来增援,以为邻郡县会有人派兵过来吗?少做梦。”
没想到邻郡县的人后路竟然被姚修切断了,姚修乃沙场上的老将,谋略自然是有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多年让南蛮子忌惮了,他的话还真是让城楼上的人气馁,不过眼下这种状态,众人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敌。
姚修一声令下:“攻城。”
身后黑压压的大军直往前冲,城墙之上第一时间,便有箭如雨一般的射出去,可是那些人大都身着盔甲,再加上手中有盾牌,竟然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这时候,城墙之上,一道琴音响起,竟然是一曲十面埋伏。
高昂的琴音,一刹那鼓舞着将士的士气,而琴音带着重重的杀气,穿云破月而至,晨曦的第一道光芒中,狂风大起,遍地的杀机,半空很多的沙尘扬起,化成无数的利器,直往城楼之下的兵将射去,这些沙尘化成的利器比箭还准,一时间只听下面哎呀之声不断,很多人跌下马受了伤,再加上上面的箭往下射,一时间竟然吃了大亏。
南宫烈紧随着姚修的身边,远远的望见城楼之上,一道飘渺悠然的身影,绝色仙人之姿,看得人热血沸腾,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弹琴,脑海一刹那的畅明。
她是凤阑夜,好啊,凤阑夜你竟然没死,还在这里装神弄鬼,陡的一抽身边的黑铁木镶金弓箭,搭弓射箭,快如银芒,破空而出,穿云遮月的速度,嗖的一声便道眼前,而那飘逸的身影不移不动,眼看那箭矢到了,很多人发出惊呼,而那弹琴的人不卑不亢,身形一弯,伏在琴上,银芒穿过,坠落下来。
一箭射空,而琴声依旧凌厉,杀气沉沉,南宫烈一箭不中,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舅舅,快射,那琴声有些邪门儿,若是不除掉她,只怕攻不了城。”
“好,我来。”
世人都知道姚修的箭法不但快、狠、准,而且百发百中,拉弓搭箭,快如流星,直射向凤阑夜,这一次,不用凤阑夜动手,南宫烨身上的锦袍陡的扬起,张开好似一道罡网,待到箭到,好似撞在铁网上一般,自动反弹坠落到城墙底下。
一时间,城楼之上的兵将士气大增,箭如雨般的射出去,只见姚修的兵队节节往后退,凤阑夜的琴并没有停下,依然弹奏着,而弹这种琴是很消耗指力的,南宫烨看着琴身上滴滴殷红的血落下,早心疼得心如剜刀一般,狠狠的调头望过去,只见姚修等人再次发动一轮攻击。
忽然,天边处,骏马滚滚而至,尘土飞扬,无数的身影奔腾过来,那黄土淹面的声浪中,高高挂起一面战旗“杀”。
那些来历不明的兵将一出现,便犹如龙入深海一般,翻腾滔天巨浪。
而姚修和南宫烈显然有些懵了,错愕过后,又掉头回身杀过去,不但是正面受到袭击,连侧面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子人来,对着他们砍杀了起来,一时间下面喊杀声一片。
瑞王南宫睿一看眼前的局面,立刻命令下去:“开城门,战,生擒姚修和楚王。”
一声令下,城门轰隆隆的打开,战马飞奔出去,一时间,城楼之下看不见人影,只看得见黄土飞扬,刀光剑影。
而南宫烨一伸手按了凤阑夜的手,心疼的一把拉起她,抱进怀里:“阑儿,别弹了,这一战多亏有你。”
若不是有了她的琴阻止了那些叛军的进攻,只怕此时他们已进城了,到时候就算后面的人赶到也没用了,现在终于是云开日出了,可就是她受伤了。
凤阑夜看南宫烨心疼死了的样子,不由得安慰他:“我没事,是真的没事,就是流了点血。”
南宫烨抱着她上了马车,送她回齐王府。
“烨,外面还在打呢,你还是留下来吧,我自己能行的。”
“不行,我不放心,现在外面是胜负已定了,你别担心了。”
南宫烨知道眼下的局面是他们赢定了,所以他不担心,一伸手拿了她的手,用力的吸了指尖上的血,直到她不再流血了才松开。
“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谢什么啊。”
凤阑夜笑起来,知道此战能胜,他很开心,而这也是她坚持帮助他的原因:“现在总算危险消除了,我们该高兴才是。”
“是,该高兴才是。”
南宫烨送了凤阑夜回府,安置她休息,自己又赶去杀敌了。
这一战直杀得昏天暗地,一天一夜方休,生擒了姚修和楚王南宫烈,还有他们手下的数十名大将,全数下入刑部大牢,而其余的兵将被杀了一万多人,剩余的人自愿投降,被南宫睿派人看管了起来。
而杀完敌后,大家一碰面,才知道那后来出现的人原来是六皇子南宫昀。
南宫昀本来在江湖上找雾翦,那一夜,竟然瞧见有兵将从他所住的地方经过,后来一调查,查处是姚修调兵回京,他一想便知道京城出事了,于是从自己管辖过的郡县中调出两万兵马过来支援,所以形成了合围之势。
至于另外一部分人,竟然是司马雾翦,她一直在江湖上行走,江湖的消息,一向是快的,所以她得到了消息,姚修要反,而她一想到阑儿和安绛城内的人,不由得心急如焚,便从自己相交的朋友紧炫的云腾山庄调出一些人手来,赶过来支援,而金炫也陪着她一同过来。
安王南宫昀和司马雾翦没想到在这种状态下重逢,而雾翦的身边有了另外一个男人追随者她,看着她受伤时,那男人紧张的样子,南宫昀只觉得心如刀绞,不过这种时候,也顾不得管这些了,跟着南宫烨的身后一起去齐王府了。
隽院内,凤阑夜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南宫烨没回来,战况如何她不知道,所以反反复复的折腾着,直到天近亮时,刚眯上眼睛便听到叮当心急的声音叫起来:
“王妃,王妃?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凤阑夜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慢慢的爬起身来:“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等到她真正的清醒过来,忍不住睁大眼睛叫起来:“你说大小姐回来了,苏清晚吗?她回来了?”
“是的,王妃,她此次带人攻打姚修等人,此刻受了伤,就在咱们王府内医治呢。”
“是吗?她在哪里,她在哪里?”阑夜听到雾翦受伤了,心便急了起来,早跃下地了,看得叮当心惊不已,赶紧过去侍候她起来,一迭连声的开口:“王妃,你小心点,小心点,是王爷吩咐奴婢过来告诉你的,你还是别急了,她住在莲院那边呢!”
莲院是 原来阑夜住的地方,她收拾好一切,听说雾翦在莲院,早心急的走了出去,看得叮当一颤一颤的,赶紧过去扶着她。
“主子,你当心点,别急,她在呢,跑不了的。”
凤阑夜却哪里理会她,听说雾翦回来了,她是恨不得 第一时间看到她呢,想知道她好不好,还想恨恨的捶她一顿,难道不知道她会担心她吗?就那么留下一封信走了,到现在也没有给过她消息。
两个人一路赶到莲院的时候,房间里坐着好几个人,六皇子南宫昀脸色黑沉沉的,南宫烨正陪着他坐着,而在他们不远处还坐着另外一个男子,五官隽秀儒雅,此刻一双眼睛里展现出关切的神态,似乎和雾翦关系匪浅,看来是她江湖上的朋友,阑夜猜测着,早走到雾翦的身边,此时她正躺在床上,手臂上受了伤,被大夫用白布绑了,此时有血溢出来,仍然很碜人,阑夜一看眼睛便红了,等着雾翦。
“你可知道回来了,就那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看着她这样子,她心疼死了,可是却不想让她看出来,表现出自己还在生气的样子,其实眼眶里早就湿湿的了,知道她是一知道安绛城出事,便赶回来了,她好感的,只是看着她受伤,她同样不好受,又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其实有点想哭了,所以才会如此掩饰,但是雾翦就是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柔柔的笑着。
“小丫头,姐姐回来了,不想我吗?”
“你?”
凤阑夜瞪着她,还这么嬉皮笑脸的,不疼吗?想着早坐了过去拉她的手臂,揉起来:“这样是不是好一些了。”
我在这里等你 第122章 男人就要脸皮厚
房间里,几个大男人都看出这两个女人的感情极好,南宫烨招呼着旁边坐着斗公鸡似的两个男人先出去,让她们女人说些体己话,三人退了出去,连带小丫头都退了出去。
凤阑夜一看别人都退出去了,也就无所顾忌了,眼睛红红的望着雾翦。
“有你这样的吗?留了封信一声不响的走了,一回来还受了伤,难道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司马雾翦看着阑夜的伤心,心里立刻暖暖的,伸出手拉着她,紧握在手掌心里。
“我一听说姚修反了,心里便担心死你了,现在大家都没事,我就放心了,在外面我一直想着你呢,哪里忘了你。”
“没忘了好歹捎封信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烨派人出去打听,也没有一点消息,你是去哪了?”
凤阑夜没出过京,唯一的一次便是谯城,所以对外面的世界很感兴趣,眼巴巴的望着雾翦,雾翦好笑的身手捏着她的脸颊,然后眼里升起了疑云:
“阑儿,你胖了啊。”
凤阑夜一听她的话,便吃吃的笑起来,斜睨着她不说话。
其实不是她胖了,而是怀孕了,所以看上去有点胖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没胖,不过她不说,不知道雾翦能不能猜出来。阑夜正打量着,雾翦本就是冰雪聪明的,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
“难道你最近?”
她接下来的话没说出口,阑夜用力的点头:“是,我怀孕了。”
“啊,你怀孕了?”雾翦惊讶的叫起来,然后满脸的高兴,阑夜错愕了一下,难道她先前不是猜出来的吗?要不然想说什么,望着她反应不过来的眨眼睛,十分的可爱:“那你刚才想说的是?”
“我本来想说你吃的太多了,所以长胖了。”
雾翦一说完便笑了起来,凤阑夜嘟起了嘴巴:“不带这样玩人的,姐姐。”
不过雾翦才不理会她呢,伸出手莫她的肚子:“我逗你呢,真好啊,我们阑儿竟然怀孕了,我这个姨当定了,到时候狠狠欺负这小家伙,不知道齐王会不会心疼?”
凤阑夜想象着南宫烨到时候的样子,一定会和雾翦干架,两个人说着话儿,开心极了,好似有数不清的话要说,叽叽咕咕的,谈着谈着,便说到了南宫昀身上。
“雾翦,六皇兄很早便出去找你了,你现在还不原谅他吗?还有,还有刚才看到的那人是谁?”
雾翦听了凤阑夜的话,一时不知道如何说南宫昀,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见到他,看来他很憔悴,可是她呵他还能回到从前吗?干脆不去想他,倒是介绍起金炫来:
“你说的那个人是我的朋友金炫,云腾山庄你知道吗?他是庄里的少庄主。这次我就是从他受伤借的人,来打姚修的,他陪我一起过来的。”
“他喜欢你吧?”
凤阑夜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眼光,以前她不懂,但现在可是一看便知道了,那个什么云腾山庄的少庄主,一看便喜欢雾翦的样子,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竟然不嫌雾翦脸上的伤,看上去很狰狞,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嫌,这个男人的品质真的很好,如果没有南宫昀,她真的很替雾翦高兴,可是现在有一个南宫昀,而且那个男人也不容易。
司马雾翦愣了一下,赶紧抬起一只手敲了一下凤阑夜的脑袋瓜儿:“乱说什么呢?人家只是我的朋友。”
“朋友?”
凤阑夜揉着头,她才不相信什么朋友会这么义无反顾,而且看雾翦的眼神分明是充满了恋慕,看来雾翦的心中还是有南宫昀的,所以才会看不清那个什么云腾山庄的少庄主喜欢她,这样想着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好事多磨,只要两个人的情意还在就好。
凤阑夜想着视线转移道雾翦的脖子上:“还疼吗?怎么还出血,这是什么大夫啊。”
说着伸出手准备解掉雾翦脖子上的纱布,给她重新包扎一下,一边嘴里还念叨着:“这次你就留在这里吧,等我来给你治疗一下脸上的伤,不准再随便走了。”
雾翦听着凤阑夜像个老妈子似的念叨着,一边笑一边应声:“是,我的小管家婆,听你的了。”
“那就好。”
姐妹二人正说得开心,忽然叮当从门外冲进来,飞快的开口:
“大小姐、王妃,安王和那个不认识的男人打了起来。”
“啊,打起来了。”
凤阑夜惊讶的叫起来,就这样雾翦还说人家不喜欢她,不喜欢会为她打架吗?正想着,床上的雾翦一阵风似的飙了出去,她是膀子受了伤,身上没事,所以眨眼便不见了人影,阑夜担心这她的伤,赶紧跟了出去:“姐姐,你小心点。”
而叮当看着王妃大力的奔出去,也是一脸受惊的追了出去。
她发现跟着这样的主子,早晚会累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她这个太监了,她就担心她肚子里的宝宝了。
“小王妃,你慢点跑,慢点跑。”
一行人冲了出去,奔出长廊,转过几间房,莲院前面的空地上,果然有两个人打了起来,两人都使剑,剑光浮影,身影飞来飘去的,可看出两个人的实力都不小,此时一边打一边互相叫嚣着。
“滚,你凭什么留在这里。”
这是安王南宫昀恼羞成怒的声音,从先前到现在他早就憋了一口气,这男人一直以雾翦的护花使者身份自居,要知道那可是他的王妃,他的女人,早就嫁给他了的,凭什么这男人一副霸占她的样子。
他的女人容不得别人肖想,所以这口气一定要出。
那金炫一听南宫昀的话,讥讽的瞪着他:“你以为你让我走我就走吗?我会带着清晚离开这里的。”
雾翦在江湖上行走,一直叫苏清晚,所以此时金炫依旧叫她苏清晚。
他喜欢清晚从来没有瞒过她,虽然没说过,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她没让他走,这男人算什么东西。
金炫想着,一脸的铁青之色,手下的力道更猛,下手毫不留情,莲院的很多花草被剑气所伤,刷刷的剑芒划过的地方一片狼藉。
院子的长廊下此刻站满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不时的发出唏嘘之声,这时候雾翦和阑夜奔了过来。
雾翦看着院子正中依然打得热切的两个人,不由得又气又恼,朝中间大家了起来:“你们两个干什么呢?金炫住手,南宫昀,给我住手。”
两个男人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同时收住手中的剑,望了过来,只见雾翦手臂上的血溢得更多了,因为奔跑,脸色一片苍白,两个男人都很心疼,同时跃了过来,心急的加起来:“雾翦(清晚)你没事吧?”
两个人一说完,同时瞪眼,司马雾翦见很多人看着他们,心里那叫一个生气,沉下脸来:
“金炫,你还是小孩子吗?”
她一说话,一侧的南宫昀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看吧,这是他的女人,自然是维护着他的。
金炫则气得半死,而雾翦教训完了金炫,又转身望向南宫昀,眼神冷沉凌厉,似毫不留情面:
“南宫昀,立刻给我滚出去。”
说完转身就走,并唤了金炫:“金炫,你跟我来一下。”
这下两个男人的立场立刻变换了过来,金炫是满脸的喜色,但是南宫昀却似被人打击了似的,噔噔的倒退两步站定,脸色难看异常,死死的望着雾翦和金炫离去的方向。
南宫烨和凤阑夜看着眼前的一切,相视一笑,想到南宫昀曾让雾翦受过的罪,凤阑夜忍不住挑眉,活该,这是报应,不过她同样的知道,雾翦的心里是有南宫昀的,她只是气不过,有些事还没有解决掉,一直结在心中,所以眼下还是先除掉安王府的那些女人才是真的。
“南宫昀,你要想让她回心转意,还是解决好王府里的那些女人,她才会回去的。”
南宫昀一听凤阑夜的话,眼睛便亮了,盯着她问:“如果我解决了那些女人,她真的会回来?”
“嗯,我会帮你的。”
算卖他一个人情,她不想让雾翦难过不开心,所以自然会帮助他的。
凤阑夜身侧的南宫烨同样的点首:“你去做拟的事,我们会帮你的,放心吧。”
“谢谢。”
南宫昀一言落,身形一转,收剑离开,动作非常的迅速。
南宫烨伸手揽了凤阑夜的腰,两个人一起望着南宫昀离去,其实他们自然希望他们幸福。
两个人一抬首便看到廊下站了很多看热闹的下人,凤阑夜立刻沉下脸来:“是不是都闲得发慌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落荒而逃了,眨眼不见了,而这些跑掉的人中,最快的就是南宫烨的手下月瑾,他可不想再被罚劈柴了。
南宫烨懒得理会他,调首望着凤阑夜,柔润的开口:“你问了六皇嫂,那金炫是怎么回事?”
“放心吧,她只当他是朋友,我们过去看看他们,雾翦的伤还没有处理好呢。”
“还是别过去了,给他们说开的机会吧。”南宫烨一伸手抱起了凤阑夜的身子往莲院外面走去,把这里留给雾翦和那个金炫,她一定会和金炫说开的。
莲院的房间里。
雾翦望着金炫,看他满脸疼惜的望着她,似乎很为她心疼,暗暗心惊,她行走江湖几个月,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云腾山庄里度过的,没想到金炫竟然喜欢她,但因为她心里放着南宫昀,所以只当金炫是个好朋友。
“金炫,此次的事谢谢你了。”
“你和我说什么谢啊。”
金炫豪爽的开口,他虽然长得隽秀儒雅,但是身在江湖中,有一种江湖人的光明磊落,豪迈大方,气魄如云。
“金炫,这一阵子以来你一直照顾我,我当你是好朋友一般,我希望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雾翦的眼眸里布着认真,同时也告诉金炫一件事,她只当他是好朋友,从前是,以后更是,永远是好朋友,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金炫听了她的话,心里很不好受,其实他先前看到那个男人已经多少猜出一些了,只是不想自己输得很惨。
没想到这事还是由她口中说出来了,虽然很难受,不过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岂能为了儿女之情输了气短,金炫笑望着雾翦:“永远都是吗?”
“嗯,永远都是。”
雾翦几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文茛的影子,金炫不但是她的好朋友,还有着她兄长的味道,所以她会永远的当他是朋友的。
“那我回来骚扰你的。”
他说完便站起了身,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我该回去了。”
“保重。”
雾翦轻轻的开口,看着金炫大踏步的走出去,那背影分明有着落寞,还微微的耸动了一下,心不由得浅浅的心疼,这样的男人老天一定不会辜负他的,会有配得上他的女子的,金炫,我会为你祈祷。
云腾山庄的少庄主金炫领着那带来的一千手下离开了齐王府,南宫烨和凤阑夜很高兴,随之便又想起,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竟然还没谢过人家,便让人家走了,心底惋惜了一回,这人也是值得深交的。
南宫烨抱着凤阑夜站在廊下感慨:“自古情字最伤人啊,最怕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王爷的话一响,顿时雷倒了一大片的人,不远处的月瑾、千渤辰,还有叮当等人,就是 凤阑夜也眯着眼睛看他,害得他以为脸上有脏东西。
“我脸上很脏吗?”
凤阑夜摇头:“脸上不脏,只是你刚才的话,怪吓人的。”
她话音落,所有听到的人都点头了,确实够吓人的,偏这时,好巧不巧的银哥儿从客厅里听到了外面的话,还有模有样的学着: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喷,所有人都笑了,前一刻被王爷雷到了,后一刻被这只鸟给雷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和动物啊,一行人笑得开心,南宫烨适时的回首望过去,月瑾一看苗头不对,身形一闪便跑了,比什么时候都快,害得玉流辰和千渤辰奇怪的看他。
“他抽什么风啊?”
“不知道,可能犯了的癫疯病。”
叮当和万星两个人听了这两男人的话,一人接了一句:“可怜。”
“可怜的娃。”
说完四个人动作一致的迅速撤离,眨眼不见了人影,独留下南宫烨和凤阑夜两个人相视而笑,然后感叹。
“有没有发现,跟着咱们的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精。”
南宫烨说完,凤阑夜点头,然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幅画面,笑意盈盈的开口:“你说他们不会不很配?”
跑远了的几个人此时不由自主的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南宫烨一听凤阑夜的话便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却没什么表示,这些事要问当事人的。
“走,我们进屋。”抱着凤阑夜走进去,凤阑夜不嘛的嘀咕:“到底行不行吗?还有我要去看雾翦了。”
“陪我说说话,待会儿我要进宫。”
这话说顺带吻吻小嘴摸摸小脸,最后才像偷了腥的猫一般离开了齐王府,出宫去了。
宵元宫的大殿上,高处坐着昊云帝,旁边有华妃,下首跪着的有瑞王南宫睿,安王南宫昀,还有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另外文蔷公主也在,殿内寂静无声。
殿门外飞奔一人,太监飞快的伏地而拜:“皇上,齐王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
昊云帝挥手,小太监飞奔而去,南宫烨高大欣长如竹的隽秀身姿从殿门外走进来,天边的最后一丝晕晖洒在他身上,那白色的锦衣挽了衣袖,足下轻盈的走进殿内,缓缓施了一礼:“见过父皇、华妃娘娘。”
昊云帝扫视着殿内的所有人,最后脸色温润的挥起手:“都起来坐下吧。”
“谢父皇。”
整齐而洪亮的声音响起,众王爷皇子起身,分两侧坐定,一起等候父皇的指示。
昊云帝扫视着下首的人,心底有一些欣慰,自己总算是保住了这些孩子,就算牺牲了老二、老四,总还剩余这么一些人。
“南宫烈现在被抓入狱,朕希望你们不要再步他的后尘,否则别怪朕心狠手辣。”
虽然心里欣慰,昊云帝却仍然冷冷的警告着,让这些家伙安分守己些,南宫烈被抓,接下来的便是晋王南宫卓的事情了,这件事解决后,便让睿儿登基,他也没有那个精力管这些事了。
昊云帝的话音一落,下首的人都站了起来:“儿臣惶恐。”
昊云帝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来,望向南宫睿:“睿儿,立刻开始审理这件谋逆之案,不能再出一点的差池。”
“是,父皇。”
瑞王领命,昊云帝吩咐完南宫睿,又望向南宫烨:“烨儿和清雅这次立了大功,而且朕听说清雅怀孕了,这可是我天运皇朝的喜事,说吧,要什么赏赐。”
昊云帝话音落,一侧的华妃点头,满脸的笑意:
“这确实是喜事,皇上,让妾身来办吧。”
“嗯,”昊云帝点头,望向南宫烨:“你们想要什么和华妃说就行,到时候送到王府去。”
因为提到苏清雅怀孕的事,殿上气氛活络了一些,每个人的神色放松了下来,这时候昊云帝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文蔷,朕决定为你指婚。”
文蔷听到昊云帝点名,站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虽然她一直说不再想西门云,可是一想到嫁给别的人,脸色还是阴暗,不过天运皇朝连番遇到事情,文蔷不想再让父皇难过,所以没出声。
倒是一侧的华妃看着女儿这种模样儿有些心疼,忍不住开口:
“文蔷,是你所想的人向你父皇要求指婚了,开心点。”
没想到西门云临去蛮南最后见了皇上一面,竟然是这一次他打胜仗回来,请皇上为他和公主赐婚。
文蔷最终还是感动了西门云,他认为堂堂皇室的公主能做到这种地步,真的很不容易了,而且他慢慢的喜欢上了这个倔强的丫头,所以便提出他打了胜仗回京后便让皇上为他们指婚。
文蔷一时愣愣的,不太懂母妃的意思,是她所想的人要求父皇指婚的?那个人是西门云吗?母妃一直知道她喜欢的是西门云,文蔷飞快的抬首望向华妃,只见华妃笑着点头,表示是她所想的那样,文蔷又望向昊云帝:
“父皇,是西门云吗?”
昊云帝好气又好笑,堂堂的公主,竟然因为人家的一句话激动成这样,不过看到她高兴,还是让他很开心。
昊云帝除了文蔷和文蓓两个女儿,其实另外还有两个公主,他自然是疼着她的。
“真的,竟然是真的,这个混蛋,一点都不让我知道。”
文蔷高兴的笑起来,随即想起西门云的神态,不由又骂了起来,直到大家都望着她才回过神来,望着昊云帝和华妃:
“谢谢父皇,谢谢母妃。”
昊云帝点头,解决了文蔷的事,他就算放下心来了,这时候南宫昀站了出来:
“儿臣有事禀告父皇。”
“昀儿说吧。”看到南宫昀,昊云帝心里的愧疚感还是很深的,所以声音很温和,南宫昀走到大殿正中跪下,沉声开口:“儿臣要撵了府里的那些女人。”
南宫昀话音一落,殿内很多人吓了一跳,六皇兄要撵府里的那些女人,赶紧抬首望向上首的父皇,昊云帝的脸色倒也没有多难看,只是有些冷,缓缓的开口:“昀儿,眼下这种状况,你怎么撵?别人犹还可撵,那欧阳晴可是欧阳将军的女儿,若是这种时候撵了她,岂不是落人口舌吗?”
眼下安绛城内还很乱,虽然抓了楚王和姚修,可是暗处的一股势力并没有除掉,这些人才是很厉害的,不知道他们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父皇可以为她另行指婚,儿臣从新婚到现在都没碰她一下。”
南宫昀理所当然的说,昊云帝脸色又沉了一分,不明白这昀儿是怎么了,不碰就不碰,扔在府里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撵了她出去。
“南宫昀?”
昊云帝的指着还没出来,南宫睿飞快的站起身来,跪在他的旁边。
“请父皇成全六皇帝的心意吧。”
这是他唯一能为他做的,南宫昀抬首望了五皇兄一眼,虽然走时是很气他的,但后来在外面还挺想他的,此刻看他出来,微点了一下头,心里很感激他。
南宫昀见五皇兄站了出来,他也就站了出来:“父皇,请成全六皇兄。”
这时候坐着的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等人都站了起来走到正中跪下来:“请父皇成全六皇兄。”
华妃望着大殿内的情况,想着自己的愧欠,也站起了身子准备跪下,昊云帝早伸手挡了她的动作,微微气恼的开口:“好了,都起来吧,容朕想想,给欧阳晴另行指配一门婚事吧。”
“谢父皇成全。”
南宫昀立刻高兴的站了起来,经历了这么多,唯有这件事是他最开心的事了。
最后昊云帝下旨给欧阳晴重新指婚,指给了工部尚书家的公子,虽然不是王侯将相,却是一个正妻之位。
那工部尚书家的公子虽然不愿意,可是碍于皇权只威,也不敢抗议,何况皇上还封了欧阳晴为郡主,又赏赐了一大批的东西,所以此事倒算他们工部尚书家占了便宜,就这样,大将军欧阳错的女儿欧阳晴终于出了安王府。
欧阳晴对安王南宫昀也是死了心的,倒安分的做起来尚书家的媳妇,就是大将军欧阳错对此事也挑不出理来,眼下安绛城内腥风血雨,皇上封了欧阳晴为郡主,他们就和皇亲沾上了那么一点,所以倒把欧阳错的心拉回了一些,从此后与中立派走得近了一些,不再理会别的什么派系,本来他们与楚王走得近,还担心黄航下旨责罚,没想到竟然又多出这么一层典故,反而救了欧阳府一命。
楚王和姚修谋逆一案,瑞王主持,经过三堂会审,最后楚王被废了武功,挑了脚筋,派人送往皇陵去守墓,永世不准出皇陵一步,他只能终身与死人为伴了。
姚氏一门,全数入狱,姚修和嫡系的亲人全数被斩于乱坟岗,不准人收尸,而旁系的亲人,被送往边境去充劳工干活。
此案中,牵涉到的相关人员,也是该降的降,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被连降三级,而原刑部侍郎和兵部侍郎升为尚书。
京城又恢复了安静,但是这安静下面隐藏着另一股的暴风雨,所以他们这一次一定要抢在前面行动起来,不让那暴风雨掀起来。
宫中,昊云帝吩咐人把梅妃从冷宫带了出来。
梅妃一派安然,素服素发,周身上下没有一点首饰,此刻的她看上去倒有些清尘之感,恭敬的行礼:
“妾身见过皇上。”
昊云帝微眯起眼睛望着梅妃,思索着这女人是否知道这背后的事情。
“梅妃,朕听说木棉以前和你走得极近。”
本来以为梅妃一定会否认,谁知道她竟然坦然的开口:“禀皇上,妾身以前是和她走得近,她是云凤的五公主,是卓儿来回来的,当时送她进宫就是想让她听妾身的话,拉拢皇上的心,谁知道最后她根本不为所用。”
梅妃一脸的淡定,不卑不亢的说着这件事。
“自从进了冷宫,妾身日夜反省,现在是醒悟了,听琛儿说卓儿现在一病不起,都是我们以前做的罪孽,妾身只望从此以后忏悔度日,能让老天饶过我的卓儿。”
梅妃此时就像那庵堂里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尼,还透着淡淡的睿智和看破红尘的意味。
昊云帝眯眼,望着梅妃,暗自思索着,她是装的呢,还是真的悔悟了。若是装的,就太厉害了,不过不管怎么样,眼下还是让她出来为好,这样才便于查清她到底知道多少事。
“来人,送梅妃回梅翎殿。”
“皇上?”
梅妃抬首,眼里已浮起泪水:“妾身不用进冷宫了吗?”
“既然你后悔了,那就在梅翎殿内闭门为卓儿祈福吧。”
“谢皇上了。”梅妃一跪到底,缓缓的起身随着那走进来的太监转身走出去,枪王梅翎殿而去。
齐王府内,凤阑夜和雾翦两个人在花园里散步,今日天气真不错,而且几天过去,雾翦手臂上的伤好了,脸上的疤痕也在阑夜的修复下淡化了很多,再有三五日便会好的,现在凤阑夜怀孕,什么事都做不了,所以巴不得找点事做呢,整颗心都放在帮助她治疗脸上的疤痕上,所以才会好得这么快。
“知道吗?南宫烈被废了武功,挑了脚筋,送到皇陵去守皇陵了,他这一辈子看来只能和四人一起过了。”
凤阑夜淡淡的开口,就事论事,没有喜没有悲,人生所有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
“真是多事之秋。”
雾翦叹息了一声,扶着凤阑夜两个人一路逛着,此时已是秋天了,花草笼上了一层浅浅的枯黄,它们灿烂辉煌的开过了。
凤阑夜侧首望着雾翦,古怪的神情使得雾翦忍不住询问: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安王府所有的女人都被撵了,听说欧阳晴被封为郡主赐婚给工部尚书家的公子了,这下你可以回安王府了。”
雾翦神情淡淡的,看不出高兴或者是难过,抬首见凤阑夜盯着她,不由得好笑的开口:“你想什么呢?还是安心养儿子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叮当和万星随在她们的身后,叶伶从远处奔了过来,恭敬的开口:“王妃,隽院那边来客人了,瑞王、安王都过来了,王爷让你们过去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凤阑夜抿唇笑,一侧的雾翦脸色微暗,转身便准备回院子,阑夜拉着她的手:“走吧,走吧,一起去看看他们过来干什么,我想一定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我们过去看看吧。”
一行人往隽院而去。
隽院的客厅里,此时坐了三个人,瑞王、安王、齐王,三个男人各有风姿,一人绝色邪魅还带着淡淡的冷漠与疏离,一人沉稳内敛,朗眉星目,而另一人却温雅似竹,周身的圆融,但他们的身上都有着皇室人不可磨灭的高贵与霸气。
南宫烨扫视了一眼南宫睿和南宫昀,缓缓的开口:“接下来,我们要全力对付那暗处的黑手,这一次和前一次不一样,前一次是对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但这一次他们以为我们没有察觉,所以他们在明处,我们再暗处。”
南宫烨的话音一落,凤阑夜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不错,这一次我们再暗处,要容易动手得多。”
神态从容,不卑不亢,娴雅大方,一身的素色衩裙,抵挡不住的风华,缓缓的走进来,身后紧随着妩媚动人的雾翦,两个人走进来,坐到侧首的座位上,南宫昀看到司马雾翦不由自主的笑起来,满脸的柔融。
凤阑夜扫视了一圈身边的这些人:“这一次,我们几个人合力,定要打击那背后的黑手,让他无所遁形,也许他正洋洋得意呢,以为此局精妙。却不知道表面上这一局我们败了,但谁能笑道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不错。”
南宫睿第一个点头,然后南宫烨和南宫昀都点了头,虽然眼前的小丫头年岁不大,不过这脑子想得倒是透彻。
这一局于他们是有利的,他们在暗处,那些人在明处,虽然不知道背后真正的指使人是谁,但却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推晋王上位。
所以他们只要把大方向盯住晋王就行,至于其他的,要各个击破。
“晋王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足智多谋的人,这个人很有谋略,胆大心细,同样还藏着一个医术高明的人,这人不但医术高,而且会使毒,这两个人必不可少的。”
凤阑夜说完,望向南宫烨,南宫烨立刻赞同的点头。
“嗯,现在是如何调出这两个人来,然后对付晋王就简单得多了。”
南宫睿听了凤阑夜和南宫烨的话,凝眉思索,沉声开口:“看来我们要拜访一下二皇兄,看看他的病是否是真的。另外,密切派人注视宫中梅妃的动作,还有八皇子南宫琛的,我想他们不可能谁也不动。”
瑞王说完,其他人都点了头,凤阑夜望了望大家,唇角噙起势在必得的笑意。
“我们分工合作,一定可以端掉那暗处的黑手。”
说完朝门外叫了一声:“玉流辰。”
玉流辰便走了进来,恭敬的施了礼,其他人也望着凤阑夜,只见她不紧不慢的开口:“马上去请百里颢,我想晋王的背后隐藏着的医术高超的人恐怕正是百里颢的师兄南山子。”
“南山子?”
这个人大家是听说过的,传闻他医术很高,不过为人不但怪癖,而且没有千金不医,只要有钱什么话都好说,没想到却隐到了晋王的背后,如果真的是南山子隐藏在背后,那么晋王的病也就理所当然的了。
想想那些人确实是很精明的,先让晋王病了,然后整出这一连串的事情,就牵扯不到晋王的身上了。
“现在监视晋王党一派的所有人,还有楚王党的人,另外凡与晋王有牵扯的人全都派人暗中监视着,记着,切不可让人发现而打草惊蛇了。”
“嗯。”看她布置任务,带着一股雷霆之风,不必男儿差之分毫,大家不由自主的配合她的话点头。
“现在我们去拜访二皇兄吧。”
凤阑夜笑着开口,大家都站起了身,南宫烨走到凤阑夜的身边,伸出手揽着她的腰,领先往外走去,南宫睿随后,南宫昀见雾翦就在他的跟前,忍不住伸手去拉她,雾翦用力的甩开手,可不论她如何的挣扎,南宫昀就是不松开,两个人就那么僵持着,互相纠在一起,好似两个斗字眼,走在前面的几人回身望过来,忍不住开口:
“你们还不走,留着当柱子吗?”
说完几人走了出去,而南宫昀仍然坚持握着雾翦的手,拉着她往外走去,眼下这种状况,他们可要同心协力,雾翦便由着他了,南宫昀唇角挂着得意的笑,还是七皇帝说得对,男人就是要脸皮厚。
想着加快了步子,手下没松半分,一行人往府门外走去。
各人上了自家的马车,那雾翦本来想骑马,无奈南宫昀不松手,当着别人的面,把她直接给抱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往城外驶去。
大街上又热闹了几分,前几日兵临城下的恐慌已经消散了,现在只剩下热闹了,议论声不断,大多还是在说楚王南宫烈的谋逆,说道姚修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他几口,搞出这么一些事来吓人,都快吓死人了。
最前面的马车上,南宫烨抱着凤阑夜,两人正说悄悄话,一脸的笑意。
凤阑夜难得的惊叹:“没想到六皇兄竟然像个无赖。”
南宫烨温雅的笑了,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慢慢的开口:“阑儿,是我教他的。”
凤阑夜一听,愕然了,然后笑得眉目如花:“没想到雾翦还真吃这一套,是我的话?”
她说道这里斜睨着南宫烨,南宫烨轻轻的问:“你会怎么做?”
凤阑夜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左三拳,右三拳,上三拳,下三拳……”
南宫烨没等她的三拳打完,赶紧一脸灰,按着她的手柔声的开口:“阑儿,我吧,绝对是一个安分守己的男人,你千万别左三拳、右三拳了。这打到什么时候啊,估计我都废了。”
“知道就好。”
某小丫头得意的叉着腰,显示自己绝对是说到做到。
而此时最后面的马车上,正在热火朝天的亲吻着,那南宫昀压着雾翦的身子,狠狠的亲了下去,雾翦想扬手甩他耳刮子,南宫昀便送上了半边脸,见她不忍心打,又亲了起来。
“雾翦,跟我回安王府去吧,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你知道吗?母妃和我说,她想你了。”
一提到华妃,雾翦的心便软了二分,她过来这里的时候,才十二岁,华妃在她的记忆中,可是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就这样愣神的空间里,已被南宫昀吻得昏头转向了,若不是此刻在马车里,只怕南宫昀能更火辣,不过还能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最后伸手搂着雾翦。
“以后我再也不会惹你伤心了,先前我看到你受伤了,心疼死了。”
“哼。”
雾翦心是软了,伏在他胸前,不过却没有好脸色给他,南宫昀见到她已经这样了,接下来的事也不急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马车一路往郊外的皇家别院而去。
晋王南宫卓过年的时候便搬到这座皇家别院来了,没想到六七个月过去了,他的身体还没有好,听说才能说话,下地行走都不利索,宫中的这些御医费了很多的精神,听说恢复道眼前的症状已是个奇迹了。
一行几辆马车驶到了皇家别院的山脚下,守门的皇家侍卫知道眼前的都是王爷,哪里敢耽搁,一面派人往里禀报,一面让了人进去。
皇家别院的书房内,此时一人歪靠在椅子上,正是晋王南宫卓,而坐在他旁边的人,瘦长高挑的身子,脸颊上一点肉都没有,眼睛很凌厉,充满了冷寒阴沉,就那么随意的望人,便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正是百里颢的师兄南山子。
“王爷的身体好多了吧?”
他的声音也透着一种阴沉,好似来自于地狱阴森的冷语。
南宫卓微微的点头,表示自己好多了,轻挑唇角:“多谢先生的照顾了。”
“好说。”
南山子简洁的开口,说完又陷入了沉默,慢慢一字一顿的开口:“看来我们要接下来动第二轮了。”
“嗯,麻烦先生了。”
南宫卓刚说完,门上响起了轻叩声:“王爷,王爷。”
是南宫卓的手下暮清的声音,南宫卓微微的挑眉:“进来。”
暮清一推门走进来,飞快的掩上门,心急的开口:“王爷,侍卫过来禀报,几位王爷过来了。”
“嗯,”南宫卓并不慌张,望向南山子,只见他沉吟片刻才开口:“先看看他们来的目的再说。”
他说完站起身走到书房一侧去扭动一个不起眼的花瓶,轰的一声出现了一个门,后面是另一个天帝,飞快的走了过去,然后门轰隆一声合上了,和原来一般无二,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南宫卓抬首望向暮清:“扶我去房间。”
“是,王爷。”
暮清过来扶着南宫卓的身子,一路回房间去了。
待到南宫烨、凤阑夜等人出现在他房间时,他睁着微微惺忪的眼,望着围在他窗前的几个兄弟,声音便哽咽了。
“五皇弟、六皇弟、七皇弟,你们过来了,为兄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南宫睿等人忙上前劝他:“二皇兄想多了,你只是病了,不会有事的。”
“是啊,不会有事的。”
南宫卓止住了伤心,吩咐房间内的小丫头给几个王爷设椅子,而雾翦和凤阑夜也被林梦窈给接了出去,女宾在另一边的房间。
南宫睿扫视着床上的二皇兄,缓缓的开口:“这一阵子宮里发生了很多事,我们都没有时间来探望二皇兄,二皇兄千万莫见怪。”
“不会的,发生什么事了?父皇的身体还好吗?大家都好吧。”
南宫卓一脸的茫然不解,似乎对眼下京里的动向真的一无所知似的,扫视着众兄弟们。
南宫烨缓缓的开口为他解惑:“还不是四皇兄惹出来的事,竟然一连串的设了局陷害五皇兄,差点没害得五皇兄失了性命,后来他见奸计败露,竟然派人送信给那姚修,让姚修领兵造反。”
南宫卓听了这话,似乎被惊骇到了,满脸的受惊之色,然后扫视着身边的这些兄弟:“那没出什么事吧,父皇呢?有没有怎么样?”
若不是知道他的为人,此刻定然会被他感动,可惜在场的几人都心知肚明,这南宫卓是何等心胸狭隘的人,他这样做反而使得自己异于平时,更让人起疑。
“没事,二皇兄放心吧,四皇兄被抓住了,废了武功,挑了脚筋,送到皇陵去守皇陵了,终身不得出皇陵一步,至于姚氏一族也是该斩的斩,不该斩的流放到边远之地去了。”
南宫睿沉声开口,南宫卓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似乎庆幸什么事都没有。
“真是多亏了兄弟们啊,要不然为兄一定会生不如死了。”
南宫卓虚伪的开口,南宫烨和南宫昀忍不住挑眉,有些腻烦,南宫睿一目望过去,冷冷的警告了他们,两个人才忍了下来,要不然真想痛揍这不要脸的家伙一顿,又不要装的这么虚伪吗?
而女宾的房间里,林梦窕望着司马雾翦缓缓的开口:
“原来六弟妹没死啊。”
雾翦微微点头,现在她脸上的疤痕很淡了,林梦窈自然是认得她的,她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头。
林梦窈奇怪的盯着她打量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听说当日六弟妹去定州是为了七弟妹,那么你没事,那七弟妹呢?”
她说完还故意斜睨了一眼凤阑夜,分明是故意提到这件事的,凤阑夜不动声色的望着她,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一脸生气的瞪着林梦窈:
“你说什么呢?”
林梦窈一看凤阑夜生气,立刻满脸歉意的开口:
“哎哟,我忘了七皇弟现在是又纳了正妃的,该是该死,瞧瞧二皇嫂这是提的哪门子话题啊,这不是挑人不快吗。”
凤阑夜火大的站起来,指着林梦窈:“你这个人好没趣,分明是故意的,坏心眼的女人,非要挑拣那些那人生气的话来说吗?”
凤阑夜是故意装生气的,想挑起林梦窈的火气来,看能不能漏出一些什么话来……
我在这里等你 第123章 盗名册
房间里,雾翦看凤阑夜的神情已猜出她的用意,所以立刻煽起风点起火来:“七弟妹,二皇嫂不是有心的,她只是和以前的七弟妹感情好。”
“是啊,我是和之前的七弟妹感情好。”
林梦窈顺坡下,不过她的话倒让凤阑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女人和什么人真正好过,还和她好,不要脸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二皇嫂就可以欺负我,我们家王爷掌管着军机营,二皇兄却病了,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欺负我。”
凤阑夜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一侧的雾翦同情的望向林梦窕,林梦窈一看两个人的样子,一个欺负她,一个看笑话,不由得脸色一沉,冷笑两声:“哼,掌管军机营有什么用,我……”
她还没说到底,门外一个小丫头就那么闯进来了,飞快的进来添茶,眼神往林梦窈那么一瞄,林梦窈似乎清醒过来,刚才她差点说漏了嘴,坏了爷的大事,该死,立时一声不吭了,点首:“六弟妹、七弟妹,喝茶喝茶。”
凤阑夜懊恼极了,就在刚才林梦窈眼看要脱口说些什么了,这丫头倒是精明,怕主子说出什么,竟冲进来打断了她的话,可恼,却不好再说什么,以免惹起林梦窈的疑心,倒使得她们被怀疑,那她们接下来的路便麻烦了,所以凤阑夜立刻摆出得意万分的样子,端了茶便喝。
而一侧的林梦窈看到她的样子,差点没被气死,手下用力的握着椅柄,这个死女人、臭女人,太讨厌了,等她们家晋王做了皇帝,她成了皇后,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这死女人。
林梦窈发着狠,其她人假装不知,喝着茶,而那个后跑进来的丫头却没离开一步,所以说她们是没有机会再套问林梦窈的话了,所以接下来凤阑夜和雾翦的话说得很少。
林梦窈这个女人没什么大脑,但后进来的这个丫头明显的很聪明,很可能是晋王派在林梦窈身边提点她的,以免她乱说话。
既然套不出什么话,她们何必还留在这里干坐着,凤阑夜和雾翦站起身:
“这皇家别院的景致不错,二皇嫂可否带我们逛逛。”
查一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隐藏着,或者什么特别的事。
“好。”
林梦窕站起身,吩咐一边的丫头:“青草,吩咐人准备晚膳,本王妃陪六弟妹、七弟妹逛逛,差不多就可以用膳了。”
“是。”
那个叫青草的丫头下去了,林梦窈领了她们出去,在皇家别院内闲逛,接下来不论她们如何试探,林梦窈都警觉了,而且她的婢女青草很快便找了过来,跟在她们身后,更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晚膳后,一行人坐马车各自回王府,今日到皇家别院走一趟,众人唯有一个念头,这晋王南宫卓隐而不露,背后肯定是有高人指点了,让他们找不出一点的破绽,不过他们早已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所以不急。
皇家别院的书房内,昏黄的灯光,迷蒙之中,南山子阴沉冷骜的的神情,越发的渗人。
晋王南宫卓不害怕,不过晋王妃林梦窈却有些胆颤,这个人她看一次便吓一次,总觉得他身上没有任何一点的阳光,好似来自地狱的生魂一般,让人恐慌。
“先生认为他们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些什么?”
南宫卓沉声问南山子,刚才他和林梦窈已分别把来拜访的几个人的事情讲了一下。
南山子蹙了一下眉,说实在的,真感觉不出他们有什么意向,不过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虽然没什么异常,但是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时机,任何事都要怀疑,否则便是前功尽弃,而且尊王妃的嘴巴可不太牢。”
南山子一开口,林梦窈便垂首望着地面,不敢说话,晋王南宫卓瞪了她一眼,倒没有责怪。因为他还要倚仗林家的人。
“有劳先生了。”
南宫卓说完便挥手让林梦窈退下去,房间里的两个人开始布置接下来要做的事。
齐王府。隽院的房间里。
南宫烨和凤阑夜已经盥洗上床了,两个人楼靠在一起说话,脸上都罩着认真和凝重。
“阑儿,你说那南山子现在会不会就藏在皇家别院里?”
