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不过是些探路的,干掉一批还会有第二批,我们应该不动声色。”
男孩忽然想到一件事,他面露担忧地看了眼正坐在他们之中的肉虫,对女医生说到,“要是它碰到了那些人怎麽办,要是有人告诉了它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告诉它的那样怎麽办。”
这些肉虫是异形帮助人类的原因,如果肉虫不帮异形产卵了,那他们该怎麽办。男孩止不住地担心。结果他的担忧却只换来了女医生的哈哈大笑。
“放心吧,即使那些人把正确的世界告诉它们,也不会改变什麽的。它们生活在‘正确的世界’里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你就不用想太多了。”
“但你不能保证,你也无法保证它们不会改变。”男孩不相信女医生地话。他反驳到,“万一它们不肯产卵了怎麽办。”
女医生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像是听到了什麽极其好笑的事。她晃晃脑袋,无奈极了。
“让我告诉你,这世界上什麽都可能被摧毁,唯独世界观不会。”女医生见男孩想要张嘴,及时制止了他,“听我说完。”
“假如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认为好的东西全是坏的,你认为对的事全是错的,你会怎麽样?”
女医生心平气和地说,“你不会接受的。”
“因为一旦你接受了你的世界都会被弄得天翻地覆。是非颠倒,黑白不明,你的存在,你一直做的事情全变成了毫无意义。甚至你的存在都会被否定。”
“举个恶心点的例子,如果你每天用嘴巴喝水用肛门排泄,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嘿,你这样是不对的, 你应该用肛门喝水,用嘴排泄。你会怎麽样?”
男孩闻言露出恶心的表情,觉得难以接受。
“这个例子太恶心了,你就不能换一个吗?”
女医生饶有趣味地看著男孩,
“很难接受,对吗?觉得非常恶心是吗?绝对不会相信,对不对?哪怕事实真的是大家都用肛门喝水,用嘴排泄。”
“行了,够了,别说了。”男孩面色难看。“这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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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女医生点头,“这就是正常生物被颠覆世界观後的感受,恶心,难以置信,无法接受。”
“被人摧毁了自己的世界观等於否定了自己对自己的认知,毁灭了自己的存在。”女医生看了看蒂埃里,给出了一个发人深省的结论,“没有生物会这麽做的。”
她把手中物体的最後一道工序完成,然後招呼蒂埃里过来。抱著柔软鼓起的肚子,蒂埃里高兴地接过女医生送给它的东西,仔细端详。这看上去就像那天祭典里看到的用稻草扎成的异形生植器。
蒂埃里好奇地抬头看向女医生,不明白她为什麽要送自己这样一个东西。它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活的呀。女医生一直在观察蒂埃里的表情,见他望过来,愉快地表示,
“这是肛塞,从今天起你要跟异形幼仔一起睡。”
“一起睡,为什麽?”蒂埃里露出不解的表情,但并不排斥。男孩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臭肉虫,想起前几天开始陆续出生异形幼仔,那有力的下颚咬破猩猩头骨的场景犹在眼前,他打了个哆嗦,露出厌恶恶心的表情。
“哈哈,为什麽,让我来告诉你吧。”女医生十分乐意为人解惑。
“听说过鲶鱼效应吗?异形幼仔出生三天後会进入一种成长倦怠期,变得不愿意成长。这时候就要一条鲶鱼来促发它们成长的欲望。要知道交配能力的成熟是成长的标志,异形喜欢你们发出的性激素,不论老幼。”女医生又开始故作幽默。
蒂埃里冲她腼腆地笑了笑。女医生见状,忍不住地说,“有你在它们身边,它们会产生交配的冲动,但器官还没有成熟,那怎麽办?它们当然只得快些长大。只有长大才能把交配器塞到这里,对不?”
女医生拍了拍蒂埃里的圆滚滚的肚皮,蒂埃里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腰,肚皮里液体的咕哝声随即响起。粘在ρi股上的那层胶质看上去都兜不住了。
“不过,虽然是要用性激素诱惑它们成长,但不能真让它们进去,毕竟还没长大,所以就需要肛塞把肉口给堵住,懂了吗?”
蒂埃里赶紧点点头,开心地把那像异形生植器的物品用绳子挂在腰间。
“当然你下午要孵卵,晚上要产卵,也只有凌晨到早上这段时间比较空闲,不过这也够了。今天晚上你就去睡在异形幼仔身边。每批幼仔睡四天,不过对你来说,就是每天晚上都去睡就行了。”女医生说完拍掉手上的碎屑起身。“好了,还有问题吗?”
蒂埃里顺从地摇摇头,乖巧地说到,“谢谢你的礼物,医生,我很喜欢。”
男孩扫了蒂埃里一眼,翻了翻眼白,做了个鬼脸。女医生呵呵笑到,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真是条蠢呼呼的肉虫。”男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蒂埃里不好意思地朝男孩笑了笑。男孩突然想起了女医生关於世界观的话,顿时气闷。他心里不顺,只得恶声恶气地骂到,
“笑什麽笑,还不快去找大虫Сhā你ρi眼,不然你还想在这里偷懒。”
一听偷懒,蒂埃里就急了,他认真说,
“我没有偷懒,我正在孵它们。”
蒂埃里欢喜地双手托著肚皮抖了抖,里面的水声咕哝得更加明显。
男孩突然有些明白医生的话了。
这真是刻进骨子里的世界。
它与我们是不同的。这是男孩从世界得到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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