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王的吻,呵呵,不是可以轻易接受的礼物哦,一旦收下,可是……
魔王大人心里奸笑着钻进了烟囱爬离了瑨儿的房间。
坐在屋顶上,魔王大人从礼物袋里拿出最后一份礼物,一个大大的有些沉的用彩缎带精心包扎的盒子,上面写着“给剩蛋老人”。魔王心里嘀咕,写这种字的人八成不认识几个字吧。
想归想,还是打开了包装盒,里面装着12颗大小排列错落有致的鸡、鸭、鹅蛋!
另外还有一张小纸条:“剩蛋”老人,收到礼物还开心吗?圣诞快乐哦。
魔王呆愣半晌,最后灿烂一笑,直接导致天地变色星月无光。
手指一松,纸条随风飘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呵呵,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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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因为虫子不满魔王大人之前对她的种种虐待,所以在圣诞那天给高贵的魔王大人制造了各种麻烦,让优雅的魔王大人沦为了保姆、苦力、洗碗工、杂役和扫烟囱工人,所以在魔王大人带着圣诞礼物回到魔宫的时候给魔界所有子民下了一个追杀令,追杀虫子直到天涯海角。
而魔王则抱着他的蛋宝宝们坐在魔宫最大一座宫殿的屋顶上(这就是那个晚上落下的后遗症)回味那一晚的美妙之吻。
结果,虫子在重重追杀中狼狈逃出魔界,再也不敢潜往魔界偷窥打探魔界众高层的私密生活,使得她的一部新书《魔界高层之隐密生活》不幸夭折。
虫子满腹心酸发誓堤内损失堤外补,魔界没指望了就去神界,这次的新书就叫《神界高层之浪漫情缘》!
于是,在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后,勤劳的虫子又踏上了漫漫征程。
番外 记者会
小说写了这么久,点击和推荐越来越多,让虫子天天唱“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身后是一群妖魔鬼怪在伴舞。可是读者相应的问题也越来越多,虫子在无法招架的情况下,决定开一个记者会来回答大家的问题。
问:瑨儿在地球上的生活背景到底是怎样的?
答:(虫子斜睨一眼)你到现在还没发现?你认为莫和星星那样的机械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吗?
众记者鄙视那个白痴同行,纷纷以眼刀杀之,迫使他羞愧难当让出第一的位置躲到后面。
问:瑨儿是女孩子耶,女孩子都爱撒娇,为什么从来见不到瑨儿撒娇的场景?
答:瑨儿在这里举目无亲,你们想让她冲谁撒娇?
问:为什么瑨儿的心智会这么坚强?一般的女孩子在一遇到这样的变故都会有些不知所措的吧?
答:瑨儿是家中最小的独女,她还记得自己是女孩子就不错了。
问:她从小到大都受过什么训练啊,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
答: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都是钻石票,在不可能保镖24小时贴身保护的情况下教会孩子具备自保能力是很正常的,瑨儿的哥哥又多,每人教她一点就成现在这样了。
问:为什么瑨儿有时候表现得像个老学究?一点也不可爱!
答:对于一个从小拿百科全书当少儿读物的孩子你还想指望她怎样?
虫子两眼冒火,小宇宙熊熊燃烧,这家伙竟然敢说她的主角不可爱?灭了他!
害怕虫子突然冒出来的气势,记者们立刻转移话题。
问:瑨儿未来的感情和谁比较有可能?
答:我的乖囡这么聪明当然是人人喜爱,可是要说到感情嘛,咳咳,你们认为谁有可能和她走到一起?(虫子抛了个媚眼给下面的记者,呕吐声一片)
问:在你的番外中那个魔王似乎对瑨儿有某种意思,你会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吗?
答:都说是番外了,番外能和正文相提并论的吗?
“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成了碎片,烟雾散尽后大家看到一个优雅的银发紫眸的帅哥款款进来,走到虫子的身边,“番外不能和正文相提并论?”略带磁性的嗓音,深情的目光,女记者开始在想入非非。
室内温度明明在空调的帮助下保持在26摄氏度,可是为什么这个帅哥进来后气温骤降至零下26摄氏度呢?而且越靠近虫子,温度越低,估计以她为中心半径50厘米以内的气温低至零下62摄氏度。
记者纷纷退后离这个冷气源远远的。
虫子冷得不行,可是又不能和记者一样逃之夭夭,只能强打精神理直气壮。
“瑨儿很怕冷的。”
帅哥脸色突变,不发一语转身拂袖离去。
记者对虫子的崇敬顿时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几分钟后秩序恢复,大家各自落座,被打断的记者会继续召开。
问:既然瑨儿和魔王没有可能,那和神王有没有可能?(记者们两眼冒星星手持本本、录音笔、摄相机将虫子团团围住)
答:神王?神王是谁?长得帅吗?(虫子眼冒大心)
众记者一头黑线,你不是作者吗?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呢。
虫子抬头望天,是吗是吗,偶咋不知道捏?