“差不多,一定在,现在是等百里颢一到,我便请他去皇家别院给二皇兄治病,到时候看他怎么说。”
凤阑夜说完,好半天没听到南宫烨的话,抬首只见这男人一脸委屈的望着她,不满的嘟嚷:“那百里颢真是阴魂不散,一想到这家伙便想揍他一顿。”
原来某人记起了从前的事,心中有阴影了,所以郁闷不已,何况接下来那男人还会待在他们的身边,就更加让人痛恨了。
凤阑夜抿紧唇笑,这男人吃醋了,还真是可爱啊,抬头便亲了他一下。
“烨,睡觉了,别想多了,接下来我们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对付那些人。”
“嗯。”
南宫烨应声睡下,不过手却不规矩的上下撩拨着,凤阑夜有些暗喘,不满的推他:“干什么?睡觉啦。”
“阑儿,你发没发现你的胸变大了,好奇怪啊。”一句话完,越发认真的摸了起来,在凤阑夜身上点起火,凤阑夜拍开他的手,提醒他:“别惊了肚子里的宝宝。”
南宫烨闷闷的声音响起:“我问过大夫了,说可以的,只要小心点就行,相信我啊。”
然后再没有了声响,四周陷入了寂静,满屋的浓情。
接下来的几天,没什么大的动作发生,南宫睿派了人出去监视晋王党和楚王党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在楚王南宫烈发生的谋逆事件中,很意外的是楚王党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非常的反常,尤其是苏丞相等人,那苏迎夏是他的侄女,本来他也该被处罚的,但是因为苏丞相在朝堂上一向有威望,这么多年立下了许多功劳,所以楚王的事他并没有牵涉其中,但是他的没有任何动作恰恰是反常的。
所以南宫睿同样的派了人监视了楚王党的所有人。
南宫烨和南宫睿等人等了几天,见对方似乎没有动静,而他们不能一直坐着等别人动手,所以不如主动出击。
这一日,所有人都集中到齐王府,现在的齐王府隽院就是他们商量要是的地方。
这里比起别处要安全得多,隽院四周围着碧湖,内有机关,而且四周有很多侍卫巡逻,一般人根本进不来,所以特别的安全。
厅堂内分坐着几个人,南宫睿、南宫昀、南宫烨,还有雾翦和凤阑夜等人,丫环、下人都退了下去,厅上一片寂静,大家沉默不出声,最后南宫昀忍不住开口:
“我们不能陪着他们一直耗啊,若他们出手了,只怕我们就处于被动了,所以我们不如先出手查。”
“嗯,六皇兄的话我赞同。”
凤阑夜先出声,南宫睿和南宫烨都望着她,他们也想查,只是眼下多方面都一筹莫展,他们该从哪一方面入手呢?凤阑夜不等他们开口,便接着说:“烨,你还记得吗?那雪雁楼可是楚王南宫卓的产业,因为一直以来他没在京城,所以我们也没留意,你想此次楚王谋逆的事,楚王党的那些人竟然无一而动的,这说明什么,他们是被别人控制了,而这控制他们的人是谁?你还记得那名册的事吗?专门用来记录一些官员的污点的,虽然上一本名册上没有楚王党的人,但你不能保证他没有做出第二本名册来,所以我的建议是进雪雁楼,查查看有没有第二本名册,找到第二本名册,就知道楚王党的人为何不动了。”
凤阑夜的话落,厅内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同时点头:“对,眼下先查清为何楚王党的人不动,他们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晋王南宫卓的手里,没办法动。”
南宫烨听了凤阑夜的话,凝眉思索,慢慢的开口:“那如果南宫卓用名册控制了这些人,那么到时候他若真的夺位,那些人是不会说话的,这样说来,不再名册之内的那些官员,只怕就是他们接下来的目标,他们控制住所有的人,就可以谋夺皇位了,真的好心机啊。”
齐王的话音一落,大家的脸色同时青暗,这些人当真险心莫测,这些朝中的大臣,哪个没有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所以说才会被他们控制住了。那么,接下来不在名册之内的人恐怕就会遭受到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想到这,凤阑夜飞快的开口:“我想我爹爹苏衍很可能就是接下来的目标,他是兵部尚书,刚刚上任,而且原来恐怕没有在计划之内,另外那些中立派的人恐怕也不在计划之内,所以接下来这些人就是重点的目标。”
南宫睿一直认真的听着,直到此刻,沉声开口:“我们立刻派人暗中保护这些人。”
“嗯。”
几人同时点头,凤阑夜又接着开口:“一个是要保护这些人,另一个是我们要拿到第二本名册,现在京城没有晋王府,我想那第二本名册一定藏在雪雁楼里,所以我们可以分批而动,一定要查到第二本名册。”
“好。”
众人商议定了,便站了起来,纷纷告辞离去,此次的商议结果使得别人对这凤阑夜有了更新的认识,这女人不但琴艺高超、医术不凡,而且还聪明绝顶,世上这样的女子有几人啊,感叹过后,都离开了齐王府。
雾翦脸上的伤被治好了,安王南宫昀这几天天天过来缠她,两个人倒和好如初了,所以雾翦回安王府去了,凤阑夜总算放下一颗心来。
等到大家都走了,南宫烨望着凤阑夜,凤阑夜自动走过去坐到他的大腿上,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
“烨,我们家烨是最好的人了。”
南宫烨脸上的神情似乎毫不为所动,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吗?瞧那漆黑的眼睛里升起狐狸一样狡黠的光芒。
他不说话,凤阑夜又俯身叭叽一声亲了口:“烨是天下最帅最俊的男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呢?我凤阑夜是捡了宝了。”
她又拍马屁,临了还拿眼睛斜睨着南宫烨,可惜这人愣是没有一点的表情,不行,她就不相信了,再接再厉,一定要完成使命。
“烨的眼睛像宝石一样耀眼,眉毛像月牙一般优美,这鼻子真挺啊,这唇……”
说到这俯身亲了一下,南宫烨的表情终于土崩瓦解了,再也忍不住的勾唇轻笑,点着凤阑夜的鼻子:“你啊,说吧,打什么主意?”
凤阑夜开始对手指,自言自语:“我其实也不是想去哪里,就是不放心你,所以咱们一起去雪雁楼吧。”
他就知道她打的是这主意,现在他是发现了,只要她想去什么地方,绝对是好听话说得比蜜甜,如果不想去什么地方,或者惹到她了,不要人命,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想到她怀孕的身子,怎么能去雪雁楼呢?那里人多嘴杂,最重要的是人来人往的,推推搡搡的,若是出了一点的事怎么办?满脸的担忧,搂紧凤阑夜的腰:“阑儿,你还是呆在府里吧,我会把这件事做好的。”
“人家想去,上次是谁说不管什么事都带我一起去的。”
小丫头有点发飙的倾向,南宫烨好气又好笑,眼见着来软的不行,她便改变了策略,不过若是自己不同意她去,只怕她单独一个人去,到时候岂不是更麻烦,最后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别擅自行动,什么事都有我呢。”
“行,这个行。”
凤阑夜立刻笑着保证,两个人商议定了,天一黑便去雪雁楼,而现在南宫烨还要去军机营走一趟。
凤阑夜眼看着南宫烨走了出去,不由唤住他:“烨,军机营的人,你还是多留意一下,换上自己的亲信,我想除了控制朝中的大臣,军机营一定是他们的第二个筹码,所以一个不慎,到时候必然惹起祸端。”
“好,我知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清理这件事。”
南宫烨说着走了出去,凤阑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出去准备再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好行动,刚走出长廊,便看到两个侍卫领着一人匆匆的奔过来,她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便有一人扑了过来,拉着她上下检查: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竟然是水儿,没想到她回来了,凤阑夜错愕过后,笑望着她:“水儿,你怎么回来了?”
而且小丫头一看便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是昼夜不停的赶路才赶回来的。
“姐姐,我一听说姚修反了,还攻打安绛城,我吓坏了,什么都不管了,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幸好什么事都没有。”
原来水宁在临风国听到那欧阳逸说,天运皇朝出事了,楚王和姚修反回京了,领兵攻打起安绛城来了,水宁一听到这个消息,差不多都疯了,也懒得管欧阳逸的事了,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凤阑夜听到水儿如此担心她,不由得开心,拉着她的手往屋子里走去,询问她在临风国的情况:
“水儿在那边还好吗?上次捎了信来说一直挺顺利的,是什么意思啊?”
两个人坐在房间内的软榻上,叮当和万星也走了进来,看到水小姐回来,她们很高兴,奉了茶水,并没有退出去,也想听听水小姐在临风国的情况。
“其实我到了临风国,那欧阳逸吓了一跳,知道我是他父皇找去让他纳妃的,很生气,暗下派了好多人整治我,我也吃了他不少的亏,不过后来他被我磨得没办法了,总算同意纳妃了,要纳临风国大学士的女儿为妃,就在这个月的十五号,不过因为听到姐姐出事了,所以我便赶回来了,此刻大概成亲了。”
因为她赶到安绛城正好过了十五号,所以她想着应该成亲了,不过水儿说道最后有些不开心,凤阑夜伸出手拉着她:“水儿,怎么了?”
水宁对于感情的事还有些懵懵懂懂,听到凤阑夜问他,便按着自己的胸口:“姐姐,我好像生病了,你帮我看看吧。”
她说着还伸出了手让凤阑夜给他号脉:“每次都闷闷的,不舒服,有点想哭。”
凤阑夜一听立刻给她号起脉来,最后发现脉相好好的,根本就没什么病,望着她郁闷粉嫩的小脸,不由得有些了然,细声细气的询问:“水儿,是不是一想到欧阳逸要纳妃所以便有这感觉?”
水宁立刻的点了点头,凤阑夜抿唇笑,可是不知道欧阳逸喜不喜欢水儿,所以便又有些担忧,伸出手紧握着水宁的手。
“水儿,其实你这是喜欢上了欧阳逸。”
“什么,我喜欢那个男人?不可能,姐姐,你说错了,我怎么会喜欢他。”
水儿有些不能接受这种说法,她去临风国可是为了整治那男人,顺便拿到那五万两的银票,怎么成她喜欢那个男人了,姐姐说错了,虽然姐姐很聪明,但这种事她怎么知道呢。
水宁跳了起来,转身便往外走去,准备去先前自己住的房间。
“姐姐,我去盥洗一番睡一觉,马不停蹄的赶路,好累的。”
说完飞快的跑了出去。凤阑夜是好气又好笑,吩咐叮当:“让叶伶和叶卿依旧侍候着水儿。”
“是,王妃。”
叮当退了出去,万星过来扶着凤阑夜进了里间,侍候她休息一会儿。
凤阑夜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纱帐,想到水儿竟然喜欢欧阳逸,她很高兴,可是还不知道欧阳逸的态度,她又很担心,若是欧阳逸不喜欢水儿,她不是害了水儿吗?所以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反反复复的纠结这,迷迷糊糊总算眯了一会儿。
天蒙蒙黑的时候,齐王府内的人已用了晚膳收拾好了。
南宫烨和凤阑夜两人易了容,后来水宁知道他们要去雪雁楼,也吵着要跟着,凤阑夜没办法只好又给她易了容,带着她一起去。
马车上,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倒把南宫烨给冷落了,这男人一脸的郁闷,外加有些头疼,本来一个就够让人提心的了,这下子是两个凑到一起,不知道能不能拆了雪雁楼。
今晚的事不可大意,看来他更要小心以对了。
马车内,南宫烨被易容成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浓黑的眉,眼神深邃,不过肤色却黑黝,嘴边好友一个大黑痣,整个人看上去孔武有力,让人一看便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尤其是他的眼神如刀一般锐利。
凤阑夜和水宁二人易容成两个小子的模样,本来就是瘦弱的两个家伙,再加上此刻贼眉鼠眼,笑嘻嘻的神态,越发把那小子的手下给演活了。
水宁不知道今晚去雪雁楼干什么,一直问一直问,凤阑夜只简单的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并没有提到晋王的名字,不过水宁只要有得玩,早高兴了,她才懒得管谁是谁,而且天运皇朝的这些人,她也分不清。
至于叮当、万星和小渔等人全被留在了王府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和驾车的月瑾一起过来了。
千渤辰和玉流辰暗中尾随着他们,一行人直奔雪雁楼。
雪雁楼灯火辉煌,人来人往,门前的老鸨迎来送往,笑得好不喜庆,这雪雁楼可是京城有名的青楼楚馆,大把大把的银子赚进来,怎能不开心呢?
南宫烨领着凤阑夜和水宁二人一出现,那老鸨便领着人过来了,上下一打量便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货色,走过来小心的开口:
“客官是生面孔,第一次来雪雁楼吗?”
“是啊,老子是来做生意的,都说安绛城内遍地是黄金,结果老子来了却亏了,真够黑的,不过老子有的是前,临走前先来这雪雁楼见识见识。”
南宫烨表演得很流氓,十成有九成的像,凤阑夜第一次发现这男人很有表演天赋,若是再现代,一定会混个当红的影帝什么的,那老鸨倒被他给拿住了,立刻抿嘴笑,脂粉味扑人,南宫烨不由自主的蹙眉。
凤阑夜立刻拉着水宁走过去,冲着老鸨叫了起来:
“妈妈,立刻给我们爷安排个好的姑娘,银子绝对少不了你的。”
说完从怀中拿了一个大大的银元宝,递到那老鸨的手上,顺便的还带出一两张的银票,让人一看便知道他们钱多的是,那老鸨的眼睛立刻亮了,飞快的一挥手中的八宝扇,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姑娘们,快来人啊,有客人上门了。”
一声呼唤,楼里摇曳生姿的走出三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来,挤到南宫烨的身边去,准备动手扶他,南宫烨素来不喜欢别的女人碰触,脸色一沉,当下骂了起来:
“都是这些货色来侍候老子吗?”
凤阑夜和水宁一窜而出,那水宁先前还有些愣,这会子倒看得有趣了,早双手叉腰的指着老鸨的鼻子叫起来:
“妈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就把这些女人叫出来招呼我们爷吗?要知道我们爷家里有妻妾三十多房,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你们这些人叫什么,我们爷能受得了吗?都说雪雁楼里的姑娘俏,好歹也拿出手些。”
那老鸨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咋舌,这人得有多少钱啊,光女人就娶了这么多,不但有钱,他受得了吗?斜眼望着南宫烨,见他虽然黑,又有些粗野,不过相当的有威势,并没有丝毫的老态,老鸨心中感叹,这男人牛。
“走,走,走,大兄弟别生气,咱们楼里保管有让你满意的姑娘。”
老鸨招呼着把她们几人让进去,那先前拍出来的几个女人一看,没她们的份,脸色阴暗,其狠狠的走了出去。
这雪雁楼,上次南宫烨和凤阑夜来过,知道楼里有些名堂,所以一走进去,便憋气,以防吸进去那起子让人意乱情迷之物,空气中放的那种扰乱情绪的药并不多,所以一般人觉察不了,只要能撑过去,一会儿就没事了。
凤阑夜见一侧的水宁无所警觉,像个小孩似的高兴得东张西望,不由得暗下里推了她一下,赶紧提醒她两句,水宁才提起神来。
几人被招呼进一楼偏东面的包厢里,这里是用来招呼客人吃茶、挑姑娘的地方。
待到他们坐定,那老鸨便退了出去,走进来两个姑娘奉茶,顺带监视着他们,南宫烨就好像不知道似的,稳坐在软榻上品茶,不大一会儿,外面便有人说话儿,嬉笑声一片,很快有人掀起帘子,足有五六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走了进来,一字儿摆开,有的侧身,有的以扇掩面,有的娇小盈盈,形态不一,不过都是美人胚子。
南宫烨一目扫下去,涂脂抹粉,心底早就厌了三分,不过面色却不动声色,仔细的打量了两眼,最后满意的一指穿绿衣和蓝衣的姑娘。
“她们两个留下来时候我,别的不需要了。”
老鸨见他们点好了人呢,立刻吩咐那两个姑娘:
“青衣、蓝衣,招呼好爷们。”
“是,妈妈放心吧,我们会招呼好的。”
两个女人走过来,身着青衣的丫头便要往南宫烨的腿上坐,南宫烨一看便要发怒,凤阑夜怕他一发作便露出破绽,赶紧走过去,抢先一步拉起南宫烨:“爷,快带姑娘们上二楼的包厢,听说雪雁楼的姑娘可都是多才多艺的,不但人长得美,而且还会唱歌儿,爷你不是最喜欢听人唱歌吗?这些姑娘们的歌喉那可比黄莺还好听。”
凤阑夜的一番话,使得房间里的这些姑娘个个眉开眼笑,就是老鸨听了也连连点头,血盆大口咧得更大了。
“对,对,我们雪雁楼的姑娘们那可不是吹的,绝对是一等一的多才多艺,要不然为何我们的名声这么大呢,是吧。”
说着一挥手让青衣和蓝衣领着人上去,两个女人扭扭捏捏的,一个咬着绢帕儿,一个用八宝扇挡着半边脸,吃吃的笑着,水蛇腰扭麻花似的走了出去,凤阑夜总算放下了心,示意南宫烨赶紧跟上去,他们低下头,随了他一起往二楼去。
一路上,凤阑夜的一双眼睛雷达似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的瞄了一遍,只要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没有漏过,楼里果然有很多的朝中大员,有三两个一个包厢的,叫两个姑娘,有四五个人一个包厢的,没叫姑娘的,喝酒谈密事的。
青衣和蓝衣二人把南宫烨带进二楼最东面的一个包厢里,三个人一起走去,凤阑夜和水宁是小厮自然不好进去,便守在门前,等到了楼道里没什么人的时候,赶紧抄暗处的千渤辰开口:“你们两个立刻四下搜索一下,然后上三楼查一下,看有什么没有。”
“是。”两人应声而去,这时候有一个人走过来,不慎撞了一下凤阑夜,待到那人迅速的离开,凤阑夜手里多了一张纸条,打开看到上面写着:
瑞王南宫睿和安王南宫昀都在这座楼里,他们两个现在在最西面的雅间里,先前他们上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
凤阑夜心下有了数,便不再说什么,和水宁相视一眼,乘楼道里美人的时候上下左右的望着,最后望向三楼,眼瞳中一闪而过的犀利,正想再仔细的打量,忽然从隔壁的房间走出个女子来,这女子罗衣如霞,芙蓉面,娇躯玲珑有致,竟然是个天生尤物,她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来后,周身一刹那的杀机,冷意充斥。
而凤阑夜一眼便认出这女人是谁,晋王南宫卓的贴身侍女秋桐,没想到秋桐竟然在雪雁楼里,这楼里果然有名堂啊,凤阑夜叹息一声,垂首望着地面,而那秋桐一看到陌生人出现,警戒的望了她们两眼,见是两个小子,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急急的走下楼去,验看不见了,凤阑夜松了一口气,抬脚便准备进房间,忽然隔壁响起一声喝:
“混账,你们想干什么?”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凤阑夜和水宁两个人相视一眼,两个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爹爹竟然在这里,直觉上是飞奔进去查看情况,但是理智上两个人都没动,然后依旧进了这边的房子,他们还是进去想对策。
房间里,南宫烨端坐在桌边喝茶,而青衣和蓝衣两个女人伏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显然是被南宫烨点了昏|茓,此刻一点动静也没有,凤阑夜见房间内没别人了,立刻冲到南宫烨的身边,心急的叫起来:
“爹爹就在隔壁,没想到他们果然对他动手了,想用美色控制他,若是爹爹享受了,以后只怕难以脱身了,想必他们就是这个用意。”
水宁一听凤阑夜的话,早心急的往外窜去:“那还等什么,把这老窝给端了,就出爹爹。”
南宫烨一看她的莽撞,立刻喝了一声:“站住,别坏事。”
水宁赶紧站住,望向凤阑夜,她才不理会齐王呢,凤阑夜朝她点头,水宁才回身走过来,可是仍然不放心:“姐姐,那怎么办啊?”
凤阑夜挑眉,计上心来,招手示意水宁过来,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水宁立刻应声走了出去。
房间内,南宫烨和凤阑夜没动,待到水宁走出去,两个人坐了下来。
“瑞王和安王都在楼里,在最西面的房间里,我想他们一定也派了人去查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名册。”
“你估计名册最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三楼。”凤阑夜肯定,三楼是禁地,不准人随便上去,以前是晋王住在这里的地方,想必那名册便藏在那个房间里,不知道千渤辰等人会不会查出来:“不过最好别动那名册,若是被他们发现可就麻烦了,只要记住名册上的人和事便行。”
南宫烨点首,房间内没有了声音,两个人的武功都挺高的,所以有一点细微的声音便传入耳了,这时候听到水宁的声音响起来:
“嗯,我家爷呢?我家爷呢?”
凤阑夜淡淡的开口:“我让她假装走错了门,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还有一个,爹爹也许无法脱身,若她进去,只怕会乘机离开。”
“嗯。”
南宫烨点首算是赞同了,两个人不出声,注意听隔壁的动静。
水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跑错房间了,你们继续,继续。”
不过很快听到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老夫告辞了。”
那话音一落,稳健的脚步声响起,伴着女子娇媚的声音:“苏大人,陪陪妾身吧,苏大人。”
此起彼伏的声音,等到四周寂静下来,便听到咒骂声响起。
“该死的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坏了我们的事。”
“是啊,要不然那老东西能逃得了我们的手掌心,看来要下一次了。”
这些话说完了,便都走了,而水宁适时的冲了进来,看到南宫烨和凤阑夜,气愤的一ρi股坐到他们的对面:“知道吗?房间里两三个女人,个个都在向爹爹劝酒,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幸好我进去得及时,爹爹总算乘乱逃了出去。”
“好样的,竟然动到爹爹头上了,接下来不在他们局里的人,恐怕一个也逃不过去了,所以一定要看到那本名册。”
凤阑夜说完,便感受到千渤辰和玉流辰的气息,他们两个都来自于薷烟岛,千渤辰会隐身术,那玉流辰习了一些奇门玄法,所以让人防不胜防,不过武功高强的人,仍然可以感受出来,就像南宫烨和凤阑夜。
“查得怎么样了?”
南宫烨沉声询问,俊美的面容上罩了一层潋滟的光芒,长睫一眨,那黑色瞳仁中便是深深沉沉的戾气。
千渤辰和玉流辰立刻现身,垂首禀报:“少主,三楼上没人,属下查了一下,有一个房间内装潢得很华丽,似乎是一个主人房间。”
凤阑夜点首,并眯上眼睛,望向千渤辰:“你们进去查一下,看看那本名册在不在房间里,另外安王和瑞王的人也在楼里,别和他们的人打起来,那名册千万不要拿下来,查一下,看看上面的人和事,然后回府抄录一份。”
“是,属下等立刻去办。”
千渤辰和玉流辰一闪身便退了下去,水宁一看别人有事可做,不由得玩性顿起,笑望着凤阑夜:“姐姐,不如分点事给我做做。”
凤阑夜想了一下,倒是点头同意了:“好,你过来。”
水宁过来,凤阑夜附着她耳朵叮咛了几句,然后小丫头一脸兴奋的退了出去。
水宁的武功虽然不是十分的高,但她的轻功可到了踏雪无痕、出神入化的地步,所以让她在那些客人中盗些东西,只怕是轻而易举,给雪雁楼制造一些慌乱,也不枉他们来此一趟。
等到水宁走出去了,南宫烨担心的开口:“你让她去做什么了?这小丫头野得很,千万别坏了事。”
“不会的,她做事自有分寸。”
凤阑夜点头,掉首见南宫烨仍然不放心,便告诉了他:“没让她做什么,就是让她去随便盗些东西,给那些客人制造点混乱,你想啊,若是那些人的银票不见了,你说会怎么样?”
说完吃吃的笑起来,南宫烨一脸的宠溺,对于她们女人的唯恐天下不乱无语,眼下他关心的还是那本名册。
两个人说着便在房间里喝起茶来,凤阑夜瞄着趴在桌上昏睡过去的青衣和蓝衣,两个女人长得确实挺美的,而且动人,可惜遇上了南宫烨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烨,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南宫烨一听凤阑夜的话,可就不高兴了,冷沉的哼着:“怎么不懂啊,我可是最疼惜我们家阑儿的,不忍心让阑儿收一点的罪,这是不是怜香惜玉呢?”
说完还斜睨着凤阑夜,凤阑夜好笑的望着他,这个男人啊,只对自己在意的人表现出他的温柔,别人是休想感受到他一丁点的温柔的。
两个人自然的说着话,好像在家里一样的轻松,哪里有半点身在敌营的自觉,一点也不知道害怕恐慌。
只是心里或多或少的还在担心那名册会不会找到,如果找到名册就好办了,如果找不到名册可就麻烦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楼下响起了吵闹声,越来越吵,似乎水宁偷钱的事惊动了人,两个人正想着,有人敲了一下门,然后走了进来,不是水宁又是谁,笑眯眯的扬了扬手中的银票,竟然有好几张。
“怎么样?一千多两,出师顺利。”
这丫头挺乐呵的,南宫烨没说什么,凤阑夜示意她到门外守着,千渤辰和玉流辰 出现了,沉声禀报:“主子,那名册找到了,属下按王妃的吩咐,没有拿那名册,只是记在心里。”
“好,那么我们该离开了。”
凤阑夜一点头,站起身挥手示意他们两个人隐身,然后走了出去,房间里,南宫烨一伸手点了青衣和蓝衣的|茓道,两个人慢悠悠的醒过来,望着南宫烨,还有点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揉着头,迟疑的开口:
“爷,我们这是睡着了?”
“不是睡着了,是喝了两杯酒便累得趴桌上了,要不是我一人敲了你们一下,还睡呢,来,来,再陪爷们喝酒。”
“是,是,爷,来,满上满上,我们的罪过。”
青衣和蓝衣立刻斟了酒陪着笑脸和南宫烨喝酒。
这时候一楼的吵闹声传到了二楼,有脚步声急急的响起来,凤阑夜和水宁乖乖的站在门前,扮演好小厮的本职工作,那走上来的一行人,为首的正是秋桐,身后跟着雪雁楼里的数名龟奴,一走到她们面前,停下上下打量,然后挥手示意她们把门打开。
凤阑夜脸色一怔,难看的冷哼:“你们做什么,我们爷若是恼了,可就不高兴了,没兴趣了。”
秋桐哪里理会她,一挥手示意身后的龟奴,龟奴一得令,一把拨拉开凤阑夜,上前一步推开了门,秋桐领着人走了进去,检查了一遍,望向青衣和蓝衣,青衣和蓝衣先前以为自己睡了,哪里敢乱说话,赶紧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发生,秋桐张望了一圈,便领人走了出去,而房间里,南宫烨的骂声便起了。
“这事干什么?爷们找人喝个小酒,竟然不消停了,没玩了,没玩了,这雪雁楼不待也罢。”说完啪的一声扔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人已往外走去。
青衣和蓝衣见了银票,双眼发亮,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人家喝个小酒都不消停。
南宫烨走出去一挥手,领着凤阑夜和水宁二人下了楼,不但是他们这一行,就是别人也有恼怒扫兴,然后骂人走的,陆陆续续的、一趟趟的往外走,那老鸨在门前不停的赔礼儿,扬着满是脂粉味的绢帕叫着:“下次再来,下次再来,这次扫兴了,下次酒钱减半。”
南宫烨和凤阑夜、水宁走了出去,立刻坐马车回齐王府去了。
而雪雁楼里,秋桐在查了一遍后没什么情况,赶紧领着两三个亲信上了三楼,检查一下房间里的东西,什么也没丢,就是名册也是完好的,总算放了心,自己认定了那一定是什么小贼混了进来,偷了那些客人的银钱,所以以后要注意提防才是。
齐王府的隽院内,南宫烨和凤阑夜正在看千渤辰记下来的名册,只见上面清楚的记录这一些朝廷官员的污点。
第一眼便看到苏丞相的污点,没想到这苏丞相年纪那么大了,竟然包养了一个妓子,这妓子叫沈青翳,还为他生下了一个私生女,正养在别处。
凤阑夜飞快的抬头望向南宫烨。
“难怪楚王党的人没动静,首先攻破了苏丞相,那么接下来的人还会敢乱动吗?你再看,这个楚王党的,竟然有人卖官达数十个职位了,若是这些事落到皇上的手上,他们还好过吗?”
数十张纸上,记录这所有被他们网罗着的人,以及他们所做的事,难怪可以死死的控制着别人不会动。
南宫烨和凤阑夜看了一下手中的那些人的名单,再想一想晋王党的人,飞快的命令叮当:“取笔墨来。”
“是,王妃。”
叮当很快取来笔墨和纸,铺展开,凤阑夜凝神想了一下,刷刷的在纸上写下了数十人,然后又想又写,最后一眼望去也有二十多人了。
她写好后把手中的纸递到南宫烨的手上:“这才是我们天运皇朝的国之栋梁,皇权如浪涛少,在此次的挣扎中能保存下来的这些人,才是真正有用的,别的那些人看来都要换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不换掉,只怕会继续害人。”
南宫烨一边看一边点头,房间里安静下来,门外有人禀报:
“爷,瑞王和安王过来了。”
“好,”南宫烨点首,便拿起桌上的所有名单,伸出手扶着凤阑夜:“阑儿,小心一点。”
“嗯。”两个人往正厅走去,一会儿的功夫进了正厅,只见瑞王和安王正心急的往外张望,一看到他们出现,全都站了起来,沉着的开口:“那名单你们拿到了?”
南宫烨和凤阑夜点首,一起走过去坐了下来,南宫烨把手中的名单递到五皇兄的手中。
“看看吧,这些死而不僵的害虫,究竟做了多少危害朝廷的事情,另外这些人立刻派人暗中保护起来,只要一有动静,便禀报上来,不能让他们再被晋王党的人荼毒了。”
“好,我马上分派人手。”
瑞王南宫睿一边应着一边说,不停的翻看着手中的两份名单,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重重的一锤桌椅,凌寒的怒骂:“这些该死的东西。”
我在这里等你 第124章 英雄救美
正厅里,南宫睿大发雷霆之怒,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同样的很生气,光看这份名册,就知道他们曾做过多少隐暗让人愤恨的事情,不过凤阑夜却有另一番见地。
“其实你们又何必生气,我想这些人并不用负全部的责任,每个人都有人性的弱点,你想,若是晋王党的人早有计谋,那么这些事又是怎么出来的,其中肯定有坏的蛀虫,但同样的也有些人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眼下的光景是如何保护那些还没被他们利用到的官员。”
凤阑夜一说完,南宫烨和南宫昀两个人点头,劝瑞王。
“五皇兄,眼下还是保护那些中立派和新调任的官员要紧。”
“是啊,别想之前的这些人了。”
南宫睿的神色总算好一些,不过仍然紧握着那份名册,沉重的点头,这时候凤阑夜想起另外一件事。
“对了,今儿个在雪雁楼里,我看到爹爹了,他怎么到了雪雁楼了?我看还是派人把他接过来询问一下。”
她的话落南宫烨点头赞同,立刻唤了月瑾进来,吩咐他去苏府把苏大人接过来,凤阑夜又补了一句。
“你暗里去,让爹爹和你从后院过来,我想一定有人盯着苏府的动静。”
“是,王妃。”
月瑾退了出去,正厅里的人,又接着开始商量量事情。
南宫睿已冷静了下来,最先一个开口:“虽然我们派人保护暗中的这些人,但一定要尽快的解决掉这背后的人,要不然露出破绽,晋王党的那些人只怕会闹出更大的动静。”
几人连连点头,南宫烨提出了整顿军机营的构画。
“军机营,我通过多日的观察,已查出一些人仍是二皇兄的心腹,所以我准备换掉这些人,但为免了惊动他们,所以我打算把那些人除掉,然后换上我的心腹,易容成那些人的模样。”
南宫烨的话音一落,南宫睿和南宫昀便点头赞同:“这主意不错好,军机营的人就这么干。”
三个人议定了,凤阑夜一直安静的望着他们,南宫睿倒是很在乎她的想法,首先提出来:“七弟妹你认为还有什么要注意的细节?”
其他的人也都望着她,说实在的这丫头很聪明,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所以他们从心底都很敬重她。
凤阑夜凝眉想了一下:“我想凡是对他们不利的人,他们都会想动手吧。例如五皇兄,父皇还有烨,你们三个人一定要注意,先控制了那些官员,再控制或者除掉了你们,那么他们还有什么顾忌的,登上皇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她话落,南宫烨和南宫睿二人脸色一片青黑,若不是凤阑夜提醒,他们还真忘了他们自身的安危,立刻点头,
“我们会当心的。”
正说着话,门外月瑾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现任兵部尚书的苏衍,苏衍扫视了一眼正厅的人,恭身准备施礼,南宫睿最先挥手:“苏大人不必讲究了。”
凤阑夜起身走过去,扶着苏衍坐下:“爹爹请坐,我们有事找你。”
苏衍穿了一件深色的袍子,所以不吸人注目,凤阑夜望向月瑾:“没人发现吧。”
“没有。”
月瑾回了话,便退出去正厅里,苏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王爷的脸色都很凝重,提心吊胆的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
“爹爹,今天我们几个去了雪雁楼,在楼里看到爹爹了,所以叫您过来问一下,爹爹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凤阑夜话音一落,苏衍的老脸便红了,他为人一向正直,没想到竞然让女儿瞧见那种事,换做谁也会觉得没脸,何况是苏衍,他一时紧张的双手搓起来,不自在的开口:“其实不是我想去的,是有人约我,说去谈事情,谁知道他竞然没来。”
“谁邀你了?”
“内阁的赵大人。”
苏衍的话音一落,南宫烨和凤阑夜等人了然,这内阁的赵大人原来是楚王党的人,现在让他出面,既不引人注目,也不会让人怀疑,因为他原来是楚王党的人,在此次的谋逆案件中,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动,所以皇上并没有责罚他们,现在晋王竞然又动起了他们的脑子,真是可恼。
“爹爹,我想他们是想控制你,以后不管是谁邀你去谈什么事,都要选在家里别的不理会。”
凤阑夜提醒苏衍,苏衍立刻敏感到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开口询同。
“雅儿,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这背后很可能是晋王在操控着,所以今儿个我才会提醒你。”
凤阑夜说完,苏衍的脸色立刻暗沉下来,听了凤阑夜的话立刻点头。
“爹爹知道了。”
“嗯,今儿个天色已晚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南宫烨站起了身,此事已逐步有头绪了,所以他们也不怕一步一步来。总会让那些人死无藏身之地的。
凤阑夜又吩咐了月瑾送苏衍回苏府,去瑞王和安王也告辞各自回府去了。
是夜,南宫烨和凤阑夜盥洗过后休息,想到接下来的事,不由得担心极了,伏在他的胸前,柔柔的开口:“你要小心些。”
“阑儿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
南宫烨伸出手紧按着阑夜的腰,两个人说着话睡觉。
两日后,百里颢赶了过来,依旧是潇洒的一个人,不过现在的他是完全的放开了对阑夜的爱恋,把她当作一个朋友了,此次安绛城之行,他本来不想来的,但牵涉到了他的师兄南山子,师傅临死的时候曾说过,怕师兄心术不正,用他的医术来害人,所以让他务必要阻止他,所以百里颢才会出现的。
齐王府的厅堂内,此时坐满了人,瑞王南宫睿,安王南宫昀,还有齐王南宫烨,连雾翦和叮当也在,大家一起盯着百里颢,害得他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咳嗽了两声。
“你们怎么确定那是我师兄南山子所为呢?”
百里颢一开口,一直未动的南宫烨便挑起狭长的眉,冷酷的开口:“除了他,我们想不出还有什么人?”
他一看到百里颢便生气,看他一双眼睛总是望着阑儿,心里更是火大,其实人家只是很随便的动作,可是看到他眼里,便成了宵想他的女人了,心里立刻窝了火气,所以脸色难看,说话的语气自然不友善。
百里颢一听,脸上微微罩上温火,是他们派人请他过来的,现在竞然给他脸色看,有意思吗?陡的站起身环胸望着南宫烨。
“你什么意思?我来也是想查清楚,那背后的人是不是我师兄南山子,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请你们不要自以为是,这天下懂医术的人多如牛毛。博大精深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你怎么就肯定他是我师兄呢?”
百里颢看南宫烨也是相当的不顺眼,完全不给他面子,就算是王爷又怎么样?他可不在乎他是什么?
两个人像斗鸡似的在厅堂上瞪来瞪去的,凤阑夜先警告的瞄了一眼南宫烨,又望向百里颢,缓缓的开口:“百里,其实我们是有证据才会请你过来的,我曾听你说那易容手术天下间只有你和你师兄南山子做得出来,现在我们已查清有一个女人被施了易容术,既然不是你,那么一定是你的师兄南山子了,所以才会请你过来。”
“好,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去见他。”
百里颢听了凤阑夜的话脸色便好看多了,虽然说好不想她了,但看着她越发的娇艳动人,举手投足光华潋滟,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如花,动如脱兔,静如处子。还是忍不住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所以对她说话自然是温和的,这使得南宫烨晔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看到他这样,百里颢是越发的笑望着凤阑夜,就是要让这男人吃吃醋,他忽然发现和清雅做一个朋友也不错,没事可以整治整治南宫烨,顺带的让他生生气。
想到这笑得更招人恨了:“清雅,这一次我可是看你的面子才过来的,若是别人?”
言下之意若不是凤阑夜出马,他可不会过来。
正厅里,冷气流立刻窜过,百里颢和南宫烨的眼光在半空中劈喇哗啦的大战不已,其他人看得头皮发麻。
凤阑夜赶紧开口,不想他们两个人再打起来。
“他现在很可能隐在皇家别院里,我想请你去给二皇兄南宫卓治病,他一年前被父皇贬到封地,那个地方临近东海,不想他待了几个月的时间,竟说染上了什么潮湿之症,整个人快不行了,你说有这种可能吗?”
对于百里颢的医术,厅堂上的人都很信服,他的医术确实是很高明的,要不然也不会得到神医的称号,比起南山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
百里颢立刻点头,这是水土不服的症状,有的人重的时候可以丢掉性命,这是很正常的。
凤阑夜瞄了一眼身侧的南宫烨,然后又望向百里颢一字一顿的开口:“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人为的服了什么药和这种潮湿之症很像的?”
百里颢听了,想了一下,点头:“有经常服食海底的一种海罗草,就会中潮湿之症全身虚肿,无力,然后是头晕目眩,最后是上吐下泻,严重的可以丢掉性命,和水土不服的症状极像。”
百里颢的话音一落,南宫烨和凤阑夜等人面面相觑,二皇兄的背后隐藏着南山子,那么一定是人为的吃了那种什么海罗草,不知道眼下是否有法医。若是给他医治好了,他就没有理由呆在皇家别院里。
“百里,你有办法医治这种潮湿症吗?”
凤阑夜望向百里颢,别人不开口,都望着,知道这百里颢的脾性也是有些怪的,不过齐王妃提出来的要求,他似乎都不会拒绝,别人他根本不卖面子,所以谁去找没脸子,只是南宫烨却气疯了,这男人分明还在宵想阑儿,虽然阑儿不可能喜欢他,可是想着还是不舒服,一张脸从头到尾臭臭的。
百里颢想了一下沉着的点头:“ 嗯行。”
一听到他能医治南宫卓的病,几个人哪里还坐得住,早站起了身子,其中南宫昀心急的开口:“那我们立刻过去吧。”
“好。”
百里颢则也没有为难他们,清淡的应了,因为他确实想知道是不是师兄南山子在背后搞的鬼,若真的是他隐藏在晋王的背后,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即不是坏了师傅的名声,所以一定要抓他回去,若不是,他只当帮了清雅一个忙了。
一行人迅速的起身,离开了齐王府,坐了府门外的马车,前往皇家别院而去。
马车内,南宫烨伸出手紧按着凤阑夜,霸道的开口:“阑儿,那个混蛋竞然还想打你的主意,若不是有事让他帮忙,我真想打落他满嘴的牙。”
凤阑夜好气又好笑,抬眉望着他,温柔的摇头:“你啊,别和他计较了。赢的人可是你啊,他是你手下败将,所以咱们还是大方一点吧。”
“我大方不起来。”
某男闷闷的开口,是的,他绝对大方不起来,若不是有事让百里颢帮忙,他绝对打得他回老家。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想想待会儿该如何和二皇兄说,既不让他起疑。还能治好他的病。”
凤阑夜说完,南宫烨挑眉,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开口:“你说二皇兄同意让百里颢治吗?”
“我想他会同意的,但是百里颢肯定有危险,所以我们一定要派人保护。
若是他想留在京城,只怕不会让百里颢医治 因为若他真的想治好病,那南山子早就医好他了,而他身体一好,便要回东海去,他没理由还留在京城,所以说他表面上同意让百里颢医治,但是暗地里一定会动黑手,这样下来,百里颢若是死了他既不用医治,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南宫烨一听百里颢会有危险,心里早爽了,只是想到这男人还有用处,最后无奈冷淡的点头。
“嗯,我会派人保护他的安全,阑儿放心吧,还有以后你可千万不要时他笑,那男人摆明了不安好心。”
凤阑夜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细想,人家哪里就表现出对她不安好心了,想来想去认定了南宫烨在吃醋,吃醋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所以她用不着计较,不过能让他为自己吃醋这感觉不错,偎到南宫烨的怀里去。
“烨,我累了,想睡会儿。”
怀孕的人容易疲累,这是很正常的,南宫烨一听到凤阑夜说累了,早打住了自己怀疑的心思小心的搂着她,靠近自己怀里休息,马车里安静下来。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安绛城,前往皇家别院,只到停晚的时候才到。
晋王南宫卓一听到侍卫禀报,瑞王等人又来了,不由得微微的恼恨,却不得不做好迎接他们的准备,吩咐暮清暮澄二人留意他们的动向,自已睡到房间的床上去等候着皇弟们的拜访。
南宫烨等人出现的时候,晋王南宫卓正睡在床上,一身的虚弱,苍白着脸色睡觉呢,待到人唤了他睁开眼晴看到几个兄弟,满脸笑意的招呼着大家坐了下来。
南宫睿领着几人向南宫卓见了礼,也不与他多话,立刻指了百里颢,郑重其事的介绍起来。
“二皇兄,这是百里神医,几个做兄弟的好不容易请了百里神医过来,想治好二皇兄的病,所以请二皇兄让百里神医检查一下。”
瑞王的话音一落,只见晋王南宫卓那本来溢满笑容的脸顿住了,满脸错愕的打量着百里颢,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百里神医,是传说中的那个百里颢吗?”
他还有些难以置信,这百里颢他是知道的,南山先生的师弟,传闻他的医术比南山先生还高明,如果真的让他给自己医治,只怕很快就痊愈了,这可怎么办?南宫卓一刹那反应不过来,但好歹还知道配合百里颢的动作,伸出手让百里颢号脉。
房间里很静,百里颢很认真的把起脉来。
南宫卓此时已回过神来,阴暗的瞳底一闪而过的狠光,抬头扫视身遭的兄弟,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一眼望去见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关切,似乎真的挺关心他的,想治好他的病,一时间倒不好说什么,只望向百里颢,虚弱的开口:“百里神医,你看我这病有法医好吗?宫中的御医费了很大的力,治了七八个月才有今天的成就,可是本王虽然能说话了,只是身子还有些麻痹,行动不便,你看?”
百里颢并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有板有眼的给南宫卓检查,直到做完了一整套的检查工作,才缓缓的开口。
“晋王殿下,请容我说句话,你这潮湿症,不是大问题,放心吧 我一定会尽快给你治好的。”
百里颢的脸色有些阴暗指间,更是一片冷意,他刚才号脉过后,便知道这晋王身上的潮湿症果然是服了海罗草而造成的,若是他真的中了潮湿症,短时间内没办法使他痊愈,但他偏偏是服了海罗草的,其实也就是中了海草毒,不用三四天便可以除掉这种毒了。
“百里神医,真是太感谢你了,你一定要医好二皇兄,像他现在的这种症状要几天便可以医好?”
“禀瑞王殿下,不出五天,一定可以好。”
百里颢话一落,床上的南宫卓手心里个是冷汗,身子忍不住轻轻的打起颤来,完全的被气到了,没想到这些兄弟竞然给他请了这百里神医来,若是他一好了,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务必要回到东海去,到时候再想要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所以他不能好。”
这个百里颢是留不得了,看来这件事要让南山先生定夺了,看他是什么主意。
南宫卓打定了主意,抬首望向百里颢,笑得一脸的温雅。
“谢谢百里神医了,这真是太好了,本王做梦都想医好这病,既然百里神医有办法医治,那就住下来为本王诊治吧。”
“好。”
百里颢也不拒绝,他想找到师兄南山子的下落,看他是不是藏在这里,只要找到他,一定要把他带回去,坚决不能让他留在这里参与到皇权斗争中。
房间里众人各怀心思,不过总算肯定了一件事,就是百里颢留下来为晋王诊治病症,其他人似乎总算放心了,纷纷告辞回去。
等到所有的人走了,南宫卓便吩咐了人:“暮清,带百里先生去安顿下来,休息一下稍后咱们开始医治。”
“好。”
百里颢也不拒绝,跟着那个叫暮清的手下走了出去,等到他离开后不久南宫卓挣扎着爬了起来,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没有让南山子彻底的医好他。否则今夭他们就穿帮了,现在的问题是那些家伙真的是因为关心他 而给他请来了这个什么百里神医吗?还是因为怀疑他呢?南宫卓的心里反反复复的纠结着,招手示意暮澄过来。
“把南山先生悄悄带过来,我有事要请教他。”
“是,王爷。”
暮澄退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便请了南山子过来,房间里南宫卓望着南山子,思量着他会不会不忍心对他的那个师弟下手,如果是这样可就麻烦了,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的,南山子奇怪的挑眉:“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卓沉声开口:“你师弟百里颢过来了,要医治我的病,如果他治好了我的病,可就麻烦了,只怕父皇会让我立刻回东海去。”
“百里?”
南山子话里阴沉沉的,一点温度也没有,并没有因为听到百里颢的名字,便有所变化,这让南宫卓心里升起了一股希望,南山子这样的表情是不是代表他不在乎,那么他动手,他也不会怪他了。
“南山先生,这个人留不得。”
“你想动他?”
