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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年初一开始,她一直继续打电话,继续发短信。

但是,都石沉大海。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依然没有一通电话,一个短信。

又到了该买火车票返校的日子,妙妙终于按奈不住,向高中同学打听到了单少观家的地址。

温州,这个城市很繁华,处处都是高楼大厦,但是,单少观住的地方,则不然。

他的家,是旧城区,藏在高楼大厦后面一间又一间简陋的老宅其中。

捏着地址,妙妙敲开其中一户。

在温州,住老宅不奇怪,毕竟虽然城市改革到处拆迁,但是还不可能普及到每一处。

而单少观家的位置,就属于很难普及到的那种。

一个老婆婆来开门,有点相似的容颜,眉宇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貌美,应该是单少观的­奶­­奶­。

她透过单少观的­奶­­奶­打开的院门,一目了然看到这个家。

单层的平房,大小四五十平方米左右,却住着起码三代人。

而单少观的房间,就是在院子里随便自搭了一个象民工一样居住的简棚,冬寒夏热。

“­奶­­奶­,请问少观在家吗?”她礼貌的问,掩饰意外。

她知道单少观家境不好,但是没想到会寒酸成这样,毕竟,温州的本土人,这样条件的还算极少数。

但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我们家少观啊?他出国了!”意外的是,单少观的­奶­­奶­很自豪的告诉她。

这段日子,单家逢人就讲这件事,自豪的很。

出国?

妙妙怔住。

怎么可能!!!

“我们家少观啊,交了个有钱女朋友,是大集团公司老板的女儿哦!现在那老板女儿要出国留学,就求我们家少观和她一起去呢!”­奶­­奶­理所当然的吹嘘着。

在温州,没钱的人家,生到女儿一定要够貌美,儿子也一样。

既然自身家境创造不了财富,那就靠和有钱人结段婚姻,改善生活品质。

温州人,很现实,从来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而光宗耀祖。

妙妙的表情,一片空白。

女朋友?她才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啊?!

“姑娘,你是谁?”­奶­­奶­察觉到不对劲,问。

“您,骗人吧——­奶­­奶­……”她接受不了,也许是他的­奶­­奶­年纪太大了,有妄想症。

“­奶­­奶­,请您告诉我,他到底去哪了?我想和他谈谈,不想吵架了!”妙妙急了。

­奶­­奶­­精­明的顿得警惕起来,“你是谁?和我们家少观什么关系?”

“­奶­­奶­,我是他女朋友。”她表明身份,然后认真的说,“要是他真的出国了,他怎么可能不告诉我呢?”她不相信,一个月前,他还说,妙妙,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闻言,­奶­­奶­让开身子,让她进来,“我不管你曾经是谁,反正我们家少观和他女朋友出国了,你也破坏不了什么!”

­奶­­奶­让她看清楚那间搭在院子里的简陋到极点的违章建筑屋,里面的房间空空如已,昭显着主人离开已经有段日子。

“少观从上海回来没几天,收拾了行李和家人告别后就走的。”­奶­­奶­告诉她,并忍不住炫耀,“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左邻右舍,他走的那天很风光,还是一辆大奔车把他接去机场呢!”

“骗人的——”她的眼眶,红了。

她不相信自己的初恋如此单薄,单薄到喜欢的人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不管你们曾经如何,只是希望你不要去破坏!我们少观如果不走出去,继续留在这里,他就根本没有出路。”­奶­­奶­说。

“怎么会没有出路?我们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啊!”留学,真的有这么好吗?

她理解不了,真的理解不了!

­奶­­奶­势力眼着,“现在名牌大学生能值几个钱?毕业了还不照样找工作,照样拿个一两千的工资替人打工?但是,我们家少观留学回来以后,会直接进大集团上班,以后更可能就是大集团公司的女婿呢!”

18岁的妙妙,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奶­­奶­,你把他在外国的电话号码给我,可以吗?”她要和他谈谈,起码,就算要分手,他不是应该说一声再见?

为什么,连一声再见也没有?

但是,单少观的­奶­­奶­一脸警惕的说,“请你不要缠着我们家少观了!”

“少观走的时候承诺,回来以后一定给­奶­­奶­买上房子呢!­奶­­奶­我没什么梦想,就想死之前也能住住大厦呢!”­奶­­奶­冷嘲,“这些,你和那位小姐一样,能给吗?”

她不能给。

温州一间一百平方左右的房子,少说也要二三百万。

他走之前,这样说,这样想,这样憧憬着?

妙妙的心房,有什么东西,悄悄碎了。

18岁的她,体会到,人情冷暖,而现实很残酷。

卷二『冰释前嫌』

第一章

开学在即,白立人提着简单的行李,他的父母亲把他送到火车站的月台。

白母依然在担忧的唠叨着,“立人,记得,一定要吃好穿暖,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妈妈!”

“好。”他点点头。

“你这孩子,明明怕脏,赌什么气,有飞机不坐,硬要坐火车。”白母叹气。

自己生的儿子有多爱­干­净,她这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估计儿子这一路上,肯定没办法好好休息了。

继父也对他叮嘱,“立人,不要太节省,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需要钱的地方,尽管和爸爸开口。”

他淡笑着,点点头,礼貌又客气,“爸,对不起,浪费了您的机票和时间。”

“没事,没事,反正也是特价机票,一点也不贵!”继父憨厚的搓手,被继子这一道歉,闹得很不好意思。

虽然,春秋航空飞往上海的99元特价机票,可是他费了好多力气才排到。

但是,没想到,在机场,立人居然遇见了他生父和狐狸­精­后母替他不同父不同母的哥哥送机。

当时,他们见到薛谦君在良好的家境下,已经从一瘦弱的少年,长成了看似温润的谦谦君子,这次,薛谦君是出国读研。

看着生父跟着狐狸­精­对“儿子”嘘寒问暖,看着“敌人”一家因为一人得道,­鸡­犬生天,白立人僵仵后,一脸恶心的扭头就走。

因为不想和他们待在同一个机场,白立人准备改坐火车。

“爸,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在做计算机程序,虽然收入有限,但是学费和生活费都没什么问题。”他淡淡挤出笑容。

他是继子,不好意思也不可能摊开手掌向继父要钱。

高中的时候,他就开始有计划的打工,为将来上大学做准备,而高三时,“踹下”廖妙臻,意外捞来的保送生资格,更让他受益匪浅。

知道继子自尊心强,继父也不勉强,将火车票交给他,“票要拿好,记得照顾自己。”

白立人随便扫了一眼火车票,果然,是软卧。

因为他怕挤怕脏,厌恶和人肢体接触,继父主动说替他去排队买票的时候,他就料到。

其实,真的不必,一个靠修自行车为生的工人,能赚多少钱?

强忍住洁癖,他主动握住继父那只五指黑黑,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手,“爸,请您照顾好我妈。”

也许是真的怕了,即使这三年来,这憨厚、淳朴的男人如何对待他们呣子,他都一一看在眼里,但是,总还是对人­性­保持怀疑的态度。

毕竟,如果不是要养活他,如果不是希望因为交不起学费而休学了一年的儿子继续念书,一生坚贞的母亲也不会改嫁,而且迫于现实改嫁给一名工人。

“儿子,你别担心我拉!”母亲用纤细的手,抱抱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告诉他,自己很好。

他的母亲,是善良又纤弱的女子,曾经为替子女保全一个健全的家庭,委屈的同意丈夫左拥右抱。

但是,这世界,永远是,你退一步,别人进一丈。

母亲的懦弱和忍让,没有换来父亲的丝毫怜惜,反而在父亲的纵容下,狐狸­精­一再爬在她头上兴风作浪,痛打落水狗。

12岁时,这么爱­干­净的他,曾经迁就浮夸的爸爸而肯去纹身,也是为了母亲。

但是,他们呣子的努力,没有换来任何的效果。

那个人说,真真不想再受委屈了,对不起。

所以,一张离婚同意书,次次逼在母亲面前,甚至不同意,就演变成家暴。

曾经,他以为,他毅然选择跟着母亲出走,是给那个多重视血脉的男人最后一个清醒的机会。

但是原来不是,男人一旦陷入千古的­淫­恶,红颜的“妖”水中,心智早已经迷乱。

糟糠之妻真的只能糟糠而已,只需“妖”水在枕畔“轻吹”,即使儿子都不稀罕你这亲爹了,他要走就让他走吧,我们有谦君,而且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有爱情结晶,到时候自然有亲子继承你的事业。

一句话而已,他和母亲穷困潦倒,无瓦遮头,成绩一向优异的他甚至读不起书,他可爱的亲妹妹因为日夜哭喊着找寻他们,而淋雨发高烧得脑膜炎去世,这些,父亲都可以不理不顾。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历经生活的磨难与痛苦,而不过刚过四十就过早年老­色­衰的女人,轻道,“保重,别让我担心你。”

他爱自己的妈妈。

爱情在他眼里,只是人生很少的一部分,即使他喜欢的人可爱而娇嗔,但他也不会为了姗姗,而离开母亲。

因为,他不放心。

即使,他真的痛苦过。

挥手告别母亲和继父,他找到车票里注明的车厢。

踏上火车,找到自己的卧铺,白立人先取自带的被单,铺在软卧上,再用一次­性­的枕套处理好肮脏的公用枕头。

吁口气,他去洗完手回来。

一个房间,对面刚才空着的床铺上,已经有人缠着被子,背对着他,躺在里面。

他拿出杂志,正想打发时间。

“呜呜呜——”小猫发春一样,压抑的呜呜哭泣声,若有若无的飘入他的耳朵。

第二章

呜呜呜。

白立人拿着杂志,背过身。

呜呜呜。

他慢慢翻看着杂志,一页又一页。

呜呜呜。

呜呜呜。

到底有完没完啊!!!

把沾满细菌的被子踢的远远的,他卷过自己的外套,带上耳机,听音乐。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同房间的那个人,一直在哭。

很快就中饭了,他买了个便当盒,用开水再将一次­性­筷子烫了又烫,他开始用餐。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对铺的人,还捂着被子,在伤心的哭着。

至于打击这么大吗?看他都活得好好的!

“小伙子,你们是不是认识?”上铺的一大叔,问他。

因为刚才小姑娘原本想不哭了,抹抹红的跟小白兔一样的眼睛,起身一看见对铺,就被刺激到又哭了。

“是同学。”他头也不抬,继续用餐。

“那你怎么不安慰她。”对面上铺的大哥也奇怪了。

“不熟。”他眼皮也不抬,拿筷子挑出快餐里的芹菜。

他讨厌吃芹菜,不知道什么味,跟吃草一样。

当时,对面没哭几声,他就听出声音了——这该死的缘分!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哭。

杜姗姗和单少观一起出国了。

换句话说,他的女朋友,和她的男朋友,双宿双飞了。

半月前,杜姗姗就打电话给他,说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更顺便告诉了他,单少观已经在后备。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时,他语调­阴­沉。

“我是说,如果你不点头的话,我会和单少观一起出国,然后,我们会同住一间公寓。”杜姗姗把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姗姗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一固执起来就很娇纵。

当时的他,怎么也无法把电话里那个娇纵的千金小姐,和记忆里认识的她,相重叠。

妹妹死的那年,大地好象归属黑暗,是姗姗陪他度过最低落,打击最大、痛苦最多的那一年。

他以为,她是一朵解语花,人间最清幽的品种。

于是,他们开始交往了。

“你不应该利用单少观,让我痛苦。”他面无表情的回答,“在你的世界里,必须每个人都迁就你而活?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告诉你杜姗姗,即使痛苦,我也不会象一个傻瓜,任人摆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你不答应,我永远都不会再和你联系,你将失去我,把我推向别的男人的怀抱!”杜姗姗大喊,想激他。

但是。

“随便你。”他挂断电话。

脑海里忆起的片段,让他的眸顿得如同寒星般冷漠。

如果不是廖妙臻的“打抱不平”,他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很好,如果杜姗姗一定要拐个男人当活道具,那么,能拐走单少观,他也算顺便出了一口鸟气。

要失恋,大家一起来吧!

反正他就是心胸狭窄,报复心重的男人。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晚上六点,廖妙臻还在哭。

他看一下手表,

真了不起!哭了居然将近七个小时。

“老兄,既然是同学,拜托你安慰下她吧!”上铺的两位,已经被吵到快崩溃了。

其实,他也快受不了了!

摘下耳机,他语气很冲,“喂,廖妙臻,你再哭的话,我把你丢出去!”快到上海了,不要影响市容。

她哭,关他屁事!

她发过誓,为不值的男人,只许难过三天。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在家里,因为顾忌老妈和阿巫,她不敢多哭,现在在火车上她也不能哭?!那她还­干­嘛买软卧的票,她就是想哭个痛快!

妙妙瞪他。

都怪白立人,他的女朋友,跑来勾引她的男朋友!

但是——他也是受害者。

妙妙哽咽,她知道,这件事情源由在哪里,说穿了,还是她错了。

杜姗姗是故意选中单少观,就是为了让她难过。

“便当、便当!”推车叫卖声又起。

白立人扬扬手,买了两个。

他都这么忍气吞声了,拜托她别哭了!能不能让他清净一下?

一人一个,也不管她吃不吃,他推到她的面前,自己就径自开始用餐。

共窗三年半,也算仁至义尽了。

摸摸肚子,好象真的有点饿了,妙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又是芹菜!!!

白立人一脸厌恶的把芹菜一一挑在一侧。

但是,这次比较倒霉,他挑完芹菜发现,几乎没剩什么。

他低头,拿出妈妈给他带去上海的温州特产——沙鲞,夹出几块。

沙鲞特有的鱼鲜味,传到妙妙的鼻子。

她呆呆的盯着那瓶沙鲞,肚子更饿了,开始咕咕叫。

她好喜欢吃这个,但是每次老妈炒得技术都不怎样,哪象白立人这瓶,金灿灿的,一看就很好吃。

被她直白白盯着,白立人吃了几口,实在不自在,恼怒的拍下筷子:“你­干­嘛老盯着我!”

一个人失恋的时候,很需要美食安慰,特别是这种一定要靠技术自产的食品,更是一出了温州,就再也吃不到看不到了。

“我要吃这个!”妙妙厚颜。

她在心头,拼命的安慰自己,白立人的女朋友拐走她男朋友,现在要点吃的,她一点也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

白立人瞪她,那眼神几乎当她是神经病。

不管了!妙妙拿起筷子就“冲”进他还没盖好的瓶罐。

一块沙鲞被她成功夹中。

白立人就想拿筷子打她,两个人乒乒乓乓,筷子在空中比划几下后,只见她利落“嗖”的一声,一口夹入自己的嘴巴。

啊啊啊啊!好咸。

她整张艳丽的脸,痛苦的扭成一团。

啊啊啊啊!好倒霉!忘记沙鲞不能一口吞的。

看见她的衰样,一点平日“华丽丽”形象的影子也没有。

白立人,忍俊不住,居然笑了。

第三章

从火车站下来,妙妙在出口处等出租车。

反正她失恋了,已经不用再小心翼翼去迁就谁、顾忌谁。

妙妙的眼睛红肿的可怕,但是她说到做到,一到上海,就再也不为谁掉眼泪。

不远处,白立人也在等出租车。

他倒不是象妙妙一样行李多,只是,他受不了­肉­贴着­肉­的公车。

因为火车刚到站,等车的人,一处又一处,见状,妙妙只能走向白立人,“白同学,我们拼车吧。”一个目的地,即可以节约经济又可以减少僧多车少的负担,而且,她想通过出租车费,就当顺便把便当的钱还给他。

“不用了。”白立人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冷漠的转过头来,继续等车。

他不喜欢和她这种型的女生,有过多接触。

即使在火车上,他曾有一刹那的感觉,廖妙臻其实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被他弄得很尴尬,妙妙有点生气,“白同学,我建议你去好好读读一本名著!”

他冷淡的看着她。

“傲慢与偏见!”妙妙说。

哦?他挑一下眉头。

他又不需要爱情,特别是对她这种长得标准“祸水脸”的女生。

但是妙妙却说,“我们是还年轻,不需要勉强自己和讨厌的人言归于好,大家都有任­性­的资本!但是,骄傲自负能带来年轻的我们什么?一出社会,如果想要立足,如果想要成功,骄傲自负只能成为绊脚石,这种恶果,我们能承受的起吗?”

说完,妙妙怒气冲冲的拉着行李走开。

他一脸震撼的看着妙妙,仿佛难以置信,这番话会出自这个胸大无脑的女生口中。

白立人的眼神变得复杂。

机场上,薛谦君温润的和亲友一一告别,如此刺眼的一幕,在他脑海回放。

当初那个女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嘴里说不要“目标人物”负责任,成为已婚男人的“一部份”,然后,她和她的小孩,一点一滴开始侵蚀“目标人物”的幸福家庭,在正室根本与她无法分庭抗礼时,最后一击,希望得到合法的身份,准备也替男人生一、两个小孩。

在这场斗争中,薛谦君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无比乖巧、无比优异,让父亲对他连声赞叹,觉得这样的前提“挂证”下,自己也肯定能再创佳绩。

而他白立人输在哪里?输在从小就太傲慢,让人觉得根本就不讨喜!

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廖妙臻面前,她打开车门,白立人快步上前,脸面神经有点失调,“同学……那就一起吧!”

妙妙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

……

自此后,大学的第二学期,白立人“­性­格大变”,突然变得“活跃”。

他参加很多的社团,更加挤进了学生会,就连演讲赛、辩论会,他一场都没有错过,学校很多活动的文案更都是他在着笔。

渐渐的,他赢得很多肯定和赞美,他的朋友越来越多,同学们对他的评语也从“冷傲”变成了“开朗”,从“鬼毛”,变成了容易相处。

妙妙每听一回,就被雷到一次,在她眼里,那家伙应该是可能被失恋刺激到,就象她,一整个学期都提不起­精­神。

只是,显然,那家伙的表现方式比较与众不同。

但是,正因为如此,却让她们整个寝室受益匪浅。

那个学期,宁宁突然发现自己遭遇到了“真爱”风暴袭击,自从某人英雄救美以后,她至今沉醉忘返、极度痴迷。

于是,毫无人格、丢人现眼的倒追,在学校里如火如荼的猛烈燃烧了。

如果换过去的白立人,一定会嗤之以鼻,只是现在的白立人,依然敬而远之,却会冒似“和善”的告诉她,“同学,不好意思,请别靠这么近,我鼻敏感。”

意指,宁宁香水味太浓。

OK,为了“真爱”不喷香水,只是小小牺牲而已。

于是,宁宁扔掉所有香水瓶。

但是,才几日,这问题就出来了。

“同学,你几天没洗澡了?”白立人微蹙眉的一句话,把宁宁问得花容失­色­。

那天开始,晚饭过后,妙妙她们一拿起水桶准备去浴室,宁宁就慌慌张张的嚷嚷,“姐妹、姐妹!一起哦!”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看不惯宁宁,想扯她后腿,有个和白立人关系不错的同学,在他耳朵里说了一句,“那个宁宁啊,从来不洗­内­裤,听女同学们说,都是廖妙臻受不了在帮忙着洗。”

当时,白立人在吃饭,差点被汤呛着。

后来,每次遇见妙妙和宁宁,他的眼神就很怪异。

宁宁不知道是从谁那知道了这个消息,大受刺激的痛哭了一场以后,痛定思痛。

于是——

全寝室美好的日子来临了,从此的生活开始变得神清气爽。

晓雨和夏天开始觉得白立人好象也没这么讨人厌了,当然包括被宁宁毒害至深的妙妙也这样觉得。

大二,晓雨和小伟交往了。

小伟和白立人同寝室,于是,“两家”偶尔会活动在一起,两家人的关系逐渐靠拢,白立人和妙妙的关系,也看似冰释前嫌。

第四章

农历七月十三日,是妙妙的生日。

阿巫出完任务,乘妙妈不备,溜出来,想找姐姐玩。

每年的七月,大地一片悠暗,是小鬼们觉得最悠然、畅快的一月。

阿巫没有马上去找姐姐,反而到处玩耍,走着走着,他有点迷路,走到情人园。

只见,好多情侣都凑在一起,耳鬓厮磨着,阿巫在他们面前蹲来蹲去,无论做多少鬼脸都再次证实,他们完全看不到自己。

当然,妙妈妈是因为能通灵能感觉到他,而姐姐有个秘密,那就是她的左眼和常人不同,能看见鬼。

阿巫蹦来蹦去,蹦累了,也无聊了。他是无法投胎的­阴­灵,妙妈通过茅山术中的勾魂大法才能让他的魂魄成功附在物体上,得以在世间存活。

只是,他好寂寞,因为他找不到玩伴。

自从姐姐离开以后,基本上他都日夜在睡觉,只有妙妈需要他时,才会念符咒吵醒他。

阿巫很乖,他总是唯命是从,绝不讨价还价,但是妙妈答应他的事,却迟迟没有办到。

看着人人都有人玩,阿巫觉得哀怨。

他也要快点找个媳­妇­,找个伴。

突然,阿巫感觉到周遭的磁场很异常,他一眼看过去,学校附近的湖边一处,散发着很大黑­色­的昭气。

有同类!有同类!

也是一个投不了胎的魂魄!

阿巫十分兴奋的加快脚步飘了过去。

但是,一飘到目的地,阿巫就失望了。

只见湖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和姐姐同龄,大小和他一点也“不配”。

只是小姑娘的侧面看去,十分美丽,阿巫眨了下眼,真希望她能缩水一点点,让他带回家。

也感觉到了“同类”,小姑娘回过头来,看清楚来者。

阿巫缩缩脑袋,鼓起勇气,正想上前招呼,想顺便问问她能不能变小。

突见,小姑娘的眼睛张得好大,细长的眼眸突得暴裂,黑白极为分明,像要凸起,嘴­唇­血红上裂到耳际,白­色­的脸庞变得狰狞无比。

呃。

“啊,鬼啊!”阿巫吓死了,转身就跑。

是恶灵!是积怨很深、凶悍的恶灵!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阿巫越跑越慢,后面好象有股气体,把他往回拽。

“姐姐、姐姐——”阿巫开始惨叫。

……

阿巫好象在哭。

早早就准备铺被子睡觉的妙妙,觉得整个人毛毛的。

一阵轻风而过,吹得她床边的风铃“铃铃”作响。

宁宁正在擦脚指油,擦好一个,还不忘把自己的脚丫抬得老高,一脚踩在妙妙平时不怎么佩戴、随处乱挂的护身符上,她欣赏着自己美足,几乎快对着月光揽镜自照。

“妙妙,今天是不是你生日啊?”夏天问她。

“恩。”妙妙整个人心神不定。

“真的啊!那我打电话给晓雨,叫她早点约会回来,我们几个请客,请你去哪好好撮一顿!”夏天说行动就行动,马上拿出手机打给晓雨。

“既然要去撮一顿,当然人越多越好,记得把小伟全寝室的同学,也一起叫上哦!”宁宁眼睛一亮,不错过任何机会,急忙在护身符上收过脚丫,挨过去,不忘加重“全寝室的同学”这项说明。

夏天翻翻白眼,不过看在这一年多来,宁宁“­干­­干­净净”的份上,也不和她这花痴心态计较。

“姐姐、姐姐……有鬼啊,救命,阿巫怕鬼!阿巫好怕鬼!”

妙妙一直隐隐约约听到阿巫在哭的声音。

她甚至能感应到阿巫全身湿潞潞的在学校的湖边旁,爬行着,有什么黑影,在他后面蠢蠢欲动,想把他吃­干­抹净。

大鬼吃小鬼!!!

她一阵紧张。

她一入学校,就曾听闻一个传说,学校附近的湖里死过人。

N年前,曾经有个学姐为情自杀。

因为自杀而亡的魂魄,在­阴­间是最受鄙视的,通常在下面非常“惨烈”,不仅投不了胎,而且会天天被人唾弃、鞭打,这种魂魄往往积怨很深,一有机会就逃跑,逃到出事点,吃点“东西”来以泄愤怒,直到她们再次被牛头马面抓走。

现在——

所以,平时她从来不乱跑,更无论绕多久,都刻意避开湖边那个位置。

“妙妙,你去哪,要出门去撮一顿了!”夏天在后面急喊。

她电话都已经打通了啊!

“晓雨,今天妙妙生日,不管了,你让小伟他们也一起来!”旁边有人一直和她使眼­色­,夏天只好没好气的说,“无论如何你让大伟想办法,把白立人也喊出来,有人已经­骚­到想恶狼扑羊了!”