突然,一片寒光让虫子迅速的回魂,仔细一看,自己的脖子上架满了寒光闪闪的剑刃,在她面前站着一个希腊美男。
“哟,殿下,您咋有空来哩?”虫子鞠躬弯腰谄媚的笑着。
“听说你要把瑨儿许配给那个从来没有露过面的神王?”英俊的利斯殿下不理会虫子的讨好,湛蓝的眼睛变成了深蓝色。
“哎呀,哎呀,冤枉啊真是冤枉!!尊敬的殿下,您是从哪听来这不实的传言?您都说了那个神王是从来没有露面的,为了我乖囡的幸福着想我怎么可能把她交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呢?”虫子大呼冤枉,应答如流,利斯的脸色有所缓和。
“那你要把她安排给谁?”利斯凑到虫子面前。
“殿下,您放心,能配上我家瑨儿的只有那位于最顶端的人,这种事做熟不做生,您放心就是了。”虫子搓着双手,点头哈腰,笑容可掬。
利斯终于满意的转身离去。
那些架在虫子脖子上的金属自然也都跟着一并消失。
虫子摸摸还在老地方的脑袋长吁一口气,擦擦汗,招呼躲得老远的记者回来继续开会。
问:你要把主角安排给利斯殿下?(记者们像发现了新大陆,利斯殿下将来继位后不就正好符合这样的条件?!)
答:我有这么说吗?(虫子双手托腮,一脸无辜)
问:那“位于最顶端的人”是什么意思?(记者们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答: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虫子两手一摊)
记者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噼哩啪啦倒了一片。
还不等虫子慰问一下那些倒地不起的记者们,“呼啦”又冲进来一群人,他们直接冲到虫子面前揪着她的衣服与她大眼瞪小眼。
“听说你要把瑨儿给处理出去?那我们炼金佣兵团怎么办?”
“哎呀,哎呀,哪有?你们都听谁说的,这人真是一点也不负责任。瑨儿还那么小,我还想在身边多放几年呢,就算有人想我也舍不得这么早就把她嫁出去啊。”虫子慢慢的一根一根的轻轻的掰开斯瑞揪着的衣领。
“你给我听着,瑨儿是我们佣兵团的人,就算你要把她嫁人也得经过我们的同意。”斯瑞被虫子掰开了一只手,但还有更多的手继续揪着虫子的衣领。
“是是是,明白明白!”虫子连连点头,这帮家伙揪得太紧了,她呼吸困难。
得到虫子的再三保证,斯瑞众人终于离开。
可是还未等她坐下歇会儿,就又被人拎得双脚离地。
“你想把我的宝贝主人随便嫁人?”莫用单手掐着虫子的后脖颈轻松的提了起来,另一只手电光缠绕,而在他身边的星星她的双手已经变成了长长的镰刀架在虫子的脖子上。
“没有,没有,就算我想瑨儿要是不乐意我也不辙啊,我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她啊!!我还指望她给我多吊几个帅哥让我养养眼呢。”命悬一线,虫子不敢乱动,汗如雨下。
“算你识相!告诉你,我的宝贝主人要出嫁也得有家人的陪伴,你要是以为她家人不在就为所欲为你就给我走着瞧。”说着,莫右臂一甩,一道强大的电光一闪而过,只听“轰隆”一声,墙壁给开了一个大洞,外面的花花草草一览无余。
星星双臂一挥,银光一闪,虫子身下的实木桌子被无声无息的斩成四段,切口平滑光整。
虫子比了一个大拇指,心里说了声好,不愧是液态金属,强度就是高人一等。
那些记者们一个个如雕塑。
好不容易这两个杀神走了,虫子整了整仪容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始给记者们招魂好让记者会继续下去。
可是记者们回过魂来之后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再不跑天知道待会儿来的又是什么家伙,和虫子开记者会真是件玩命的事。
虫子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一阵茫然,寒风瑟瑟,虫子心中拔凉拔凉的,记者会就这样结束了?﹋﹋﹋
番外 每逢佳节倍思亲
“夕阳河边走,举目望苍穹,渺渺炊烟飘来了思乡愁……”
空气中隐隐的飘着一道男声的歌曲,听旋律还蛮优美的,只是这歌唱的是什么却没有几个人听得懂。
瑨儿独自一人蹲在天台的围墙上,脖子上挂着一个MP4,身子随着歌曲的旋律前后微晃,歌曲正是从这MP4里面发出来的,然后经过一个风系魔法的干涉,这首歌就笼罩了整个天台,然后顺风传遍城堡。
表面上看好像瑨儿是在边听歌边欣赏风景,可实际上,虽然她是在眺望远方却目无焦距,甚至是目光涣散。而她随着歌曲一晃一晃的身子更让看到的人觉得她要想不开。
歌曲放了一遍又一遍,觉得有些奇怪的特米里克走上天台想看个究竟,才刚走到门口就吓得他出身冷汗,几步想冲出去将她揪下来,可是却被一同上来的莫给拦下不许他去骚扰她并且还将他拖走。
“就让她一个人在那里蹲着,如果一下失去平衡怎么办?”特米里克好歹也是魔王一个,当然不可能被莫轻易制住,[奇*书*网-整*理*提*供]几下就甩开他。可是在他还想上去的时候又被拦下,这让他有些气愤。不管怎么说,瑨儿现在也是他的领导,他当然不能看着自己的老板在自己的眼面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她知道分寸,不会做出危险的事的。”莫也没有别的解释,淡淡的一句,然后就是拽着特米里克不让他冲上天台。
“现在不是她会不会做,而是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放心,这里是她的地盘,她就是想不开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死的。”莫总算看了特米里克一眼,可还是制止他上天台,揽着他的肩硬把他往楼下带。
瑨儿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门口的动静,依然沉浸在她的世界里。