南山子眯起眼晴一刹那的寒冷,对于百里颢,他一时还真下不了那样的狠心,他们两个在师傅跟前一起长大,他拜师的时候他已经快出师了,可是好歹相处了两三年,想到要杀了他,有些不忍心,最后缓缓的开口。
“我来劝他,若是他不肯听我的话,你再下手也不迟。”
南山子一说话,南宫卓便不赞同,冰冷的开口:“不行,若是让他知道你藏在这皇家别院里,你说我们的事还不暴露了。”
“你当真以为他们不知,我这次去见百里,也是为了打探那几个王爷究竞是无心而为,还是有心为之?若是查出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动静,只怕要重新布置了。”
南山子站了起来缓缓的开口:“他住在什么地方?”
“暮澄,带南山先生去见百里神医。”
“是,王爷。”
暮澄走进来,带着南山子走了出去,顺着廊级往下,没入黑暗中。
那百里颢跟着暮清的身后走进一座院子,暮清吩咐了人好好侍候他,便退了下去,百里颢坐在房间里沉思,他心知肚明师兄,确实在这座皇家别院里,除了他,恐怕也没有别人知道服用海罗草会使人致潮湿症,这是当初他们一起研究过的症状。
师兄虽然贪钱,可是并不是沽名钓誉之人,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百里颢想不透,忽然感受到四周有一丝波动,却没有杀气,忙抬首望过去,玉流辰和千渤辰二人同时出现了,抱拳望向百里颢。
“我家主子让我们来保护你。”
“不必了吧。”
百里颢一想到南宫烨那欠扁的脸便相当的不爽,所以用他的人保护他,还真是别扭,何况自己并不是无还手之力的人,所以说他不想欠他们这个人情,百里颢挥手让玉流辰和千渤辰回去,可惜两个人身形未动,沉着的开。
“王妃嘱咐了属下等,不准离开百里神医,而且她还说了,让百里神医小心以对时,如果不出她的预估,那南山子一定会出来见你,你千万记着,别说知道他在皇家别院,否则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千渤辰说完,百里颢不再多说什么,想到那样一个冰心玉洁的丫头,心微微有些疼,虽说了做朋友的,可是放开也是需要时间的,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会坦然的,可是看着她越来越优秀,他就不甘心,如果她只是一个平庸的女人,说不定他早就放开了,偏偏她是那种摆放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心痛。
不过既然这两人领了她的命,他便不再坚持让千渤辰和亚流辰离去。
正在这时暗处有细微的声音响起,千渤辰沉声开口:“有人来了。”
说完两人飞快的隐下去,百里颢不禁叹息,说实在的,要说这功夫,他确实不如南宫烨的这些手下,他的医术比武功要高得多了,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已见高低了,他根本还没有发觉异状,人家已知道有人来了可见其武功的不凡。
百里颢坐在房间内想得入神,门被轻叩了两下,他淡淡的开口:“进来。”
门外是何人,他已心知肚明,因为之前千渤辰已提醒过他了,那么定然是他师兄过来了。
果然门拉开,灯光下,瘦长的身影,穿着一袭长衫,墨黑的发用锦丝束起,眼神充满了凌厉,灯光拉了他的身影像竹杆一样没有一点的肉感,百里颢脑海中想起千渤辰的话,若是让南山子知道他知道他在皇家别院,他就会有危险,肢体立刻下意思的做出动作。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身形一闪奔过去拉住南山子的手,整张脸上都罩着高兴,他们有很多年没见面了,南山子还是和从前一般充满了沧伤,而百里颢却长成了翩翩温润的男人,不再是记忆中冷漠的少年了,南山子凝眉打量着眼前的人,看到他是真的很高兴,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他在这皇家别院里。
南山子不动声色的走进来,轻声的开口:“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人并排坐了,百里颢亲手给南山子斟茶 坐到他的对面叹息一声:“师兄大兆不知道吧,我喜欢过那个齐王妃,上次还为了她打过一架 此次便是她恳请我来为晋王治病的。”
说的话一点破绽也没有,南山子不动声色的喝茶,倒也没有质疑他,慢腾腾的品茶,然后缓缓的开口:“你怎么认识那个齐王妃的?”
“我和她父亲是旧识,去年她生病了,我去她家给她治病所以相识了。我很喜欢她,谁知道却让那齐王横刀夺爱了。”
百里颢为了转移南山子的注意力,所以说得咬牙切齿的,南山子嘿嘿轻笑,自古多少英雄豪杰都死在美人的裙摆下,看来他这位师弟也不例外,喜欢的女人都嫁作他人妇了,竞然还如此痴心,只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了,他何不利用他的这点心理,把他拉拢过来。
想到这,南山子轻轻的开口:“师弟,若是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你可以抱得美人归,你要不要?”
百里颢呆住了,他是被南山子的话惊呆的,可是落在南山子的眼里,却成了他欣喜得呆住了。
“师弟,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他说完站起了身往外走去,百里颢等他走了出去,坐在房间内好半天没说话,直到此刻他才深刻的感受到自已是深陆险峻了,只怕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不由得手心个是冷汗,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他要小心应对了,想到这,忙唤了千渤辰和玉流辰出来。
两个人一现身,百里颢便把南山子话里的意思告诉他们两个。
“没想到他竟然想拉拢我,你看这事?”
百里颢刚把话说完,千渤辰嘘了一声,一伸手从旁边拿出一个茶杯,打了出去 只听哎呀一声叫,百里颢冲了过去,墙根处根本没有人,显然被打中的人溜走了。
“竞然有人偷听,可恶。”
百里颢脸色难看,这皇家别院内果真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们立刻去禀报你们主子,看这事如何处理?”
他就做好事帮他们一把吧,不过对于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他不知道,所以还是请示他们的好。
“好,你小心点。”
两人退下去,千渤辰留在暗处保护百里颢,玉流辰回王府去禀报事情。
齐王府,隽院的书房内,南宫烨抱着凤阑夜,两个人正伏案写着着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哪些要注意的,哪些要防守的,一一摆布在纸上。
“你看,现在我们知道二皇兄知道了南山子,还有一个人却不知道,那就是真正的暮后策划人,他究竟是谁呢?如果说只是南山子一人,他有那么厉害吗?”
“会是谁呢?”
南宫烨把摆布在另外一张纸上的人,翻找出来,然后查找着,就是找不到那个足智多谋的人,这个人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可是凭晋王的能力,再加上一个南山子,根本不可能布置出这些人,再说那南山子仍是一介山野大夫,对朝掌上的事,能如此的了如指掌吗?
两个人相视一眼后再找,正在这时,月瑾走进来禀报。
“玉流辰回来了。”
“让他立刻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百里颢那边有什么进展,只要有一个突破口他们就好办了。
想到这,两人都抬起首望着从门外进来的玉流辰,玉流辰正欲行礼,凤阑夜早摆首示意他不要多礼了。
“快说说,么回事?那南山子出现了吗?”
玉流辰点首,沉着的禀报:“一切如王妃预料的一样,南山子果然出现了,而且还说还说?”
玉流辰说到这不敢再往下说,南宫烨估计下面的话有些不好听,所以脸色早黑了,紧搂着凤阑夜,冷酷的出声:“说。”
“那南山子问百里颢是否还想得到王妃,给了他时间考虑?”
他话音一落,房间陡的罩起寒气流,一件物什迎面掷过来,袭击向他的面门,玉流辰赶紧一避让了开去,只听身后叭的一声,有一个笔筒被掷得四分五裂,少主俊魅魁的容颜上罩了一层寒芒,比冬日的冰冻还要凌寒,让人忍不住打颤。
玉流辰一个字也不敢说,凤阑夜抬首扫了他一眼,赶紧柔声的安抚他。
“烨,这关玉流辰什么事,你别气了。眼下还是查出那背后隐藏着的人要紧。只要把这至关重要的的人找到,我们就可以设一个局,把他们一网打尽。”
凤阑夜话音落,南宫烨眼晴眯起,射出慑人的光华。
“你起来。”
玉流辰总算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凤阑夜眯眼,缓缓的开口:“这样,你让百里颢先假装答应他,然后注意一些南山子的日常生活,等过两日你和千渤辰二人配合百里颢,,把南山子给擒住,让百里颢易容成南山子,我想只有这样,他一定会见到那真正的暮后指使人。”
“好,属下立刻就去。”
玉流辰闪身便退,跑得比兔子还快,刚才真是好险啊,他摸了摸自已的脖子发出感叹。
书房内,安静下来,南宫烨一想到先前玉流辰说的话,便郁闷,脸上罩着一层怒意,把脸埋在凤阑夜的脖颈上,无比霸道的开口:“那个死男人,竞然还敢打你的主意,等这件事做完,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烨,你吃醋了。”
南宫烨一怔,然后一脸的坦然:“我是吃醋了,怎么的?爷难道就不能吃醋吗?”
凤阑夜点头,若再说下去,只怕他火气更大了,所以赶紧提醒他:“晔,夜深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有事呢。”
南宫烨大手一伸抱了凤阑夜,两个人走了出去,一路上在凤阑夜的耳边轻声的说:“你要补偿我,要不然今晚我睡不着。”
“你想怎么补偿?”
凤阑夜脸颊烧烫,赶紧小声的问,这男人真是的,犯得着说得这么大声吗?她几乎听到身后有人的窍笑声了,不过叮当和万星绝对是有脸色,一听到王爷的这么一句话,早脚下带油的开溜了。
“我想你了。”
“上次不是?”
两个人一讨论着走进房间了,南宫烨一听凤阑夜提到上次,更郁闷了,认真的提醒她:“上次好像是十天前了吧,阑儿,很久了,本来本王为了宝宝是能忍受着的,不过,现在一想到那死男人臭男人,就恨不得去揍他,要不你休息着,我去揍他出出气。”
南宫烨这分明是威胁,凤阑夜是拿她没办法的,早一口吻住他,让他不说话了。
大街上,一辆马车数十匹骏马疾驶而过,风驰电掣。
这是瑞王府的马车,马车内坐着瑞王南宫睿,他和南宫烨等人去了皇家别院后,又进了宫一趟,进宫去把今日之事禀报给父皇,然后再领着人回宫。
马车上,南宫睿正闭目凝神,想着父皇的话。
“睿儿,凭你二皇兄的脑筋和那个什么南山子的脑筋,只怕未必设计得了这朝中的谋略大计,自古有擒贼先擒王,看你二皇兄是个主谋,可是真正有能力的却是那隐藏着的,所以眼下要先抓住那个背后的人才是真的,只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就好办了。”
他知道父皇说的话没错,但是他们从一系列的事情中,都没发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着,这说明这人的手很隐暗,而且既然父皇如此说了,那就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着,父皇经过多少大风大浪,即会不知道这些阴暗诡谲的隐藏着什么。
暗夜中,风声呼呼,夜已经很深了,大街上一片浅晕,只除了几家青楼楚棺里还有嬉闹之声,再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忽然,一道救命声在夜色下突无的响起来。
“救命啊 救命啊。”
南宫睿沉声喝止:“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后面的数十匹骏马驶过来,手下在外面开口:“王爷,有事吗?”
“看看刚才是谁在喊救命。”
刚才的救命之声,后面的人也听到了,不过眼下仍是多事之秋,所以本来他们想假装不知的,谁知道被南宫睿给听到了,既然主子吩咐了,他们哪有不从的,立刻有两三人翻身下马,身形迅速的往前方的小巷乎里奔去。
先前他们看到一道人影奔出来,似乎被人拉进去了。
马车内,南宫睿巳从马车内问身而出,外面马上没动的几人心惊的飞快翻身下马:“王爷。”
南宫睿已朝那条巷子走过去,只见巷子内传来打斗声,待到他们一进,便看到一辆马车靠在巷子口,巷子里面有五六个大汉,正和他的两个手下打架,时一看到南宫睿等人的出现,那些人见瞄头不对,立刻开口:“走!快走!”
眨眼几个人朝另一头奔去,南宫睿的两个手下正准备追过去,南宫睿一举手阻止了。
“算了。”
他缓缓的转身走到旁边去,只见两个女子正在低声的啜泣,一个小丫环模样的人正在安抚着一个小姐,而她们的身边还躺着一个马车夫,似乎被打晕了。
南宫睿挑眉,深夜时分这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内敛温和的开口。
“请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睿话音一落,那一直哭着的主仆二人抬起头来,一个眉清目秀的丫头,再往旁边看,一刹那,南宫睿竞然呆住了。
这个女人太美了,即便灯光昏暗迷离可,是却清晰的看到她此刻柔弱无助的模样,眼晴漆黑如碧空苍穹,汪了盈盈之水,那肌肤晶莹剔透,纤细的弯月眉,再看那鼻子挺俏似葱,小嘴不染而朱。
南宫睿自认见过美人无数,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似眼前的女人,恰如其分的柔弱,恰如其分的我见犹怜,整个人美得就像水做的一般,听了南宫睿的同话,此刻止住了哭声,缓缓的施了一礼。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乃是掌院学士周博文的女儿周枫,本来小女子住在外祖家,没想到半夜时分,有人来通知小女子家母突然生病,所以小女心急的命人赶车回去不想竞路遇歹人。”
南宫睿心里一动,已是柔软了二分,不过想到这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既是在外祖家,为何没有护送之人,不由狐疑的开口。
“怎么没人护送呢?”
“是小女子太心急了,所以急急的离去,外祖家想必派了人在后面保护着,只是这些贼子太可恨了,眨眼便把马车控制到这巷子里了,他们恐怕和我们错开了。”
周枫说完后,南宫睿没说什么立刻朝身后命令:“来人,送周小姐回府。”
“谢公子了,”
那女人垂首揩了眼泪,一步步跟上走在前面的小丫环的脚步,上了巷子口的马车,被南宫睿派去护送她们回府的待卫立刻驾了车,送那周小姐回府。
这内阁学院学士周大人他是知道的,是中立派的人,眼下还没参合到任何一个帮派,就是他派了人暗中保护他,还没发现有人对他动手呢?
我在这里等你 第125章 火烧齐王府
南宫睿回府不久,那护送周枫主仆二人回周府的护卫回来了,禀报了一下事情经过,并了解到,原来那周府的夫人真的夜半生了病,所以才会心急的派人叫回女儿,因为马车夫慌里慌张的走错了路道,所以和后面赶上来的护卫错开了,因此周枫差点糟了贼子的毒手,幸好被瑞王救了。
第二日一早,内阁的周大人便领着人登门拜谢瑞王,南宫睿询问了一些情况,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属实,才放下了一颗警戒的心,一放下心,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周枫的样子,很美的一个女人,好像刻在他的脑海里似的,挥之不去。
要说他南宫睿也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若是他发一声话 ,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可是受了几个兄弟们的影响,也想找一个相爱的女人,平时很少有人吸引得了他,但昨儿晚上,周枫我见欲怜绝美的脸一刹那就留在了他的心中了。
不过南宫睿并未当着周大人的面多说什么,吩咐人把周大人送了出去,收拾了一番上早朝去了。
齐王府,今日很热闹,隽院的小花园里,不时的传来欢声笑语。
几道袅娜亭亭玉立的身子迎风漫步在姿态不一的菊丛中,空气中一阵阵浅浅的香味儿,夹杂着悦耳俏皮的说话声。
身着蓝衣的水宁,笑得最开心。
“没想到今儿个你们都过来了,真是难得啊你,我就喜欢人多,这样显得热闹一些。”
她话音一落,其他三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一齐望着她摇头,不过每个人都很喜欢水宁,她就像无忧无虑的小鸟一般快乐,而且还能带给别人很多的快乐。
雾翦笑着接她的话:“水儿说得不错,我们还真是难得的一聚。”
“是啊,没想到六皇嫂回来了,六皇兄也就安心了,母妃这几天分外的开心。”
南宫文蔷现在对雾翦很好,不再像从前那么莽撞了,能看到母妃开心,看到六皇兄开心,她就觉得自己也是快乐的,所以心底对这个六皇嫂也分外的客气,而且她爱上了西门云,才明白了,爱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六皇兄和六皇嫂是真心相爱的,所以她唯有真心的祝福他们,希望他们永远的幸福。
凤阑夜望着身侧的几人,好像约好了似的,竟然都在今天来齐王府了,难得的一聚,还真是令人开心。
虽然眼下安绛城是个多事之秋,但是事情正往好的方面发展,所以她有什么不开心的。
凤阑夜想着,便笑着招呼另外三个人:“走吧,到前面的亭子坐坐吧,待会儿我让人准备午膳。”
一行四人,带着各自的丫鬟,前呼后拥的走进了隽院中唯一的一座亭中,此时亭角四周的轻纱被撩起,四周栽种了很多各式的掬花,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品种,花枝招展的盛开着,不远处,是碧湖,清风吹拂,碧湖荡起了潋滟,美不胜收。
众人忍不住感叹:“这齐王府的隽院真漂亮啊,若是夏日游湖,定然也是十分畅快,等到来年,我们一定要准备一艘画舫。”
“还是文蔷的建议好。”
文蔷的建议一起,那水宁便拍手称快:“好啊,好啊,这注意不错。”
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玩得开心,凤阑夜知道她心底其实并不是十分的快乐,因为她的心里隐藏着一个男人,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她越是玩得无忧无虑,越是为了掩饰心中的那份轻愁。
凤阑夜看着这样子的水儿有点儿心疼,不由暗骂欧阳逸,这个混蛋若真的来了,绝对不会让他那么好过的,而且她想过了,水儿这么可爱,欧阳逸没有理由不喜欢她,从古到今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所以说他们是有缘的。
只是这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凤阑夜一边想着一边问文蔷。
“西门将军那边有什么情况?”
文蔷一听凤阑夜提到西门云,一张脸早娇羞的红了,明艳艳的像花儿。
“七皇嫂,没事提他干什么?”
“文蔷,你和西门将军的好事快近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说说吧,现在心里有什么感想?”
水宁起哄,凤阑夜和雾翦也一起点头望着南宫文蔷,非要让她说出个大概来。
文蔷扫了大家一眼,最后一脸的笑,有着小女人的幸福:“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让父皇赐婚,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真实的感觉,怀疑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她话音一落,水宁便拿起她的手咬了一下,疼着文蔷叫唤起来。
“啊,疼。”
“恭喜你不是做梦,是真的,”水宁得意的笑着,一侧的凤阑夜和雾翦见她们两个人闹成一团,也笑得很开心,那文蔷忍不住骂水宁:“你个小疯子,明儿个我找个人把你嫁了,让我那妹夫儿管教管教你,到时候别找我哭鼻子。”
水宁一听文蔷的话,小脑袋一仰,很认真的开口:“公主放心,到时候绝对是我管教他,还轮不着他来管教我。”
水宁的话落,凤阑夜倒是点头,若是她嫁给了欧阳逸,怎么着也轮不到欧阳逸管教她,要管也是她管教欧阳逸,想到这开口:“水儿说得话我相信,到时候绝对是她管教我那妹夫。”
顿时亭中一片欢声笑语,叮当等人奉上了茶水点心,又请示着:“王妃,要不要人过来抚琴?”
凤阑夜望了一圈,大家说话儿自在些,挥了挥手:“不用了,你们自己去玩吧,我们说会子话。”
“是,”叮当下去了,领了几个主子的丫头去招呼了。
亭中的笑声依旧很响亮,那水宁到哪儿都是一个顽劣的主,这一刻和大家呆在一起,她倒是把那郁闷的心情收敛了七七八八的,一边吃茶一边说到男人们关心的事情上,气氛便有些凝重起来。
“没想到,最近还真是事多啊,自从楚王谋逆之后,我发现安绛城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文蔷的心情也受到了感染,点头:“是的,就连宫中最近也是怪怪的,知道吗?梅妃被父皇放出了冷宫,现在待在梅翎殿内,你们知道她做什么吗?”
众人一脸的不解,都望着她,文蔷叹口气,放下茶盎,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然后开口。
“每日就做这事了。”
“不知道她是真的一心向佛,还是做做表面功夫。”
对于梅妃,凤阑夜一点好感都没有,她实在想不出这女人会真心的向佛,恐怕她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而父皇不会不知道,所以放她出来,也只不过为了监视她与什么人接触罢了。
雾翦见大家的心情受了影响,立刻转移话题:“算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没意思,今儿个就谈玩的话题。”
“对,对,姐姐,不如我们去逛街喝茶吧。”
水宁又出新主意,这话题一起,便得到了文蔷的大力支持,最后雾翦也同意了,今儿个难得的一聚,不如出去逛逛。
“逛完街我们再去茶楼吃些东西,岂不是很妙。”
“那行,我们就出府去逛逛吧。”
最后凤阑夜也点头同意了,为怕惹人注意,便吩咐管家另备了两辆马车,一辆她们四个人坐着,另一辆小丫头们坐着,王府内的侍卫换了便装,成了寻常人家的护院,一行人出府逛街去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很热闹,楚王南宫烈谋逆之事已彻底的过去了,人们又恢复了以往的神彩。
凤阑夜等人坐在马车内,水宁是最喜欢热闹的一个,不时的掀帘往外看,一边看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因为街上的车辆很多,使得马车阻塞,一时倒没办法加速,正好边逛边看。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落的响起,各式精致的玩意儿,还有手捏的各种泥人,水宁立刻被吸引了,吵着要下车,最后凤阑夜等人下了车,混在人流中慢慢的行走着,身后跟着几名侍卫,马车夫驾驶着马车一路尾随着她们,只见水宁对什么都好奇,这个摸摸那个望望,看到好看的帽子之类的还拿起来戴到头上去,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文蔷紧随在她的身后,两个人可算是一路人了,而凤阑夜对那些小玩意不感兴趣,只慢腾腾的闲逛着,雾翦陪在她的身边,怕有人撞上她,所以一路护着她,一行人边走边逛,水宁和文蔷卖了不少的小玩意儿,丫头们跟在她们身后拿着,雾翦和凤阑夜什么都没买,一行人走过了这条街道,再过去便是上流贵妇出没的地方,所以没有什么小摊小贩的。
街道边都是豪华商铺,行人也少得多,迎面见到的,大都是有钱的贵妇,马车也是豪华的,凤阑夜等人逛到一家珠宝店外面,水宁又叫了起来。
“姐姐,今日男的我们四个人一起逛街,以后想要这样的机会恐怕很难,不如我们买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纪念一下这样的日子,谁让我们情同姐妹呢?”
她话音一落,文蔷首先便同意了,凤阑夜和雾翦看她们两个很有兴致,点头一起走进那珠宝店。
店内,掌柜和小二正在招呼客人,那摆放在柜台里面的珠宝器玉,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都是名贵的东西,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凤阑夜逛了这半日,已是很累了,便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雾翦陪着她,有小二奉了茶过来,两个人坐着喝茶,不能怪看着水宁和文蔷二人在柜台前细心的挑拣着什么,两个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这两个丫头。”
“都挺好的,在这样的时代能有好朋友真的很不错,女人的一生不能只有男人孩子,还应该有自己的朋友。”这是凤阑夜的想法,雾翦也很赞同,两个人说话的空档,水宁和文蔷已挑好了东西。
水宁和文蔷拿了几块玉佩过来,这玉佩上面都有生肖,一看便是上等的好玉,是每个人的生肖属性,还镶嵌了金子,看上去很好看又名贵:“姐姐,你看,还行吗?你看这只小老鼠好漂亮,就是姐姐的生肖,怎么样?怎么样?”
凤阑夜和雾翦看了两眼,别说还真的挺可爱漂亮的,点首:“不错,是挺漂亮的。”
“嗯,”雾翦也点了头,拿起有自己生肖的那一块看看。
“多少钱?”
“四块玉佩已经谈好了价钱,一千两银子。”
水宁说完,雾翦便要拿钱,那水宁早抢先开口了:“这是我送给大家的,别和我争。”
凤阑夜抿唇笑,她是前几天在雪雁楼里盗了一千多两银子,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这玉佩虽不是最名贵的,却有纪念意义。
“好,就让我们水儿花费了,给我们都包起来吧,既然水儿送了我们每人东西,接下来我请大家去安绛城最好的茶楼,喝茶吃点心。”
一时间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水宁去结账,这边雾翦扶起凤阑夜,等到里面的结完了账,一行人出了珠宝店的门,上了府门前的马车,那买的玉佩,便交给各自的丫头先收着,回头打了绦络带着。
鸣凤茶楼,是安绛城内很有名的茶楼,此时天色已中午了,而且她们一行人也走累了,这鸣凤茶楼离这里挺近的,几人便领着丫头进鸣凤茶楼去吃点东西,听说这茶楼里也供午膳,而且都很有特色。
一行人刚走上台阶,水宁便眼尖的看到二楼靠窗的一个身影,一把拉着凤阑夜的手。
“姐姐,快看那不是瑞王吗?”
凤阑夜和文蔷等人顺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二楼靠窗的位置,果然端坐着的是瑞王,他的对面另坐着一个女子,即便离得远,也能看出那女子艳丽不俗,简单的青衣乌髻,已透出风流袅娜来,此刻正把玩着手中的茶盎,和瑞王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女子,凤阑夜和雾翦不认识,因为她并没有出现在公开的场合,但是文蔷乃天运皇朝的公主,天运皇朝达官权官家的女子她多是熟悉的,一眼便叫了起来。
“这不是内阁周大人的女儿周枫吗?她怎么和五皇兄在一起了。”
凤阑夜眉一蹙,多看了两眼,这种时候冒出这么一个女人来,那感觉说不上怎么好,虽然她心里同样的很期望王五皇兄能遇到一个相爱的女子来,但是这种敏感时期,任何事都可能毁掉了所有的事,所以她们不能不当心。
一侧的文蔷还在喃喃自语:“这周枫竟然和五皇兄认识,两个人感情看上去还很好,难道他们好事将近了?”
一行人说话间走进了茶楼,茶楼里的客人并不多,因为是高档的地方,并不是十分的吵杂拥挤,凤阑夜等人进去,掌柜的那么随意的一瞄,便知道眼前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立刻招呼了小二把她们领到二楼的包厢里。
雅间里,众人分别坐下来,小二上了茶水,询问她们需要点什么,水宁便做主让他们上几样有特色的菜便行了。
小二退出去,雅间安静下来,凤阑夜吩咐下去,各自的丫头都坐在另一边用膳,用不着她们侍候着,所以全都坐了下来。
凤阑夜似有意似无意的提到周枫:“文蔷,那周枫你认识啊?”
“是啊,认识,见过几次面。”
“知道她为人怎么样?五皇兄说不定喜欢她呢。”
文蔷挑了眉,想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的开口:“说起来这周枫嘛,倒是大家闺秀,言行举止那是绝对的优雅大方,最重要的是饱读诗书,曾传闻京里有不少的公子看过她的手札,说此女是女才子,若是男子,一定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不过她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一般的俗礼更是不喜欢参加。”
凤阑夜眼瞳阴暗,如果这周枫真的如文蔷说的那样,那么她今日的言行举止就不合她平常的动作,难道说她喜欢五皇兄,所以才会如此反常,亦或是有别的?
雅间内的人都听着文蔷说起那个女人,一旁的水宁忍不住的嘀咕:“刚才我看了一眼,她长得好漂亮。”
“怎么一直以来没听说过她呢?”
“她不喜欢出入公众场合,更不喜参加什么花会茶会,你们也知道,那些虚名都是从这些宴会上传出来的,她一直待在府里,哪里会被别人盛传,我见她的几次,也是因为母妃曾召见过周夫人进宫,她便跟着周夫人进宫来了,所以见了那么两三次。”
眼尖内,众人点头,惋惜一回,此女若是喜欢招摇,只怕早就名满京师了,哪里还养在深闺人不识。
别人只顾着感怀,凤阑夜想的却与别人不一样,她想着,既然这周枫如此的不一样,她又怎么会在公开场合和瑞王相约呢,能做出这等子事来的女子必然有不拘小节的胸怀,所以说这女人有名堂,她心下便有了主意,等到待会儿回府,定然要让人暗中注意那周枫,主意定了,便不再想瑞王与那女子的事。
这时候小二已上了鸣凤楼的特色点心,跟几样精致的菜肴上来,众人边吃边笑。
吃到一半的时候,听到雾翦的丫头小瞳哎呦了一声,众人朝她望过去,只见她指着茶楼门前,听起来:“你们看,他们出去了。”
只见瑞王周身的内敛温润,在阳光下,折射出潋潋的光华,举手投足霸气十足,只不过低首间看到他对那女子的温言软语,果然是看中了人家的,文蔷最先回身坐下来,笑着开口:“看来五皇兄的好事近了,我们这一行里,眼看着大家都要成亲了,真是好事。”
众人七嘴八舌的点头,独独水宁没说话,她心中微酸,想起自己也够傻的,竟然喜欢起那男人了,他明明是她整治的男人,怎么就动起情来了,还真够逊的,所以在别人的面前也不敢露出半分来,陪着笑脸,已有些勉强,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瑞王的身上,所以根本没人发现她的异状,只有凤阑夜心里知道,却也不便当着别人的面劝她,因此一顿饭吃得有人欢喜有人愁。
膳后,众人尽兴的上了马车回齐王府去了,文蔷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也不进王府里去,直接便上了宫里的辇车,想把五皇兄有意中人的事禀报给母妃,母妃一定会很高兴的,她最近正张罗着五皇兄的婚事呢。
雾翦也没有进府,只在府门前吩咐阑夜要当心点,有什么事送了信给她,现在怀孕了当心身子等等的话,最后坐了安王府的马车回去。
凤阑夜等到别人走了,拉着水宁进了王府,一路上下人不时的请安,她们一一点头过去。
“水儿,既然喜欢那个男人去找他吧,说不定他根本没有成亲呢,你在这里想也不是办法。”
“我不去,我才没喜欢他。”
水宁还在嘴硬,见凤阑夜不相信,赶紧牌胸脯保证:“我真的没事,姐姐你放心吧,不过那五万两银票我一定会跟他们要的,你放心吧。”
“你啊,”凤阑夜叹息一声,朝身后的叶伶叫唤:“把水小姐带过去休息。”
“是,王妃,”叶伶扶了水宁进她住的房子里休息,凤阑夜领着叮当和万星二人一路往隽院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若有所思的没说什么,叮当沉着的问:“王妃有心事?”
凤阑夜点了一下头,淡淡的开口:“今儿个和瑞王见面的那个周大人的千金,你们两个怎么看?”
叮当和万星一听便知道主子怀疑那个周小姐别有用心,忙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开口:“那周小姐长得挺美的,而且离得挺远的,奴婢等没在意。”
凤阑夜点头,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什么,但就是感觉怪怪的,而这种时候自然不能出一点的差错,所以务必要派人去监视着她们。
“万星,去找柳郸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王妃。”
万星转身去找柳管家,叮当陪着凤阑夜走进厅堂,王爷还没有回来,所以隽院内很安静,这两日银哥儿也被水小姐霸占了,一时间没有一丁点的声响,直到柳郸被请了过来
“见过王妃。”
凤阑夜醒过神,抬首望过去,缓缓的开口:“柳郸,从王府调三个武功不错的侍卫,跟着万星,暗中监视内阁周大人的千金周小姐。”
“这?”柳郸有些错愕,不知道这周小姐她怎么惹到小王妃了,不过他哪里敢多问,忙恭敬的沉声领命。
“好,属下这就去办。”
柳郸退了出去,凤阑夜望向万星:“你小心点,离那个女人远点,如果她真的别有用心的话,我想她一定是个假的,那么很可能会武功,你们若是被她们发现,定然会被灭口,所以不求查到什么,离远一些查探看看她们是否有动静,或者是周府有什么动静。”
“是,王妃。”
万星应了声,立刻退了出去,叮当沏了茶过来奉上,慢慢的开口:“王妃是怀疑那周小姐是冒牌的?”
“可能是冒牌的,也有可能是一直以来就别有用心的,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允许她伤害到五皇兄,而影响我们的整个计划。”
“嗯,”叮当赞同,主子做了这么多的布置,若是真的被那些人察觉,那她们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还把百里神医请了过来,还有瑞王安王,自家的王爷,一直各处布置着,不久全白费了吗?
南宫烨一直到晚上才回来,一回来凤阑夜便把瑞王和周凡的事告诉了他。
“你是怀疑周大人别有用心?”
南宫烨抱着凤阑夜,对于阑儿说的话,他是百分百相信的,不过现在做什么事都要小心十分。
凤阑夜偎在他的怀里,摇头。
“我没说周大人是别有用心的,我说那个周小姐。”
“这有差别吗?”南宫烨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阑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灵光一现,难以置信的开口:“你是说周大人的千金被人顶替了,不是真正的周小姐?”
“我有这种感觉,因为今儿个文蔷过来,然后我们几个一起上街,看到周小姐的时候,文蔷说这个女人是大家闺秀,不喜欢聚众哗宠,也不喜欢在公开场合露面,那么现在出现又是为了什么,是喜欢瑞王吗?我让人调查了,说瑞王救了她们主仆二人,深更半夜的被救,虽然周大人也说了事情的经过,天衣无缝,可正是因为太天衣无缝了,所以才会让人起疑,这种时候,可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南宫烨点头,赞同阑儿的话,这种时候他们可不能出半点差错,眼下一定要揪出二皇兄背后的那个人,接下来才好动手。
“嗯,那你等万星监视结果,看有什么情况。”
两人正说着,那叮当敲了两下门,在外面禀报:“王爷,王妃,玉流辰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
一听是玉流辰回来了,南宫烨和凤阑夜的注意力便转到皇家别院那边去了,南宫烨心急的开口,玉流辰大踏步的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施礼然后禀报:“少主,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
南宫烨和凤阑夜相握的手忍不住紧握,这些是下意识的动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玉流辰赶紧开口。
“百里神医被南山子发现了他的别有用心,所以那南山子想动手除他,而我们抢先一步动了手,现在南山子被我抓了,带回王府来,现在百里神医易容成南山子,留在皇家别院里,我们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做,所以属下回来禀报少主。”
凤阑夜和南宫烨一听玉流辰的话,两个人脸色同时凝重起来,南宫烨飞快的站起身,牵起阑夜的手往外走去。
“你先回去,一定要保护百里颢的身份别泄漏出去,让他少说话,一定要留意南宫卓背后的那个人。”
凤阑夜吩咐下去,玉流辰退了下去。
而被他们抓了的南山子此刻在月瑾的手里,已被月瑾关在王府的密牢里,派了人把守着。
南宫烨和凤阑夜一现身,那侍卫便打开了牢门,放他们一行几人走进去。
地牢里,关着一个偏瘦,竹竿似的男人,那眼睛像苍鹰一般锐利,带着戾气,狠狠的盯着南宫烨和凤阑夜,似乎恨不得咬他们一口,南宫烨站在外面,冷冷的开口询问:“说吧,晋王南宫卓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人?什么人指使了他布置了这么一场惊天动地的局?既害了楚王,还想害了瑞王?”
南山子对于南宫烨一连串的问话,就好像没听到似的,不过他的眼神深邃嗜血,轻易便让他们看出他眼底的恨意,这恨来源于南宫烨,并不是凤阑夜,那么这南山子和南宫烨是有仇了,究竟什么样的仇恨呢?
两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凤阑夜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与我家王爷有仇吗?”
南山子并不说话,冷哼,然后坐在密牢的地上,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们别想从我嘴里探得任何的消息,我一个字也不会说,既然落到你们的手里,那就杀了我吧。”
他靠墙坐好,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稍瘦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南宫烨手一伸握着铁门,周身便罩了凌寒之意,凤阑夜伸出手握着他,这南山子和那些一般的杀手不同,若是他对南宫烨有恨,只怕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任何的事,所以说他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而且他们也没办法杀了南山子,因为他是百里颢的师兄,百里颢会出现,都是因为他,这南山子最后要交给百里颢的。
“走吧。”
凤阑夜拉了南宫烨走出去,地牢的门前,凤阑夜叮咛月瑾:“记着,除了送饭进去的人,其他人不要进去,门口的侍卫加多,不准有任何的大意,这个人不是等闲之辈,他会使毒,所以一定要小心。”
“是,王妃。”
月瑾点头,立刻抽调了王府里武功不错的侍卫在此看守,不准这男人逃了。
南宫烨越想越恼恨,恨不得立刻杀了这南山子,被凤阑夜阻止了,两个人走回隽院。
“这混账太可恨了,竟然不说。”
“现在我们等消息吧,既然百里颢易容成南山子,我想一定会见到背后的那个人的,只要知道那背后的人是谁,我们就不怕了。”
南宫烨没说什么,凝眉想了一下:“要不我夜进皇家别院一趟,看能不能得到些什么消息?”
凤阑夜一听南宫烨要进皇家别院,直觉上倒是认为可行,可是一想到他和百里颢两个人,一见面就掐起来,可就麻烦了,到时候露出破绽,前功尽弃,所以凤阑夜没说话,南宫烨知道她想什么,早搂着她,温和的开口。
“阑儿放心吧,我不会和他掐的,事关大局,本王岂会不知道轻重。”
那本王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让人轻易便知道他是相当的不甘心,不过还能隐忍住,凤阑夜才放下了心:“好,你去吧,小心一点。”
这一次凤阑夜倒是没要求跟着,只叮咛南宫烨:“你小心点。”
南宫烨俯身亲了她一下,又搂了一下,用力的点头:“阑儿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稳健的走出了房间,凤阑夜坐在房内看了一会儿书,正准备休息,便听到叮当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和人说着话,没想到万星这么快便回来了,一走进来,便恭敬的禀报。
“主子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周枫竟然会武功,连她身边的小丫头也会,就在先前,奴婢等人监视着她们,见她们从周府的后院出去了,身手相当的了得,奴婢等武功不如她们,所以不敢跟着,怕惊动她们,可就麻烦了。”
“好,果然有诈。”
虽然万星她们没有跟踪那两个人,但这决定那股是正确的,凭他们的能力,只怕未必跟踪得了她们。
“去把水小姐叫过来。”
“是,”叮当走了出去,很快把水宁带了过来,凤阑夜招手示意水宁过来:“水儿,能帮姐姐一个忙吗?”
只有水儿才可以跟踪,水儿的轻功出神入化,踏雪无痕,跟谁都没有问题,所以凤阑夜才会让她帮忙。
“姐姐你说。”
水宁正愁睡不着觉呢,一听凤阑夜的话,早点了头,凤阑夜示意万星:“现在开始你和水小姐一起监视着那两个女人,若是她再出府,便让水小姐跟着,查清楚她们去什么地方,见了谁,然后立刻回来禀报我。”
“是,王妃。”
万星点头,水宁也用力的点头:“姐姐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人退了出去,叮当走进来,侍候着凤阑夜睡觉,一边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主子,做事归做事,千万注意休息,你受得了,宝宝可受不了。”
“我知道了。”
凤阑夜笑着点头,叮当是真的很关心她,所以她不会生气,也不嫌她唠叨,稳当当的睡下,本来想等着南宫烨,可后来实在是太累了,什么都没想便睡着了,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抱着她,搂进怀里,她虽没醒,却知道是他回来了,因为他身上的味道是专属于她的,那般的熟悉,别说三步,就是十步远,她也闻得到。
只是不想半夜三更的追问他情况,所以才会继续睡,一直到早上,凤阑夜睁开眼睛,南宫烨也醒了过来,亲着她的小脸,满目柔情的问安:“早啊,阑儿。”
“嗯,”凤阑夜点头,满脸的幸福,这样子醒来,相信是每一个深爱过的女人都渴望的,一日复一日。
不过她很快想起昨儿晚上的事了,便关心的询问:“怎么样?你去了有什么情况没有?”
“得到一个消息,有人送了一纸条过来,百里颢易容成南山子被二皇兄叫了过去,所以知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那个人要做什么事,就派人送了纸条给二皇兄,让他和南山子布置,所以那个人确实是存在着的,可究竟是谁,总不能让南山子去问二皇兄,只怕立刻露出破绽,所以现在他还待在哪里,等时机到了再说。”
现在这种情况,一点也不能惊动二皇兄,除非查出背后的那个人,他就可以拿下二皇兄,然后易容成南宫卓的样子,就不信除不掉那个人,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南宫烨蹙眉想着昨儿晚上纸条上的话,立刻派人监视安王和齐王。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南宫烨望向凤阑夜:“你说这人到底是谁?他似乎有些警觉了,让二皇兄派人监视六皇兄和本王?”
凤阑夜没说什么,开口询问:“只让监视安王和你吗?”
南宫烨点头,感觉有些怪,似乎这纸条上有些不对劲,望着凤阑夜:“你不觉得这话有问题吗?”
凤阑夜点头:“是的,那些人最该监视的其实是瑞王,但在纸条上没有提到,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凤阑夜的话音一落,南宫烨立刻翻身而起,脸色便沉了下来:“那么正如你猜中的那般,那个周枫是假的,她的出现,以来是监视着五皇兄,二来很可能是加害五皇兄,所以我要立刻去见五皇兄。”
“你提醒他一声,只是不知道他信不信?”
凤阑夜忍不住叹息一声,因为昨儿个她们几个是亲眼所见了,那南宫睿似乎很中意那周枫,他们说得话他相信吗?
“昨天我派万星去盯着那周枫,结果你猜看到了什么?”
南宫个没说话,凤阑夜接着说:“她们主仆二人竟然会武功,而且武功不错。”
“周枫是假的,那么周博文呢,他是不是也暗中投靠了晋王,所以他的女儿才会耍阴谋诡计。”
“我想应该不是,因为如果这周枫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倒有可能,但她从前不是这样的,若是周大人有心投靠晋王,也不可能现在才变节,所以说这周枫恐怕连他父亲都不知道是个假的,那真的不知道怎么样了。”
凤阑夜叹息一声,想到那些女子明明不干她们的事,却也被牵连在其中,不由得恼恨。
两个人起床后吃了早膳,南宫烨正准备去找五皇兄南宫睿,不想宫里竟然派人过来,召他们夫妇二人进宫。
南宫烨有些诧异,那凤阑夜不由得挑眉,难道是文蔷禀报了华妃,华妃又让父皇知道了,这也太快了吧。
宵元宫内,此时很热闹,不但是南宫烨夫妇,五皇兄瑞王也在,六皇兄安王夫妇二人也在,文蔷也在,一时间大殿上很热闹,正说得热切,南宫烨和凤阑夜一到,昊云帝便招呼大家坐下来。
大殿安静无声,众人一起望向上首的皇帝。
只见昊云帝脸上罩着祥和的光芒,缓缓的开口:“今天朕很高兴,睿儿终于有喜欢的人了。”
他话音一落,瑞王南宫睿愣住了,很显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事被父皇知道了,还是在这么个情况下,不过倒也没有拒绝,笑着朝身边的兄弟们点头。
南宫烨看他满脸的光华,心里微疼,真的不忍心打击到五皇兄,可是现在那周枫确实不是真正的周枫,她是个假的。
“朕也派人打听过了,这内阁学士周大人的女儿,是个才貌双全,而且还是秀外慧中,与你五皇兄可谓天作之合,所以朕决定给他指婚,就把周大人的女儿指给他为妃。”
昊云帝话音一落,南宫烨便心急的站起来,直截了当的开口。
“父皇,儿臣不同意。”
他话音一落,大殿上,众人全都望过来,其中瑞王的眼神一刹那的冷冽,不明白自己的兄弟为什么在这么高兴的时候,扫他的兴,难道只准他自己有喜欢的女子,却不准他有喜欢的女子吗?
昊云帝和华妃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一时没有声音,那文蔷直接开口叫起来:“七皇兄为什么要阻止啊?”
一侧的雾翦探过半边身子询问凤阑夜:“怎么回事?”
凤阑夜没说话,抬首望向南宫烨,烨会向他们说清楚的,只是可怜了五皇兄的一片痴心。
南宫烨望着南宫睿,沉声开口:“儿臣已得到消息,那周枫其实是假的。”
“假的?”
殿内多少道声音同时失声叫了起来,脸色最难看的就是南宫睿了,身形摇晃了一下,坐到大殿旁边的椅子上,连连的摇头。
“怎么可能?”
他是信心被打击了,难得的看中一个女人竟然还是个假的,这让他情何以堪,好像一个傻子被人耍似的,此刻不由得恼羞成怒,陡的指着南宫烨叫起来:“你凭什么说她是假的,凭什么啊?我绝对不相信。”
他说完竟然直接从大殿上飞奔了出去,殿内的人谁也没有动,都望着南宫烨,昊云帝慢慢的开口:“烨儿,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烨便扫视了一眼殿内的华妃和文蔷,她们乃是后宫的妃嫔,所以不宜过问朝政之事,华妃起身领着文蔷退下去,那凤阑夜和雾翦也退了出去。
大殿上,只有南宫烨和南宫昀二人,还有上首的昊云帝,此时昊云帝和南宫昀都望着南宫烨。
“想必父皇已经知道皇家别院内隐藏着那南山子,昨天晚上,南山子被我们抓了,现在是百里颢易容成南山子的样子,二皇兄并不知道,昨夜有人送了纸条过来,让二皇兄派人监视我和六皇兄,父皇想想,眼下最该监视的人是谁?”
昊云帝和南宫昀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睿儿(五皇兄)。”
“但是纸条上只字未提五皇兄,这说明什么?说明五皇兄的周边已有人监视了,那个人是谁,最近出现的人只有这位周小姐。”
南宫烨说完,昊云帝和南宫昀心中已有怀疑,但单凭这个,还不足以定人家死罪,不能因为人家刚好出现,你就说人家是坏人,别有用心的人吧,所以说这一条让人难以信服。
“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认定人家是假的吧。”
“还有昨天,阑儿派了王府的人盯着那周府,监视着周枫,谁知道周枫半夜的时候出府了,而且你们知道吗?她会武功,你们想想,周府的闺阁小姐会武功,还半夜三更的出府……”
南宫烨说完,昊云帝和南宫昀的脸色同样的难看,阴沉不定,想到五皇兄此刻的心里,一定很痛苦难受,这份痛不单单是因为意中人是假的,还有一种难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就好像傻子一般,别人轻易便发现那女人是假的了,可是他呢,竟然被蒙在鼓里了。
“此事稍后再定吧。”
昊云帝挥手,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好事,结果竟然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南宫烨和南宫昀不知道说什么,殿内陷入了死寂。
而华妃领着文蔷和凤阑夜雾翦等人回了华清殿后,忍不住询问凤阑夜:“你说那个周枫是假的,是真的吗?”
