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洗了一个热水澡,熨了两件衬衣。接着把音箱声音开的很大,让BonJovi的歌酣畅淋漓的回荡在房间里。躺在床上,望着光秃秃的天花板。It’smylife。寂寞像被利刃切开的鲜橙汩汩流淌的汁液,芬芳而刺鼻的包围着我的身体,毫不客气。
迷迷糊糊的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夜未央,窗外灯火闪烁。汽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宛如一场盛大的交响乐。突然觉得悲痛莫名。
拿起电话,拨通航空公司的号码。
你好,我要一张最快去上海的机票。
这是我今晚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的确如此。
没有和任何人说我去了上海,包括阿茉。不是为了让她吃惊或证明什么,而是为了安慰我自己。
七月的上海。一个纸醉金迷的浪漫城市,一个不相信眼泪的天堂。
在文艺宾馆四楼的房间里面。给阿茉发短信。
你在哪?
在家。看王家卫的电影。
我想见到你,阿茉。
你以后会有机会见到的。
我现在就想见你。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你是我生命中不能失去的人。你是唯一的,你是我的阿茉。
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是我自己的。
我有机会。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机会,Ayala。我们都应该现实些,我们不是小孩子。
我想起阿茉文章里的话:你的回头,像是隔夜的茉莉花茶,已经没有任何芬芳的味道,我只能选择倒掉;否则,我怎么能拥有新鲜?否则,我怎么能有片刻的安定?
阿茉,你选择了幸福,放弃了自由。
我关掉了手机。
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上海的夜景美丽至极。流光璀璨的万家灯火宛如镶了水钻的黑色披风飘动在外滩两岸,东方明珠在对面默默守侯,金茂大厦和它行影相怜,遗世而独立。
我在出租车上拿出阿茉的地址。对司机说,去这个地方。
在北京西路的一幢别墅样的楼房,有两层高,法式的建筑风格,阳台上雕着艳丽的花朵,屋顶上还有白色大理石做的十字架,绿色的常春藤缠缠绵绵的盘在墙壁上,黝黑的铁门上锈蚀斑斑,一种沧桑油然而生。
打开手机,给阿茉发短信。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阿茉。我想给你打电话。
二十秒以后。电话开始颤抖。我靠在铁门上按下通话键。
整整十秒钟的沉默,我们没有说话,彼此听着对方微弱的呼吸声。
是我,Ayala。一个带着江南口音甜美的女子声音。我是阿茉。
阿茉,我想你。
我也是。但是我可以努力控制自己。
阿茉,我想和你在一起,什么身份都可以。
我们是一种微妙的感情,Ayala。不是亲情,友情,爱情中的任何一种。我们拥有别人没有的第四种感情。
是的。我在你的生命中,却不在你的生活中,我是生存在你第四种感情中的幸存者。
你是幸存者,Ayala。你是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我在你的楼下,阿茉。我庆幸我还是幸存者。
看到你的背影。我猜想你会来。到阳台下来好吗?
我推开沉重的铁门,穿过蔷薇盛开的庭院,缓缓地走到阳台下,定定的站住。抬头向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