“……窗外明月光,映照我脸庞,欲知故乡亲人是否安康……”
不知道听了几遍,一直蹲着的人影站了起来,可是因为她蹲的时间太长小腿酥麻,一时站立不稳,在围墙上晃得更厉害,更像要想不开的样子了。
好在,一股轻柔的微风及时的托住她,帮她稳住了身形。
高高的站在围墙上,双手Сhā在裤兜里,目光迷蒙,发丝在风中飞舞,显得随意散漫的同时又有几分萧瑟孤单。
定定的站了几分钟,开始沿着这窄窄的围栏散起步来,完全是把这只有一只脚掌般宽度的围墙当成了平衡木,而她就是正在比赛的运动员,边走边跳还原地转圈。
绕着平台走了一圈后,似乎觉得不过瘾,于是开始在这上面翻跟头打起醉拳来了。
她在上面晃晃悠悠,却把下面的人群吓得半死,惊叫声连连。人们纷纷跑上来要把瑨儿拽下来,可是当走到天台门口的时候就再也迈不开步了,大门明明没锁,可他们面前好像有堵透明的墙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于是他们又只好跑下来找大管家,特米里克可找着借口了,立刻夺门而出。
在那堵空气墙面前,特米里克也停下了脚步。这样的墙对于身为魔王的他来说当然拦不住他,可是他现在是管家而不是魔王,所以他也只能看着瑨儿在围墙上翻跟头而不能有什么动作。
莫和星星没有出现,他们两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瑨儿的安危问题,只是忙着手上自己的工作。莫在浇花,星星在厨房给瑨儿准备晚餐。
“莫,现在怎么办?”特米里克只站了一会儿就立刻下楼去找莫。
“凉拌。”
“你……!”特米里克一时气愤伸出一指指着莫,可又无下文。
“她不会有事的,她知道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心里有数。”莫放下水壶,拿把小剪子细细的剪去花茎的侧枝,以让养分能更好的供养花苞,这精灵送来的花就是和别的植物不一样,在冬天竟然也能开花。
“你可真放心呐。”听不出情绪,刚才的失态让特米里克警觉,他做了这么久的魔王不可能连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住。
“这里有六千多人靠她吃饭,为了这些人她也不会让自己身陷危难之中的,她只是想一个人独自待一会儿,不要弄得像天要塌下来一般,天是不会塌下来的,放心吧。”
“难道独处就一定要做这种危险的事吗?”
“她到现如今所经历的事哪件不危险?在魔兽森林深处与那些高级魔兽们共处了两个月;被一名一级剑士追得到处跑;在战场上被黑暗生物偷袭暗杀;来到这里又要面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山贼,以后还会面对什么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想也知道不会比这些好对付。”
莫用冷淡的语气一件件的数落着,特米里克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他会来做管家的确也没安什么好心。
可是让瑨儿就那么呆在天台上又不让人安心,他可不想一会儿面对的是一具尸体。
“大家都担心得不得了,就你和星星两个人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我真怀疑你们的来历。”
“你怀疑又能怎样呢,纵使我们来历可疑你也没有证据。”莫轻笑,让开身子走过特米里克的身旁,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原处。
“啊,对了,如果你想做点什么的话就去把那些人叫离天台,否则他们的噪音若是影响到主人,害她失神坠落,我们都得跟着陪葬。”莫从工具房里出来,边卷袖子边向厨房走去,头也不回的冲身后的特米里克说道。
特米里克没有时间考虑莫对他的态度,赶紧将围堵在天台门口的人全部赶下来,而透过空气墙可以看到瑨儿的动作越来越有难度,多了很多旋转跳跃甚至是卧倒的动作,更是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而那首曲子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人们的耳边,舒缓悠扬的曲调本应是让人心情平和,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一向自制力超群的瑨儿如此失常。
看了一会儿,不能暴露自己的特米里克也只有无奈的下楼,纵使知道她功夫不错,但天台毕竟离地面有几十米的距离,她要是一个不慎,大家都得玩完。
外面的人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莫和星星却在厨房里忙着给瑨儿制作美味的晚餐缓解她的情绪,这里的新年才刚过去几天,如果按地球上的时间来算的话,离春节也没有多少日子了,所以瑨儿才会开始失常。星星说,自从她来到这里以后每年的这段时间她的情绪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波动,只是前几次是因为有别的事情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所以表现得没有这次这么严重。
正是因为莫和星星知道原因所以才不会去阻止她,而是由着她随意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只是,她是一城之主,她的一言一行都会严重影响手下人的生活,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也许就要强行干涉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瑨儿这个状态不是说他们强行干涉她就不会出现的,如果强行压制的话也许随着时间越长她的症状反而会越严重,到时可怎么办?