凤阑夜看华妃似乎很难过,有些不忍心,但假的永远是假的,不会因为不忍心,她就变成真的了,所以沉重的点了点头。
“是的,现在的周枫是假的,别人易容的,真正的周枫恐怕遇到了危险了。”
凤阑夜说完,华妃心情沉重起来,不再说什么,其实最近她一直在张罗睿儿的婚事,别人都有了美满的婚姻,只有他的还在折腾,所以一心想为他找一门好亲事,本来她把朝中大臣的女儿拿来挑选过了,挺满意这周枫的,觉得这女人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情,都足以当得母仪天下的女子,谁知道现在竟然冒出这种事情来。
华清殿内谁也没有说话,眨眼好事变成坏事,谁也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几天,五皇兄南宫睿一直未和他们几人接触,似乎这件事真的让他触怒了,而周府那边也没什么情况。
京城暗处,那些他们派了人保护和监视的人一时都没动静,日子如水般的过去。
但是却让南宫烨和凤阑夜等人的心越绷越紧,好似一根弦似的,生怕在哪里断了,然后便乱成了一锅粥。
五天后,监视周枫的水宁和万星终于有了发现,瑞王南宫睿约了周枫见面,两个人又去了上一次见面的茶楼,水宁偷偷上二楼偷听两个人的谈话。
她的轻功十分的厉害,南宫睿竟然没有发现,所以水宁顺利的偷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南宫睿内敛沉稳的声音:“周小姐,没想到你又约了我,不知道周小姐约本王何事?”
原来不是南宫睿约周枫的,竟是这女人偷偷派府里的下人送了信给瑞王的。
此时端坐在南宫睿对面的周枫,虽是假的,可同样的是女子,看着眼前内敛而光华潋滟的瑞王,将来说不定还是皇上,心下一时的突突的跳起来,本来这男人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上次见面也是有这个感觉,可是谁知道一连几天他竟然没动静,难道说自己估计错了,所以周枫才不得不鼓起勇气又约了他见面。
谁知道一见面,这男人竟然如此说道,使得周枫一刹那的愣神,她特地选了身下的这个女子做假身,就是因为她长得够漂亮,够出色,放眼安绛城,应该没几个人及得上她,可是为何这男人竟然能如此冷静呢?
周枫的眼神深幽迷蒙起来,望向对面的南宫睿:“最近几日我经常会想起瑞王来,总是情不自禁,所以才会鼓起勇气来约瑞王一见。”
说完满脸的娇羞,阳光从窗帘处洒进来,映照在她的脸上,肌肤如雪一般细腻,透明红润,那长长的睫毛又浓又密,投射下阴影,使得脸立体美丽,红唇微微,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却又不使人讨厌,若是没有上次的事,现在这女人父皇早就赐婚给他了,他也会心动吧,可是此刻南宫睿迷惑的想着,她是假的吗?他到现在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但是七皇弟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的话,这两日进宫,父皇已告诉他上次七皇弟说的话,不是全无凭据的,想到这,南宫睿心生一计,慢慢的开口。
“谢谢周小姐了,本来父皇想把周小姐赐婚给我,可是谁会想到齐王竟然从中横加阻拦,本王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说齐王也看中了周小姐?”
周枫一听南宫睿的话,不由得睁大眼睛,微微的恼恨,唇抿紧,一言不发,脑海不断的思索着,齐王为何要阻止她嫁给南宫睿,这个死男人,竟然胆敢破坏她的好事,她一定饶不过他。
周枫想着,自以为是不动声色,可是瑞王南宫睿是什么人,他观察人的能力岂是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神情未变,但是眼底的一瞬间的恼意,却捕捉到了,心不由得很疼,看来这周枫果然是假的。
正想着,周枫已柔声的开口:“小女子一直待在深闺,什么时候见过齐王了,这齐王岂不是坏人姻缘吗?”
说完竟垂下泪来,然后急急的起身往外奔去,很快出了茶楼,往周府而去。
水宁听了个大概,正想回去,却听到隔壁的南宫睿开口:“听得也差不多了,差不多该回去禀报了吧。”
说完他起身走了出去,水宁一脸的错愕,没想到被人发现了,水宁虽然轻功好,但武功并不如南宫睿,所以她一靠近,通过那喘息声,便会让人察觉出来,是以南宫睿才会知道。
水宁回齐王府去禀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南宫烨听了脸色一沉,便阴冷的开口:“五皇兄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说本王横加阻拦,他这不是挑得那周枫憎恨本王吗?”
南宫烨话音一落,凤阑夜点头赞同:“这大概是他的小小报复吧,你也心平些,他第一次看中了人,便闹出这等子事来,他心中肯定是不痛快的,便整出这些事来,我想那周枫说不定会夜探我齐王府,或者还准备搞鬼。”
“她敢。”
南宫烨陡的站起身,脸色难看,命令下去:“月瑾,给我布置好齐王府所有的一切,静等那女人的到来,一定要捉住她,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夜,星月皎辉,今夜,月色很好,亮如白昼,花草扶疏,枝影晃动。
暗夜中,两道影子飞快的窜过,从齐王府高大的围墙落下来,静静的打量着寂静的齐王府,只见所处的位置很偏僻,一点声响也没有,这时,一道细小的声音响起来:“小楠,我们还是回去吧,没有禀报秋桐姐姐,你擅自做主,若是让她知道,只怕饶不过我们。”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会惹出什么事来,这齐王竟然胆敢坏我的好事,我虽然打不过他,也杀不了他但是好歹要出出气,所以我们只是来放一把火烧烧他的齐王府,就算烧掉一些砖瓦也是好的。“
这说话的人声音阴沉,随之当先一步直往齐王府的内院跑去,齐王府地方很大,哪里是哪里摸不清,但好歹烧掉他一些东西,这样才能让人心里舒坦些。
“快点,别磨磨叽叽的。”
两个人动作利索的动手抱干柴,然后哗的一声,打着了打火石,一道火光耀起,扔到那干柴上。
我在这里等你 第126章 幕后指使人露面
谁知道刚把火扔到干柴上,背后便响起一道冷冷的讥讽声:“你们在做什么?”
周枫飞快的掉头望过去,只见月色下,瑞王南宫睿正双臂环胸站在她们身后,那样子就好像站了很久一样,久到把她们所做的事都看清了,周枫忍不住一个轻颤,想也没想,脚下一踮拔地而起,就想逃离开这个地方。
南宫睿是什么人,没看他有什么大动作,只轻轻的弹出一粒钢球,如银芒星矢般的疾飞出去,打得那周枫一声痛呼,人从半空扑通一声落下来,栽到地面上去,她不远处的小丫头赶紧奔过去扶住她,两个人扑通一声跪下来,然后磕头。
“不干我们事,不干我们事,你们饶过我们吧,饶过我们吧。”
两个人磕的厉害,这时候四周陡的亮起了火把,照得和白日一般无二,火把后面走出南宫烨夫妇二人,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南宫睿,南宫睿的眼里浮着冷光,两个人直视着,最后终于一笑而过,同时走到那周枫的身边去,南宫睿蹲下身子冷冷的逼视着这假的周家小姐。
“说吧,你为何要假冒周小姐。”
那周枫咬着牙,连连的摇头:“我没有假冒,我是真的周小姐啊,我只是气不过齐王坏我好事,所以才会半夜过来防火,瑞王饶命。”
那假喉风还在硬撑着,凤阑夜走过去,直接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揉搓着,很快便脱落了一层易容装,露出了假周枫本来的面目,倒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女人,可是和周枫的容貌比起来,那是差得太远了,这下马脚露出来,两个女子无话可说,南宫烨周身的杀气,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
“把她们带到王府的正厅去,我们要问话。”
“是,王爷。”
两个侍卫过来,拉了她们两个女人便走,直奔齐王府的正厅而去,南宫烨走到南宫睿的面前,沉着的开口:“五皇兄请。”
“走吧。”南宫睿心里虽然不舒服,可是知道这不关七皇弟的事,是他被迷惑了,虽然不甘,但这是不争的事实,一行人往齐王府的正厅走去。
齐王府的正厅里,三人坐在上首,其余的下人退了出去,两个假扮的家伙,跪在地上一言不敢吭,脸色苍白,身子抖索起来,她们心知肚明,这种事搞不好便是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你们奉谁的命,是谁的人。”
“我们是听秋桐姐姐安排的,让我们冒充那周枫,然后迷惑瑞王,只要瑞王动心,便会给他下药然后控制住他。”
“秋桐。”
凤阑夜轻轻的念了一句,南宫睿和南宫烨都认识这个丫头,她是二皇兄的贴身侍女,没想到这假冒的人竟然是真正的晋王手下的人,南宫睿忍不住愤怒的一捶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恼恨的低吼:“可恶,竟然胆敢骗本王。”
凤阑夜不理会懊恼愤怒的瑞王,沉着的开口询问:“那么真正的周小姐呢?现在她在什么地方?”
“她现在被秋桐姐姐关起来了,应该在雪雁楼的密室里。”
“密室在什么地方?”
南宫烨沉着的询问,下面跪着的丫头,原是个贪生怕死的,平时因为会说拍马屁的话,哄得秋桐高兴了,竟把她当成了心腹,所以此次这样重要的事,竟然派了她出马,没想到坏了事,换做别人未必肯交待,偏偏这丫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身侧的假扮成丫头的女子,气得直瞪眼,却阻止不了她。
“在雪雁楼后面的一间房里,那里有很多龟奴把守着。”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楠,她叫连清。”
假扮周枫的丫头叫小楠,另外一个叫连清,如果是那连清的小丫头假扮的周枫,他们不一定这么快查出来,所以说整个布置中,一着错,满盘皆输。
南宫烨和凤阑夜得到他们想要的事了,南宫烨隔空点|茓,把这两个女人点昏了,然后一起望向南宫睿,这时候他已冷静了下来,望向南宫烨和凤阑夜。
“把这两个贱人杀了,可恨。”
凤阑夜摇头,不赞同。
“这两个人可杀不得,我们还要利用她换真正的周枫呢,这样一来,他们哪里会知道,我们把这两个假的,照旧易好了容,送进那密室中,我想谁会知道现在的周小姐是真的,而密室里的才是假的。”
凤阑夜话音一落,南宫睿怀疑的开口:“你若把假的送进去,要是那送饭的婆子什么的进去,她说了怎么办?”
“我有办法,”凤阑夜嘿嘿一笑:“下药毒疯了她们,还会有人知道吗?”
说完面不改气不喘的拿了两粒药丸,站起身走过去,伸手塞进了地上躺着的两个女人嘴里,那两人虽然被点昏了|茓,但下意识里,药丸便咽了下去,凤阑夜回身坐到一边的椅子,等到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示意南宫烨解开|茓道。
小楠和连清两个丫头睁开眼睛,惺忪的望着厅堂内的人,困惑的想着:“我是谁啊,你们是谁?”
然后害怕的抖索成一团,不知道眼前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凤阑夜满意的点头,然后望向南宫烨和南宫睿:“我给她们易容,易容过后,你们带她们去雪雁楼,把密室里的两个人换出来,然后照计划行事。”
“好。”
南宫烨和南宫睿这一次没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凤阑夜朝门外唤了一声,吩咐叮当和万星两人进来,扶了小楠和连清走出去,到自己所住的地方,然后给她们易了容,衣服也不用换了,反正现在的她们,身上凌乱,看上去估计和被关的真正的周枫差不多。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南宫烨和南宫睿恶人,领着王府的数名手下,带着小楠和连清,没落在夜色下。
隽院内,水宁和叮当等人陪着凤阑夜坐着,水宁担心的开口:“不知道那真正的周家小姐,有没有被她们折磨死了。”
凤阑夜抿唇淡然的摇头:“不会害死的,因为她们还想利用手中的这张王牌来控制周大人呢。”
水宁和叮当一听,不再说什么,坐在花厅内喝茶等候着,一直等了两三个时辰,才见他们回来,同时带回来的是一个真正的周枫,周枫虽然身上衣衫凌乱,头发也有些不整齐,但举手投足间那种风范,倒是没有失去分毫,恭敬的谢过了几个人的救命之恩,凤阑夜伸出手拉她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她几眼,还别说跟瑞王南宫睿真的很配,而且她可以从周枫的眼神中看出这女子胸中的坦然正义,落落大方,不由得便生了几分好感。
“周小姐,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齐王妃请说。”
周枫有着大家闺秀的典范,言行举止不出一点瑕疵,此时恭顺的望着凤阑夜,凤阑夜缓缓的开口:“你知道吗?先前假冒你的人乃是晋王的人,现在我们救了你回来,把假冒的人关进了密牢里,但是我们不能让她们发现,你是真的了,所以一切依旧要照计划进行。”
“好,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周枫倒也不迟疑,淡定的开口,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迟疑和胆怯,倒叫瑞王南宫睿多看了两眼,只是先前的假的欺骗了他,害得他现在还心有余悸,而且连带的有种抵触的心里,便不觉得周枫有多好了。
“我派一个丫头跟在你的身边,凡事你听她的安排。”
“好。”
周枫一口便答应了,凤阑夜唤了叮当过来,叮当是个绝对聪明的,她做什么事她都很放心。
“你跟着周小姐,千万不能让那秋桐发现她是真的,知道怎么做吗?”
叮当施了一礼:“请王妃放心吧,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厅堂内的人都望向叮当,见这丫头虽然是奴婢,可是人不但长得妍丽,而且行事作风颇有凤阑夜的风度,凤阑夜满意的点头,望向南宫烨:“派人把她们乘夜送回周府去。”
“好,”南宫烨一声应了,便唤了月瑾进来,吩咐他悄悄的把两个女人送回去,叮当是有武功的,不用她们费神,只有周枫和丫头需要护送,月瑾领命,送周枫和小丫头出去。
厅堂内寂静下来,三人商议第二步的计划。
“五皇兄,接下来就该你出力了。”
南宫睿眉心一挑,不明白七弟妹这话什么意思,满眼的问号,那凤阑夜淡淡的开口,笑容浅浅,眉容灼灼,夺目光彩,看到这,南宫睿便感叹,为何自己就不能遇到这样一个女子呢,就算得了天下又怎么样,虽然羡慕七皇弟倒也没有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只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七弟妹是指?”
“如果不出意外,我想秋桐接下来会指示周枫,让你们两个人成亲,然后在洞房花烛夜对你动手。”
她话音一落,那南宫睿便摇头拒绝:“我不会娶她的。”
因为只要一看到周枫,他便会想起自己上当受骗的事,一向自认睿智精明,足智多谋的人竟然吃了这样的闷亏,他心里过不去这坎,所以说让他娶那个女人,他是不会娶的。
南宫睿较起劲来,凤阑夜和南宫烨面面相觑,这五皇兄是怎么回事?先前不是中意人家吗?现在正主子回来,他倒不娶了。
“五皇兄,你不是喜欢她吗?”
南宫烨一开口,南宫睿便有和他拼命的架势,冷冷的瞪视着他,一向冷沉内敛的人,竟然情绪波动如此大,可见先前的事是刺激到他了,不过身为皇帝若是这点的胸襟都没有,将来如何容人,凤阑夜脸色一沉,冷冷的开口。
“若是不娶,这第二步的计划还如何进行下去,刚才早说了,省得我让叮当跟着她们一起回去,还有我们真不知道操的什么心。”
凤阑夜一想到这,便恼了,站起身朝门外叫了起来:“月瑾,送客,送瑞王出去。”
南宫睿目瞪口呆,不就是不想娶吗?这女人立马给他脸色看,真够牛的,一直以来看到她的睿智精明,还有不凡的医术,高强的武功,现在总算看到她的缺点了,这女人还很凶,不知道七皇弟怎生受得了,南宫睿想着走了出去,缓缓的开口:“我回去好好想想吧。”
他知道眼下要想顺利进行下去,如果那秋桐真的让周枫嫁给他,他就必须娶,要不然就会露出破绽,一露出破绽,所有事情都停滞不前了,说不定那暗处的黑手会乘机缩回去,那么自己所受的苦,还有三皇兄四皇兄的呢,想到这,南宫睿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天,唯今只有希望那秋桐没有下这样的指示。
正厅里,南宫烨见阑儿生气,早心疼不舍的伸手抱了她:“好了,别生气了,为他们的事情犯不着气自个儿。”
凤阑夜噗哧一声笑了,俏丽的吐舌头,眨着眼睛搂着南宫烨的脖子:“没想到连你也被唬住了,我刚才是吓五皇兄的,只有这样,他才会安心娶周枫。”
“你为什么非要他娶周枫?”
南宫烨望着凤阑夜,凤阑夜淡淡的挑眉,想了想开口。
“一看到周枫,我就有一种感觉,她就是有那种母仪天下的风范,再一个,她可以协助五皇兄打理天运的江山,这样我们岂不是很轻松了,而且只有让她嫁了,接下来的事情才有办法进行,否则那秋桐若是怀疑了,就会禀报给二皇兄,此事惊动了那幕后人,你想他还会继续往下走吗?”
南宫烨知道凤阑夜说的是个里,可是为什么他就感觉到有一股阴谋的味道呢,不由得宠溺的伸手捏着阑儿的鼻子:“你啊,一定没安好心。”
凤阑夜窝在南宫烨的怀里,娇俏的开口:“走,我们去睡觉,管他安没安好心的。”
南宫烨满脸的笑意,绝美的五官在灯光的晕映下,有一种醉人的神彩,让人看一眼便溺在他的眼中,可惜他这样倾尽天下只愿得此佳人的深情厚意,只有怀中的小丫头可以享受到,别人是无缘的,一伸手抱了阑儿,往外走去……
两天后,周枫这边果然接到了秋桐的指示,让周枫嫁给瑞王,然后在新婚之夜,给瑞王下媚情丝,这种媚毒可以借由男女交合而进入男子的体内,从此一生,只爱此女,受此女控制,全心全意的服从她的话,这样以后若是晋王登基了,南宫睿必然要听周枫的话,而赞成晋王当皇帝。
消息送到南宫烨和凤阑夜的眼前,两个人不由得骂了一声背后的人,不但阴险还毒辣,下了毒,还让别人不知不觉,还要将自己的皇位双手奉送,到时候晋王还可以得一个容人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不过现在的周枫是真的额,所以这毒自然是不可能下的。
齐王府的厅堂内,端坐着瑞王和安王,还有南宫烨和凤阑夜,凤阑夜望着南宫睿,晃了晃手中的纸条,淡淡的开口问:“我说的怎么样?五皇兄认为该怎么做?”
南宫睿一看眼前的境况,咬牙切齿的开口:“好,我娶她,但等到一除掉二皇兄等人,我立刻休了她。”
他话音一落,厅堂内所有的人都瞪着他,南宫昀沉声开口:“五皇兄,你这样做,很不地道,这是毁坏人家女子声誉的事,而且那周枫并不是假的,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要是让周大人知道你这想法,他情何以堪。”
南宫烨边点头,沉声:“是啊,五皇兄,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再说了那周小姐才貌双全,落落大方,人长得又是一等一的美,不知道你有什么不中意的。”
凤阑夜冷冷的讥讽:“还不就是那该死的面子问题,难道面子问题比女人的声誉还重要,”这事是她提出来的,若是瑞王南宫睿不真心对人家,她是绝对不会去害了人家的,人家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而且从来没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她们难道为了所谓的皇权害了人家,对不起,这样的事她做不到。
所有人都指责着南宫睿,使得他恼怒起来,陡的站起来望着厅堂内的人。
“你们要本王怎么做?”
“娶她。”
“但绝对是真心的,你好好想想,你开始不是挺喜欢人家的吗?”
凤阑夜说,南宫烨和哪弄公允连连的点头,对,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心,南宫睿一听,怒了,暴走而去。
厅堂内,南宫烨和南宫昀二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起望向凤阑夜:“这可咋办?把他惹毛了不娶怎么办?”
“不会的,他一定会进宫禀报父皇这件事的,所以你们放心吧,别担心这边的事了,这里倒是顺利,只是百里颢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
凤阑夜担心的想着,果然如她预料的那样,南宫睿折腾了一天的时间,最后进宫请昊云帝赐婚,昊云帝大惊,先前不是说那个是假的吗?后来听了来龙去脉才知道原来现在的周枫是真的,此事华妃也知道,倒是赞同的,最后昊云帝下旨赐婚,内阁大学士周大人的女儿周枫指婚给五皇子瑞王。
此事一传,整个安绛城热闹起来,周府一下子门庭若市。
而另一边的进展的却不顺利,这一日晚上,玉流辰送了信进齐王府。
那暗处又送来一个纸条,竟然是让晋王按兵不动,或者是收手。
南宫烨和凤阑夜得到消息,立刻派人接了南宫睿和南宫昀过来,就此事讨论起来。
这暗处的人为何会如此说,挺玉流辰交代说,那暗处的人说一切太顺利了,为什么凡事如此顺利,恐生变故,因此让晋王收手,并指示南山子给晋王治好这潮湿之病,回东海去,等到了时机再说。
众人没想到等来的结果竟然是这个,这说明那暗处的人敏锐度相当的高,而且一定有多年官场生涯的经验,光凭着一些判断便知道,事情恐生变,太顺有时候反而是大忌,所以才会提出让晋王收手,只是晋王同意吗?
玉流辰说晋王气愤极了,一直询问百里颢该如何做才好,百里颢说容他想想,想一个周全之策,暗中命了他来禀报。
凤阑夜听了玉流辰的话,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出笑意,这就是南宫卓成不了大器的地方,他虽然有阴狠的劲,却没有那种全盘而动的谋略,只顾着自己的小节,完全看不到诡谲之事,如若他像暗处的那人精明,这天运皇朝 又何愁谋不到手,单说百里颢的事,百里颢变成南山子,原来的百里颢不见了,禀报他说走了,他竟然也能相信,现在既然那暗处的人发出了这样的警令,他若听从,原也是好的,可是他一心只想谋他的皇位,把别的统统都不顾了,而这正式她们的得手的地方。
“既然晋王还想得皇位,那就好办。”
凤阑夜说完,厅堂内的人都望着她,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样的谋略,这时候,大家都觉得眼前的女人也是一个足智多谋,胸有谋略的睿智老者,足以对抗那暗处的人一般。
“让百里颢建议晋王自己给自己下毒。”
“下毒?”
凤阑夜话音一落,厅堂内的人便有些了然,原都不是呆人,只要稍加提点,自然是知道的。
二皇兄若是中毒了,那暗处的人必然心惊,说不定因此而露出庐山真面貌了。
“好计谋。”
南宫睿赞叹,南宫烨则是满脸的自豪和骄傲,伸手揽着凤阑夜的腰,他的女人自然是不一般的,只要他们自乱了阵脚,他们就有利了。
玉流辰一得到凤阑夜的指示,便退了出去,南宫烨望向五皇兄南宫睿:“你立刻把今晚的消息送进宫去,看看父皇如何说?”
“好,”南宫睿站起来,南宫昀也起身:“五皇兄,我陪你一起去。”
两个人急急的奔了出去,一路出王府,前往皇宫而去。
皇家别院,晋王南宫卓歪靠在椅榻上,周身的无力,没想到事情进行到这里,竟然喊停,而那狗屁不通的理由,竟然是凡事太顺了,恐防有诈,所以让他回东海,当初回来也是他让回来的,现在竟然又让他回去,他一个皇子龙孙竟然听从他的摆布,这个老东西,你等着,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一定要拿回皇位,否则你们一家都别想有安生的日子,我做鬼也会拖着你们的,当初你之所以心好的想帮我,不就是想当异姓王吗?现在不想当了,蠢东西,现在只有爷有喊停的资格。
一瞬间,南宫卓的脸狰狞得好似魔鬼一般,与人前的温文尔雅,半分不同。
百里颢被暮清请了过来,端坐在南宫卓的对面,南宫卓的脸色已略微好了一些,不过仍是布着寒凌冷薄,对上百里颢,沉声开口。
“先生认为我该收手吗?”
百里颢为怕露出破绽,所以一向少话,此时见他追问,又有了玉流辰带来的话,心中便有了些底,淡淡的开口:“这要看你如何看,王爷若愿意收手便收手,岂是别人做得了主的。”
南宫卓一听百里颢的话,立刻用力的一捶手边的桌子,沉声的开口:“对,本王才是说了算的,他凭什么指手画脚的,不就是出出主意吗?可恶的混帐东西。”
南宫卓骂完,望向百里颢:“先生认为此事当如何做?”
百里颢慢慢的开口:“他想退怎么行,不如使个计谋,让他站出来,与王爷同进共退。”
南宫卓的眉蹙起来,眼瞳中是若有所思,倒唬得百里颢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惹起他的怀疑,没想到南宫卓倒没怀疑,只沉着的问:“有什么办法?”
“王爷若是被人下毒了,他还能稳坐不动吗?”
“被人下毒?你的意思是?”
南宫卓已明白,唇角勾出冷笑,柔缓的开口:“好,就这么定了,药呢?”
南宫卓并不怕眼前的人对他动黑手,因为知道南山子真正的目标是齐王,只有助他得了江山,这齐王他会奉送到他手上,任他处置。
百里颢把毒药递到他的手上,自己站起身走了出去。
半夜时分,南宫卓的房间里传来了叫声:“来人啊,来人,王爷中毒了!”
是侍候南宫卓的手下叫出来的,各处很快亮起了灯,晋王妃林梦窈等人,赶紧的奔到王爷的寝室中去,很多女人在房间内哭了起来,一时间乱糟糟的,好在林梦窈还算冷静,一边伤心一边命令暮清:“快去请南山先生来给王爷检查一下。”
暮清领命请了百里颢进来,百里颢检查一遍,脸色很凝重,望向寝室内的很多女人:“没想到竟然有人给王爷下毒?是谁,是谁这么做了?”
林梦窈听了百里颢的话,心急的叫了起来:“别管谁了,王爷还有救没有?”
“救倒是有救,不过短时间内恐怕好不了。”
林梦窈一听百里颢的话,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边哭边叫:“这些可恶的人,绝对不能放过他们,竟然胆敢对王爷下毒,我立刻回林府去,让爷爷想办法对付那些人。”
林梦窈说完,转身便走,百里颢眼瞳一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转身给南宫卓医治,见南宫卓竟然没有阻止林梦窈,不由得暗自思忖,难道说一直以来隐藏在晋王背后的人就是林梦窈的爷爷,那个朝廷上三公的重臣林太尉,传闻林太尉已近七十高龄,平常连早朝都不上,只除了一些国家大事,别的他一概不问,这还真是出人意外。
百里颢一边给南宫卓扎针,一边示意身后的那些哭着的女人:“都下去吧,王爷不会有事的。”
房间内,那些女人总算退了出去,床上南宫卓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毒并不深,所以神智是清醒的。
百里颢一边扎针,一边小心的开口:“王妃回去禀报他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吧。”
南宫卓冷哼:“这老东西,以为他说收手便收手吗?当初他开口提议帮助本王,可是有条件的,让本王登基后封林姓子孙为世袭异姓王,现在竟然想收手,做梦。”
南宫卓话音一落,百里颢不再说话,因为他已知道原来真是那个上三公之一的林太尉在后面帮助晋王,众人之所以猜不到这么一个人,是因为他不在朝堂上走动,而且他已近七十高龄了,谁会想到他竟然隐藏在晋王的身后整出这么一连串的事情来。
百里颢给南宫卓整治了,便起身:“王爷休息吧,静等他的消息。”
“好。”
南宫卓闭上眼睛,他就不信了,他会坐视不管。
百里颢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唤出了玉流辰:“查到了晋王背后的人是谁了,上三公之一的林太尉。”
“林太尉。”
运六尘重复一遍,脸上罩着震撼,那林太尉可是一个年近七十岁的古稀老人,没想到竟然是晋王背后的出谋划策者,惹出安绛城这么大的动静来:“我立刻回去禀报主子。”
玉流辰立刻回齐王府禀报。
南宫烨和凤阑夜接到消息,连夜进宫禀报父皇,并派人去瑞王府,安王府请了两位王爷一起进宫去了。
宵元宫里,上首坐着昊云帝,正睁着惺忪的眼,望着大殿下面的人。
“烨儿,怎么回事?”
南宫烨陡的站起身,望向父皇,还有两个兄长,周身的凌寒,沉声开口:“儿臣已得到消息,隐藏在二皇兄背后的人。”
此言一出,大殿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就连昊云帝也不例外,周身的罩上了杀气,冷戾的开口:“说,那是谁?”
“林太尉。”
“林太尉。”南宫烨的话落,殿内所有人都重复了一遍,全都跌做到椅子上去,昊云帝更是眼睛睁得很大,要说这林太尉,可是一直跟着他走南闯北的人,他的谋略他是知道的,不但胆气过人,而且胸有比丘,要说是他设计的这场局,完全有可能,可是他们的心中却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因为他是国之栋梁,现在已是古稀花甲之年,竟然做出这等谋逆之事。
“他真是该死。”
好久昊云帝才困难的开口,望向大殿内的几个儿子:“不管是谁,既然知道了,我们就布一个局吧。”
“是,父皇。”
大家回过神来,同时的应声,几个人应声,开始商议接下来的布局。
此次的布局中,昊云帝决定借着那些人的手推瑞王上位,并趁机除掉暗下的那些妄动心思的人。
一番计划下来,天已快亮了,昊云帝累了,吩咐儿子出宫去,一一布置。
南宫烨潜进了皇家别院中,生擒了晋王南宫卓,把他关在皇家别院的密牢里,派专人把守着,而南宫烨易容成二皇子晋王,配合着林太尉的一切行动。
安绛城内,瑞王大婚,娶了周府的小姐周枫为瑞王妃。
一切按照计划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只是谁也不知道晋王已不是原来的晋王,而周枫也不是那个假的周枫,她自然没有在新婚夜给瑞王南宫睿下毒。
宫中。
皇上病了,华妃和梅妃守在宵元宫内,半夜的时候,梅妃见华妃太累了,便劝她:“妹妹,你去休息一会儿吧,皇上我来守着。”
“好,”华妃似乎真的累了,打着哈欠答应了梅妃,略欠了身子柔声开口:“有劳姐姐了。”
说完走出了寝宫,寝宫内,元梵等守在床前,梅妃温和的挥手:“你们去外面守着吧,我来陪皇上,有什么事会叫你们的。”
“是,娘娘。”
几人应声退了出去,偌大的寝宫内,没有一个人,只有梅妃坐在床前守着昊云帝,她的面容先是很平静,如水般温婉,慢慢的浮起狠厉难看的光芒,唇角勾出冷笑,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摸皇上的脸,轻声的叫唤着:“皇上,皇上?”
昊云帝困难的睁开眼望着梅妃,只见她笑得很阴沉,眼里闪着冷光,哪还是不久前那个吃斋念佛的女人,只见她一只手飞快的掐上昊云帝的脖子:“你马上给我下诏,立卓儿为皇上,让他接位。”
这女人像个疯子似的,手上力道很大,昊云帝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拼命的挣扎喘气,那梅妃一只手利落的掏出一包药,然后倒进昊云帝的嘴里,方松开手了。
“若是你按我说得做,我会把解药交给你,否则你就等死,而且我卓儿一样会登基为帝的,你就别想活了。”
昊云帝好不容易脱离了她的嵌制,用力的喘着气,眼神狠冽,挣扎着叫起来:“梅妃,你好大的胆子。”
“我胆子大,那又怎么样?明日我卓儿当了皇帝,我就是皇太后,”梅妃冷沉的开口,眼见着昊云帝脸色暗黑起来,毒可能要发作了,不由得催促道:“你到底下不下诏?”
“好,让元梵进来拟诏。”
昊云帝沉声开口,梅妃得意的笑起来:“你别给我耍阴谋诡计,这宵元宫外面有很多我的人,若是你胆敢耍阴谋诡计,我就血洗了宵元宫。”
梅妃警告完,便朝外面叫起来:“元梵进来。”
元梵飞快的跑进来,一看皇上醒了,高兴的跪下:“皇上,你醒了。”
昊云帝并没有多说话,沉声开口:“立刻拟制,立晋王南宫卓为天运皇朝的新皇。”
“皇上,这?”元梵愣住了,皇上一直以来不是想立瑞王为皇上吗?现在怎么立二皇子为皇上了,错愕了一会儿,那梅妃阴沉着面孔叫起来:“还不快去,没听到皇上的话吗?”
“是,是,奴才这就去拟诏。”
元梵飞快的跑出去,拟了诏进来,昊云帝的脸色已黑沉沉的了,神智已不太清爽,梅妃早动作利索的翻出他衣袖里的玉玺,印上了印拿在手上:“看什么看,还不下去。”
梅妃一声下,那元梵看着皇上似乎被气晕了,忍不住哭了起来:“娘娘,皇上,皇上似乎不太好,快传御医吧。”
“传吧,传吧,”等到元梵冲了出去,梅妃走到昊云帝的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得意的笑了起来:“皇上啊皇上,最后还是我们卓儿当上了皇上,你真是计谋一场空啊,等死吧。”
说完拿着手中的诏书,飞快的出了寝宫,等到她一走,寝宫内,两道人影扑到皇上的床榻前,正是凤阑夜和奴婢叮当二人,飞快的伸出手给皇上号脉,度虽然还没入心脏,但是却浸到血液里了,再加上皇上的身子已快到大限了,所以就算解毒,只怕也撑不过几天了,想到皇上宁愿以身试毒,也要保全五皇兄邓伟,凤阑夜有着深深的震撼,飞快的动手用刀划了自己的血液,喂服进皇上的嘴里,这时候殿外有脚步声响了起来,凤阑夜和叮当收拾好床边的一切,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今夜设的局,几个王爷并不知道,这是昊云帝秘密派人接她进宫布置的这件事,因为发现有人接近梅妃,必是让梅妃动手,所以他们才会定下了这场局,这局若是让南宫烨和南宫睿知道定然不会同意,但是凤阑夜知道,皇上即便不用这一招,他的大限也快到了,因为他的身体消耗到了一个顶点,他之所以还硬撑着,就是为了让五皇兄瑞王登位,现在总算一切将如愿进行……
我在这里等你第127章女谏官.爷要抢亲
天运六十三年秋,九月二十三,昊云帝病重,各个王爷皇子奉召入宫,连朝中的大臣也都纷纷回宫,宵元宫大殿外面围得水泄不通,眼下皇上病重,那些朝臣关心的不是皇上的病体如何,最关心的却是何人继位。
谁也没想到一直待在宫外皇家别院休养的二皇子晋王竟然进宫了,而且看上去一点病也没有,一时间议论纷纷,五皇子瑞王和六皇子安王两个人满脸的伤痛,齐王南宫烨没出现,大家也没注意到,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上的身上,谁会去注意齐王,何况这人一向怪癖。
元梵从寝殿奔出来,高叫一声:“皇上宣太尉大人。”
七十高龄的林太尉今日红光满面,平常一摇三晃的身子,今日竟然步伐轻快,朝身侧的人连连的点头打招呼,一时间,众人不由得全都盯着这位太尉大人看,其中有一大部分人心知肚明是什么情况,而另一小部分不知道的人,不由得暗自猜测着。
林太尉跟着元梵的身后走进寝宫去,寝宫内,此时站满了哭泣的妃嫔,昊云帝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其实他的年岁并没有太尉大,但此刻的苍老却显得比太尉还苍老,看到林太尉进来,昊云帝慢慢的开口吩咐华妃:“都出去吧。”
“是,皇上。”
华妃领着人退了下去,这时候林太尉走前几步,跪地请安:“臣见过皇上。”
昊云帝并不急着叫林太尉起来,慢慢的望着他,似乎回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赫山,我们多少年的君臣了?”
林太尉一怔,望着昊云帝,脑海中也回想起来,缓缓的开口:“三十多年了,老臣从跟着先帝到跟着皇上,已历经两朝了。”
昊云帝苍老的脸上,缓缓浮起浅笑:“难怪你的心计如此深啊,朕都忘了你历经两朝了。”
林太尉愣住了,他没想到皇上竟然知道了他一直为晋王出谋划策的事,是的,这前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为晋王出谋划策的,因为他老了,林家这一辈并无能人,若自己不为他们做点什么,他们将一事无成,所以他才会帮助晋王,只要晋王登基,便会封林府为异姓王,而自己的孙女林梦窈也会成为天运皇朝的皇后,那么林府一门的荣宠永远不衰。
所以他便策划了晋王回京的事,还有接下来一系列的是件,他是成功了,可是皇上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皇上知道得太晚了。”
林太尉微微开口笑了起来,站起了身子,也不似先前对昊云帝的敬重了,袖口一抖,那明黄的锦诏便露了出来:“皇上,这可是你下的诏书。”
昊云帝眯眼,不再看林太尉,刚刚的说话,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你真的让朕失望啊。”
说完不再说话,林太尉也不去深想昊云帝话里的意思,反正诏书在手,晋王登基在望,他林家就要永远尊贵了,他还能出什么事,林太尉拿着手中明黄的锦帛走了出去,华妃和其他的妃嫔等人,皆相涌着扑到寝宫里哭泣。
大殿上,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或召见,或有什么指示,这时候,林太尉手捧着明黄的诏书,一步一稳,沉着的走到大殿上上首,扫视了一眼满殿的大臣和王爷皇子。
“皇上的诏书在此。”
他话音一落,下面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口呼万岁:“皇上万岁万万岁。”
林太尉一抖诏书,气沉丹田,笑意染了整张脸,一向苍老的容颜此刻开心就像一个孩子,说话也轻快无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病体垂危之际,特下诏立晋王南宫卓为皇,即日登基主持国事。”
诏书一下,下面有一部分臣子哗然,瑞王南宫睿和安王南宫昀面面相觑,因为这一部分他们不知道,所以此刻有些错愕,不过知道父皇不会轻易便让林太尉他们成功的,所以定然还有后招,因此不动声色,大殿上议论纷纷,很多人以为会是瑞王为帝,没想到事情来个急剧大变化。
现在晋王为帝,这是怎么回事?抬首望向高处的林太尉,林太尉满脸的笑意,望向晋王南宫卓:“恭喜晋王,贺喜晋王了。”
这时候殿内很多人醒悟过来,望向南宫卓道谢:“恭喜晋王,贺喜晋王。”
大殿,笼罩着热闹的气氛,和寝宫内的凄惨,是一天一地的变化。
林太尉从高处走下来,望向南宫卓:“晋王请接诏书。”
大殿内的南宫卓其实是南宫烨易容的,真正的二皇子南宫卓早已被擒住了,此时不动声色的伸手准备去接林太尉手中的诏书,眼看着二皇子南宫卓便要登基了,忽然一道高亢清冷的声音陡的响在大殿内。
“等一下。”
明明是清薄细嫩的声音,可是叫出来,竟然让所有人胸口一震,忍不住抬首往大殿门外望去,只见殿门前,一道娇俏逼人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群侍卫,齐刷刷的聚集在殿门前。
只见那娇颜如冰,傲然如一株香艳的寒梅,芳香袭来,令人移不开视线,那深邃的眼瞳中好似隐藏着两柄利刃,只见她神态轻逸,手中拿着一个锦帛,缓缓的越过众人走到大殿上首,直视着林太尉,一道冷喝陡然响起。
“大胆逆贼,竟然胆敢迫害皇上下诏书,来人,拿下。”
一声令下,殿门前涌进来数十名侍卫,直扑林太尉的身边,捉住了林太尉。
林太尉朝那些侍卫叫起来:“反了,反了,你们拿错了人,这女人才是逆贼,老臣有诏书在手,这女人竟然胆敢当殿闹事,你们还不拿下她。”
这宵元宫四周的侍卫原来都是晋王的人,但林太尉却不知道,早被暗中调换成军机营的人,还是那些听命于南宫烨的人,所以凤阑夜的话比他管用多了,那些人不动,只管押着他,林太尉的一张老脸气得通红,身子抖个不停,朝凤阑夜大吼。
“齐王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绑架老夫,要知道老夫乃是,乃是?”
他乃是没出来,凤阑夜冷冷的望着他,手一伸便夺过他手中的诏书,直接的扔到大殿上,当殿踩了两脚,狠狠的开口。
“你就是一个谋逆之臣,还有什么话说。”
大殿上所有人都被眼前诡谲的场面给惊住了,谁也没有动,只管呆呆的望着那傲气逼人,潋滟光华的女子,只见她周身嗜血的杀气,绝对不容人小觑,这时候动则死,所以一时谁也不敢动。
林太尉见凤阑夜根本不理会他,不由朝殿下叫了起来:“你们都是死人吗?这女人竟然胆敢踩皇上的诏书,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还不动手拿下她。”
“我大不敬的罪,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真是给你脸子了,究竟是谁大不敬,竟然下黑手害皇上。”
殿内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动,忽然一道尖锐高亢的声音响起:“齐王妃,你个贱人,我和你拼了,竟然胆敢抗旨不遵。”
原来是寝宫内的梅妃得到了消息,从里面冲了出来,直扑凤阑夜。
凤阑夜身形一转让了开来,那梅妃直跌到殿前石阶上,摔了个狗啃泥,连门牙都跌掉了一颗,一脸的血,可见她刚才是多么的用力,这时候一直跪在下面的八皇子冲了上来,扶起自己的母妃,对着冲上来的侍卫叫起来。
“谁敢动我母妃。”
八皇子南宫琛飞快的抬头狠狠的开口:“苏清雅,你大逆不道,不但当殿踩了父皇的诏书,还扣下了上三公的忠臣太尉大人,你罪不可恕。”
凤阑夜唇角轻抿冷笑一声,手中的锦盒打开,一道明黄的圣旨打了开来:“先皇为防有人陷害,所以早已立了遗诏,请问他既然立了遗诏,为何又立第二道诏书,本王妃想问一下,林太尉的诏书不是假的,不是陷害皇上得来的,又是哪里来的。”
她手中的锦帛一抖,双手奉上,当殿读了起来。
“遗诏,朕恐有贼人陷害,所以特立遗诏,立瑞王南宫睿为天运皇朝的新皇,宣诏即登基,另立齐王为天运皇朝的北境亲王,钦旨。”
遗诏一读,满殿变色,没想到皇上竟然先立了遗诏,既然立了遗诏,断然不可能再立诏,那么真的是太尉大人谋逆逼诏了,殿内所有人都变了颜色,一时谁也没有动,思绪眼下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林太尉和梅妃做梦也没想到皇帝没死,竟然先立了遗诏,眼下于她们不利啊,两个人不由自主的朝南宫烨叫了起来:“卓儿,还不快动手。”
这时候南宫烨站了起来,可惜却没有动,望向林太尉和梅妃二人,伸出手慢条斯理的撕掉脸上的易容,露出来本来的面貌,他竟然是齐王南宫烨,这下所有人都不敢说了。
南宫烨走到梅妃和林太尉的面前,沉声开口:“逆臣贼子,胆大妄为,来人,把梅妃拿下。”
八皇子愣住了,没想到母妃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等事,可是他不能让人把母妃抓了,所以护着梅妃:“我不许你们抓我的母妃。”
南宫烨身形一转,快如旋风便抓住八皇子南宫琛,而宫中的那些侍卫早涌过去抓了梅妃。
这时候晋王党里面的人,有人叫了起来:“快拼了,要不然我们没活路了。”
大殿内便有人动起了手,一涌而起,想挑起事端,瑞王南宫睿和南宫昀等人起身,身形一闪便跃过去,几下的功夫,便控制住了那些作乱的臣子,掉头望向兵部尚书苏衍。
“立刻带兵抓捕林府所有人,还有梅家的人,柳家和吴家的人。”
“是,臣立刻去办。”
兵部尚书率先奔了出去,南宫睿又望向刑部的尚书:“立刻把这些人全部关在大牢里,加派所有人看守住他们,不准出一丁点的意外。”
“是,”刑部尚书接令,一挥手,那些侍卫押着殿内被抓的林太尉和梅妃,还有八皇子走了出去,一时间大殿内再没有人敢说一声,凤阑夜和南宫烨相视一眼,走下大殿,把遗诏交到南宫睿的手上,然后两人同时一掀衫摆,领先跪下来。
“见过新皇。”
这时候还有什么人敢抗议,若抗议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苏丞相等人皆纷纷跪了下来:“参见皇上。”
“见过皇上。”
宵元宫的太监和宫女也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大片,此起彼落的声音响起。
一排排的跪了下去,一排排的叫喊声,声音传到了寝宫内,昊云帝睁开眼睛望着华妃:“睿儿为新皇了?”
华妃垂泪点头:“是的,皇上,睿儿是新皇了。”
九月二十四日早朝,瑞王南宫睿登基为新皇,主持朝政。
诏告公布天下,一时天运皇朝的局面转换,一场阴谋诡谲的朝廷风波,生灵涂炭局面被挽救了过来。
有谁知道这其中却是一个小女子足智多谋的心思,这最后的一场局正是出自于她的谋略,她的精心布置。
宵元宫的寝宫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昊云帝睁开眼睛望着床前跪着的小丫头,微微的笑着,深思竟然分外的清明。
“清雅,睿儿终于如愿登基了,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一定会赏给你的。”
“谢皇上,难得皇上还记得以前烨说过想回北境的事,皇上既然赐封了烨为北境亲王,那么就把北境赐给我们做封底吧,至于烨以前的封底归还朝廷吧。”
“好,还有吗?”
昊云帝看凤阑夜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孩子,他知道这小丫头有一颗清明的心,没想到在他人生最后的勉留之际,他竟然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这样的一个小丫头身上。
凤阑夜望着昊云帝,摇头,她什么都不缺了,之所以帮助皇帝,帮助瑞王,只不过为了让他们走得安心一些,天下安定了,他们也就走得理所当然了。
昊云帝伸出手来拉凤阑夜,一个硬硬的东西落在凤阑夜的手上,他握着慢慢的开口。
“那么答应朕,协助睿儿整理好这朝廷上的一切,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你们再走行吗?”
