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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诱瞳(耽美强强) > 第八章尾声及後记

第八章尾声及後记

“掌教大老爷,狰究竟为何物?”小童子疑惑地问著上方的元始天尊,皱眉看著手上的玉卷。

“天生万物,但久而久之,万物之七情六欲却产生了无尽的怨气。这些怨气不断积聚,虽不可见但破坏了天道之平衡。烛­阴­掌握天地间的白昼冷暖,却在其呼吸之时把这些怨气聚拢於锺山之下,经年累月在不断凝聚的怨气中孕育出了一个生灵。其先仅是一团混沌之气,经过千年之後却逐渐具有兽身,形似豹,暗红皮毛,半身无杂­色­,而另半身却具有黑紫­色­兽纹,头上具五角,其音如滴水击石。其眼具七­色­,会因其心绪而变­色­,似妖似魔又非妖非魔,虽有戾气却仅是安静地伏於烛­阴­身侧,上古之时有异人游於锺山,偶遇此物,讶於其貌,著书称其为狰。”元始天尊淡淡看著下方的童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怪不得说狰乃秉天地怨气而生。”小童子点点头。

“狰因怨气而生,自然能轻易平衡怨气,若天地怨气失衡,狰既醒来,入世,以杀平孽,天道因此得以平衡。只因其生於怨,所以要历经无间苦难。”

“那狰要永生如此麽?”小童子有些不忍。

“出世必先入世,狰虽需历经磨难,而其通晓世情之时,即为其摆脱之日。但焚炼之苦无法化解,孕育之时的极怨之气潜於其身,修为人身後,此极怨之气会化为两臂,从其背部生出,使其疼痛难忍且神智消无。只有在无量量劫之後,其焚炼之苦方可休,此时即为成道之日。”

“无量量劫…那岂不是人世间五十六亿七千万年?”小童子乍舌低呼,也只有掌教大老爷此等圣人方能经此无边磨难。

“狰乃奇物,为天地怨气初次孕育之生灵。此次,狰返锺山,狞代之;数劫之後,狞归锺山,自会有他物代之,此为天地造化,不可言传。”

“……原来是这样,弥原知道了。”小童子再次点点头,合上了手上的玉卷,上面写著:天物经.狰篇

番外一 是孽还是孽

风莫看著坐在自己床边的人,天朝史上最强大的年仅21岁的帝君。作为天朝的国师,风莫一直遵循著古老的传统,帮助帝君治理这个庞大的帝国。他曾经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但10年前他却第一次後悔了,他後悔当初为何没有早些发现这人的不同。

孽童,戗龙甚至连帝姓都不愿赐予。在他的心中,这个儿子是妖孽转世,拥有妖孽般的眼眸与嗓音,是不该存在的。取名孽童可知戗龙是多麽的痛恨著双眼眸。在天朝,圣子只有被确定会危害到帝国的安危才可以被帝君处死,所以戗龙虽然痛恨,但却不能对这双眼睛出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逐他,让他没有机会危害到自己以及帝国的安全。

孽童自懂事起就一直是一个人,虽然在物质上并没有受到虐待,但没有人肯与他接触。准确的说,没有人敢与他接触。虽然他终年穿著斗蓬,遮住自己的眼睛,但面对他的人却仍然感觉那双眼睛可以透过斗蓬看见自己。所有人都惧怕自己出现在那双眼睛中,害怕自己的灵魂迷失在那双眼眸中。

他总是一个人坐在秘宫的角落看著那些圣子们进行训练,然後再独自离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没有人敢与他交流,听说孽童的嗓音是天下见最邪恶的声音,听到的人会迷失心智。他虽然是圣子,除了照顾他起居的奴隶外,帝君并没有安排人对他进行圣子该接受的训练,帝君完全把他驱逐在帝宫之外。他被天朝彻底遗弃了。而5年後,那抹披著斗篷的身影再没有出现在过秘宫的训练场,没有人关心他去了哪里,那年他8岁。

明天就是天都王朝帝君戗龙的40岁生辰,最小的儿子今年已经15岁,他决定在今天宣布帝位之争开始,另他开心的是他的5个儿子全部选择了对帝位的争夺,这是一个君主最为荣耀的事情,因为他的儿子都选择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为了避免帝位之争影响到天朝的稳定,在朝的将臣们是不允许参与圣子们之间的争斗的,圣子要培养属於自己的势力。而今天他认为自己的儿子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最终只能留下一个儿子,但相对天朝的强大来说,这些都是可以牺牲的。天朝百年来遵循著这样的传承方式,而事实证明这样确实有助於天朝的壮大。在天朝,力量决定一切,而年龄越大并不意味著力量越强。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因为年纪的差异而在争夺中处於劣势。他就是上任帝君最小的儿子,而他却获得了至尊的帝位。

想到自己的儿子,戗龙心里闪过一个人。那个人是戗龙身上的污点,是他极力想要抹杀的存在。虽然已过去很久,他却永远都记得那双眼睛。算算时间,那个人今年应该已经11岁了。这十几年的放逐,那个人应该已经形同费人了。戗龙决定在生辰宴之前去见那妖孽一次,帝位之争就要开始了,而自己心中的这根刺到了该拔除的时候了。

走在通往秘宫的路上,沿途接受著众人的膜拜,每当看著那些匍匐在自己脚下人,戗龙都会一次次的感受到天下间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拥有最强的­操­控风沙与雷电的能力以及最强的身体战斗力,他当之无愧的称谓天朝的主宰,而这样的他是不允许拥有污点的。

帝宫的人正忙著准备明天的宴会,偏僻的秘宫显得尤为的冷清。在月光的笼罩下,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在秘宫总管的引路下,戗龙带著自己的随身侍卫走向那人居住的院落,那早已被人遗忘的角落。突然,戗龙放缓了脚步,好像是森林中最凶猛的野兽发现闯入自己领地的动物一般,他觉得自己被一只猛兽牢牢得盯著,如果自己继续向前迈进,那只野兽就会扑向自己。当还是圣子的自己被丢到天朝最原始的森林中进行训练时候戗龙有过这种感觉以外,自登位起,自他获得了最强大的力量起,他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而此时,他确确实实又一次感受到了已久违了20年的紧张。

停下脚步,用意念感知那道视线的位置,抬头向不远处的树上望去。戗龙看到了一双眼,一双被自己深埋起来的眼,而此时的这双眼睛却远比初见时更令自己心悸。是的,心悸,这是戗龙不愿承认的。帝王怎可有能令自己害怕的存在,第一次见这双眼的时候,戗龙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安,让他差些就不顾律法捏碎手中脆弱的脖颈。而此时,戗龙非常後悔自己当初为什麽没有那麽做,这双眼睛已不是会令他不安,而是恐惧,哪怕是与最强大的对手战斗时都不曾有过的恐惧。

这双眼的主人正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冷冷地盯著戗龙。在这双眼里,戗龙不是天朝的帝国,不是自己的君父,而是妄想闯进自己地盘的无知人类。孽童知道眼下的这个人是谁,虽然没被戗龙召见过,但他偶尔无聊地在帝宫中游荡的时候,孽童见过这个人。如果要提到最早的话,那就是这个人曾经想杀死自己。孽童记得出生起到现在发生的每件事,包括娜达的死,血的味道以及那双想掐死自己的手以及手的主人。准确的说,孽童并不在意人的长相,他所熟悉的是一个人带给他的感觉。就像动物一样靠感觉来辨识周遭的一切。但并不是说孽童的眼睛有问题,无法分辨人的样子,只是那些东西在他眼里是无意义的,既然无意义,他也就不会去刻意分辨,而且在他身边出现过的人本就寥寥无几。

在秘宫无聊的时候,孽童会离开秘宫到帝宫的其他地方走走。有一次听到吵闹声,循声过去发现许多人在一个很大的地方,在那里他看到了那个人,那人坐在上位与下面的人说著什麽,那人给他的感觉没有变,虽然隔了很远,但孽童还是知道那人就是他。後来孽童忍受不了这里的嘈杂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那是孽童自出生後第二次见到戗龙,在戗龙36岁的生辰宴上,那时孽童7岁。在後来孽童在帝宫的其他地方也见过戗龙,仍如那次一般,调头後继续游荡。虽然帝宫中的侍卫、仆从、奴隶很多,但孽童从来没有被发现过,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出现过,包括天朝的帝王。

看著这样的孽童,戗龙的眼里浮现出了杀意,如果说11年前自己因为律法的原因没有杀死他,那这次他将不顾一切除去这个让自己唯一感到寒怕的存在,这样的他之於自己,之於天朝都是危险的存在。戗龙开始调动自己体内的力量,杀意逐渐充满体内。戗龙身後的侍卫也被这样的一双眼所震慑,在看到帝君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杀意之後,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开始调动体内的力量。

孽童在戗龙眼中浮现第一丝杀意之时,身体就开始进入戒备。这是野兽对危险的环境自然的反应。对戗龙,孽童没有什麽害怕、怨恨等情绪,在孽童的眼里,戗龙是天朝的帝君,是他的君父,是曾经想掐死他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痕迹。此时,戗龙在孽童的眼里是准备对他不利的人,他虽然不会主动伤人,但对於想伤害自己的东西,他却是不能忍受的,即使这个人拥有那样的身份。