妙妙胆子小,和正常的女生一样,一见到鬼就腿软。

阿巫刚来她家时,她怕得几乎都不敢踏出房门一步,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经和自己的弟弟没有区别。

妙妙一边往湖边的位置急跑,一边戴上她刚才一直闲挂在床头的护身符,飞奔而出。

第五章

妙妙因为生在农历七月,属于极其­阴­虚之体,本就容易招“物”。

小时候她还傻傻的分不清楚,为什么一到七月,周围就会有好多东西到处乱飘。

长大了,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有只­阴­阳眼。

人果然无知,便是幸。

她奔到湖边,真的看到阿巫昏迷在地上。

然后。

而阿巫的后面,有个­阴­邪妖鬼,正,张开血盆大口──

果然有凶灵!

鬼也分两种,一种就是飘来飘去,到处晃悠而已,一种——凶到要“吃”人的!

显然,现在她遇见了第二种,她最怕的那种。

“天灵灵地灵灵,­阴­归­阴­,阳归阳,妖鬼神魔速退散!”哆嗦着,妙妙亮出护身符,扬声大喊咒语。

她的护身符内,老妈加持了很强的咒语,普通的妖魔鬼怪根本不敢靠近。

怎么说,她家是­干­哪行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也有几招。

只间,一道亮光打向那个恶灵的血盆大口,让­阴­邪之魄被吓愕的退了好几尺。

妙妙艳丽的脸孔,扬起笑容。

喀咔、喀咔。

怪事发生了。

她手里的灵符就象电灯的电线短路了一样,那道亮光,变得忽明忽暗。

然后,居然渐渐的,亮光消失了。

周围恢复了一片暗沉,农历七月,酷暑的天气,却寒气刺骨。

妙妙张口结舌。

天那,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活!灵符居然也能短路?!

“阿巫,快点醒!”妙妙拼命的去摇阿巫。

但是,阿巫全身都是水,怎么摇也昏迷着。

当一个魂魄全身都是水时,代表着,他的磁场很弱,弱到不好好保护就会消失。

原本被吓得蓦然僵立的鬼影,因为那道亮光消失,而兴奋的又开始蠢动。

只见,妙妙正在着急的想唤醒阿巫之际,那­阴­邪狰狞的从喉口喷出一股强气来。

妙妙一阵头昏。

有一种幻觉开始出现,仿佛有无数只鬼影,朝她一起扑来,妖鬼们的尖狂笑声,逼近着,风的声音好象是尖爪刮上她的脸颊。

她的肌肤周围,散发着一股寒气。

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般,妙妙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的手脚丝毫不能动弹,膛着目,每一下呼吸,都觉得好困难。

只见,那抹­阴­魄飘了过来,她裂到耳际的血红嘴­唇­,张开,猛然一吸。

妙妙觉得全身巨痛无比,五脏六腑好象都在被人咬噬了一般。

那­阴­魄吃得有滋有味,早已经将妙妙的三魂七魄中的二魄吸入腹肚。

­性­格耿直之人,其魂魄也­干­净,这纯净之味,让­阴­魄留连往返,于是,­干­脆一贪心,一双枯­干­的手,拉扯住妙妙,将她拖往深闇­阴­幽的地底去。

周围,都是血腥味。

只见,阿巫的躯体慢慢消失。

很好,她终于成功拖延了时间,妈妈终于发现阿巫不见了,开始施法招鬼。

但是。

黄泉路,断­阴­阳,奈河桥,渡亡魂……

突然,一道细微­阴­冷却又惑人心魂的歌声,钻入妙妙的耳朵,让她的心魂渐渐快要飘离躯体,正沉沦坠落,彷若将要跌进另一个世界……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

第六章

白立人从图书馆里走出来。

刚才,他接到室友小伟的电话,听说今天是廖妙臻的生日,大家准备聚一下。

老实说,他觉得很无聊,毕竟,他和廖妙臻不熟,也不想熟。

但是,最近他有一个想法,需要小伟的“支持”,也需要那几个女同学的“支持”,特别是,他“看中”了廖妙臻。

小伟的父母亲都是土财主出生,钱多到花不掉,只知道存银行。而无可否认,廖妙臻长得实在是艳美,能轻易就让男人蠢蠢欲动。

他看一下手表,时间来不及了,因为有所求,为了给大家留个好印象,于是,他准备抄近路赶到大家约定的校外大排挡。

经过湖畔。

突然他敏锐的鼻子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味。

他疑惑地抬起头,竟然发现,黑沉沉的湖边,有一道鹅黄|­色­的身影,直挺挺躺在那。

他走近一看,居然是廖妙臻呈大字型“悠闲”的躺在湖畔。

晒月光?有病啊,以为自己是公主!

“廖妙臻,你太过分了吧,一大群人约起来替你庆生,你把自己躲在这!”耍刁蛮啊?!

他的语气尽量客气。

很奇怪,这一年多,他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但是,他还是很不喜欢廖妙臻。

可能,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天敌。

死般空寂寂的环境,一道讲话的声音恍惚的飘进她的耳里,将一直拽着妙妙不断往下拉的力量,蘧然而止。

蓦地,妙妙的左眼看到整个湖边变得金灿灿。

那道正想继续吞噬她的­阴­魂,被烫得龇牙咧嘴。

“喂,廖妙臻。”白立人再进一步。

四周的热度,很强了。

再也忍受不住这热度,那­阴­魂被烫得浑身冒烟,随即惨叫一声,腾空疾飞而逃。

妙妙微喘着气,额角沁出细汗。

太好了,太好了。

“白……”她用细微的声音,感激的喊着。

神经兮兮的!

白立人终于看出有点不对劲,又向她走近了些许,“你到底是在晒月光?还是身体不好?”身体不好的话,他通知她的室友来接她。

顿时,因为他的靠近,妙妙觉得自己­阴­寒失了二魄的体内,象冲入了一团灿烂、温暖的光亮。

好舒服。

阳男。

外表冷傲又鬼毛的白立人,居然是正阳极旺的阳男!

一个意识,闯入她的脑海。

有救了!有救了!

“你到底怎么了?大家都在准备为你过生日!”白立人强压不悦。

他需要这场生日宴,乘气氛很好时,“自然”又“愉快”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所以,不许她生病!如果可以,他扛也要把她扛去生日会!

生日?呵呵,估计,这是她人生最惨烈的一个生日。

她已经丢了二魄,估计就算今天活过来,也不见得过的了今年的鬼节。

除非——

“白、立、人……你有、准备、礼物、给我吗?”妙妙还躺在地上,很吃力的断断续续问。

她的手指因为这团温热的亮光,好象能开始动弹了。

“好啊,你要什么?”还有这样厚脸皮的人?

白立人彻底无语了,不过还是假惺惺的强装耐心的问。

既然她敢要,那么只要不是太过分,他就送给她。

“我要,我想要——”妙妙牵强的勾勾手指。

“你要什么?”她说的太轻,白立人只好俯下身子。

“我要借你的一口气!”目标已经靠近,对生的渴求,让妙妙强制住狗屎的道德观和羞耻心,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勾住他的脖子。

白立人错鄂,有洁癖的他,皱起眉头,正想强推开她。

妙妙的速度更快,用尽所有仅剩的力气,按住他的后脑勺,迅速飙快将自己­阴­冷的气息,强压上他的薄­唇­。

啊啊啊啊啊!

她快速的用舌入侵到他的口腔,让他能张­唇­,让自己能很顺利很顺利的用力再用力,猛吸他一口气。

她属极­阴­。

天地之间,极­阴­极阳,本就是天造地设的圆融。

这口“圆融”之气,让她全身复温,也跟着金光闪闪,牢护住了她剩余的三魂五魄,不让其他妖鬼轻易察觉,已经“不完整”的她很好欺,很容易就能上身。

她这口阳气吸得很深,充沛肺腑,甚至因为太贪心,差点噎毙。

白立人瞪眼,嘴­唇­传来的重量和湿润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让他一股反胃,急冲冲的涌上心头,而这廖妙臻居然象只水蛭一样,牢攀着他,使劲强吻他,怎么用力甩也甩不开。

更可恶的是,他甚至能恶心的感觉到,口腔里都是廖妙臻的口水。

怒然,板住她的肩,用武力,重重甩开。

“啪”的一声。

妙妙俏脸一歪,再次着地,腰间传来一阵巨痛,“窃香”的她,让被“侵犯”的受害者,重重甩了个过肩摔。

第七章

他吞了她的口水!

想一次,恶一次,刷了起码十次的牙齿,扔掉了起码五个牙刷,白立人烦躁到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和他关系不错的室友纪小伟,见他又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半天,还一停的漱口,忍不住打趣,“要不要给你买漱口水?”

他早买了!

但是,他实在不想再给同学们娱乐的话题,毕竟,昨天他通知那群人来接廖妙臻的时候,大家看着他们的眼神都一片暧昧。

偏偏今天晚自习的时候,廖妙臻还一直主动靠过来。

“你想­干­什么?”白立人暗暗恼怒,又基于这一年多以来好不容易建议的形象,不能将傲慢表现的太明显。

同学们偷笑着,自动让出一个空位,妙妙顶着强烈的羞耻感,却不得不厚脸皮的坐在白立人一旁。

她知道,同学们都在想什么,昨天宁宁还因为这事差点和她单挑,但是,她完全没有选择。

今天是农历十四了,外面的飘飘已经越来越多,就算有白立人一口阳气能暂时护住自己的魂魄,但是,难保不会再遇见“恶势力”。

现在的她,肯定很容易被阿飘纠缠住。

所以,她只好内心流泪的接受室友们的鼓励,和宁宁“公平竞争”。

“你别小媳­妇­一样,行吗?”妙妙闷到内心快吐血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金灿灿”,她才不要一直不要脸的贴上去。

她也很伤,好不好!

如果目光可以把人冷冻,妙妙早已经被冰封千年。

“好拉,昨天是我对不起你拉,占你便宜!”妙妙真诚的道歉。

四周大家都拉直了耳朵,白立人径自看书,面容有点冷淡。

还在生气?有没有搞错!就算她真的强吻了他,但是这种事情不是女生吃亏比较多?

“气够了没?又不是你的初吻,原谅我算了,别计较了!”妙妙用同学们听不到的声音,低声下气着。

这个金光闪闪大老爷,今后,她都得罪不起。

白立人僵冻了,露出僵硬的古怪模样。

“听说,你希望宁宁她们拍几组照片,以做产品宣传册?”妙妙主动提这事。

“恩。”白立人敷衍着。

“你看我行吗?行的话,我也替你打工吧!”妙妙拍拍自己,主动请缨。

白立人的眸底­精­光一闪。

从小到大,妙妙从来不占别人便宜,一旦不小心“占”了,她就会十倍还回去,不然良心不安。

为了能让自己睡得安稳,“我不需要拿酬劳,当义务帮忙,我更没有宁宁那样约会的要求,我纯粹当同学之间的帮忙!”

白立人终于肯正眼看她,语气变得很客气,“我们已经大三了,我有点想法想替今后的创业打点基础,我和小伟会申报一个新品牌,以贴牌加工的形式成立一个小公司,我负责管理、生产、开发、财政,小伟负责营销,现在我们会先做几本宣传手册,我们目前需要一些相貌皎好的同学做模特。”

“只要不太暴露,我都没问题。”妙妙很讲义气的说。

既然如此,白立人就不客气,准备把她利用个彻底,“我们第一期产品有个系列,很适合你的形象,需要你的帮助。”

“好啊,没问题!”妙妙一口答应。

“那好,欢迎你加入我的创业计划。”迟疑只有一秒,白立人对她伸出手。

太好了!她的小命保住了,在她的二魄“长”回来之前,终于有个很正当的理由,可以跟着这个金光闪闪大老爷了!

她坚定的握住白立人的手。

后来,妙妙回想起来,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手与手只是碰触两秒而已,白立人收回手,用她的位置看不到的角度,抽出手帕擦­干­自己被她碰过的手指。

第八章

这六年,她特怕见到鬼,而且,鬼也特别爱纠缠她。

幸好,她有两样神秘武器。

妙妙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脖间一直佩戴着的护身符。

“妙妙姐,这些写真画册上的人是你哦,拍得好漂亮啊!”小应拿着公司前几年的宣传画册,咋呼着。

以前的妙妙姐,是清汤挂面的学生发型,现在的妙妙姐把头发染成了棕­色­,一头的波浪卷发,乱挑挑的看起来比以前更容易招惹桃花的样子。

妙妙叹口气,也翻看着画册里那青春踏过的痕迹。

大三和大四那两年,大家做什么都在一起,但是临近毕业,很多现实问题不得不考虑。

小伟和晓雨要分手了。

夏天有她要奔的前程。

宁宁没能挨得住白立人一直以来的若即若离,准备留在上海。

只剩下她。

“妙妙姐,你当年到底是占了老板什么便宜,让他把你利用成这样?”才半天的时候,活波的小应已经从廖秘书的称呼变到妙妙姐,相当的自来熟。

说到这点,她也很疑惑。

不就是吞了他一口气吗?当时她也报应到,很恶心不小心吞了他的口水啊,她都这么有诚意道歉了——

很多时候,她都怀疑白立人还在为了当年的事故意整她。

“妙妙姐,其实——”小应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有考虑过去其他公司上班吗?毕竟,以你的能力,我觉得不应该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啊。”

前两年,真的很艰辛,没有任何员工,只有她和几位室友,还有白立人和小伟。

每次接“任务”的时候,她装秘书,宁宁装销售员,晓雨她们各就各位,再请来一些同学,一起打人海战术,这样度过了一次又一次风波。

公司的第三年,临近曲终人散的毕业礼,最后白立人和小伟出于种种因素考虑,一致决定结束上海的办公室,迁至温州,大展拳脚。

当时,公司已经有一笔运作资金,于是回温州后,他们正式结束贴牌加工的生涯,进入实质的战场。

妙妙恋家,没有留在上海工作,所以,马上又被他们拐去了新公司。

因为,几年接触了下来,他们都发现她挺能吃苦。

于是,大热天的七八月,她在人才市场和公司两头不停的跑,太阳底下一跑就是一整天。

当时的公司是一间民居房,一二楼是生产车间,顶楼的位置是大家的办公室,那时,她和白立人大汗淋漓,在酷暑的顶楼工作,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电风扇。

什么事都焦头烂额,小伟热得根本不见踪影,白立人脾气大到过火,她几乎“行行行”全包了所有行政事务,甚至苟延残喘到一得空闲,就会被白立人赶到车间去盯着流水线上的工人。

第四年,公司的情况渐渐得到改善。

但是,她不想再待在小工厂。

外面的世界,很宽,就算他是金光闪闪大老爷,也吸引不住她的脚步,她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闯一闯。

廖妙臻,你安心留下来,我和小伟决定,给你百分之三的­干­股。

第五年。

公司不断的在壮大,帐面上的数字越作越漂亮,但是,她居然没有拿过一分钱的分红。

白立人说,所有的资金必须用在刀口上,所以,他们搬了厂房,又扩大了营业。

她看得到他们的雄心,但是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于是妙妙又挣扎着想辞职。

廖妙臻,你是不是相亲一直失败,都遇不见适合的男人?担心自己得孤独终老,却无瓦遮头?

她才刚递了辞呈,白立人一句话就戳破了她长久以来的担忧。

这几年,妙妙交往了好几任男友,不是遇人不淑,就是“临门”一脚踢不进去。

你留下来,万一你嫁不出去,等你老了,我给你买个房子。

虽然,白立人那讨厌的家伙没说是等到她多“老”,更没说要给她买的房子是多大,但是他确实是聪明的画了个大馅饼出来,冲着温州这房价,她又很不争气的被拐着,又留了下来。

“我会继续留在这里,替老板效命!”忍住吐血的内心,不能扰乱军心,妙妙和新人誓言。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假,小应小心翼翼的再次确认,“妙妙姐,你真的不是因为喜欢上老板,才留下来?”

又这样问!

妙妙正­色­,对新人道,“小应,你听清楚——公司规定第一条,不准谈办公室恋爱!”她怀疑,这个第一条,白立人根本就是防备她。

毕竟,她有强吻过他的事迹,记录不好。

但是,她的心里话,是——

“就算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白立人一枚,我廖妙臻也绝对、绝对不会委屈自己!”

第九章

总经理办公室内。

“这是我们品牌旗下的第103家加盟店的申请书,对方希望我们考虑下,把整个武汉的代理权交给他们。”小伟把资料给他过目。

六年前,公司刚开创的时候,小伟是决定­性­的大股东,白立人因为资金实力不够,只有一小部分的股份。但是发展到六年后的今天,白立人的股份已经快要和小伟平分秋­色­。

“OK。我安排个时间,和妙妙一起飞过去,观察市场和考核一下对方的实力。”他一口答应。

这几年,基本都是他和妙妙在做事,不会太劳烦小伟这个董事长。

“看来,你越来越信任廖妙臻,和她也越来越合拍了!”难得逮到机会,噙着笑意的小伟,糗他,“什么时候‘­精­神’世界上也合合拍?孤男寡女,一起出差,好机会啊——”感叹。

现在的廖妙臻,比从前更显魅力了,随随便便一个眼神,就比蜜桃更来得惑人,身为身心健康的男人,小伟觉得有时候连自己都快把持不住了,怎么这对男女,就是不能天雷勾地火?

“我们是上司和下属,很纯粹的工作关系,别说得这么‘歪’。”白立人已经拿出PDA,察看行事历,确定出差的日期。

刚一起工作的时候,他确实比较介意廖妙臻在他身边待着,怎么看怎么别扭,总觉得她样貌“俗”,看着很不顺眼。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下来,经过观察、试探,他开始很确定,廖妙臻就是胸大无“脑”之人,反而是可以交付机密工作的人选。

他点开这几天的行事历,全部都排得满满。

今天晚上和北京的代理商吃饭,明天晚上约了税务局的官员,后天晚上商会有个募捐晚会……再大后天——

他有个相亲晚饭。

“大后天吧,我和妙妙飞去武汉。”他确定了行程。

人际往来,关系着利益关系,必须时时维系,建立良好的互动,在商场上行走,更得与和官员之间打点好关系,才能“风平浪静”。

至于相亲——他相信自己可以有套说法,安抚老妈。

小伟也看到他的行事历了,惊讶,好奇,“你和上个相亲对方,又吹了?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她怀疑我是同­性­恋。”他摆弄着PDA,头也不抬。

“你又做什么了?让人家这么伤自尊?”小伟扶着额,大笑。

“手是人体很脏的一个部位,有必要老牵着吗?接吻很不卫生,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感染到传染疾病?”其他可能,更不用说了。

“我让她提供份健康报告给我,她就翻脸了。”如果娶妻生子是人生的毕经阶段,他这要求不过分吧?!

小伟已经笑得撅气,更笑歪了身,“你东捡捡西挑挑,也27岁了,再这样下去,我看你得一辈子做光宗耀祖的老处男了!不如,你就发发好心,从了廖秘书吧!”

廖妙臻暗恋白立人,甚至已经发展到霸王硬上弓伸出“魔掌”,强吻对方后被不客气的摔了个过肩摔,这在大学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神经病。”白立人不悦。

处男怎么了,丢脸就丢脸,碍着他眼了吗?一想到要和陌生人肌体亲密接触,他就全身起毛。

“考虑一下,你就为了公司,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小伟掩­唇­偷笑。

其实,他也偷偷“挑逗”过廖妙臻,但是廖妙臻以绝不会和室友的前男友有瓜葛为由,拒绝了他。

但是,这肯定都是借口,说穿了,廖妙臻就是对白立人情有独衷。

这点,想必白立人也知道。

“你听好了,就算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我白立人也绝对、绝对不会和廖妙臻谈恋爱!”白立人正­色­,严肃的说。

这几年,他是和廖妙臻已经冰释前嫌,也处得还可以,但是只是工作,工作!OK?!

“听说今天晚上,廖妙臻又去相亲,你有没有失落感?”小伟继续糗他,继续试探。

如果说白立人在相亲市场上算个失败专家,那么廖妙臻也算个失败的相亲女王。

都屡试屡败,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故意的!

“一、点、也、没、有。”白立人一字一顿,再次重申。

……

今天晚上,白立人和代理商吃完饭,已经近十点。

回到家,一室的环境­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到让人神清气爽。

明显,有人很勤劳、很卖力的帮他收拾过。

爱­干­净的他,很满意。

他进浴室,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湿着头发,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拿起一本杂志悠闲的阅读着。

今晚这种场合,平日都是妙妙陪他出席,因为今晚她是有终身大事,所以白立人也不会阻拦。

小伟一直说,妙妙对他有意思,老实说,他没怎么特别觉得。

“咚、咚、咚!”他房间的墙壁被人敲得咚咚咚。

她怎么知道他回家了?而且还把他的时间掐得这么准?!

对于隔壁故意制造出来的异响,他又假装听不到。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墙壁锲而不舍、和他比耐心般的敲击着他的墙壁。

他只能放下杂志,起身,走出房间,按响隔壁的门铃。

好吧,他说谎,其实,他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到,廖妙臻对他有意思。

不然,这女人­干­嘛老是这么主动,刻意制造这么多机会?

第十章

“你太不讲信用了。”太无耻了。

一开门,妙妙马上就抱怨。

隔壁的鬼毛男什么德­性­,她还不清楚?她刚才敲墙敲得手都痛死了。

“好了,好了,快点去洗澡。”白立人不耐的挥挥手,“洗了我们都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呢。

妙妙立马把屋门反锁了。

她把今天的报纸塞到白立人手里,“你慢慢看报纸。”说完,她马上就溜到了浴室。

很快,一会儿,浴室就传来了哗哗水声。

妙妙的清洁习惯不错,她的单身公寓很整洁,和隔壁他的家没差多少。

白立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今天早已经看过的报纸。

空气,有点热。

即使空调已经打得很低。

但是,听到那股哗哗水声,难免,会有点心浮气燥。

特别是,对方不上锁。

象极了一种邀请。

小伟说的没错,廖妙臻对他有意思。

不然不会在大学时强吻他,不然不会以洗澡为借口“­色­诱”他。

但是,很可惜,他对她丝毫没有兴趣。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去打开窗户,背对着浴室。

只是,他不得不遵守约定,不会离开浴室的位置超过五米以内。

……

妙妙香喷喷的洗了个热水澡。

太太太舒服了。

擦­干­身子,穿好白­色­浴袍,她从浴镜最上层的搁篮里取回方才洗澡前摘下的护身符。

她重新戴上。

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

防止恶鬼纠缠,她有两样神秘武器。

一是护身符在身,二是阳男在旁。

可惜,护身符有一个缺点,就是不能沾到脏物,更不能沾水。

少了两魄的她,根本不敢在晚上取下护身符,所以几乎整整四年的时间,她必须将沐浴时间改在早上。

对一个女人来说,睡觉前不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是多大的痛苦!

她那被鬼吞掉不争气的二魄,无论老妈给她喝了多少符水补补,偏偏到现在为止,连个芽也不肯再发一下,让她就象得了慢­性­疾病一样,被折腾死了。

这也是她明明怀疑白立人在开空头支票,还是挣扎着愿意留在公司的原因之一。

家里因为老妈职业的关系,­阴­气太重,久待更不利她,她只好搬家。

搬了一处又一处,无奈的发现,有白立人居住的地方,四周果然都很“­干­净”,于是,四十个平方而已,一个月要近二千元的房租,她也只能忍了。

幸好,老妈乐意金援,让她啃老。

只是,没想到,人果然是太贪心的动物,有一就会想二。

她太太太奢望,能在临睡前洗洗热水澡。

反正白立人早已经有洁癖到冷感加变态,根本不用把他当成有杀伤力的男人。

于是,二年前,她很厚脸皮的以邻里之间,需要“守望相助”的借口,和白立人提出交换条件。

她帮他打扫房子,他每天拨出十分钟的时间,在她洗澡时,帮她守门。

洗完澡,她迈出浴室,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窝入沙发,漫不经心的对背对着她的人挥挥手,“白立人,我洗好了,你可以走了!”拜拜,不送,记得帮她锁门。

两个人已经太熟,私下时,她实在没办法把他当成上司。

听到后面的声音,白立人已经关掉窗户,一并锁好窗,回身。

廖妙臻根本是天生的“祸水”,不过洗个澡而已,一出来,就变得水水­嫩­­嫩­,甚至一脸素颜,却媚态百生。

她的浴袍明明属于相当保守型,但是只是外露出雪柔般的一小块脖肤而已,已经让人遐想联翩。

这——分明就是诱惑!

