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们俩刚一见面就叨咕个没完,赶忙劝她们说,好了,好了,老妈,妹妹这次回来就行了,她这半年见世面了,看不惯这里也正常。妹妹啊!你也别发牢骚了,垃圾村多少年都这样,你我都还是靠着这些垃圾长大的呢,老爹老妈一辈子干的就是这个活儿,你不能要求上山打猎的人,非得去下海摸鱼啊!这样吧,晚上我请个客,我们到外面好好吃一顿,欢迎妹妹回家。
老妈说,你钱多了花不出去啊?还是我做几个菜,在家吃了吧,多省心、合口。这回妹妹倒是一下站在老妈一边说,好,好,就家里吧,到外面去吃团圆饭也得等老爹回来啊,老妈的辣椒炒油渣和茴皮粉条汤最拿手了,我这大半年最馋的就是这两样。
老妈笑道,亏你还记得这两样菜啊,我们这老俩口都不如这两个菜让你惦记呢!
一顿饭后,家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气氛,老妈仍然忙着收拾家务,捎带整理捡来的垃圾。妹妹翻看着自己以前的东西,不时把一些纸页揉成团扔到地上。我则躺在床上睡觉,连着几星期的忙碌,让我倍感疲惫,恨不得狠狠睡一个周末,把状态补回来。这样在家呆着的日子自然显得有些无聊,到了周日下午,我就有点坐不住了。我对妹妹说,你在家里好好呆几天,等老爹回来,我先回局里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刚回到局里,我就先去找老薄,找他借了几张一看就厌的垃圾片。老薄劝我说,你有这闲功夫,去找个女朋友好好蜜一会儿多好,看什么A片,多垃圾啊!我兴致勃勃地说,垃圾片多来情绪啊!要的就是这么个味道,越垃圾越快乐,你不看怎么知道它是垃圾了!老薄“哼”了一声说,你这小子,别太当真了,垃圾就是垃圾,不看也知道,鸡蛋臭了你吃下去才知道啊?喜欢什么不行,偏偏喜欢垃圾,真奇了怪了!
我哈哈笑着说,老薄,这话你就不对了,垃圾可是门学问啊。这世界上喜欢垃圾的大有人在,大学里都把垃圾回收处理当做专业,垃圾可是养活了一大批人啊。我这人吧,也比较光明磊落,从来不掩饰对垃圾片的超级喜爱,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你说说,我哪里不对?我喜欢垃圾片有多大的错,我还真不吹这个牛,我幸好看过那么多垃圾片,才有这么高的修养。
老薄也哈哈大笑起来,他一巴掌拍到我后脑勺说,你还修养呢,这样下去怎么对得起这身制服啊?我们党这些年是怎么教育的,把你们这帮小年轻个个都培养成了黄|色接班人。
我心里知道,老薄这么劝导、批评我是对的,我应该去找女朋友蜜着,而不应该沉迷在看垃圾片中。不过,坦率地说,我的恋爱经历也够垃圾,而且好长一段时间还是空白,现在甚至有些惧怕找女朋友了。简单交待一下吧,17岁的时候,我就被一个比我大8岁的女人带上床,体验了那种火辣刺激的生活,绝对毁了我比较单纯、认真的恋爱梦想。我至今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只觉得她很闲,有事没事总是牵着一条卷毛小狗在路边遛来遛去。我在上学、放学的路上经常会跟她擦肩而过,看到那只小狗,我有时便会逗它玩玩,摸摸它漂亮的毛毛。后来,这只小狗几乎远远地看到我,就会飞奔而来,看我走开的时候,还会跟在身后追上一会儿。也许是因为小狗的缘故,小狗的女主人注意到了我这个青涩、健壮的少年,有时,她会跟我搭讪两句,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我总是不敢正脸看她,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便弯弯地有些眯着,让我感觉有些*。有个夏天,知了叫得很欢,天有些闷热,似乎很快就会下雨。她让我去她家里帮忙挪一下沙发,我满心想着学雷锋助人为乐,一点邪念都没有地跟她进了家门。她家的客厅并不大,光线有些昏暗,那沙发也是深色,的确很沉,让我很费了一把力气,才把它从一个角落挪到另一个角落。我的第一次就是在这个笨重的沙发上完成的,当时,我转回头,一眼看到她穿着一件有些透明的吊带裙站在我身后,粉红色的三角裤若隐若现地落入我眼帘。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便热血奔涌,感觉下身的那个东西直楞楞地挺起来。她将我推倒在沙发上,一下坐在我的双腿上。