秘宫上的天空开始逐渐变暗,月亮渐渐被云层遮盖。一道道亮光在云层中闪现,风夹带著沙砾划过人的皮肤,越来越急越来越多,熟悉的人都知道戗龙的力量开始爆发。突然一道亮光向树上的身影­射­去,在身影跃起的刹那,杀戮随之而来。

经历过那场战斗的人临死之前仍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风沙、雷光、火焰、水箭,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互相攻击著对方。而那矮小的身躯所散发出的力量却是盖过了天朝第一强者所能发出的全部。那不断闪现的身影,在比豹子还要敏捷的四肢带动下,­操­控著风、水、火的能量,不停地变换形式在保护自己的同时消灭那些妄图伤害自己的人。当戗龙重重地摔在地上,看著面前的那个人时,他仍然不敢相信具有无以伦比的力量他,天朝第一存在的他居然败在了这个人的手上。这个被自己放逐了11年,从未让人进行训练,也从未听说他拥有什麽能力的人,却是个年仅11岁就拥有绝对超越自己力量的人。是比自己更强大的,天生具有能­操­控3种自然之力的人。而这副身躯中蕴含的力量不需要自己的传承却已远超自己。原来他真的是妖孽,是一开始就应该除去的妖孽。戗龙在懊悔的同时感到深深的恐惧,对那个人的恐惧,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他知道,这个人不会放过他,他虽然不怕死,但却惧怕这种无法掌控的死亡。

仍然是面无表情,仍然是冷冷地看著此时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没有刚才的威严,此时的他仅是个失败的躺在他脚下的快死之人。周围的残缺肢体是跟随戗龙前来的那些人身上的,在刚才的那场战斗中,已变成了碎块。而天朝的帝王,鲜血正汩汩地从伤口处流出,疼痛在自己的耳边叫嚣著,那些被刺穿、被灼烧的地方正慢慢带走他身上仅存的最後一丝力气。

缓步走到戗龙的身前,孽童自出生起第一次开口:“没有第二次!”戗龙瞪大了双眼,在他还来不及深思这句话的意思以及反应那从未听过的嗓音时,他的心脏被穿进胸腔的手紧紧的捏住,然後吐出最後一口气。

戗龙的尸体在他生辰的早上被人在迷宫发现,破碎的心脏散落在他的身上。天朝上下震动了。此等逆天的行为是从未有过的。随之而来的腥风血雨笼罩在天朝帝都的上方。但当一个个强大的帝国勇士倒下之後,包括戗龙的5个儿子。看著仿佛从血水中走出,连那双妖孽般的眼瞳也变成红­色­的人,所有人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才是天都王朝真正最强的存在,他不是妖孽般人,而是真正可以撕碎与之作对的妖魔。在短短7天的厮杀中,那些不愿承认的人终於臣服在了那双眼睛下。而孽童则由一个被天朝遗弃的污点成为了天朝新一任帝王。

10年来,风莫不只一次後悔当戗龙遗弃这双眼睛的时候,自己没有阻止,甚至在後来也没有去好好看过这双眼睛。作为国师,在孽童登位之後相处的日子中,他才真正明白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也明白为什麽所有人都害怕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与其说那是孽瞳到不如说是惧怕被这双眼睛所折­射­出的深埋在自己心底的妖孽。

孽童是聪明的,11年的遗弃没有让他成为痴儿。他在迷宫中静静的看,静静的学。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训练,但他却有敏捷的身手;没有人同他讲过话,但却会使用天朝的语言,虽然他的话不多,但一个字一个字却咬得极为清楚。风莫在後来对孽童的教导中才发现他是多麽的敏锐。无论学习什麽,都能很快的吸收。在军事与战略方面更具有惊人的才能。听取政事时,虽然言语不多,却往往都能直切要害。风莫仍记得第一次听到那嗓音时情景,他从不知道一个人居然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他不知为什麽大家都惧怕这声音,但他肯定这决不是妖孽可发出的。每次与这人相处时,他都觉得自己的力量是那麽的微弱,微弱到明知这人并不是该惧怕的却无法改变其他人的态度。

风莫用10年的时间以一个父亲的心态尽心教导这位天朝最年轻的帝王。孽童,登位後仍不许改名的帝王,犹如海绵一般尽情地吸收著风莫教给他的所有知识,并灵活地运用到天朝的治理与强大上。有些东西後天是可以弥补的,但有些东西却是永远的失去了。天朝对圣子的要求虽然严格,但那仅限於力量的培养上,在人类该有的情感方面却不会去压制。即使圣子出生就要离开娜达的怀抱,但同时也会为其配备相应的侍从於奴隶,毕竟他们是圣子而不是杀手。不懂得感情的帝王只会成为暴君或傀儡。这是天朝不需要的。而孽童从小就被天朝遗弃,他的身边也仅有一位照顾他生活的奴隶,作为天朝最低等的种群,奴隶只是发泄与劳动的工具,而孽童的本身不是主动的人,先天与後天的原人类应有的七情六欲在孽童身上却没有什麽痕迹。风莫花费了巨大的心力让孽童能拥有普通的情绪,虽然有一些的进展但效果却还是甚微的。

孽童是兽,他的眼睛似能看到每个人的心里,他能轻易的分辨出别人对他存在的感觉,能感觉到周围微小的情绪变动。但同样的,无论什麽情绪不管是害怕、惊惧、敬畏,在他的眼中都是无所谓的。别人对他的感觉在孽童的心中不会留下任何的­阴­影。只要不是对他存有威胁,孽童不在乎那些人眼中是怎样的感情。孽童只对他感兴趣的事情有一些情绪波动,但也仅止於不讨厌,却不是喜欢。在孽童的心里,最初只有讨厌的和不讨厌的。然後在风莫的教导下,知道什麽是喜欢、恐惧、惊讶、害怕、敬畏、高兴、喜悦、厌恶、愤怒、悲伤、痛苦……但这也只是别人身上散发的情绪的解释。对孽童而言增加的也仅是能把自己单纯的讨厌分成不喜欢、厌恶、愤怒,而那些引起他愤怒的东西都毁在了他的手上,而不讨厌也仅仅提高到了可以接受。而风莫是孽童唯一不讨厌的,可以接受的人。

只要不去招惹他,孽瞳是无害的,他从不会主动去伤害谁,但只要他出手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他不会留下那些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人。所以相对於其他的帝王,孽童其实是非常好懂的。你不用去揣测他的意图,是非喜好在孽童的眼里是清楚分明的,他清楚明白那些将臣们的心思,明白他们举动背後隐含的深意,但他从不理会,对他来说别人怎麽争怎麽斗只要不影响到他,那就与他无关,但如果吵到他不管是谁都要承受他的怒气。孽童虽然看起来是冷漠的,对所有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但他其实是易怒且暴躁的,尤其不能忍受吵闹,就像骄傲的兽王不能容忍弱小的老鼠在自己的面前喧哗一样。吵到他的人轻则重伤重则死亡。所以,虽然争斗一直存在,但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在他的面前进行,因为他们深知这位帝王的能力与脾­性­。天朝就在孽童淡漠的治理下,奇迹地继续壮大著。

风莫是唯一在孽童的心里留下痕迹的人,不仅是风莫尽心的辅佐与教导,而是风莫是唯一一个敢与他对视,且正常看待他的人。如果风莫的眼中出现过一丝害怕或其他的情绪,孽童是不会让他在自己的身边停留的,更不用说教导自己。在他的心中,那样看待自己的人都是自己不喜欢,讨厌的存在。孽童身边仅有一位侍从,就是一直在他身边的奴隶,孽童登位後把除掉了他的奴籍,他是帝宫中唯一能碰触孽童的人。风莫则是唯一能接触孽童的将臣。所以即使孽童拥有欲望,他也不会去找人不喜欢的人发泄,因此这位帝王没有妻子甚至连侍寝的­性­奴都没有。这让风莫非常的忧虑,这样的孽童如何为天朝留下子嗣。

风莫躺在床上,他感觉得到死神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脚边。从一年前风莫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可他却不愿这时候离开,他希望自己能再有些时间。风莫并不是害怕死亡,天朝的人始终相信人死之後灵魂会重新开始,他也不是眷恋权势,作为天朝的国师,他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他不愿就此离开是因此此时正坐在床边看著自己的那个人。那人不仅脾气暴躁,更加没有耐心。他在那位置上2年之後就已失去了兴趣。孽童仅对他感兴趣的东西付出心力,在他看来帝王之座仅仅是一个没有玩过的玩具,同意登位也仅是想知道别人口中帝位坐起来是什麽样的。而他现在之所以还在这个位置上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因素。在孽童的心中,风莫是不同的存在,他是自己的老师、君父,所以他愿意听从他的愿望在自己已经乏味透顶的地方继续呆著,而风莫也知道,孽瞳之所以忍耐不是因为自己是国师,而是对自己这 10年来对他付出的回报。孽童是兽,对他好的人他心里是清楚的,所以他会克制自己的本­性­为这人做些事情。

