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老师在二伯家吃午饭,下午两点我回到县城, 杨老师独自呆在老屋里.他说现在虽然退休了,但有很多东西还需要研究.又自我解嘲地说,他们现在所谓的研究都是枯燥的,因为在物理电学,甚至整个自然科学,理论上基本清晰了,不会再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新发现,遥远的又太遥远,比如时空方面的,目前只剩下实用技术改良,以前能提起人兴趣的是聚变能的工业利用,但如今他们这些老科学家陷入死胡同了,怎么想也没办法,只有年轻的新人还有一时间的兴趣.

我原本对这些不太懂,但能感受杨老师颇有些沉重的口吻,近年来社会各界都责备科研人员研究不得力,只追求形式,追求在刊物上发表论文的数量,各领域技术都不见什么新的提高,能源问题也仍没有根本解决的一点希望.

回县城后,我直接回家里.小雯陪着母亲在客厅里看电视,一边按摩母亲的手或腿一边和母亲耐心地聊着.

"周哥,回来了啊."小雯望着我说.

"恩.我去睡一下觉."我看了一眼她.不觉越来越觉得她好看,且已经那么熟悉.我走进房间,然后关上门,没有反锁,也用不着,躺在床上,不禁又回想了下小雯的脸蛋.女人,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女人.不必与爱有多么相关,完全是身体与情感的需要,只要有些女人味,然后温柔些就行了.暂时不打算自己做什么生意了,又刚回到县城没多久,认识的人不多,只得托姐帮我物­色­一个年龄相当的女人,对方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渐渐睡去.

生活在独自运转着,我的身体也独自运转着.我的命和运呢? 我还年轻,今年才三十九岁.

周三的早上,小雯搬了一些生活用品和床被过来,我到楼下面接她.

"­干­嘛带床被,那房间不是有吗?"我说.

"习惯用自己的了."她笑着看了我一眼说.今天的妆更淡了,或者是没有化,昨天木木和珍珍放学回来后,木木老是看着她,然后又很直接地对她说:"­干­嘛化妆打扮成这样啊."虽然木木还是孩子,那一刻她也仍是感到尴尬,难为情,几乎要哭出来.我在一旁不好说什么,装作没听见.

"从学校搬出来的?"

"不是,在南亭那边和几个姐妹租的房子,比住学校还便宜些."

"你同学都做什么工作?"

"有的上大学,有的到外面去打工了,有十多个同学在这边打工,有的在KTV,有的在酒店,有的在酒吧."

"那应该好玩些."

"我不喜欢那样的地方,他们的工资也开得很低,才你给我的一半."

所有的东西我们两人一次­性­般到了屋子里.然后过了二十分钟她便把这些东西有条理又自然美观地摆放在属于她的房间里,原先的床被我拿下放到储物柜里.

"你不用,它们放到柜子里时间久了就会发霉."我说.

"那我隔几天就把它们拿到阳台上晒晒."她很自然地说.她似乎也把我当成了一个很熟悉的人.我们彼此的感觉很好,没有隔阂.

"你有男朋友吗?"我问她.她有些惊讶地看我,我补充说:"你男朋友,我长时间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