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卿巧晕死过去了,公孙进亲着亲着,俞卿巧也没个没反应,他突然觉得没意思,所以便把目标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公孙进狼眸一转,眼中阴光森森,如穷凶恶鬼,寒气十足。谁被他盯上,便如同被饿鬼盯上,成为饿鬼嘴边嘴一般,让人心寒不已,胆颤尖叫。
感受到公孙进的眸光不再盯着俞卿巧,而是转向她们的时候,众女子一阵尖叫。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这些女人都花尽心思挣公孙进的宠,可如今,哪个女子都鼓不起勇气去被公孙进抱,被公孙进亲。她们只知道自己宁死也不愿意被现在的公孙进亲到,尖叫连连之后,便向四处逃奔。
有些人被裙摆给拦到了腿,差点磕到拌到,发现公孙进还没有追上来,不假思索,提起裙摆,露出细滑白嫩的小腿来,满园子地乱跑。
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大惊,此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公孙进从来不曾有这么不理智的举动,公孙进莫不是中了邪?“来人啊,快制住侯爷,快制住侯爷!”公孙太夫人在老婆子的搀扶之下,看着公孙进追着美人儿满园子的跑。
公孙进追着美人跑,美人被公孙进赶着跑,公孙老夫人和公孙太夫人看着,后面闻风而来的家丁追着,十分之精彩。不像是公孙进突疯的意外,更像是一次家庭游乐会一般。
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当然不想公孙进再多丢一些脸,今天闹的事情已经让侯爷府名誉扫地了。
谁知,四处逃窜的美人,公孙进没能抓到,心中难免有些着急和心烦。公孙进头一转,募得看到愣在原地不动的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眼里闪过淫光,嘿嘿坏笑,竟然扑向了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
果然,疯了的公孙进,理智早已离他十万八千里,老幼不禁,生冷荤素都可。
这下子,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也急了。公孙进如此这般,已让公孙家丢尽了面子,现在还对她们两个长辈出手。一个是他的亲娘,一个是他的祖母!若是被公孙进扑到了,别说公孙进脸都丢光了,就连公孙老夫人和公孙太夫人的老脸也没地儿摆了。于是,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顾不得其他,也学其他女子一般,提起裙摆,慌不择路地四处乱窜。
一时之间,只见侯爷府的大大小小女人们,纷纷提起裙摆,露出雪白的小腿,头发散乱,双颊晕红,花容失色地乱叫乱跑着,真是香艳不已,看得不少寻声而来的家丁奴仆大流口水!
真正是一饱眼福啊。
公孙太夫人看情况一发不可收拾,连忙大喊,“来人,来人,快把侯爷制住,把他打晕,把他打晕!”后院女子被奴才看去了多少春光!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公孙太夫人心中气愤不已,却也敌不过孙儿的这种疯狂法。
当年,她陪同丈夫出入沙场都从未这般惊慌过。今日落得这样的惨况,让公孙太夫人气得心中卡着一口血一般难受。
得了令之后的仆人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再多看主子们那难得一露的无限春光。毕竟小命要紧,若是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追究起来,他们小命难保。有命在,才有福享春光不是。
不过这些奴才也不担心,今天事发突然,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也没料到。如今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一心都扑在了发狂的侯爷身上,哪还有心思管他们些奴才,更何况亏得今晚看到的人很多,相信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不敢这般大动干戈地除掉他们这些奴才,引来他人的怀疑。
如是想来,众奴才也算是放下心来,去抓公孙进了。
那些奴才们想抓住发狂的公孙进,本来忌惮公孙进侯爷的身份,哪怕公孙太夫人说把公孙进打晕,做奴才的岂敢真对主子动粗,不怕公孙太夫人只是说着玩儿的,一时气极了出说的重话?
万一哪个真没开眼的,去打了侯爷,公孙太夫人跟公孙老夫人来处秋后算账,他们这些奴才连找哭的地方都没有。
可当那些奴才闻到公孙进身上那臭气薰天的味道,阵阵皱眉。
看到那混乱的情况才明白,原来他们的侯爷疯了。
于是,那些奴仆二话不说,准备听公孙太夫人的话,将公孙进打晕了算。不然,这么没完没了地闹下去,被外头的人也听也赶来看笑话,如何是好?