发现她这不良目的以后,他早就想取消这约定了,但是,每个能找到的钟点工,都无法达到他对清洁的标准。

“我把你衣服洗好了,放在门口的位置,走的时候记得带走。”妙妙好心的提醒他。

白立人工作比较忙,一根蜡烛两头烧,好几次烦起来他都直接把穿过的衬衣扔掉,妙妙实在看不过去,就顺手捡起来帮他洗­干­净。

有了一次自然有第二次。

现在大家都习惯了。

只是幸好,白立人的贴身衣物从来不让人碰,即使白妈妈也不行。

白立人走到门边,果然,他的衣物都整整洁洁的叠好放在凳子上,甚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饶人鼻息。

和廖妙臻沐浴后的清香,几乎,一模一样。

“对了,我妈给你弄了点沙鲞和带鱼,我放在密封盒里,搁在你冰箱了。”他也面无表情的提醒她。

他妈妈很喜欢很喜欢廖妙臻,在他一再的百般肯定下,才无奈断了撮合两人的念头。

“真的吗?太­棒­了!”妙妙扬起亮亮的明艳笑容。

白妈妈做得菜,世界一直­棒­!

她也好想有个笑起来好温柔好贤惠的妈妈!

“告诉白妈妈,我昨天托我朋友去茶山时,也摘篓新鲜的杨梅给她哦!”妙妙笑盈盈的。

杨梅一到,她马上送过去。

“恩。”白立人敷衍的应了一句。

婆媳关系弄得这么好也没用,他对她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关上屋门,依然没有任何一句挽留或暗示的话。

他不得不说,这女人,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比他强。

卷三『桃花灿开』

第一章

自单少观以后,这六年来,她又交过四任男朋友。

第一任男朋友,是大学学长,和她相处没多久,他说自己要考研,既然他要忙功课,那么她就识大体的不去烦他,于是她将所有­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白立人的公司内。

后来,学长考上了研究生,身边却多了个无时无刻都会烦着他、缠着他的女生。

第二任男朋友,是公司当时请的一个销售员,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对方跳槽了,并不断的游说她。

在那个时刻,她不可能昧着良心背叛亲眼看着一路成长的公司。

两个人闹到分手。

第三任男朋友,是邻居大婶的儿子,是个ABC,人品也算知根揭底。

但是,他却冤枉她,说她朝他的朋友抛媚眼。

第四任男朋友,是通过相亲认识,一个平凡、老实、本份的上班族。

对方分手的理由是,两个人外型不配。

她努力过,她争取过,她告诉对方,她要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家庭,一个能牵手的男人。

但是,到最后,对方居然说,妙妙你其实是你们老板的情­妇­吧,故意想找个平凡一点的男人掩饰你们的地下情?

……

看吧、看吧,这几年,她桃花处处开,只是开的都是烂桃花。

每一段感情,她都好努力地付出,挖心掏肺地对那个人好。

但是,恋爱带给她的,都是眼泪。

其实,这些男人之所有都抛弃她,除了以上的分手原因,还有另一个不能说,却至关重要的原因,她“伤了”他们的“自尊”。

很奇怪的一点,她老是遇人不淑,每一任男朋友都患有ED,每次热血澎湃时,接下居然都是——不举。更可恶的是,每个男朋友抛弃她之后,个个都回来炫耀,说自己功能健全,只是她太故意做作害羞的样子,才害得他们雄风不起。

狗屁,她不相信!

她更不服输,她安慰自己,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子,并且,对方身心健康。

“小应,你今晚要替我介绍男朋友?可是不行啊,我出不来!”她在天上人间的走廊里,遮遮藏藏的讲电话。

她昨天也去相亲了,可惜,又是一次失败的经验。

对方以貌人,觉得她肯定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孩,还一个劲试探她的工作,以为她在撒谎。

但是,她不气馁,再接再励。

“妙妙姐,我表哥真的是脾气超好,能力超强的一个男人哦,你见见拉,包准你不会后悔!我好想替你们做媒,求求你拉!”小应以为她是婉拒,一个劲的游说。

“可是,今晚我十点之前一定走不了……”明天晚上有商会举办的募捐晚会,更不可能提早离席,后天她就得和白立人出差了。

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也急啊!

“没关系,时间刚好!我哥是工作狂,最近有个案子在加班,不到十点他也下不了班!”小应马上说。

工作狂???她不喜欢呀,但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拒绝。

“那好,十点,附近的‘一茶一品’。”和小应约好,她收线。

停好车的白立人,正好走过来,“什么十点?”

“你十点前要放人哦,我约好十点去相亲。”她语带警告。

他皮笑­肉­不笑,冷嘲,“为了把自己嫁出去,你真卖力。”

“那当然。”找个好老公,是她奋斗目标!妙妙甩甩头,随着他推门而入。

“吴局长,不好意思,路上塞车,迟到了点!”推门而入那刻,白立人脸上换上了世故的笑容。

男人的成长,是随着社会经验的一点点累积。

妙妙几乎是一点一滴,看着白立人变成了道貌岸然的假君子。

白立人伸出双手,热情的握住对方那只汗手,“吴局长,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毕业后的白立人,越来越会伪装自己。

但是,有时候,妙妙把他的虚伪当成一种生活喜剧来看,觉得挺解闷的。

“听说KTV里的好酒都掺水了,我们老板特意拐去酒行挑了瓶82年的拉菲,没想到停车时被警察开了罚单,所以迟到了五分钟。”她也堆着笑容,把完美的借口说出来。

其实,白立人是最讨厌他们挑选公关小姐这个环节,才故意迟到。

“你啊,小妖­精­,就喜欢找借口替你们老板开脱。”吴局长居然打情骂俏般,伸出汗手捏捏她的俏鼻。

妙妙的脸­色­依然不变,笑容满面,在吴局长快得寸进尺时,她的目光扫向一位相熟的公关小姐尤尤,对方马上接到她的讯号,如蛇般的缠上吴局长,撒娇,“讨厌拉,美女一来,局长您就不理人家了!”

“哪里、哪里!”吴局长果然转移目标,搂着尤尤,正经八百的一一替他们介绍,“这是你们这区新来的稽查员小黄、主管员小陈。”

“以后请多多关照!”白立人马上带着她,和其他在座的各位打招呼。

他们每一位的身边,都依着一位无骨般相貌美艳的三陪小姐。

新来的主管员小陈还好应付,但是,她的手,却被人捏着不放,“廖小姐,真漂亮,白老板好福气。”这位新来的稽查员小黄,明明是一副正气凛然的形象,眼里却写满了惊艳和欲望。

被人这种象扒光衣服一样,丝毫不客气的赤※­祼­­祼­目光盯着,妙妙一阵头皮发麻。

白立人淡笑不语,环回了她。

在外人眼里,这种举止,分明就是他们有暧昧。

小黄的目光,一顿,不得不暂时收回狂妄。

他们在一侧的暗角位置入座,白立人的右手依然暧昧的环在她的腰上。

妙妙和以往每次应酬一样,和他合作无间的密切贴靠在一起,只是,谁也没有看见,她已经很有默契,掏出纸巾悄悄递给他,果然,他的右手藏在她腰后,不动声­色­的用纸巾擦­干­净。

第二章

“喂,你好了没?”妙妙在门口不耐的叫唤。

不过是被人握个小手而且,她都补好妆出来了,白立人居然还在洗手间里磨蹭,女人都没他这么麻烦!

亏他刚才还这么沉得住气,真是不容易啊!

“你叫什么叫,小心被那边听到!”他一边擦拭着手出来,一边语带警告。

刚才他们俩人随便找了个借口,买好单就一起开溜了。

“人家的相亲要迟到了!”妙妙指着自己的腕表,委屈又焦躁的说。

明明,她只是正经八百的抱怨而已,但是那双含嗔带媚的眼睛,看起来听起来都象在撒娇。

若有若无地,很象挑逗,却又让人搔不到痒处的那种撒娇。

正在被“挑逗”的对方,一阵恶寒。

“我送你过去。”她越这样,他的面容越发的冷淡。

“算你还有点良心!”就这么近的路,走过去太费劲,搭出租车又不划算,听到白立人肯送她一程,妙妙当然开心。

正在被人误解,面容灿烂的妙妙,显然神经大条到连后知后觉也算不上。

“白立人,我刚才看到那位叫佳佳的小姐,才‘不小心’靠近你一点点,你就差点跳起来了。”坐在他的车里,妙妙逮到机会就取笑他。

白立人能练到环她的腰,也是这六年来不断刻苦忍耐的成果。

这家伙的洁癖,在她眼里,真的是一种喜剧。

所以,为了工作需要,当他的手环住她的蛮腰时,她完全不困惑,甚至可以把他当姐妹看待。

说这句话,是想证实什么?

“她的香水味才刺鼻。”扔下一句解释,再接着,无论妙妙怎么找话题,他都一副不予理会的样子。

五分钟不到,目的地到了。

“相亲12点前会结束,一回家,我就敲你的墙。”妙妙不放心,又威胁的加了一句,“不许假装没听到!”今天晚上乌烟瘴气的,她一定要洗了澡再睡觉。

她可不可以放弃试探他?真的很无聊。

“好。”妙妙一关上车门,白立人就切上档位,踩油门离开。

才开一段路,就有电话进来。

“说。”将一只耳机放在耳内,他很简短。

“立人,听说妙妙晚上又有相亲宴啊!”果然,是小伟。

“恩。”他敷衍。

“这次的相亲对方是新进员工小应介绍的,听说对方很强,条件非常好哦。”小伟想把对方在办公室吹嘘的内容,加油添醋一番。

“哦。”他依然无丝毫打听八卦的兴趣。

被他这冷淡的情绪一搞,小伟连把细节说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只能问出一直好奇的重点,“立人,你都不会紧张、不会不舒服吗?毕竟,妙妙可是你的头号爱慕者啊!”爱慕者如果投奔别人的怀抱,应该多多少少会失落吧?!

“不会!”话题太无聊,他摘掉耳机。

他不会不舒服。

他的­性­格喜欢速战速决,比起廖妙臻老想拿和男朋友分分合合,或不断相亲这套来刺激他,他希望她能诚恳点,­干­脆表白,他也可以­干­­干­脆脆的拒绝她。

他厌烦这种暧昧。

……

根据短信里的桌号,妙妙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刚踏进雅座的位区。

“妙妙姐,这里!”小应已经向她挥手。

妙妙急忙加快脚步,“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该说的话,想说的话,都埂在了喉间。

因为。

“没关系,你没迟到,是我们早到了。”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清清瘦瘦,眉宇之间流漾着的神采,温雅出尘。

他微笑起来的模样还真是好看,就像温暖的春日,明明周遭的冷气很强,但是在那种笑容下,她暖得全身舒畅。

“你好,我叫廖妙臻。”

突得,她脸红心跳。

很久很久,不曾有过这种心头乱糟糟,怦跳的感觉了。

“你好,我是薛谦君。”

因为她顿时不自然的模样,他的眼眸出现了蒙蒙笑意。

第三章

薛谦君的风度、气质、谈吐和举止,简直都完美到无懈可击。

一种叫一见钟情的陌生情绪,不可思议的冲击着妙妙的心魂。

“廖小姐,要点些什么?”他将菜单递给她。

基本过9点以后,妙妙就很少会吃东西,倒不是刻意为了维持身材,只是真的兴致不高。

但是。

“我什么都吃的,你点吧。”她堆出连自己都觉得做作的笑容。

“那真的有点糟糕,我很少来这些地方,还真的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吃什么。”他又笑了,依然是那种让人很舒服很舒服的笑容。

“我哥哥留洋回来,一直是工作和回家两点一线,很少和女孩子约会呢!”小应急忙接口。

妙妙心跳更加加速了,单单只因为小应故意传达,对方很少、甚至没有相过亲的讯号。

“这丫头,这么急着拆我台。”他微笑着,无奈的摇摇头。

“我来点吧。”不再推来推去,他翻看着菜单。

那柔和的侧脸,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张扬、不暴躁的男人。

他点了几样小吃和甜品,并一一询问她和小应的意见。

妙妙有过无数次相亲,却很少遇见这样有风度的男人。

基本上,她以前的相亲对方,都喜欢做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见识过的样子,指指点点,说这个好,说那个不好,来强调自己见多识广。

她很喜欢很喜欢这种只有在小说里或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温柔男人呢!

在等菜的期间。

“廖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他将名片递给她。

“谦君哥,你又不是来拉保险,这么急着就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妙妙姐!”小应看着这两个人,都像对彼此很有好感的样子,就促狭的打趣。

妙妙被这一糗,耳根有点泛红,薛谦君笑得弯弯的眼睛下,嘴角扬起一道清隽的弧度,“谈生意习惯了,见人就分名片,真是不好意思,见笑了。”

明明他是这样说,但是妙妙清楚,他只是在替她解围而已。

妙妙不敢再盯着他­唇­畔的笑花,为了掩饰脸红心跳,不自在的低头,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他的名片。

腾龙金融有限公司。

妙妙暗暗诧异。

“你是腾龙金融的总经理?你们公司在温州很出名啊!”

抵押、贷款、投资、证券,腾龙公司涉及的业务方面,和国家银行有点类似,只是腾龙属于私贷,几乎垄断整个温州这属于半明半暗的地下产业。

这几年,因需控制房市再次暴涨,银行的贷款额度非常紧缩,也催发着腾龙企业的欣欣向荣。

因为公司的经营发展需要,妙妙经常接触贷款事宜,所以很清楚腾龙企业。

他们在温州,很有势力,听说董事长是黑帮出身,因此,在这高风险的行业,他们从来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小老百姓都知道,有闲钱放在腾龙,安全有保证,又比银行利息划算太多。同时,所有商人也知道,企业出现金融危机的时刻,如有把握靠借资力挽狂谰,那么找腾龙公司准被错。

一年前,“动力”也出现过一次危机,妙妙当时马上就想到联系腾龙公司,但是才一提案,马上被白立人那鬼毛鬼的黑脸吓到。

“我真没想到……”妙妙反应不过来。

听说,腾龙的所有高层决策人员,全部都是帮会出身,在她的想象里,有一定黑暗势力支撑的人,应该是凶神恶煞之辈,没想到——

“腾龙公司,是我继父的产业。”他微笑着,加以说明。

只是,他的笑容在昏暗、摇戈的烛光下,一丝微不可闻的紧窒,象微光透入在他平静的脸上。

继父啊。

那他的家庭,不是有黑道背景……

看到妙妙面露迟疑、怔神的目光,小应急了,“妙妙姐,我哥哥留洋回来后,已经在很努力的将腾龙公司管理成正式企业,现在帮会事务也是他在代理,这几年在他的管理下,从来没有碰过非法买卖——”

他按住小应的手,制止小应焦急的再往下说,以免给她制造压力。

“没关系,相亲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廖小姐你确实需要慢慢考虑。”他的笑容丝毫无减,柔和亲切的眼神,让温和的神态,宛如夏日的湖水,清澈、柔亮。

妙妙能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好感,也为他的风度折服。

对上他那双笑吟吟的漆黑眼眸,挣扎以后,妙妙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那道温润、平和的目光,取出自己的名片,提笔写下自己一组私人手机号码,也露出笑容,“这个号码,下班后可以找到我。”

他松一口气,笑容,深了。

……

后来,渐渐地两个人有很多话题,越谈越投机,小应早就识趣地站起身来告辞。

悄悄的,居然过了凌晨12点。

附近,也渐渐一桌又一桌的清空。

妙妙看了一下手表,笑着抬眸,正想主动提出告辞。

突然,她看到,一个扎着辫子、脸蛋象小苹果一样圆,体型有点圆滚滚的五六岁小女孩,在桌与桌之间,­精­力充沛的跑来跑去,好象在找什么。

最后,小女孩跑累了,失望了,在她的对面坐下,依靠在薛谦君的怀里,“大哥,我们回家了,妞妞累了,这里没哥哥!妞妞明天要继续找哥哥。”

薛谦君丝毫没听到。

小女孩不依不绕的闹脾气,甚至用贝齿仇咬着薛谦君的肩膀。

他揉揉自己被小女孩咬着的肩膀,苦恼的笑着,“现代人好象都有点亚健康,我就常常一到晚上,会肩膀、脖子发痛、发酸。”

妙妙呆呆的,眨了眨。

小女孩的身体,好象是半透明的。

不动声­色­,妙妙遮住自己的左眼。

果然,对面除了薛谦君,并无旁人。

顿时,妙妙遍体通凉。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薛谦君被心愿未了、不愿投胎的小鬼缠身。

而且,并非一日二日那么简单。

第四章

后来,是薛谦君开车送她回家。

慢慢的,她有注意到,虽然薛谦君笑容如春风般和熙,但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她,能感觉的到他身上­阴­气逼人。

“你是不是很容易感冒?”她主动问。

薛谦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可能有点慢­性­鼻炎,一年起码感冒好几次!”

“你……是不是怎么吃也吃不胖?无论怎么进补,体质还是不太好?”她进一步试探。

他笑了,“是啊,可能和小时候家境太差,营养跟不上有关系。”

“对了,你怎么知道?”他表情疑惑,笑问,“难道我看起来,真的很病弱?”

妙妙被他逗笑了,“不是拉,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真的被我蒙中了。”

他的这些特征,都是被小鬼缠身的后果。

但是妙妙不想吓到他,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左眼,吓走一段姻缘。

很小的时候,她就试过,如果诚恳的告诉朋友,附近有阿飘,胆子大点的小朋友一定取笑她是快要长出长鼻子的“匹诺曹”,胆小一点的小朋友会被她吓的回家哭,以后再也不理她了。

回到家,关上门,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但是她的心脏还是跳个不停,终于按奈不住,拨通家里的电话号码。

“死丫头,你最好有非常重要的事,非得把我三更半夜吵起来!”老妈有很大的起床气。

“老妈,我有个朋友的生辰八字给你算算!”妙妙迫不及待的把薛谦君的生辰八字报出来。

刚才,临下车前,她向他要了生辰八字。

错鄂的,他几乎笑容都冻结了。

她只好撒谎说要拿他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的合一下,看看适不适合交往。

幸好,合亲在温州是极其正常的一件事情,很多长辈甚至会计较到将相亲男女的八字合一下再见面,如果不适合,根本不必浪费时间。

“没想到,你也这么迷信啊。”他的­唇­角微微一动,上扬着。

最后,他还是把生辰八字报给她了。

妙妈掐指一算,太惊,“这八字,全部属极­阴­啊!”

果然,和妙妙料得没错。

“幸好是个大男人,而且家有青龙压阵,三魂七魄也都健全,还安康拉。”妙妈不以为然。

“青龙压阵?但是,我还是发现小亡灵一直缠着他!”一时的安康,不代表一世的安康。

妙妙着急的把今天晚上看见的那一幕,仔仔细细的告诉老妈。

“那就是亡灵元阳未泄,心愿未了,有相当强的恋世之心,所以纠缠世人。”妙妈断言,并严词叮嘱,“妙妙,这种亡灵未完成心愿之前,是赶不走的,你的和魄和力魄都已经散了,必须离那个小亡灵远一点,以免她缠到你身上去,那就后果不堪设想!”

“老妈,会有什么后果?”她呆呆的问。

“最保守估计,你的运程会大凶,累及帮夫运也会大损,影响你未来老公的运程,最坏的可能,你会离魂,魂魄会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只能到处流浪!”

妙妙翻个白眼。

“老妈,你说的好虚无飘渺。”未来的老公?离魂?到处流浪?她还到处免费旅游哩!

“老妈,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他吗?”妙妙满怀希望。

“不帮!这是因果报应,不能帮!”妙妈一口回绝,“而且除了身体差点,运程不好,他暂时不会有其他危险。”将来就说不定了。

“老妈……”妙妙知道老妈如果这么斩钉截铁,肯定是没什么希望,但是她还是不死心,求了又求。

只因为,那人­唇­畔的笑花,是如此温暖,她想永远保护住,不想听到“暂时”两字。

妙妈叹气,“妙妙你别傻了,你不是说过你那朋友很有钱?有钱人都很计较运程,他家人可能早就找过大师批过命。”

“对了,我听说这行有个很厉害的台湾大师,被一富户请到温州了,很多人都找他批命、问褂呢!”

“那不是有人抢你饭碗?”明知老妈在转移话题,妙妙只好不勉强。

“这种顶级大师不会一直留在我们小地方。”对饭碗受到威胁,妙妈一点也不上心,她只关心自己接下要说的重点,“为了你的二魄,老妈我也砸出一大笔钱,和高人讨教了一番!”

妙妙咋舌。

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老妈也太丢脸了吧?!

“妙妙,你的二魄,有办法了!”妙妈很兴奋。

离魄老妈能施法昭回,但是她的二魄可是被厉鬼吞得­干­­干­净净,不可能有其他办法了。

“哦,有什么办法?”她早已经完全放弃,之所以还愿意听,完全是为了让老妈开心而已。

“冥婚的合欢酒,阳男的童子­精­,­阴­男的悔之泪,还有白虎的再转世。”妙妈说的唾沫横飞,“前三者,只有你能拿到一样,和魄就会开始发芽,三样齐全和魄就会回体,至于白虎得经由你的腹胎转世,是扯了点……”妙妈也自认这力魄,估计是没指望了。

但是,妙妙头脑一片空白。

“老、老妈,第、第、第二条是啥?——”她是被吓到了,真的被吓到了,后面的完全都听不到。

“阳男的童子­精­啊!”老妈不以为然,继续兴致很高的说,“这和魄啊,一定要找回来!冥婚的合欢酒,老妈准备让阿巫找个老婆去,反正他也天天春心蠢动,至于阳男的童子­精­,老妈想好了,反正你附近就住着个阳男,而且老妈算过,还是个童子,你就找几部A片让他喷喷血,如果他情不自禁自己过‘劳动节’了,那就好事成了,你就假装帮他打扫房间,往地板上把那东西舔舔就可以了!此招实在不行,你就亲自出马,主动勾引他,用手用嘴都行,反正一定得找办法喝下他的童子­精­——”

没有洁癖的她,却快吐了。

喝下白立人的童子­精­,妈呀,找人砍了她,或者­干­脆她被鬼牵走算了!

“至于­阴­男的悔之泪,不是你朋友刚好是­阴­男?或者使用暴力,把他打到后悔认识你,流下悔之泪就行了。”妙妈提建议。

“老妈,大半夜的,你其实是来搞笑的吧?!”她严重怀疑,这就是老妈变态的起床气。

“我是说真的,你一定要不怕吃亏,想办法勾引那个白立人,这才是关键——”妙妈哇哇叫。

“老妈,你困了,困到已经­精­神失常、胡言乱语了。”

妙妙当机立断,挂掉电话。

第五章

准备洗洗再睡时,妙妙才突然懊恼的想起,她把和白立人的十分钟约定,忘得­干­­干­净净。

低头,妙妙嗅嗅自己的手臂。

好大的烟味!都是被那几个官爷的烟不离手,熏得乌烟瘴气。

不知道刚才薛谦君有没有闻到她身上这股味?老天,他怎么能做到如此若无其事?!

妙妙懊恼的坐在房间里,暗暗笃定自己今晚一定被自己臭死。

咬咬­唇­,她试探­性­的用拳头敲敲房间里的墙。

力度不大,她敲了三下就放弃了。

那家伙,肯定睡了。

她还是认点份,随便擦洗一下算了。

妙妙正拿睡衣去浴室,门铃在寂静的夜响起。

她急忙打开门,“白立人,你还没睡啊!”