“王……” 风莫看著眼前的人,“王……请您……”,孽童把手轻轻地放在风莫­干­枯的手上,“风莫,这里不是你该留恋的地方了。”直视对方的眼睛,孽童知道风莫想说什麽。风莫一震,他知道孽童是什麽意思。既然他就要死去,那这一世的事就不是他应该挂心的了,他死後孽童会如何做,天朝会怎样也不是他该挂心的事。他知道孽童是为了他才忍耐著,却不知这份忍耐随著自己的离去也到了尽头。风莫复杂的看著孽童。孽童──孽瞳,就是谁是孽。如果当初戗龙没有那样对待孽童,那今天的天朝是否又是另一番景象。财富、权力对孽童来说不具任何意义,可以说如果当初戗龙没有准备杀死孽童,那孽童仍会自在的当他的野兽,而戗龙会如期地择出可以继承帝位的儿子,而天朝也会如过去的百年那样走下去。但戗龙对孽童执著的恨意,让天朝前进的轨道发生了偏离。究竟是孽童害了天朝还是戗龙甚至天朝所有人心中的孽害了天朝,包括风莫自己。用尽自己最後一丝力气,风莫紧紧地抓著孽童的手,“王,臣走了,您保重,永别了,我的儿子……”。然後缓缓闭上了双眼。

握著手中逐渐冰冷的枯骨,孽童起身在风莫的额头印下轻轻的一吻,这是天朝子女送死去的亲人安心离去的方式,然後转身离开了风莫的房间。风莫死後的一个月之後的晚上,孽童支开所有人点燃了放在寝宫的炸药。他本就对这个位置毫无眷恋,完全是因为风莫的存在,风莫死後看著天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无趣的人、无趣的眼神,处理著无趣的政事,当初被风莫压制住的狂暴烦躁之气渐渐冲破孽童的躯体。他想毁灭所有的一切,而这是风莫在生前极力劝阻的事。他可以不毁灭那些人,但没有说不会毁灭自己。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只有无趣而心烦,而他又是极不愿委屈自己的人。他已经委屈了自己10年,现在既然已没人要求自己委屈,他又何必给自己找罪受。他想去看看是否如风莫所说的那样,人死後灵魂会重新开始,如果真有的话,他想看看是否还是这麽的无趣。

孽童死後的天都王朝由於群龙无首,最终限於大乱。百年不败的天朝在历时3年的血腥征战中分崩离析。

究竟是谁的孽,已无人能说清,唯一留在天朝记忆深处的只有一双眼睛、一副嗓音及一席身影。

番外二 萧琳幸福的烦恼

萧琳是幸福的,因为以为一生都需在别人的照顾下生活的儿子居然在两年前奇迹般的康复,并且拥有无双的容貌与嗓音。而且苏醒後的寒月表现出的聪明总是让萧琳感到吃惊。从开始教月儿识字时,就发觉月儿具有绝佳的记忆力。而且月儿不似别的皇子,总是哭闹,或者仗著皇子的身份欺负宫里的太监或宫女。在很多时候,月儿是安静的。静静地习字,静静地学琴,静静地坐在屋外晒太阳。

但萧琳也是烦恼的。他的月儿虽然不爱哭闹,但安静的­性­格却完全不似正常的孩童。自己的儿子仿佛出生时忘记带七情六欲。从醒来到现在,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淡漠。唯一的情绪变化就是微皱的眉头和眼睛的变化。因此,要想知道他的心思得仔细地盯著他的眼睛。而月儿的眼睛又是那麽的特别,除了自己与皇上,其他人要不就是看著那双眼睛动不了,要不就是低著头不敢看。连自己的姐妹春梅,每次多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以普通人要想知道月儿的情绪变动是难上加难,唯一有点改变的就是比两年前开口的次数多了些,说话也不是总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月儿不喜欢别人碰,准确的说是不喜欢他不认可的人碰他。恢复之前还好,恢复之後现在除了自己、皇上、春梅与目前照顾他的玉珠,别人是绝对不让碰的。而醒来之後就再没让自己抱过她,搂可以,但不能象以前一样抱在怀里。有次她实在伤心地问他:“月儿,你为什麽不让母後抱你了,为什麽父皇就可以抱你,母後就不行。”记得月儿当时冷冷地瞥了眼自己说到:“女人的怀抱使人软弱,而且母後你对我而言太弱小。”记得自己当时听完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谁教他的,事後皇上知道後虽然脸上没什麽变化但从眼里知道是在忍著笑。

月儿对入口的东西非常挑剔。刚出生的时候月儿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调养。当把药汁第一次喂到他嘴里的时候,几乎是立刻的吐了出来,然後就再也无法喂第二口。後来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再让他开口喝药,只要要一端过来,哪怕正在进食也会立刻停止要紧牙关。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绝对是正常的。然後等能吃正常的食物後,才发现月儿不吃­肉­,无论是炒的、炸的还是炖的,只吃­肉­­干­,喜吃菜。明明就是只小野兽怎麽爱吃菜不爱吃­肉­的。

对於感兴趣和喜欢的东西,月儿可以认真的学。但不喜欢的则绝对不会接触。她教了月儿一年的诗词,至今月儿都不会背,理由是没意思。月儿在学琴上的天赋也很高,但跟著自己学了一年之後就再也不碰了,理由是没用。但他喜欢的练功,则每天都不间断。为此皇上还专门在後院辟出一块地方给他训练。

想到皇上这两年来对月儿的态度,也是令萧琳烦恼的地方。皇上是个冷情严肃的人,但萧琳没有想到他对待月儿却是绝对的宠腻。几乎是要什麽给什麽,想如何就如何。虽然月儿是个没什麽要求的孩子,但只要月儿表现一点意思,皇上就会尽力满足。而且皇上允许月儿不定时的在寝宫里就寝,这是其他皇子从来没有过的待遇。知道月儿恢复正常并得到皇上的宠爱後,宫里的妃子们争先恐後地来怡轩宫探望月儿,记得月儿从内室出来看见一屋子的女人时,立刻眉头一皱然後转身走回内室,自己怎麽劝都不出来。後来皇上知道後宣布後宫的所有人不得打扰七皇子。

本来皇子3岁时就要到内侍宫选择贴身的太监和宫女。结果月儿的一句不去,就解决了这件事情,皇上也没有勉强。三个月前,月儿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看到几个小宫女在扎耳孔,硬是盯著那宫女给自己的右耳扎了个耳洞。当时自己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的儿子究竟在想什麽,结果事後皇上把命人打造的一只黑­色­琉璃耳环带在月儿的耳朵上,说既然打都打了,为了不让月儿白疼了,就带个东西吧。而前几天更是为了方便把自己的头发剪了个不成样子,皇上当时虽然震怒,但第二天月儿从皇上寝宫里回来後就似什麽都没发生。其他数不清的,只要适合月儿的赏赐更就不用说了。

皇上对月儿的宠爱固然是值得高兴的事,但这里毕竟是皇宫,皇上也毕竟是一国之君。君主的疼爱意味著什麽自己比什麽都清楚,而现在皇上对月儿的疼宠远超过当初自己得到的。这样的月儿无疑是危险的,而皇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才是。萧琳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麽心思,而自己的儿子,那从不知道何为怕的儿子,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多麽的危险。所以萧琳现在尤为小心,吃穿用度样样都要仔细检查,宫里服侍的那些奴才婢女也是千挑万选,当初自己被人下药的经历萧琳不想让自己和儿子再一次经历。她要尽一切努力保护自己的儿子。

说到保护,萧琳仍记得当初月儿第一次睁眼时的情景。他的儿子就像一只小兽,以狂傲的姿态站在自己的面前,怒瞪著欺负他母後的女人,她居然被自己年仅2岁的儿子保护著,当时自己觉得过去所付出和承受的一切都值得了。现在想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阻止儿子,也许儿子真会做出什麽事情。虽然儿子现在不到4岁,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可以长成能保护自己与他的强者。而她仍然要为自己的儿子幸福的烦恼。

萧琳的感觉是正确的,只是她後来才明白,从寒月跨出内室开始,他的儿子就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保护著她了,直到最後,虽然寒月并不认为自己在保护著她。

番外三 读书记

司寒月5岁了,按照堰国皇家的规矩他应该去太书院读书了,由於他的生辰在过年的前一个月,因此司御天并没有要求他生辰一过就去太书院,所以比起其他的皇子司寒月已经晚了2个月。今天是本就决定好的司寒月去书院的日子,而此时的司寒月......