莫和星星一人各占厨房的一角同时摇头叹气,回头互看一眼,一脸苦相。
瑨儿在做了一个转身四周跳之后,安安稳稳的落在天台的地面上,总算是结束了她让人心惊肉跳的表演,外面的观众也总算是长出口气放下心来。
虽然瑨儿是不再做什么危险的动作了,可是她依然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像个游魂似的东飘西荡。
音乐依然在一遍又一遍的放着,大家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瑨儿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给你我的喜与悲不止为那山与水,分不清梦与醒忘不掉是你身影,穿过岁月春与秋尝尽世间爱与愁,何故此时别离与拥有……”
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后,天台上终于安静下来了,骚扰了大家一下午的歌曲总算是停息了。
瑨儿定定在站在天台边,面朝东方,口中低吟。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Сhā茱萸少一人。”
站在门口的特米里克虽然被风墙挡住脚步,但并不代表他听力也跟着被阻挡在外,他敏锐的听觉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飘在风中的呢喃,感受到这其中的优美韵律却听不懂这其中的意思,不过瑨儿那低沉的嗓音却充分的表达了她此刻的心情。
春节即将到来,举家团圆的日子却偏偏没有她……
番外 过年啦
“宝贝儿,起床了。”精致的儿童床边上,一位身穿缎面绣花唐装的少妇拍拍床上幼女的娇嫩小脸,唤自己的小女儿起床。
小丫头明显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无视自己母亲的呼唤,在被窝里左躲右藏就是不肯张开眼睛,最后干脆把头往被子里一蒙,身子一翻,把自己连人带被子的包成了一个大茧子。
少妇拉拉被子,见拉不动,怕女儿闷着,费了好大的力总算将她的脑袋给挖了出来。小丫头不干了,在被窝里狂打滚,哼哼唧唧的,听声音怕是要哭。少妇只好停手,不再强行拉她起床,而是先去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这个不大的房间,瞬间驱散房间里的黑暗,温暖的光线直直的照在丫头的脸上,这下就再也无法赖床了。可是小丫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她又把脑袋埋进了被窝里,这次不论自己的母亲怎么拉被子也不肯再把头露出来了。
少妇微微一笑,转身出门。
没几分钟,一群十来岁上下的半大小子拥进房间,其中一个冷面的走到床前,用力一拉被子,女孩的脸又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半梦半醒的女孩还想故伎重施的时候,就感觉到一只冰冷的物体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还不等她先打个寒战,耳边听到一句极为简单的话:“起床!”
赖床的丫头受到惊吓迅速的张开眼,看清自己面前的人,嘴巴一扁,眼里的水汽快速的凝聚。这时,冷面男孩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拖到后面,换上来一个笑眯眯有着一头自然卷发的男孩。
“宝贝儿,起床了哦,今天可是大日子耶,可不能睡懒觉哦。”男孩张开怀抱,连人带被子的抱了起来。人一坐起来,身上的被子就自然松开了,其他的男孩子迅速的拿过放在一旁椅子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给女孩套上。
洗手间里已经准备好了牙刷和毛巾,女孩嘴里叼着牙刷,还是一副睡眼矇眬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慢慢刷着。
经过漫长的等待,懒宝贝终于在众位男孩的簇拥之下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爷爷奶奶、大伯大妈、二伯二妈、爸爸妈妈、四叔四婶,早上好。”走到楼下,女孩一改刚才的睡眼惺忪的样子迅速的扑到正在餐厅吃早餐的一众夫妇们的身旁,一人一个早安吻,长辈们也很惬意的闭着眼享受这家族中的宝贝带给他们的问候。
“宝贝儿,来,坐奶奶身边吃早饭啊。”女孩转了一圈回到了餐桌旁年纪最大的老夫妇身边,老妇人拉过自己的宝贝孙女坐到自己的身旁,一旁的佣人立刻端上小小姐爱吃的早点。
“哎?宇珉啊,瑨儿怎么还是昨天的这身衣服,她的新衣服呢?”老爷子看到孙子的衣服还是昨天的,而今天是过年,大家都换上了新衣服,觉得奇怪的老太爷扭头叫七孙,也就是女孩的嫡亲三哥。
“不急,爷爷,还有时间,等她吃完早饭再换,也省得她把早点弄衣服上。”那个叫宇珉的男孩子正在玄关换鞋,听到爷爷叫他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其他的男孩子换好鞋后就一个接一个的出去了。
“哦,也好。”老爷子点点头,又满脸慈爱的看着正在专心致志喝豆浆的宝贝孙女。
等瑨儿吃完早饭下桌,长辈们早就各忙各的去了,今天是除夕呢,有很多事要忙,可没时间和孩子们瞎闹。
好像时间掐好了一样,瑨儿刚吃饱,大门就打开了,一群男孩子满身大汗的冲了进来,三跳两跳的跑上楼各回各的房间去洗澡换衣。
瑨儿也跟在后面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衣,一边走,嘴里一边念着一首歌谣,“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炖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儿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宵;大年初一扭一扭。”
新衣就搁在衣柜里,打开橱门就能看到,小心翼翼的双手捧出来,鲜艳的色彩,精美的花纹,极大的满足了小女孩的虚荣心。
缎面的大红袄,立领、对襟、四盘扣,同花长裙,用金线绣满了代表团圆吉祥的图案;领口、袖口和衣襟下摆滚毛白边;绣花鞋的鞋头部位各缀着一对白色的绒球,随着走动,绒球也一跳一跳的。
瑨儿两手拈着裙摆在大大的落地镜前左右打转、走来走去的臭美,艳丽的色彩衬着她的脸色也是粉嫩粉嫩的,越看越可爱。
“宝贝,换好衣服了没?”房门被敲响,把手轻转,一个男孩的脑袋伸了进来。
“换好了。”瑨儿连蹦带跳的跳到男孩面前,转了一个圈,“漂不漂亮?”