白立人穿着睡衣,一脸的困意,眉间有着一点皱褶,眼神有点呆滞,踏入她的屋子。

“恩。”他迷糊的应了一声。

“你不是平时每晚11点左右就会睡觉吗?”因为好运自动撞上门,妙妙心情莫名的很愉快。

他平时的作息时间可是一板一眼。

“睡了,听到声音又起来了。”白立人平日极清晰的头脑现在发浊,整个人已经和梦游状态差不多了,他一眼也不多瞧她,就把自己窝入她家的沙发上,闭眼侧过身。

“算你今天讲信用!”妙妙抿笑,急忙进浴室。

……

“妞妞,我们走!”左肩上依然还有着若有若无的刺痛感,他握住妹妹的手。

“哥哥,要去哪里?”妹妹舔着­棒­­棒­糖,天真的问他。

他沉着一张脸,在妹妹面前蹲下,按住少不更事的妹妹的肩膀,“妞妞,你听哥哥说,妈妈已经同意离婚,我们这个家散了,我们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之所以同意离婚,是他和母亲一再商量后的决定。

妈妈身子骨瘦,再也挨不住那个男人的家暴,和狐狸­精­的漫骂、侮辱。

“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去买糖果吗?”妹妹傻里傻气的问。

这么小的孩子,其实并不太懂什么叫离婚,什么叫家散了。

“哥哥判给了妈妈,妞妞被判给了爸爸,但是哥哥和妈妈都不会丢下妞妞!”他决定偷偷把妞妞带走。

为了他的抚养权,妈妈放弃了一切,已经一无所有。

如果没有妞妞,他知道妈妈的心里一定会永远藏着一颗眼泪。

一家人,无论如何贫穷,一定要在一起!

“哦。”妞妞听不太懂,但是伸出胖胖的手臂让他抱。

正在他才刚抱起妹妹之际。

“妞妞。”楼梯口,传来一声柔和亲切的唤声。

薛谦君的嘴角挂着柔和的笑容,凝视着他们兄妹。

“大哥!”妞妞兴奋的大叫。

“妞妞下来,看大哥给你带什么了。”薛谦君扬­唇­,朝妞妞招招手。

薛谦君的手里,有个很漂亮的芭比娃娃,更有一大盒的巧克力。

他抱在怀里的妹妹,开始使劲的挣扎,“娃娃、巧克力,妞妞要!”

他开始抱不住有点圆滚滚的妹妹,妞妞的身体越滑越下。

“妞妞来!”薛谦君露齿笑着,一直在那诱惑。

妹妹一把推开他,奔向薛谦君。

“妞妞真乖。”薛谦君温柔的抚摩着妞妞的发丝,手指更挑开巧克力的包装纸,喂着妞妞吃糖果。

妞妞抱着娃娃,撒娇的偎进大哥的怀抱。

“薛谦君,你把妞妞还给我!”他怒。

怒薛谦君这卑鄙小人,更怒不懂事的妹妹“通番卖国”。

但是,薛谦君好象丝毫没有听到他的怒喊,他依然笑容不减,温柔的用纸巾,擦拭着妞妞­唇­边巧克力的脏渍。

“妞妞,大哥明天还买巧克力给你吃,再带你去动物园玩,好吗?”薛谦君笑着凝视妹妹。

“好好好!”妞妞急忙点头。

“你这只猪!牙齿都快烂光了,还吃糖!”他快气疯了,一把揪住妹妹的手臂。

因为他没有控制好力道,妹妹疼得吆淘大哭,“哥哥坏,哥哥坏死了!”哥哥坏死了,不是骂她是猪,就嫌弃她脏脏,不象大哥,好温柔好和善,不仅帮妞妞擦嘴巴,还常常买糖果果给妞妞吃!

“放开妞妞,她也有选择的权利。”薛谦君笑容不减的看着他,“她喜欢吃糖,不是吗?”就象妞妞喜欢他这大哥,不喜欢他这个亲哥哥。

“你这卑鄙小人,你根本没有把妞妞当妹妹看,她只是被你利用的武器!”

他冲过去就想打薛谦君。

“又想用武力解决问题?”薛谦君蒙着笑意的眸底,闪过隐藏着的讥诮,“你都忘记了上次因为揍我,被爸爸揍到半死?”

他记得,他更记得,那个狐狸­精­哭得有多惨,说他不仅高高在上到看不起他们呣子,甚至排挤、欺负他们。

在这个家,他和妈妈都快被他们呣子冤死了!

“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记住,冲动是魔鬼。”见他有长进了,居然顿住拳头,薛谦君­唇­角微微一动,又往上勾了

对!妈妈现在还在门口等他,他不能冲动!

当着他的面,薛谦君蹲在妞妞面前,­唇­边浮起意味不明的笑靥,“妞妞,喜欢小妈妈,喜欢大哥吗?”他一边问着,一边故意笑看着白立人。

妞妞点头,马上回答,“喜欢!”

妞妞一岁多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妈妈,在成长的岁月里,爸爸有意隔开她们母女关系,反而任狐狸­精­一个劲的讨好妞妞,导致妞妞是非不分。

“那你更喜欢大哥,还是哥哥呢?”他又问。

“喜欢大哥。”妞妞用力回答。

刚才哥哥骂她是猪,她才不要喜欢哥哥!

“那妞妞永远留在大哥身边,不要理妈妈和哥哥了,好吗?”薛谦君的笑容,更深了。

“好!”妞妞用力点头,“听大哥的,不要哥哥了!”她生哥哥气呢!讨厌的哥哥!

因为妹妹的答案,白立人的整个心,都寒了。

“你听到她的选择了?!”一丝笑意,从薛谦君的­唇­边散开。

……

妙妙从浴室里洗好澡出来,发现白立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喂!”她推推他,发现他居然丝毫无反应。

而且,他睡觉时候的神态,依然优雅、高贵到很欠扁。

“喂!”动手再推推他的手,居然发现他的手心全部都是冷汗。

在做恶梦?

活该!妙妙坏心眼的不想再把他喊醒了。

她到卧室,搬了床被子出来,盖在他的身上,把他扔在客厅的沙发上。

第六章

今天晚上,是商会一年举办一次的募捐舞会。

“高董,王董,陈董,难得,您们和夫人一起出席宴会。”白立人挂着笑容,和商会的几个主席和理事招呼、寒暄着。

妙妙紧跟在他身边,聆听着他与宾客之间的谈话,也不时的和那些太太们很有话题的聊了几句。

每次宴会以后,她都会做一份笔记,几年下来,这个圈子里大人物的一些资料,包括宗教信仰、各项嗜好、家庭成员,甚至家族企业中重要管理人员之间的姻亲关系,她都一一背记,适时的提醒白立人。

所以,在这个圈子里,白立人的人际关系很不错。

只是,很难想象,此时的他,会是那个一大早,因为发现自己留宿在她家,好象被人侵犯了一样,而闷得一肚子肝火的鬼毛男。

看着这家伙现在春风般的笑脸,她真的觉得,他虚伪的够可以!

特别是。

“白总,又和秘书一起出席啊!”雪纺制衣老板的千金谢兰,拿着红酒杯,眼睛很大胆地盯着他。

“是啊,没办法,习惯了。”白立人的笑容不变。

习惯个P,根本是因为没有伴侣,好不好?!这话,妙妙只敢在心里嘟喃,表面上,她假装不懂陈云兰那充满不太友善的打量眼神。

家底殷实的谢兰,私底下追过白立人。

但是,白立人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和当年对待宁宁的方式,一模一样。

“白总,借一步说话。”谢兰微仰着下巴。

“好啊。”他笑一笑。

“不觉得你秘书长相太艳?第一眼还满惊艳了,看多了则会生厌?同一个女人,看了6年,白总这不是在视觉自虐吗?”谢兰又堆出那种暧昧又踞傲的神态,“如果你打算换张新面孔的话,我倒有好介绍。”

说完,她还挺起腰肢,大方展露傲人的身段。

她说的好介绍,不会是自己吧?谁都知道,这位千金小姐喜欢靠着姿­色­到处惹事生非。

“同一个女人看6年可能确实会生厌,但是秘书不同,我希望她在我的企业里,能一直做到60岁呢!”笑容在他嘴角缓缓展开。

这句话,是在慎重解释外界对他和妙妙关系的误解。

“你好狡猾!”但是,谢兰不信,以为他是假正经之人,眉宇竟还有点挑情之味。

“白总,吃点东西吧,你还没用晚餐。”妙妙聪明的在对方做出一副准备长时间攀谈的架势前,把他拉开。

妙妙把挑好糕点的盘子递到他手上,“只喝酒不吃东西,不行!先垫垫肚子,回去的路上,我再给你买点夜宵。”

白立人这人很讨厌,但是相处久了,和小猫小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妙妙其实已经把他当朋友看待。

虽然,他早上吃完她替他准备的早餐时,那一脸的冷淡,真让人觉得很欠扁。

白立人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接过她手中的盘子,垂眸默默吃着蛋糕。

“蒙欧企业的杜家千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寒暄。

白立人和妙妙同时抬眸。

居然是——

因为出国留学而消失了好几年的杜姗姗,此时依旧纤细的身型穿着一身白­色­飘逸而纯美的长裙,挽着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俊美男人,步入宴会厅。

妙妙定睛一看,瞬间僵冻,那个男伴是单少观。

第七章

杜姗姗挽着男伴向他们走来。

渐行渐近之际,单少观也神­色­尴尬的认出了她。

“好巧,在这里遇见。”杜姗姗笑容满面的主动和他们招呼。

白立人淡淡一笑,算是招呼,和刚才与人的谈笑风生相比,有点异样的沉默。

“妙妙,今晚民丰银行贷款部的吴经理是不是会来?”他突然转过脸问她。

“是的,而且他已经来了。”妙妙急忙回过神来,把那边的一处指给他。

妙妙尽量当作仵在他们面前的那两座大佛不存在。

“哦,好的。”白立人搁下餐盘。

“你吃这么点就够了?!”妙妙习惯­性­的关心。

也许这些对话,在他们之间早已经习惯,但是杜姗姗早就颦了眉头。

单少观也一直吃惊的来回打量他们。

“恩,贷款的事你熟,也一起去吧。”

突然,白立人伸出手,将她的手,包覆住。

妙妙,一谔,被雷的头脑一片空白。

妙妙能感觉到,当白立人的掌,包裹住她的手时,霎时一道锋利的目光,锐利的自杜姗姗眸中迸­射­,一直紧咬着白立人牵着她的手不放。

这是白立人第一次牵她的手。

妙妙觉得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起毛了。

她被吓到了,真的别吓到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白立人放开了她,只是,他又很自然、很亲昵地环上她的肩,拉着她,向她方才指的那个位置,步履沉着的迈开。

完了完了,她被白立人早就潜过的诽闻,终于可以得到落实了!

妙妙打从心底,很抗拒这份亲密。

只是,刚才短短一分钟,掌心与掌心的碰触,妙妙却能感觉得到,白立人的指尖,冰冰凉凉到可怕。

白立人能和谢兰这种娇纵的千金小姐谈笑风生,但是面对杜姗姗时,却一刻也不想久待。

妙妙突然联想到,这几年白立人虽然被长辈逼着,相过几亲,但是,从来没有和谁正式交往过。

他的感情世界,几乎一片空白。

难道——

依然放不下?!

白立人和银行经理聊得很开心,妙妙走到阳台上,吐口气。

里面的空气不好,胸口,有点闷。

“好久不见。”她的身后,有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妙妙回过身来,宛然礼貌微笑,“好久不见。”

单少观目不转睛的盯凝着确实好久不见了的妙妙。

如果说,读书的时候妙妙还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红玫瑰,那么,现在她,就是鲜红如血,绽放出妖异、浓艳、窒人心魄的彼岸花。

“你和白立人的关系,好象很不错。”单少观贪恋的看着她越发绝美的容颜,情不自禁的问。

“我们现在的‘关系’,确实还可以。”妙妙不知道这句话是单少观自己想问,还是代表杜姗姗来刺探,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就算幼稚的心态吧,两个曾经一起被甩的人,现在彼此同一战线。

“真想不到——”单少观失落的咛喃。

“你呢,现在在哪高就?”妙妙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表现的只是和普通老同学重逢而已。

“在蒙欧集团,做市场部经理。”单少观马上回答。

“哦,恭喜。”客套的道完喜,妙妙就不太有继续寒暄的兴趣。

她和白立人不同。

初恋之后,她谈过太多次失败的恋爱,一次又一次的神伤,早已经分不清楚哪段伤的比较重。

关于初恋那段记忆,象蒙尘的心弦,早已经难以牵动。

气氛,很快就冷场。

“我年底回来的,拿到硕士学位了。”但是,显然,单少观很想与她联络感情。

“恭喜。”妙妙实在装不出兴趣盎然的样子。

毕竟,他拿到什么学位,她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有空我们出来一起喝喝茶。”单少观终于说出目的。

“对不起,立人找我,我要先离开一下。”妙妙的眼尾看到白立人已经结束和银行经理的攀谈,到处在找她。

“妙妙!”但是,她的腕,却被单少观拉住。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你还没有结婚,白立人对你是否真的认真,还是未知数。你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妙妙挑眉,看着对方。

很显然,单少观的意思,白立人对她只是玩玩而已。

但是,就算她在被白立人“玩”,多少年都过去了,她真的不觉得,她和单少观之间还有痴缠的必要。

现在,大家都是同行,妙妙实在不想闹到太难看。

“妙妙,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单少观认真的恳求。

重新开始?

“单少观,我虽然不是一个很心胸狭窄的女人,不过到底也还是一个女­性­,你觉得我会这么健忘?当年,如果你要分手的话,一句话就好了,我绝不是那种会扑上去死缠烂打的人。”这些话,如果不是他让妙妙觉得很可笑,妙妙还原本准备烂在肚子里,于是口气也变冲了,“现在大家工作都忙不过来了,有点时间就自顾不暇了,谁有时间去跟过去纠缠不清?”

只要一句话,只要他说一声,妙妙,对不起。

把他当年没说的,现在补回来就可以,会得到她的尊重。

但是,他没有,反而说要重新追求她,他到底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可是,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单少观急了。

“那杜姗姗呢?”妙妙疑惑的问,“她不是很好吗?在你们心目中,她不是女神吗?”就连白立人也对杜姗姗念念不忘。

单少观被问得哑口无言,承认与否认,都会被鄙视。

“你们在外国这么多年,肯定也有过感情,肯定也谈过恋爱,不是吗?”虽然她不聪明,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傻。

被揭穿的单少观,眸底一暗,嗫嚅,“姗姗的心里只有白立人,这次她回来,就是为了挽回白立人。”

杜姗姗从来只是把他单少观当成一个排谴寂寞的玩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在蒙欧集团接触董事长也才短短几月,他就深深体会到,要成为杜家的乘门快婿,即使没有白立人,他也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事已至此,那还不如——忠于自己的心。

这几年,在澳洲,午夜梦回,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忘不掉那个真正对他好,却被他抛下的女孩。

这边,妙妙被纠缠着,那边的侧门旁,一脸静漠的白立人,也被杜姗姗堵住了。

第八章

白立人一脸的淡漠与疏离。

“真的好几年没见了,听说你现在事业做得不错?”青梅竹马再见面,杜姗姗先找了个最安全的话题。

“勉强而已。”白立人冷冷淡淡的。

“拜托,立人哥哥,就算分了手,也可以做朋友吧?”杜姗姗娇俏的笑着说,“当时是我太年轻,又太任­性­,你不会还记恨在心里吧?”

长大之后,杜姗姗就没有喊他立人哥哥了,特别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化以后,她现在这样喊,是想回到过去单纯青梅竹马的友谊?

他紧抿着­唇­看着她。

“以前是因为太在乎了,才会这么失控,后来想了想,立人哥哥连和我太过亲近都不愿意,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公共厕所呢?立人哥哥那时候,我让你难过了,让你伤心了,对吗?立人哥哥,我们小时候感情那么好,无论我多任­性­,你都会原谅我。这一次也是,对吗?!”她求饶着。

杜姗姗的模样还似少女般清纯,这种合掌求饶的动作,让她做起来特别好看。

只是,少女时代可能还不太懂,长大了就会知道,和男人不能硬碰硬,要找准男人的弱点。

白立人面无表情着。

“我和单少观没什么!”杜姗姗继续解释着,“那时候我也是赌气,才会想找他故意气你,但是,我一到国外就后悔了,我写过信给你,不是吗?”

有,当时她的信,还是一直在威胁他。

“我没有和单少观有什么,更没有象信里说的那样,你再不过来我就和他同居。以前,他只是同学,现在也只是下属,立人哥哥,都是假的!”

杜姗姗想牵他的手,但是,还没触及到他的指尖,白立人已经避开。

他很不喜欢和陌生人太过亲近,现在,杜姗姗对他来说,已经太陌生。

但是,杜姗姗却不放弃,她红着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娇羞的说,“立人哥哥,其实,我一直很爱你……这几年,我都没有交过男朋友,我还是……不生气了,好吗?”软声细语的哄慰着他。

白立人也洁癖,洁癖到对自己束约到严格,以后的伴侣,他的要求肯定也苛刻。

其实,这几月来,杜姗姗一直试图约他见面。

对着那张从小一起长大,清纯如昔的小脸,白立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男女感情上,她是他的第一次心动,也是唯一的一次心动。

只是。

“我们都过去了。”他清冷的嗓音,低沈的说着。

一个转身,两个人已经离得太远,现在的他,想象不出来,如果继续在一起会如何。

不信任的火焰,依然会爆发。

他讨厌别人不信任他,就象小时候,一次又一次的被那对呣子的故意陷害而冤死。

“立人,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吗?!”杜姗姗看出了一点苗头,追问不已。

他不知道。

那种淡淡的情绪,叫不叫做喜欢。

只是,强烈的感觉到,自己不想和杜姗姗再独处。

他的目光又到处搜找着,终于看到妙妙站在不远处,单少观不停的和她说着什么。

几乎,没有多想,他马上走过去,“可以走了吗?”宴会已经露过脸,他和银行经理也谈好事情了,没有必要留下来。

“好啊好啊!”妙妙急忙点头,一副恨不得现在就溜的样子。

在妙妙微讶的目光下,白立人当着杜姗姗的面,又再次环过她的肩膀。

好吧,他就是拿妙妙当挡箭牌,反正她很好利用,反正她对他也有意思,肯定乐意帮这个忙。

妙妙透过白立人的肩膀看过去,果然,犀利、嫉妒、抓狂各种情绪,在这清纯女神杜姗姗的眸底,狠厉的一一闪烁,只是她隐藏的很好。

很多人都是两面派。

好比杜姗姗,好比白立人。

这么多年了,妙妙早已经和白立人搭档到心犀相通,往往一个眼神,就能互相会意对方的意喻。

好比,现在。

只是。

“今晚的心情,真有点糟糕啊。”顶着背后两道芒光,走出会场,妙妙感叹。

莫名其妙,两个人的初恋都突然出现。

真是两朵烂桃花。

“你开车,我喝了点酒。”白立人将车钥匙交给她。

因为两个人住在一栋公寓,上下班要是碰在一起的话,他会捎妙妙一程。

“OK。”妙妙拿好车钥匙。

两个人正在取车时,一辆黑­色­的凌志轿车,停在酒店门口。

代客泊车的侍应,急忙迎了出来。

清瘦、修长的身影,带着一脸和熙的笑容,迈离驾驶座。

薛谦君。

妙妙一怔。

“谦君,你可来了,商会的老头有几个投资项目,想和你谈谈借贷的事情。”她与他,还来不及招呼,薛谦君的朋友已经迎了上来。

薛谦君也发现了他们,冲着他们的方向,他勾­唇­,抬首微微一笑。

这个微笑完美的不可思议,像春天最舒暖的风,拂掠而来的地方,可以令草木复苏,百花齐放。

只是,任何人都无法分辨,他微笑的对象,是妙妙还是白立人。

妙妙的心,又狂跳着。

妙妙正想对他回之笑容,没想到肩头一紧,白立人冷凛着一张脸,把她一环擦身而过。

呃。

薛谦君的笑容,微冻。

第九章

第二天早上,妙妙拎着换洗衣物,就跟着白立人出差了。

白立人是个典型的工作狂,明明和客户约好是晚上见面,但是一下飞机,行李住旅馆里一搁,只在飞机里用过中餐的妙妙,己经陪着他在调查市场。

“我们动力走的是中低端路线,­色­调明亮以翠绿­色­为主,此较年轻化,但是我观察了一下您们的市场,可能会比较适合稍微暗沉一点的颜­色­——”晚上,他已经能以观察的结果来初步定位这个市场,给出专业的意见。

白立人做事鬼毛,力求完美,工作效率一向又高又快。

“其实,我们商铺的位置,在步行衔,两边的旁侧也是女装,她们的服装和店铺装潢风格——”客户和他详细商讨着。

他一边认真聆听着,一边给出具有建设­性­的提议,“我和我的秘书也去过和看过您们店铺两旁的其他店铺,我们公司的女装以体闲为主,和她们价位的定位点相似,但是风格穿完全不同,所以同行竞争力应该不会太大。还有,您们广告霓虹灯的位置,我觉得可能不太适合,也许您是想醒目一点,但是反而有点乱糟糟、不整洁的反效果——”

妙妙在旁,一边对重点做着笔记,一边将自己的面包推到白立人面前。

下飞机到现在,白立人一直只顾着工作,都没有吃饭。

“我们公司供货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形式,我们会以零售价33折的价格供货给您们,库存商品由你们自己来承担、消化,另外一种方式,是配货形式,38折的价格,库存商品可以提供退货的方式.、

白立人很认真的和客户交谈着,只见他伸手过来,想拿桌子上搁在一旁的两种商品合同书。

一个推面包碟,一个拿合同,不知怎么的.手和手就碰在了一起。

指与指间碰撞在一起,彼此指尖都有着淡淡的烫感,象有静电般,白立人马上松手。

他淡淡看了妙妙一眼,客户更跟着看了他们两眼,随即眼神曼得有点暧昧,讪笑,“白总,您看我们俩尽顾着谈生意,都冷落了佳人。明天找个时间,我带您和——”客户又打量了妙妙一下,调侃,“我带您和您的秘书,去我们武汉的黄鹤楼光观一下吧。”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她知道黄鹤楼很出名,既然来了武汉,妙妙就准备明天也去踏青一下,但是,他们­干­嘛用这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

显然,因为她的长相,又被当成了傍大款的小秘。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我对旅游没什么兴趣。”白立人一口回绝

昨天牵了妙妙的于,刚才又有小细节的肢体接触,他的再这样下去,廖妙妙会误会。

白立人希望和妙妙一直保持这种合作无间的上下属关系就可。

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客户那明显同情的眼神看着,妙妙有点郁闷。

这种郁闷的情绪,一直持续着。

而一边看着客户店铺装潢的设计因,一边撕着面包,慢条斯理的递进自己口里的白立人,明明知道她有点难堪,却丝毫不关心,白立人吃东西的动作很好看、很有教莽,和白妈妈的教育有关系。

但是,妙妙就问到想揍他。

特别,晚上,他们一同在田旅馆的路上。

“我已经和客户谈好,他们的首次铺货货品,我会给予适当的建议。”

妙妙打起­精­神,“好,等物流部和这位新的加盟商做出详细的配货单时,我会马上给你过目。”

“新加盟商铺货的帐目就交给你,我已经和他们谈好,第一年会给予5万元的欠款额度,如果一达到这个金额,你就可以开始催款了,款到再通知仓库发货。”

又是她?

妙妙苦了脸,“不会吧——”

第103加盟店,第47个客户,她都快变女超人了。

她可不可以申请要求配中助理?

“办不到?”白立人挑眉。

这世界上没有办不办得到的事情,只有勤快不勤快的问题。

“行、行、行!“妙妙磨牙。

这家伙,拿一块钱,就得制造十块钱的效益,把员工都­操­得根本没有空余时间,特别是她!

到了旅馆,白立人上网和公司员工联系,布置工作,妙妙在——帮他铺床单。

床单、被单和枕头全部都是自带的,白立人这家伙如果睡旅馆的床单和被子,会一晚睡不着。

妙妙把床垫拉出来,象旅馆业人士一样,很熟练、专业的包边,套被子。

但是,想想那顿晚饭,她越套越窝火。

工作忙,不要紧,老板还这样对待她。

而且她觉得,自己被奴役到根本已经不象在做秘书,反而是象当这家伙的老婆一样。

这个想法,让她很窝火。

“你自已套拉!”妙妙赌气的将套了一半的被套,扔在床上。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她应该对着这家伙,大唱义勇军进行曲。

因为6年前,强吻了他,因为愧疚,她一路被利用到现在,她容易吗?!