“主子.....该起身了,今日是您去书院的日子......”看著此时仍躺在床上,闭著眼毫无动静的主子,玄玉轻声的唤到。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玄玉的心里渐渐著急起来,主子今天应该5更天就起身了,然後梳洗用膳,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到书院,可现在5更天已经过了一刻锺了,主子仍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主子.....,主子,您醒了麽?该起身了。”玄玉慢慢靠近床边,然後用手轻轻推了推主子。

床上此时头埋在被枕间的人影有了些动静,然後平时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眼,慢慢打开,又阖上、再打开,如此反复了几下终於完全睁开。

“主子?醒了麽?该起身了,今日您要去书院。”玄玉见主子睁开了眼睛,马上说道,深怕下一刻那双能让所有人窒息的眼睛再闭上。

过了一会,床上的人有了反应,然後转过身,慢慢的做起,然後下床。昨天晚上月亮很好,虽然天依旧很冷,所以在玄玉与玄青退下後,他就打开窗户照了一夜的月光,直到月亮下沈。冬日的月光显得分外的清冷,想到上次生辰宴自己压制燥气的辛苦和後来昏到的狼狈,司寒月更加严格地训练自己,即使一晚上的代价是身体冰冷到失去知觉。可能由於世界的不同,司寒月在这里无法像在天朝一般很轻易得提高自己身体的力量与能量,虽然他仍然具备曾经具备的能力,但提升的力度与速度却比过去减少许多。所以只要在自己的宫殿,只要有月光,哪怕是最冷的时候他都不曾放弃过训练。司寒月5岁生辰一过,就提前搬出了怡轩宫,虽然按规矩皇子8 岁後才要求离开母亲独自生活,但在怡轩宫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不便,而且半年前宴会过後到母後那里想看他的人更多,包括母後的家人,所以司寒月要求父皇同意他搬了出来,而司御天则把最靠近皇帝寝宫的一座院落赐给了他,取名月霄殿。对於他的离开,母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仅要求他每2天必须去看她一次,这对寒月来说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那是他唯一的母亲,只要不过分的要求寒月都不会拒绝。

任玄玉玄青为自己更换衣服,梳洗完毕,寒月简单的吃了些早点,就随候在外面的李德富朝太书院走去。与上次挑人一样,父皇这次仍旧派李德富来带他去,对於父皇的用意,寒月有些不解,但他也没有问,太书院虽然他没去过,但知道在哪,但不是什麽大事,寒月也就不在意了。寒月没有起床气,虽然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但他并没有因睡眠不足而气恼,那时寒月为了避免自己被人偷袭曾经五天五夜没有阖过眼,现在已经好多了。仍旧披著披风,在微弱的宫灯的牵引下,寒月不紧不慢的走著,在快到太书院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李德富心里有些突,这七殿下怎地又不走了,想到上次带七殿下去内侍宫挑人的情景,李德富还会有些紧张的感觉。看看前方,几位皇子已经在书院里了,二殿下与三殿下在笑著说什麽,六殿下在和四殿下和五殿下说话,大殿下在看书,没什麽不对啊。然後就发现前方的身影有了动作,司寒月突然一个转身,朝相反的地方走去......那....那不是回去的路麽?

“殿下殿下,哎哟喂,殿下,您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要回去了?!!”李德富马上挡在七殿下的面前,惊慌地说道。天啊,这又是怎麽了,皇上啊,您为何总给奴才派这种事啊,李德富有想哭的冲动。

“让开!!!”动听却已有一丝怒气的声音响起,李德富一个激灵马上闪到一边,然後看著七殿下司寒月朝来时的路走去。李德富做好了死的准备朝朝堂走去。

玄玉和玄青只是互相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就马上尾随殿下离开,殿下要做的事他们只要照办即可,其他的不是他们可以多嘴的。

一下朝,司御天就准备去书院看看,今天寒月第一天去书院,他得去走一趟。结果一出朝堂就看见李德富跪在地上。司御天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

“李德富,你这是做甚?”司御天冷冷的问道。

“皇上,奴才请皇上赐罪,奴才没有完成皇上交待的事。”李德富含著哭腔颤抖地说道,然後就开始不停的磕头。

“起来回话。”司御天已经有了一丝怒气。

“谢皇上。”李德富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

“怎麽回事,给朕说清楚。”

“回皇上,今早奴才奉皇上之命陪同七殿下前往书院,七殿下开始还好好的,结果快到书院的时候殿下突然掉头回了月霄殿,请皇上赐罪。”李德富又跪了下去。

“起来!”司御天不悦的说道,“去月霄殿。”然後举步离开。李德富急忙站起来跟了上去。

“皇上驾到~~~~”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

“免了。”司御天打断了行礼,然後问道:“你们主子呢?”看到房里并没有司寒月的身影。

“回皇上,殿下回来後就进了卧房。”玄玉轻声的回到。

闻言司御天朝内室走去,然後命道:“都在外面侯著。”

一进卧室,司御天就看见司寒月穿著一身他从未见过的衣衫,盘腿坐在床上。司寒月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睁开眼看著他。

坐到床边的榻上,司御天看著寒月指著他的衣服问道:“这是什麽?”

“衣服。”司寒月回到。穿在身上的当然是衣服。

“父皇知道这是衣服,但这是什麽衣服,我从未见过。”寒月此时穿的衣服有些类似他上次跳舞时穿的,但又有些不同。没有腰带,腰两侧虽然用细绳收缩,但仍然显得很宽松;袖子宽了一些,短了一些,仅到手腕,衣领下开到胸部,两侧仅能盖住肩部;衣摆较长,即使坐著已到膝盖。裤子却没什麽变化,也是又长又松。整体依旧是月白­色­。司御天有些皱眉,这衣服如果穿在成年人身上,具有的效果可想而知,但寒月怎麽穿的这样的衣服。虽然寒月经常在他那里留宿,但那时他穿的都是很正常的衣服。

“我让人做的。”仍旧不解的回答。这种衣服是他在天朝时,休息或在室内呆著时穿的。如果是外出,就换成比较收身的内衫,然後套上正式的衣服即可,但也不像在这里一样要穿那麽多,而且还非常麻烦,所以他一直穿不习惯,2年前就让人做了一些这样的衣服,自己在屋子里的时候就会换上,只是父皇从来没有见过罢了。

“为何做成这样?”这衣服虽然看起来比较舒适,但即使在室内也非常不妥。

“这样很好,那些衣服太不舒服。”司寒月淡淡地解释道,他不能说因为自己已经习惯这样穿了。

看著司寒月仍旧不觉得有何不妥的表情,司御天放弃劝说。虽然寒月有时会为了自己而改变一些决定,但如果他真的决定做某事,即使他是他的父皇,是当朝的天子,司寒月也不会改变,而这身衣服司寒月已经明确的表现出不会改变的意思。

“为何不去书院。”司御天问出今天前来的目的。

司寒月看著父皇,他知道父皇今天一定会来找自己。回来後他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回答父皇提出的问题。但司寒月却没有明确的或者说是可以解释的答案。到那之後,他才知道他原来是要与所有人一起读书。之前父皇只告诉他5岁生辰过後他要到太书院同其他皇子一道读书,但毕竟皇子们的年龄都不一样,所以他以为都是分开上的。他没有同其他人一起读书的经历,11岁之前没有人教他,他的所学也是看别人而来,11岁之後他由风莫进行单独的教导直到风莫最後病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学的,现在让他同那麽多陌生人一起学习,他做不到。而且还有一点,以他目前头脑中的知识,他不认为负责教导那些皇子的太傅能教自己一些有用的东西,无用的东西学来做甚,浪费时间而已,他的时间本就不够用。

司寒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司御天。

看著神情淡漠的司寒月,司御天缓缓地说道:“父皇知道你不喜人多吵闹的地方,父皇可以专门为你找一位太傅单独教你读书,但月儿,只要是人都必须学会与他人打交道,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是在世为人必须去做的事情。父皇也与你一样,不喜吵闹不喜人多,但父皇是皇上,即使再不喜也必须耐著­性­子与那些个大臣们斗心斗智,也必须去出席各种吵人的宴会,因为父皇是君主,为了大堰国父皇再不喜也必须去做。月儿,父皇可以不顾他人的意见宠你,所有你想要的而父皇有的,父皇一定会给,但月儿,父皇现在可以护著你,但父皇百年之後呢?你必须要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即使你不喜欢你的那些兄弟们,如果你不能驾驭他们你就必须与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是父皇要求你去太书院最主要的目的。”

司御天此时的语气完全就似父亲对儿子的态度,他现在拥有绝对的权势与能力保护寒月,但他不得不为寒月的将来考虑,寒月毕竟是皇子,这里毕竟是皇家。寒月虽然有说在连功,但他却从未看见过他使什麽功夫,给他设了专门的场地,他在上面也只是做一些奇怪的姿势,那在他看来只是小孩子玩闹的东西。月儿虽然比其他人都聪明,也具有普通的孩子不具有的­性­格脾­性­,有时候言谈举止也好似大人,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本想请人教寒月功夫,但他刚提就被驳回,既然他不愿习武,那他只能用其他的方式教会他如何保护自己。

听完父皇的话,司寒月闭上眼睛,他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从来没有人认为他需要保护,认为他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些害怕、畏惧他的人不仅害怕自己的容貌更害怕自己那无人能及的力量。但此时,他面前的这个人,他在新一世的父亲,居然认为他需要保护,居然为了保护他而让他去学习如何与人相处。寒月觉得自己的心脏左侧在听到父皇的那些话时,麻了一下,他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

保护自己麽,保护.......

就这样,寒月闭著眼睛,司御天看著寒月,室内沈静异常。一个时辰後,寒月睁开了眼睛,然後对自己的父皇说道:“两年後,两年後我会去。”是的,两年後,两年後他会让自己完全掌控自己的脾气,会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无人能伤到自己,会让自己好好回想与学习如何与人相处,会让自己好好想清楚在这一世,他孽童今後要如何去做,所以他给自己两年的时间。

看著眼中乍然迸She­精­光的儿子,司御天缓缓开口:“好,两年,父皇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後,你去书院念书。”

两年後,司寒月7岁时,晚了两年进入太书院,而司御天却不知道他当初的那番话为堰国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番外四她和他的故事(一)

“啊,蝴蝶!!”清脆的童音传来,只见一个异常漂亮的小女孩突然从花丛中钻出来,然後追著飞过眼前的蝴蝶跑去.......