哪晓得,公孙进即便是疯了,手脚也十分灵活,没把武完全忘了。因此,那些个奴才没逮到公孙进,公孙进倒是又抓到了几个女人,一尝香唇,吻吻有声,还不忘在女人的身上占便宜,大摸特摸,活得有滋有味儿。
当公孙进真的神智不清,抓住公孙太夫人也想吻的时候,公孙太夫人连声尖叫,“谁将侯爷拿下,赏银百两!”
听了公孙太夫人的话,那些个奴才们精神为之一振,便跟打了兴奋剂一般,一下子便亢奋了起来。
要知道,公孙进身上的那股味儿太让人难发忍受了。以至于,偶有几个家丁要得手时,也被公孙进身上的臭味给吓得住了手。
但现在不同了,有了一百两,他们都可以离开侯爷府,回家买个田,置个地,讨个媳妇踏蹭实实过日子了。所以,为了这一百两,他们拼了!
公孙太夫人步步后退,公孙进便步步紧跟,哗啦啦,公孙进的口水都流了一地,“你这个女人老是老了些,不过身材不错,风韵犹存,老子要了!”
听了公孙进的话,公孙太夫人恨不得赏公孙进几个耳光。竟对祖母如出言不逊,口不择言。这事儿若是被太侯爷知道了,公孙太夫人都怀疑太侯爷会不会也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可惜,在这个时候,公孙太夫人出不了手,太侯爷也无法从棺材里跳起来。
就在公孙太夫人分神之际,公孙进猿臂一伸,还真抓住了公孙太夫人的胳膊。
只听得,夜晚里清亮的“嘶啦”声格外刺耳醒目,公孙进将公孙太夫人的一只袖子给扯了下来,生生露出了公孙太夫人的一只胳膊。
看到这儿,水婉俏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起,泛出一丝冷笑!
公孙太夫人一只脚都快踏进棺材里了,从未受过辱,今天却是她的奇耻大辱!
不过,水婉俏看得算解气,水婉俏依靠在门框上,通过月光,看着公孙太夫人那条祼出来的胳膊。公孙进当真没有说错,公孙太夫人老是老了些,但保养得非常好,皮肤看着挺细滑的。真没想到,公孙进艳福不浅啊,就连公孙太夫人的便宜,都被他给占了去。
受不住的公孙太夫人无视公孙进一脸的“黄金”,一巴掌拍了过去,响得很!此时,公孙太夫人气都气疯了,也顾不上心疼公孙进是她的宝贝孙子了。
公孙太夫人身子很是健壮,虽然年纪一大把,可力气很大。所以公孙太夫人的那一巴掌过去,公孙进生生被打落了一颗牙!
当那颗牙从公孙进的嘴巴里吐出来时,水婉俏差点忍不住喊了一个“好”字!