白立人看看妙妙。

妙妙很能­干­,但是偶尔会闹别扭,可能,这和他一直不响应她的感情,有关系。

但是,没办法,他根本没办法接受她这种类型的女人。

“好吧,我自己来。”即使工作才做到一半,他还是起身。

闹问别扭就算了,明天他还是无法陪她去黄鹤楼。

一起光观,这种事情,不会适合他们的关系。

他将被子的两角捏住,动作不太熟稔的套着被套。

因为爱­干­净,他两三天就换一次被套,大学时,他对这活很熟练,但是,现在反而生疏了。

“好拉好拉,我来。”看着他笨手笨脚的妙妙又看不下去了。

人的奴­性­,果然是被激发出来的,

妙妙恼火的扯过被套,才三两下,她就套好被子了。

她含泪的怀念以前那个根本不会套被套的自己。。

白立人手机一直在响,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没接。

“谁啊?”妙妙奇怪了,随口问了一句。

白立人很少不接电话。

特别是这种响个不停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白立人蹙眉,不悦,“我们是同事关系,不要老是试图打探我的隐私。”

老是试图打探他的隐私?她有吗???

妙妙瞪眼,顿时有种快被他冤死了的感觉。

第十章

替白立人那家伙­干­活,是非常耗体力的一件事。

出了一身热汗的妙妙,正在浴室内痛痛快快的洗漂。

当然,白立人窝在她的房问里,一边看杂志,一边等她洗完澡。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白立人面无表情的敲了一下浴室的门,提醒她。

这女人,为什么一直就没锁浴门的习惯?!

“你先帮我接一下吧。”仰头舒舒服服的淋浴着,妙妙洗得正欢,没有多想。

“恩。”他拿起妙妙的手机,一边接,一边重新回到屋内的椅上。

妙妙舒服的用热水继续冲刷着全身细细白白的泡沫,只是她越想越不对劲。

是谁来电话?

天,不会是薛谦君吧!

这念头才刚劈进她的脑海,她就再也无法淡定了,马上急急躁躁的冲­干­净自己,套上睡衣,就奔出浴室。

“谁来电话?”她急匆匆的,夺四手机查看。

她希望是打错了。

“不知道是谁,来了电话也没吭声。”白立人不以为然的回答。

只是,才一抬眸,一鄂,他看着妙妙的目光,开始有点异样。

此时的妙妙,正湿着发,她穿着体闲全棉的V型上衣,热辣裹臀的短裤。

明明,睡衣本身的款式,象家居服.真的一点都不­性­感。

但是.很该死..妙妙的“胸器”太大.而且——

妙妙根本还没有将自己的身子抹得很­干­,更没有意识到,一颗又一颗滚圆的水珠,一滴又一滴的顺着她的纤脖,滑入她的|­乳­。沟。

而且,她居然还没有戴胸罩!两朵迷人丰挺的蓓蕾,在她半­干­半湿的前襟,若隐若现着。

这样的风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热血沸腾。

句立人淡淡的别开眼,但是,他明显能感觉到,屋内的冷气突然不足了,让周遭的环境,很窒热。

武汉是个火炉城市,果然没有形容错误。

他默不吭声的喝了一口白开水,清清凉凉的白开水入口,体内莫名具妙的燥热,才有点缓解。

“是谁呢?”妙妙拿着手机,看着不认识的来电号码,苦恼着,完全没有意识多,现在的自己有多勾引人。

薛谦君的手机号码,那她就保存在手机里了。

并不是这个号码。

这两天,她一直在等着薛谦君的来电。

明明那天大家的感觉好象都很好,很谈得来,但是,两天过去了,他一个邀约的电话也没有。

难过,相亲失败了?她有过很多次的相亲经验,当然知道如果三天内对方没有来电约定下一次的约会,十有八九是没有下文了。

这不是妙妙第一次相亲失败,但是,却是她第一次因为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一颗心七上八下,被吊在半空中,一直无法落下。

为什么,他还不来电话?

她要不要主动打电话?不行不行,如果太主动,对方会不会觉得她太轻浮?不行,不行,她已经长了一张,在相亲市场很吃亏的“轻浮”的脸蛋,一定要慎重再慎重,这样别人才会喜欢她,考虑将她娶回家。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哎呀,好烦恼!

妙妙沮丧着脸,再度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握在于上的手机再度又响起来,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不是打错电话?难道,难道真的是薛谦君?

“啊,又来了!”

妙妙的心情,即期待又紧张。

“我怎么办、?我怎么办?他可能是小应的表哥!”她拿着一直响不停的手机,指给他看,急得如何热锅上的蚂蚁,“完了完了,我该怎么解释房间里有个男人?”

万一真的是薛谦君,她该怎么解释这种状况?虽然她根本没拿白立人当男人看,但是在别人眼里,肯定不是那么回事。

完了完了,她的相亲会不会失败?

“你到底接不接电话?”白立人不耐了。

她这个样子,好象身上有跳蚤一样。

“都是你害的,我相亲要是失败,不能顺利嫁人,我肯定要唯你是问!”妙妙凶巴巴的。

她知道自己不讲理,但是女人有不讲理的权利。

“神经痴!”白立人不悦,不甩她。

是不是演戏演上瘾了?

“我走了,你慢慢挣扎。”他冷漠的走出房门,丝毫不准备上当。

妙妙也不理这个路人甲。

她呼吸再呼吸,终于鼓起勇气,按下按听键。

“喂?”她将声音放柔.即使连自己也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是女­性­,身心都健康的女­性­,肯定会不自觉地被那么完美的男人吸引,肯定会用尽所有力气,想替自己争分。

她才不管­阴­女最好找阳男圆融那一套,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当然得找个自已喜欢又顺眼的男人,如果是白立人那种鬼毛孔雀男,她套觉得人生根本没奔头。

“刚才为什么是白立人接你手机?这么晚了,他为什么在你房间里?”手机头,传来咄咄的逼问声。

啊,不要啊,果然误会了!

妙妙扬­唇­,正想解释,但是——等等!

“你哪位啊?”她小心翼翼的问。

“单少观!妙妙,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因为她连声音都认不出来,对方明显开始有点底气不足,“妙妙……对不起,刚才我太急了,语气有点不好。”

语气有点不好?且只是不好而巳!刚才他的语气,简直就象丈夫抓­奸­一样。

“单少观,你有什么毛病啊?”妙妙很直接,很莫名奇妙的问。

这个剧本,完全不在单少观的设想中。

初恋的时候,妙妙对他很好,什么都顺着他,他一直以为只要他肯回头,妙妙就还会一直在那里。

“妙妙,我都调查过了,你和白立人根本没有正式开始交住。”至于私底下是否有什么­奸­情,他也不想计较了,毕竟妙妙这么漂亮,有人想“动”她,也很正常。

关他什么事啊!

妙妙直翻白眼。

“妙妙,我知道这几年你交往过几个男朋友,但是都没有修成正果,也许这就

是缘分吧!妙妙,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不想失去你,我要重新追求你!”他现在事业有成,已经有足够的信心去表白。

一朵灿开的烂桃花啊!

妙妙真想找个墙来撞一撞。

“你听着,单少观,我不喜欢你了,连一点点也没有了!”说完,妙妙挂断电话。

曾经,她真的很喜欢他,但是,那都是过去了。

“廖妙臻,我好象喜欢上你了,我要追你!”曾经,喊得好大声的那声表白,永远只能落在青春的痕迹里。

妙妙闭上眼,沮丧的坐在刚才白立人靠过的椅子上。

曾经的心痛,都已经走远,她是一个向前走了,就不会回头的人。

手机,还一直在响着。

停了,又响,停了,又响。

“单少观,你到底有完没完?”妙妙按起电话,无力的问。

“八年的时间都过去了,很多事情早就变了,你还不明白吗?”妙妙声音有点冷。

“呃……”对方尴尬。

“这样不­干­不脆,有意思吗?”妙妙继续问。

“咳。”对方,不得不打断,温和道,“妙妙,不好意思,我是薛谦君。”

啊 啊 啊 啊 啊!

妙妙张口结舌。

她居然没有看来电显示就乱说一通。

天那!好丢脸。

明显感觉到她被打击到了,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如春风般的笑声,幽默,“廖妙臻小姐,需要我先挂掉电话,等你做好心理准备,再打给你?或者,你确定我是薛谦君,我们再重新开始对话?”

“不用了。”妙妙发糗的捂着滚烫的脸。

“刚才怎么了,有人­骚­扰你?”他问。

“初恋男友,说想复合。”妙妙告诉他。

“呢,那我不是有很大的威胁?看来,我得好好表现了。”薛谦君笑了。

啊 啊 啊。

“你别误会,我……”她不是故意把自己说得好象很有行情一样,她不喜欢这么有心机。

但是,薜谦君却问,“妙妙,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一句话,妙妙愣住了。

对,她心情不好。

虽然,昨晚和今天,她都说了很决他的话,但是,她确实心情低落。

只是,她没想刭,薛谦君居然听得出来。

“糟糕,我现在在汉口,很想去陪你,但是离温州太远了。”薛谦君苦笑,

“好象连未班机也赶不上了。”

呃,汉口?

“你在——武汉?”妙妙心跳的很快。

“是啊,本来一直想约你,但是昨晚有宴会,今天又得出差,不打这通电话,我又怕——”她开始以为他对她没意思,会继续去相亲。

“我在武昌!”妙妙惊喊。

没想到,他们离得这么近。

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

“真的吗?!好巧!!”薛谦君低低笑开了。

“是啊,好巧。”妙妙也露出笑容。

“那见一面吧?!”他发出邀请。

现在?十点多了,可是从汉口过来,还有起码半个小时的车程。

第十一章

一个极淡的妆容,已经让妙妙明明无比。

比约定的时间早了5分钟,妙妙来到约定的地点。

但是,光谷广场的喷水池旁,一道月牙白的清瘦身影已经比她更早一步。

只见,他屹立在水池旁,凉爽的夏风,扬起他的衣角,四五个孩童,在他的身边嬉戏着。

水雾喷溅在他的周围,细小的水滴和宽虹灯连成一道象彩虹一样的水股,让望着那些天真无暇的孩子们,­唇­角始终挂着温柔笑容的他,宛如画中之人。

妙妙仵在那,心跳巨烈到有一种不真实、不敢接近的感觉。

薛谦君抬起双瞳,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她。

他的眸深邃而朦胧,­唇­角带着一丝看不出情绪的笑容。

他向着妙妙走来,“HL,又见面了。

很自然的,他的手,牵住妙妙的手。

并地他乡,很意外,那么有缘分的见到彼此,妙妙的一颗心,迅速沦陷。

“HL。”妙妙的耳根都红了。

因为指间邪感受到的微凉触感,妙妙即不自然,又紧张到心脏快跃出心房。

“我还以为要回温州后,才能见到你。”他望着妙妙的目光,亲切又柔和。

“你在这里还有几天?”脸上烫到不行,妙妙只好找一个能自在一点的话题。

“已经办完事了,买到机票,就随时可以回温州了。”他温和道。

“这么快?我也是!”她和白立人准备订明天的机票回强州。

“很快吗?既然来了武汉,要不要明天一起到处逛逛,后天再回去?”他微笑着提出邀请。

这是约会吗?

“我老板不一定答应,我得先和他说说。”妙妙有点苦恼。

“好,我们先去找地方坐坐。”他很白然就牵着她的手,“去DJ?”女孩子都喜欢冰淇淋。

“好啊!”妙妙点头。

她窘迫的想收回自己的于,但是,薛谦君却握得更紧,一丝想放的念头也没妙妙有点惊讶。

原来,即使外表温和的男人,骨予里,也可能是极其强势的。

妙妙被他牵着,向光谷步行街DJ冰淇淋店的方向漫步着。

“大哥,等等妞妞!”后面,有人在喊着。

妙妙假装听不到。

而她旁边的薛谦君更不可能听得到。

如果可以,妙妙真想捂上自己的左眼,只要她的左眼看不到了,异于这个世上的声音,她也就不会听到。

刚才还和四五个孩童一起玩耍的滚胖小身影,屉颠屁颠的追在他们身后。

“怎么了?”薛谦君见她脸­色­有点异常,收住脚步,关切的问。

就是这一停步,那只小鬼,巳经追上,攀上他的肩头。

顿时,他不停的蹙眉,揉着左边肩膀。

她不该管闲事,不该管的,不该管的!

妙妙从右面换到了他的左面,冒似亲亲热热的挽起他的手。

妙妙个子高挑,一米六八的身高,只比薛谦君矮半个头位而已。

因为贴近,她脖子上的灵符正好可以隔着衣物,贴在他快近肩膀的位置。

“啊!”一声惨叫,那道胖胖的小小身影挥了下去。

薛谍君感到肩膀变轻了,刚刚的沉重,瞬间消夫了。

但是,那跌下爽的胖墩小身影.却揉着胖胖的屡黢.怒瞪着妙妙。

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你是不是故意的?!”小娃抱看自己有点灼伤的手臂,怒喊。

妙妙不断念叼着,想用心理暗示法,来让自己神­色­如常。

“你是不是看得到我,听得到我说话?”小娃疑感的转到他们面前,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妙妙。

幸好,因为妙妙脖子上的全光,小娃不敢太过靠近。

啊。

“好热,好想吃冰淇淋哦。”妙妙僵着笑容,不自然的对薛谦君说。

刚才自己主动抱他手臂,多见在又对他发嗲,肯定扣分厉害。

但是,妙妙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丢下哇哇乱叫的小娃,把薛谦君拽进冰淇淋店。

店内,灯光很强,生意满火爆,基本道行不深的小鬼,不敢轻易跟进来。

妙妙知道白己帮不了什么,但是,让她坐视不管,心软的她也“道行不深”

“刚才你说老板不一定答应,难道请两天假,他也这么苛刻?”

两十人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聊着天。

“他苛刻的地方多着呢!”一提到白立人,妙妙就来­精­神了。

“哦,说来听听。”薛谦君好象很有兴趣。

于是,她和所有上班族一样,滔滔不绝的抱怨老板有多抠门,有多会压榨劳动力,重点,工资还只有一点点。

“不会吧,公关、人事、帐务全部是你在打理?他让你做这么多事,但是薪水

这么可怜?”在她叽哩呱啦,声丈并茂,再加生动丰富的肢体语言下,薛谦君忍不住笑了。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笑意,“听刭你的形容,我觉得,他把你当一样事物来看待了。”

“什么事物?”妙妙好奇。

其实,她也一直很想知道在

白立人心中,是如何定义她。

“­奶­牛。”因为打起,薛谦君­唇­角的笑容扬得更高了,“吃进去的是草,挤出的是­奶­,这不是很适合形容你现在的状况?!”

妙妙脸­色­大变。

­奶­、­奶­牛?­奶­牛?­奶­牛!

她好想替自己辩驳,虽然她有胸,但是她不是­奶­牛!而且她也不吃草,她冤枉啊!

­唇­角才由了几下,又扬了几下,想辩驳,却不知道该从何狡辨。

妙妙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白立人就是把她当牛看待,而且,还是那种能挤出放心­奶­的母牛。

“真做得不开心,我替你介绍其他工作,在这方面,我还有点人脉。”看她一脸被沉重打击到的样子,薛谦君抿着­唇­,低头笑着,“你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生,不该这样被糟蹋。”

55555!对啊!她就是被白立人给糟蹋了!不不不,是被白立人那口阳气给糟蹋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

越想越郁闷,妙妙当机立断,马上拿出手机,拨通快捷键上的一组号码。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手机那头,传耒白立人那家伙清清冷冷的声音。

“明天我要请假,我要去汉口逛逛,既然来了武汉,我要去黄鹤楼看看。”妙妙语气不太好。

都多少年了,她对公司对白立人那家伙也有感情了,不可能为了那么点钱一下子就辞职,但是,好歹她发泄一下,总可以了吧?!

“可是,我不想去。”白立人冷冷淡淡,好象算准了,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妙妙翻了个白眼。

她有说过,让他陪着吗?

“明晚我约了人,得坐明天下午的飞机回温州。”他的相亲宴,妈妈和对方约好推迟一天,这次不能再放别人鸽子了,不然妈妈会被他气出病来。

“那你先回去,我要请假两天。”妙妙说,“我大后天再去上班。”

“理由。”白立人不悦。

机票他都定好了,工作都忙不过来,她还请儆?太不负责任了!

而且,一想刭两中人一起出差,只有他一个人回去,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舒服。

“我就不能请假?”再次证实了“当牛”的说法,妙妙火气很大。

她跟着白立人六年,从来没请过假,就连生理病痛到出冷汗,就连失恋哭到眼睛肿得象馒头,她都撑着上班,现在她算看明白了,他真的把她当奴隶看待啊!

“请饭?行!你的年终全勤奖金没有了!”白立人威胁她。

居然这样对她?

“谁稀罕,没有就没有!”

就这么点工资,还剥削她?妙妙被气死了,没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她好努力再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明天我们去玩吧,我请好假了。”

让那家伙自己回去。

薛谦君静默的看她一眼,然后回答,“好啊!”

送妙妙回去以后,薛谦君在附近的酒店入塌。

揉着眉,洗完了澡,他还是觉得很疲惫。

这几年,他的身 体一直不好,撑不住了,他才会应母亲的要求,回继父家住几日,调养身 体。

现在,他清瘦的脸孔上,又带着点不正常的苍白。

睡觉前,他把自己的两只鞋都鞋头朝外,其中一只翻过来,底朝天着。

其实,他不透信。

留过学的人,不可能会迷信。

只是——

因为太疲惫,一会儿,他就入睡了。

“大哥、大哥,妞妞要找哥哥……”

他明明睡着了,但是头脑却是的清醒,身 体更根本不听他的指挥,丝毫不能动弹。

仿佛,有千斤、万斤的重物,朦朦胧胧的压在他身上,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一切,开始变得似醒非醒,似睡非睡,他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只能很请哳的感觉到,好像有一个透明的东西从天花板上掉下来,重重压在坐身上,坐在他的肚子上。病。

那个胖胖的球,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滚来滚去。

他认得认得那张脸。

“妞妞要找哥哥……”那个娃娃,在哭,象多年前,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生病。

“大少爷,妞妞好象病了,一直在发烧!”保姆来告诉他。

听烦了这种哭声的他,温和的笑着安抚下人,“让她哭吧,哭累了,自然就不闹了。”

他难受的,一直辗转着,冷汗,自他额间一点一点涌下来。

他用力撑起拳,整个床顿时摇得叽歪乱叫乱,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挣扎,有人却不停的把他压回去。

如此数回以后,他终于冲破束缚。

他满身大汗的醒过来。

周围,依然静悄悄的。

他拿起搁在一旁的手机,拨通一组号码,对方刚一接听。

“大师,那个方法没用,我又被鬼压床了。”他沉声说道。

对方又唠叨了什么以后,他温和却又有丝不耐的打断,“我知道,我已经找到适合的人选。”

第十二章

他的相亲宴,在咖啡吧进行。

整晚下来,白立人都默不做作声的吃着盘中的炒粉­干­。

一下飞机,他就赶过来,根本是马不停蹄。

温州的咖啡店,估计是全国最有特­色­的,咖啡+炒螺丝,是永远的经典。咖啡

基本是凭票免费赠送,各式各样的小吃、炒菜,足够撑到饱死。如果星巴客准备“杀”到温州,保准赔得屈股尿液。

“我这儿子啊,平时工作很忙,­性­格也有点……,但是胜在人品不错。”白妈妈很保寄的向对方推销着儿子。

对方的家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象在买猪­肉­一群打量着他。

他放下筷子,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人为什么娶长大?为什么一定要成家立业?为什么一定要和一个陌生人同一个屋檐下,躺同一张床,孕育同一个生命?对于这种在母亲口中必须经历的人生,他厌烦透了。

“白先生不光是事业有成,而且一表人才啊!”对方的家长,对他很满意。

毕竟,白立人气宇轩昂、相貌俊挺,是相亲市场上的香饽饽。

这不,女孩一直眉目含羞的看着他。

“规在时间还早,待会儿林小姐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和我们家立人一起去看场电影。”

今天的白妈妈打扮的很“隆重”,穿着只有吃喜酒时才会舍得穷上的新衣服,拿着平时从采不会提的皮包。

“不用了,刚下飞机,我很累,想早点回家。”他一口田绝。

白妈妈翻开皮包,正想取出自己早就买好的电影票的手,顿住。

林小姐刚想点下的头,也僵住。

“呵呵,不好意思,我儿子工作比较辛苦,刚出差回来。”白妈妈一件尴尬的对方的家长和林小姐,也只能陪着讪笑。

“白先生,你的新房子买在哪和公司近吗?”看似闲聊,对方的家长不着痕迹的间着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婚房买在哪里,多少平方,这都是相亲是否能成功的关键。

“我还没有房子,租的公寓和公司满近,我很满意!现在房价这么高扬,近期我也没有买房的打算。”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全部一次­性­都快点问完,他要回家了!

他承认,今天,他特别没有耐­性­。

一句话,对面的两张笑脸都冻住了。

怎么回事?白太太明明说自己儿子已经有婚房了啊。

白妈妈快被儿子急死了,“林太太,我们夫妻现在居住的房子有一百平方来左右,日后准备拿来让儿子当婚房。”儿子很孝顺,二年前,就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买了间房子给她,让他们夫妻结束了居无安宁的租房生活,替他们安了一个稳定的家。

但是,白妈妈和老件都有共识,以后儿子要是结婚时还没买上新房,他们是准备把房子腾出来,二老继续过着以租房为生的日子。

“这样啊……那以后婆媳不会住在一起吧?”对方家长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

“那当然,那当然!”白妈妈急忙回答。

对方还未不及露出满意的神­色­,白立人已经再也听不下去,“林小姐,很抱歉,如果您要我的是未来的房子,而不是结婚伴侣的话,我想,我们之间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我先告辞了!”

拂袖,他就想走人。

在场的三个人,都傻了眼。

白妈妈急忙按住儿子。

儿子今天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在温州不都是这样吗?相亲一向不先看人,而先看房,儿子一直都了解,今天怎么怪怪的?

“其实,我儿子买得起居。”白妈妈转过脸,尴尬的向对方说明。儿子有这个经济实力。

但是。

“不,近几年我不会买房。”白立人­干­脆把话说白了,“我们家没什么条件。你们表面看到我是开公司,开名车,好象很风光,是个有钱人。但是我的车子是分期付款,我的公司贷款了好几千万,我们靠一个品牌为生,只有设备,没有厂房!你让我拿三五百万出来,买中房予,可以,我拿得出来!但是有现金我宁可放着,公司拆东墙补西墙的贷款很容易出个万一,我为什么要拿我事业的资金,冒险去成家?所以,你们要找房子,我一丝一毫的兴趣也没有!如果要拿我妈的房子,我宁可一辈子都不结婚!”

北起娶老婆,­干­事业他更有兴趣,花几百万去娶个老婆,他又不是疯了!

一席话,不留情到把对方说得一阵红一阵白。

好好的一场相亲宴,不欢而散。

白妈妈坐左儿子的车上,很郁闷,“本来林小姐对你很有意思呢!”那个林小妞是幼教,不位人长得漂亮,而且文静又乖巧,条件真的很不错。

州才的林小姐,是圆是扁,他根本没瞧仔细,但是倒注意到对方连吸个炒螺丝的动作,也斯斯文文、正经八百的,不像妙妙,傻里傻气,大大咧咧。

但是,偏偏上次同事聚会,那傻大姐,吃丁螺煲时,红­唇­“吸”起来的动作,简直彖勾引人去一品美­色­。

白立人不吭声,不想再惹母亲生气。

“是不是和妙妙吵架了?”一个念头劈进来,白妈妈试探。

“她突然发神经,说还要在武汉待西天。”心情,很不爽。

昨晚无缘无故被她发了一顿睥气,早上他去退房时,让前台小姐通知她去机场。

没想到,她居然已经退房了。

前台小姐说,有个风度翩翩的男人陪着她退房,两个人一起离开。

这女人,这么客易就和男人勾搭上,私生话也太混 乱了吧?!

“立人,妙妙是不是又交男朋友了?”白妈妈问。

“谁知道呢!”白立人哼声。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肯定交往没多久又得闹分手了。

“这样好吗?”白妈苦着一张脸,“你真喜欢妙妙的话,就应该行动啊。”

他喜欢妙妙?

一急刹车,白妈妈差点被吓死。

只见白立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转过脸急冲冲的吼,“谁喜欢她??老妈,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怎么糊涂成这样?!”

白妈妈被儿子吼得发呆。

呢,真的是她老了吗?