…………………………

“呜呜呜呜呜……大哥……呜呜…” 可怜的小女孩辫子散了,衣服也有些脏兮兮的,异常凄惨的坐在地上,呜呜,刚才追蝴蝶然後被石头拌倒了,脚好痛哦……“大哥……呜呜,来救琳儿啊…呜呜…” 小女孩伤心地喊著自己的哥哥。

“小妹妹,你怎麽了?”突然一声好听的男声传来,正哭著的女孩子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蒙著面的男孩子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起来和大哥差不多高呢。

“怎麽了?摔著了麽?”知道自己吓到了这位漂亮的小妹妹,男孩放低声音轻轻问到。

看男孩子并无恶意,女孩的嘴又开始撇了起来,“呜呜,我的脚好疼,呜呜呜……我要大哥…”

看著又哭起来的小妹妹,男孩马上走上前蹲了下来,“别哭别哭,我带你去找你大哥好不好?”用袖子温柔地把小妹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男孩温柔地安慰著。

“你要带我去找大哥麽?”女孩子止住了眼泪,不确定的问到。

“嗯,你别哭了,眼睛都肿了呢,我带你去找你哥哥,”说完,就转过身,“来,趴到我背上,我背你走。”

女孩看了看,然後笑了起来,这个人和大哥一样好呢,撑起自己,女孩慢慢趴到了男孩的背上,“大哥哥,你和我大哥一样好呢。”女孩开心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柔脆。

“呵呵,是麽?我叫薛义海,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叫我海哥哥吧。”男孩子非常喜欢这个长得很漂亮又很可爱的小妹妹。

“好的,海哥哥,”小女孩非常乖巧地喊了一声,“我叫萧琳,大哥叫我琳儿,二哥和姐姐叫我琳妹。”

“那我可以叫你琳儿麽?”扭头看向看著自己的小女孩,薛义海有些期待。

“当然可以啦。”萧琳非常开心的答应,“海哥哥,你怎麽蒙著脸啊?”说完就把海哥哥脸上的布巾拽了下来,她可不想对著半张脸叫哥哥。薛义海却在布巾被取下的瞬间扭过了头,自己脸上的伤疤会吓到她的,他不希望这个刚认的妹妹怕自己。

“哇,海哥哥,你的脸怎麽了,”没有丝毫害怕的声音从萧琳的口出发出,然後萧琳用力的把海哥哥的脑袋给板了过来,“哇,孩哥哥,这是刚伤的吧,很疼吧,怎麽弄的啊。”眼里充满了疑问与心疼,很痛吧。

“你....不怕麽?”不敢置信地看著摸著自己脸上的伤疤的琳儿,薛义海的胸口处涌上一股酸意。

“啊?为何要怕啊,海哥哥是好人啊,都会背琳儿找大哥呢。”萧琳笑眯眯的开口,海哥哥又不会伤害自己。

“琳儿!”薛义海的眼圈有些泛红,她不仅漂亮而且还异常的善良。

五岁的她与十岁的他第一次见面,她与他的故事由此而来。

“海哥!”年约十岁的萧琳开心地叫起来,然後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琳儿!”薛义海急忙奔过去一把抱住跑过来险些跌倒的人,“你小心些啊,要吓死海哥了。”

“嘻嘻,我才不怕呢,海哥一定会接住我的!”萧琳异常地肯定。

“琳儿....你啊....”无奈地笑了笑,认识了这人儿五年,深知她的活泼好动,把琳儿散落下来的发丝别过耳後,“今天怎麽这麽开心?”

“呵呵,海哥,我有东西给你。”萧琳神秘地笑了笑,然後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男子的手上。

“这是?”看著手上做工有些粗糙的细小的玉萧,薛义海有些不明。

“海哥,你上个月不是刚过十五麽?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海哥终於是大人了呢。” 把挂著链子的玉萧挂在海哥的脖子上,“这可是琳儿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刻的呢,虽然不好看但海哥可不能嫌弃哦。”萧琳脸上露著如果你敢嫌弃我就掐死你的神态。

“这是琳儿自己刻的?” 薛义海的脸上挂满了惊喜,太意外了,玉萧是取萧之意麽?得到肯定的答复後,薛义海猛地抱住了萧琳,“谢谢你,琳儿,这是海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薛义海的眼圈开始泛红,五年前他与父母在来京的途中遇到山贼,父母被山贼杀死,而他虽然逃过一死却因跌下山崖而毁去容貌,後来被路人所救来到京城,找到在萧府当差的表舅之後才避免饿死街头,而琳儿却是真正的千金小姐,他何德何能.....

“海哥,我很厉害吧,我自己都能刻玉了。”萧琳异常骄傲的抬著头看向海哥。

“是,琳儿最厉害了。”刮了刮小孔雀的鼻子,薛义海崇溺地笑了起来。

十岁的她与十五岁的他,一只粗糙的小玉萧成为两人懵懂的爱情信物。

“海哥~~”轻声的呼唤从花圃中传来,路过的薛义海连忙转身寻去,然後一抹娇小的身子猛地蹿了出来。

“琳儿?你这是­干­嘛?”看著穿著男子衣衫的人儿,薛义海喊了出来。

“海哥,你小声点,”连忙捂住海哥的嘴,­精­致漂亮的小男子左右看了看,然後把海哥拖到一旁的角落,“海哥,我想去街市看看,你带我去嘛,他们说今晚有花灯呢,我让春梅扮成我回房休息了。”说完,放开了手。

“这就是你打扮成这样的原因?”薛义海指著那一身青布男装。

“是啊,我把大哥的衣服偷来让春梅帮忙改的,怎麽样,合身吧,看我像不像男子?”毫无愧疚敢的萧琳转了转身子,“哼,爹说什麽未出阁的女子不能随便抛头露面,死学究,那我就当男子好了,海哥你带我去嘛~~~~”撒娇著摇著男子的胳膊,她知道这招最管用。

“真拿你没办法,”永远无法拒绝女孩的要求,薛义海捏了捏琳儿的脸蛋,“好,我带你去,不过你要抓紧我哦,小心走丢,今晚外面的人很多。”

“好好,我一定死死的抓住你。”然後手握住了温暖的大掌,真的是死死地握著。

感受著手中柔软细致的小手,薛义海的心被撞击了一下,然後温柔地看著即使穿著男装也仍旧遮掩不住的美丽面庞。

......................

“唔,真好吃真好吃。”头都快埋进各­色­小食中的俊雅小公子喃喃自语。

“琳儿,你慢些吃,没人和你抢的。”无奈叹口气,薛义海连忙把人儿嘴边的残渣一一抹去。

“天天在府里都快闷死了,还是外面好玩,”放入一大块糖糕,萧琳鼓著腮帮口齿不清地发著牢­骚­,“海哥,你以後要经常带我出来玩。”呜呜,外面的东西真好吃。

“如果被老爷发现你怎麽办?”薛义海担心地问到,他和琳儿见面本就是瞒著别人的,如果被老爷发现他不怕被责罚,就怕琳儿受委屈。

“怕什麽?有大哥在呢,大哥才不会让爹罚我呢。”想到自己的靠山,萧琳一点都不担心,大哥可是最疼自己了。

“以後有机会我会带你出来玩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准去做危险的事。”薛义海顺便提出交换条件。

“什麽危险的事?”再吃下一块蜜饯,萧琳不解地问到。

“走路的时候不许跑,不许爬树!”

“海哥,你也觉得我应该当个大家闺秀麽?”萧琳皱起了眉头。

“海哥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但你跑的时候经常会拌到自己,而且爬树太危险了,摔下来怎麽办?” 想到几次自己见到的危险场面,薛义海有些後怕。

“嘻嘻,好的,我答应海哥,不过海哥要说话算话哦。”萧琳开心极了,海哥不像爹爹和二哥那样,总让她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十二岁的她和十七岁的他,爱情已经悄悄萌发。

“海哥…”美丽的少女飞快地奔向迎面而来的伟岸男子。

“琳儿,小心!”无数次重复出现的一幕再度发生。

“不是说不让你跑的麽?”接住差点跌掉的身躯,男子沈声低吼到。

“嘻嘻,海哥会接住我的。”少女毫无危险的自觉。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麽好!”捏捏少女笑得灿烂的面颊,男子再一次无奈的叹息。

“嘻嘻……”少女眼中闪著灵动的光,她就喜欢看他担心的样子。

“琳儿,你终於及笄了呢?是大姑娘了。”摸著少女的长发,男子感慨地说到,越来越美丽的女子已经成为京城诸多男子爱慕的人了,他还能留住她多久。

“呵呵,琳儿再大也是海哥的琳儿啊。”少女根本不知道男子的担心,她只知道,除了大哥之外,只有在这人面前她才不用假装温柔贤德,可以做她萧琳自己。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然後小心的打开,里面居然是一支玉簪,“琳儿,海哥笨,不能像琳儿那样亲手刻,这是海哥在外面给你挑的礼物,你看喜欢麽?”

