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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是的,这的确是个不眠之夜。不眠的不仅仅是马市长和周天昊他们,傅乔、赵河南和袁东也是彻夜未眠。当然,远在北京的耿啸天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就在周县长的越野车和县医院的救护车刚刚冲进雨幕,赵河南就狠狠地瞪了袁东一眼,奚落道:

“看你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见了周天昊就稀松了?啊?”

“我也不知道,一看他的眼睛我的腿就发软,不听使唤了。”袁东怯怯地说。

“你知道不,你刚才的表现让我都能看出你和我之间的猫腻,更何况是周天昊。他是谁?他是全省乃至全国的英雄警察,论办案能力,是你的祖师爷。”赵河南喋喋不休地责怪着袁东。

“走,上我车。”赵副县长把袁东拉到自己的车上,自己亲自驾车。

“就你这胆量,我就想不通,大老板咋会让你当公安局长?办案能力平平,作案也蹩脚,你说你能­干­什么?你要是再利索点,弄个落地气绝身亡,不就一了百了。现在倒好,弄了个生死未卜,让人提心吊胆,人人自危。钱宝醒不了便罢,如果再醒了,不但供出了我,还落一个故意杀人的嫌疑,你说咋办?”

“我当时——”,还没等袁东解释,赵河南就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要给我解释,见面了给二老板去说吧。”袁东本来就作案心虚,又被赵河南一顿臭骂,更是害怕又委屈,眼前老是跳跃着那可怕的一幕。

今天下午三点,赵河南给他打电话,要他派两名便衣到桥山街钱宝的新家附近,监视有无人和钱宝接触,他照办了。到下午六点,他接到报告,说无人去钱宝家,也没见钱宝出门。他把情况给赵河南又做了汇报。赵河南说,情况不对,明天一大早钱宝就要去双规地点报到,那五十万现金既不拿回家交给老婆保管,也不存到银行,难道要上缴?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赵河南心惊­肉­跳,就让他去探个究竟。他到了钱宝的新家,一见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加上他的一顿神侃,就知道钱宝已被他们控制了。他离开钱宝的家没有锁后门,打了个口哨,这两个潜伏在暗地的弟兄闻声而至。他带这两个弟兄到夜市去吃饭,又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千块钱的辛苦费,让他俩先休息,到深夜十二点之后再潜伏。打发走了这两位兄弟,给钱宝带了盘炒面条,独自一人来到钱宝的后门。一推,门开了,他估计钱宝也没注意后门没锁。他进来之后,轻轻闭上门,又蹑手蹑脚上了楼,他想给钱宝来个突然袭击,看看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等他上了三楼,房间的门大开,钱宝没在房间。他把炒面条放到桌上,一想,钱宝肯定没出去,因为门没锁。他再仔细打量房间,寻找赵河南说的装五十万现金的箱子,在床底下他找见了,箱子的胶带还没撕开,说明钱宝还没动箱子。他又把箱子放好,正想喊一声钱宝,还没张口就突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沓叠着的纸,他轻手轻脚打开一看,差点叫出声来。原来这是一份自首书,详细叙述了赵河南如何给他打电话让他对吉长庚的煤矿开绿灯,出事后赵河南如何威胁他,又用一百万现金封他的口。自首书还提到吉长庚与县主要领导关系密切等内容。他都来不及看完,就心惊胆颤。这不是要老赵的命嘛!他想。来不急多想,他轻手轻脚找钱宝,随楼梯摸到楼顶,看见钱宝站在楼顶边沿望着桥山街发呆,又退回去给赵河南打电话。赵河南一听,声音都变了,问这封举报信现在在那?他说在他手上。赵河南又问,钱宝在那?他说可能在楼顶上。看来钱宝要反了。赵河南说,袁东,想让钱宝顶雷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想要保住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他做掉。做掉?他吓的打了个哆嗦。是的。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必须是现在,你是最好的人选。赵河南命令道。我?不合适吧?他向赵河南哀求。机不可失,再迟疑大家都暴露了。钱宝哪还有五十万现金,完事后你拿走吧,就算做你的压惊费。就这样。赵河南说完就毫无余地地挂断了电话。为了自己的前程,也有这五十万的诱惑,他狠下心来,决定铤而走险。本想找个工具,可钱宝的新房什么工具都没有,他又怕时间长了钱宝给外界打电话就麻烦了,就径直上了楼顶。当他摸到楼顶,靠在楼梯口细心察看,就听钱宝给汪主任打探周县长的去处。他明白了,钱宝是想向周天昊告发。等钱宝和汪主任通完了电话回头之际,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照准钱宝的后背使劲一推,钱宝就从楼顶上摔了下去,楼下顿时响起一声闷响,又响起纷杂的声音。他吓得也没敢再回钱宝的房间,直接下了楼逃到后门外的庄稼地里,大口喘着气给赵河南打了电话。赵河南问,从四楼摔下去能摔死吗?他说估计差不多。赵河南又问,那五十万拿走了吗?他说心急,没来得及拿走。赵河南又骂道,你是个猪脑子,把钱留在那不是引火烧身吗?装钱的箱子上肯定有我的指纹,一查就出查到了我,你必须把箱子拿出来。就这样,他瞅准机会,再次潜回钱宝的家,把箱子拿了出来。又避开吵杂的人,把箱子装到车的后背箱里,开车回到了公安局。到局里以后,他进了值班室,见值班的几位民警在下象棋,他站在那指指指点点。这时,电话响了,是赵河南打的电话。他故意把电话声音调得很大,把赵县长叫得很响。通完电话说,出事了,来三个人跟我走。他坐上值班车,拉着警笛,风驰电掣般到了钱宝的新房。他让车停在钱宝门面房前的人行道上,这时天已下起了大雨,钱宝也被县医院的救护车拉走了。他简单问了几句情况后,又问,钱宝的家怎么走?他这位亲戚说在后面,带他们到了后门。“上”。他命令道。三个警察和他一起就上了楼,逢房子就进,在楼顶上磨蹭了好半天后,留下两个警察维护现场,他才风火火赶到了医院。