“够辣,老子喜欢!”被打得嘴角流血断了一颗牙的公孙进还来了劲儿,对公孙太夫人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水婉俏本来以为,公孙太夫人终于肯出手打公孙进,并将公孙进的一颗牙给打落了,算是绝的了。没想到,更绝的乃是公孙进随之做出的反应!水婉俏第一次有点欣赏公孙进,想对公孙进翘个大姆指,这色心不改的样子,公孙进不当采花贼,还真是浪费了。
“快,你们还不快点!”公孙太夫人真恨不得一刀杀了公孙进,可惜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有些舍不得。
毕竟公孙太夫人知道,公孙进今天明显了丧失了理智,才会做出此待大逆不道的举动的,并非出自于本意。所以在公孙太夫人的眼里,公孙进不是朽木不可雕,这乃是意外情况。
“是,太夫人。”众奴仆点头,也顾不得会不会伤到公孙进,提了棒子就去找公孙进。
一奴才抓住了公孙进,一阵拉扯,想把公孙进从公孙太夫人的身边拉走。
谁晓得,公孙进死不肯放开拉着公孙太夫人的手,他身子一动,公孙太夫人也被拉了起来,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公孙进两眼放狼光,想要扑上去,压倒公孙太夫人。
若是被公孙进成功的话,那可当真是**之事,贵族间的丑闻。
公孙太夫人老当益壮,再次让人领略了一下当年她真赔同过太侯爷征战沙场的气势,提起腿,踹了公孙进一脚,要多狠就有多狠。
此时的公孙太夫人已经无暇顾及公孙进是她的孙子,她只知道绝对不能让公孙进压了自己。公孙太夫人舍不得让公孙进死,又容不得公孙进胡作非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公孙太夫人厉害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出手果然狠辣。
公孙太夫人的那一脚,力度威猛,果然是上过战场的女子,一脚便把公孙进的一根骨头给踢断了。
但听得“咔”的一声,骨子折断的声音很是清楚,刺耳。
疯了的公孙进抱着肚子一阵滚,哀叫声连连,叫得所有人都觉得好疼,这股疼来到了自己的身上,疼到了骨子里去。
水婉俏笑,她今天非常开心看了如此一出好戏。
原来公孙太夫人被男人给强迫了也会不好受,原来她也不喜欢被男人近身。
她向来公道,公孙太夫人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通通都还给了公孙太夫人。
只是因为身份的不同,公孙太夫人因此而多受几分屈辱,便与她无关了。
趁着公孙进在地上打滚的时候,一个奴才看准了时机,手中拿着一根大木头,对着公孙进的脑袋便是一棒子,终于把疯狂的公孙进给打晕了,好一招捧打落水狗!公孙进的确该挨捧子。
公孙太夫人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沾了粪水和泥土的白色衣裙已经污秽不堪,掺了几根白丝的头发更是散乱得跟个疯婆子一般,没有半点贵妇之相。
若是有人此时见到公孙太夫人的样子,谁敢相信公孙太夫人的身份,而不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疯老婆子。
其实不止是公孙太夫人如此,侯爷府上下所有女子个个皆是狼狈不堪,脸上满是惊慌和泪水。
有几个更是运气不太好,被公孙进逮到沾了秽物,就连香气四溢的小嘴儿,都沾到了“黄金”,变得臭不可闻,恶心得厉害。
凡是被公孙进抓到的女人,都狂吐不止,有些体力不支,也软倒在地上了。
看来看去,唯有水婉俏依旧风采无限,静如逸仙,掌握全局般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的发生,俨然是大家子里的主人。
公孙太夫人知道公孙进受了伤,虽然她知道公孙进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里面必有名堂。
不过,此时的公孙太夫人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了。
公孙太夫人冷着一张脸,拂袖,“这件事情,婉俏你做主了!”说完,公孙太夫人跑得飞快,看来她是迫不及待想要换了这一身的脏衣服,将手臂上那股恶心的感觉洗掉。
公孙太夫人是明智的,经过这一番吵闹之后,哪个女人不想狠狠跳进澡盆里,把自己的内脏都翻出来洗一遍才好。
自然的,连同爱子如命的公孙老夫人也匆匆离开,顾不上自己儿子身上的伤,去洗澡了。
那些个被公孙进亲到臭晕的、吐晕的、吓晕的女子,纷纷被丫鬟皱着眉头,抬回了屋子,丢进了木桶里。
“夫人。”为了一百两,那些个奴才拼了。谁不是穷人家来的孩子,那夜香谁没提过,浇菜时也难免沾到。
所以,那些人可没侯爷府中那些个女子娇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抓住了晕过去的公孙进,也不怕自己手上沾到什么,等着水婉俏的处置。
水婉俏看着被打晕的公孙进笑了,“侯爷受伤了,理该找个大夫来看看。可看侯爷刚才那一阵疯样,必有原因。不晓得这原因会不会传染,等一下还会不会犯。这样吧,你们几个,把侯爷抬回侯爷的房中,然后找个绳子把侯爷绑起来,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记住,万一侯爷醒来大喊放开他,你们可千万别应。要不然放了侯爷,这疯病一犯,指不定又要伤着多少人。听明白没有?”刚才公孙进的疯病一犯,就连公孙太夫人和公孙老夫人都不曾卖公孙进的面子,这些下人敢不听水婉俏的吗?!