眼里有祈望,望着凤阑夜,凤阑夜哪里忍心拒绝一个老人最后的请求,点头,在她的眼里,昊云帝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
不过不知道他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四四方方的,还挺硬的。
昊云帝终于满意了,闭上眼睛点头,松开了手,微微的笑着开口:“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好好保存,别告诉别人。”
凤阑夜谢了恩,便退下去,把手心里的东西藏进袖拢里,然后朝殿门前的人开口。
“进去吧,皇上的身体恐怕不行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涌进去了,新皇南宫睿,南宫烨,南宫昀,还有各府的王妃,后宫的妃嫔,很多人涌进了寝宫去,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寝宫内一片哀切之声,昊云帝睁开眼,把凤阑夜提的事,交给了南宫睿,又叮咛了几句,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寝宫门前,凤阑夜拿出皇上交给她的东西,竟是一块令牌,上面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谏官’,反面是三个字‘免死令’。
没想到昊云帝送给她的东西竟然是一枚谏官令,这谏官是很早以前设立的官职,近年来并没有这种官职,因为没人愿意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官,而且这是约束皇上的官,皇上自然不希望有人来约束自己,所以这一职位早就没有了,但现在皇帝在临死之前,竟然把这个谏官令送给了她,还是一块免死令。
也就是说,她成了天运皇朝唯一一位可以直谏皇上的女官,凤阑夜感觉手中的令牌很重,这是一个皇帝对于自己江山的交付,让她无端沉重起来。
寝宫内,忽然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崩了。”
天运六十三年秋,九月二十五,昊云帝驾崩,新帝即位,国丧,举国致哀。
新皇送先皇进皇陵,祭太庙,举行相关的一应仪式,然后举行登基仪式,奉华妃为皇太后,先皇的后妃皆送于庙堂之上落发为尼。
后宫一下子空荡下来,新皇登基,相邻的国家派了使臣过来祝贺,临风国也不例外,一如前次,太子欧阳逸带了丞相和鲁将军,还有临风国的一些使臣,前来道贺。
光面正大殿上,新皇召见了各国的使臣,一派和平。
各国表示了和天运永远交好的意思,新皇南宫睿,人称睿皇,沉稳内敛,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霸气,裁奸党,整治朝堂,大刀阔斧的改革朝堂,不过眼下整治的都是此次谋逆的奸党,或者轮臣贼子,并没有动到朝堂之上那些不动的人,他刚刚登基,根基还没有稳固,所以不宜一下子全盘整治,只有慢慢的下手整顿。
林府的人满门抄斩,从安绛城被拉出去,满街看热闹的人,直拉到乱坟岗去斩首,不准人收尸。
梅府的人也该斩的斩了,不该斩的流放了。
梅妃也被赐了毒酒,只是对于晋王南宫卓不知道如何处理,他好歹是皇室的血脉,若是被杀,只怕要惹来天下人的非议,上书房内,北境王南宫烨,安王南宫昀端坐在两侧,下面还有朝中的一些大臣,苏丞相,太傅大人,大学士等人,一起望着新皇。
虽然新皇年纪轻轻,但最近一连串的动作,使得他们心知肚明,新皇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而且皇上手中的黄金甲也在新帝的手中,他们这些臣子还是小心为好。
南宫睿扫视了一眼对面的数人,沉声开口:“你们说晋王南宫卓如何处置?”
苏丞相等人哪里敢多说话,垂首望着地面,南宫烨缓缓起身扫了皇上一眼:“禀皇兄,臣弟认为,可以废了二皇兄的武功,挑了脚筋,送到皇家寺院去礼佛参禅,终身不得出寺庙一步。”
“嗯,臣弟赞同。”
虽然二皇兄所做的是死罪,但是身为南宫皇室的人,若是新帝处死了他,天下必然要有传言,新帝暴戾残杀等等言词,那南宫卓和南宫烈的直接叛反不一样,所以只能如此安排,南宫睿点首,立刻下旨由北境王亲自处理这件事,送晋王南宫卓前往皇家寺院,晋王永世不准出寺院一步。
后宫,皇上赐奉华妃为太后,住太后专属的宫殿,慧安宫。
此时宫中有不少道贺的人,朝堂上一品的诰命,还有文蔷公主,安王妃,北境王妃,一时间眼花缭乱,慧安宫里热闹异常。
太后端坐在大殿上,一身的雍容华贵,周身的光彩,眉眼慈祥。
她的身侧坐着的是内阁大学士的女儿周枫,周枫被封为皇后,每日安心的给太后请安,很是孝顺,太后很喜欢她。
慧安宫里,太后除了喜欢周枫这个皇后,也很喜欢雾翦和阑夜这两个丫头,连公主文蔷都吃起醋来,直嚷着母后偏心,惹得慧安宫内的很多诰命夫人笑了起来。
其实今儿个这些人进宫来的目的,太后是心知肚明的,后宫中除了一个皇后,还没有别的妃嫔,所以这些诰命夫人自然想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去,与皇室沾亲带故的,以后便官运亨通了。
那些人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子话,见太后有些疲累,便各自告辞出宫去了。
慧安宫里,等到那些诰命夫人走了,太后扫了一眼身侧的雾翦和阑夜,最后望向周枫。
“枫儿,你虽为皇后,但皇上身系着的可是国之大任,这诞下皇室血脉的事自然也是其中顶重要的,所以纳妃是必行的。”
周枫没说什么,脸色白了一下,望了一眼太后,柔声的开口:“儿臣全凭母妃做主。”
凤阑夜和雾翦还有文蔷虽然很同情皇后,也赞成皇上只娶一妃,但是这与祖制的规矩不符,所以纳妃是必行的,只是,凤阑夜望向太后。
“母后,我看纳妃虽可行,也该慎重一些,别把那起子别有用心的纳进来,母后精挑细选一些,把那些品行良好的,挑选几个人,让皇上看了,若是有中意的,再纳一两个便行,新帝刚刚继位,后宫中一定要平和。
凤阑夜话音落,那周枫望了她一眼,唇角露过一抹笑意。
她一贯不喜与人纠缠,若是按北境王妃的意思,只纳了一两个品行优良的进宫来,倒也罢了,因为皇上可是一国之君,只纳两三个妃子,已是史上最干净的后宫了,她也无话可说了。
“嗯,这话我赞成,先帝也嘱咐过哀家,后宫一定要平和,不可横生波折。”
慧安宫内,众人正说着,帝门外有太监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一道明黄的身影走进来,稳健霸气,染着光芒从殿门外走进来,正是刚刚登基的新皇,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南宫烨还有南宫昀兄弟二人,太监尾随数人,一起走进大殿来。
对着上首的太后施礼:“儿臣见过母后。”
“都起来吧,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南宫睿扫视了殿内一圈,然后走到上首,皇后周枫立刻站了起来,让出自己的位置,皇上坐了下来,挥了挥手让大家全都坐下来。
众人分别坐在殿下两侧的位置上,皇上缓缓的开口:“我们一起过来给母后请安。”
“皇上有心了,哀家本来还想叫你过来呢,有事要和皇上商量。”
“母后请说。”
皇上并没有因为登基为皇便有所傲慢,他对太后娘娘依然一如既往的亲热,说话温润沉稳。
太后笑着开口:“后宫只有皇后一妃,哀家打算给皇上纳妃,谨记先皇的遗训,只纳二三人便可,到时候哀家挑选了人,把名册送过去,皇上看着可行的,便圈点圈点,这件事让哀家和皇后一手操办了。”
“有劳母后了。”
皇上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坚持要多纳妃,倒是赞同了太后的意思,只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皇后,显得有些怪异,就是皇后周枫的神然也是极不自在的,凤阑夜和雾翦相视了一眼,然后望向皇上,只见他已经站起身笑望着太后。
“母后,朕刚登基,还有很多政务,朕先去上书房处理了。”
“去吧去吧。”
太后挥手让皇上先去,等到皇上离开了,南宫烨和凤阑夜也起身了告安出宫回府。
北境王府的马车上,南宫烨紧搂着凤阑夜:“本来以为我们该离开这里的,谁知道还要再留一阵子,真是让阑儿受累了。”
南宫烨说着伸手放在凤阑夜的肚子,她的肚子已显出来了,此时恰逢胎儿动一下,南宫烨惊喜莫名的叫起来:“阑儿,他动了,他动了。”
大惊小怪的就像个孩子似的,又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孩子依然在动,南宫烨整张脸上都是笑意,俯下身子把脸小心贴在凤阑夜的肚子上,听着那肚子不时的踢打着,最后忍不住发出小小的警告。
“小子,安分些,别让你娘辛苦,否则生出来后,爹爹一定揍你的ρi股。”
话音一落,凤阑夜先笑了起来,摸着南宫烨的头,满脸的幸福。
“烨,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去北境吧,离开这里。”
“好,等孩子一生下来,我们便回北境,现在还要帮皇上整顿一下朝廷,父皇临死的时候送了那个谏官令给你,就是希望我们帮帮皇兄。”
“嗯,行。”
凤阑夜柔顺的应首,她是面对心爱的人可以软成一汪水,面对凶残的人,可以狠戾成一头恶狼,想起二皇兄的事,忙问南宫烨:“烨,皇上打算如何处理二皇兄。”
“废了他,送到皇家寺院去出家当和尚,永远不准出寺来。”
“嗯,”凤阑夜没说什么,这都是各人应得的因果循环。
两个人坐马车回了亲王府,一进府门便看到柳郸在门前来回的踱步,见到主子回来,不由得冲了过来:“王爷,你们可回来了,有客人要见你们呢。”
“谁?”
“临风国的欧阳太子,和神医百里颢。”
临风国的欧阳逸来见他们是意料中的事,恐怕是为了水宁才来见他们的,只是那百里颢又来干什么,他不是把那南山子交给他了吗?又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奴才把人招呼到正厅侍候着呢。”
柳郸跟在主子的身侧禀报着,凤阑夜挑眉:“那欧阳太子来了,你怎么不让水小姐过来招呼着?”
“欧阳太子是说要见水小姐了,可是那水小姐不见他,还让小的禀报王妃,让王妃跟欧阳逸要五万两银子便成。”
凤阑夜唇角抿紧,心里知道水儿是恼了,这么些日子,她心里受了不少苦,这会子肯定是要恼的,所以不见欧阳逸,或者是怕了欧阳逸纳了妃子,如果真是这样,水宁是断然不可能嫁给他的,就是她也不允许她嫁。
“去吧,去会会他们。”
凤阑夜和柳郸说着话,全然没顾及到旁边的王爷,只见王爷此刻的脸色阴骜难看,瞳仁更是杀气腾腾。
两个人一下子自觉的闭上嘴巴,谁人不知道,这王爷最讨厌的就是欧阳逸和百里颢了,当初竟然和他抢女人,他能不生气吗?这会子这两家伙竟然还跑到王府里来。
一行人直奔王府的正厅。
来到门前,便听到里面隐约有话传来,正是欧阳逸和百里颢在说话。
“欧阳太子来这里所为何事啊?”
“百里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你来这里,当心那北境王扒了你的皮。”
欧阳逸还有脸取笑别人,凤阑夜的脸孔微黑,望向南宫烨,发现他的脸很红,明显的在发怒,这欧阳逸还好一些,那百里颢却为何再次出现,难道他还动着阑儿的心思,光是这样想着,便怒火万丈,手下一握,便待进去和那百里颢拼命,凤阑夜赶紧伸手拉了他。
“烨,听听人家来有什么事,别闹了笑话。”
她相信百里颢来这里一定是有正事,他并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何况这次人家还帮了他们大忙,所以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用不着如此剑拔弩张的。
凤阑夜的话就像一贴良药般的止住了南宫烨的火气,他略略收敛了自己的怒气,抬脚走进了正厅,厅堂内,两个男人本来在互相攻击,此刻一听到门前的动静,早收敛了互斗的心情,一起望向门前。
只见前面的南宫烨周身的光华,眉染轻霜,眼瞳漆黑似无边的苍穹,点缀着亮如曜石的瞳仁,周身的狂放傲然,紧随在他身后的女子,微微的鼓起的肚子,显示出她怀孕了,一般怀孕的女人都不是太好看,但是到她的身上,便是另一番风味,以往的冷冽凉薄,此时却染上了无尽的温柔,眉梢上是幸福的光芒,看得人嫉妒不已。
不过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即便是嫉妒加恨,两个男人还是聪明的规矩的开口。
南宫烨哼了一声,点首,虽然欧阳逸是太子,可这里是北境王府,不是他的地盘,所以霸道的牵着凤阑夜走过去,坐在主人的位置上,轻点螓首:“欧阳太子和百里神医大驾光临,真是令王府蓬荜生辉,请坐。”
欧阳逸和百里颢看着这男人不但人长得出色,而且还娶了称心如意的美娇娘,再一个现在还被加封为亲王,一般特加封的亲王世袭五世,是至高无上的荣宠,他这可算是春风得意了,看他一脸的狂傲,真的很欠扁啊。
不过不敢真的动手,他们打不过人家,心底悲啊。
欧阳逸率先抱拳:“本太子来北境王府是来拜见水小姐的。”
“喔,拜见我妹妹的,”凤阑夜接口,想到水儿最近的伤心,不由得面容微暗,淡淡的开口:“舍妹跟我说,让我跟欧阳太子要五万两银子,当日这可是临风国的丞相和将军立下的字据,只要欧阳太子纳了妃,便会五万两银子。”
欧阳逸一听,脸色难看,懊恼的开口:“本太子又没有纳妃,哪里的五万两银子。”
凤阑夜一听欧阳逸的话,心里早高兴了,不过面上却不显出来:“既然欧阳太子没有纳妃,那我们家水儿就当百忙一场了,没什么好计较的,欧阳太子请回吧。”
欧阳逸一听,当下气得噌的站起来,邪冷的开口:“爷要见水宁这个混蛋。”
“她不见你,过几日便是她的大婚之日,一个闺阁女子怎好见人。”
凤阑夜话音一落,厅上几个人望过来,除了欧阳逸脸色难看之外,那南宫烨一脸的莫名其妙,叮当和万星也是,百里颢拼命的想着,先前他在这里的时候没听说啊,而欧阳逸早火冒万丈了,直冲到王府的外面去,一路撒起疯来。
“水宁,水宁你个混蛋,你给我出来,爷倒要看看你想嫁给谁?爷要抢亲。”
正厅里,南宫烨望着凤阑夜:“阑儿,水宁嫁谁?我怎么不知道。”
“谁让他惹我们了。”
凤阑夜皮笑肉不笑的,那百里颢一身冷汗,这女人绝对的阴险,自己还是小心些,别栽在她的手里才好,否则自找苦吃。
这时候南宫烨注意到百里颢,脸色可就难看了,阴沉的开口:“百里神医,你来做什么?”
百里颢立刻清醒过来,他过来可是有重要的大事的,赶紧起身心急的开口:“我本来带我师兄回去,谁知道却中了他的诡计,所以被他逃走了。”
“什么?”南宫烨眼神像充了血一般,狠狠的瞪着百里颢,那南山子对他有恨意,若是伤害到阑儿怎么办?他绝对不会饶过这混蛋的,若不是他,他会放了那南山子吗?早把他杀了。
“如果他动到我北境王府的人,你给我记住,百里颢,我不会饶过他的。”
南宫烨咬牙切齿的开口,那百里颢心知肚明,若是师兄这次真的惹到北境王府的人,只怕这位王爷真的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他也阻止不了。
凤阑夜眯眼望着百里颢,百里颢浑身不自在,赶紧站起身:“这件事我有责任,我留在这里守着他,如若王妃出了什么意外,我任凭王爷责罚。”
南宫烨喘着粗气,他是害怕阑儿出什么事,若是那南山子对付他,他根本不在乎,就怕对他在意的人下手,那的度术很厉害,出神入化的,让人防不胜防。
“若是阑儿和我的孩子出了一点的事,我就把你给千刀万剐了。”
一瞬那的嗜血,百里颢相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想想师兄此刻的处境,不由得头皮发麻,或许师兄如此做的时候,已经孤注一掷了,他早就不在乎生死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来惹这个男人。
“好。”
“好了,好了,既然已经发生了,你急也没有用,我不是豆腐做的会小心以对的,”对于毒她根本不怕,但是烨会担心倒是真的,他现在总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只要一知道有人危害到她和宝宝,就全身警戒,凤阑夜伸出手拽了南宫烨出去,笑嘻嘻的开口:“烨,我们去看戏,去看戏。”
刚走了出去,便看到王府内就差鸡飞狗跳了,所有的下人四处乱跑,远远的还听到欧阳逸的叫声。
水宁,你个混蛋,你嫁给谁,爷还没娶,你倒嫁了。
凤阑夜不由笑得更开心了,唤过一边的柳郸:“去安排百里神医住下来。”
“凭什么住这里,撵他出去。”
“他是神医,那南身子出现,至少可以帮助我们对付他啊。”
凤阑夜一句话阻得南宫烨死死的,脸色阴沉的朝一侧的柳郸开口:“把他安排到最后面的院子里,对了下人房后面不是有座院子没人住吗?”
柳郸无语了,那是整座王府最差的一幢房子了,是平时用来堆放货物的,哪里能住人啊,只有主子这样的人才能想出让客人住那地方,凤阑夜早朝柳郸挤眼,柳郸心里明白,应了一声,便过去招呼百里颢了。
而南宫烨和凤阑夜一路回隽院去了,只见曲径幽道的尽头,叶伶飞快的奔过来,大叫起来。
“王爷,王妃,水小姐被欧阳太子带走了。”
。
我在这里等你第128章坏蛋.笨蛋.傻蛋.蠢蛋
欧阳逸把水宁带走了,这正和凤阑夜的意,所以她一点都不急,挥了挥手:“没事,那欧阳太子不会伤害水儿的。”
“嗯,”南宫烨听了这件事,却无端的心情变好,为什么呢,只要不来和他抢阑儿,他爱有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关他们什么事啊,伸出手拦腰抱起凤阑夜。
“阑儿累了吧,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儿,那些人关我们什么事啊。”
“你啊。”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回隽院去了,身后留下一堆的感叹者,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好啊,真让人羡慕。
南山子不见了,南宫烨的心中便像压了一块大石似的沉重,吩咐了千渤辰一定要保护好王妃,不能出一丁点的差池,现在他是后悔极了,当初就不该看着什么百里颢的面子,放了他,现在好了,这男人一定会回来报复的,他若是把报复下在他的身上,他甘愿受着,就怕他把脑筋动到阑儿的身上,若是她出了一点的事情,这百里颢师兄弟,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蛮南方面传来消息,西门云连获两场胜仗,此番正在回京的途中,皇上派了安王南宫昀带人亲自迎接进京。
虽然获了胜仗,但是西门云却一点没有喜悦之感,临走时,皇上还好好的,几个月过去,皇上竟然驾崩了,先皇与他有知遇之恩,想到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先皇,心里很是难过。
晚上,皇上在嘉庆殿内设了宴,为西门云接风,各国的使臣,还有王爷,朝中的大臣都在受邀之列,一起进宫去参加宴席。
今日的宴席有好几件的喜事,一喜,西门云凯旋而归,二喜,皇上下旨给西门云赐婚,把文蔷公主当殿赐婚给了西门将军,三喜,皇上的纳妃人选已定,共有三个女人将进宫为妃,其中之一是大学士的女儿姚雪,其二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君彩蝶,还有一名是赵将军的侄女赵喜月,共三位妃嫔,将进宫陪王侍驾。
一时间整个宴席上Gao潮迭起,这是继先皇去世后,让人高兴的事,热闹的气氛中,满殿流光溢彩,歌舞升平。
南宫烨和凤阑夜望着眼前的一切,新皇的朝政逐步走上轨道,待到她生下孩子,便离开京城前往北境。
“阑儿,来吃点东西,一整晚都没吃什么,想什么呢?”
“没有,”凤阑夜摇头,其实她是看到皇后周枫似乎很不开心,一整晚没说什么话,其实通过几次的接触,凤阑夜认为皇后周枫,真的足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而且可以扶助新皇,可是她也看得出来,皇上似乎和皇后在冷战,对皇后爱理不理的。
要说皇后,姿容不俗,天生的美人胚子,再加上胸有笔墨,当真是个能人,可是皇上心中却介怀于上次的事情,所以一时宠不起她来,而且这周枫一看便知道,她是个安静的,连话都很少,别说惹皇上注意了,皇上不理她,她也不说话,只是暗下里伤心,这样怎么行呢?
要想天运皇朝的江山兴旺,千秋万代,这帝皇帝后必须恩爱,要不然这宫中怕是不得消停了,即便只有三个女人进宫又怎么样?
凤阑夜一边想着,一边吃东西,水宁坐在她的身边,这丫头被欧阳逸带出去后,那小嘴此刻红艳艳的,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了,凤阑夜还曾调笑她了。
“水儿吃什么东西了?”
惹得她脸色红得似血,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其实这怕什么,只是这丫头太害羞了。
宴席进行到最后的阶段,临风国的欧阳太子忽然站了起来,邪魅的一指水宁,当殿提出要纳水宁为临风国的太子妃,一时间满殿哗然,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太后娘娘,早高兴的拍起手来,赞叹着。
“水儿这丫头是北境王妃的义妹,俏皮可爱,哀家也很喜欢,既然太子有意,哀家就收她做义女,赐郡主封号,和文蔷公主同一日出阁,嫁往临风国如何?”
太后发话,欧阳逸自然喜不自禁,抱拳开口:“谢太后恩赐,临风国将与天运皇朝永结同盟之好。”
一时间,殿内数道目光望向水宁,皆是羡慕的神采,水宁嫁到临风国可是太子妃,未来的临风国国母,而且最重要的是欧阳太子府里一个女人也没有,这水宁的福分真大啊,竟然得了这么一个佳婿,一时间杯筹交觥,流光溢彩,气氛达到从未有过的Gao潮。
第二日临风国的太子欧阳逸便起程回国,回去准备大婚事宜,与太后定下了良辰吉日,前来迎娶水宁。
这下,宫中的事情多了起来,太后要忙文蔷公主的事,还要忙碌着水宁的事,水宁的身份可是天运皇朝的郡主,嫁往临风国,与和亲一般无二,所以嫁妆自然不能单薄,那太后早把水宁接进宫里去住了,并教她一应宫中的礼仪,虽然水宁不想学,但凤阑夜示意她进宫去学一点,因为她将来面对的可是皇室,至少什么礼节都要懂,否则只会让自己吃瘪。
凤阑夜和雾翦也没少进宫,帮助太后打点着这些事,而在水宁和文蔷大婚之前皇帝便先纳了新妃。
新妃是十月初二进宫,三顶华丽的辇车,分别从东西门而进,赐雪宫,蝶宫,月宫。
三宫与皇后周枫的凤仪宫,遥遥相对,一时间后宫新妃充斥,欢乐不断。
新皇大婚的日子,一直热闹了一整天。
第二天便有传闻出来,皇上宠幸了蝶芳仪,一夜过后,提升妃位,上升二品,成了蝶昭仪。
其余两人未有什么说法,依旧是雪婉仪,和月芬仪。
宫中只有四妃,倒也相安无事,按理说一个皇帝只有四个妃子并不多,大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这一日凤阑夜又被接到慧安宫去,因为水宁吵着要见她,说想她了,太后只得派人接了她进宫。
水宁一看到她,便喜不自禁的拉着她。
“姐姐,这几日你怎么没进宫啊,我想你了,还有想宝宝了。”
她像个孩子似的弯腰,听凤阑夜肚子里的宝宝动的声音,扶着凤阑夜走到一边去坐下来。
“你在宫里还好吗?”
“嗯,挺好的,姐姐放心吧,你呢,还好吧,肚子越来越大了,可要当心身体。”
“我会的,水儿放心吧。”
凤阑夜柔柔的笑起来,拉着水宁坐在一边,询问她在宫中是否还习惯,还有宫中一切都好吗?此时她们身边没人,水宁飞快的低首说着:“听说皇上只宠蝶昭仪,对皇后不闻不问,你知道吗?水儿前天还看到皇后哭了呢。”
凤阑夜没说什么,眼神深邃幽暗,这时候,内殿传来脚步声,笑声不断的响起,太后领着一干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雾翦,还有文蔷,另外皇后周枫也在,凤阑夜望向皇后娘娘,果然见她神色越发的清淡,很少说话,对于身边人所说的话,微微的点头。
太后已发现了凤阑夜,领着人过来:“清雅过来了,这小丫头一直吵着要见你,哀家也没办法才让你进宫的。”
凤阑夜起身给太后见了礼,又给皇后见了礼,无奈的望向一侧的水宁:“母后多担待着了,她一贯就是个顽劣的。”
“倒是可爱的得让人疼。”
太后柔和的开口,伸出手拉了凤阑夜走到一边坐下,抬首也吩咐别人坐下:“你们都坐下吧。”
“是,娘娘。”
其余的人都坐了下来,太后拉着凤阑夜的手,关心的询问她最近的情况,叮咛她要当心身体什么的,最后又补了一句:“你六皇嫂也怀孕了,所以你没事有什么该注意的也叮咛她一声。”
太后话音一落,慧安宫的大殿上,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高兴的向雾翦道贺。
“六皇嫂,恭喜你了,”文蔷拉着雾翦的手,阑夜更是比别人高兴,没想到雾翦也怀孕了,她真是太高兴了:“恭喜你,姐姐。”
“谢谢。”
殿内笑声不断,一片喜气洋洋,只有皇后眸底有些黯然,不过却没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出来,太后的眸光若有似无的望向皇后,微微叹息一声,现在只剩下皇后的肚子了,但愿她早于别的妃嫔怀孕,她这样的性情教养出来的孩子,必然也是出色的。
殿内众人正说着话,忽然殿门外有太监进来禀报:“太后,蝶昭仪领着雪芳仪和月芬仪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太后眉一蹙,便有些不高兴,这会子请的什么安呢,不过倒想看看这女人什么意思,挥手让太监示意她进来。
太监奔了出去,大殿上门前,很快走进来三道人影,一道红艳袅娜的身影,一袭大红的薄锦袍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得体的大方,头上的金步摇晃动着光芒,华贵非凡,缓缓的走进来,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太后示意她们三人坐了。
凤阑夜打量着对面的女子,眉眼娇媚,清雅逼人,不过她的姿色和皇后比起来,就差得远了,皇上竟然弃了皇后宠幸这么个女子,不知道是何用意,再看她身边的另外两名女子,也都长相不俗,举手投足优雅,眉宇间有一种淡然优雅,倒比这蝶昭仪清透几分。
殿内好几人站起了身,给蝶昭仪见礼,只有凤阑夜没起身,她身子有些重,所以怕起来,而且太后的一只手按着她,意思就是不想让她起身。
那蝶昭仪微微点头,最后望着凤阑夜,抿唇轻笑,倒也没生气,只是她接下来的说的话,实在的让人憎恨。
“太后,今日妾身一来过来给太后请安,二来还有一件事请太后做主。”
太后点首:“你说。”
“是这样的,妾身有一个表妹名怜烟,是陕西省盐运使的千金小姐,上次她来京城,见过北境王爷一面,竟然对北境王爷恋恋不忘起来,为奴为婢的要进北境王府,本来这事皇上已同意了的,让她为北境王侧妃,但妾身想着,此事该禀报母后一声。”
那蝶昭仪的话音一落,太后脸色一瞬间的错愕,这北境王爷宠王妃是出了名的,岂会纳妃,当日大婚之时可是当着天下的人的面宣誓的,终身不再纳妃,北境王府只有这位北境王妃一人。
这蝶昭仪不是没事找事吗?她想干什么?而且那睿儿为何竟答应她了,太后恼怒,望向那君彩蝶。
“蝶昭仪,难道你不知道北境王爷当日纳妃之时,当着天下人的面宣誓过,此生只娶一妃,那便是北境王妃,你想让北境王爷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殿内所有人都点头,怒视着君彩蝶,只见她不以为意的撇唇:“男人怎么可能只纳一妃,那也不过是王爷当时说了的即兴的话,我想只要北境王妃同意的话,北境王爷怕是不会不同意吧。”
凤阑夜慢慢的站起来,望向对面的君昭仪,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一进宫便受宠,还如此胡搅蛮缠,母后不是说进宫的这些女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吗?凤阑夜望向太后,太后拍着她的手:“放心,母后会为你做主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凤阑夜脸色一沉,她才不怕受委屈呢,她鸟谁啊。
唇角一勾便是冷笑,莫不是她以为她小小的昭仪,就无法无天了,别说是她,就是皇帝,她也有权利顶撞,何况是她,冷哼之后,缓缓的开口。
“若是我不同意呢?你待怎么着?”
殿内大家再次愣住了,这次全都望向凤阑夜,连君彩蝶都愣住了,然后望向凤阑夜,淡淡的望向太后:“母后,这北境王妃以下欺上,你说是否该责罚。”
“以下犯上,谁是下,谁是上?我看你最好搞搞清楚,不就是仗着皇上宠你两天吗?就无法无天了,眼里没人了,你当真以为这宫中还你说了算了,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昭仪,上面还有皇后,还有太后。”
凤阑夜冷言讥讽,把个君彩蝶贬得满脸通红,最后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我去找皇上,这事是皇上定了的。”
说完,她便冲了出去,殿内的人都谁也不理会,水宁更是拍起手来。
“姐姐,好棒啊,好棒啊。”
皇后周枫忍不住开口:“她说是皇上的主意。”
她话虽少,却是精髓,众人一下子不出声了,太后扫了大家一眼,随后开口:“好了,没事,这件事是哀家会和皇上提的,一定让他打消这种意念,不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了,竟然那么宠那个女人。”
太后说完,望向周枫:“皇后,你老实跟哀家说,皇上有没有去凤仪宫。”
皇后黯然的摇头,然后抬首见别人都是同情的眼光,不由得淡淡的笑:“他不去,我乐得清闲,你们别多想了。”
说完便站起了身,朝太后施了一礼,退出了慧安宫。
宫殿内,凤阑夜望向太后:“其实皇后真的不错,为何皇上不喜她呢?若是帝后恩爱,我想这周枫定然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
“看来哀家要想些办法。”
太后赞同的点头,然后又想起凤阑夜的事:“皇上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
最后和之前的判若两人了,以前他可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什么事,现在明明知道自己的皇弟不可能喜欢别的女人,还听那个女人的枕边风,这不是逼兄弟反目成仇吗?
当初那君彩蝶,她也是仔细的查了的,这丫头是个举止端正的,怎么进宫受宠后便不一样了,难道都是装的。
殿内,一片死寂,谁也没有说话。
上书房内,此时同样气氛紧张,新帝望着下首的七皇弟,没想到皇弟竟然给他甩脸子,他可是皇上,给她赐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何况北境王府并没有过多的女人,只有一个正妃,再赐一个女人进去,有什么打紧的。
“皇上,臣弟再说一遍,臣弟不会让任何人进北境王府的。”
南宫睿一听七皇弟的话,脸色阴暗冷沉下去,望向南宫烨陡的叫起来:“朕是皇上,给你指婚是恩赐。”
“皇上自己留着吧,臣弟不需要。”
南宫烨丝毫不给南宫睿面子,皇上又怎么样,只要人惹得阑儿不开心,他就绝对不管他是谁。
想到这,一甩手开口:“臣弟告辞。”
不等南宫睿说完,转身便走,南宫睿愤怒的瞪向那走出去的背影,胸脯上下的起伏,好不容易好受一些,上书房门外传来说话声:“妾身要见皇上。”
然后是细微的哭泣,南宫睿心口似乎一下子心疼起来,他知道外面的女人是谁,立刻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进来。”
书房门外,君彩蝶一听到皇上的声音,哭得更伤心了,飞奔而进,扑到皇上的怀中,哭得叫上气不接下气。
“皇上,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她们统统都欺负我。”
“谁?”
南宫睿沉声问,心口很不舒服,一看到这女人伤心,他便会难过,可是脑海中仅有的理智使得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是如此的心疼这女人,以往从来没有过,这是不是太快了,压抑下脑海的疑惑,询问着。
“是北境王妃,妾身好意和她说了,皇上赐了怜烟做北境王府的侧妃,她竟然直接拒绝了,不但拒绝了,她还嘲笑妾身,还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姐姐,她们一个个都不帮妾身,还和北境王妃串通成一气,皇上,她们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一定要为妾身出头啊。”
那君彩蝶一边说,一边望向南宫睿,南宫睿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意:“蝶儿,放心吧,朕会和母后说的,你先回去,朕回头去蝶宫去的。”
“嗯,皇上,你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君彩蝶点头,走出了上书房,上书房中,南宫睿周身的凌寒,他感觉到自己的一丝异状,似乎只要那女人一哭,他便会下意识的心疼,难受,然后哄着她,可是脑海中的想法明明不是这样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女人提议让他给七皇弟指婚,他也是下意识的应了,今日见七皇弟大发雷霆之怒,他忽然清醒了一些,若是他们兄弟祸起萧墙,可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那么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
想到这,南宫睿再也坐不住了,唤了元梵进来。
“去宣个御医过来,朕要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元梵一听皇上的话,脸色早白了,那南宫睿瞪了他一眼:“别大惊小怪的,朕没什么大事,你小心一些,别惊动别人,知道吗?”
“是,皇上。”
元梵赶紧出去,很快找了御医过来,那御医进来给皇上诊了脉,最后发现皇上除了心跳比常人快一些,并没有什么异状,按说这心跳快一些慢一些也是常见,所以便回禀没什么病,可是南宫睿理解不了自己为何会那么宠蝶昭仪,只要看到她,就下意识的想宠她,而离开她的范围,便好一些。
“下去吧,下去吧,此事别到处乱说。”
“是,皇上。”
御医退了下去,书房内安静下来,元梵也退了出去。
而南宫烨因为生气,一路进慧安宫接了凤阑夜,便出宫回北境王府去了。
马车内,凤阑夜感受到他的怒气,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气成这样,忙关心的询问:“烨,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啊。”
南宫烨手一伸手紧抱着凤阑夜,吻着她的脸颊,他是绝对不忍心让阑儿受一丁点的委屈的,她的个性怎么可能让别人进北境王府,只怕惹恼了他,有得他好受,南宫烨想着竟笑了。
“皇上下旨要给我赐婚,被我拒了。”
“定是那个蝶昭仪的主意,这个女人只怕不安好心,而且皇上为何如此宠幸她呢?这似乎不太合常理,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凤阑夜眯起眼睛,眼瞳中是冷沉嗜血的光芒,头顶上方的南宫烨抱着她,扳正她的脸,认真的望着她。
“阑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过的。”
他俊美的五官上,是坚定执着,就是皇上的圣旨也没用,他是不允许人伤害阑儿的,如果皇上再执迷不悟,他就和阑儿回北境去,随他爱怎么整就怎么整。
两个人回了北境亲王府,柳管家一看到他们出现,松了一口气,还连带的抹汗,颤巍巍的开口:“王爷,王妃你们怎么才回来啊,皇上过来了。”
“谁?”
南宫烨一挑眉,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饶是这样,他的脸色也难看得吓人,一想到这男人先前还给他赐婚来着,这会子连听到他的名字都感冒,讨厌,柳郸被他脸上的神情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开口。
“皇上过来了,现在在隽院内等王爷和王妃呢。”
“他又过来干什么?”
这下南宫烨的脸色难看得像踩到了狗屎,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手还握紧了,凤阑夜赶紧笑着拉下他的手,虽然他生气他愤怒,都是该着的,但是还不知道皇上过来干什么呢?先弄清楚情况再生气不可,而且想想那皇帝,凤阑夜的脸色也不好看,两个人一起往隽院而去。
隽院的客厅里,南宫睿正逗弄着银哥儿:“银哥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银哥儿歪着脑袋,望了半天,竟然冒出一句:“坏蛋,笨蛋,傻蛋,蠢蛋,白痴蛋。”
银哥儿话一落,南宫睿的脸色有些难看,身后的元梵慌得赶紧走过去,莲花指指着银哥儿:“小混蛋,你说谁呢?这可是皇上。”
“小混蛋,你说谁呢?这可是皇上。”
“小混蛋,你说谁呢?”银哥儿一般会学舌,这次又学了一句,在笼子里跳了起来,客厅里,叶伶唬得扑通跪下来,颤抖着身子禀报:“皇上饶过银哥儿,这是郡主进宫前教它的,它还记着呢。”
这时候厅门前响起一道冷语:“我倒以为银哥儿说的没错,皇上以为呢?”
凤阑夜的声音响了起来,随之走进来,挥了挥手示意叶伶站了起来,南宫睿脸色罩着冷霜,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南宫烨和凤阑夜,好久不发一言,想到他与他们两个人的交情,那不是一般的兄弟情,还有一种生死与共的交情,七皇弟自己不在乎江山,可是却一直帮助他,他怎么就糊涂了,想到这苦笑。
“七弟妹的嘴巴还是那么利。”
南宫睿说过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南宫烨揽着凤阑夜径直走进来,语气不善的开口:“皇上这是来做什么?臣弟已说得很清楚了,臣弟不会让任何人进北境亲王府的。”
“朕是有事要找你。”
南宫睿并未计较南宫烨和凤阑夜的脸色,面容罩着沉重,使得南宫烨心提了起来,虽然恼怒皇上的自作主张,可是现在的他可是天运皇朝的皇帝,他不希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了?”
“朕不知道为什么,宠幸了蝶昭仪过后,只要那女人说什么,朕便会下意识的依了她的话。”
南宫睿一声落,凤阑夜冷哼,讥讽。
“男人还不就是这样,枕边风。”
南宫烨一听凤阑夜的话,赶紧叫了起来:“阑儿,我可不是他。”
凤阑夜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纠正这个,抬头望向皇上:“眼下可是立国之初,皇上凡事要睿智一些,别被妖妃祸国了,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你该有个数。”
南宫睿听了凤阑夜的话,没说什么,却蹙起了眉,满眼犀利:“朕总觉得朕似乎有些不一样。”
南宫烨扫视了一眼凤阑夜,五皇兄如此坚持,难道说他真的有什么事,凤阑夜也奇怪的望着他,最后唤了叮当:“去,把百里颢请过来,让他给皇上查一下,皇上是否哪里不舒服。”
“好。”
不过他们两个人现在看他,却没有一点的事,男人都好色,只能如此想了。
南宫烨望向南宫睿:“皇上,我们很快就要回北境去了。”
“啊,为什么如此快?”南宫睿倒是受了惊,眼下朝廷内还没有整顿好呢,烨的能力他是相信的,他若走了只剩下一个六皇弟帮助他了,他是不希望他走的,他知道是自己惹到了七皇弟了,忙缓缓的开口:“朕不会强迫你纳别人进府的,你别急着离开了。”
南宫睿的话说完,门外有人走了进来,前面的正是百里颢,后面的是叮当。
百里颢走进来,一看到南宫睿,忙恭敬施礼,这南宫睿现在可是皇上了。
凤阑夜开口:“百里,你帮皇上查一下,皇上说他似乎有些不能控制,他宠幸了蝶昭仪,现在不管蝶昭仪说什么,他都相信,皇上认为自己生病了。”
凤阑夜说完,百里颢的脸色微变,凤阑夜沉声问:“怎么了?”
百里颢开始给南宫睿诊治,然后换了一个手臂,最后沉重的询问皇上:“皇上宠幸了谁?”
“礼部尚书的女儿君彩蝶。”
“这女人身上有媚情丝,这是一种控制人情感的毒,并不会要人性命,但是却在男女交合之时,控制住了男子,以后听命于女子,这药是一种淫毒,皇上乃九五之尊,自恃力过人,虽然中了这媚情丝,但克制力强,脑子里还会有所怀疑,若是一般人,只怕全然不觉,只认那女子一个人。”
百里颢话音一落,南宫睿的脸色难看起来,手下一用力,陡紧,指尖青白,没想到上次有人假冒周枫来害他,这一次竟然又有人来害他,上次是为了控制他,那么这一次是为了什么?
“该死的东西,我立刻进宫去杀了她。”
南宫睿狂怒的站起身,往外冲去,百里颢赶紧挡住他的去路:“皇上慢点,这媚情丝没解,你若杀了那女人,只怕自己也有性命之忧。”
南宫烨听百里颢如此精通于此毒,不由得怀疑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百里颢,你说,是不是南山子隐在这女人的背后?”
百里颢怔了一下,最后点头。
“这毒是我师兄自制的。”
“那么他是针对我的,想让我和皇上反目成仇,然后再来收拾我是吗?”
南宫烨气得陡的一捶桌子,怒火万丈,这该死的东西,这一次找到他,他一定要把他杀了,绝不会再放过他的。
凤阑夜望着百里颢,慢慢的开口:“百里,你说,为什么那南山子如此恨我们呢,我们难道得罪过他吗?”
百里颢摇头:“我听师兄说,好像是王爷害了他的亲人,师兄很久前有个失散的妹妹,我想他大概找到了他妹妹,不过他没和我多说。”
这时候南宫睿平淡了一些,内敛的询问:“百里颢,这毒有法解吗?”
百里颢凝眉想了一下:“我试试吧,我和我师兄师承一门,他的配制手法我是知道的,我想应该没有问题,皇上放心吧。”
“嗯,能治好皇上最好了。”凤阑夜点头,不过那君彩蝶怎么会认识南山子呢?还是说南山子找上她了。
“皇上,不如你先假装不知,照旧宠幸那君彩蝶,然后套出她口中的话,看她与南山子什么交情,一定要查到这个人的下落,还有君彩蝶背后隐着什么。”
南宫睿听了凤阑夜的话,想到那个可恶的女人,心里狂怒不已,不过也知道眼下一定要查出这女人究竟藏着什么目的,还是被南山子利用了,还是自己就包藏着祸心。
“好,”他不会再宠幸她,却可以假意关心她,探得她口里的话,南宫睿点头:“不过这件事还需要七皇弟和七弟妹的配合。”
南宫睿一说,南宫烨和凤阑夜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南宫烨的眉一挑,犀利的暗芒染上眼梢,直觉便想拒绝,凤阑夜赶紧点头:“好。”
皇上话里的意思,就是让他们两个人在此次的事件中闹僵了,那蝶昭仪一定会得意忘形而露出破绽,那南山子一定会出现,那他们不就逮住了幕后的黑手吗?
不过南宫烨却不乐意,即使是假装的也不行,瞪着南宫睿。
南宫睿早望向百里颢:“百里神医可否陪朕一起进宫去。”
“好。”两个男人说妥了,早闪身出了厅堂,以免某男暴怒而发飙,对于他的发飙没几个人受得了。
果然前脚刚走,后脚便听到砰的一声响,不知道是什么被击碎了,两人只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我们走。”
身形一闪便乘夜进宫去了,客厅里,凤阑夜见南宫烨气得脸色难看,忙拉他坐到一边去。
“烨,只不过是假装生气罢了,难道你不想抓到南山子吗?现在我怀孕了,他隐藏在暗处,而且我知道他目标是对付我们,你想,我和你谁比较弱,他会对谁出手,所以才要配合皇上的行动,尽快查出他的下落,这样我们不是就安心了吗?”
一连串的话下来,南宫烨的火气自然的被她说消了,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搂着凤阑夜的腰,他的脸轻靠在她的肚子上。
“阑儿,我是害怕让你受伤,若是他冲着我来,我不怕。”
“我知道,所以我们才要配合皇上把他查出来。”
“嗯,我知道了,刚才就是太生气了。”
南宫烨站起身抱着凤阑夜,坐在自己的腿上,客厅内的人早退了出去……
第二日,安绛城内便传出谣言,新皇要给北境王爷赐侧妃,北境王妃和北境王爷大闹了一场,怄气回娘家去了。
一时间安绛城内,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南宫烨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也有说凤阑夜是个善妒的,男人浓情蜜意说的话哪里当得了真,而且北境王府内并没有多余的女人,多纳一个妃子都不行,太死板了。
一大早,凤阑夜便回了苏府去,倒是坐实了这谣言,看来传言是真的啊。
苏夫人领着小环拉着女儿,一双眼睛早就红了,哽咽着开口。
“清雅,要不要你爹爹去和王爷谈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凤阑夜有些错愕,忙放下手里的茶盅,拉着娘亲的手:“娘,你看我像弃妇吗?”
苏夫人打量着女儿,只见她红光满面,脸上笑意盈盈,一点伤心的痕迹都没有,可是看到女儿这样的,她却越发的伤心了,直接哭了起来:“雅儿啊,你别把伤心憋在心里,有什么话说给娘听听,你这样会憋坏自己的。”
凤阑夜和叮当听了直接无语了,明明是很开心的一个人,在苏夫人眼里竟然把伤心憋在肚子里了,真是这什么想法啊,不过知道娘亲关心她,很感动,拉着她劝起来。
“娘亲,其实我和烨根本没有事,所以娘亲不必担心了。”
“没事,皇上没给王爷赐婚?”苏夫人有些反映不过来的询问。
“赐了,”凤阑夜老实的回答,赐是赐了,不过她们家的烨没接受倒是真的,凤阑夜的唇角勾出笑意,一侧的苏夫人又抽泣了起来,哭得很伤心,还骂起了皇帝。
“这个混账皇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我们家的女儿还大着肚子呢,竟然把女人往北境王府里塞,这不是成心害我们家雅儿吗?”
“娘亲,王爷没接受。”
凤阑夜怕了苏夫人的哭泣,赶紧申明。
苏夫人立刻止住了哭声,可是想到外面的流言:“可是外面传得多难听啊。”
“谣言能信吗?”凤阑夜问苏夫人,苏夫人摇头,看女儿悠然自得,确实不像发生了这起子事,看来是她想多了,又破涕为笑起来,擦干眼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候小环从外面走进来,施了一礼:“太后派了辇车,来接二小姐进宫去呢。”
。
我在这里等你 第129章吵架
凤阑夜本来只是放一些流言出去,让暗处的人知道他们两口子呕气了,早日露出真面目了,可是谁知道这事竟然连宫中都知道了,连文蔷和水宁都知道了,这下水宁不干了,在宫中嚷着不嫁了,说皇上没信义,太后没办法,只得派人接凤阑夜进宫去安抚这丫头。
眼看大婚的日子都到了,这时候水宁不嫁,天运皇朝如何向临风国交待,到时候两国即能不起战火,所以太后即能不紧张。
而且皇上做的这种事,确实不道德,一切都是那蝶妃惹出来的。
到这时候太后自责起来,要说当初她也是细心的挑捡了的,那君彩蝶平时的礼仪都是不错的,怎么进宫便变成这样了,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太后不禁忧心。
北境王爷是很疼王妃的,这下人家两口子闹出这等子事来,王爷还有心做朝政上的事吗?