车子在雨中飞奔,溅起的水柱一浪高过一浪。赵河南似乎把怨气都撒在脚下的油门上,车子发出怪异的尖叫。袁东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心中多少也有点怨气,右手紧紧抓住扶手,讨好地对赵河南说,赵哥,你也别生气,我好赖也是个公安局长,你嘴下留点情吧。再说,我顶着杀人的罪名,不也是为了你么。谁知袁东不说便罢,这么一说却让赵河南更是气上心头,言语更加尖刻地说,袁东,你还真把你当根葱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和大老板罩着你,就你­干­的那些勾当,别说是当公安局长,能不能穿这身警服也都是个问题。就算是你替我消灾,不也得了五十万吗?要让别人做,还用不了这个数。赵河南说完,借着迎面来车的灯光看了袁东一眼,见他脸­色­­阴­沉,忙改口说,好了,我们别内哄了,大战在前,内部不和是兵家大忌。咱们还是听听二老板的意见吧。赵河南之所以口软,是因为他知道袁东身上的匪气,他毕竟是杀人的指使者。一旦把袁东逗翻了,这二愣子很有可能翻脸,把他撂出来。再说,他和袁东的哥们关系,是建立在耿啸天为首的小圈子里,其纽带是手中的权和身后的利,毫无感情可言。而这种关系又是最不可靠的。车子进了桥山酒店的大院,在楼背后隐蔽处停好,赵河南领着袁东从侧门进了酒店,走楼梯上了三楼。袁东知道,这里有耿啸天的长期包房,是他们密谋和开黑会的地方。更准确地说,也是耿啸天和傅乔幽会媾和之处。而这个地方,外界人知道的很少,非圈内人士是不能光顾的。现在,耿啸天在北京,此房的主人自然就变成了二老板傅乔。门是虚掩的,赵河南轻推而入。这是一间豪华套房,外间是会客厅兼办公室,内间是卧室。傅乔正在里间看电视,听到声音后她穿着睡衣端了杯红酒从里间出来,在炽白的灯光下,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表情有点低落。她一看见他们,还没等坐定就说:

“怎么搞的?把事情弄成这样?”赵河南坐了下来,搭上了二郎腿。袁东的ρi股刚挨到沙发上,一听傅乔发火了,又立即站了起来,嘴巴也变得不利索了。

“我,我一着急就把他推了下去,没,没有来得及——”没等袁东结巴完,赵河南就说话打圆场:

“袁局长也尽力了。要想在那么短的时间对一个十分熟悉的人下手,心情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叭”的一声,傅乔把杯子扔在赵河南的面前,红酒溅了他一腿。

“屁话!你们现在把一颗手雷弄成了一颗炸弹,引芯还落在周天昊手里,你们就等着粉身碎骨吧。”傅乔的一阵咆哮,让赵河南感到很失面子,心中不免顿生怒气。他心想,要不是你这个狐狸­精­把老大弄得神魂颠倒,不可自拔,我们兄弟哪能走到这一步?你才是红颜祸水!可抬头一见傅乔扭曲的脸和一起一伏的胸部,又蔫了许多,忙陪笑脸道:

“傅书记你也别生气,事已至此,我们得想个万全其美的办法渡过难关。内部团结很重要。”赵河南说完,给袁东丢了个眼­色­,袁东这才怯怯地坐了下来。赵河南从兜里掏出烟,扔给袁东一支刚要点着,傅乔说:

“给我一支烟。”赵河南又起身递给她一支烟,并给点着后才点燃自己的烟。

“那你们说咋办?”傅乔很熟练地吐了口烟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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