“是,夫人。”奴才一手提着公孙进,就跟老鹰抓小鸡一般,把公孙进提回了他的房中。
奴才寻来一根绳子,然后想到自家侯爷天生神力,怕细点的绳子绑不住。
想到此,奴才便找到了一根更粗些的绳子,将公孙进牢牢、死死地绑在了床上,使得公孙进动弹不得。
然后,便去给公孙进找大夫。
大夫三更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挖起来,本就心中不舒服。只是碍于公孙进的身份,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侯爷府。哪晓得,他前脚才踏进公孙进的屋子,便被公孙进的味道给薰着了,受不了刺激生生给臭晕了过去。
年轻气盛受不住的,晕了,年老体弱更受不住的,也晕了。
公孙进身上的味道整整薰晕了七个大夫!害得凡城的大夫一听公孙进的大名,全都闭门造车,谢绝参观。
直到第二日,侯爷府才算是找到了一个大夫,帮公孙进看病情。
当夜,因为侯爷府上下所有女人,就连不少的男人都冲去洗澡,几乎一下子都把井水快打干了。
水婉俏当然也不例外,想到自己的胳膊被某只“狗”啃了两口,水婉俏就恶心的要死,拼命清洗着手臂上的皮肤。
水婉俏还将当晚穿过的衣服,通通都拿去烧掉。
因为之前公孙进闹得欢腾,几乎每个女人都是这么干的。深怕当天晚上的东西留下来,连带着阴影也永远去除不掉。
幸而,水婉俏的举动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怀疑。都当身为旁观者的水婉俏亦受不住公孙进的那疯狂劲儿,想来事后后怕,便将那晚的衣服当成污秽一般除去了。
第二日大清早,水婉俏便让下人把自己的院子用井水冲刷三遍,然后种上花草,这才把空气中那股恶臭稍稍遮盖住一点。
就因为土地里有着被稀释过的肥料,搬进水婉俏院子里的花朵长得格外娇艳芬芳,倒也赏心悦目。
公孙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牙被打掉了一颗,肋骨被公孙太夫人断了一根,哪还有力气爬去上朝。公孙进的那副邋遢样,公孙太夫人更是不可能让公孙进出去让人看到了。
公孙太夫人立马向皇上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声称公孙进染上恶疾。
此恶疾来势汹汹,虽不会传染,但也厉害,望皇上允准。
对于公孙进最日来频频请假,皇上微有颇词,但也准了公孙太夫人的告假,并且派了一名御医去看看。
朝庭之上,甚至有一名大臣开玩笑说,最近公孙侯爷似乎总染病,不如让一位御医在侯爷府多待些日子,指不定何时又派得上用场了。
公孙太夫人隐忍,觉得御医还是必要请回家中去的。
昨天晚上,公孙进突然这么闹腾,其中必有蹊跷,就怕是什么人对公孙进使了毒,不请个御医看看,公孙太夫人怎能放心。
皇上允了,公孙太夫人再一次把御医领回了家。
谁知,公孙太夫人才带着御医回家,便听到公孙进那怒气冲天的声音在侯爷府的上空不断回荡着。
“你们这些个死奴才,快点放开本侯!”已经恢复神智的公孙进,睁睛醒来便看到了床。“你们当真是想死吧,竟敢如此对待本侯!”吼的这股疯劲儿,丝毫不亚于昨天晚上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公孙进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自己身上的那股恶毒味儿给薰醒的。可想而知,哪怕公孙进不记得昨天晚上的情况,心情也是极度的郁闷。
头稍稍抬起,公孙进便看到自己的衣服竟然脏成这个样子,更奇怪的是,嘴里一股怪味道,公孙进恶心得想要吐。
偏偏他的身子被绑了起来,没法儿动弹,公孙进总不能吐在床上吧,憋着难受,导致公孙进的火气不断上升,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些个大胆敢把自己绑起来的奴才!