太后越想越心烦,便命了太监去把蝶妃叫过来。
凤阑夜恰好进宫了,一进宫那水宁便拉着她的手,眼泪叭哒叭哒的落下来:“姐姐,我不嫁了,不嫁了,皇上竟然欺负姐姐,我们不理他了。”
水宁虽然禀性单纯,不过认起死理来,可是倔得很,太后都劝她半天了,也没劝过她来,仍然坚持不嫁。
一侧的文蔷也是一脸的愤怒,合应着水宁的话。
“皇兄真的是太过份了,我也不嫁了。”
凤阑夜笑望着这两个人,发的什么疯啊。
“大婚日子都近了,哪里由得了你们不嫁,若是再说不嫁,每人拖下去掌十板子。”
凤阑夜虽然笑,不过态度却是很认真的,那水宁和文蔷撇着嘴,一声不吭了,太后看着,不由得叹息,真是一物降一物,她说了半天,也没个用处,偏偏北境王妃一句话,两个家伙便被震住了。
水宁委屈的鼓起嘴:“姐姐,人家想陪姐姐。”
“还说,我没事,两口子哪有不拌嘴的,我们没什么事,不就是赐妃吗?何况那妃还没进北境王府呢,你们别担心了。”
凤阑夜劝慰两个家伙,这时候殿门外,太监奔了进来禀报:“娘娘,蝶妃娘娘过来了。”
“嗯,宣她进来。”
太后一声冷喝,殿内安静下来,众人分坐在太后身边不远处,一起望着从殿门外走进来的女子,今日穿了一件杏黄的长裙,裙摆缀满了珍珠,逶迤拖地,有点像孔雀开屏,连姿态都是高傲的,走进来缓缓的施了礼:“见过太后娘娘。”
“蝶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真让皇上下旨给北境王爷赐妃,现在北境王爷两口子闹别扭,都是你惹出来的事。”
君彩蝶一听太后的话,飞快的抬首望过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这一瞬间的惊喜还是让凤阑夜捕捉到了,这个女人果然是别有用心啊,不过她这么做,究竟是受人指使,还是她自己就想报仇。
正想着,那君彩蝶婉约的开口:“母妃,北境王仍堂堂亲王,一个男人,有几个女人是正常的,妾身认为不正常的是北境王妃,为什么只准自个的男人有一个女人呢?”
凤阑夜一听君彩蝶的话,慢慢的站起来,冷冷的开口:“为何本妃这样的观念就是不正常的呢?倒要请教娘娘一二?”
君彩蝶听凤阑夜的话,抬首笑望着殿内的众人,慢慢的开口。
“男子皆好色的,怎么可能一生只有一个女人,除非那些男人都是无能之辈,像北境王爷这样的人中龙凤,即会只娶一妃,北境王妃若想嫁只娶一妃的男人又何必嫁王爷呢?”
凤阑夜唇角勾出冷笑,淡淡的望着君彩蝶:“昭仪娘娘如此惹人怜惜,难怪皇上独宠你一人,阑夜想请教昭仪娘娘,如何能独得男人的专宠,能不能把那些心计盘算教教我们。”
凤阑夜的话一落,君彩蝶的脸色一变,有些难看,飞快的抬首盯着凤阑夜。
她刚才的话似乎有什么隐喻,不会是她知道了什么吧,可是看她的神情却又像不知的,难道说她只是无意,一定是这样的。
君彩蝶唬出了一声的冷汗,不敢再多说什么,若是露出什么破绽可就麻烦了。
大殿上,凤阑夜望着下首女子有些慌张的神情,心里思虑起来。
这君彩蝶看上去并不像是与他们有仇恨的,她的心智和谋算并不够,那么就是说,她被人利用了,也许那背后的人和她说了这媚情丝可以控制一个男人,一生只爱她一个,所以她心动了,便甘愿受人利用。
这人究竟是谁?先前她已经让玉流辰藏在蝶宫外面监视着她,若是她一有动静,定然会查出是谁指使她这么做了。
像刚刚她故意说了隐晦的话,她看上去很害怕,她敢打赌,只要她一回去,就会把这件事禀报给那个人,玉流辰藏在暗处,只要跟踪她便行。
凤阑夜想着慢慢的坐下来,不再望蝶妃。
太后先是望着她们两个,见凤阑夜不再说话,才望向君彩蝶。
“蝶妃,你竟然不思悔改,胆大妄为,以后如果再敢擅自做主,惹出事来,哀家绝对不会饶了你。”
太后训斥完,看到这女人便厌烦,挥手让她退下去。
“回殿宫去好好想想。”
“是,娘娘,”那君彩蝶脸色微恼,不过倒也不敢顶撞太后,虽然她让皇上听她的话了,可是皇上是个很孝顺的人,若是她挑拨他和太后的感情,只怕他会心生怀疑,所以君彩蝶对太后倒是不敢大意。
等到她走了出去,殿内响起了说话声。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知道吹枕边风,皇兄怎么就听她的了。”
水宁生气的开口,她被封为郡主,自然该称呼皇上为皇兄,此刻气愤恼恨的开口。
殿内众人正说着话,门外的太监又禀报:“安王妃进宫来了。”
凤阑夜不由得头皮发麻,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流言,把大家都引了过来,看来雾翦也是听到了谣言所以过来看望她的,现在自己真的成了八点档苦情戏中的女主角了,谁看到她估计都同情她了。
而烨却被说成了薄幸寡情的男子了,想想真是恼恨,都是那幕后的人闹出来的,若是抓到南山子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一次桦要收拾他,她绝不会拦着他,就算百里颢也不行,他们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
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凤阑夜正想得入神,殿外雾翦已走进来,给太后请了安,然后便关心的询问阑夜,凤阑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说明其中的细节,只得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安慰声,倒像催眠曲一样令人昏昏入睡了。
上书房里,南宫烨一脸的阴沉,怒瞪着上首的皇上。
南宫睿的脸色也不太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更显示出他连觉都没睡得好。
书房内,除了南宫烨,还有安王也在,百里颢也在。
南宫钧和百里颢望望南宫桦,又望望皇上,这两个男人都是一脸的怒火,害得他们都不敢开口了,最后南宫烨总算说话了。
“该死的,皇兄,你知道城内的那些人如何说臣弟吗?说臣弟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还说阑儿是善妒的女人。”
说他还好受一些,尤其是说阑儿是善妒的女人,这些嚼舌根子的人根本就没爱过,若是真爱过,就会知道,自己全身心的只想着那一个人,根本容不下另外一个人,这怎么叫善妒呢,那些女人之所以容得下自己男人有别的女人,其实充其量是因为没爱过,那些男人才是可悲的,活了一生,竟然没有人爱过。
“委屈皇弟了。”
南宫睿说什么,只能如此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抓住蝶妃背后的人,又不是他故意的。
南宫昀见皇上有气无力的,不禁奇怪的开口:“皇上,昨儿晚上没睡好吗?”
南宫睿摇头,望着六皇弟,有些事六皇弟还不知道呢?
“朕被下了毒,昨儿晚上没去那蝶宫,然后一夜便不得安宁,难受睡不着觉。”
“下毒?”
安王惊叫起来,脸色便难看了,握紧手沉声询问:“何人胆敢给皇上下毒。”
“蝶妃,”南宫烨冷哼,然后望向南宫睿:“还不是他自己整出来的,你说那皇后多好的一个女人啊,他嫌着,去宠幸什么蝶妃,这下好了,惹出事来了,一切都是自找的。”
南宫睿一听南宫烨的话,脸色更难看了,他本来就一夜没睡,现在心烦意燥的,再听着南宫烨的数落,自然心情不好,狠狠的瞪着他,两个人再没说一句话。
南宫购不解的开口:“她为何要给皇上下毒。”
“还不是因为他,”南宫睿逮住了把柄似的怒指着南宫烨,那个什么南山子与他有仇,所以想报复他,竟然动到他的身上了,不知道他怎么与南宫桦就结下仇来了。
南宫烨的脸色阴黑,不再看皇上,望向百里颢,恨不得把百里颢吃了。
都是这个男人惹出来的事,当初之所以把南山子交给他,就是因为他说什么要带他回去见什么狗屁师傅,还说不会让他下山的,这下好了,惹出这么一堆事来。
“百里颢,若是他伤害到阑儿,我是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百里颢哪里敢说一句话,南宫购更关心的是皇上的毒能不能解了。
“百里神医,皇上的毒能否解掉?”
百里颢想着,缓缓的开口:“我正在研制配方,相信会找出来的。”
他一说完,书房内的三个男人都以吃人的眼光瞪着他,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在研究配方,南宫烨直接开口:“如果今天晚上之前研究不出来,我直接送你上西天。”
“我赞成。”
南宫购接口,同样的脸色不好看,什么神医啊,不是说他的医术比师兄更高明吗?怎么就解不了。
南宫睿想起一件事来,每次他中毒的时候,七弟妹的血都能解,难道这次不行吗?望向南宫桦,小心的开口:“不知道七弟妹?”
“她没办法解,说这种媚毒,要男女合欢就缓解一些,你昨儿晚上难受,是因为你没碰那个女人,所以才会睡不着,难受,如果研究不出解药来,估计你接下来会更难受。”
南宫烨说完便站起了身:“本王还有事要处理,走了。”
直接奔出了上书房,南宫睿气得瞪着他的背影:“这什么人啊?”
百里颢赶紧开口:“皇上,我下去研究配方了,”今晚之前啊,欲哭无泪了,还是赶紧去想办法吧。
南宫钧等到他们都走了,关心的走过去询问:“皇兄没事吧 ”
“嗯,还行,你先去做事吧。”
“是。”南宫钧退了出去。
齐王府内,南宫烨抱着凤阑夜坐在廊下观月,一边看一边叹息。
“阑儿,今儿我的名声算是毁了,若是让我抓到南山子,我绝对饶不了他。”
凤阑夜偎在他的怀里,一边赏月亮,一边和他仔细的分析:“烨,你说南山子究竟为了什么恨我们呢,想想你曾经得罪了谁?”
南宫烨听了凤阑夜的话,把脸埋在她的脖子上,果真认真的去想了,思前想后,虽说他为人怪僻,个性冷酷,但却很少去主动招惹人,也懒得理会人,如果硬要有什么事,就是当日设计宁昭仪,使得宁府一门被斩的事,难道说南山子与宁家有牵连。
“难道南山子与宁家的谁有牵连?”
“宁家?”
我在这里等你 第130章美如天堂的北境
凤阑夜认真的想了想,没说什么,他们放出假的流言就是为了迷惑背后的人,那君彩蝶知道这件事,今儿个又听了凤阑夜的话,想必一定会去见那个幕后的人,不过为何这么久了也没有消息。
凤阑夜刚想着,便听到月瑾走过来禀报:“爷,玉流辰回来了?”
“嗯,”南宫烨点了一下头,望过去,玉流辰走过来行了礼,望向南宫烨和凤阑夜,缓缓的禀报:“王爷,王妃,那君昭仪没有任何动静,一直待在蝶宫里,并没有出去。”
这话一落,凤阑夜先觉得不可思议,这不太可能吧,那君彩蝶分明就是个经不了事的人,怎么会没有动静呢?难道说没人指使她,是她自己整出来的事,那也不对啊,这媚情丝的毒药可是南山子制的,他们记得当日瑞王娶那周枫的时候,秋桐还给了周枫一小瓶媚毒,让她服下控制瑞王,如果当日周枫真的这样做了,现在瑞王只听她一个人的了,哪里还有君彩蝶的事,所以说这周枫才是让人尊敬的,即便知道这些事也不宵为之,就不知道皇上为何看不上眼,凤阑夜想着,忽然脑海中光芒一闪,便有了撺合皇上和皇后的主意,不过眼下君彩蝶为何没动静呢?
“会不会是那个人其实也在宫中,所以这女人根本不用跟外面传递消息,因为那人本来就在宫中。”
“南山子吗?他竟然在宫中。”
南宫烨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若是这人在宫中,想害谁可了不得。
凤阑夜摇头:“或许还有别的人。”
她总有一种感觉,这南山子不是一个人,他所做的事似乎在帮助另外一个人,这人是谁呢?
曾听闻百里颢说南山子有一个失散的妹妹,说他找到了妹妹,说不定这妹妹没死,那么是何人呢?
如果是女人隐在宫中,便要方便得多,想到这,立刻望向玉流辰:“你注意君彩蝶与她的婢女之间,有什么动作?一定要留心,然后回来禀报我们。”
“是。”玉流辰正欲退出去,凤阑夜便又叫住他:“另外悄悄去找下百里颢,让他明天过来找我,我有事和他说。”
玉流辰听了小王妃的话,小心的抬首去望主子,发现少主的脸色果然不爽起来,赶紧领命退出去,那月瑾也怕惹到主子,赶紧退了出去,一时间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
南宫烨用力的抱着凤阑夜,不满的开口。
“阑儿,你为何要见那百里颢,那家伙看着便欠揍,若不是他坚持要带南山子回去,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情来,而且他还惦记着你呢。”
南宫烨的心情是一百个的不爽,若是百里颢在面前,绝对要他好看。
凤阑夜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抬头亲了南宫烨的唇,柔柔的开口:“烨,我累了,宝宝想睡觉了,我们进去吧。”
那绵软的话,像灭火器一样,一下子便把南宫烨的火气给灭了,柔融的点头,抱着凤阑夜走了进去。
第二日,因为百里颢要来王府,南宫烨哪里也不去了,专守着那家伙,搞得凤阑夜是好气又好笑,倒也没说什么,因为这男人摆明了是绝对是不走的。
百里颢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近中午了,一进王府的客厅便接受到南宫烨寒凌压迫的眼神,不由得微微的懊恼,最近他是尽量避免和这位家伙见面了,只是没想到王妃要见他,所以说他是无奈之下才过来的,只是这王爷跟防贼似的,现在他是真的当王妃是朋友了好不好。
“见过王爷,王妃。”
百里颢连说话都是分外的客气,没有一丁点越规的地方。
他可不想死得那么惨。
“百里,坐下吧,”凤阑夜开口,推了推南宫烨,他才脸色缓和一些,不过差不了多少,一侧的百里颢坐下来,温润的开口:“王妃要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凤阑夜勾唇轻笑,慢慢的开口:“皇上的毒可有解。”
这一次百里颢点头:“我已研究好了,可解掉皇上体内的媚毒,只不过不是一时解掉的。”
“嗯,帮帮皇后吧,跟皇上说,这解药需要冰心玉洁的女子一滴心头血,这女子必须是皇上动心过的女人。”
“啊。”
南宫烨和百里颢同时望着凤阑夜,原来他是为了帮助皇后,连这种主意都出得来,这丫头的脑子绝对是异于常人,让人防不胜防,她这样算是推波助澜了,相信皇上和皇后经过这件事一定真心在一起了。
两个人正想着,凤阑夜又提醒百里颢:“我写了封信,你带进宫给皇后,别让别人知道。”
皇后周枫其实也是个心高气傲的,若是知道皇上找她只是为了心头血,只怕她对皇上更冷落了,那么帝皇帝后之家的缝隙更深了,到时候可就是天下的不幸了。
“好。”
百里颢点头,帮助皇上就是帮助天下人,他也是天运皇朝的人,自然希望天运永远和平鼎盛。
凤阑夜从袖拢里拿出信示意叮当递给百里颢,一侧的南宫烨睁大眼睛,阑儿这是什么时候写的,他竟然不知道。
“阑儿,我怎么不知道。”
“早上你没起来,我偷偷溜起来写的。”
凤阑夜抿唇笑起来,满脸的俏皮光辉,那百里颢看着人家两口子相亲相爱,自己根本就是个多余的,赶紧站了起来告辞:“百里颢先告辞了。”
“嗯,来人,送百里神医出去。”
南宫烨唤了人送百里颢出去。
十月初五,文蔷公主和水宁郡主大婚,一大早南宫烨和凤阑夜便进宫去了,慧安宫里很热闹,两个人出嫁,忙碌成一团,不时听到嬷嬷的叫声:“凤冠呢?霞帔呢?苹果呢?”
文蔷因为有太后操持着,再加上她又嫁得近,所以凤阑夜倒不担心,只是水宁让她放心不下,一来她个性比较单钝,嫁入皇室,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那欧阳逸定然不会让她吃半点苦的,这一点她倒是放心的,今日大婚,苏夫人也进宫来为她打点了,凤阑夜一进来,水宁便拉着她的手,眼泪汪汪的。
“姐姐,我会想你的,谢谢你。”
她抱着凤阑夜,她走到今天的一切都是姐姐赐予的,师傅去世时说的话果然没错,水儿,你会遇到贵人的,以后你的命贵不可言,只要水儿怀着一颗善良的心对待一切,会得到所有的东西。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谢谢姐姐给予她的一切,她会永远茗记在心的。
“好了,别伤心了,今天可是大婚的好日子,应该高高兴兴的出嫁。”
从门外走进来的苏夫人和雾翦,全都点头,她们都是水宁的家人,围到她的身边来。
“水儿一定会幸福的。”
“谢谢你们。”
“别哭了,小丫头片子,脸上的妆都花了,临风国的迎亲队伍可就在慧安宫外面了,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
苏夫人拿了一些粉过来,又给水宁补上了,仔细的打量着,由衷的开口:“我们水儿今天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嗯,对,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个个都赞同,水宁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时候有嬷嬷进来催促:“郡主,吉时已到,快戴上凤冠该上辇车了。”
水宁点首,有人给她戴上凤冠,因为是两国联姻,路途遥远,所以她并没有用霞帔顶着头,只戴着凤冠,一路被人挽扶着走了出去。
身后凤阑夜竟然忍不住垂泪,明明是个认的妹妹,竟然和嫁女儿一样心酸,还真是好笑。
雾翦和苏夫人赶紧劝她:“好了,她是去享福的,阑儿何必伤心呢。”
凤阑夜才破绽为笑,是啊,她是去享福的,她流什么泪啊,一行人走了出去,穿过殿门的时候,一个小丫头挨过她的身边,一个东西飞快的递到她的手上。
凤阑夜奇怪的一蹙眉,掉头望过去,只看得见那小丫头的一个背影,穿着一身淡粉的宫装,看不见本来的面貌,一行人已走到大殿上,殿内,太后正搂着文蔷在伤心呢,也没人注意到她,凤阑夜飞快地看了一下手中的纸条。
“有人要见你,御花园。”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凤阑夜挑了一下眉,不知道谁要见她,忽然想起宫中那个君彩蝶来,抬眸望去,果然不见了那女人的身影,她要见她干什么?凤阑夜拉了拉叮当:“我们出去一下。”
两个人悄然的从侧门退了出去,大殿内也没人注意到,凤阑夜知道暗处有千渤辰保护她,而且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两个人出了慧安宫,一路往御花园而去。
深秋时节,虽然时兴的花都衰败了,但是御花园,仍是皇家所有,即会没有培育的名贵花卉,所以一目望去,诧紫千红,许多叫不出名的品种,在风中摇曳如仙。
凤阑夜边走边找,很快便看到一抹靓丽的身影,正弯腰俯身摘花,不是蝶昭仪,又是何人?
凤阑夜走过去,沉声开口:“不知道娘娘叫我过来所谓所事?”
这时候那人站直了腰望过来,却不是君彩蝶,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面容艳丽,眼瞳一闪而过的犀利,她此刻身上所穿的衣服正是先前君彩蝶所穿的衣服,很显然她是故意引她过来的。
凤阑夜面色一沉,望着那女子,冷声:“你是何人?”
想了想,心中了然,这人定然是隐在君彩蝶背后的人,也是和南山子有关系的人,她究竟是何人?
那女子手中摘着一朵花,缓缓的别在自己的鬓发边,唇角是动人地笑,却带着一抹窒息的凄美:“我是南童。”
南山子,南童,看来是兄妹俩,凤阑夜冷冷地盯着南童,只见她不紧不慢的望着她,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动作,一侧的叮当生怕她伤害到自己的主子,伸出手护着凤阑夜。
“你怎么在宫中的。”
喝声响起,南童笑了起来,这时候凤阑夜感觉自己竟然头微微有些晕,手心冒冷汗,当下脸色微变,用力的吸气,空气中并没有毒气,为何自己会有此症状,不过却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是对她动了手脚,一想到这,通体冰凉,手下意识的抚上肚子。
我的孩子,杀机一瞬间笼上全身,朝千渤辰命令:“千渤辰给我把她拿下。”
“是。”千渤辰一声应命,身形一动,便朝那南童扑了过去,南童没想到这北王妃的身边竟然隐着高手,还让她察觉不出来,当下脸色大变,身形一闪就想跑,可惜千渤辰哪里给她机会,三两招出手,便擒住了她。
这时候凤阑夜慢慢的蹲下身子,脸色苍白如纸,肚子隐隐疼痛,双瞳怒瞪着南童:“你对我做了什么?”
南童先是慌张,可是看到凤阑夜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就算我被抓被杀又怎么样?你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她话音一落,凤阑夜已滑到了地上,叮当吓得大叫:“来人啊,来人啊,王妃晕过去了。”
凤阑夜被人害的事很快惊动了所有人,慧安宫里,公主和郡主刚刚出了宫门,这里便出事了,北王妃竟然被人陷害了,此时昏迷不醒,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百里颢正在给她诊治,南宫烨一得到消息,整个人快疯了,闯进慧宫的偏殿,把所有人都撵出了寝宫,只有百里颢一个人留在里面,而他把寝宫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砸了,紧抱着凤阑夜:“阑儿,阑儿,你醒醒,你醒醒。”
一声声的呼唤催人泪下,听得人心都碎了。
百里颢已给凤阑夜诊了脉,望着南宫烨痛苦害怕的样子,不忍心开口,那南宫烨呼唤了一会儿,见凤阑夜没反应,早睁开血红的眼睛望着百里颢。
“为什么,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她究竟中了什么毒?”
“其实并不是毒,王爷,王妃待会儿会醒过来的。”
百里颢沉声回话,其实若是毒,凤阑夜又即会发现不了,所以说那南童太精明了,她根本就没有下毒,因为她知道若是下毒,根本不可能得手,所以她使用了几种不利于胎儿的花粉,这些花粉只对胎儿不利,对大人却没有什么影响,大人在无意识下吸了这些香味,便会导致流产,或者胎儿的残疾,总之是不利于孩子的。
北王妃之所以昏迷不醒,只是因为她太爱肚子里的孩子了,她害怕孩子出事,肚子一不舒服,她便恐慌过度,导致自己昏迷不醒了。
南宫烨一听百里颢的话,脸色并没有好转,阴骜难看:“没有毒,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恐怕孩子保不住了。”
百里颢小心的开口,他可以看出南宫烨和凤阑夜两人对这个孩子是很爱护的,孩子保不住了,对他们只怕是个打击,果然他话音一落,南宫烨那嗜血的眼睛便像能食人似地盯着他,吼叫起来。
“百里颢,若是这孩子出半点事,我会用你和你师兄的人头祭我的孩子。”
嗜血万分,百里颢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这种时候还是少刺激他为妙,而他还是立刻开方子先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为紧。
正想着,南宫烨怀中的人已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慢慢的望向南宫烨,又望了望百里颢,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急急的摸向肚子,一向坚强傲然无视于任何事物的人,此刻竟然哭了,一把抓住南宫烨的手。
“烨,救救孩子,我感觉到他哭了,他哭了口他在骂我呢,是我该死,没保护好他,烨,你快救救他。”
她央求完南宫烨,又掉头望向百里颢:“百里,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不想他有事,我不想让他有事,百里。”
两个大男人看着这样子骄傲的女子竟然如此的伤心,眼里都涌出了泪,南宫烨更是心痛得撕成了一瓣一瓣的。
“阑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百里颢望着眼前的画面,下定了决心似的,要保住这个孩子。
“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救这个孩子的。”
说完走出去开方子,很快吩咐人抓药送了进来,叮当侍候着主子服下,看着主子如此伤心,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凤阑夜因为受刺激太大,百里颢在药里加了一些安神用的药物,她慢慢的睡着了。
南宫烨见她睡觉了,放下她,立刻领着手下的几人冲出了慧安宫,往蝶宫而去,在所有恐慌的眼光中,命人抓了蝶妃。
“你说,那女人究竟是谁?”
蝶妃吓得面如死灰,望向南宫烨抖索成一团,连连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这时候,皇上领着太监和侍卫赶了过来,连太后和皇后还有安王安王妃都过来了,蝶妃一看到皇上,便想看到了救星,朝着皇上叫了起来:“皇上救救妾身,救救妾身啊。”
南宫睿的媚毒经过几天,已经全部解了,此时一听到君彩蝶的话,早大怒,一挥手吩咐身侧的太监。
“给我掌嘴,竟然胆敢下毒害朕,现在还害了北王妃。”
太监一涌而起,一左一右有人拉着她,而另外一个人对着她的脸便扇了起来。
殿内如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啪啪打耳光的声音,每个人的脸上都很伤心,愤怒的望着她,君彩蝶自知大势已去,皇上已知道了,她还能落得了好吗?早叫了起来。
“皇上饶命啊,妾身该死,妾身该死。”
南宫睿一挥手,太监退到一边去,他踱步走到君彩蝶的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说,把所有的事都交待出来。”
“妾身说,妾身什么都说。”
君彩蝶脸上肿成了馒头,哪里还敢磨叽,一边磕头一边说:“是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找到妾身的,说皇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妾身进宫也不会特别的受宠,说有一种药可以控制人,让男人一直宠爱自己,所以妾身便听了她的话,她说若是此事成了,只要妾身帮助她调拨皇上和北境王的关系就行了,所以妾身才会想把表妹嫁到北境王府去。”
君彩蝶边哭边说,说完大家便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南宫烨一双黑瞳早喷起了火,朝殿门外叫了起来:“把那个贱人给我带进来。”
那南童先前被千渤辰抓了起来,关在宫中的牢房里,这会子南宫烨一叫,便有太监去把那女人带了进来。
南童满头凌乱的黑发,唯有眼中布着恨意,紧紧地盯着大殿正中的南宫烨,并不因为他的愤怒而害怕,相反的叫了起来。
“北境王,你也有今天吗?你也有今天吗?活该,这都是你的自作孽不可活,你害死了我的夫君,今日我就拿一命换我夫君一命,你是不是也心疼了,是不是?”
她说完哈哈大笑,笑完了,又哭了起来,伤心不已,整个人都疯疯颠颠的。
皇上南宫睿沉声问她:“你夫君是何人。”
殿内所有人都望着她,不知道她夫君是何人,怎么会被南宫睿给杀了。
南童听到有人问她,抬首泪眼婆娑,一字一顿的开口:“他是宇文飞,我就是他夫人,他死得冤,所以我要为他报仇,一命抵一命。”
宇文飞,几个熟悉内幕的人都知道,这男人是先皇妃宁昭仪的旧情人,竟然和皇妃偷情,还生下了文蓓公主,后来被发现自知难逃一死,所以自杀了,只是没想到他的老婆竟然跑出来报仇,还害了南宫烨的孩子。
南宫烨咬着牙,喘息着,一步步的逼近南童:“是我害了你的夫君,如果你想报仇,你大可拿我的命去换你夫君的命,你为何要无辜的孩子,他有什么错,他有什么罪?”
南童陡的笑起来:“世人都说北境王爷爱妻如命,原来真是如此,既然如此,那么你可以自尽于我的面前,我可救你孩儿一命?”
大殿上,南童的话音一落,南宫烨没说话,皇上便率先开了口,怒指着南童:“大胆,竟然胆敢和北境王爷如此说话,来人,给我拉下去把她给朕绞死了。”
皇上话音一落,便有太监奔过来,一把拉住南童便往外拽,这时候南宫烨已走了过来,喝止:“住手。”
其声冷彻骨,唬得那些太监忍不住打哆嗦,北境王爷的声音好冷啊,让人听了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敢再动手,南宫烨已走过来,蹲下身子怒视着南童:“好,只要你能救我孩子,本王就算舍了一命给你又如何?”
他的话音一落,殿内所有人脸色都难看起来,皇上和太后失声叫了起来:“北境王,你疯了,这女人的话怎么能行。”
南宫睿望向南宫烨。
“朕知道你心疼王妃,不忍让她失去孩子,可是孩子还会有的,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七弟妹如何不伤心?”
皇上说完了,太后连连的点头,连南宫昀和雾翦也连连的点头阻止他做傻事,可惜南宫烨脑海中浮现起阑儿的泪容,此时只觉得心如刀绞,是他惹出来的事,他即能连累了阑儿和孩子,若是自己一死能救她们又何防,只要她们没事,他就开心了,想到这,南宫烨举起一只手,阻止别人说话,殿内沉寂无声。
“解药呢?”
南童哈哈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想必你此刻很心痛,可知道当日我夫君死的时候,我也是如此的心痛,好,只要你自杀,我定把解药交给你妻儿。”
南童说完,南宫烨脸色罩了一层寒霜,冷冷的开口:“不行,若是你没有解药,我即不是白死了,先拿出解药,给百里颢检查一下,若是真的能解阑儿的毒,我再自杀。”
南宫烨和南童在大殿上讨价还价,殿内的其他人看得触目惊心,谁也不敢多说话。
这时候百里颢从大殿外面走进来,一听南童的话,不由得唇角勾出冷笑,走过去沉声开口。
“王爷,你别幻想了,那根本就不是毒药,哪里的解药,只不过是刺激胎儿的花粉罢了,你别陷入了她的诡计。”
南童一听,怒睁着眼睛瞪着百里颢:“你是何人?”
百里颢没好气的开口:“我是百里颢,师兄呢,他现在在哪里?”
百里颢忽然出声询问,南童根本不理会他,唇角勾出冷森森的笑意:“我若死了,我哥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南宫烨,他会为我报仇的。”
南宫烨没想到根本就没有解药,一下子心痛莫名,上前一把提起南童的身子,一把把她扔出去三米开外,跌翻到地上去,铮血嗜杀的开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妻儿,你可以害我,为什么要害她们?”
“因为只有害她们,你才会伤心,才会难过,才会痛苦。”
南童被南宫烨扔出去,摔得受了伤,此刻唇角勾出血来,望着南宫烨咬牙切齿的说着,百里颢眼看着南宫烨要涉临狂怒的顶峰了,生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嗜血伤害自己的事来,赶紧走过去沉声开口。
“王爷,王妃醒了,要见你,你快过去看看他吧。”
南宫烨一怔,听到阑儿醒了,马上清醒了几分,转身便往外走,等到他走出去,殿内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百里颢走到南童的面前,冷静的开口:“我师兄呢?他在哪?这个混蛋在哪?”
南童不理会他:“你们杀了我吧,我哥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大殿上,南宫睿霸道的命令下去:“来人,把蝶妃和这位谋害北王妃的犯人押下去。”
那君彩蝶一听南宫睿的话,尖叫起来:“皇上,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皇上你饶了妾身一名吧。”
可惜殿内没人看她,她被太监带了下去,和南童一起被关了起来。
南宫睿望了一眼身后的南宫钧,沉声命令:“走,随朕去上书房。”
他们要研究一下,看如何解决这件事,虽然孩子被伤了,他们没办法帮助他,但是一定要抓住隐藏在背后的南山子。
殿内,等到皇帝走了,太后和皇后还有安王妃一起走到百里颢的身边去,望着他。
“百里神医,北王妃和那个孩子不会有事吧?”
百里颢望着身边一双双祈盼的眼睛,不忍心多说什么,沉重的点头。
其实他的建议是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就算保住了他若是他先天性孱弱,或是有别的什么毛病怎么办?不要这个孩子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但这种话他不该说,他若说了只怕南宫烨能要了他的命,何况这都是因为他惹出来的,他们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又怎么会放了师兄呢,师兄若早死了又怎么会生出这此事呢?
百里颢自责不已,最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太后和皇后娘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保住这个孩子的。”
“有劳百里神医了,”太后连连的感谢,殿内众人全都伤心不已,一时间只有吸鼻子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响了。
慧安宫的偏殿内,那张大床上,凤阑夜睁开眼睛,茫然的望着头顶的青丝纱帐,感觉到肚子虽然不疼了,可是孩子那有力的运动,却很弱很弱,弱到她以为他不在了,忍不住伸手去摸,才能感受到他依然活着。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一直冲到她的床前,凤阑夜抬眸望去,只见床边立着的正是南宫烨,此时周身的戾气,望着她的时候,深邃的眼瞳中布着满满的柔情:“阑儿,你醒了。”
凤阑夜点头,看着南宫烨眼里布着血丝,脸色苍白,知道他不比自己好受,也不忍心再给他压力。
“烨,你没事吧。”
南宫烨摇头,一伸手小心的抱着凤阑夜,看着她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活力,心里很痛很难受,若是此刻南山子就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把他给碎尸万段了,南宫烨一边想着一边看凤阑夜,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情,他知道她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又怕惹起他的伤心,所以才会极力的忍住,南宫烨看着这样子的她,越发的心酸伸出手握着阑夜的手,两个人的手一起放在阑夜的肚子上,温柔的开口。
“阑儿,放心吧,孩子没事,百里说他不会有事的。”
南宫烨话音一落,凤阑夜立刻满脸的光芒,满脸的神彩,盯着南宫烨。
“烨,你没骗我,他真的没事吗?他真的没事。”
南宫烨用力的点头,眼里溢在眼眶里,却不敢让它落下来。
“嗯,宝宝没事的,只要你乖乖的听话,配合百里颢医治,他说不会有事的。”
凤阑夜听到了确切的答案,立刻松了一口气用力的点头:“好,以后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一定要保护好孩子。”
这时候百里颢从外面走了进来,南宫烨立刻丢给他一个眼神,他马上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待到凤阑夜望着他的时候,温润的开口:“王妃,不会有事的,我有办法保住这个孩子,不过你要多休息,安时的吃药,孩子就会没事的,我开的药,都是对孩子有利的。”
“嗯,好 我会吃的。”
为了保住孩子,一向傲然的女人,此时乖得就像一个小小丫头,眼里升起了希望,用力的点头,望着房间内的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心酸不已,心里同时知道,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有那么的健康。
上书房里。
皇帝南宫睿端坐在龙椅上,安王坐在下首,气氛很凝重,南宫昀咳嗽了一声,缓缓的开口:“皇上,你看昭仪娘娘和那个女人如何处理?”
一提到蝶昭仪,南宫睿便心烦,不过因为是刚立的新妃,总不好在登基不久便杀了这个女人,外面的人不知道还不知道如何说呢,到时候流言四起,于国是不利的。
“蝶妃,先关入冷宫。”
“至于那个胆敢下药害北王妃孩子的女人,本来要立刻问斩的,但是今日是皇妹大婚,所以不宜问斩,这样过两日,张贴布告诏告天下,将这个女人午门斩首了。”
“斩首?”
南宫昀睁大眼睛,不赞同的开口:“不要留着那女人来时付南山子吗?”
南宫睿面容冷冽,寒凌的开口:“你说,若是我们斩南童,那个南山子还能干坐着不动吗?我想他一定坐不住吧,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斩吗?所以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一定要活捉这南山子口。”
“好,这主意不错。”
南宫昀立刻点头,抬首见皇兄脸上的气色不错,高兴的询问:“皇上的病治好了。”
“嗯。”南宫睿点头,不但是病治好了,他的心病也好了,没想到皇后不但冰心玉洁,而且识大体,就是自己冷落了她这么多天,她也不恼,还一心救他一命,所以他们两个人最近和好了。
正因为如此,南宫睿才会满面喜气,可惜这喜气还没待多长呢,便出了北王妃这件事真是不省心啊。
“安王,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做。”
“是,皇上。”
南宫昀领了命告退出了上书房,回了慧安宫接雾翦一起出宫去了。
而南宫烨与凤阑夜留在宫里待一夜,等到凤阑夜身子好了一此,第二日才回北境王府。
两日后,京城到处贴了布告,安绛城内外的人便知道,那什么南童的女子竟然胆敢害北境王妃的孩子,现在被抓住了,两日后要在午门问斩,一时间大街小巷里,人人都谈论这件事。
酒楼茶肆客满为患,客人们说什么的都有,其中有人便精出原来那传言北境王爷和王妃呕气,是因为想抓住这么个女人的啊,人家王爷并没有变心,还是那么的爱北王妃,更不可能纳妃的。
那些本来有心想进北境王府的女人希望幻灭了,而说得更多的便是这被抓的女人是谁啊,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人和北境王有仇吗?要不然好端端的为何要杀人家的孩子啊。
一间茶楼,二楼的包湘内,此时端坐着一人,窗户支开,风撩动起他的黑发,露出一张精瘦的脸来,那脸上罩着腾腾的杀气,眼瞳更似深渊一般,如临薄霜,双手紧握着手中的一双筷子,陡的一用力,那筷子便应声而碎,而他站起身,拉开门往外走去,把茶楼中所有的议论都甩在身后去了。
这人正是隐藏在外面的南山子,那南童正是他失散的妹妹。
小时候父母被人所杀,他与妹妹相依为命,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妹妹才八九岁,他把妹妹托付给了别人,去拜师学艺了这一走便是十多年,等到再回来,好不容易才找到妹妹,却知道她的夫婿竞然被人害了,而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凄苦怜丁的生活着,看着妹妹,他就想到他们兄妹小时候的生活,所以他一定要帮助妹妹报仇,就算那人贵为王爷也不行。
本来他以为妹妹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没想到两三日没有她的消息,这会子竟然传出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她被人抓了,还要在午门同斩,一想到妹妹要被斩,南山子的心便如刀绞一般,他是万不可能看着妹妹去送死的,所以他一定要救她,明知道那是一个陷井,他也是义无反顾的去救她 不过他不会空手而去的。
狗皇帝,你们等着,敢抓我妹妹,那么我就不能抓你的妹妹吗?
那将军府就是龙潭虎|茓他也要闯一闯,到时候,互相交换,不怕他们不肯。
南山子主意一定转身便走。
夜暮降临,齐王府的隽院四周,垂吊着各式精致的灯笼,灯光透过外面的锦纱映照着湖面,各种各样的颜色,暗夜中,湖水轻漾,荡起了潋滟的波纹,美极了,岸边,南宫烨揽着凤阑夜的腰,两个人正在例行着饭后散步的举动。
这两日,凤阑夜的心情好了很多,百里颢一直住在北境王府内,每日都开药给凤阑夜调补着她现在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身子偏瘦,再加上人小,所以肚子看上去很大了此时一边轻手抚着肚子,一边满足的眯眼望着身边的碧湖,忍不住满足的发出一声轻呼,柔柔的问南宫烨。
“烨,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阑儿起吧,你看做娘亲的好累啊,要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这么多天,所以这生孩子是最有功劳的一个,阑儿给宝宝起个名字吧。”
凤阑夜听到南宫烨说的话,点头笑着,眉眼弯弯,像一朵醺红了的桃花,璀璨生辉,看得南宫烨心里暖暖的,只要她开心,他就开心了,眼光不自觉的瞄向凤阑夜的肚子。
宝宝,一定要坚强,如果你听爹爹的话一点,就是让爹爹一辈子做牛做马,爹爹也甘愿。
一阵微风吹来,天气沁凉,南宫烨拢了拢凤阑夜身上的披风,笑着看湖中两个人的浅影。
“阑儿,夜凉了,找们回去吧。”
“嗯。”凤阑夜点头,忽然抬起头望向南宫烨:“找想到名字了,不管男孩女孩我们都叫他南宫翊宝,小名宝儿,我们宝儿是爹娘心中的宝贝。”
凤阑夜说完先笑了起来,南宫烨握紧她的手用力的点头。
“就叫宝儿。”眼里热热的,宝儿一定会坚强的,他会知道他的娘亲有多爱他吗?南宫烨搂着凤阑夜的身子回房间去休息。
因为凤阑夜要静养,所以北境王府里大小事情,南宫烨都叮咛了不准惊动王妃,所以很多事大家都不敢去骚扰王妃,一时间凤阑夜倒是清闲得很。
早晨,凤阑夜还在睡觉,南宫烨已上早朝,谁知道还没等他去上早朝,宫里便来了太监,传他进宫。
南宫烨脸色微暗,难道是出什么事了,要不然不可能挑在他上早朝的时候,竟然派人来接他进宫。
为防凤阑夜知道消息激动,南宫烨特地叮咛了管家,此时不要惊动王妃,自己坐宫里的马车进了宫。
慧安宫里,此时坐满了人,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南宫烨一进去,便看到太后和皇后的眼眶都红红的,似乎刚哭过了,再看皇上和安王,西门将军都在,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南宫烨一开口,太后又伤心的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烨儿,文蔷被人抓了去。”
“谁?文蔷被谁抓了?”
南宫烨的脸上陡的冷沉下来,阴骜无比,盯着西门云将军,西门云扬了扬手中的白纸条:“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南山子吗?”因为他妹妹南音被抓,所以便抓了文蔷,要峒文蔷换回那南童。
“这个该死的混蛋。”
南宫烨狂怒万分的叫起来,脸色一刹那黑沉沉的,好似罩了阴风密雨,握紧了拳头。
“他还说了什么?”
“别的没说,我想他一定会在我们斩南童的时候出现,然后拿文蔷交换南童。”
西门云脸色阴沉难看,他是做梦没想到南山子竟然使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昨夜一条街上发生了斗欧事件,有兵将来禀报他,他便带人过去查看,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文蔷已被人抓了,这说明什么,那南山子用心计抓了文蔷。
一想到文蔷被抓,西门云便自责不已,他们大婚才几夭的时间,便害得她受这种苦,心越发的疼痛了。
想到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什么时候吃过这等苦了,此刻不知道怎么样了,越是这样想着,越狂怒得要杀人了。
可是却毫无办法,现在他们只能等,等问斩南童的时间到来。
南宫烨先是愤怒,很快便冷静下来,望着大家:“好了,我想那南山子既然想用文蔷换回南童,他就不可能杀了文蔷,我们还是布置一下那天的事情,一定要抓住这个南山子,要不然他藏在暗处就是一个祸害。”
“对,你们随朕先去上早朝,早朝过后我们商议对策。”
南宫睿一声令下,殿内的人都往外走去。
大殿上太后仍在伤心的哭泣,皇后正柔声的劝慰太后娘娘:“母后,你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你别伤心了。”
这此事,凤阑夜并不知道,她一觉睡到天亮。安逸的起来用早膳。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绝时是米虫的日子,只是有时候仍然担心肚子里的宝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宝儿不如以前那么活泼好动,所以她总担心着,也听从百里颢的吩竹,按时的服安胎药,按时的多吃饭,这对孩子好一点。
用过早膳后,百里颢例行公事似的过来给她号了脉,笑着开口。
“王妃今日的气色不错,孩子也挺好的,你放心吧,不需要再担心了。”
“嗯,谢谢你。”
百里颢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听到一此市井流言,说有人抓了公主,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师兄干的这件事,此时诊脉,本想问问北王妃,可看她的神情似乎不知道,所以百里颢不敢再提,若是惊扰了王妃,那南宫烨非和他拼命不可,所以他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百里颢一个错神,凤阑夜奇怪的问。
“怎么了?百里。”
“没事没事,就是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好,恭喜你了。”
“嗯,谢谢你。”
虽然先前有此恼他,不过这此又不干百里颢的事,现在她已不怪他了,百里颢没说什么,起身告安退了出去,花厅里,凤阑夜微蹙眉,望向一侧的叮当:“百里颢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
“王妃,你想什么呢?百里公子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这样说,回头让王爷听到了,又该吃醋了。”
叮当一说,凤阑夜便笑了起来,是的,自从百里颢住在北境王府,南宫烨没少喝醋,这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现在百里颢连她的名字都不敢叫,只能唤王妃,若是唤名字,南宫烨一定会抓狂,然后狂揍他一顿。
凤阑夜起身,笑望着叮当:“我们今儿个去苏府探望娘亲吧,整日待在王府里,我都快散架了。”
叮当一个迟疑,赶紧跟上前面的身子,公主被抓的事,一早上她也听到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过这事无论如何不能让王妃知道,若是她知道只怕又要担心,现在王妃最该做的事便是安心养孩子。
不过去苏府她又不能阻止她,若是被她发现了,可就麻烦了,叮当想着陪着主子一路出府去了。
大街上,不时有交头结耳的人,三个一群,五个一党说的很热闹,不过因为说话声吵杂,所以有此话传不进来,再加上叮当和万星二人一直陪着凤阑夜说话儿,她也就没注意外面的情况。
一路回苏府去了,苏夫人一听到女儿回来了,早高兴地迎了出来,拉着凤阑夜一个劲的打量着,看她是否胖了,身子如何,宝宝怎么样的?娘俩说个没完,叮当和万星见主子很高兴,总算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苏夫人说着说着,便提到了文蔷的事。
“雅儿啊,你们家公主的事怎么样了?”
凤阑夜一听挑眉什么怎么样了,她挺好的啊,这大婚还是蜜月期呢,那西门将军自然是很爱她的,说着笑了:“娘,她能有什么事啊?”
苏夫人有此诧异,这时候站在凤阑夜身后的叮当和万星两人,一个劲的朝苏夫人眨眼睛,苏夫人莫名其妙的开口口。
“叮当,你眼睛怎么了?不好要治治的。”
叮当差点没晕过去,平常看苏夫人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儿个如此木纳,这下主子还能不知道吗?
凤阑夜面容一沉望向叮当,冷冷的开口:“说吧,是不是文蔷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瞒着我呢?”
这下苏夫人总算知道了,原来人家眨眼睛是因为自己的女儿不知道这件事,她还怀着孕呢,王爷不想让她操这份心罢了,瞧瞧她做的好事,赶紧拉了凤阑夜的手:“雅儿啊,你也别生气了,她们不想让你知道,就是省了你操这份心,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宝宝的身上吧。”
“娘亲,我没事,宝宝不会有事的。”
现在她会注意地盯着叮当继续开口:“说。”
叮当哪里还敢隐瞒,早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她:“今儿个有消息出来,说公主被抓了。”
“文蔷被抓了?”凤阑夜愣了一下,便站起了身子,在房间内来回的跛步,看得苏夫人和叮当万星三人心惊不已,一迭连声的开口:“主子,你别急了,不会有事的,有皇上和王爷他们呢?”
“这一定是南山子抓了文蔷,该死的混蛋,若是不抓住他,指不定还整出什么事来呢?”
凤阑夜冷冷的怒骂,哪里还有心情待在苏府,直接命令叮当和万星:“回府。”
转身便走了出去,那苏夫人在后面,一脸的惧恼,顺手打了自己一下:“我这是什么嘴巴啊,明知道雅儿怀孕了,还说这个话题,这不是给她添阻吗?”
“雅儿,雅儿,你别着急,你别着急娘说错话了。”
苏夫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大门口,凤阑夜停住身子,见娘亲满脸的焦急,加懊恼,忙拉住她的手:“娘,我没事,你放心吧,我会保重身体,保护孩子的,放心吧。”
“嗯,你千万不要着急上火的。”
苏夫人不放心啊,一遍遍的叮咛,凤阑夜点头,领着人上了门前的马车。
凤阑夜回了王府,南宫烨正好从宫里回来,在隽院的书房内整理一此书籍,一看凤阑夜火气腾腾的样子,不由关心的询问:“阑儿,出什么事了?”