她是个经验娴熟的女人,17岁的我根本没有任何理性或方法来抵挡她的诱惑。当她褪下吊裙和裤衩,露出成*人的那些隐秘时,我的脑子中几乎就是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灌了迷魂汤一样,任凭她摆布。那是个刺激的夏天,情yu混合着丁香花的味道,弥漫在我年少的心中,成为我永远的记忆。她的体香总是淡淡的,客厅里永远摆放着一盆鲜艳的丁香花,直到今天,我只要闻到丁香的味道,甚至看到或听到“丁香”两个字,我都会情不自禁想到那个女人,想到我的第一次。
我和那个丁香花女人的关系一直维持到上大学之前,好在放纵的情yu并没有让我颓废、沉沦,反而让我信心满满,勃然奋发。在这一点上,我真的要感谢那个女人,有时她比我的那些老师要强很多,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就会用身体给人以信心。她在性方面是个很棒的搭档,在激励我考上大学这方面也是个相当不错的引导员。她经常对我说,你就是块上大学的料,考上大学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在哪方面都很棒,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感觉。
当我欢快地拿到录取通知书,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时,我忽然发现她莫名其妙地失踪了。那条我经常走过的小路上,再也没有卷毛小狗摇着小尾巴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她的家门口出现了几个装修工,他们把各种装修材料堆在前厅,准备把屋子整个装修一遍。我装作对室内装修很好奇的样子,走到那里问这些工人一些乱七八糟问题,捎带便打听这家的主人去哪里了,他们指着刚刚走进来的一个矮胖子说,这就是主人啊!
我有些尴尬,奇怪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矮胖子。那矮胖子问,你找我有事吗?我说这是你的家啊,随便路过来看看怎么装修的。矮胖子擦着满头的汗说,这房子我刚买下,以前的东西人家不要,我也给全卖了,正好全部装修一下,这前前后后下来不少钱呢!
我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矮胖子道,你知道前面那家人去哪里了?矮胖子将手绢塞进裤兜说,好像出国了吧,记得那女人说她丈夫在国外,她卖了房子就是为了出国。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看他一副警惕的样子,我赶紧笑着说,没什么,随便问问,我想知道现在这房子值多少钱。说完,我便向门外走去,在客厅的一角,我意外看到那个栽种丁香的花盆倾倒在地上,边口已经破损,我不禁有些伤感。对那个丁香花女人,我最迷恋的就是她柔软肉感的身体,在我们最初交往的过程中,她一直掌握着主动权,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体的体温,可对她的情感一无所知,也从来不去想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心灵感动。不过,当她真的消失了之后,我似乎感受到了内心对她的迷恋,感受到她遗留的气息和物品对我心灵的刺激。
后来,我还到宠物市场转了几圈,想找到那只伴随过她的卷毛小狗。虽然市场上类似品种的小狗不少,但我一眼就看得出来,那里没有我找的卷毛小狗。就这样,卷毛小狗和丁香花女人在我的生活中消失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不过,它们却深藏在我的心灵和记忆深处,不时闪现出来,让我倍感惶惑和郁闷。
进入大学后,我的感情生活几乎称得上是一团糟,仅有的一两次若有若无的恋爱也很失败,我不知道这是否跟丁香花女人有关。警校的生活比较严谨,好不容易考进来,我倒是更担心自己的学业是否落后,而不太重视有没有恋爱,一个从垃圾村出来的人,有了这么个难得出人头地的机会,我要是不好好把握,那就真的对不起自己了。等我从警校毕业出来,成天忙着验尸破案时,我几乎忘了还有恋爱这回事。有时,我就感觉自己真的被那个丁香花女人毁了,毁得只能感觉到*,不能感受到爱情。书包 网 想看书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