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帮你留几张?”
我抱住两肋无情地大笑。“哈哈哈,呵呵呵。别这样,巴喘,你要笑死我了。”
“你连来都不来?”
我当然不去。我看起来会像是那种想到某个可怕的北伦敦酒馆去听某个糟糕的实验噪音团演出的人吗?“在哪里演出?”我查看海报。“他妈的哈瑞洛德!哈!”
“还真够朋友。你知道吗,洛,你真是个爱挖苦人的混蛋。”
尖酸。挖苦。每个人似乎都同意我尝起来不怎么美味。
“爱挖苦人?就因为我不在巴瑞小镇?我希望我没有做得那么明显。关于安娜的事你对狄克很友善,是吗?你还真让她觉得像冠军黑胶片家族的一员。”
“别忘了我一直都祝福着狄克和安娜永远幸福。这跟我的尖酸怎么搭在一起,你说?这有什么爱挖苦人的?”
“安娜的事只是开点玩笑。她还不错。只不过……你前后左右每个方位都搞砸了又不是我的错。”
“噢,而你会第一个排队看我出丑,不是吗?”
“也许不是第一个。不过我会去的。”
“狄克会去吗?”
“当然。还有安娜。还有茉莉和丁骨。”
这个世界真的这么宽宏大量吗?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猜你可以把我看作嗳挖苦人,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不认为我自己爱挖苦人,但是我让自己失望了;我以为我会变得比这更有价值一点,而也许这种失望都以错误的方式宣泄。这不只是工作而已:这不只是三十五岁又单身而已,雎魏这些一点帮助都没有。这是……噢,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你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或是名人小时候的照片?似乎对我而言,它们不是叫人开心就是叫人沮丧。保罗·麦卡锡小时候有一张很可爱的照片,当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它让我觉得很棒:那些才华,那些钱,那些年无比幸福的家庭生活,稳若磐石的婚姻和可爱的孩子,而他根本还不知道。不遇也有别的——约翰·肯尼迪和所有摇滚巨星之死和糜烂者、发了疯的人、精神错乱的人、杀人的人,以多得数不清的方式说自己或别人受苦的人——而你想,就在那里停下来!不会再比这更好了!
过去这几年来,我小时候的照片,那些我绝不想让女友们看见的照片……它们开始让我觉得有种小小的刺痛——不是不快乐,坦白说来,而是某种安静、深沉的悔恨。有一张是我戴着牛仔帽,拿枪指着相机,试着装成牛仔的样子但不成功,而我现在几乎不敢去看。萝拉认为那很甜美(她用那个字眼!甜美!尖酸的相反!),然后把它钉在厨房墙上,但是我把它放回抽屉。我一直想要向那个小男孩道歉:“我很抱歉,我让你失望了。我是那个该照顾你的人,但是我搞砸了,我在不当的时机做了错误的决定,然后把你变成了我。”
你看,他会想去看巴瑞的乐队,他不太会操心伊恩的吊带裤或彭妮的手电筒原子笔(他反而会喜欢彭妮的手电筒原子笔)或查理的美国行。事情上,他不会了解,我为什么对一切满怀怨恨。如果他现在在这里,如果他能跳出照片进到这间店里,他会马上以那双小腿能跑的最快速度夺门而出,跑回一九六七年去。
第三部分
故意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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