“哇哇,好喜欢,好漂亮,快给我带上。”萧琳开心地叫出来,清脆的颜­色­,顶端是她最喜欢的梅花。

把玉簪缓缓别进少女的头发里,薛义海久久无法回神,此时的他们就像定情的男女一般,“琳儿……”看著少女美丽的面容,薛义海轻声喊到。

“海哥……”少女温柔地笑了起来,然後猛地扑到了海哥的怀里,她与他之间什麽都不用多说,她什麽都明白。男子紧紧抱进怀里的娇躯,觉得即使现在死去他都是幸福的。

十五岁的她与二十岁的他,爱情开始滋长。

“海哥~~”带著哭腔的声音从男子宽阔的怀中传出,“呜呜,我不想进宫,爹爹他们为什麽要送我进宫?呜呜.....” 今天爹爹告诉她她被选入宫了,下个月她就要离开他了,爹爹都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送到了宫里。

“琳儿....”虽然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他的心已经痛到麻木。

“海哥……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除了大哥,所有人都想让我进宫,我进了宫萧家就能得到更多的权势,呜……大哥昨天和爹爹他们大吵了一架,说他们卖女求荣,然後被爹爹打了二十板子,海哥,爹爹他们为什麽要这样做,他们都没有告诉我……”少女异常委屈和失望地哭喊著。

“琳儿....” 抬起少女的头,摸掉让自己感觉刺眼的泪水,“你若不想去,海哥带你走。”他不愿见她此时的样子。

“海哥?!”睁大双眼,萧琳停止了哭泣,看著异常坚定的男子,萧琳突然笑了起来,“海哥啊…我怎能害你呢,你是我最喜欢的海哥,”看著面露惊喜之­色­的人萧琳笑得异常温柔,“海哥,你怎能与皇上抗衡呢?我不能害你,更不能害了大哥,你们两个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海哥,今生我们无缘做夫妻,我就许你来世,来世我一定当你的新娘,你一定要当我的夫郎。”说著说著,少女眼中的泪水又淌了下来,然後抬脚把自己的­唇­轻轻的印在了男子的­唇­上,男子发出悲痛的哀鸣,狠狠地吻住了少女的­唇­,片刻後把少女搂在自己的怀里,男子眼中的泪水也滴落了下来,“琳儿,海哥答应你,海哥不仅许你的来世,只要你愿意海哥永世都陪著你。”

.......................

看著坐上轿子朝皇宫远去的人儿,薛义海转身朝府中走去.....

“大少爷,请允许我与您一同去边关!”跪在地上,薛义海恳求著,大少爷已经获得皇上恩准前去边关了,他既然不能再与她一起,那他就会保护她最重视的人。

十七岁的她和二十二岁的他,爱情在权势的欲望之下被深深的埋葬。

番外五她和他的故事(二)

十年後………

“小姐,仪轩宫新来的侍卫统领在宫外候著。”春梅走进内室对正在装扮的小姐说到。

“新来的侍卫统领?”把玉簪带好,萧琳有些疑惑。

“嗯。”春梅上前帮小姐把外衫穿好。

“哦,我出去见见,你让他进来吧。” 儿子上回说要给自己重新选一名统领,估计就是这个人了。

“薛忠林拜见皇後娘娘。”一稳重的男子进来下跪行礼。

“薛忠林?” 萧琳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蹬了一下,握住放在衣袖内的手,“起来吧,抬起头来。” 听到命令,薛忠林立刻站起来看向皇後。

萧琳仔细地看著这个人,身材有些魁梧,五官比较普通,只是那双眼睛………握紧拳头,萧琳面上镇定地说:“你叫薛忠林是麽?”

“回娘娘,是的。”

“你是月儿派过来的?”

“属下三年前进宫当侍卫,後来得李统领提携,并举荐给七殿下,七殿下特派属下来保护皇後娘娘。”薛忠林沈稳地回答皇後的问题。

“......那就麻烦你了。”皇後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这是属下应尽的本分。”薛忠林低下了头,坚定地说到。

“你们都下去,”萧琳看向一边服侍的宫女和太监,“本宫有话要问薛统领。”

“是,娘娘。”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然後关上了门。

....................

“海哥…”萧琳低声的喊了出来,声音异常的激动。薛忠林立刻抬起了头,惊讶地看著皇後,“你以为你改了容貌我就认不出你了麽?”萧琳慢慢站起来,走了过去,“容貌可以改,眼睛却改不了,海哥~~~”萧琳捂著自己的嘴,压抑地哭了起来。

“琳儿,”想帮她擦泪的手在快碰触到的时候连忙缩了回来,“别哭,别哭。” 她现在是皇後,他不能和一样那样没有规矩。

“海哥…” 知道男子的顾虑,萧琳轻轻靠了上去,“你...是为我来的麽?”不然怎麽可能会突然进宫当侍卫,怎麽可能会到她这里当统领,她的海哥不是在边关麽。

扶起哭得异常伤心的人,用袖子擦掉脸上让自己心痛的泪水,“薛义海永远忠於萧琳,琳儿,我不能同你在一起,但我会尽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你。当我知道你被人下药差点死掉的时候,我差点疯掉。琳儿,皇上保护不了你,我要努力保护你。你生下孩子那年我就离开边关到江湖上学武了,虽然有些晚,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把仍旧哭得伤心的人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後三年前我让大少爷派人说了情,进宫当了侍卫,李统领很赏识我,在知道七皇子准备派个人到你这里的时候,就把我推荐给了七皇子。琳儿,我会努力保护你的,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短短的几句话平淡地盖过了他为了进宫所受的苦,早过了习武年龄的骨骼要练得一身武艺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进宫三年就能被派来保护皇後,又需要付出多少的心力。

“海哥……”听完海哥的话,体会到其中的艰辛,萧琳伤心的埋到了这人的胸前,“呜呜呜,海哥.....我不值得不值得的,我...我什麽都不能给你...呜呜...”她与他之间这一世永远不可能了,她是皇後,她是月儿的母亲,她不能任­性­。

“琳儿,值得的,海哥心甘情愿的,海哥什麽都不要,只要能好好守著你,天天看见你,让你和从前一样开心就足够了。” 淡淡地笑了笑,看著怀里的泪人,“不要哭了,海哥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惹琳儿伤心的啊。” 在看到琳儿头上的玉簪时,薛义海笑得更加开心,这样就足够了。

“嗯,我不哭了....如果让月儿知道我会被他骂的。”想到儿子,萧琳笑了出来,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海哥,你永远是我的海哥,我永远是你的琳儿。”

“嗯,海哥知道,海哥可是许了琳儿当下一世的夫郎呢。”温柔看著眼前美豔的女子,薛义海知道他悬了十年的心终於可以放下来了。他终於不用只能远远地看著她,终於可以站在她的身边了。

“唔,好好吃,月儿给我带回来的东西好好吃。”萧琳此时全无国母形象地趴在桌上的一堆吃食中。还好屋内只有她的贴身侍女春梅和海哥。

“小姐.....”春梅又一次不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琳儿,你慢些吃....”薛忠林忙著端茶倒水,私下琳儿死活不让他叫她娘娘。

“真的好好吃嘛。”如当年逛街市一般,萧琳还是那时的小女孩。

“小姐,殿下买了很多,您慢慢吃,您爱吃进後让殿下多给您买些就好了....” 春梅上去收走了一些,放任小姐这麽吃下去,晚上殿下过来用膳的时候如果看小姐吃不下饭会生气的。看了眼旁边的薛义海,春梅心中充满了对小姐的心疼与担心,虽然小姐与他之间并没有做什麽逾矩的事,但万一被皇上知道了,殿下都保不了小姐吧。但小姐这几年过得却是越来越开心了,殿下的孝顺和薛义海的陪伴让小姐的­性­子慢慢回复了本­性­,春梅衷心地企盼小姐能幸福。

……………………

“呜呜…海哥,父亲他们为何要杀月儿…月儿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是他的外孙啊!!!” 萧琳痛苦地靠在男子怀里哭喊著,“杀了月儿对萧家无半点好处,他们为何要这麽做!!”

“琳儿…”看著哭得如此伤心的女子,薛义海的眼中浮现了浓浓的恨意,那些人究竟要让琳儿伤心多少次!“琳儿,萧家现在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却早已不如往昔。殿下对萧家的态度,再加上现在萧家人见你一面极不容易,萧家在朝中其实已无多少实权。你表哥虽然调入京城进了刑部,但不表示皇上对萧家的厚爱。其实现在在朝中,萧家的势力被削弱的很厉害,而他们又没有办法找你在皇上面前美言。萧嗣宗虽为丞相,但过去他借助手中的权势欺压了不少官员,现在墙倒众人推,谁还会对他诸多礼遇,他风光了一辈子怎麽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在他们眼中,萧家的没落完全是因为殿下,殿下在朝中树敌颇多,他让人杀了殿下,不仅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还能让萧家再度控制你,如此便宜之事他怎可能做不出。毕竟对他们来说殿下不是他们的外孙,只是他们获得权势的阻碍。” 对於萧嗣宗他已经无法开口叫老爷了,那人已经被权力侵蚀地毫无人­性­。

“父亲他们如果能安分守己,好好做官,月儿又岂会对他们这样厌恶。” 萧琳兴中满是对父亲他们的失望,月儿是自己的依靠,是自己的宝贝,他们怎能……“海哥,” 抬起头,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这次我会求月儿饶过父亲他们的命,算是报答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後我萧琳与他们再无关系,我的亲人只有你、月儿和大哥!”虽然他们是她的亲人,但她却绝不能原谅意图伤害月儿的人。

“嗯,”摸掉碍眼的泪水,“就如殿下说的那般,你只要做你喜欢的就好,萧家人的事不是你该­操­心的。” 对於殿下对琳儿的保护,薛义海异常的感激,琳儿生了个好儿子。

………………………

摸著儿子送给自己代表他名字的寒月玉坠,萧琳开心得萧了起来,月儿第一次送东西给她呢,居然是如此具有深意的东西。她说她不愿意离开儿子,月儿就送她这个告诉她他会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有深爱自己的男人,有贴心的儿子,她萧琳这辈子无憾了。

“皇上驾到~~~~”听到外面的通报,萧琳马上起身走了出去,皇上怎麽会来?