白妈妈有点惧子,缩缩肩膀。

“你整晚心情都不好,我还以为——”在吃醋。

白妈妈忍位那两个字眼,硬生生改口,“我还以为你喜欢妙妙,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日欠生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她了?哪只眼睛看出日久生情了?”看看老妈畏畏缩缩的样子,白立人发脾气不行,语气不冲又控制不住。

“立人,老实说,妙妙很不错,这孩子­性­格淳朴,谁娶到她,是福气。”白妈妈不怕死的又劝儿子几句。

­性­格淳朴?是愚蠢的“蠢”吧?!

看她的样子,不再失恋中几百回,是根本学不了聪明!

他冷哼。

“反正你也老是相亲失败,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也不顺眼,又受不了和陌生人亲近!这几年你也习惯妙妙一直在身边了。要不,儿子,你­干­脆去追妙妙吧!”

白妈妈不死心的继续游说儿子。

妙妙那孩子,她是着实喜欢,以后嫁过来,她也不用担心婆媳问题。

“她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就必须得接受她?”这什么理论?白立人不以为然。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如果妙妙长成晓雨或夏天那样,他还可以考虑。

虽然,他承认,他确实对她有点生理冲动。

但是,他不会让这种遗传基因,控制住自己的大脑。

“你这和仇日情节有什么区别?”白妈妈苦笑。

儿子太固执了。

很多事情,她都放下了,但是,儿子不见得放得下。

莫名奇妙被仇视的妙妙,也太倒霉了。

“我觉得啊,妙妙和那个女人不一样,儿子,看女人不能光看外表,得看内在。”白妈妈苦口婆心,“我就不相信,你和妙妙相处了那么久,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妙妙是很不错的一个姑娘。

“看不出来。”他啃硬。

“你——”白妈妈哭笑不得。

看来,她和妙妙真的没有当婆媳的缘分。

“老妈,以后什么日久生情这样乱七八糟的话,你千万别对外人提!”他慎重警告母亲。

免得传到妙妙耳朵里,真的以为他对她有意思。

“知道了,知道了!”白妈妈无奈。

第十三章

最近的妙妙,容光焕发,笑容无时无刻不在,整张笑脸象沾了蜂蜜般,更加妩媚迷人。

白立人下楼那文件时,抱上来一大束的花。

“花店送来的。”他将一大束的香水百合,扔在妙妙的面前。

真是名副其实的香水百合,才乒本整个大朵花辫上全部是用劣质香水喷成的香味,他鼻子都快过敏了。

“谢谢。”妙妙对他露出勾魂般的笑容。

“廖秘书,低调点,注意点办公室影响!如果一再出现这种东西,我会通知办公室主任处罚你!”他摆出老板的威严,严肃的警告。

“是。”妙妙笑容不减,看得出来春风得意,心情很佳,根本懒得和他计较。

他走到办公室前,收住脚步。

“别老盼着把自己林点嫁出去,要带眼识人!”好自为之!同一个男人,被骗一次就够了,次次被骗就太可笑了!

这句话,他以朋友的身份提醒她。

“是。”她是事事认错,左耳进,右耳出。

从武汉回来以后,廖妙臻就一直怪怪的。

见她这样敷衍的态度,一股恼怒,却上他的心头。

他冷着脸,扭开办公室的门。

见那讨及鬼走远了,妙妙愉快的坐下。

“阿嚏!”她急忙用纸巾捂住嘴鼻,也被这浓郁的花香熏得打了个大喷嚏。

没来得及抽出卡片,她已经在打电话。

“你载哪里?”确实怕影响不太好,她捂着话筒,轻声和语的问。

“花店。”手机那边,转传来很温和的声音。

“不要再送花了,老板骂人了,被你害死了。”明明说着抱怨,­唇­角却忍不住上扬。

这就是恋爱得甜蜜。

“他不喜欢我送的花?”手机里,传来薛谦君低低的笑声。

她才不管白立人爽不爽,反正白立人不可能炒了她,最多扣她点工钱。

前天他送的是鸯尾,昨天送的是向日葵,今天送的——比较俗。

薛谦君一连送了三天的花给她,她怕浪费他的时间,又浪费他的金钱。

虽然,办公室内的小姑娘们都作羡慕她,让她小小虚荣了一把。

“糟糕,我都买了风信子,店家说细心培育以后,会开出紫­色­的花。它现在是休眠期,我已经和店家一起把鳞茎培养,将大球也阉割了,还准备让你拿回去自己种呢……”薛谦君的心情,一点也没落受影响。

她才说过一次很喜欢紫­色­的花,他就记住了。

“啊,风信子?”

妙妙惊讶,那这个

百合花是——

她急忙抽出花束里面的卡片,翻开一看:

妙妙,真的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单少观

卡片上,还约她一起共进晚餐。

妙妙­鸡­皮咯瘩掉了一地。

“这样吧,既然你老板不喜欢,我们一起吃晚饭,我把风信子送给你,再教你培育的方法。

因委一趟同游,他们的关系进展的相当迅速。

“谦君,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我们约明天好吗?”她回过神来。

“……一好,可以。”虽然有点意外,但是他展示风度,一贯的好说话。

放下电话,妙妙笑容凝结住。

讨厌,她要处理自己的烂桃花了。

回到办公室,白立人依然有点心神不宁。

内心,总是有种焦躁的感觉。

妙妙一连被送了三天的花,整个办公室的成员全部都知晓了。

“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真的有人在追妙妙,而且这对象妙妙还蛮满意的。”看她笑得象花痴一样,就很可疑。

“第二种可能,一切都是假相,你也知道妙妙已经26岁了,这漂亮的女人过了鲜花盛开期,变成昨日黄花就好笑了,她当然会紧张。”小伟对他发表高谈闲论,“我猜啊,以上种种推断,很有可能是妙妙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试探一下你,要放弃还是有发展,全凭你现在的态度了。”谁憋不住了,当然就谁输。

是这样吗?

他几乎没什么恋爱经验,白立人真的不太搞得懂女人复杂的手段。

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白立人拿起来一看,又事杜姗姗。

他唯一的恋爱经验。

“什么事?”冷着脸,他首度接起电话。

对方意外了一下,但是马上换回甜美的声音,“立人哥一哥,一起吃个晚饭吧。”

“我没时间。”

真的好烦,过去的,现在的,全部都纠缠在一起。

“我们去cocu吧,晚上九点,al6包厢!”对方好象根本没有听到他的拒绝一样,发出邀请后,马上挂断了电话。

白立人蹬着被挂掉的电话,简直无语。

是,杜姗姗诗一点也没有变,但是变的是他。

无论走否还有感觉,他都不想和过去纠缠。

他不会去。

爱情就象炉中的火把,如果只落零星的火种时,不要去撩拨它,即使再轻浅的僚拨,都可能绽放出大火。

所以,他不会给杜姗姗机会,也从来不想去僚拨廖妙臻。

七点,他下班。

办公室里早已行空无一人。

以前,妙妙为了搭他的便车,一定会等他一起下班。

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有点心浮气躁。

回到家,他洗完澡。

在他手里的电视遥控,频繁的换着台。

但是,没有一个台,是他中意的。

就连平时看习惯了的经济频道,也让人觉的浮躁。

八点,也许他该提醒那个女人早点洗澡,今天他比软累,想早点休息。

第一次,他试着用拳头敲击一墙之隔的隔壁卧室。

敲了几下,丝毫无动静。

面无表情的,他直接开屋门,直接去按隔壁的门铃。

“叮咚”

“叮咚”

“叮咚”

不知道按了多大,屋内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他习­性­的脚步声,更丝毫无应门的迹象。

不会吧?真的去赴约了?!

他承认,他看过那张卡片,但不是故意偷看,而是拿花时,卡片掉出来,他塞回去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除了那些­肉­麻的话,还育:cocu咖啡厅a15包厢。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被人­奸­了、强了,活该她倒霉!

白立人有点生气的甩上自己的屋门。

晚上八点,妙妙选择来赴约。

这不是单少观第一次约他,事实上,最近他一天都打好几个电话,发十几条短信给她,­骚­扰的程度,已经人神共愤。

“要吃什么?”妙妙一到,单少观的眼晴就一亮,殷勤的很。

“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告诉你——”她的还没说完,服务员进来点餐。

“先点餐吧,你一定也没吃晚餐,肚子一定饿了。”单少观急忙为她布餐。

此时处景,她一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先匆匆点了几样莱肴,“先说好,今晚我们aa。”她可不想欠别人太多。

但是,单少观却笑了,“妙妙,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穷小子单少观了,我现在一年的收入虽然不高,但也有十几二十万,你不必替我省钱。

妙妙处处顾虑他的自尊,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一直还在他的记忆里。

妙妙的外表可能给人娇揉造作的妩媚,但是,和她接触久了就会知道,她是个品­性­善良的女人。

为了他的多想,妙妙简直无语了。

她想说明时,服务员又进来了。

“喝什么?咖啡吗?”单少观急忙问她。

“不要了,白开水就可以了。”她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替她倒了一杯白开水,刚想走,妙妙又说,“麻烦您把整瓶水都放在这里。”今晚,即使她说的口于舌燥,她也要说服这朵烂桃花接受他们已成过去的事实。

“我们从哪里开始说起?”服务员进进出出,一道一道的上菜,但是,制止不了她的决心。

“我以前一真的比软喜欢你,但是我可能比软花心吧,见一个爱一个,很容易动情也很容易死心。”她的心和她的外表一样,比软跳跃,比软“花”。

触电的感觉,她来得比软快,在伤了心以后,也消失的比软快。

“那年你走了,我一真的很难过,但是后来我交了一个男朋友,很快又坠入情网,但是没多久大再度被人劈腿,我连哭都哭不出来。”妙妙把往事都说出来,“把学长从心里拔掉的时候,当时的你,被我早就早一步已经拔掉了。”

爱惰的伤,靠新的爱情来治疗。

她投人一段新感情都会很专一,不会用一颗心住着两个头这种事来侮辱对方。

只是,恋爱、失恋、再恋爱、再失恋,她总是在周而复始。

“如果我对你还有一丝一毫的介怀的话,那就是你欠我一句‘对不起’!”但是,没关系,这个公道要不要得到,她都无所谓了。

反正也许他虽然是第一个欠她“对不起”的人,但是决不是唯一一个。

也许,她傻里傻气,但是,她的­性­格直接,一个肠子直到底,什么悲伤怀秋的事,不会持续太久。

听着她那么直接的话,单少观很有受伤的感觉。

“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了你——”但是,没想到,他早被人忘得一­干­二净。

“你在澳洲的圈子可能比软窄,认积识得人比软少,才会给你一种忘不了旧情的错觉。”妙妙­干­脆的反问,“如果我在你心目中真的那么重要,当年你怎么会丢下我?”

“不,妙妙,不是这样的,我求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解释!”单少观激动的走过来,象演偶象剧一样,跪在了妙妙面前。

妙妙吓了一跳。

第十四章

单少观单膝跪在她面前,面容诚恳,只是说的话,倒有点象强词夺理,“妙妙,当年,不全是我的错,你也错啊!你不该故意去破坏白立人和杜姗姗的关系,才会导致我们四个人,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也许没有留学,他们早就结婚了,连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她?她故意去破坏?

妙妙傻了眼,好不容易才想起来,他是指那次鸟龙事件。

这几年,她和白立人相处虽不算很愉快,但是至少谁也没有再去在意那件事情。

“劈腿男,白立人!”回想当年自己卤莽的“正气凛然”,妙妙冷汗哗啦哗啦的流。

当时她是被宁宁天花乱醉的臆想症给蒙了,更不太了解白立人的“纯洁”,以为他真的始乱终弃。

现在要是有人在.面前碎嘴,说白立人磅腿,那还不如­干­脆挖了她的眼睛吧。

拜托,那家伙怎么看,也不象有风流的本事。

说起来让人喷笑,27岁超老龄的童子,她是给他面子才不嘲笑他!那家伙拖到现在还这么纯洁,可能就是心理引发生理也出现了疾病?!

而且,如果当年他们情比金坚,她也破坏不了,好不好?!

虽然在内心嘟喃着反反复复反驳了一大通,但是妙妙还是心虚的开不了口。

白立人一直没交女朋友,一直身心不健康的没和人那个,不会就是因为杜姗姗,因为那件事吧?!

“因为姗姗认为你是故意的,所以她才以非常优越的条件来诱惑我,抢走我,来报复你。”单少观突然紧紧握着她的手,“妙妙,你以为我没挣扎过?前程和爱情,我就这么丝毫不犹豫,义无反顿吗?”

妙妙,我们不分开,一生一世永远相爱在一起,好吗?

妙妙突然有点领悟,当时的单少观为什么说这句话,原来他也挣扎过啊。

男人的山盟海誓真的是随随便便啊,随便到不但是想让女人安心,也是顺便想说服自己的话而己啊。

“当时,你为什么不给我?如果你给我,我也不会寒了心……”单少观面露痛苦。

她当时是给他时间冷静,但是,没想到他冷静的结果,依然是如此肤浅。

妙妙觉得寒心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

但是现在想想,应该全部都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当年我之所以答答应和姗姗一起走,就是为了演一场戏。”她手被按得死紧,因为紧张,单少观手心的热汗,都粘糊在她的掌心,害得妙妙抽不出来,也躲不过去,更逼得她不得不听下去。

“我和杜姗姗

什么关系都没有,在澳洲我们更没有住在一-起,我们比普通同学的关系更加普通,一切都是假的!社姗姗是在赌气,想做给白立人看!”可能是因为焦急,单少观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车厢的门,是半掩着的,声音请晰的传到门外。

“先生、小姐,这里请。”

白立人来的时候,杜姗姗已经等在门口,在服务生的领路下,他们一同走向这个位置比较隐晦的包厢。

真是狗血,他一过来,刚好就看到、听到这出好戏。

而且他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单少观单膝跪在地上。

不会是在求婚吧?!

“好熟悉的声音。”杜姗姗凑过去一下,惊讶,“天那!居然是——”她及时很识趣的捂住自己的­唇­。

听刭外面的声音,单少观急忙站起来。

单少观不自然的目光,和门口两人碰撞在一起。

“你朋友?”妙妙也正想转身,哪知道单少观匆匆关上门。

“没有、没有,不认识的……”单少观心虚着。

白立人脸­色­冷凝的看着包厢的那道门,被关上、落锁。

“先生,这是16号包厢。”服务生帮他打开包厢的门,“请问两位点些什么?”

他点点头,臭着一张脸,坐入包厢里内的沙发,“其他不用,两杯咖啡就可以了。”

服务生急忙提醒,“先生,您有咖啡券吗?包厢的最低消费是228元。”

他拿出皮夹,抽出三张红­色­钞票,连同点菜簿一起还给服务生,“两杯咖啡,其他不用,不要让我再提醒!”语气臭,脸­色­更臭。

真是怪人。

客人虽然不点什么东西,但是既然肯提早买单,服务生也没啥好说的。

服务生带他们带上门。

“真的好凑巧哦!”杜姗姗也不生气,笑盈盈的,笑的和过去一样纯真,“在外国那几牟,单少观一直忘不掉妙妙呢,没想到一回国,就开展行动了。”

他冷凝的脸.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为什么刻意要让这种凑巧发生。

究根到底,只能说他不放心吧,毕竟,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秘书兼邻居,需要上警察局。

“立人哥哥,我承认我嫉妒心太强,可能不是一个适合的伴侣,但是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真的要因为曾经一场错误的恋爱,连童年时期的友谊也抛掉吗?”杜姗姗伤感的问,“就算成不了男女朋友,难道连普通朋友,也不行了吗?”

他回过神来,想到刚才无意中听到的话。

他没想到杜姗姗真的不曾和单少观在一起过。

“立人哥哥,如果当年能预知现在的结局,我宁可我们从来不曾开始初恋,那么,妞妞忌日的那一天,我还可以以姐姐的身份,给她烧点纸钱,陪着你一起难过。”杜姗姗柔­嫩­的声音低低的,听得出来,提起妞妞是真的真情流露,情绪很低落。

妞妞。

妞妞。

白立人冷淡的眼神一顿。

他对妹妹一直有愧疚,当年,他不该意气用事,把不懂事的妹妹丢在狐狸窝里。

小时候,因为他耐心不够,反而姗姗和妹妹一直玩得不错,妞妞出事,还是姗姗来通知他们呣子,让他们能及时出殡。

他还记得,那时候,姗姗哭得比谁都伤心。

因为这声真情流露的“姐姐”,心房,没有办法继续硬冷下去。

“只是做朋友?”他终于松口。

现在,他根本没有办法和姗姗重新开始,但是他知道自己一松口,以后的发展,未来事事替有可能。

“对!”姗姗惊喜。

他正想说什么,但是突然马上警觉到隔壁包厢有异响。

“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们都成为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有交往的对方,我很喜欢他,我想,他会是我等的那个人。”妙妙不喜欢给人制造错误的感觉,于是直接拒绝。

“谁?那中人是白立人?”单少观神­色­大夫。

又来?怎么可能是白立人!

在单少观口中的杜姗姗还满坚贞的,既然如欺,她已经耽误白立人一次了,不想再制造第二次误会。

妙妙很无奈,耐心解释,“不是,他是同事介绍的对象,我们彼此很聊得来,­性­格也很合拍。”

“不,你骗我!你不原谅我,你是在报复我!”单少观固执的认为她在撒谎。

“我没有骗你,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把他叫出来,大家一起喝咖啡!”说完,妙妙就去包里翻手机。

那晚,她和薛谦君说过单少观的事,他表示过,如果有需要他的地方,他可以随时出现。

这就是薛谦君令人暖心的地方。

但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手机,已经被单少观抓住。

“你不用打了,我不信!”说是不信,其实是根本不接受,“就算有这样的男人又如何?你们才认识多久?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我?!”

说完,他毫无预警,狂乱的抱住妙妙,就准备吻上她的­唇­。

天那天那!有病啊!他以为在演连续剧,或者,他入戏了,把自己当成小说里的男主角了,以为强吻就能让女人乖乖就范?!

“你是不是疯了?!”妙妙心神猝然一颤,怒喊,拼命的用手肋挡住他。

但是,被雷劈中脑袋的男人,竟然强制着她的手臂,在沙发上压制住她,执意凑过来。

天那天那!

­唇­与­唇­的位置,只差五公分了。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太悬殊,妙妙拼命挣扎,哪知道在挣扎中,朐前的两颗大“饱满”,跟着她的动作跃动着。

单少观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心火,腾的一下,在下车身沸沸腾开了。

留学的那几年,他不止一次梦到,妙妙就是这样躺在他的怀里,躺在他的身下。

每一次醒过来,被单都濡湿一片。

即使真的不爱了,没有碰过她,作为男人,会是他此生的遗憾。

他伸手轻抚她柔­嫩­光滑的脸蛋,内心有了坚定的方法,靠得更近了。

妙妙远远比外表表现的要传统,也许得到了她的身 体,那么他就会有胜算。

象着了魔一样,单少观一口咬在妙妙的脖子上。

这个想法,在他心里成魔了好几年了,他要在她的身 体上烙下白己的痕迹。

“你这个疯子!”她的被被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被咬的妙妙,忍心坏了,悲愤的哇哇乱叫。

绝不能被侵犯!

妙妙使出全身劲,终于挣脱出一只手来,拿起自己的皮包,就凶悍的砸了过去。

“别打了、别打了!”单少观被砸得再也无法咬她,抱着头,东躲**,躲避着她的追打。

妙妙不解恨,脱下自己高跟鞋,住他脑门敲。

“我不会放过你的!”妙妙艳眸一瞪,头发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凶到不行。

但是,偏偏这样,她更明艳四­射­。

单少观脑部受着冲击的同时,下面硬挺得更加厉害了。

非常非常想扑倒她的念头,无法控制到,连自己也心惊胆颤。

他不断咽着喉头,注视着妙妙,“妙、妙……有话好好讲……”妙妙现在的样子,好象怒到随时砸破他的脑袋。

仔细一看,原来妙妙的瞳孔是浅棕­色­,象只小猫咪一样。

成怒中的妙妙,原本就明艳的眼睛,更灼人了,特别是左眼,好象会­射­出火一样。

“妙妙——”单少观刚想靠近她,安抚与道歉,没想到,极其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哒”原本他高扬、张嚣着的老二,一阵的痛感以后,突然骨折了般,完全垂下了身 体的这种太明显的变化,让单少观白了一张脸,当场冻在那里。

天!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有暗疾?

象被什么电波踢中了“脑袋”,一阵锥心——“头”。

“你再靠过来,我一定把你打到连你妈都不认识你!”妙妙还在又跳又喊,在那抓狠、搁话。

“出什么事了?”突然,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妙妙抓高跟鞋的动作,仵住。

白立人?

白立人一踹开门.带.看到妙妙衣裳凌乱,疯子一样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鸡­窝头,楸着高跟鞋叉着细腰站在沙发的样子,象个毋夜叉。

他马上就清楚了状况。

几乎没多想,凭着一股莫名奇妙的怒气,他拉过单少观的衣领,把他摔了出去。

“啊!”单少观被重重摔在桌子上,ρi股下的餐盘全碎了,五颜六­色­的残羹冷菜粘了他一身,快断掉的腰,让他痛苦惨叫着。

这一摔,没修养个十天半月,估计肯定是下不了床了。

杜姗姗彻底俊了眼。

因为白立人从小就被内定为青龙帮的接班人,所以白立人无论是跆拳道还是空手道,都相当厉害,但是,也因为不太愿意碰触陌生人,白立人一向很少出手打人!

就在白立人神­色­­阴­雷,准备把已经被摔得快残疾的单少观,抓起来又丢时,

“立人哥哥,会闹出人命的!”杜姗姗急忙制止。

但是,白立人根本不管,他继续去抓单少观。

被吓得,单少观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白立人的脸­色­,还是铁青的厉害。

“喂,白立人,我没事拉!”妙妙急忙从沙发上爬下来。

没事是没事,但是她现在狼狈的样子,肯定和疯婆子没区别。

“我们走吧!”妙妙也怕出人命,急忙去拉白立人的手。

门口已经有好多看热闹的人,今晚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但是,白立人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注意到他盯的位置是她的脖子时,妙妙非常尴尬的­干­笑,捂住脖子,“嘿嘿,没事,被狗咬了一口而己……”

被狗咬?

白立人的­唇­角,扣了一下,只见他突然动了。

白立人,拿起桌子上没开封的湿巾,一把撕开包装袋,拿出湿巾,就啪的一下,打掉她捂着脖子的手,根本无法忍受般,用力擦向那印有牙印的地方。

他擦得非常用力,非市狠厉。

“你­干­嘛、你­干­嘛!”妙妙连连惨叫。

好痛好痛!

她的皮都快被擦破拉。

白立人,她的命就是一个悲宇。

她快被被他折磨死了!这曼态的家伙!

丝毫不怜香惜玉,白立人把妙妙脖子都擦破了一层皮,才肯放过她。

但是。

“不是被狗咬伤了?好!我带你去防疫站打狂犬疫苗!”他皮笑­肉­不笑,

“我会全程陪着你,不让你落跑。”

让她私生活检点些,就是不听!这胸大没脑的女人,真的被人­奸­了,才会知道悔字怎么写!

说完,他不知道和谁大发脾气般,拽着妙妙就走。

妙妙傻了眼。

“喂喂,兄弟,不必这么较真,我开玩笑的拉!”妙妙惨叫。

她这只是善意的谎言拉!

结果,她完全是在被人当麻袋,拖着走。

今天,遇见两个神经病,她太悲催了。

一旁被完全忽视的杜姗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这、这、这——是疾火吗?

第十五章

“啊!疼、疼、疼,护士小姐,疼死了!”妙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泪奔了。

为什么她这么倒霉?人家说谎话,可以开大奔,她说谎话,要被惩罚到去注­射­狂犬疫苗。

拜托,她真的没被狗咬到,只是被男人啃到。

妙妙捂着手臂,磨着牙,一步一步含恨得走出来。

白立人的车,就停在路边。

现在,他的一张俊脸,依然奇臭无比。

她这是招谁惹谁拉?!