“当然漂亮啦,等把头发梳一下就更漂亮了。”男孩走进来,牵着女孩的手走到梳妆台前让她坐下,然后将她的头发打散,重新梳过。
这男孩别看年纪不大,可是看他的动作却是老手,才几分钟的时间发型就完全改变,马尾变成了双髻,用和衣服一样颜色的缎带绑成两个蝴蝶结,远远看过去像两个长翅膀的金色豆包;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毛茸茸红彤彤金灿灿的,晃眼得很。
“好了,我们出去吧,一会儿就有客人来了。”男孩放下梳子,牵着女孩的手走出房门。
今天是春节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企业的各高层管理人员都会到家里来给各位长辈们拜年,所以瑨儿这贪睡的懒猪才会在大清早就从床上被挖起来。
“哟,宝贝已经打扮好了呀。”一个看上去应该有十二、三岁的男孩子站在楼下,仰着头看着像个招财童子的瑨儿向他扑来。
“轩哥哥,我的新衣好不好看?”瑨儿趴在这个叫轩的男孩子怀里,软声软气的问道。
“呵呵,我们家宝贝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轩轻轻的捏着瑨儿的下巴晃晃她的小脑袋,宠溺的笑着。
听到想听的话,瑨儿也笑得更加的甜,“吧唧”一口,啃在轩的脸上。
“哇,真过分耶,我忙了这么久竟然还比不上一句话哦。”宇珉慢慢的从楼上走下来,一股浓重的醋味飘散在空气中。
“好酸好酸,轩哥哥,厨房打翻了醋瓶吗?”瑨儿的小手在鼻子前使劲的扇着,一脸无辜的看着抱着她的凌宇轩。
“哈哈!”轩背靠楼梯栏杆狂笑不止,要不是怕伤着怀里的妹妹,他可能会完全不顾形象的笑趴到地上去。
“宝宝,你竟然这样说你的三哥,我可真伤心啊。”宇珉双手捧着心口,满脸做痛苦状。
“珉哥哥最棒了,你可是时尚界未来的大师级人物,不会跟我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见识的哦。”瑨儿见风转舵,嘴更加的甜了。
“小人物?什么小人物?”不等珉接话,一个长得和轩一模一样的男孩从楼梯后面转出来,接过轩怀里的妹妹,同时踢了一脚已经毫无形象可言的自家兄弟。
“没什么啦,只是珉哥哥吃多了醋,有点口干。”瑨儿立刻打岔,“辕哥哥,我要吃果冻。”
听到妹妹的需求,辕二话不说立刻抱着她去起居室,那里有点心和零食。
“珉,口干的话就多喝点水,又不是吃饺子,你喝什么醋。”临转身,辕扔下这句话。
宇珉的那张脸在听到这话后臭得可以,而好不容易止住笑的宇轩又再次笑得跌坐在台阶上,结果又被宇珉给重重踢了一脚。
起居室里已经有人,孩子们都聚在这里,看电视、吃零食、玩游戏,各忙各的,热闹非凡。
在看到辕抱着瑨儿进来之后,一众男孩子都拥了上来,这一次瑨儿就被移交到了那个有一头自然卷发的男孩手中。
“喂,太过分了吧,从宝贝起床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抱过一下的。”一个男孩双手抱胸,腮帮子鼓鼓的。而在这个房间还有两个孩子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确切的说,是这三个孩子和外面的宇珉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四胞胎。只是不知道这说话的是老几。
“这叫做长幼有序。”卷发男孩一边帮瑨儿撕开果冻的包装,一边还击,另一个和他轮廓比较相像的男孩则拿着小勺一勺勺的将果冻舀起来喂着吃,其他的男孩子们只有互相干瞪眼的份。
瑨儿一边吃一边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的换台,当找到一个满意的节目后,立刻换了个坐姿,背靠在卷发哥哥的怀里看动画片。这样的戏码天天都要上演几次,他们能为了与她有关的任何事吵起来,比如她吃零食时是先吃大哥手里的巧克力还是先吃五哥手里的奶糖,她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吵归吵,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不会变的,这样的争吵只是加深兄弟感情的一种方式而已。
“有客人来了。”动画片看到一半,起居室的门再度打开,一个冷面男孩走进来,从卷发男孩怀里抱走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瑨儿,舍不得动画片,瑨儿踢着两腿扭动着身体,硬是不肯合作。
“洌,客人来就来呗,带宝贝走干嘛?”四胞胎终于履行了作为嫡亲兄长的职责,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凌宇冽。
“爷爷说的,他让小潼和瑨儿到门口去迎接客人。”洌,人如其名,冰块一个,听到问话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说完话后,依然开门离开。
房间里的男孩子互相看了几眼,一致冲出门去,躲到客厅外面看爷爷要如何让家里最小的两个孩子,宇潼和瑨儿迎接客人。
冽把瑨儿一直带到了大门玄关的位置才放下,从客厅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有车子正在调头,应该就是客人的车子,而客人现在可能差不多走到大门外了。
洌交待几句,转身离开,被他身体挡住的宇潼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刚才的那身,而是换上了和瑨儿一样的款式,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玄关处,活脱脱就是一对招财童子。
男孩子们一头的黑线,斗大的汗滴从后脑勺滑落。
门铃响起,早已等候在门旁的老管家立刻打开门将客人迎进来,客人们一抬头就看到一对金童玉女笑眯眯的站在玄关处冲他们拱手作揖。
顿时,这群叔叔阿姨们的眼神立刻鲜活起来,掏口袋的掏口袋,开提包的开提包,每人都拿出大红包分送给这一对宝贝。
这五名客人前脚被老管家引领进爷爷的书房,这两孩子立刻拆红包,虽然每个红包捏在手里很薄,可是里面分别装有三张至五张不等的面值一百人民币的票子,瑨儿当即就笑得眼睛只剩了一条缝,拿着票子冲身后的哥哥们甩呀甩。
回到起居室,瑨儿一边整理自己的收入一边盘算要如何使用这红包,十分钟后,老管家来报,又有客人来了。
这次,不需要多说什么,瑨儿和宇潼两个人自动自发的站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每个人又收获红包若干。
将近天黑时分才终于没有客人来了,这一天下来,前来拜年的高层管理人员络绎不绝,分别代表着凌氏企业在中国大陆各地的分部。而宇潼和瑨儿在这一天的收获也是颇丰,招财童子果然是招财呀!!