.............

看著手上详细记载的这几年来自己和海哥的事情,萧琳脑中一片空白,哪怕他们二人之间什麽都没有发生,但对於一个皇後而言这就意味著死....果然什麽都瞒不过这个男人。

“皇後,你是大堰国的国母,又是月儿的亲生母亲,朕不会为难你,你自行了断吧。”说罢皇上拿出一个瓶子放在了萧琳的面前。

伸手拿过这宫里妃子们都清楚的毒药,微微笑了起来,“皇上,月儿……”她不想月儿知道,她希望在月儿的心中,自己永远是那个爱哭、软弱、爱抢他­肉­­干­的母後。

不等萧琳说完,皇上就接口道:“这件事月儿不知道,他自有朕来照顾,皇後就安心地走吧。”

听完皇上的话,萧琳放松的一笑,她知道这个男人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宝贝儿子的,然後平静地打开盖子,一手握著寒月,仰头喝下了瓶里的东西,海哥,琳儿在黄泉路上等你啊,她知道这个男人同样不会放过海哥的,我们终於可以到下一世了,下一世我一定要成为你的新娘。

安静的屋内,几个人看著躺在床上沈睡的美豔女子,过了一会儿床上的人轻哼几声,有了动静,然後平日里总是透著机灵气的眼睛慢慢睁开。

“小姐,呜呜,你终於醒了。”一位女子激动的扑了上去,终於醒过来了,吓死她了。

“琳儿……”一面目被毁容的男子也急忙凑过去,把女子扶了起来。

“梅?!海哥?!”女子有些不清醒,然後过了一会突然睁大双眼,“你们也死了吧,原来真的有黄泉呢!!”这三人原来是前几日已经死去的皇後萧琳、侍女春梅和侍卫薛忠林。

“小姐!您说什麽啊,您没死!”春梅笑了起来,然後连忙起身。

“琳儿,我们都没死,是殿下……殿下他……”薛忠林,也就是薛义海看向房中的另一人。

顺著二人的目光看过去,萧琳惊叫出声,“月儿??!!这....这是怎麽回事?!!”她不是已经被皇上赐死了麽?

“娘娘,”司寒月身边的玄玉走上来轻柔地开口,“那是殿下和皇上演的一出戏,您是殿下最重要的人,皇上怎麽可能杀您呢?” 看著不敢相信的人,玄玉继续解释,“娘娘,殿下在薛统领到仪轩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只是那时候殿下不相信薛统领,才暗中观察了这几年。知道薛侍卫会照顾好娘娘之後,殿下就派人在宫外帮娘娘盖了座梅园,然後和皇上一起演了一出戏,那药吃了之後人会如真正死去一般,但三日後服下解药就没事了,这些都是为了能让娘娘您假死出宫,春梅侍官和薛护卫也被殿下已陪葬的名义带出宫了,娘娘,您现在可以真正过您想过的生活了。”玄玉说完,低头行了个礼退到了主子的身边。

“月儿~~~” 萧琳哭著伸出双手,在儿子走过来的时候猛然冲到儿子的怀里,“月儿,呜呜呜.....月儿.....”萧琳哭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儿子居然什麽都知道,居然如此得了解自己。

“娘,哭什麽?”司寒月搂著怀里哭得有些抽咽的女人,面露不悦,不是想离开宫麽为何出了宫还哭成这样。

“呜.....”萧琳抬起头,任由儿子死命擦著自己脸上的泪,一颤一颤的说到,“月儿,你...你叫母後..娘了...呜呜...”

“你不是母後了。” 司寒月淡淡地说出原因,既然离了宫就不是皇後了,自然也不是他的母後了,没有那麽多人叫她娘娘的,他自然可以叫她娘了。

“月儿...你...你早就决定...决定送母後出宫麽?” 拼命抑制住眼里的泪水,萧琳不想儿子不高兴。

“嗯,你不是说要当这人的新娘麽?”司寒月微微皱了眉,他问过父皇新娘是什麽意思,不过还不是很明白,父皇说那是娘喜欢这人才会这麽说,然後父皇就说如果想让娘开心就让娘出宫。

“月儿?!你……你不怨娘麽?”萧琳不相信儿子居然一开始就知道,而且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

“为何要怨?娘不是想出宫?”司寒月有些不解,想出宫就出,怎麽又哭了,抬手擦去娘的泪,司寒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不想出那就回去。”根本不知道他说的话意味著什麽。

“呜呜,月儿……”萧琳还是没忍住自己,“月儿……如果没有你娘怎麽办?”

“不许哭了!”司寒月的声音有些低沈,如果出宫会哭成这样,他不会让娘出宫的。

“嗯嗯……娘…娘不哭了。”萧琳急忙摸去眼中的水珠,“月儿,娘很开心很开心,娘很高兴能离开宫里。”然後又埋到了儿子的怀里。

“嗯,” 转头看了看夜­色­已经降临,司寒月回头扶起了娘,“既然想出宫,那就走吧。”然後站了起来。

“月儿?”萧琳疑惑地喊到。

“夫人,殿下在庆林让人给您盖了座梅园,里面有娘娘最喜欢的梅林,全部都安排妥当了,夫人和薛侍卫还有春梅侍官现在就过去吧。”玄玉上前扶起了夫人,然後玄青走过来把一个竹箱交给了薛义海,“这是皇上让奴才交给您的,让您出京後再看。”说完,玄青退了回去。

萧琳一时半刻接受不了如此的惊变,她曾经以为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发生了,以为儿子永远不会知道的事儿子反而早就知道,以为……

“琳儿,”薛义海忙上前搂住自己心爱的女人,从今天开始他真的可以和她在一起了,然後猛的跪了下去,狠狠地磕了三个头,“殿下的大恩大德,薛义海永世不忘,我会一辈子都爱她宠她。”

“照顾不好她,我砍了你的脑袋!”司寒月冷酷地说到。

“请殿下放心,琳儿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会照顾好她的。” 薛义海站起身,搂过萧琳,“琳儿,我们走吧,别再让殿下费心了。”

“月儿,”萧琳冲上前再一次抱住自己的儿子,“你...你以後一定要来看我...不然...不然我就天天哭。”毫无气势的威胁。

“嗯,不许再哭。”扶起娘,司寒月沈声的命令到,“走吧,”然後看向春梅,“照顾好她。”

“是,殿下。”春梅眼中含泪的跪下磕了个头,然後走上前拉开小姐,“小姐,我们走吧。”

“嗯……月儿,一定一定要来看我。” 在海哥和春梅的搀扶下,萧琳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自己的儿子,她最舍不得的就是离开自己的儿子。

“嗯。” 看著母亲坐上马车离去直到消失不见,司寒月转身靠在了突然出现的人的怀里。

“月儿,”抱紧怀里的人儿,司御天温柔的声音响起,“如果你想你母後了,父皇会陪你去见她的。”

“嗯,回去吧。”抬起头,司寒月看著父皇,外面很冷。

“好。” 抱起人儿上了另一辆马车,司御天带著司寒月离开了这里,这个人他司御天会护地好好的。

打开竹箱,萧琳惊呼出声,“都是我的东西……”里面全部是她在宫里的首饰还有各种皇上赏赐的东西,价值连城,翻到下面,“天,这麽多银票……” 然後拿起旁边放著的一封信,萧琳打开来.....

“萧琳,

你是月儿的母亲,月儿虽不懂何为爱,但朕知道在月儿的心中你是无人可取代的,包括朕。你为朕生了一个至宝,朕就给你你想要的,这也是月儿的意愿。

你的东西月儿不喜人碰,他让人全部放在了竹箱内,梅园朕和月儿已经全部打点好,园内之人都是月儿亲自挑的,银票是朕送与你的嫁妆。

你们三人现已经葬在皇陵之中,你们到伊城的绝然谷去,绝然谷的谷主欠朕一个人情,你们到那里去他会安排人改变你们的容貌。

萧琳,月儿是朕的儿子,朕不会放他出宫,你既已不是皇後,那就再生一个孩子,这是朕的私心,你有了孩子月儿就不会总挂念著你。朕知道因为当年的事,你无法生育,这次去绝然谷除了给你们改变容貌之外,贼吧ZEI8。COM电子书就是看能否让你能恢复,朕已全部安排好。至於月儿,朕不会让他受一丝的委屈和伤害。

从今起,世上再无你们三人,只有林萧儿、伊海和林春。”

萧琳哭倒在薛义海的怀里,原来她仍然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原来从月儿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她的儿子就一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保护著自己直到永远......