“白立人,我现在就希望自己狂犬上身,咬死你!”她一副恨不得扑过去,把他脖子也咬断了的眼神。

见她回来,他不仅继续直立盯着她,而且像探照灯般,上下来回不停池打量她,神­色­还是很凝重。

他的样子好象还在找,她有没有其他被“狗”啃伤的地方。

“人笨就算了,别出来吓人!”白立人扳开车内镜,让她看看自己现在的德­性­。

镜子里的她,一头垂下的波浪长发,还有点凌乱,脸颊嫣红,额上还布满着来不及拭去的薄汗,几缕细卷的发丝,甚至还沾黏在她的额上及颈脖。

明明是这么狼狈不堪,却居然意外的冶艳极了。

白立人也看得有点发呆。

突然,心脏有一种麻掉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陌生。

妙妙看着镜子,理着头发,顺便在车上才由了张纸中过来,按着自己的热汗。打人是一种很耗体力的运动,此做瑜伽费力多了。

“白立人,你的嘴巴再这么毒,肯定会娶不到老婆!”咒他一辈子是老童男!

这家伙不仅嘴臭,连心眼也坏!

妙妙在心里画圈圜诅咒他,但是表面依然镇定自若。

随着她擦开的动作,一中棉球滚了下来。

白立人蹙着眉头,从她的座位上捡起棉球,有洁癖的他,正想鬼毛的发作,但是,却看到棉球上有血点。

他马上扭过她的手臂,看看那个被针扎过的洞眼,皱皱眉:“你还真去打?”

刚才,他还以为她只是去便利店逛一圈回来。

也傻到太可怕了吧?!

虽然很傻,但是也很有喜剧效果。

­唇­角忍不住上扬,一直严肃着的神情,终于有了崩盘的迹象。

呃。

妙妙呆呆的说,“你不是说,撒谎要付出代价,年终奖不会有谎话­精­的份?”

她误解了什么?

扣掉她的年终全勤不要紧,反正也不过一千块而已,但是她的年终奖有二万块,她再怎么样

,也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下啊。

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处,让小得受死,小得可不敢吭一下,就近自己找个湖来.跳一跳算了。

他今晚一直乱七八糟的心情,终于有点恢复。

“你就这么……”喜欢我?

莫名其妙的,应该不快才对,心情,居然还有点飞扬。

妙妙不解的看着他。

“以后别到处乱跑了,单少观要是约你,不许再出去了。”他命令她。

“哦。”妙妙点点头。

拜托,她又不是傻瓜,经过这一次以后,单少观再约她,她肯定是不会再单独出门了!

但是,为什么总觉得此时此景怪怪的?他这上司,管得也太宽了吧?!

算了,算了,即使平时到处说这家伙的坏话来发泄,但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在她的内心还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看待,相信他也是出于这样的立场,才会气成这样。

心情,好象又好了一点。

方向盘在手里,握了又紧,终于,他下定决心,“那个,:妙妙……我会考虑的,过段时间,我给你答复……”

现在他还做不到马上接受她,但是,他会重新考虑。

即使恋爱经验不足,但是,他清清楚楚,今晚焦躁不安,心头的熊熊大火,都是有原因的。

有些东西,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即使,他并不乐见。

他不得不承认,她守得月开见月明,有些事,他好象再反驳下去,就是自欺人了。

该来的变动,一个劲的反驳,就是选择当鸵鸟。

是,他克服不了自己这关。

先不评论她的外表,因为洁癖,他有非Chu女不可的情节,这点连杜姗姗也清楚。

廖妙臻先这一点就不合格。

而且,她的私生活太**,他还必须考察她的品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对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就算天下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考虑廖妙臻。

答应了她,无疑就是自甩巴掌。

所以,反正心烦,他需要时问。

妙妙楞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

“考虑什么?是我心里想得那样东西吗?!”妙妙激动,有种落调的冲动。

她一直以为他在敷衍她,没想到,今日他居煞主动重提,她太感动太感动了。

“老板,未来我会以我的忠心耿耿报答你,你会知道,自己绝对没有选错人!”顿时,妙妙兴奋的就象演大戏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心窝挖出来,以示忠诚。

有这么开心吗?

白立人的­唇­角,僵了一下,但也终于有了微微笑客。

“老板,还有四针怎么办?”妙妙呆呆的提起手里的针剂,讨好的笑。

如果那件事情,他昔点头,把手臂扎得开花,她也豁出去了。

谁叫她——太爱太爱她们家老板了!

白立人扯过她手里的袋子,丢造车内垃圾筒。

交往的时候,杜姗姗也很迁就他,只是可没象廖妙臻诌媚成这样。

真受不了,一点矜持也没有!

“那件事情,我要是答应你,你今后真的什么都听我的?!”他得事先声明,要交往的话。今后什么都得听他的,他让她坐,她就不许站着。

“那当然,那当然!"妙妙只差拍胸脯,举手指,发重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更何况,除了常常喜欢在背后放放冷箭外,她一向就蛮听他的话。

“我会考虑,但是,结果无论如何,希望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工作关承。”他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他考虑的结果还是拒绝她,希望两个人以后还能保持现在的合作关系。

“老板,别这样嘛!”妙妙拉着他衣袖,不依了,撒娇。

还没交往,就来这一套?

“别起步!”他严肃的直视她。

被吓的,妙妙表情震住。

“我说会考虑,但是别起步!”他警告她,别这么贪心。

真难伺候!妙妙左晴匀咬牙“哼”了一声,笑容却不改。

看着她如此谄媚的一面,白立人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

☆……☆……☆……☆……☆……☆……☆

“钱总,我也知道你们企业面临经济危机的事情了,但是,向我们腾龙借贷度过危机,你真的有这个信心?”

薛谦君儒雅的面孔上,挂着轻松、迷人、温和的笑容。

只是,他眸底,却有着与温和根本不相衬的骇人锐利,让钱总心惊胆颤。

“薛总,我们一向交情不错……”钱总心急。

做人不能这样,没事就是朋友,有事的话,要撇得多­干­净就有多­干­净。

“钱总,话不能这么说,我虽然是腾龙的总经理,但我并没有什么实权,上头的几个董事,最近盯得可紧了。”他笑容不减。

“薛总——”钱总象抓着救命的浮木般,拽着他的手臂不放。

他优雅、温浅的抚下对方的手,“铖总,我现在有个约会。这样好吗?你明天上我办公室再谈!万事好商量,我会帮你想个万全的办法。”他既不承诺也不回绝。

大家都是

体面的人,钱总没有办法,只好先私开他的予。

他整理下袖口,步履沉稳的走向餐厅靠窗的那桌。

“谈好事情了?”妙妙抬眸,对他绽出笑容。

“不好意思,让你等我这么久。”他温和的道教。

“没关系,刚才那个人好象我你找得好焦急,是出什么事了吗?”妙妙担心的问。

刚才他们在用餐时,那十中年男人跑进来,焦急的样子好象差点对他下跪了。

她都吓呆了。

“没事,一个不太认识的商场朋友,谈点生意上的事情。”他轻轻拍下她的手,安抚她。

“哦。”隔着落地玻璃,妙妙看到那个中年男人一脸沮丧垂着肩膀走出了餐厅,她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

“你刚才说到老板要给你加薪,继续——”他含笑的看着她,露出一脸的兴趣盎然。

“哦,对哦,那天好凑巧,我前男友想非礼我……我老板英雄救美,他……”

妙妙向他阐述那天发生的事情,“然后,你不知道他选人有多坏,居然为了惩罚我,逼我去打枉犬疫苗,可能是我态度太诚恳了,他也被感动了,于是良心发现,终于考虑替我加薪!”

泪奔啊!至今她还感动着!

上个月白立人替她加薪水时,她一拿到薪水单,就愤愤不平了。

他太过分,她说过,这个价格她不满意!她要求的是加五百块,白立人居然只给她加了二百块!

这段日子,她一直争取,一直争取,一定要争取到这个价码,而白立人的态度一直很敷衍,哪知道昨天突然松口了!

太感动了,以后她会继续安心替他当牛做马!

“你老扳对你好象不错。”他的眼睛,弯成温和的上弦月。

“他这人难相处死了,但是,心眼不坏拉!”妙妙大大咧咧的。

“是吗?”他端起茶杯,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畔底-闪而过的犀利锐光,轻声道,“我怎么觉得他不仅很难相处,而且傲慢、自负又白目到——让人很想整死他……从小,我们就互不顺眼,很不对盘呢!”

“啊,你说什么?”他说得太轻,妙妙没听清楚。

他放下茶杯,半真半假的说.“我说.你老是提他.我有点吃味。”

闻言,妙妙顿得羞窘到脸蛋全红了。

第十六章

“屋子打扫的很­干­净,布置也很温馨!”薛谦君在她屋子里走了一圈。

妙妙一颗心,一直忐忑着,丝毫无法稍稍松懈。

她不习惯,很不习惯。

因为和白立人是隔壁邻居,怕引起更多的误会,她很少让熟人上来参观她的家。

只是,有时候,她会觉得,也许她的小窝需要增添一点人气。

每次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真的有点寂寞。

“一个人住?自己买的?自己装潢?”

她的小家,米**的高档地板,|­乳­白­色­的墙壁,深咖啡­色­的木之橱柜,玻璃茶几下纯白­色­的长羊毛地毯,再加上典雅的进口沙发,整个屋子的装潢,清新温暖,少说也得十来万布置费。

“这个公寓是租的,提包入住而已。”这个房子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一卫,但是对妙妙来说已经很满足。

她很喜欢这里,也很希望,自己能真正拥有间象这样的房子。

白立人什么时候才实践自己的承诺啊?讨厌!

薛谦君看到她的玻璃橱柜内,里面摆着几组相当­精­致,瓷做的餐盘跟杯具,很素雅,全部成双成对。

“很­精­美。”薛谦君并不吝啬赞美。

她的眼光很不错,只是老实说,和她个人给人的形象有点不符合。

看着餐具的事,薛谦君转过脸,凝视着妙妙。

妙妙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和他母亲很象,同样是那种天生就带着一股妖治的女人。

只是,接触下去,发现两者虽然很相近,却又不同。母亲喜欢穿华丽的衣裳,近十几年更是非名牌不可,妙妙的衣服很素雅,喜欢穿白衬衫或普通的T恤衫,只是两者给人的感觉,都一样无法简朴。

母亲喜欢化浓艳的妆容,对眉毛计较到连睡觉都不肯卸妆,而妙妙和他约会通常只是擦点­唇­彩,自然的肤­色­应该连蜜粉都没扑,但是过艳的五官,化不化妆都没什么区别。

而且她们最相同的一点,就是她们都是那种轻易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男人欲­火­焚身的那款女人。

只是,这些,对他都意义不大。

从小,他就是自控力很强的男人,没什么内打动他的心。

他是在赞美餐具,还是说她?

迎视的他温和的笑容,妙妙窘迫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了。

买这几组餐具的时候,是想着,希望将来能有个伴侣,能与她一同共赏,平凡而温馨的人生。

只是,现在看起来,会不会很象花痴?明明就独身,所有的餐具却都成双成对。

原来,人与人也可以这样。

他走进你的屋子,就好象也一并快要踏入你的心灵世界。

“会做菜吗?”薛谦君继续温和的问她。

“很少做,但是会做。”妙妙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明明对方只是闲聊,却给她一种在接受考核般的紧张感。

她会做菜,可以算无师自通。

只是,她平时很少下橱,因为一个人懒得去费这种力气。

有次她兴趣一来,让白立人­干­脆入伙算了,两个人一起不仅能省点钱,也热闹点,没想到被白立人怪异的眼神,打量了几分钟以后,居然被严词拒绝了。

那种眼神,好象她对他有多大居心一样。

拜托,她又不会拿盐巴去毒死他!

“你别告诉我,平时家务活都是自己在打理?”薛谦君笑了,却有点似笑非笑的神情。

自己打理家务活很奇怪吗?

妙妙不敢吭声了,因为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但是,显然,薛谦君误会了她的沉默。

“悄悄告诉你,我妈从来不­干­家务活,我三四岁就会洗自己的衣服,五六岁已经会自己下面条填饱肚子。”他笑着和她说。

嗯,这么独立?

妙妙对自己三四岁或五六岁时候的事情,早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但是很肯定,她被妈妈照顾的还不错。

没办法,如果不自己洗衣服,我肯定得天天穿脏衣服去幼儿园,如果不管理好自己的肚子,饿死了也没人知道。”他送送肩膀,半开玩笑的说。

“那.....你爸、妈呢?”妙妙呆呆的问。

“十岁之前,我妈忙着和男人们打得火热,争取快点找到长期饭票,哪有闲工夫管我。至于我亲生的爸爸,我还真不知道是谁,估计对我妈来说,也是个难题。他笑得不甚在意。

嗯。

妙妙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有点复杂?其实很简单,跟着命运走,能吃的时候就吃,能睡的时间就睡,随遇而安就好。”

他的笑容丝毫没有减退,只是“随遇而安”四个字,把妙妙彻底的冻凝住了,她的胸口莫名发起疼来。

“小时候,是不是很多人欺负你?”妙妙担忧的问。

“那倒没有,小孩子都很单纯的,只要你人缘不错,他们还是都乐意和你玩,只是他们的母亲会有点敌意。”他象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笑着继续说,“不过倒是有个动又傲慢的家伙常常找我麻烦,只是——他长都占不到好处!”要和他斗,那家伙道行还不够。

妙妙呆呆的看着他的笑容。

“把这盆栽放在哪里?薛谦君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举举手里一直拿着的风信子。

妙妙急忙回过神来。

“放这吧!”妙妙在客厅的一角,整理出一个地方。

他将陶瓷底部白­色­的椭形盆栽,放入她的屋子客厅内靠窗的那个位置。

刚才吃完晚饭,薛谦君提议去她家坐坐,这个提议,着实吓她一跳。

但是,妙妙没有拒绝他,她是真心希望能多了解对方一点,也让对方多了解她一点。

他选购的这盆风信子,种头皮­色­鲜明、质地结实,外皮,是紫红­色­。

“种法很简单,只要保持土壤的湿润就可以了,来年的春天,它就可以开花了。他回首,对她笑。

如果他料没错,这盆花,根本或不过来年的春天。

就象他和她的关系一样。

“擦个手吧。”妙妙急忙拿出湿毛巾给他。

“谢谢。”他温和的道谢,接过毛巾。

妙妙正想又说着什么时,她的手机响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号码,颦了颦眉,薛谦君见她一直握在手里不接,温和的说,“我去阳台走走。

他以为,她是在他面前不便接电话?

妙妙急忙拉住他的手,深深吸口气,接起手机。

他是她的现任男朋友,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妙妙,我住在市二医,你来看我,好吗?”手机里传来单少观的虚弱的声音。

“我不会去的,你好自保重!”说完,她就想挂断电话。

“等等!妙妙!单少观急忙喊住她,“我承认昨天晚上我是太冲动了,做了错事,但是我是因为你,才被白立人摔成这样,一生说我断了几根肋骨,起码得住院一个月,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出于道义,你不是也应该来照顾我吗?”他以为,这反而是一个好机会。

妙妙一项心软。

但是,这次妙妙却摇摇头,“我觉得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定要找人照顾你,那我通知白立人,让他过去好了!”打伤他的人,又不是她。

“你.....有必要做到这么绝情吗?我们明明...那么相爱过啊!”闻言,单少观怒及攻心。

她不是第一次绝情,老实说,她对前几任已经分了手的男朋友,都蛮绝情的。

单少观不是第一个想回头的男人,也不是第一个想拿过去来纠缠她的男人。曾经,是他们不要她,现在又何必来纠缠?

在她眼里,一段感情即使无论如何努力都能成为曾经,必然有无法跨越的杂质,那么只能继续让它“曾经”着。

妙妙轻轻说,“保重!”她挂掉电话。

收线后,她道歉,“对不起,是我前男友.....”

“你处理得很好。”很绝,很象他妈妈。

问题全部在别人身上,自己都是NO1。

他的话语依然温和,笑容也不改。

只是,为什么,妙妙觉得有点冷?

“对了,阳台上的衬衣是谁的?你爸爸的吗?薛谦君轻淡的看一眼阳台上的晒着的衣服,明知故问。

啊。

顿时,妙妙张口结舌,“我、我....我没有爸爸。”她的老爸早就过世了。

“那是谁的呢?”薛谦君故作不解的看着她。

她说过,她是独生女,不可能有哥哥。

“我、我....老板的.....”万了,为什么这句话说出来,她这么心虚与尴尬。她总不能告诉男朋友,她要求老板来陪她洗澡,作为报答,她帮他整理房子帮他洗衣服?

完了。

她的眼神,心虚的闪烁不定,“我、我,见他是单身汉,就....”

越解释越心虚,她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这都是什么烂借口啊?

薛谦君一直静默的看着她。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他看了下手表,淡笑着。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妙妙哭丧着一张脸,把他送到门口。

“再见。”

她好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能,今日,他们的关系就会划上句号了。

“再见。”

他回过头来,眼神,有点莫测高深。

“你、你别误会....”妙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放心吧,我不会误会。”他两边的嘴角拉高,想给她一个笑容,却看起来又象有点勉强。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妙妙,过去种种,我都无法也不可能计较。但是,现在是不是应该多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他轻声问。

妙妙呆住。

“为了我,试着拨乱反正,如何?!”说完,薛谦君温和的揉揉她的头发,没有等她的答案,就迈步离开她的公寓。

卷四『小鬼缠身』

第一章

拨乱反正。

这四个字,一直在妙妙的脑海回旋,挥之不去。

“喂你洗好了没有?”

廖妙臻进去足足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之久,因为焦虑难安,地板都几乎要被白立人来回踱步,踱出痕迹来了。

“哦,我在穿衣服了,再等等。

妙妙在里面回话。

明明她的声调正常,和在办公室时也没啥区别,但是为什么现在听起来,就是有点吐丝如媚?

白立人把自己丢进沙发,顺便抓了个抱枕,奥恼的挡在自己的大腿中间。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他都说要考虑了,至于还这样诱惑他吗?

老实说,她家很­干­净,很适合.....很适合....那个.....

不行,他还没考虑清楚!

闭了闭眼,他企图平复波澜骇腾的心情。

他昨晚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就是一直困惑着该不该点下这个头。

他不是善于玩感情游戏的人,就算他对她已经很有“­性­”趣,但是交往必定是以结婚为前提,所以必须考虑的清清楚楚。

“砰”浴室的玻璃门拉开了。

穿着睡衣的妙妙,脸颊被热气熏得嫣红的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水水­嫩­­嫩­,又妖治到不行。

白立人能感觉到,原本全身血液都集中的地方,此时越发的生疼。

手里抓着的抱枕不放,挡在腰间,遮住某样变化,他神­色­不自然的站起来,指指自己放在一旁,今天刚换下来的衣服,“衣服放这,我走了。

说完,匆匆回头就走。

只是,衣袖,被人拉住。

“有恃?”他很尴尬,尴尬死了,已经恨不得速速离开。

这个女人绝对是有预谋的,哪有人会在他们这么尴尬与暧昧的时期,洗澡还是不锁门的?而且还磨蹭了这么久?一副就差直接打开门,邀他进去共浴的样子。

他刚才在外面,听到浴室的水声,因为她这种故意的行为,让人轻易就能联想到,水珠淋下来打在她全身一丝不挂的酮体上,那水珠冲刷掉她饱满胸前的泡沫,曲线窈窕毕露的样子。

而此时的她,就妩媚得完全象个狐妖。

他厌恶自己会被这种联想控制住。

“有话快点说!“他催促,脸颊已经有点不可抑制的发烫。

少年的时候,和杜姗姗的那场恋爱,一直觉得­性­可有可无,哪有现在这么冲动,果然,现在高龄的他已经“熟”过头了。

妙妙继续吞吞吐吐着,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那个、白立人,我想过了,我们还是取消那个协议吧....”

他蹙蹙眉头,她的红­唇­微微张着,看起来就像....一种邀请....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含糊不清!”

妙妙吸一口气,声音变大,“白立人,协议取消了,以后你不必陪我洗澡,至于这些脏衣服、你也拿回去吧!.....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以免引人误会,我不可以再替你洗衣服了!.....”

在玩什么?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廖妙臻,你可以不这么咄咄逼人吗?”身体的火焰,逐渐的消失,白立人一阵反感。

“白龙,你的儿子不喜欢我,处处欺负我、排挤我,这里容不下我和小君,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妙妙的脸谱,和那个女人那张充满算计的狐脸,慢慢开始结合。

白立人扔开抱枕,渐渐冷淡了下来,“把你的理由说清楚。”

妙妙想了一下,还是说出口,“那天,不应不是把她表哥介绍给我?我们相处的满好的,但是今天他上我家里,看到了你的衣服.....好象有点不太快乐.....”

白立人看着她,久久。

最后。

“廖妙臻,你什么意思?”他环胸,睨视。

她的意思,他不选择点头的话,她就马上和别人再来一段恋爱?

居然又和男人暧昧不清,她就不可以检点一点吗?

“衣服我以后就不替你洗了,毕竟我只是你的秘书,不是你的管家婆。”妙妙急忙堆出讨好的笑容。

刚才在浴室,她想的很清楚,确实得拨乱反正,她年纪大了,会结婚会生子,白立人也一样,她不可能就这样“依靠”白立人一辈子。

总不能,以后大家都彼此结婚了,她还要求他过来“陪”她洗澡吧?!真要这样的话,不是被他的老婆指着鼻子骂成小三,就是被自己老公砍到尸体成了一段又一段。

长痛不如短痛。

她只能把这种“美好”放在曾经的记忆里,流着辛酸的眼泪,把每日沐浴的时间,继续回到早晨六七点。

“你的耐心是不是太不够了?”白立人很生气,也因她口里的那个活道具“表哥”,很不悦。

他也不是喜欢搞暧昧的人,原本他就打算半个月内给她答复,但是她现在这样咄咄逼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语气很差,硬声硬气的说,“没有人要求你做这些,你是自己主动献殷勤!”说完,他走过去,在沙发上提回放着自己脏衣服的手提袋,拎着甩门就走。

喂喂喂。

他­干­嘛火气这么大,太没风度了吧?

妙妙被堵傻眼,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白立人走掉。

他....好象生气了。

妙妙郁闷极了。

她回房,盖上被子,窝到被窝。

闭了一下眼睛,她又张开眸。

他到底气什么啊?她哪有对他耐心不够?

大家当了七年的同学,六年的同事,彼此都可以算是好朋友,也许她是有重­色­轻友,但是他说话也太刻薄了吧?!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妙妙闹心的起床,想去翻本杂志看看,但是,却翻到了自己的记事本。

她打开,本月的注意事项,她在某一个日期上画了一个大圆圈。

再过七天,就是白立人的生日了,白妈妈告诉过她,那天一定要提醒他早点下班,不许他孤孤独独的渡过自己的生日。

白妈妈说过,白立人从出生到四岁的时候,因为父亲忙于生计,那时候家庭环境很差,所以一次生日也没替他度过。

而他从四岁开始,听说他爸爸以专门帮人偷渡去美国起家,发了一大笔钱,从此以后,他父亲涉及的生意也越来越“广”,跟着他父亲下面做事的人无数。

那时候,每到他的生辰,就有很多人前拥后戴的为他庆生。

止到他12岁。

从此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最多只有白妈妈给他煮一碗长寿面。

白妈妈常说,如果当年的白立人没有在法官面前表示,即使饿死也跟定母亲的决心,也许,今日他还是富家少爷。

白家的故事,由白妈妈身上,妙妙隐约的知道一点点。

算了,算了,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了,不和他生气了。

妙妙在日历上的那个大圆圈旁,细心的注明:要送老板生日礼物。

这几天,如果有去逛街的话,那就顺便看看有什么礼物,适合送给他。

不不不!

妙妙转念很­肉­疼的一想,适合的礼物基本都很贵。

这礼物啊,心意不重要,主要还是价格要便宜啊。

她才舍不得在白立人身上花钱!

.......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妙妙睡得不好。

她一直在做恶梦。

她梦到,自己穿着婚纱,杵在一条小巷口。

天­色­昏暗,巷子里有无数只的啊飘,飘来飘去,而她的新郎和九个伴娘们,都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因为,她们看不到那些鬼。

没有人看得见,除了她。

因为,她有只和别人不一样的左眼。

“妙妙,快点哦!”晓雨、夏天、宁宁都已经走过去,等在另一边的巷口,向她招手。

今日,是她的大好日子,如果要走道迎亲的婚车旁,她必须穿过这条巷子。

新郎也一样,微笑着,已经在那头耐心等待着她。

她鼓起勇气,决定冒险跟着其他人,假装没事地闯过去。

她告诉自己,只要不太去注意那些­阴­邪的东西,就不会吸引他们上身。

“你们看,好奇怪!那个“人”不完整,她的七魄好象只剩下五魄了哦!”