瑨儿将她这一天的收入全部拿在手里,展开成一把扇子,优哉游哉的扇着,脚架在茶几上,头高高仰起,咧着嘴得意的笑着,整个就一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腐败堕落份子。
晚饭按时开席,大年夜的团圆饭,这一顿全家人必须一个不少的全部出席,除非是病入膏肓或者已经逝世的人才可以不出现在饭桌上。
孩子们各自挨着自己的父母落座,那对年纪最长的双胞胎是四叔的孩子,冷面的冽和宇潼则是大伯的孩子,卷发哥哥和另一个男孩则是二伯的孩子,四胞胎和瑨儿是一母同胞,他们的父亲排行老三。
按照风俗,所有人按照长幼顺序都要讲一句吉利话,而且不能重复。瑨儿最不喜欢这样的游戏,她最小啊,好话别人都讲完了,她讲什么啊?!所以每到这个时候,瑨儿就采取耍赖的手段。眼看着要轮到她的时候,她就拼命的往嘴里塞食物,这样到她说的时候她就会因为嘴里都是吃的而含糊几句蒙混过关,反正她最小,大家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吃罢年夜饭,男孩子们拿出成箱的烟花到室外去放,将烟花在地上放一排,拿一枝香依次点着,夜空顿时被绚烂的烟花点亮。瑨儿可不敢去点这样的烟花,她只是在旁边看着,要是觉得手痒就拿几枝小礼花玩玩。女孩子嘛,不需要表现得那么神勇。
玩罢了烟花,觉得还没尽兴的瑨儿跑回起居室,打开电脑玩起网游来,大家都在庆团圆的时刻,估计没什么人会在这个时间玩网游,网络堵塞的概率不大,她可以好好玩玩了。
可是,网络虽然不堵塞了,瑨儿依旧玩得郁闷至极,游戏中有一伙人老是追杀她,可怜的小法师只有被秒杀的份。
瑨儿气得摔了鼠标,转身拿糖果,眼睛瞄到也在一边玩网游的哥哥们,结果手里的糖果全部砸他们头上去了。追杀她的法师的团伙正是他们在游戏中的角色!!
男孩子们笑着跳开,又转过身来哄她,结果被瑨儿敲诈钱财装备无数,然后加入他们的团伙一起去刷怪,看着经验值噌噌的往上窜,刚才被秒杀无数次的郁闷情绪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当瑨儿瞌睡满天的下线时,已经差不多到了午夜时分,新的一年就要到了,大家赶紧团聚在在爷爷奶奶,跟着电视里的钟声一起倒数计时。
“……3、2、1!新年快乐!!”随着主持人激动的声音,全国人民沸腾了,电视画面上不断切换着各位迎接新年到来的人们的快乐笑容,电视机前的瑨儿和她的哥哥们也跳起来,向长辈们讨要红包。
大人们爽快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一一分给孩子们,瑨儿拿得最多,加上白天拿的那些,她可真成了一个小富婆。
晃着手里的红包,瑨儿摇头晃脑的笑得极甜。
“新的一年,大家也要像我一样红包多多哦!!”
番外 夜半无人时的低语
夜半时分的魔王寝宫,月光轻柔的抚慰着窗上轻纱,夜风吹拂,轻纱摇曳,在房间的墙壁和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光暗交织的阴影。
我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看面前光影浮动,明天就要出发,可我没有一丝睡意。
因为我在想一个人,很想很想,她的音容笑貌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让我无法再想其他。
我知道这样不对,如此诡异的情景从未在我的身上发生过,让我有点恼火。
于是我想将她从我的脑海中赶走,但她却像生了根似的,怎么赶也赶不走,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无法上床睡觉。
我放弃了,不再白费力气,就算是神也有无法解决的事,现在我就碰到了。
我无力的将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任她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跳舞。
渐渐的,她的舞蹈让我想起了从前……
她是谁?