凤阑夜走到他的面前,拉过他的手:“文蔷是不是被南山子抓住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想换他的妹妹南童吗?”
南宫烨一怔,直觉的看向凤阑夜身后的叮当,眼神冷冽,叮当垂首,不敢看王爷。
凤阑夜忙开口:“不关叮当的事,是我听别人说的。”
她也没提到娘亲的事,不想让南宫烨念叨着别人,而且现在不是谁让她知道的 而是该如何救文蔷,不能让文蔷受伤啊,南山子那个变态,什么事做不出来啊,现在他是狗急了跳墙。
“你们打算怎么救文蔷。”
凤阑夜执着的问,南宫烨见她已知道了,不如告诉她,还能给他想想主意,便挥手让叮当退了出去,自己抱了凤阑夜坐在大腿上:“阑儿,你别太心急,我们会救出文蔷的,那南山子一定会在午门出现,到时候会用文蔷换南童,我们会布置好,抓住他的,要不然他们兄妹只怕会变本加厉的报复人的。”
凤阑夜知道他说得对,而这也正是让她担心的地方,现在的南山子和南童兄妹,对他们恨意很深,若是让他们逃出去,只怕他们不会过他的,所以说一定要一举抓住他们两个。
凤阑夜听了南宫烨的话点头,凝眉认真的想着,最后捉出疑问:“那南山子为何不捉出在别的地方交换,非要等到午门斩首前呢,我想一来是人多可以造成混乱,容易逃脱,第二个,我怕他伤害百姓,别忘了他会使毒,到时候一定会有什么动作的。”
南宫烨眉尖轻挑,阑儿说得没错,这也正是他们担心的地方,他为什么不挑着别的地方交换偏偏选在午门口动手,分明是想害那些百姓,向皇家挑衅。
“你们小心些。”
“嗯,会的,阑儿别担心了。”
南宫烨点首,他不担心那些人,他们会想办法对付的,他最担心的是阑儿,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的情况并不十分乐观,现在的他是什么状况还不知道,虽然百里颢一直用药物调理阑儿的身子,但究竟怎么样要生下来才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告诉阑儿。
凤阑夜的心才略略的放下一些,偎在南宫烨的胸前,一动也不动……。
第二日,南童午门问斩。
最近京城连连斩人,使得安绛城内的百姓时这此已有此麻木了,不过一般斩首都在乱坟岗,却很少在午门问斩的,这一次在午门问斩,听说还是个年轻的女子,不但如此,听说这女子还是那自杀的宇文大人的老婆,没想到她竟然把宇文大人的自杀迁怒到皇家人的身上,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报复北境王爷。
这一日风和日丽 高天上万里无云。
午门高台四周,被百姓困了个水泄不通,兵部出动了很多人,维持秩序,才安定下来,今日监斩的是刑部的侍郎,高坐在台手正中,临时搭建的桌椅后面,除了刑部侍郎,还有另外一此朝中的官员,一同监斩。
午时一刻一到,便有人拉着南童出现了。
南童手上戴着铁链,脚上也戴着脚链,随着她的走动,便哗啦哗啦的作响,头发凌乱,身上穿着白色的囚衣,一个大大的囚字在前面,只见她面容冷傲,唇角擒笑,并没有因为死亡的临近,而有所惧怕眼瞳冷冷地盯着下首黑压压的人群。
人群中那些看热闹的人,竟然生生的被她给唬住了,一时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待到她被拉到高台的正中,那议论声才陆续的响起来。
“这女人真可惜了,一看就是有傲骨的,没想到竟然和皇家做对。”
“她害了北王,妃听说还陷害皇上,这可是死罪。”
“是啊,是啊,难怪被斩。”
说什么的都有,议论纷纷的,吵闹不停。
午时三刻眼看已到,那刑部侍郎眯眼望着天边,其实他知道,今日的监斩是个苦差事,因为文蔷公主被抓,那背后的人一定会出现,要求换人,所以他们就是在等那个人,眼看着午时三刻已近,那人竟然还没有来,难道说不换了。
时间一到,刑部侍郎一声喊:“斩。”
围观的人一阵稀吁,涌在前面的人拼命的往后退,有很多胆小的闭起了眼睛,就是胆大的人也不忍心睁着眼睛看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被斩的画面,所以大部分人闭上眼睛,等候着,一时间倒是安静了很多。
不过恰在这时,一道冷凌阴森的声音响起来:“慢着。”
一人飞身而起落到高台上,他的手里还拽着一人,是一个女子,穿着华丽的锦衣,研丽的面容上此时罩着愤怒,正瞪着拉着自己的那黑衣人,刑部侍郎一看,不由得大惊,赶紧领着官员站起身,这被人拽着的女子不是文蔷公主又是何人?这时候跪着的南童陡的抬头望着露面的男人。
“哥哥,你疯了,来干什么?”
南童心里满是震憾,她不想让她的哥哥也来法场,这分明是一个陷井,要同时抓住他们兄妹的,哥哥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可是他为了她还是冒险前来,这让她情何以堪,一直顾着报仇,却忘了别的亲人,儿子,哥哥,南童面时绘子手的大刀没有流泪,这时候却流下泪来。
“快走。”
南童开口,可惜那南山子既然出现,就断然不可能走,他不能看着妹妹被斩,宁愿两个人一起死,也不愿意她被杀,他抬首望向那刑部侍郎:“放了犯人,否则公主的命你就别想要了。”
他说完手一伸便掐住了文蔷的脖子,刑部侍郎吓得脸色大变,连连摆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高台一侧飞快的跃起一人来,落在刑部侍郎面前,这人正是文蔷的夫君西门云,西门云刚毅的五官上罩着冷霜,阴沉沉的开口:“你立刻放了文蔷,我就放了犯人。”
午门此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这些百姓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当场要求官府放人,还胆敢如此高调的威胁官府,这人确实是太牛了,这时候吵闹成一团。
西门云看着文蔷的脸在南山子的手中由白变红,慢慢的变紫,似乎呼吸都困难了。
他不由得大叫:“住手。”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爆开了,炸得他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血液,想到文蔷若是出了什么事,心似乎直到此时才了解到这个女人对他是多么的重要,他一直没怎么在意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已塞满了他每一根神经。
一想到这,西门云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山子,南山子的手松了一些。
那被掐住的文蔷用力的喘气,这时候南山子不容西门云多想,便朝西门云叫了起来:“快,放了我妹妹,否则你就等着替这个女人收尸吧。”
西门云哪里敢耽搁,早走了过去,一把提起南童的身子往前走。
“好,我们互相交换,马上放了公主。”
“好。”
南山子同意了,慢慢的拉着文蔷走了过来,那南童也跟着西门云的身后往前走,台上在做着交换人质的事,台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所有人都望着这个画面。
四周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眼看着两个人走到了近前,慢慢的松开了手,那两个女人飞快的往对面跑去,忽然台下人群炸起了响声,劈咧叭啦的吓得很多人惊叫,一时间乱成一团,而台上的南山子一拉到南童,身形一展便跃出高台,而走向西门云的文蔷,却在西门云伸手拉她的空档,陡的一转身,银芒闪过,腰间的软剑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迎面袭来,西门云身形一偏,宝剑与他擦身而过,这时候那女子的招式凌厉的攻击上来,西门云一察觉有异,便叫了起来。
“这不是文蔷。”
一言落,飞快的一掌起拍向那欺骗他的女子,掌心内力浑厚,排山倒海似的击来,那女子被一掌击中,身子飞了出去,直撞到高台下面去,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这时候台下乱成一团,南山子拉了南童眨眼落到了人群之外,可是就在这时,数十道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南山子和南童的四周,包围了他们,使得他们全无退路。
这十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南宫烨,此时冷冷的怒视着南山子,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刻他只想千刀万剐了这两个害了他孩子的人。
“南山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想逃吗?做梦。”
话音落,南山子笑了起来:“今日我若逃不出去,也是有人给我陪葬的,”他说完掉头望向南童:“妹妹,你怕不怕死。”
南童冷哼一声,傲然的挺首:“我南家的人即是贪生怕死之辈。”
兄妹二人背对背站立着,注视着对面的南宫烨,南山子讥讽的开口。
“北境王,就算你贵为王爷,可是你依旧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那感觉不好受吧。”
说完两人一阵仰天狂笑,这时候午场四周的围观的百姓早逃得不见人影了,西门云领着人冲了过来大叫:“南山子,你把文蔷呢?把她怎么样了?”
南山子和南童往不远处一指:“在那儿呢?”
待到众人望过去,果然见两个黑衣的男子拽着文蔷,文蔷一看到西门云和南宫烨等人叫了起来。
“西门,我没事,你别担心。”
这一个果然是真正的文蔷,没想到这南山子竟然如此设了计,先用一个假的来扰乱他们的视线,现在再拉出文蔷来。
西门云一看到文蔷早心急的跑过去,那押着文蔷的两个人立刻有一人抽出宝剑架在她的脖子,恶狠狠的威胁:“再过来就杀了她。”
西门云哪里还敢近前,看到自己的女人就在眼前,却救不了,整个人都抓狂了,掉头望向南山子大叫:“你究竟想做什么?”
南山子看到所有人都被他牵制住了,不由得大笑:“哈哈,要想救她先让我们出去,退下。”
他命令南宫烨让开,只要南宫烨一让,他们兄妹就可以逃出去了,这仇以后再报。
而南宫烨却不想让,因为若是让这人跑了,只怕他还会想很多的计谋来报复他们的,到时候就更惨了,所以说脸色变幻莫测,那西门云哪里理会别的,只想把文蔷救下来,朝着南宫烨叫起来:“你们快让开,让他们离开。”
南宫烨望了望南山子,又望了望文蔷,文蔷好歹是他的妹妹,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也许过去他能做到,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南宫烨想着一挥手,身后的手下和兵将慢慢的往两边退,眼看便要让了开来。
正在这时,押着文蔷的两个黑衣人,哎呀一声大叫,竟然被人制伏了,而文蔷飞快的朝西门云跑过来。
原来是百里颢出现了,袭击了那两个黑衣人,救下了公主,南宫烨一看情况转换,哪里还由得了南山子,身形一提跃至半空,便迎着南山子冲了过去,其他人也紧随着扑了过去,缠上了那南童,那些兵将没法下手,包包的包围住这些人。
而西门云紧搂着文蔷,一脸后怕的开口:“你没事吧,没事吧。”
“我没事。”文蔷用力的点头,感受到西门云对自己的爱时,心里这一刻反而宁静下来,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幸福,眼泪都流了下来,西门云不知道她这是幸福的泪水,只当她吓倒了,伸出手轻轻给她擦泪:“好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你别哭了。”
“嗯,我相信你。”
文蔷偎在西门云的胸前,不再说话。
另一边,南宫烨和南山子打斗了一番,很快便擒住了南山子,要说南山子的武功并不十分的高强,他最厉害的是医术,而武功一般,和南宫烨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很快便拿下他了,月瑾等人也擒住了南童。
南童望着自己的哥哥,知道他明知道有陷井还要来的,到头来却害了自己,不由得流下泪来:“哥哥,对不起。”
“说什么呢?”
一向冷酷无情的南山子竟然少见的温柔,望着南童:“妹妹,这一生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是哥哥的错,来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竟然用力的一咬,嘴里的毒药爆开,一刹那唇角溢出血来,身子软软的往下滑。
那南童哭得撕心裂肺,尖叫连连:“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百里颢也冲了过来,望着南山子:“师兄,为什么,为什么要执迷不悟。”
南山子喘着气,望着百里颢:“师弟,请把我和妹妹葬在一起了,这是师兄最后的一点心愿了。”
南山子说完头一歪,便闭上了眼睛,他服毒自尽了,百里颢握着他的手,沉默不语,他身后不远处,南童望着眼前的一切,知道一切都无力回天了,她最终还是没杀了南宫烨这个人,反而害了自己的哥哥,她还有何脸面见九泉下的父母,哭着飞快的咬舌自尽了。
这一先一后的动作都很快,眨眼的功夫,兄妹二人,一人服毒,一人自尽而亡。
南宫烨和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难看,都结束了,是冤是缘,都随着他们的死去而不见了,可是他的孩子,想到这,心里便很痛,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百里颢慢吞吞的站起来,望着南宫烨:“让我把他们一起葬了吧。”
南宫烨望着他,退后一步,一挥手,所有人都撤离了午门,西门云带着文蔷翻身上马,南宫烨领着手下的兵将离去,连监斩的刑部侍郎和那些官员也纷纷坐轿子离去,寂静空旷的地上,什么都没有,百里颢跪下给南山子磕了一下头,然后回身去找人,把他们两个人葬在了一起。
北境王府内,凤阑夜一直不安的坐着等消息,派了叮当和万星出去打探消息,生怕出什么问题,两个小丫头轮番的禀报事情,不过多是往好了报,并没有说任何不好的地方。
好在最后王爷回来了,凤阑夜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烨,文蔷没事吧。”
南宫烨抱着她,忽然的开口:“阑儿,杀戳太多是不是会有报应?”
这一刻他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因为他的杀戳太多,所以才会害得他受苦了,宝宝是爹爹的错。
凤阑夜拉着他的手认真的望着他:“怎么了?烨,发生什么事了,文蔷她?”
“她没事,是南山子和南童兄妹俩,他们都死了,他们之所以报复,就是因为把当日宇文的死迁怒到我的头上,你说若没有那一切,他们会报仇吗?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以后我们多做善事吧。”
凤阑夜柔声说,手抚上肚子,就当为宝儿积福,老天一定要保佑宝儿平安的长大。
两个人偎在一起,什么话都没有说,厅内安静而温馨。
京城经过一连串的变动,使得人心警戒,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逐步走上了正轨,新帝南宫睿是个明智深明大义的人,出台了不少的改苹,使得朝中的大员很是信服,所有的一切走上了正轨,南宫烨辞去了军机营一职,依旧让安王掌管军机营,八皇子南宫琛被封为信王,封地正是晋王原来的封地,赐封一下,便前往封地而去,九皇子和十皇子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府邸。
北境王府中,凤阑夜每日就是赏花观草,休养身体,肚子越来越大了,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调养,她肚子看上去像个圆球似的,现在已是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再有一个多月便足月了。
南宫烨辞去了军机营一职,整日在王府里陪着她,这使得她安心了不少。
百里颢为了孩子也没有离开北境王府,现在的他们倒是成了朋友,就是南宫烨也对他好多了,虽然偶尔还是警告他,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客气的。
这一夜,凤阑夜肚子疼,南宫烨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派人请了百里颢过来,最后竟然得到结论。
王妃早产,立刻去请稳婆。
没想到竟然早产,南宫烨的一颗心提在嗓子眼,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痛苦,在房间外面来回的踱步,房间内稳婆的声音不时的传出来:“王妃,好,再用点力,好,看见头了。”
房间里,叮当和万星两个人望着王妃,看到王妃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心疼得要死,两个丫头一边为凤阑夜打气,一边注意着动静。
“王妃,用力,用力。”
南宫烨用手捶着墙,在外面吼起来:“好了没有。”
他又想闯进去了,被百里颢拉着,百里颢沉声开口:“你别进去了,进去只会坏事,让别人分心,她不会有事的。”
早产本来孩子就小,所以大人根本不会有什么事的,只是孩子?百里颢还真的担心,这时候房间里已没有了声音,只听到一声细微的哭声传来,两个男人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松了一口气,南宫烨的脸上全是汗,用衣袖一抹,便要进去,那叮当掀门走了出来。
“王爷,是个小王爷,只是……”
她话音一落,南宫烨先一把抓住她:“怎么了?怎么了?”
叮当摇头:“没什么,他似乎太小了,王爷和百里神医进来吧。”
稳婆已收拾干净所有的东西,所以男人可以进去了,南宫烨一听叮当的话,早冲了进去,只见房间里,稳婆正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们,而那孩子被放在凤阑夜的怀里,她小心翼翼的抱着,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竟然哭了。
南宫烨心疼不舍的过去:“阑儿,发生什么事了?”
“宝儿,他好小。”
他安静的躺在她的臂弯里,皱巴巴的,那肤色几近透明,可以清晰的看到身体里的血管,他的手就像小鸡爪子,紧握成一团,小小的脚丫子就像扁豆一般,他真的让人心疼。
南宫烨看着宝儿,确实太小了,一时间心口好似缺了一个大洞似的,飞快的掉首望向身后的百里颢:“百里,帮我们查一下,宝儿,他没事吧?”
百里颢回过神来,说实在的,他从来没看过一个孩子像这样的,连肌肤都是透明的,虽然皱巴巴的,可是像个小猫儿,小狗儿似的让人心疼,疼到骨子里的那种,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检查他的呼吸,他的手脚,他的一切,然后发现他很正常,只是?
“他别的没什么问题?只是?”
南宫烨和凤阑夜飞快的抬首盯着百里颢,他们真的很生怕,宝儿有什么事,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令百里颢动容,慢慢的开口。
“其实就是他因为早产,心跳比较弱,所以说他长大了不可做一些过份激烈的运动,不可练武。”
“不可练武?别的呢?”
南宫烨飞快地问,不能练武倒没事,只要他没事就好。
“别的都很健康,你别看他小,小孩子长得快,等到一个月后,你们再看,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百里颢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话,听了他的话,南宫烨和凤阑夜虽然很心痛,但好歹放下了一颗心,宝儿没事就好,不能练武就学习别的,医术,阵法,奇门玄法,什么不行啊,所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没事就好。
第二日,北境王妃产下一子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里,还有安王府。
一大早,皇后便从宫中领着人过来了,还有安王妃,公主等人都从各自的府邸赶了过来,挤桥一堂,大家看到宝儿时,都是一脸的心疼,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早产,生得如此的弱小,想着他这么小便遭受这样的罪,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对他宠爱有加,赏赐了一大堆的东西。
待看到凤阑夜时,便又是一番劝慰的话,只要顺产,不会有事的,宝儿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凤阑夜虽然担心,但看到大家都聚在这里,总不好当着别人的面担心,再一个,宝儿不是没事吗?百里也说了,小孩子长得快,很快便长大了一个个子。
北境王府喜得娇儿,皇上太后皆有赏赐,整个安绛城的人都似乎笼了一层喜色,这是新帝登位以来的难得的喜事,因此安绛城内说的人很多。
小宝儿虽然一生下来像猫一般大,但因为凤阑夜细心照料,再加上百里颢精心的调养,慢慢的长大,与一般的婴儿无二,只是仍然看出娇小来,皮肤越来越白晰,如雪一般,眼睛大部分时间未睁,偶尔的一两次,像小狗似的让人心怜,望着人的时候,让人由内至外的生出一种亲情来。
不过好在他没事了,南宫烨和凤阑夜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凤阑夜的身体已完全的恢复了,而小宝儿也健康了起来,百里颢告别他们回去了,这一段日子以来,多亏了他的倾心照顾,凤阑夜和宝儿才会没出一点意外,南宫烨也原谅了他。
满月这天,北境王府,里里外外的很热闹,大门前挂着两个灯笼,满天喜庆的色彩。
太后和皇上的赏赐都到了,隽院的厅堂里堆满了东西,南宫烨在前面招待宾客。
雾翦和文蔷过府来祝贺宝儿满月,两个女人看到现在的小宝儿可用爱不释手来形容了。
“小宝儿真的好可爱啊。”
“是啊,长大了一定是个绝世美男。”
文蔷笑起来,抱在手中,凤阑夜笑着接口:“那你不会生了一个来玩。”
一侧的雾翦肚子已经很大了,听了凤阑夜的话:“阑儿,你还不知道吧,她已经有喜了,对了,皇后娘娘也有喜了。“
凤阑夜听了抬首望着她们,脸上满是笑容,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有喜了,这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听说明日你们回北境去了。”
雾翦抱着宝儿,有些伤感的开口询问,她是听南宫昀回府后说的,一想到阑儿要离开了,心里很是不舍,定州那么贫寒,他们去了不是要受苦呢,一想到这个,便放不开,心里满满的难受。
“不能不走吗?宝儿刚好一点,那里很穷的,听说盗匪很多,路上若是遇到麻烦怎么办?”
文蔷直觉上阻止了,在京里多好,她们几个人想聚便聚聚。
凤阑夜笑望着这两个女人,慢慢的开口:“别担心我们了,我们决定了,不过等你们孩子大一点了,欢迎你们到定州来游玩,到时候一定会是一个不一样的定州的。”
第二日,南宫烨领着凤阑夜,还有王府里的管家并侍卫共二十多个人,府里的东西装了满满的几大辆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安绛城,前往定州而去。
离开了安绛城,凤阑夜掀帘往外看,看着越来越远的城门,不禁有些离愁的伤感。
前一晚已经进宫拜会过皇上和皇后了,又拜了太后,连苏夫人和苏老爷都告了别,现在的安绛城,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新皇睿智英明,不需要她谏言,还有周皇后辅助,对于天运皇朝江山的打理,是不需要他们操心的,他们该做的是如何使北境定州的那些人脱离了贫困,过上幸福的日子。
凤阑夜一想到这些,便是满满的信心,他们连逆臣贼子都搞得定,难道搞不定一个定州吗?何况那是宝儿将来要生活的地方,宝儿不能练武,他们自然要送给他一个全新的天地。
马车一路往远方行驶,凤阑夜抱着宝儿,望向身侧的南宫烨,满脸的温柔的笑意。
“阑儿,接下来你要受苦了。”
北境定州仍是苦寒之地,并不像京城,他们现在去哪里,还要有一个过程,让那里的人富庶起来,他们才能真正的过上好日子。
“没事,我们会把定州变成|人间的天堂,世人眼中的神话。”
凤阑夜笑得自信满满,靠在南宫烨的胸前,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
皇宫上书房内,南宫睿正在处理政务,门外传来元梵的声音:“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上呢?”周枫清淡的询问,一张妩媚娇艳的脸上,潋潋笑意,威仪万千中却又温馨动人,元梵等太监心中暖暖的,赶紧跪禀:“皇上在书房里呢。”
“嗯,去报皇上,本宫找皇上有事。”
元梵听了,立刻起身进去禀报,很快便出来了,现在宫中的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很好,皇后怀孕了,原来皇上宠幸过的昭仪娘娘进了冷宫,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也不宠幸别人了,只宠皇后娘娘一个人。
“娘娘,皇上让你进去呢?”
周枫步伐轻逸的走进去,只见皇上南宫睿正在埋头批改奏折,听到门前的动静,抬头望过来,一看到周枫,便满脸的温润的笑意。
“枫儿,怎么过来了?”
南宫睿招手让周枫过去,扶她坐在自己的身侧,两个人深处后,南宫睿才发现,周枫很聪明,饱读诗书,胸中有很多的观点,于他是有利的,有时候朝廷上有不同的观点,他让她分析一下,竟然取得了很好的成就。
“皇上,臣妾过来是想起一事来问皇上的。”
“说。”南宫睿伸出手放在周枫的肚子上,想到自己也要当父皇了,心里很高兴,先前听到七皇弟涎下了龙儿,他都嫉妒了,想不到自己很快也要当父皇了。
“今日北境王和北境王妃回定州去了,皇上可知道?”
南宫睿点头,昨儿晚上他们是进宫来辞行了,他能不知道吗?他也看了小宝儿,长得真可爱,虽然小了一点,不过不难看出他将来是个绝色美男子,和七皇弟很像。
“朕知道,怎么了?”
周枫一听皇上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微微挑了眉梢:“皇上怎么糊涂了,定州离这里远隔千里,这一路上不说别的,单是土匪恶霸的有多少,皇上怎么没有派人送他们回去啊。”
“朕准备拨人,被七皇弟阻止了。”
南宫睿先前确实准备派一队精兵护送七皇弟他们前往定州的,不过被七皇弟拒绝了,他想想也没什么,即便有土匪,凭七皇弟和七弟妹的本事,那些土匪肯定是可以对付的,所以就没坚持,现在枫儿是什么意思,南宫睿望向周枫。
“除了那些土匪,若是碰上上次一样的事件呢?北境王爷也许没事,可皇上别忘了北境王妃刚生养过孩子,虽然表面上恢复了,但体力恐怕不行,你别忘了还有个小宝儿呢,小宝儿受得了惊吓吗?”
周枫话音一落,南宫睿脸色微变,他确实是大意了,这七弟妹刚生孩子,小宝儿是个早产儿,怎受得了惊吓,若是遇到厉害的敌手,还真是有麻烦,着急起来:“现在怎么办?朕立刻派兵追上去护他们吧。”
南宫睿话音落,周枫伏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两句,南宫睿抬首:“你是说?”
“嗯,让他们一路悄悄的护送北境王爷和北境王妃回定州去,若是遇到危险再出面,若是没危险,就打道回府,也不用惊动他们了。”
“好,枫儿回去吧,联这就密调他们过去。”
南宫睿点首,周枫听了南宫睿的话,总算放松了一口气,走了出去,抬头望着外面的天,深呼吸。
苏清雅,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今日便还你一个人情。
想着笑了起来,转身领着人往深宫走去,一路袅娜风流,光华潋滟。
马车一路浩浩荡荡的往定州而去,因为人多,再加上有一个小宝儿,不能过份的劳累,所以走得很慢,走了几天的路程,才走了不到一小半的路,中间走走停停的,饿了吃干粮,渴了就喝自备的水,住是住在马车上的,此时已是冬日,天气冷寒,越往北越冷,凤阑夜整夜抱着小宝儿,叮当和万星想抱一下,她都不放心,最多中间让南宫烨分担着抱一下,她真很害怕小宝儿有什么情况。
不过这一路下来,南宫烨和凤阑夜发现,小宝儿,好像知道爹娘的幸苦,也知道阑夜对他的爱,他很少吵闹,大部分是吃了睡,睡了吃,睁开眼睛望着凤阑夜的时候,是那般的精亮有神。
“宝儿,一定是个乖巧的孩子。”
凤阑夜自豪的笑起来,南宫烨看她开心,他就开心起来。
这一夜,行到清云山脚下,夜风冷寒,满天的漆黑,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日月星辰,马车两边点起了灯笼,被风吹得四处摇晃,村杆发出劈咧叭啦的响声,令人听了心惊胆颤,马车里,凤阑夜抱着小宝儿,望向身侧的南宫烨,一丝不安拢上她的心头,若不是小宝儿,他们夫妇二人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可是现在小宝儿在手里,他们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烨,恐怕今天晚上会出事。”
南宫烨也知道,侧首望向凤阑夜,又望向怀中的小宝儿,沉声开口:“阑儿,我让千渤辰和玉流辰先送你们离开,我压后。”
凤阑夜一听,哪里愿意离开他,望向怀中的小宝儿,他还那么小,此刻似乎感受到做娘亲心中的忧虑,竟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凤阑夜,不哭不闹,忽然的勾起唇笑了起来。
“烨,看,宝儿笑了,他竟然笑了。”
两个人一起望向小宝儿,朦胧的光芒下,小宝儿真的咧开了嘴,给他们一个暖人的笑容,这一刻好似在鼓励爹娘,不要担心他一般,凤阑夜的心暖暖的,抬首望向南宫烨。
“烨,让千渤辰和玉流辰送宝儿回蕾烟岛,我想接下来,不管是这路上,还是回到定州,只怕都有人阻挠,待到一切清理干净了,我们再把宝儿接回来吧。”
“可是你?”
南宫烨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宝儿太小了,又是早产儿,跟在他们身边,一着不慎,只怕便会毁了他,只有把他送回蕾烟岛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可是南宫烨一直不敢开这个口,宝儿就是阑儿的命,她哪里愿意离开他,没想到现在她终于松了这口,可是他还真在怕她想念他。
“没事,看到我们宝儿笑了,我的心里就知足了,他知道爹娘是爱他的,我们会接他回来的。”
凤阑夜想着,便命令外面的叮当:“去把千渤辰和玉流辰叫来。”
这一路上千渤辰并没有隐身,一直行在队伍中,叮当领命飞快的闪身去找千渤辰和玉流辰,叫了两人过来。
南宫烨示意他们上马车来,凤阑夜望了又望,把宝儿包裹得好好的,盖上黑色厚厚的斗篷,递到千渤辰的面前。
“把宝儿关回蕾烟岛,交给爷爷照顾几个月,我们很快会接他回来的。
“少主,我们不走。”
今天晚上的谲异,千渤辰和玉流辰两个人是知道的,总觉得有不安的事情发生,所以少主和小王妃才要把小少主送走,他们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弃他们于不顾。
南宫烨面容一沉,瞪向千渤辰和玉流辰:“我和阑儿两个人足以对付所有人了,不过若是宝儿在这里,还要一个人照顾他,而且他不宜受到惊吓,你们若把宝儿安全的送到蕾烟岛,就是立了一个大功,立刻走。”
少主下了命令,而且千渤辰知道少主说的是个理,伸出手来接过宝儿,扑通往地下一跪:“少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全力把小主子送到蕾烟岛,交给老主子。”
“快走吧,事不宜迟。”
南宫烨挥了挥手,千渤辰抱着宝儿,转身闪了出去,玉流辰紧随其后,两个人眨眼没入到寒夜之中。
马车上,南宫烨伸手揽着阑儿,阑儿的小脸罩上嗜血的戾气,冷冷的瞪视着暗夜的苍穹,这一次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竟然找死的惹上他们,好,很好,那就回回吧。
她手一伸,绿仵在手,暗夜中只听她冷寒的话响起:“叮当,让所有人提高注意力。”
“是,王妃。”
叮当一声应,转身便出去吩咐下去,各处便提高了警戒。
夜越来越深,南宫烨伸出手搂了凤阑夜靠在自己的怀中,其实他们都没有睡,打起了十分的精神,注意着暗处的动静,那些阴而不动的诡谲之风,他们是不会估错的,南宫烨闭上眼睛轻轻的感受着周遭的那几不可见的气息,慢慢的脑海中已了然。
“来的人不少。”
“看来我们要小心了。”
暗夜,风声掩盖住所有的一切,他们之所以知道暗夜中来人,完全是凭那敏捷的感应,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自然可以感应到别人感应不了的汛息和杀气。
脚步声越来越近,连月瑾等人都感应到了,所有的侍卫都围绕了过来,他们这一队的人幸好都是为武的,不会武功的人都被南宫烨打发了,此时二三十人合拢在一起,团团警戒的望着四周。
一道尖锐的鹤啸声起,眨眼从不远处奔出数道身影,如灵蛇一般,灵活异常。
虽然没有星月,但是马车两边有灯笼,再加上练武的人眼睛视力一向好,所以清楚的看到这些继继续续出现的人,竟然个个都光着上身,身上沫了一层金黄的油,斜挂着一张黄|色斑纹的皮毛,下身是黄|色的裤子,一眼望去竟是一个黄人,只有那眼睛乌黑发亮,闪着汹汹的杀气,手中握着的黄桐枪往地下一撑,脚尖抖个不停。
待到所有的人冲了过来,这些人好似叠罗汉似的,一层一层的叠了起来,宝塔形,随时可变幻的阵法。
马车内的南宫烨已揩了凤阑夜飞身窜了出来,两人立在马车头上,眺望着外面的这些人。
凤阑夜认不识,不过南宫烨一向心思敏捷,又见多识广的,此时一看这些人的面貌,不由得面容陡沉,冲着那些人抱拳。
“天下三大奇兵的铜枪手,竟然在这里出现了,幸会,传闻这仍是忆罗老皇帝手中的奇兵,怎么到天运的地界上来了。”
那折叠成罗汉形的人,最上面的一个人显然是头目,一声冷笑:“废话少说,拿命来”
身形一窜,手中的铜枪便如一道金光窜起,直击向南宫烨,南宫烨手掌一翻凝起一股强大的罡气,直击过去,那人铜枪陡的一收,身形回旋,第二排的人窜地而起,这一次不是南宫烨和凤阑夜,而是他们面前的那些些侍卫,一时间,那些侍卫手忙脚乱起来。
这是罗汉阵法,使人应接不暇,二三十个侍卫眨眼被因在阵中,连带的叮当和万星也被因于那阵中。
南宫烨和凤阑夜身形一纵,直击过去,那阵法不时的变换,有人快速的袭击,别人便后退,奇妙无穷,那被困的侍卫眨眼便有两三人受伤。
凤阑夜一看眼前的状况,不敢耽搁,手一扬,那柄白玉古琴搭在马车头上,悠扬凌厉的琴声在暗夜中响起,铮铮而上,直上九天云宵,那刮起的风越来越大,好似滚雪球一般,最后卷了一个大大的雪球,琴音陡的一沉,那些村叶村根什么的就化成了利器,直击向那些铜枪手。
铜枪手一边应对这暗器,一边对付阵法中的那些侍卫,一时间倒也乱了起来,南宫烨身形一纵,飞身而起,便扑向那阵法,沉声命令月瑾:“打。”
所有人一起朝一个突破口,那罗汉阵眨眼倒蹋,数道人影往后一缩,这时候凤阑夜的琴声陡的一停,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风声依旧。
这时候那些铜枪手,开始了第二轮的战斗:“上。”
又是一种阵法,就在这时,暗夜的树梢上,多少道身影飞天而降,金光闪闪,手中的金棍,直击向那些铜枪手,南宫烨和凤阑夜一挥手,身边的侍卫退后一步,其中已有好几人受伤了,被人扶着,一起望向后出现的那些人,和先前一些人打了起来。
两大奇兵对阵,很快便见分晓了。
三大奇兵之首的黄金甲,自然是比那些铜枪手更胜一筹的,再加上今晚来的黄金甲明显的比那些铜枪手多得多,所以那些铜枪手很快便落败下风,被杀了好多人,刺余的数十个人,纷纷的后退,眨眼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南宫烨领着凤阑夜走过去,抱拳:“有劳各位了。”
那黄金甲的为首人一抱拳:“好说,属下等奉旨行事。”
说完一挥手所有人闪身跃进暗夜中,四周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一丁点的声响。
南宫烨和凤阑夜望着无尽的苍穹,缓缓的开口:“没想到皇兄竟然派了黄金甲过来保护我们。”
“是啊,要不然今晚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就算他们不会有事,但是那些侍卫只怕一个保不住了,现在幸好没事。
南宫烨最近常常自我的陷入沉思,所有的因都有一种果,他对五皇兄真心,所以五皇兄对他也真心,同理可证,如若他真心对别人,别人自然也是真心对他的,所以说以后尽量少杀戮,要不然不知道积下多少的冤孽,自从有了宝儿,宝儿又不能习武,他就经常会这样想了。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大家收拾一番休息,明日照旧赶路。“
一行人退下去,那些受伤的侍卫也被人架进了马车,整治一番休息,第二天天一亮,所有人醒过来,看到昨儿晚上那些铜枪手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天运皇朝的人,很有些蛮族的意味,头发卷曲着,还戴了一金色的头环,大冬天的不怕冷,上身只用黄油涂身,脸上也是,一看就像个黄泥人似的,此时在荒效野地冻了一夜,就像一个冰棍似的。
众人打量完了,也不理会,南宫烨一声令下:“起程!”
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直奔北境而去,这一次,南宫烨和凤阑夜知道暗处有黄金甲在,所以放心不少,没想到皇上竟然派了黄金甲保护他们,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我想这应该是皇后的意思,周枫兰心慧质,别看她很少说话,不过心思却独到。”
马车里,凤阑夜靠在南宫烨的怀里,正闭目休息,昨夜劳累了,现在精神还不太好,她是刚生产完孩子,即便看上去恢复了,可是还是差了一截,而且想到宝儿送走了,心里思念不已。
南宫烨抱着她,没再说皇上和周枫的事,倒是主动提起宝儿来。
“阑儿是不是想念宝儿了。”
凤阑夜睁开眼睛,点了点头,有些担心:“不知道千渤辰他们会不会把宝儿安全的送到蕾烟岛。”
“放心吧,这点能耐他还是有的。”
南宫烨相信千渤辰会以命保护宝儿的,只是宝儿太娇弱了,不知道送到蕾烟岛,爷爷会不会照顾她。
“他那么小,便要承受这些。”
凤阑夜的声音里有点哽咽,南宫烨把她拢紧一些:“接下来我们快马加鞭,很快便赶到定州了,一回到定州,我们就把宝儿接回来。”
“好。”
两个人说定了,便都闭上眼睛休息,马车一路往北境定州而去,接下来的路程倒是安稳多了,那些铜枪手,知道暗处有人保护他们,所以没敢动手,倒是一些山寨土匪看到他们这样的阵仗,下山来劫货了,不过遇到他们这些人,也是他们倒霉,被打得落花流水不说,有的还丢掉了性命,吓得逃回了山寨去。
半个月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总算到了定州。
高大的城门,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阵旧而斑驳,一看望不到头的苍凉,城门之上,那旌旗已退了颜色,在风中左右摇摆着,有几个巡逻的士兵无精打彩的来回的晃动。
定州就好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城,让人看不到一点的希望,那些百姓灰头土脸的,饥饿再加上心中没有信念,所以所见之处,皆是穷困撩倒。
此时城门前,有定州官员迎出了城,大大小小的列在马下,南宫烨掀帘下马,凤阑夜随后而下,抬首望着这座古老苍伤的城池,唇角勾出势在必得的笑意。
定州,我来了,只要五年的时间,我要把你变成|人间天堂,世人眼中的传奇。
那些官员也显得很寒碜,穷地方能有什么油水,每个人面黄肌瘦的好似营养不良,和京城的那些达官显贵不能比,难怪现在京城的那些官员,一听到被贬到定州来,便当着受刑了0
众人一番吹棒客套的话过后,依旧上马车,南宫烨和凤阑夜的马车先行,一路直奔定州城而行。
定州上次他们来过,总共就四条主街道,一条街道过去,一眼便望见头,两边低矮的房屋,显得单薄而空旷,越发的凄寒。
冬日里,那些百姓穿着棉衣棉裤,有的还在风底下哟喝着,不过一看到南宫烨等人的马车经过时,很多人便围在一起指指点点的,似乎在说什么事情,而且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恐慌。
凤阑夜诧异的挑眉,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了?掀起另一侧的车帘唤了叮当过来。
“去打听一下,那些百姓在说什么事?”
“是,主子。”
叮当悄悄的从另一侧下了马车,去打听消息,而他们马车依旧往前走,直奔官衙旁边一座最好的府邸,那是五皇兄以前住的房子,虽然与京城相比是天差地别的境况,不过却是定州最好的房子了,知府大人早就让人清理干净了,又派了婆子丫鬟的各处侍候着,单等王爷到。
府邸上方的门楣上清晰的写着几个大字“北境王府”。
这里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苦差事,但对于南宫烨和凤阑夜却很亲切,因为这里离蕾烟岛很近,他算是回到了娘亲的故乡,以后只要他想进岛了,也就一日的功夫,便进去了,他们的亲人,宝儿和爷爷都在岛上呢?
两个人回了王府,示意那些官员先各自散了,走进府邸内,各处看了一遍,他们住的院子内,各样倒是新的,一眼望去还行。
反正王府内也没有多余的人,也不需要那么大的地方。
南宫烨和凤阑夜刚在花厅内坐定,叮当随后便进来了,她的脸色很难看,凤阑夜奇怪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你知道那些人说什么吗?”
她说着还瞟了王爷一眼,凤阑夜便知道这说的事定然与南宫烨有关,正想让叮当稍后再说,谁知道南宫烨也发现了,放下手中的茶盎,沉声开口:“说。”
王爷命令了,叮当哪里敢不说,只得缓缓的开口:“定州的这些百姓竟然说王爷克母克妻,是不祥妖孽之人,所以才会被皇上撵到定州来的。”
此话一出,南宫烨脸色冷沉,难看一片,大手一握陡的用力一捶桌子,叮当唬得扑通一声跪下:“奴婢该死。”
凤阑夜也站起了身,来回的在客厅里踱步,没想到他们人还没来定州,便流传了这样的谣言,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在对付他们,这人是谁?没想到他们遇到的事还真多,除掉了南山子和南童,现在又冒出了这么一个人,看来昨儿晚上的那些铜枪手,也是这人派出来的。
“你起来吧,先下去。”
凤阑夜挥手示意叮当和立在另一侧的万星先退下去,门外守着的月瑾也脸色冷沉,这些该死的愚民竟然胆敢造谣生事,毁伤爷的名声,看他回头听到如何收拾他们。
客厅里,凤阑夜走到南宫烨的面前望着他,沉声开口:“烨,看来这背后又有人在捣鬼,我们一定要小心。”
“嗯,一定要抓住这该死的黑手,把他给碎尸万段了,竟然胆敢如此中伤本王。”
南宫烨眼神阴骜冷眼,俊美的五官上,罩上寒潭之气。
这个人若是抓到,绝不会放过他的,竟然做出这等子下作的事情来。
“我想这人来头还不小,竟然可以调动铜枪手,我想我们还是从蕾烟岛秘密调出一批来人。”
“好,”这一点南宫烨赞成点首,正在这时,月瑾走进来禀报:“爷,千渤辰和玉流辰回来了。”
一听到这两个,凤阑夜的眼睛便先亮了,她这一阵一直担心宝儿怎么样了,赶紧的挥手:“让他们进来。”
月瑾退出去,千渤辰和玉流辰走了进来,看到少主和王妃没事,他们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凤阑夜走过去望着千渤辰:“宝儿还好吧。”
“请王妃放心,小主子很好,老主子高兴得不得了,一直陪着小主子,让王妃放心,安心处理手中的事,等到事情处理好了,便送小主子过来。”
凤阑夜听了千渤辰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她一直提着一颗心,生怕宝儿闹嘴,现在看来没什么问题。
而且难得的爷爷高兴,就让宝儿陪他一阵子,眼下他们还要除理定州城内的事情,不能让宝儿出来。
“那就好,我放心得多了。”
南宫烨见阑儿放心了,他也就放心了,望向千渤辰和玉流辰两个人。
“玉流辰,你立刻进蕾烟岛,调出一部分人出来,本王要用他们。”
“好,属下这就进岛。”
玉流辰退了出去,千渤辰也告安退到门外去,南宫烨望着凤阑夜:“车马劳顿的,我们先休息一会儿,今晚那些地方官员还准备了接风宴。”
凤阑夜点头,不过眼前她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月瑾,进来。”
月瑾走进来,凤阑夜双手负后,一字一顿的下命令:“马上通知定州知府,各处张贴布告,凡毁伤王爷王妃的人,一经查实重责三十大板,撵出定州城,永世不准进定州。”
“是,王妃。”
月瑾一听,脸上露出笑意,还是王妃,做事雷厉风行,对,这些刁民,竟然胆敢毁伤王爷的名声,找死,月瑾奔了出去办事,客厅内,南宫烨笑望着阑儿,阑儿的聪慧,阑儿的果断,狠决,恐怕在未来的定州城内,将得到最大的发挥,他是给予她全然的信任,这样她才能放开手脚。
“阑儿,去休息一会儿吧。”
南宫烨揽了凤阑夜去隔壁的内室休息,门外守着叮当和万星两个丫头,不让那些婆子丫鬈的打扰到主子们休息。
晚上,定州的官员果然设了宴席为北境王爷和王妃两位主子接风,这一次和以往不同,这里可是北境王爷的封地了,他们就好像家生子一般的奴才了,又传闻这位爷个性怪僻,冷酷无情,所以这些人自然小心些。
不过宴席上各人还是尽了本事的吹棒拍马屁,南中烨和凤阑夜对于这些吹捧,完全是可有可无的样子,安静的用饭,不过饭用得差不多了,凤阑夜便不紧不慢的开口。
“定州实在是太穷了。”
那些官员一听,连连的点头:“谁说不是呢?王妃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我们官府中,朝廷拨的银两,每年都不够,过得拮据不说,还很潦倒,幸好这地方穷,也不用招待什么人,要不然真要卖了儿女去招待人了。”
这官员一说完,便引来一阵笑声,凤阑夜淡淡的挑眉:“这也太夸张了,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整顿定州吗?使人们过上富庶的日子,你们不也好过一些吗?”
定州的官员一听北境王妃的话,不由得多看她两眼,只觉这王妃很有主张,而王爷也是一副由着她的样子,便小心的回禀。
“其实定州以前还不如现在的样子呢,这都是瑞王爷来了以后才改变过来的,以前一座城里,只有两个主街道,现在变成四个主街道了,东西南北,各有一个主街道,只是缺粮断钱的,所以人们吃饱都成问题,也没办法做什么营生,两面环绕着楚江河,根本出不去,还有一面通向别的城池,可惜一路上都是土匪,若是有粮食什么的运过来,都喂不饱那些土匪。”
这个官员说出了定州目前的难处,南宫烨和凤阑夜微微蹙眉,凤阑夜想了一会儿,便有一些概念。
“这样吧,从明日开始,以官府的名义,招一批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
这个名词这些官员没听过,一起望向王爷,南宫烨也很新奇,和那些人一起望向凤阑夜,凤阑夜慢腾腾的解释:“何谓赏金猎人,就是替官家办事,我们按人头标价,这山上的土匪,提了人头来见,经验证后确是其人的,多少银钱。”
“喔,这样啊。”
众人明白过来,大家都知道这办法不错,如果真的有赏金大人,那些土匪就少得多,不过这要钱的,官府出不了银子。
“可是我们没钱啊。”
“先从北境王府支出,不过官府必须打条子,到时候有钱了,一并还了就是。”
凤阑夜说完,那些官员目瞪口呆,只怕他们永远也还不起,可惜凤阑夜好像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陡的唇角一笑,竟然妖异万千。
“五年后,定州一定会有一个天翻天覆的变化,到时候官府便会有钱还了。”
这时候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腾出一片希望,好似五年后真的能看到定州富庶天下的样子,不由得连连点头,望着眼前的王妃。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招募开镖局的人,在这个月之内开募的镖局,挂上官府的牌子,过了这个月就没用,立刻把布告张贴出去。”
“是,是,下官立刻派人去办。”
知府很激动,这王妃一出手两招,便非同反响,很是干脆利落,不像之前的瑞王,过于温润内敛了。
想想,若是有赏金猎人的出现,那些土匪还敢随便出现吗?这时候开了镖局,还让挂上官府的牌子,肯定有人干的,既然有镖局,肯定可以从别处运来粮食,那他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好,这主意太好了,我们一起来敬北王妃一杯。”
所有人干了一杯酒,南宫烨和凤阑夜回王府。
房间里,南宫烨还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凤阑夜:“阑儿,你的脑子真的好厉害,就与别人不一样似的,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名词。”
凤阑夜走到南宫烨的面前,伸手握着他慢慢的开口:“烨,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云凤的公主,而是来自一个未来的空间,你相信吗?”