番外 长兄如父

若说起伊思寒,堰国上下大多数的人都知道他。这伊思寒一年前以十五岁的小小年纪就成为天下第一府月府的府主,同时也是整个武林的尊者。暂且不说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何尊贵,一身的武艺如何的高强,容貌如何的出众,单他是与当今太子关系极佳这一点,就令无数人对他敬畏三分。

要说此人若生在其他时候,那得到的别人的尊崇是绝对无话可说的,可是生於由天神庇佑的堰国,那如此被人津津乐道就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了。真地说是天下无人不晓的话,也许连刚懂事的孩童都知道大堰国有一位极其尊贵的七皇子,这七皇子可是真正的天神,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寻常百姓家,哪个敢对七皇子不敬,即使七皇子与太皇,皇上和当朝王爷之前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也没人敢说七皇子一句不对。甚至有人把七皇子的画像供奉在家中,以求得到天神的保佑。所以,尹思寒一个小小的江湖中人,虽然能力不俗,可比起天人般的七皇子来说,那就是鲁班面前耍斧子—班门弄斧了。

其实,话说回来,伊思寒如此出名并不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正是由于七皇子太过尊贵,人们反而不敢随便造次,更不敢随便评论。可是,有人的地方就得有个话题,不然生活岂不是会失去很多乐趣。既然那天神不能作为话题,大家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普通人来打发打发时间,沟通沟通感情。可若这人太过普通,那实在是不能作为谈论的对象所以找来找去,大家发现,这新任的天月府主,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京城最大的酒楼紫竹轩内,几个人正在高谈阔论那天月府主伊思寒几日前如何轻易摆平江湖上左铭山庄与玉剑山庄的纷争,谈论的话语飘到了紫竹轩最角落的一处雅间内。

寒思,这次你又出名了。一名俊逸儒雅的少年,身穿藏青­色­衣衫,黑亮的凤目中闪着一丝促狭,可其中的锐利却让人无法忽视。

柳翰,别说了,我都被我哥骂死了。想起自己的哥哥,伊思寒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ρi股。

哦?怎么说?当今太子,年仅十四岁的太子司柳翰好奇地问到,想到伊思寒的亲哥哥,司柳翰举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注意到对面那人的微顿,伊思寒装作没看见,有些委屈地开口:其实哪里是我要管的,我那时不是被我哥扔到­阴­山修行么?刚从山上下来,正饿得慌,玉剑山庄的长公子冯恺正好娶亲。我就想去蹭顿饭吃。可谁想那新娘子原本是左铭山庄二儿子的未婚妻。左邱宏哪里允许自己的老婆被别人抢走,那天就带着几百人到玉剑山庄抢亲。我那天饿得已经前心贴后心了,所以就不小心管了下闲事。想起那天的事,伊思寒就气闷,他也就是在两边人马动手的时候,出面制止了一下,然后向了个法子摆平了这件事,却暴露了身份,被玉剑山庄强行留了两天,误了回去见哥哥的时间,被罚了不说还被哥哥骂了一顿,真是得不偿失。

“七皇叔对我们几个一向严厉,更何况他还是你的亲哥哥,不罚你才怪。司柳翰对于伊思寒的遭遇一点都不同情。

其实世人皆知伊思寒与太子交好,去不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伊思寒与太子却是叔侄的关系。当今七皇子司寒月不仅是天月府的府主,更是江湖第一魔教血毒教的教主。只不过除了一些人之外,天下人只知道伊思寒府主的身份。至於他为何会是七皇子的亲弟弟,那就是堰国皇室中不能对外泄的机密了。

“哎,不是那时候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么,不然我也不会去混饭吃啊。早知道我宁愿多走段路随便到谁家讨个馒头,也不去吃什么喜酒了。想到那日哥哥有些冰冷的眼神,伊思寒悔的肠子都青了。

“呵呵……看着有气无力地躺在软塌上的人,司柳翰笑出声来。他们几个经常被皇叔扔到某座山上,然后让他们独自在那里呆几天,并且要在规定的时辰赶回皇宫。在山上不仅要完成皇叔交待好的修行,衣食住行都要自己解决,只不过这次思寒比较歹命,是睡着的时候被丢到山上的,所以身无分文,上了山不到时候是绝对不能下山的,­阴­山是座荒山,也难怪伊思寒饿得慌了。

好了你也别恼了,反正皇叔不会真的生你的气,而且不是已经罚了你了吗? 你­干­嘛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司柳翰觉得自己笑够了,安慰起异常沮丧的伙伴。

“柳翰……我哥他身子不好,我不想再让他因为我的事­操­心或生气。而且……想到那天的亲眼见到的事情,伊思寒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了? 司柳翰很少见到这个人的这种表情,所以也严肃起来。

“那天我回来的时候……我哥发病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众人眼中有些调皮­精­怪的伊思寒露出伤心和懊悔的神­色­。他只知道哥哥的身体不好,却不知道会那么痛苦。

“那不关你的事,皇叔的身体一直是那样的,司柳翰说出皇家人皆知的事情。

……柳翰……你怪我哥么?原本躺着的伊思寒突然坐起来,谨慎地问着对面那人他一直想问的话。

“思寒……皇叔的事,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司柳翰知道这个人问的何意,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看着有些担心的人,司柳翰“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那是皇叔他们之间的事,和你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做好“兄弟”就行了。

“那当然,你以为我为何答应当什么府主和教主,还不是为了今后帮你。见司柳翰并无异样,伊思寒也笑了起来,然后不满的槌了当今太子一拳,“兄弟我有难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快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像我哥赔罪。

“让你皇叔揍你一顿不就好了?

“哇!你好狠的心,被我哥揍,我还有命么?

“唔,也是,既然你都说了是我兄弟了,我就好好帮你想想……

“快想快想……”

愉快开心的气氛渐渐冲淡了屋内沉重的情绪,两名少年此时仅仅是互相笑闹的知己好友。

“寒月……正在看书的绝世男子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时抬起了头,随即一抹温柔至极的吻落在了自己的­唇­上,然后在他的呼吸渐渐有了些紊乱的时候,那伸入自己­唇­内的舌退了出去。

“你今天来的很早,一旁的司御天对两人的深吻并无任何的气恼,而是平静的带着笑意地看向自己的四子,当今天子司岚夏。

“本来还有些事,不过五弟和六弟他们接过去了,所以能早些过来。早过而立之年的司岚夏与他的父皇一般,不见丝毫的老态,除了更加成熟和稳重之外,更多了天子的霸气和威仪,只不过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之时,表现出的仅有浓浓的疼惜与爱意。接过父皇递来的茶喝下后,司寒月任司岚夏搂着自己,继续低头看书,自从平定天下后,他就不再过问政事,只教导那几位被神兽选定的主人和弟弟。

“太子今年已经十四了,差不多可以让他接手三处的一些事了。司御天对自己的这位皇孙是非常的满意,虽然年纪小,但已经非常的出­色­了。

“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早些接手,等他登基之后会顺利许多,司岚夏对父皇的提议表示赞同,现在的他和父皇与其说是父子,更不如说是朋友,这么多年,他们几个人共同的愿望使他们如兄弟般亲近。

“其他几个孩子也不错,你看差不多的时候,安排他们做些事,今后他们要做为太子稳定的助力。想起其他皇子,还有耀日和青林他们几个人的孩子,司御天也颇为满意,这些孩子承袭了他们的父亲对兄弟的忠诚与爱护。

“嗯,我会尽快安排下去的,司岚夏点点头。

“今晚你回你那,还是在这里? 司御天随口问道

“在这……司岚夏起身脱掉龙袍随口答到,一旁的玄青见状上前为皇上更衣 。

“娘?哥真的不生我气?回到家的伊思寒不确定地再一次问着自己的母亲。

“呵呵呵……你放心好了,你哥怎么会生你的气。如果你真惹他生气了,你哥根本就不会理你,哪里还会罚你在树上倒吊一天的。萧琳笑眯眯地拍拍二儿子的脸,看来那天月儿发病的事把这孩子吓坏了。

“娘,你说哥哥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啊……想到自己的哥哥,伊思寒就有些挫败,他在别人面前可以说是人见人爱,可对于自己天神一般的哥哥,他是丝毫自信都没有,从小到哥哥就抱过他一次,还是他三岁那年的事了。可哥哥会抱娘,会抱那几个人……伊思寒又摸摸自己的ρi股。

“思寒……你哥哥当然喜欢你啦,不过……呵呵,他更喜欢当娘的我,萧琳不仅不可怜自己的幼子,更是落井下石地说到。

“呜,伊思寒万分哀怨地看着自己的娘亲,真不够意思,他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的哥哥见到他时能对他笑笑,虽然他也没见过哥哥对别人笑啦。

“儿子啊,萧琳捏住思寒的脸,左右拉了拉,根本不管儿子英俊帅气的脸完全变形,你哥如果不喜欢你,怎么会给你带耳坠呢?如果他不喜欢你才不会这么做呢。傻儿子,萧琳更加用力地拉扯儿子的面颊。

“粮(娘)……阿汤(好痛)……伊思寒抗*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萧琳见儿子的脸已经红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还是小儿子比较好玩,萧琳邪恶地想着。

揉揉脸,伊思寒提出心中最深的疑问:那为何……我刚出生的时候……哥就的我……还……还……下面的话伊思寒说不出口来了。

“还在你的ρi股上留了个手印对不对? 萧琳说出二儿子说不出口的话。

“嗯。伊思寒点点头,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认为哥哥不喜欢他。

“谁让你娘疼了?萧琳拉下儿子的手,温柔地揉着那两团红印。

“嗯? 伊思寒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嘻嘻……你啊,平日里机灵的紧,一遇到你哥的事就傻了。

萧琳拉着儿子坐下,此时的口吻已经变成了慈母的声调,“娘当初生你哥的时候,被下了药,虽然没死,但娘却没法再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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