她从哪来?
她到这来的目的是什么?
……
这些问题始终盘踞在我的心里,一遍又一遍,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我,要小心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类,她会让我策划了数年的计划功亏一篑。
杀了她!
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没想到,弗斯蒂娜竟然失败负伤而回。
负伤!
多么可笑的字眼,如此不可能的事竟然会发生在弗斯蒂娜的身上。
什么时候我堂堂一魔界大将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人类都打不过了?
所以,我很不高兴。
我派了迪亚去监视她,我要看看她到底能玩什么花样。
却没想到在迪亚传回来有价值的消息前,弗斯蒂娜那边又有了异变。
她中了那个人类的暗算,实力水平在大幅度的下降,要不了多少时间,她就会彻底退化为魔界的低等生物。
我手下的一员大将就这么被废了。
不过,倒让我知道了那个人类的实力水平,以她所拥有的力量来看,弗斯蒂娜败的不冤枉。
但是,这样一来,杀与不杀就成了难以决断的事。
她虽是人类,但她没有宗教信仰,在这样一个全人类都信仰光明的时代,竟然会有人没有这个信仰,这很让人奇怪,却让我看到了机会,也许可以把她拉入我的阵营。
只要她做了我的手下,我魔界就再无任何顾忌,神、人、魔三界将会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那么,暂时就留她一条小命。
沃尔特城是她的领地,那里一穷二白,虽然资源丰富,却是盗贼横行,并且由于当年那场战争,那块土地已被完全放弃,要想让那里恢复生机并不容易。
从某一角度来看,那里和我魔界现状还蛮相似的。
突然的,我不再满足于只听属下传回来的关于她的报告,正好那时她要找一个管家,我一时兴起,跑去了人界。
第一次见面,她并没有给我留下特别的印象,只是一个普通的、身无三两肉的、平面的五官、黑发黑眼的人类女孩。
如此平凡的外表,很容易让人对她失去戒心,可一旦放松警惕,倒霉的事就会从天而降。
这不是吓唬,而是事实。
山里的那些强盗们当初就是这样认为的,以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城主不值得惧怕,结果最后全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很厉害的心理战,在不知不觉中瓦解敌人的意志,让敌人从内心失去战斗的勇气。
果然就像她对她的士兵们所说的那样,她喜欢震慑多过于镇压。
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这是她的宗旨。
听上去像是只有商人才会说的话,原来用在这里也很合适,真是贪心的人类。
不过算了,相比于计较她的贪心,我更在意那两个同样查不到来历的财政总管和女仆。
那两个既不是活人,也不是亡灵,不知道是什么物种,而偏偏那个人类与他们格外的亲近,这让我心底里隐隐的不安。
说不上来这种不安是什么,只是一种直觉,似乎在他们三人之间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而这个秘密也许会让这个世界走向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当有了这层认知后,这个不安在心里逐渐扩大,直到把她弄来魔界。
与她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并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而她之所以没有揭穿只是一直在等着我什么时候自揭身份而已。
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让我一阵气闷。
特意把她的房间安排在我隔壁,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不但非常适应,还把我魔宫的墙壁给画满了肖像。
不得不说,她的画画得很好。
下面的人给我提意见,留着这么一个人类在宫里,不杀不放,时间长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我就把她踢了出去,让她去粮仓之地的那亚给我开张药方。
结果她才到血族地盘的第二天就让那群家伙们口水横流,要把她拆吃入腹,原因是她的几滴血让一个低级血族进化了。
追逐战很精彩,而我也看到了她身上从未展露过的其他秘密。
看到她让最擅长追踪的血族吸血大蝙蝠失去方向感,如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飞之后,对于她后面背上长出的翅膀,其实我已经不是太惊讶了。
生气只是因为自己再次看走眼,另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长出翅膀而已。
同样吃惊的还有血族的大亲王,我最忠实的战友,迪温克斯。
他也很想咬她一口,但我怕他被她的力量反噬,还是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当他离开的时候,看得出,其实,他还是很想咬一口试试的。
血族大亲王亲自出马,那些追兵们只能放弃这即将到嘴的美食,乖乖的撤回自己的地盘。
过了血族地界就是妖族的地盘,那些五花八门的妖植就是魔族都难以对付,何况她一个人类。
于是我派了迪亚去做她的保镖,为了不让他们投机取巧,特别交待他不能用空间传送直达目的地,只允许他们在遇到紧急状况时用于避险。
很好,迪亚完全遵照了我的吩咐,没有直接传送,而是利用了每次遇险的机会进行长距离的跳跃。
这个迪亚~~~~
不过,在那亚,她倒是很认真的把所有的地方都跑遍了。
我开始满心期待她的报告。
但是,期待是一回事,事实是另一回事。
那厚厚一撂的报告拿在手上,看得出她写得很用心,措词也尽量平实简洁,但还是有很多词汇让人看得一头雾水,为此,在报告的最后一页,她还附了一张名词解释表。
我把报告交给下面的人讨论,有疑虑是可以理解的,但要是故意找麻烦那就是不可原谅的。
她就生气了。
然后,我大殿的地面就完蛋了。