公孙进想反抗,以武力挣断绳子,可他的身子才稍微一用力,就疼得公孙进脸色腊白,疼得厉害。
没人敢放了公孙进,公孙进自己还动弹不得,保持着这肮脏的样子,公孙进心中到底有多呕,唯有公孙进心中才明了。
原本以往,在这种时候,俞卿巧必会表现出贤良的样子,放开公孙进,在公孙进身边伺候着,讨公孙进的欢喜。
可昨晚,俞卿巧因屈辱而晕,第二日醒来听到公孙进的情况之后,俞卿巧二话不说,选择继续晕倒,不肯去看公孙进。她昨日晕倒,谁人都瞧见了,经过昨天那一番闹腾,俞卿巧干脆让自己的丫鬟告诉其他人,她被惊着了,而且还引发了病症,一病不起,起不来身了。
反正身子似乎被丫鬟们洗干净了,她躺得住。她是当真不想见到公孙进,怕不断回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一想到那时的侮辱,俞卿巧的眼睛就止不住地流着,便虚弱地躺在床上,俞卿巧这算是得了心病吧。
俞卿巧无奈地想着只要别让她想到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让她看到公孙进,那么那晚的感觉总会慢慢会过去的。
冯姨娘和周姨娘都怀有身孕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昨天那么一闹,两人纷纷找来大夫,为自己请脉,亏得腹中之子没有被昨晚睥情况影响到。昨天晚上对于侯爷府上下所有女人来说,都是一个无法摆脱的恶梦,冯姨娘和周姨娘丈着自己腹中有子,自然不会再去服侍公孙进,倒也光明正大。难为陶姨娘一直踌躇不前,不知如何自处。
“怎么回事儿!”领着御医的公孙太夫人,走进了公孙进的房间,发现臭气薰天,脸色大变,连忙用袖子捂住了鼻子。因为这股味道让公孙太夫人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疯狂,心中自是不舒服。
倒是那位御医还算淡定,面色不改。
“回太夫人的话,这是夫人吩咐的。夫人说,不知侯爷何时又会发狂,为了避免侯爷伤到冯姨娘和周姨娘或者是侯爷自己,故而把侯爷绑了起来。因为不知侯爷何时会醒,小人不敢大意,便直接把侯爷给绑了。”
下人哪儿敢绑公孙进啊,深怕公孙太夫人把绑公孙进的账算到自己的头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水婉俏的头上。
听到下人的回答,公孙太夫人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
她知道,水婉俏如此吩咐是有道理的,她也担心公孙进昨晚的疯病再犯,伤到了府上两个孕妇或者他自己就不好了,下人这样做更是没错的。
可一想到公孙家的长子嫡孙弄成了这个样子,弄得一身污秽还不得净身,被捆绑在床上,被臭味薰着,公孙太夫人就跟吞了一只粪苍蝇一般,那股作呕之感再次回来。
公孙太夫人强忍了下来,走到公孙进的面前,“进儿,可觉得哪儿不适?”
“回太夫人的话,进儿身子疼得厉害,骨头似乎断了。”其实公孙进那么乱吼乱叫的也不舒服,每大声喊一次,胸腔便疼得厉害。
“你…”公孙太夫人问的不是公孙进的身体感觉如何,而是想问公孙进现在还疯不疯。
公孙太夫人看了公孙进一会儿,发现此时的公孙进眼清目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只能赌一把了,总不能在人前,让身为侯爷的公孙进如此这般吧。
“来人啊,把侯爷放了。”公孙太夫人微微退后,还是防着公孙进再发疯的。要是公孙进真还发疯,她可以把这些个奴才先推上前去。
“是,太夫人。”奴才二话不说,就给公孙进松绑。
“这一夜的时间,你们没给侯爷请个大夫看看?”公孙太夫人自己出过手,大概猜到公孙进身上的伤不轻。
“回太夫人的话,奴才们照夫人的吩咐,跑了一个晚上,为侯爷请了七个大夫。”下人手脚利索地松开了绳子。
要知道,他可是得了一百两银子的,心情正亢奋之中。
“大夫?瞧过大夫了,侯爷还是如此模样?”起初,公孙太夫人还以为水婉俏恶整公孙进呢,一听水婉俏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情,才算松一口气。好在水婉俏对公孙进不是完全没有心的。
“回太夫人的话,请来的七个大夫在问了侯爷的味儿之后,都‘睡’去了。”奴才比较隐晦地说着。
公孙太夫人一阵尴尬,“你们先扶着侯爷去洗个澡。”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见人。
“痛痛痛,把水拿进本侯房里来!”奴才一动公孙进的身子,公孙进就直嚷疼,估计是碰到伤处了。
公孙太夫人为难地看着御医。
御医摸摸自己的胡子,“其实,侯爷此时的情况不宜搬动。”
“可如此模样…”公孙太夫人脸色一变,御医的意思是进儿不能洗澡?