南宫烨怔神,然后一瞬那的点首,俊魅的五官笼上华丽的笑意。
“应该只有那样奇特的地方才能孕育出你这样别具一格的人来,我真是何德何能才遇到你啊,你就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
凤阑夜听了他的话,没想到他全然的相信她了,感动的伸出手搂着他,柔柔的开口:“谢谢,其实我要感谢老天爷让我遇到了你。”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灯花爆动的光影。
在没有遇到他之前,她是那般的愁苦,那般的无助,连生死都不在乎了,因为知道世上没有人在意她,她也不在意别人,没想到重生后,她遇到了爱她的人,她也爱着的人,还有了深爱的宝儿。
一切一切她都知足了。
第二日一早,玉流辰回来了,禀报南宫烨:“少主,现在是否要见见他们。”
其实定州城内,他们有落脚地,那么些人自然不好来北境王府,南宫烨点了一下头,挥手让玉流辰退了出去,自己走到凤阑夜的面前,笑着开口:“阑儿,你留在王府内,想着怎样整顿定州,我呢,去处理外面的那些事,还有那暗处的黑手,从现在起,我们一个主外,对付那些坏人,一个主内,由你规化定州未来的发展。”
“好,”凤阑夜点头,不过没忘了叮咛南宫烨:“一定要小心。”
那些黄金甲把他们送进城,便自动离去了,但蕾烟岛的那些人并不会比那些黄金甲差,所以有他们在,凤阑夜不担心,她还是安心的现化规化定州未来的发展要紧。
“叮当,万星,我们换衣服,出府去逛逛。”
“好,”叮当和万星应了,走出去示意那婆子拿两眼粗使的衣服,让她们换上,从府门后面悄悄的走出去。
这时候,她们和寻常的定州人一般无二,并不引人注目,走在大街上,四处打量着,只见昨日议论纷纷的百姓,今日再不敢乱说什么,安份守已的做生意,看来凤阑夜让月瑾张贴的布告起了效应。
三人慢慢的走着,倒是见很多人往府邸那边跑去,凤阑夜也顺着人流往那边去,原来是府邸内正在招赏金猎人,还有关于开镖局的事,果然有很多人参与,官府门前,从来没有过的热闹。
凤阑夜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招赏金猎人,和开镖局只是第一步,这一步虽然成功了,可是接下来,即便是粮食运到了,这些百姓要拿什么去买呢,慢腾腾的一路走着,只见街道边,随处可见的草根,她蹲下身来看看,竟然是药草,其中有一些竟然很名贵,若是这些药草拿到京都去,可是很值钱的,一想到这,不由想起这定州四周有很多的大山,这山上有很多的药草,那些百姓完全可以采药草卖银两,然后用银两买大米,这样一来,不但是镖局,连带的百姓都盘活了起来,想到这,立刻高兴的笑起来,信心十足的转身望向叮当和万星。
“叮当,你和万星两个人跟着我也有些日子了,从现在开始,我交给你们一件好差事。”
“王妃请说。”
叮当和万星相视一眼,望着主子,凤阑夜抿唇淡淡的开口:“我出本金,你们两个人在定州城内开一家商铺,这商铺用来收购大量的药草,定州四周的山上有很多药草,等收足了,我们再让镖局的人帮我们押送到京城去换钱,你想这一来一回可要赚不少的银子,到时候我们三人平分,你们看怎么样?”
这可是天大的好处,叮当和万星二人望着主子,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喃喃的开口:“王妃。”
“好了,回头你们一人去街上找家商铺,我呢出本金,什么都不用说了。”
两个小丫头激动的点头,伸出手抱住凤阑夜:“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没事了,让别人瞧着笑话。”
凤阑夜笑着开口,叮当和万星两个人才松开手,三个人又逛了一圈回府,凤阑夜便吩咐柳郸先从府里支出一万两银票给叮当,去找门铺,然后张贴布告。
这消息一下子传出去,很多的百姓奔走相告,整个街头都涌起兴奋,很多平常没办法挣钱的人纷纷去山上挖药材,还有人怀疑这件事,直到叮当租了门铺,有第一个人卖了药材,得了一两银子后,才真实的相信这件事,这下每家每户的人都高兴起来,但凡能动的,都上山去挖药材了。
一时间,定州呈现了欣欣向荣的热闹繁华气象。
赏金猎人也找到了,共有五名,官府标出周围山上一些土匪,那些大头目多少钱,小头目多少钱,各人凭本事挣钱,提头来见,一时间那山上的土匪人心惶惶,安份守已了很多,有些胆小的竟直接的不干这营生了。
镖局的人也应运而生了,开了好几家的镖局,凤阑夜的药材成了第一趟镖,为了此趟镖的保险,和打响第一次的事情。
凤阑夜还派了蕾烟岛内的两个手下隐在镖师之中,还有万星,一起前往京城去交易。
这一趟进京,用所有的银两,贩回大米,进驻第二家米店。
这样一来一去,不但赚了不少银子,还为别的商人做了一个榜样,使得别人信心大增。
北境王府内,灯下凤阑夜正在绘图纸,定州城的分布图,南宫烨盥洗了脸后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俯身张望,看到的是一排排的房子,还有路道的设计等,既新奇又刺激:“阑儿,这是什么?”
凤阑夜笑着给南宫烨讲解:“这是定州接下来街道建设的分布图,城内除了四各主街道,别的几乎没什么扩建,南城都是土坯,我准备把南城扩建成商业区,全是商铺,到时候或租赁,或卖了,都会为官家赚不少的银子。
南宫烨伸手取了那图纸过来,设计得非常好,不管是从道路还是位置,还有分布,只是这么多的商铺做什么呢?不禁疑惑起来。
“阑儿,虽说眼下出现了赏金猎人,镖局的也出现了,百姓也可以上山采药换银子了,可是打造这么多的商铺,谁租啊,还有一个,那些药材总有采完的一天,到那时候怎么办?”
凤阑夜抿唇一笑,伸手拉了南宫烨坐下来:“你坐下来听我与你说。”
等到南宫烨坐了下来,她仔细的开口:“这几天我研究过定州城的土壤和水份,你看山上的药材长得多好,还有城内一些人家长的花草,都很好,所以定州未来的主打产物,就是培育药材和花卉两种,要把药材生意做到整个天运皇朝去,那花卉也做到全国去,到时候这里就是一个人间天堂,美如诗画,百姓过上的可是富庶的日子。”
凤阑夜说得南宫烨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伸手抱着凤阑夜:“你别太累了,眼下定州城内一片繁荣,我们一定会发展到那一天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很热闹,夜已经深了,南宫烨抱着凤阑夜,亲吻她的唇,最近一些日子,他们都太忙了,他很想她了。
“阑儿,我们休息吧。”
“嗯,”凤阑夜心知肚明他的意思,脸颊微红,虽然生了小宝儿,可是她还是有些羞怯,头埋在南宫烨的胸前,南宫烨邪魅的笑起来,抱着她走进内室,房间里,两个人缠绵的亲吻着,热流慢慢的上升,越来越热,凤阑夜的脸颊潮红,眼睛像醺酒似的氤氲,迷蒙诱人,眼看着衣服脱了一大半,那门外的声音竟好巧不巧的响起来了。
南宫烨隽秀的五官立时黑了一大半,腾腾的火气冲上来。
爷忙了这么多天,亲热这么一回容易吗?又是谁半夜三更的有事了。
“谁?”南宫烨翻身下地,顺手套上了一件衣服,便走了出去,人还没走出去,只听月瑾的声音响起来:“王爷,出事了,半夜有定州有一户人家的小孩被人杀了,死状太惨了。”
“什么?”
南宫烨一掀帘闪身出去,连房间里的凤阑夜也听到了,不由得脸色一黑,便翻身下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这时候叮当从外面走了进来,侍候着她起来,便小声的嘀咕:“王妃,出事了?”
凤阑夜急急的走出去,门外南宫烨已走了进来,望着她,缓缓的开口:“背后的人下黑手,竟然动了孩子,这些可恶的家伙,我出去一趟。”
“要不我陪你一进去吧。”
“不用了,你休息吧,”南宫烨摇头,阑儿白日还要操劳定州城内的事,晚上再操劳这个只怕受不了,所以还是让她休息吧,以后外面的事归他了。
“我会小心处理的,虽然他们有人,但我手中也有人。”
这一点凤阑夜倒是相信,蕾烟岛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有那些铜枪手也没有用:“好。”
说着走过去,给南宫烨整理好衣服,看着他走了出去,回身走进房间,叮当跟了进来:“主子,那你休息吧。”
休息吗?凤阑夜唇角勾出冷笑,只怕未必,那些人半夜杀人,一来可恨,二来还可能是调虎离山计,想杀了她吗?想着反而是更好的收拾了一番衣着,并命令叮当:“把灯媳了。”
“是,王妃。”
房间内的灯一熄,叮当便知道有情况,小心地走到凤阑夜的身边,凤阑夜故意开口:“叮当,你就在我这息着吧。”
“是,主子。”
两个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静候着,暗夜,时间慢慢的过去,眼看着便是一刻钟的时间了,这时候,忽然从窗户里飘出一丝异味儿,正是迷一香,凤阑夜一伸手捂住叮当的鼻子,她自己也同一时间憋住了气,叮当下意的伸出手捂住她的鼻子,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捂着,这时候,门外的人似乎以为房间里的人差不多了。
一伸手推开门,便有几道身影冲了进来,这时候凤阑夜快速的一闪身,摆放在床边不远的那柄古琴便被她握到了手上,朝着为首的那人狠狼的掷去,下手又快又狠,还带着一抹迅雷不及掩耳之风,闪电一般的动作,只听那人哎呀一声叫唤,已被打昏了,而这时候,房门陡的大开。
四周数道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南宫烨,身形快若惊鸿,一掌翻飞出来,对着那快近凤阑夜身的几人啪啪的拍去,眨眼几人便命丧在他的手中,凤阑夜不由得惊叫起来。
“烨,你没走啊。”
“没走,我就怀疑他们是调虎离山计。”
说着一伸手拉了凤阑夜奔出去,屋外面的打斗声仍然很响,待到他们冲出去,便看到月色下有数道金色身影,正是那些光着半边身子的铜枪手,此时一整排的列在不远处,手持着一柄柄铜枪对准他们。
南宫烨和凤阑夜望着眼前的这些人有些莫名其妙,冷酷邪冷的开口。
“说吧,为何要三番两次找我们的麻烦,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南宫烨说完,凤阑夜也望着那些人,这些人看来来自外番国家,与他们能有什么恩怨,他们连看都没看过他们,难道他们是被什么人利用了?正想着,只见那些铜枪手慢慢的往两边让开来,只见后面走出两个打着灯笼的女子,那是两个清丽娇艳婢女,走出来后分开,却从她们的后面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娇若天上的神仙妃子,层层叠叠的云裳,逶迤拖地,云雾鬓如雾,挺着一枝簪金点漆的碎技梅花,流苏轻垂,妩媚动人。
不过这女子却是他们熟悉的人,曾被南宫烨毁过容的乔珑,现在再看她,那娇嫩的肌肤上,已没有一丁点的毁伤,此刻一双黑瞳闪过阴骜森寒,紧盯着南宫烨和凤阑夜,凉薄的笑起来。
“南宫烨,当日你竟敢羞辱于我,我乔珑仍是堂堂的一国嫡长公主,竟然被你毁坏了容貌,害得我回去被兄弟姐妹耻笑,今日我定然要报这一创之仇。”
原来乔珑从小便生得极端的美貌,加上又是皇室的嫡长公主,深得皇上和皇后的宠爱,所以很是自傲,平素总觉得高人一等,但凡寻常的男子皆看不在眼里,那一次前往天运皇朝的齐王府,本来也是抱持着一种还恩的心态,没想到看到了绝色出尘的南宫烨,便惊为天人,想下嫁于他,没想到却被这男人生生的毁了自己的容貌。
而她更是被送回国后,受尽了国人的嘲笑,那些平常她不放在眼里的皇子们,也是对她不屑一顾,但凡她走过的地方皆被人讥讽鄙视,她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份屈辱,因此乘夜离宫,找到了西方有名的大夫,修复了容貌,甚至于为了得到忆罗国老皇帝手中的奇兵铜枪手,不惜下嫁给年过五十的老皇帝,成了皇帝最宠的一个妃子。
那忆罗国的皇帝虽然宠她,却并不让她任意妄为,那人手中的三万铜枪手,却不让她动,她手上之所以有一批铜枪手,还是假借自己要回国探亲,那老皇帝不放心她,才会调了几百人随同保护她的安全。
没想到先前她在路上围截南宫烨等人的时候,却丢失了近百人,今晚她就不信除不掉南宫烨。
乔珑一身的煞气,明明是娇艳的脸色却分外的狰狞。
“南宫烨,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当日你胆敢毁了我的脸,害得我被所有的兄弟姐妹嘲笑,还不得不嫁给一个五十岁的男人。”
乔珑把这所有的责会都怪到了南宫烨的头上,凤阑夜直接是听不下去了,怒指着乔珑。
“根本是你自己下贱,作贱你自己,与别人何干?嫁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是别人逼你嫁的吗?归根结底却是你心胸太狭隘了,把所有的帐算到别人的头上了,而且这定州城被杀的小孩也是你的手脚是不是?”
凤阑夜一声喝,手中的一柄古琴便被她端端正正的拿起,直指着乔珑。
乔珑仰天冷笑一声,双手一收往后退一步:“那又怎么样?本来想使用调虎离山计,先杀了你这个女人,让他心痛心痛,没想到他倒聪明,竟然知道调虎离山之计,回来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受死吧。”
她话音一落,一椎手,身后的铜枪手飞身而起,直往南宫烨和凤阑夜的面前扑来,快如游龙。
不过南宫烨并未接手,而是退后一步,沉声开口:“上。”
只见从北境王府四周窜起无数道人影,直扑那些铜枪手,这些人出没如幻影,正是蕾烟岛上的人,个个都是高手,比起那铜枪手自然更胜一筹,那铜枪手从整体上来说,排兵摆阵很厉害,整体作战也是厉害无比,但也仅限于与军队比较,若是和高手比,自然是不能比较的,所以南宫烨和凤阑夜并没有出手,只是在外围冷眼观看。
只见一个时辰过去,那些铜枪手陆续的倒地而亡,乔珑一看眼前的画面,脸色越发的难看嗜血,咬着牙跺脚大叫。
“南宫烨,你等着,我不除掉你绝不死心,今晚是杀一个孩子,明晚就是两个,三个,你等着,只要你不死,我是不会收手的。”
她尖锐的叫完,一挥手:“走。”
自然不能让这些铜枪手全部阵亡,要不然还剩下谁帮她。
那些人身形一闪退了出去,这一战,又损失了近几十人。
南宫烨伸手拉着凤阑夜望着廊下的那些人,没在暗影里,看不真切,他沉声开口:“好了,都下去吧。”
“是,少主。”
那些人退了下去,南宫烨把凤阑夜送进房间,唤了侍卫进来,把房间里的尸首都收拾了出去,又命人来整理房间,慢慢的天竟微微有些亮了,南宫烨心疼的让凤阑夜再躺会儿,他去看看那被杀的孩子的状况。
“好。”
凤阑夜不想让南宫烨心疼,应声躺了下来,示意他出去忙碌,等到他走了,真的闭上眼睛躺会儿,本来是想如何对付那乔珑,她这一走,只怕又躲起来,现在该如何把这个女人抓住,要不然只怕真的会害了很多小孩子,那女人如此阴险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想着想着便睡觉了,直到被人吵醒了,不由得面色微恼,唤了叮当进来。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叮当飞快的开口:“王妃,出事了,那个说王凶不详的流言又起来了,现在那户死了孩子人家的父母,把孩子抱到我们王府门外,闹了起来,很多百姓陪着他们跪在外面。”
凤阑夜眼神一下子阴冷如冰,这些该死的愚民,不行,一定要查尽快查出乔珑的下落。
凤阑夜翻身而起,飞快的穿衣服,然后连早膳都没用,便领着叮当奔出去。
这座北境王府的宅院并不大,是以走了一段路程便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远远近近的传过来。
“请北境王爷出来,我们不需要他待在这里,让他走,让他走。”
柳管家领着人站在门前,关着的大门不时有人砸东西,劈咧叭啦的响着,柳郸一看到凤阑夜过来,脸色慌张:“王妃,那些暴民闹事了?”
凤阑夜满脸的凉薄,寒气四溢。
“去,把王府的侍卫全部召集起来,马上带过来。”
“是,王妃。”
柳郸知道王妃是个厉害的主,一看到她出现,他的心便定了,立刻吩咐人去召集侍卫,这里,凤阑夜沉着的一挥手:“打开府门,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否想翻天了,这可是我们的封地,等于是我们的地方,即有让一帮刁民为难的话说?”
柳郸虽然为难,不过看王妃说话了,只得去开门,外面的人一听动静,便都停住了手,盯着那大门,柳郸生怕有人伤害到王妃,恭顺的开口:“王妃,你还是往后让一让吧,别让他们伤到了你。”
“我没事,开吧。”
门一开,凤阑夜领着叮当走了出去,只见府门外黑压压的跪了一层人,有定州官府出动了一部分兵将镇压,可惜没用,那些人依旧跪着喊叫,此时一见凤阑夜出来,不由得又哭了起来,却没有动手掷东西。
“北境王妃,你就当可怜可怜小的们吧,让北境王爷走吧,我们不要他待在这里,他若再待下去,会有更大的灾难的。”
一人说完,其他人连连的点头,跪在最前面的一户人家更是哭得肝肠寸断,那妇人抱着一个十岁左右大的孩子,只见孩子脸如死灰,唇角还有血,不但是这样,只见他的衣服前面,竟然一个大洞,分明是被掏了心的,正因为如此,这些人才会相信了那些什么鬼神的传说,坚信北境王是个不祥之人,招来了鬼怪之类的。
凤阑夜微眯起眼睛,慑人的华光,扫过所有的人,傲然立在府门前,如香花一瓣。
沁香万分,只见她缓缓的开口。
“这孩子是被人杀了的,怎么和北境王搭了干系?”
她的话落,那抱小孩的父母哭着开口:“这么多年我们这里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唯独是王爷一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他不是不祥之人。”
一听到有人说烨是不祥之人,凤阑夜的脸色刹那间一片清黑,沉声开口。
“大胆,竟然胆敢以下犯上,还有这里定州仍是我们的封地,知道什么叫封地吗?本王妃告诉你们,就是说这定州的范围都是我们的地方,凭什么让王爷走,而不是你们走呢?很好,既然你们认为王爷是不详的人,那么,本王妃有理由立刻撵了你们离开。”
凤阑夜话音一落,便喝令旁边的柳郸:“马上把知府调过来,凡愿意离开定州者,立刻放行,永远不准再踏进定州一步。”
凤阑夜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他们是彻底的震住了,没想到眼前的北境王妃竟然如此的强势,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如此强硬的一番话,而且她说的话也是一个理,这定州既是封地,自然就是人家的,若是他们认为不祥,可以走,人家没留着拦着,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全天下的江山可都是皇家的,所以说他们有什么理由撵人家走,搞不好被撵的是他们,这时候有些人后怕起来,悄悄的站起来,退了出去,最后越来越少,眼看着人都走光了,谁知道当中竟然有一人起了恶意,一伸手抄起一个烂菜叶子,便对着凤阑夜掷了过来,凤阑夜身形一偏挟住了,锐利的眼瞳望过去,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竟然胆敢惹事,好,就拿他开刀。
“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北境王府的侍卫得了指令立刻一涌上前,按倒那男人,这时候四周的人都望着凤阑夜。
凤阑夜知道以前五皇兄在这里,是仁政,但是她不是,这个地方蛮风飙悍,而且这些人思想愚昧,你和他们说道理说不通,但唯有一样却是让人害怕的,那就是拳头,想到这,便一挥手沉声命令下去。
“竟然胆敢以下犯上,好,来人,给我仗责二十板子。”
要想这些人听话,首先要让这些人明白,这个地方是谁说了算,才能更好的发展定州的规化,要不然到时候这个来闹一下,那个来闹一下,还谈什么发展。
侍卫一把提过那男人的身子,直接按在王府帝外的大石上打了起来。
二十板子劈咧叭啦的一下不少,立时打得皮开肉绽,围观的人吓得一句话也说不了,那孩子被杀的父母,也被吓住了,就这样,凤阑夜还没打算放过这男人,打完了吩咐手下:“来人,立刻把他撵出定州城,从此以后不准他进定州一步。”
话音一落,那剩下的几人早爬起来就走,连那儿子被杀的父母都吓得脸色大白,这些人祖辈都是定州人,若是能离开,舍得离开,早就离开了,谁还会守着这么个穷地方,这几日州刚好一些了,竟然被撵,谁愿意啊,这父母刚刚往后退,凤阑夜却叫了起来。
“等一下。”
那妇人吓得哇的一声大哭:“北境王妃饶命啊,饶命啊,我们也是心疼儿子被杀了,所以才会如此做的,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
凤阑夜走过去,心痛的望着那妇人,缓缓的开口:“其实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们的子民,就像我们的孩子,看见发生了这件事,我们难道不心疼吗?是有恶人出头杀了孩子,我们官府会抓到凶手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凤阑夜语重心长的开口,那父母愣愣的望着她,一时间倒是羞愧疚不已,凤阑夜朝一边的叮当唤道。
“叮当,拿五十两银子来。”
叮当立刻随身取五十两的银子递到王妃的手上,凤阑夜接了放在那妇人的手上,沉痛的开口。
“回去,给孩子买套衣服,把他好好的葬了。”
看到孩子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凤阑夜的心很沉重,没想到他竟然无缘看到兴旺繁盛的定州,那个该死的乔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这个可恶的女人。
“谢谢王妃了,谢谢王妃了。”
该罚的罚了,该怀柔惩策的怀柔了,一时间围观的百姓鼓起掌来,知道眼前的北境王妃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是个有爱心的主子,大家便不再说什么,很快的散去了。
凤阑夜转身往王府内走去,忽然有人叫了起来。
“等一等。”
凤阑夜回首,只见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脸色微黄,用布巾包着头,是个很寻常的山野妇人,只不过她一看到凤阑夜便伤心的扑通往地下一跪,诚恳的开口:“王妃,请你饶过我们家的那一位吧,他绝对不是有心的,求你了。”
“你说的是?”
凤阑夜不知道她所说的是何人,倒是柳郸最先悟过来,伸出手去扶她。
“王妃,她说的大概是先前拿那烂菜叶子掷你的那个主。”
一听到是那个人,再望向眼前的妇人,确实也是不容易的主,只见她哭着开口。
“是他的不对,其实自从王爷和王妃到来,一连串的做了好几件事,又是设立了镖局,又是设了赏金猎人,又让百姓上山采购药材换银子,你说这都是为了我们大家,那个不知死的竟然胆敢冒犯王妃,他是该死的,只是他祖辈都是定州人,若是离开这里,他定然没有活命了。”
这妇人哭得肝肠寸断,凤阑夜望着她,一个男人倒不如一个妇道人家,既然这妇人开口求情了,就饶过他一次,何况她原也是为了杀鸡儆猴,这效果到了就好。
“好,给你一个面子,没想到一个男子的见识倒不如一个妇人。”
抬首望向柳郸:“吩咐人去追刚才的送他男人出城的侍卫,把他带回来。”
“是,王妃。”
柳郸赶紧吩咐了侍卫去追人,这里凤阑夜望着那妇人,扶起她来,倒有些怜惜,而且看这妇人不但识大体,也是个能谋事的,说到底这定州城内,她们还真需要一个熟悉的人来摸识一下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
“香婵。”
“嗯,不错,这样如果本王妃召你到米店里做个掌柜的,你可愿意。”
那香蝉没想到竟然有这种事,愣愣的,一旁的叮当赶紧扶了她:“香婵姐姐还不谢过王妃。”
“谢过王妃,谢过王妃。”
这香婵连连的磕头,这时候追出去的侍卫已把人带了回来,先前的那个汉子一看妇人在门前磕头,不禁有些懊恼,待到他翻身下来,顾不得ρi股的疼痛,便呵责她:“你出来丢人现眼的。”
凤阑夜瞪了他一眼:“一个老爷们,连妇人都不如,还敢说这种话,回去吧。”
说完转身走了进去,那香蝉转身搀扶着自己的相公往回走,一路喋喋不休的说着,那汉子一惊一咋的,最后懊恼不已。
北境王府里,凤阑夜坐在客厅里,这一大早上到现在,她还未井一口汤水呢,都快饿死了。
桌上早摆好了各式的早膳,叮当站在一边给她布菜,其她人都退了下去。
凤阑夜拿起筷子用早膳,喝了两口稀粥,刚想伸筷子挟点什么小菜,忽然发现鼻端传来一些古怪的味道,不由得把筷子放进鼻子嗅嗅了,眉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叮当立刻紧张的开口:“王妃?怎么了?”
凤阑夜一举手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招手示意她近前。
“筷子上有毒?”
“啊,”叮当脸色煞白,若不是主子天生对毒敏感,只怕此刻已被下毒了,想到这,周身便是冷意:“我立刻去查。”
“别动。”
凤阑夜飞快的蹙眉,看来乔珑把人安排到北境王府来了,好,这还真是太好了,正想着,忽然门外一道旋风似的身影闯进来,南宫烨一把拉起凤阑夜,紧张的检查:“阑儿,你没事吧。”
凤阑夜摇头,飞快的凑到南宫烨的耳朵上说了几句,南宫烨脸色大变,正要发作,凤阑夜忙小声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那筷子,最后又贴到他的耳朵上嘀嘀咕咕地说了起来。
南宫烨脸色变了几变,这时候凤阑夜压着他的手,使得他只能同意,最后望向叮当:“可以开始了。”
原来她是让叮当和南宫烨陪着她演一出假死,这样那背后的人一定会露面的,乔珑看着自己成功了,一定会欣喜若狂而露面的,胜利的象征,她怎么可能不出现呢,到时候南宫烨便命人在外围抓她,务必要一网打尽,而凤阑夜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不想让乔珑,再伤害那些无辜的孩子了,今天她看到那些孩子,不由得想起宝儿来,她疼宝儿的心,与那些父母是一样的,所以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状况,所以只有抓住乔珑。
叮当一得到主子的指示便叫了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主子,主子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
屋外面一个小丫头也奔了进来,这时候凤阑夜靠在南宫烨的怀里,往他挤眼,小声的开口:“抱我进寝室去。”
南宫烨弯腰抱起凤阑夜,直接进寝室去了,然后望着沉声命令叮当:“快,去找大夫过来。”
叮当应了一声奔出去,门外长廊里,站满了人,一时间大家都知道王妃出事了,王爷的脸都变绿了。
叮当去找大夫了,南宫烨把凤阑夜抱进他们的房间里,见房间里没人的时候,便翻身找了一枚药吃进去。
那后地来的小丫头自然没见到她的动作,见王爷愤恨杀人的样子,早慌得站在门口叫了起来。
“小王妃出事了,小王妃出事了。”
院子里越发的慌乱了起来,凤阑夜立刻睡到桌上,吩咐南宫烨。
“刚才我吃的是假死药,记着,待会儿若是大夫宣布我死了,你立刻挂白幡,整出样子来,如果我估得不错,今夜乔珑一定会出现,你设下天罗地网抓住她。”
南宫烨沉稳的点头,可是一想到阑夜吃的是假死药,明知道没事,一颗心还是吓得扑通扑通的跳。
“你没事吧,没事吧。”
“我没事,明天早上我便会醒过来,但愿王爷到时候抓住了乔珑。”
凤阑夜说到这,那假死药发生了效应,竟然打起哈欠来,眼皮绵软,粘到了一起,最后睡到了床上,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这时候南宫烨的声音响了起来,如狼般的伤痛。
“阑儿,阑儿。”
其实他一半是装的,一半是恐慌不安,所以吼叫了起来,这时候叮当拉着一个大夫走进来,大夫走过来,望着南宫烨,不敢靠近,这北境王爷可不是好惹的,待到南宫烨起身才敢走过去号脉,这一号,脸色便变了:“王爷,王妃已仙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
南宫烨一把提起那大夫的衣服,几欲杀了他,大夫吓得抖个不停。
“王爷,不关小的事啊,不关小的事啊,王妃是真的仙去了。”
房间里叮当扑通一声跪下:“王妃啊。”便哭了起来,门前的另一个小丫头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声便起。
“王妃没了。”
一时间整座王府里便响起了哭声,那南宫烨咆哮如狼的声音响起。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阑儿一定是被人害了的,查,给我去查。”
立时间整座王府便动了起来,查人的查人,管家更是张罗去买了白幡,挂满了整个王府,现买了棺材,这些不知道王妃内幕的人,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
整个定州的人都知道了,一时间大伙谁也不敢说话,先前看到王妃是多么的漂亮,又是多么的雷厉风行,没想到这才半天的功夫竟然没了,听说还是被人害了,究竟是谁害了她啊?
北境王府设起了灵堂,黑色油光发亮的棺木中摆放着完好的北境王妃。
地方的官员一一摆祭,人人劝慰着北境王爷切莫着太伤痛了,可是看王爷伤心的样子,哪里又止得住啊,听说他们夫妻很恩爱,还刚生下小王爷,没想到便去了,真是天人永隔啊。
一时间,整座王府都是哀恸之声。
半夜时分,南宫烨还守在灵堂前,大堂内外,穿着白衣的侍卫分立在两边。
放风咋起,忽地呼一声,风起,烛火东摇西摆的。
忽然一道猖狂的笑声窜出来,响彻在北境王府内,随着那笑声落地,齐刷刷的从半空落下来的正是那铜枪手,而乔珑,从他们身后走出来,望着跪在大堂内的南宫烨,得意的开口。
“南宫烨,当日你划我一刻,今日我便还你失妻之痛,接下来你还会得到更多的,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乔珑话音一落,南宫烨缓缓的走出去,望着眼前的这些人,唇角轻轻的勾起。
“乔珑,你以为你还会走得了吗?”
乔珑一听他的话,退后一步,望着南宫烨,虽然她知道南宫烨一定会设埋伏,但是想到毒死了南宫烨的妻子,他该多伤心啊,不亲眼看到他伤痛欲绝的样子,她似乎就不甘心,就好比一个人一直以来都在报仇,到最后了一定要亲眼看到那个人死望一般,这样才能找到满足感,这就是她为什么明知道他会有埋伏还前来的原因,何况她手里还有三百多铜枪手,即便南宫烨那些手下厉害,她也不认为南宫烨捉得了她,所以才会如此猖狂。
“你想捉到我,做梦吧。”
她说完,身形往后一退,手中的纸扇一挥,那些铜枪手便一涌而上,南宫烨一挥手,躲在暗处的人全数冒了出来,直冲向那些铜枪手。
而乔珑乘着别人打斗的时候,闪身便走,这也是她前天晚上耍的伎俩,但是今儿个南宫烨是一心想抓住她的,所以一直盯着她。
“想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南宫烨身形一闪快如流星,阑儿费了这么大劲装死,他即能放过她,若是今晚让她逃了,只怕更变本加厉的害定州的百姓了,这个丧心兵狂的家伙。
南宫烨的身手是何等的厉害,眨眼便落到乔珑的身边,乔珑心慌的倒退,一把扯过身边的一名铜枪手挡着南宫烨,那铜枪手手中的铜枪一闪便刺了过来,南宫烨一扬锦袖云袍劲风飙起,一掌击了过去,那铜枪手便被打得飞了出去,乔珑看到眼前的状况,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早知道不来看这热闹了。
这时候也顾不得害怕了,唯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逃出去,否则她落到这男人的手里,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手中的折扇一点便攻了上来,南宫烨脸色阴骜,连兵器都不用,直接便迎上了乔珑,两个人打斗了起来。
那些铜枪手虽然有心想过来帮忙,可惜被人困住了,一时根本错不开手。
几招过后,南宫哗懒得再和这个女人拼命,眼神一刹那的杀机,手心一翻,便是朵朵凌厉的强风,身形更是快如闪电,一掌拍过去,直击乔珑的胸口,打得她胸腔一热,便有血往上涌。
乔珑立刻知道自己再难逃命,当下折扇一转便往自己的头顶击去,但求一死。
可惜她快,南宫烨更快一步的阻止了她,一伸手点了她的|茓,使得她动弹不得,而下一刻钟,他的手抓上了乔珑的手,只听咯嚓咯嚓骨裂折断的声响,最后连带的脚骨也被南宫烨踩断了,整个人动弹不得的栽到地上。
南宫烨一伸手解了她的|茓道,暗夜中一道道痛彻心肺的叫声响起。
“啊,啊。”
渗人至极,南宫烨一挥手命令身侧的一名侍卫:“押起她。”
那手下动手提起乔珑,两个人走到那铜枪手的面前,望着那些人,沉声开口:“住手。”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南宫烨一挥手示意蕾烟岛的那些人往后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
“乔珑已被抓,回去告诉你们忆罗国的国王,这个女人叵心莫测,害了天运皇朝北境王妃,被我们抓了处斩了,若是忆罗国的皇帝不服,让他派使臣到天运皇朝来交涉,你们还是不要自找死路了。”
那些铜枪手面面相觑,最后扫了一眼乔珑,已昏了过去。
这女人不把人命当回事,这些铜枪手早就厌倦她了,此时听了南宫烨的话,一收手:“走。”
所有人都退走了,夜色下,遍休的白茫,南宫烨一挥手望向身后的一干人:“把她关起来,严查看管。”
“是,王爷。”
月瑾走过来把乔珑收下去关了起来,而叮当拽着一人走过来,沉声开口:“王爷,就是这丫头给王妃下的毒手,她得了乔珑二百两银子。”
那被抓的丫头此时已说不出话来,满脸的冷汗,南宫烨一看到她,便愤恨不已。
“关起来,明日和乔珑一起游街,然后斩。”
叮当示意人过来把她带下去关起来,那丫头舌头打结,只知道喃喃自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可惜没人理会她,乔珑被抓了,南宫烨吩咐管家立刻把白幡撤了,又让蕾烟岛的那些人退回岛内去,他们这些人终身在岛上,都已是有家有口的人,一来他们不习惯外面的生活,二来,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一时间,王府内安静下来,柳郸等人也知道了王妃根本没事,只不管是为了抓捕乔珑而已。
第二日,定州的大街上,两辆囚车走过,街道两边的人便知道了这两个女人想谋害北王妃,还杀了那个小孩,那些谣言也是她们散步出来的,一时间大家愤恨不已,两边的人烂菜叶子,烂鞋子,臭鸡蛋的不断扔出去,牢中的两人皆面如死灰,乔珑手脚都骨折了,痛苦不已,现在但求一死。
这两人在大街上游览了一圈,最后在菜市场被斩了,一时间大快人心,也让所有的定州人知道。
北境王爷做事雷厉风行,不比瑞王,瑞王仁慈,这北境王爷可不是轻易原谅人的主,上到官府,下到地方的百姓,心里都被敲了一个警钟。
早晨的阳光穿透窗帘洒在床上,床上的女人,穿着白色的亵衣,睡得很香甜,床前一个美奂绝伦的男子,脸上罩着温柔祥和的光芒,一只美如瓷玉的手,轻握着床上女子的手,深邃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这画面是那么的美丽而动人,使得叮当从门外走进来,都不忍心打破,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直到床上的人慢慢的呓语了一句,然后睁开了眼睛,扬起美丽的笑脸,甜甜的开口:“早,烨。”
“早,阑儿。”
南宫烨心里绷着的一颗心才落地,大手一伸便揽了她进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凤阑夜窝在南宫烨的怀中,知道他的担心,他的不安,他的恐慌,越发温柔的开口。
“以后我没事了。”
“嗯。”
南宫烨依旧抱着她,忽然咕咚的一声响,凤阑夜不好意思的开口:“烨,我饿了。”
房间里立刻响起了笑声,南宫烨大手一伸抱起她,亲手给她穿好了衣服,拢好了乌黑的云丝,然后又抱着她走出去:“叮当,准备早膳,王妃饿了。”
“是,王爷。”
叮当欢天喜地的奔了出去,一声吩咐下去,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妃醒了,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的涌起来……
两天后,定州最好的一家酒楼中,摆了两桌酒席,今儿晚上是北境王爷请客,不但是官府里的人,就是定州本地的富豪乡申也出席了,一时间雅间里谄媚之声不断。
酒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凤阑夜拿了几张图纸出来,分散到桌席上几人的手中,让他们轮流的观看了,众人看完一起望向北境王妃,大家都知道这北境王妃可是个足智多谋的,文武全才的女子,再加上北境王爷,在座的可不敢打马虎眼,只是不知道北境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凤阑夜不紧不慢的站起来:“这是本王妃亲手绘的图纸,这是未来五年的规化,我准备把定州建成天运最大的花市和药材市场,定州的土壤,我已经研究过了,适合培育药材和花草,所以我们要一致朝这个方面发展,各位手中的图纸是南城商铺的开发,还有花棚的开发,另有一些药材基地的开发,在座的各位都是商人,我想不用本王妃多说,大家也知道其中的利润有多少,你们现在标这些东西和五年后标,是天翻地覆的一个价钱,我想大家不会傻吧。”
北境王妃的话说完,那些商豪都震住了,不是说价钱,而是说王妃的这番构划,真的太奇妙了,从来没有人能如此大手笔的建设出这些东西,如果真的建成了花市和药材市场,并做到天运最大,那么北境将是怎样一一副繁华的景像啊,光用想便令人热血沸腾啊,这些商人以往都是一筹莫展,有劲使不出来,想离开这里,可是祖辈在这里,又舍不了心中的那份情景,而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谁愿意放过啊。
一番讨论过后,各人便动手抢那些图纸,然后几户几户的商量着,标什么地方,标什么地方。
凤阑夜满意的望着眼前有的景像,这些商人不是傻子,现在标的价钱和五年后的价钱,可会让他们赚几番,何乐而不为,定州的药材是最多的,这些人不是不知道,以往只不过少了一个领头的,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了,他们不会傻到放弃的,而且她认准了一个理,这些人祖辈是这里的人,从骨子里大家都希望改变贫穷的面貌。
南宫烨伸出手紧握着凤阑夜,阑儿让他骄傲,让他自豪。
就是定州的这些官员,也都用惊奇敬佩的眼光望着北境王妃,真的是一个传奇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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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阳光如水的洒在定州这座城池,街道边数不胜数的商铺,很多地方都是新盖的,门前繁花簇拥,岢香阵阵,小贩的哟喝声喜不自禁,马车一辆一辆的穿过,热闹非凡。
一眼望去,只见整条街道好似漫延在花的海洋中,空气中是醉人的香味儿,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儿。
定州创造了一个传奇,只用了六年的时间,便成了天运皇朝最大的花市和药材市场,很多外来人到这里来发展,更多的是来往的商人,酒楼茶肆应运而生,青楼楚馆也相继多了起来。
当年的四条主街道,现在变得交横纵错,数不胜数起来,人来人往,热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北境王府,占了清福街的大半条街道,另一半的街道是官邸。
现在的王府是新建的,不但占地广阔,而且九曲回廊,数不胜数,翠阁朱阁,佳木葱绿,雕梁画栋的房屋穿梭在其中,一眼望去,满目神彩,侍卫和下人穿梭在其中,呈现出一番忙碌的气象。
朱红的大门前,此时挂了两个大红灯笼。
今日是王妃二十岁的寿辰,故而整个王府内一片喜庆。
隽院内,凤阑夜正在和儿子玩耍,阳光下,小小的人儿呈现出诱人的色相,皮肤白晰,狭长精细的眉,眼睛是丹凤眼,精亮有神,只是因为早产的原因,所以略显清瘦,不过却透着一股风流细致,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竟隐隐透出致命的邪魅。
小小人儿,走到哪儿,便勾住了别人的魂魄。
虽然不能练武功,却随着娘亲习了毒术,还跟随祖爷爷习了玄门之术,祖爷爷去世的时候,那蕾烟岛上的一切没有交给南宫烨,没有交给凤阑夜,而是交给了这小家伙,说到底,他才是蕾烟岛上真正的主子。
他和祖爷爷一样,是不黯武功的人,不过不代表他弱了,相反的更透着一层高深莫测。
“娘亲,娘亲,你看这是我创的龙魂阵,你看怎么样?”
凤阑夜走过去,搂着他望着地上,用乱石枯枝临时演变出来的龙魂阵,小小年纪的宝儿,不但很乖巧,而且对于阵法和奇门玄术更是天赋过人,难怪他会深得他祖爷爷的喜欢呢。
“嗯,很厉害,宝儿真厉害啊。”
六年的时间里,南宫烨和凤阑夜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宝儿,总觉得愧欠了他的,害得他不能习武,这是他们心中的遗憾,正因为这个,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再生孩子,只有宝儿一个孩子,他们想把所有的爱都给宝儿。
“谢谢娘亲。”
宝儿叭的一声亲了凤阑夜一口,伸出手搂着娘亲的脖子,呣子二人亲热的画面,让不远处的下人看得笑了起来。
“娘亲,宝儿能和你说一件事吗?”
只要是小宝儿开口提的事,娘亲是一定会答应的。
果然凤阑夜点头:“好,宝儿想说什么?”
“娘亲给宝儿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吧。”
没想到宝儿会提到这个话题,凤阑夜伸出手搂着儿子,心里满满的感动,她的小宝儿真的很乖巧。
幽道的径头,叮当和万星两个丫头走了过来,一人笑意盈盈的开口。
“王妃,小王爷,客人都临门了,怎么不去招待啊,还躲在这里玩啊。”
凤阑夜一听放开了宝儿,站了起来,心急地问:“谁来了,谁来了?”
“安王妃和公主,还有皇后都来了。”
“啊,她们都来了。”凤阑夜愣了一下,本来雾翦来信说她二十岁寿辰的时候会带女儿南宫怜溪来看她,谁知道文蔷和皇后都来了,不由得激动起来。
“宝儿,走,和娘亲一起去看望客人。”
“好,娘亲,我们走,不是说溪儿妹妹来了吗?宝儿去陪她。”
小宝儿大人似的在前面领头往外走,身后的三人同时笑了起来,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去,很快便听到声音迎面响起来。
一大堆的人走了过来,其中还有两三个孩子温声软语的响起来。
凤阑夜停住了,望着对面的人,雾翦,文蔷,周枫,真的是她们,眼里一下子溢满了泪,竟然一个字说不出来了,雾翦领先一步走过来,望着凤阑夜。
“妹妹,怎么了认不识姐姐了?”
“姐姐。”凤阑夜走过去,抱住雾翦,六年没见了,她们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更成熟而妩媚了,没想到六年的时间过得这么快,她们又再次相见了。
雾翦身后的文蔷,见她们两个人抱得紧紧的,不由得拍拍雾翦的肩:“轮到我和七皇嫂了,你们两抱得太久了。”
凤阑夜和雾翦不好意思的松开,望向文蔷,现在的文蔷完全不似初相见了,成熟而妩媚,一伸手抱了凤阑夜,笑眯眯的贴着她的耳朵咬牙:“你个小混蛋,原来你就是原来的七皇嫂啊,害得我出洋相。”
凤阑夜没想到她知道了,立刻笑起来,拍着她的背:“文蔷,你漂亮多了,越来越娇媚了。”
“是嘛是嘛。”
文蔷立刻放开凤阑夜,摸着自己的脸,凤阑夜抿唇笑起来,还以为她性子没改呢,看来也没变多少,哈哈笑了起来。
“你个小混蛋。”文蔷嘟起了嘴巴,这时候凤阑夜望向周枫。
她没想到周枫会来,六年没见,周枫不再是当年的周枫,她的眉眼有看得见的幸福,她也听说了,皇上很宠爱她,在她生了儿子后,把宫中仅有的两名妃嫔赐了出去,现在的后宫也就只有周枫一人,两个人很恩爱。
“皇嫂。”
皇后一直是宁静娴雅的,看到凤阑夜,笑着点头,主动伸手抱了她。
静静的在凤阑夜的耳边轻轻地说:“谢谢你当初为我做的,我很幸福。”
她来这里,就是要亲口对她说一声谢谢,幸好她给她的信,让她为了天运的江山,舍弃一下所谓的自尊,而她的主动,换来的不但是天运的安逸,还有一生的幸福。
这里几个女人又是抱又是笑的好不欢喜,身后的三个成熟魅力不减当年的男子,早爽朗的笑着开口:“走吧,我们去正厅说话,这里让给她们了。”
凤阑夜望过去,竟然看到皇上南宫睿也过来了,他身边还有安王南宫昀,倒是没看到西门云。
凤阑夜忍不住开口询问:“西门将军呢?”
文蔷笑着接口:“别提了,蛮南方面的人又打过来了,他去边境了,所以只有我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一道幼嫩的小声音响起来。
“我叫南宫怜溪,她是表妹西门雪,这是表弟南宫文祯,你呢?”
几个大人一起望过去,只见南宫怜溪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着小宝儿介绍她们几个人,然后三个小家伙一起望着南宫翊宝,小宝儿微微一笑,三个小家伙都呆了,望着他好半天没反响,只听小宝儿天簌似的声音响起。
“我是南宫翊宝,娘亲叫我小宝儿,多多指教。”
相当的绅士有礼貌,不但是那三个小孩子,就是大人也看得眼里直冒火花,文蔷最先扑过去,一把抱住小宝儿,叭的亲了一下。
“小宝儿,这就是小宝儿吗?太俊了,长大绝对比七皇兄还要俊啊,来,让姑姑瞧瞧,怎么有这么俊的孩子呢?”
文蔷正说着话,身后的女儿西门雪不高兴了,立刻冲过去从娘亲的手里抢过小宝儿,对着文蔷叫起来。
“娘亲,你有爹爹亲亲了,小宝儿留给雪儿。”
她说完,双眼冒着红光,盯着小宝儿,脸就凑了过来,南宫翊宝细长眉儿一挑,便避了开去,他可不喜欢这小女生,长得嘛一般般,还这么凶,他不喜欢被人亲,先前是不注意才被姑姑亲了的,能亲他的只有娘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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