再然后,再没人对那份报告提出任何异议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发脾气,她生气的样子很有意思,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但全身肌肉紧绷,黑色的瞳仁变得异常的清明,似乎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团火在燃烧。
真是个大胆的人类,还敢对我出手,我只需一根手指就能让她彻底消失。
可惜,现在不能,在她的建议看到效果前,她这条命得留着,所以我将她带回了房间。
就知道她不会老实,还想着造反,把我的房间也给弄得乱七八糟,最后不得不给了她一堆魔法材料,允诺教她瞬移她才罢休。
但奇怪就在这里,她只是看了一下有关瞬移的理论资料,却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是一种压抑的激动,似乎很痛苦。
难以理解,就那么几张纸而已,怎么会这样。
不过,倒让我知道了她对空间魔法的执着,似乎她有个什么很重要的秘密与空间魔法息息相关,这让我倍感好奇,决定亲自教她瞬移。
她的精神力实在太差,真不知道她以前的那些魔法是怎么施展出来的,还发生了一次传送事故,掉进了魔都外的黑森林里。
虽然过程惨不忍睹,但结果还是好的,而且好的出人意料。
回到人界后一切如常,她的那个财政总管我依然是不喜欢,但她却对他无比的信任,他说什么话她都听,而我说的话,她还要打个折扣听。
这很让人郁闷。
当我的老对手也来到了这里之后,我知道万年前的大战即将再次爆发,而这次终结战事的关键人物可能就只有她了。
事实证明,我与他的确是水火不容,她也知道,所以利用一切机会不让我和他面对面。
这样也好,我宁可与她满世界乱转,也不愿去面对那张讨人厌的、自以为是的脸。
她很喜欢与人牵手,尤其是在人多的集市里,她用这个动作来确保我们这几个人不被人流冲散。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可手指纤细,指甲粉红莹润。
当她轻轻的把手放在我的手掌中时,温热的柔软触感直达心里,感觉很舒服。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计较于是否要取她的性命,相比于这个,我更喜欢看她嚣张的周旋于人类的各个势力中间,做她想做的事。
我知道因为她的信仰的关系,某些势力并不喜欢她,即使她很能干、很重要。
但她可一点也不惧怕那些势力,相反还倒是耍得他们团团转,让他们明知吃了亏也无处申冤。
能看到自己的老对手吃这样的鳖,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她的长相与其他人有一些差别,同时由于身材过于纤瘦,一直以来,“美女”这个词都与她无缘。
却没料到,因为一场重要的宴会,让她展现了她的美丽,完全是另一种气质的美丽。
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反正就是与人类女子完全相反的一种气质,但却与她浑然天成,仿佛像她这样的人就该是这样的气质。
在人群里,她依然安静,但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时刻吸引着别人的眼球,因为谁都没有想到这位闻名的“魔女城主”也会有如此的一面。
她其实很漂亮。
只是无人识货,所以她的美,长久以来就像是一颗埋在沙子里的稀世珍珠,谁得到那颗珍珠,谁将永远拥有那份美丽。
妖族的族长香奈尔曾说,当她颔首微笑的时候,是这世上最美的笑容,纵使是神界的生命女神也比不了。
我不知道她说这番话的依据是从哪来的,但我知道我不喜欢她的微笑。
尤其是她笑着与人道别的时候,我总是有种错觉,也许某天,她这样道别转身走远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很不幸,我的错觉变成了事实,她真的走了,留下了她的基业和她的魔宠球球,只带着莫与星星这两个我始终查不到来历的手下离开了这个世界,不再回来。
我不满、生气、暴怒,魔宫在我的怒火中被拆了一半。
老对头跑来找我,说是他知道她可能在哪。
我瞪了他一眼,真是废话,除了神界,我搜遍了魔界和人界,连她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他能知道?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神通广大了?
他没生气也没和我吵架,只是很平静的说,父神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这话提醒了我,决战那天,父神的确出现过。
于是我和他前往父神所在的空间,他也承认了,但却不让我们去找她,因为那是她的世界,与我们无关。
我当然不肯罢休,她能有今天都是我的功劳,好不容易成熟的果实还没进到我的口袋里就先跑掉了,让我怎么肯。
父神坚决不允许,而我们也不退步。
最后,父神妥协了,但条件是我们必须得封印力量和记忆,全凭一种叫做缘分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寻找她。
缘分这东西是否存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算我封印了力量和记忆我也能比我的对头更快一步的找到她。
虽然她身体里的墨莲已经完全失效,但她的身体里却有我的一滴血,血缘会引导我来到她的身边。
墨莲是能保护她在魔界行走而不受到伤害,但是魔界面积太大,我担心单凭一颗墨莲并不能百分百的保护她的安全,所以趁她昏迷的时候,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了我的一滴血液。
这样就算她来不及在墨莲失效前赶回魔宫也不用怕。
当然,我没告诉她。
因为,适当的危机感会让她更努力的工作。
所以,即使她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开始怀疑,想起她在这个世界的过往,想起我,那滴血就能发挥作用,冲开父神的封印,让我恢复一切……
我突然睁开眼,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湖里刚刚收完墨莲子的盛开着的墨莲。
“哼,小东西,看你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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