“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儿。”老御医还是十分淡定地回答着。他只是给一个相对比较好的建议,要不要参考和实施是公孙太夫人的事。
“这…”公孙太夫人当然希望公孙进能够快点好,可她实在无法忍下公孙进此时的样子。“御医可有解决的办法?”
“还望太夫人见谅,老夫只是一名医者。”老御医神态自若,好似没有闻到公孙进身上的那股味道,所以公孙进要不要洗澡,对他没有影响。
若公孙太夫人想拿他说事儿的话,不好意思,您另想他招。
这太医,可真够牛的,话不多,倒是句句简单明了,说得圆满没有余地。
公孙进又气又急,别说他人了,他自己都受不住身上的这股味儿,也无怪乎,昨天晚上给他看病的七个大夫,都被他身上的这股味儿活生生薰晕了过去。
他很想洗澡,他想烧了身上这件似乎还沾着某些可疑物体的臭衣服,他更想让自己蜕个三层皮,彻底将自己身上的臭味儿完全去除干净。
只是,他又怕动,因为怕疼啊。
“这样吧,让老夫想想。”老御医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走出了公孙进的屋子。
然后,他张开嘴巴大大地呼吸,他鼻子没有坏,在那屋子里头待着,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要是再在屋子里多待一刻,吾命休矣。
当公孙太夫人跟出来的时候,老御医又恢复了之前非常之淡定的样子,好似他没有被那臭气影响到丝毫,“御医,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暂时没有,可否容老夫想三个时辰?”老御医看着平静,其实冷汗都快把他的衣服给打湿了。
哪怕情况如此,他都咬牙要硬(隔)挺过来。
“好吧,希望御医快快想个办法解决。”公孙太夫人只能忍了,请寻常的大夫来,都被薰晕了七个了。
公孙太夫人可不想再来第八个,既然这老御医能忍下来,便是有些本事。
更重要的是,如此丢人的事情,公孙太夫人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知道。
“谢老夫人。”老御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当年沙场上的女阎王会不依,要跟他拼命呢。哎,他都一把年纪了,天天盼着荣休,偏偏那些主子真会穷折腾,为难了他这把老骨头,跟着一起瞎掺和。
“太夫人,请把这个给照顾侯爷的仆人。万一侯爷体力不支,身体疼痛要晕的话,闻此物便可保持侯爷的神智。”老御医十分“善良”地拿了一瓶良药,给公孙太夫人。
公孙太夫人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御医靠得住。“多谢太医,还是太医想得周到。”
听了公孙太夫人的话,老御医的胡子一翘一翘,公孙太夫人果然老了,关心则乱,觉得他真好,想得真周到…
公孙太夫人把药交给了仆人,然后便招待老御医去堂里休息,
公孙太夫人岂知,公孙进根本就不想要这瓶良药。
因为一直保持清醒的他,分分秒秒都遭受着“毒气”的迫害。哪怕只是晕上一小会儿,也能让他轻松片刻啊。
可惜,公孙太夫人连他这个资格都给剥夺了。
所以说,公孙太夫人对公孙进的疼爱,成了一把杀人无形的刀子,凌迟着公孙进的神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