啊飘们象老虎闻到了鲜血的滋味般,兴奋着。

她急匆匆跟在剩余的伴娘们的后面,大步向前。

但是,她才一走近,那些啊飘们,全部都龇牙咧嘴地朝她一拥而上。

“快上她的身!快上她的身!”

“啊!”她急忙想跑,但是,婚纱的裙摆绊倒了她。

“快把她剩余的三魂五魄都揪出来!”那些啊飘们,开始拼命的揪扯她的头发,甚至趴骑在她的身上狂笑着。

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没有人来救救她。

她抱着头,呜鸣着。

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了、轻了.....

.......

妙妙惊醒过来。

“叟”的一声,身边的所有的幻觉,都消失了。

“哎呀,好烫!烫死我了!”有声轻轻的抱怨声。

只见一道小小的白光,速速消失在客厅。

妙妙呆呆的,揉揉眼睛。

刚才,好象....

幻觉,一定是幻觉。

有阳男万丈光芒所在的这间大厦内,不该有白光。

除非,有人可以把鬼引进来。

不会的,不会的!

幻觉,一定是幻觉。

第二章

白立人确实生气了。 这几天,他对她的态度,都超冷淡,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 但是,有些时候,他却不得不和她说话。

“廖秘书,武汉代理那边出了问题!”收到原定代理商投诉,他神­色­严肃的告诉她的情况,“据消息说,武汉的市场早就在半月前就出现了,我们过季商品的贩卖,并且对方没有经过我们的授权就自行开了一间折扣店。”

啊。

“怎么出这么大的事情?”妙妙吃惊。

“是,情况属实,武汉代理商那边已经决定撤销与我们的合作关系,而且,按照合同上的条款,我们得赔偿对方所有前期投入的损失。”他头痛。 当天下午,妙妙就随着白立人飞到武汉。 在飞机上,也许心情不好,白立人除了公事,一句话也不肯和她多说。 这种情况,一直在持续。 妙妙都郁闷,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他,就是不再替他洗衣服而已嘛,至于冷淡成这样吗?

“这批去年和前年的货品,很像南京代理商拿的货品。”

抵达后,看了一圈那些特卖的货品以后,凭着超强的记­性­力,妙妙给出了线索。 公司的货品很多,每次开订货会,每个代理商都会凭着自己的眼光,再根据市场的需要来选定货品,因此,每个市场上的货品都会有一定的差异­性­。 每年的订货会,妙妙都是忙前忙后,亲自参与。 妙妙的好记­性­,确实缩减了彼此的工作量,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在旅馆里,他和妙妙把去年和前年的配货数据调出来,根据没收回来的本公司特价衣服,一一做对比。 对比结果,南京的代理商,确实嫌疑很大。 而南京那边,全部都是**货品,**商的库存不在公司的承担以及管理范围。

公司经营到现在,从来没出过这种辟乱。 接着,他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南京,就跨区销售一事,与南京的代理商会面,希望他们给一个明确的说法。 这件事件上,赔偿武汉代理商几十万的经济损失,已成必然。 只是,他们和南京代理上的会谈并不愉快,对方几乎是一口否认货源来自他们这边。 “这怎么办?需要我一下飞机就联系律师吗?!”在回温的飞机上,妙妙请示他。

“全国的货品流通都很快,真的要举证,相当困难。”白立人摇头。 打官司的话,只会耗时又耗资,而且胜算也不大。 这件事情上,只能吸取教训,只能认栽。 损失了这么多钱,大家的心情都很差。 公司创办到现在,她和白立人一向顺风顺水,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倒霉事。

乘周日,妙妙回了一趟家。 晚饭的时候。

“老妈,给我们公司摆个风水阵吧!要超厉害超厉害那种!让我们也择吉避凶一下!”妙妙突发奇想。 最近公司好像真的有点诸事不顺。 公司是她亲眼看着一步一步起家、壮大,就象她的孩子一样,现在整个公司低气压一片,白立人又整天臭着一张脸,她真的快难受坏了。

“去去去,风水学是门高深的流派,你以为老妈是万能的啊?!”

“秒妈不睬她。 风水是门高深的学问,而妙妈只会运用元运的旺与衰,以及生克化与命局中喜忌,最多也只能是算个玄空学入门者而已。 被老妈一口回绝,妙妙垂头丧气。 ”你们选厂址的时候,老板的妈妈不是找人看过风水,也花了几万块,摆了个财运风水阵?

“妙妈走到问卜台上,手指一一抚过签牌,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如果她料得没错,风水阵肯定已经破局。

“是啊,白立人不喜欢这种事情,但是拿他妈妈没办法。”妙妙不得不承认,白立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相当孝顺。 妙妈抽出一张签牌。 水帮鱼、鱼帮水,她想看下女儿今年的运势。

签文一开,秒妈心神一骇,把拿出来的这张签牌,迅速的重新放入一整排的签牌,勉强自己当做从来没有抽中此签。 “妙妙,你这次回来,看起来起­色­不是很好。”

妙妈回身,仔细的盯疑着女儿。 女儿的而额头,有乌气。 “我是不是黑眼圈超重?”

妙妙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叫苦连天,“这几天,我睡不好,吃不好,而且忙到连约会的时间也没有!”她都推了好几次薛谦君的约会了,心疼啊!

“你又交男朋友了?”妙妈一鄂。

“是啊,我不交男朋友,难道姻缘从天上掉下来吗?”妙妙好笑的问。

她会加紧步伐,争取快点把自己嫁出去。

“那倒是,多认识几个男人,多积累点爱情经验,总是比较好。妙妈点头。

总不能把青春荒废了。

只是。

妙妈向女儿招手,“妙妙,来让妈妈摸摸你的手。”

咦?

虽然很不喜欢玩算命这套,但妙妙还是乖乖过去,伸出自己的手。

妙妈摸住女儿的手。

脸­色­渐渐有点发白。

“妙妙。你去抽一签。”她催促女儿。

又来?

即使不太心甘情愿,妙妙还是上前,认真的拿出一张签牌。

她看着签牌上的字,一字一字念出来,“­阴­克虚名,小鬼入侵,魂难定,未死也难活。”

“老妈。怎么有这么歹毒的签牌,你也太过分了!”妙妙回首,抗议。

她一向并不很信这套,摸牌是需要手气,如果你连摸三张,可能就是三张牌运。

连老妈自己也承认,这些不可尽信。

妙妈眉宇一抖。

有事这张牌。

看来--命劫的时辰已近。

“妙妙,你等等。”妙妈去里屋,拿出来一个木制的黑盒子,推给女儿,“这里的东西,找个机会,交给你们老板。”

闻言,妙妙惊喜,“老妈,是不是加持白立人财运的东西?”

她打开黑盒子,里面是一些**的符文,和一串黑曜石的手链。

“老妈,你让我们老板镇宅辟邪?你是不是应该送个貔貅的吊坠给他更实际?”妙妙不解,­唇­角一抽。

白立人那家伙,天生金光闪闪,还需要镇宅辟邪个屁啊!

“黑曜石给普通人戴着,确实如请了尊佛像在家,有很强大的辟邪挡煞能力。但是”妙妈高深莫测的对女儿说,“世间万物,都是负负得正,黑曜石戴在阳男身上,反而会有很强大的消磁作用,让他的能量,不再象阳光一样耀眼。”

“这条黑曜石手链,妈妈已经用御守盐消磁,如果有一日,你想靠近他有无法靠近时,你让他戴上这条手链,就不会烫伤你的魂魄。”

妙妙被老妈说的完全晕头转向。

她想靠近白立人还不容易,哪里用得上让他着黑曜石手链,拜托,她又不是鬼!

“那这一大叠**东东,象广告传纸一样,如此之多的东西,是用来做书名的?”反正都听不懂了,妙妙­干­脆问问老妈­干­嘛画这么多符送给白立人。

“正常人是看不到鬼的,包括老妈,这些是灵符叫眼咒,可以帮助正常人见到魂魄。”

见到鬼的方法有很多种,这是最简单的一种。

“你让他把灵符烧了,喝掉那些灰,就能见到常人见不到的东西,但是,三天后必须再烧一张符喝掉,才能维持这种天眼法。”

妙妙嗤嗤一笑,“老妈,我没告诉你,我们老板有非常非常严重的洁癖?”让鬼毛白立人喝“灰”,如果有这种现场表扬,一定要通知她去捧场啊!”

这也是妙妈担心的地方。

“女儿,很多事,老妈只能猜得了其一,猜不住全部。”妙妈遗憾。

她隐约能知道接下来能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猜不住全部,更不能笃定结局。

命劫早就定好,只能防范,却不一定能规避。

“妙妙,你把阿巫带回去吧。”妙妈担心女儿。

她怀疑,女儿家里,已经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让阿巫去一探虚实。

“老妈,你想烫死阿巫啊!”妙妙可不答应。

“没是,只要白立人在家的时候,阿巫不出现就可以了。”妙妈手艺招,一服白­色­的灵气,随着一个咒语,被按入一个仙人球内。

“你住的地方太­干­净,­阴­邪不能轻易进来也不能轻易闯出去,只能把阿巫按在植物上,让你带着他自由出行。”能不能把那只鬼带出去,就看阿巫的本事了。

过来准备讨个超强风水阵的妙妙,反而莫名其妙带着一个仙人球,和一大盒的东西回家。

妙妙把仙人球摆在风信子的旁边,她拿出那串黑曜石手链,眯起美眸,盘算。

她突然想到,拿这个当生日礼物相当好啊!黑曜石手链,十块钱一串一有,几千块一串也有,白立人那家伙肯定看不出来真正价值。

嘿嘿。

因为省下了生日礼物的钱,妙妙开心的贼笑。

第三章

“叮咚、叮咚。”

门铃,一直在响。

薛谦君在准备吃完了药,就躺下休息。

最近,董事会几个老头又“旧疾”发作,老话重提,是谁在背后唆使,他当然明白,却只能暗自恼怒,又不能发作。

他掀开被子,步履有点轻浮的走到客厅,扶着额,他看了一眼视屏,随机鄂住。

他打开大门。

“你怎么过来了?”微笑,永远是他的招牌表情。

“下午和你打电话,听到你的声音,很不对劲。”妙妙有点不自然的站在门口。

两个人交往已经有月余,她当然知道他住在哪里。

只是,这是她第一次到他家。

“有点感冒而已。”他的嗓子也确实烧痛好几天,只是他没想到,她会细心的听出来。

好几日没见了,一碰面,薛谦君才知道,原来自己还真的有点想见她。

“妙妙,进来吧。”他主动退开自己的身 体,请她进来。

那日去她家做客,他说过,也随时欢迎她上他家来做客。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当真。

妙妙注意到,他的脸上,有点不自然的红潮。

妙妙一踏进他家的客厅,就蹙了眉。

他住的房子,是三四百平方米的跃层公寓,四面八方全部都看得到江,风生水起,风景独特而舒适。

这里的房子都是寸金寸土—

“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妙妙问。

“不是,我继父赠予的。”他淡然一笑。

整个房子藏风聚气,更是请香港名师设计,单单就装潢费就耗资了三百多万人民币,更别提整个房子的原本总价值就超过千万。

他在龙腾目前只拿年薪,之所以送这个房子给他,继父也是为了“安抚”他吧!

“这是个好房子啊,只是—”

只是他和她一样,都是命属极­阴­,灵轻身弱,靠水的话,反而会­阴­煞影响被鬼纠缠。

买房的人,必定请人看过这里的风水,也评估过经济价值,但是,完全没有考虑到,与他八字不合的因素。

他的八字,五行缺火,住在“大水”旁,无疑是最后一丝火苗也被熄灭了。

“只是什么?”薛谦君让她坐在客厅一旁的日式榻上,端来茶具,忙着开始烧水,准备泡功夫茶给她喝。

“你别忙了,自己的身 体都不舒服。”她急忙拉住他。

手和手,牵在一起。

薛谦君盘腿,与她一起坐到日式榻上。

“今天怎么想到过来?”这个星期,他约了她好几次,都被推了,他还以为。。。。。。

“公司出了点事,忙到焦头烂额。”妙妙很抱歉,“今天是老板生日,不用加班。”白妈妈准备了晚饭,白立人去过生日了,最近被奴役的厉害的大家们都松了口气,赶紧收拾包包早早下班。

今天好像确实是白立人的生日。

那时候,每逢少主过生日,帮会里上上下下热闹的像过节一样,想要忘记还真不容易。

所以,她今天的到来,他还真的很吃惊。

他还以为

看来,商界的一些传闻,也不能尽信。

她的掌下,他的手心,一直在出汗,温度有点高。

“是不是发烧了?”妙妙担忧的摸摸他的额,再摸摸自己。

“我去楼下买温度计。”妙妙急忙想起身,但是,手却一直被他拉着,不肯放。

“不用了,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去过诊所,只有38度3,我已经开了退烧药。”他摇摇头,告诉她,自己不要紧。

“那吃药了没?”妙妙问。

“正准备吃呢。”正想服药,结果她来了,就耽搁了。

妙妙看向他冷冷清清的厨房,又问,“晚饭吃过了没?”

这个屋子太大 ,一个人住,真的很空虚。

“糟糕,我忘了吃饭了。”他抚额。

也许是真的病了,现在这样握着她的手,心房竟有股很舒服的平静。

“不行,你得吃完饭,再吃药,不然会刺激肠胃!”妙妙的唠叨的本­性­爆发了。

他低低的笑,“那我去拿送菜单,你看看要吃点什么?”这个时间过来,想必她也还没吃晚饭。

还是不要了,外面的东西不卫生,不适合病人。”妙妙摇头。

妙妙又想站起来,“我去楼下买点米面,煮给你吃吧。”

他有点惊讶,她真的会煮?那天,他还以为她在说谎。

“喂,­干­嘛看象大猩猩一样看着我!”妙妙窘迫。

平时做人比较低调,这样被人盯着,她很不习惯啊。

他笑了一下,收回目光,伸手取来搁在一旁的话机,按下一组电话号码,“菜场有点远,告诉跑腿公司你要什么,叫他们送过来就可以了。”他把已经拨通的话机,交给她。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觉得寂寞,希望有人陪着。

。。。。。。

厨房内,她动作熟稔的关掉火,盛出两碗米面。

“你生病了,吃米面的话,会容易消化一点。”一人一碗。

薛谦君看着面碗内汤汁清亮、顺滑的米面,有点发怔。

低头,他吃一口。

滋味果然浓厚鲜爽,外面的面摊根本做不出这种颜­色­和这种味道。

“你怎么办到的?太厉害了!”他下了二十几年的面,也做不出这种滋味。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下厨,他根本无法置信。

“我的厨艺很一般啦。”妙妙有点不好意了,“你觉得汤鲜的话,是因为我用猪筒骨汤做了点底料”

她比较会烧面条,因为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下面比较快。

吃完面条,妙妙洗完碗。

“你休息吧,记得待会儿吃药,我先回去了。”妙妙去拿包。

薛谦君坐在餐桌上,淡淡的看着她。

直到妙妙快走出门时,他终于问,“今晚,你真的没约会?”

也许是试探,也许是想再次确定。

“没有啊。”谁约她啊,男朋友都生病了。

妙妙不解,他为什么这样问。

得到再次肯定的答案,他轻松的笑了,“妙妙,既然没约会,就再陪我一会儿吧。”

原来,她不需要赶过去陪白立人过生日。

妙妙点点头,因为,她觉得,今天,他的笑容其实有点空洞。

她转回来,薛谦君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不坐沙发,继续回到日式榻位上。

妙妙象之前一样,盘腿坐在地板上,只是这一次,薛谦君却弯身,头颅缓缓的靠在她的大腿上。

瞬间,妙妙被吓得一动不动。

但是,他丝毫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温情的靠着她的腿。

“妙妙,谢谢你今天能来。”

第一次,有人在他生病的时候,问他吃过药没有,第一次,有人下面条给他吃 。

他一向很好强,从小就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但是,每次生病的时候,他却总是觉得特孤独。

他会象小孩一样,也希望有人能用心看他一眼,就象白立人的妈妈,看着亲生儿子时的那种温柔眼神。

“你睡吧,我在旁边陪着你。”摸摸他的额头,还是温烫的,妙妙轻声道。

“恩。”他靠着妙妙的腿。

周遭的一切,很平静,也很温馨。

几分钟后,他闭着眼睛,终于,还是轻声问,“妙妙,你最近。。。。。身 体有不舒服吗?”

“没有啊。”妙妙摇头。

“恩,没事就好。你妈妈在这行里这么出名,就算。。。。。。我确实不应该。。。。。。担心你。”他很轻的道,象是在自言自语。

呃?

“你这么知道我妈是-”妙妙奇怪了。

“小应说的。”他依然阖着目,回答。

小应怎么知道?妙妙记得自己没和同事们提过!难道是小伟嘴多,告诉同事?毕竟寝室里的几个好朋友是知道她母亲的职业,小伟以前和晓雨谈过恋爱,要是知道的话,也并不奇怪。

“谦君,你别住这房子了,好吗?”即使知道不太可能,妙妙还是忍不住劝说。

“为什么?”他问的很轻,很温柔,好像,不想打破此时的平静。

因为,这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是那个小女孩。

那个胖墩墩的小女孩虽然你有心愿为了,但是身上怨气不大。

入夜了,她的眼睛能看到,屋子附近还有其他的阿飘。

江边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自然会有很多水鬼想找替身。

“你的八字比较轻,应该按照你的生辰八字,找一处­干­净的地方居住。或者住在闹市区,可能比较适合。”她轻轻的说。

他沉默,许久。

然后,他轻轻笑,“无所谓啦,反正我只是雀占鸠巢,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没什么好挑剔的。”

妙妙愣住。

这张爱笑的脸,为什么此时看在她眼里,笑容有点痛。

“薛谦君,其实。。。。。。其实,你不开心的时候,不需要笑。。。。。在我面前,不必开心也笑,不开心也笑。”这句话,凭着本能,就脱口而出。

枕着她大腿的那具身 体,一僵。

“对不起,抱歉。”妙妙马上道歉。

虽然是男女朋友,但是,她不应该说这种话。

“没关系。”他又淡然一笑,笑容有点空洞

随后,两人都不在说话。

困意,渐渐有点席卷他。

突然,脖颈有点凉凉的触感。

“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她的腿很漂亮,没想到会睡起来那么舒服,他慵懒到不想睁开眼睛。

“是护身符。。。。。不要让它碰到脏东西,除了平时洗澡,其他时间,你别把它摘下来,特别是睡觉。”她交代。

这个护身符,她已经到了好几年,这种东西不是象灵符一画几下就会与偶。

它需要的一些此材料很繁琐,而且每年只有特定的日子,再加上大师的肯耗法力,才能加持灵光。

没有了它,她却只能再等半年,才能拿到新的护身符。

但是,显然,住在这种地方的他,比她更需要。

薛谦君一愣。

他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抚向脖颈上新增的链子。

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扬扬­唇­,他正想开口。

“叮叮”,妙妙的手机有短信进来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妙妙急忙掏出手机,点开信息查看。

我和母亲吃好饭了,晚上其他时间,我可以给你。

白立人。

呃。

妙妙愣住,白立人什么意思?什么叫其他时间可以给她?

往年,他可从来没找过她一起过生日。

她正想回短信过去询问。

“妙妙,我很累。”薛谦君翻个了身,继续枕在她的腿上。

她惭愧,因为她看得出来,刚才他快睡着了。

“我想睡一会儿,短信声音很吵,不要让不重要的人,打扰到我们,好吗?”

呃。

他的意思是。。。。。。

会不会太重­色­轻友了?

妙妙有点左右为难。

薛谦君已经伸手,抽调她的手机,按下关机键,替她决定。

他甚至把她的手机,不放心的压在自己的臂下。

“妙妙,晚上。。。。。。留下来吧。”他轻声的,提要求。

第四章

他想好答案了,准备在今晚告诉廖妙臻。

所以,他才发那条短信。

“立人,吃完了就走,生日蛋糕也不切了?”妈妈追出来。

“不是吃过长寿面了?!”他一边等电梯,一边对妈妈说,“妈你回去吧,我不喜吃甜食,你把蛋糕切了送隔壁的小孩子们就好。”

“你这孩子这么急,要去哪?不会这么早,就窝在家里吧?”妈妈唠叨着。

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她可不希望儿子又继续窝在家当宅男。

“……和女朋友过生日。”

电梯门开,他也给出答案。

最近,他好象是太苛待妙妙了。

起初,她说不替他洗衣服了,他确实很生气,认为她咄咄逼人。

后来再想想,自己确实有点小提大作。

也许,那天晚上,他其实是被她某些话刺激到了。

只是,近来,每晚加班,忙到最迟回家的那个人,绝对只有他和她。

即使他再嘴硬,也不得不承认,她是真心在帮助他,真心在紧张他的事业,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他再大的“怨气”,也被她的“诚意”打动了。

白妈妈彻底愣住了。

女朋友?儿子是说女朋友?

“叮咚”电梯门开。

见儿子已经跨入电梯,根本让白妈妈来不及详问细节,白妈妈只好对着快要关上的电梯门,兴奋的急喊,“立人,有空把女朋友带回家,让妈瞧瞧哦!”

瞧什么瞧啊,都认识的!

他在电梯里,发了短信给妙妙。

好吧,既然,他好象真的对她感觉有点不同了,那么,大家就开始吧!

她一直这样“闹”,一直想“刺激”他,要得不就是一个他的表态?!

今天,是他的生日,如果两个人刚好第一天开始交往的话,那么以后什么交往纪念日,就不必要被人埋怨他不识风情。

但是,回到家,再等了一会儿,短信发送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他的手机却丝毫无动静。

难道那个女人没看到?不然以她这么喜欢他,肯定会雀跃的马上回短信或来电话,问他具体安排!

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要不要主动去电话?如果他主动打给她,不是变成了他很想和她过生日?拜托,男人从来不计较这些,有向往会渴望这些的,从来都是女人!!!

正在挣扎间,手机音乐唱起来。

看吧,他就知道,她肯定是没看到短信,现在回电了吧?!

他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但是,看到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时候,­唇­角冻了冻。

“有事?”他接起电话。

“立人哥哥,生日快乐!”手机里,传来杜姗姗甜美的声音。

“哦,谢谢”他兴趣不大,礼貌道谢。

“和白妈妈过完生日了吧?白妈妈最近身 体好吗?”白立人是孝顺儿子,妈妈永远排第一,和他交往过的杜姗姗,当然明了。

“是,她还不错。”他入简言骇语。

“立人哥哥,现在有空吗?我……”

杜姗姗还没说完,已经被他打断。

“姗姗,不好意思,我已经约人了。”说完,他情绪有点浮躁的挂断手机。

已经快九点了,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回电话给他?!到底还过不过生日?!

低头,他终于拨了电话。

“你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女声。

他膛目。

她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不可能,今天早上,她笑眯眯的还对道过生日快乐!

那她这是唱得哪出戏?若即若离?果然,和情场经验太丰富的女人交往,不会是妙事。

一股怒火,却上他的心头。

手机音乐,再次响起。

“喂?!”

“生日的,­干­嘛语气这么冲?”小伟讪笑声。

“有事?!”

“有两个老同学让我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出来玩?”小伟问他。

“老同学?”

“对啊,秦乙和贺江两人到温州出差,顺便和我会会,我们刚好在讨论开同学会!你要出来吗?”

小伟也是顺口问问,没想到,白立人却和谁赌气般,一口答应,“好,我马上过去。”

“哦,对了,联系得到妙妙吗?我刚才打她手机,一直关机呢!还是你们‘刚巧’在一起?两个­色­狼想念美女了”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开玩笑的哄然笑声。

“我们不在一起。”白立人挂断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

原本只打算小小的闭目养神一会儿,没想到,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半昏睡状态。

这一觉,薛谦君睡得蛮沉。

没有舒适的沙发,只有硬冷的地板,但是,竟睡得依然安逸。

也许是因为隔段时间,总有轻轻柔柔的抚触,拂过他的额头,那双手,总像是轻风拂掠一般,拂得他心宁。

那种感觉从来就抓不着,却很温暖。

现实与梦境,一直交替着,一时分不清,他暖得只想一直睡下去。

“谦君,起来了,回房去睡觉吧。”终于,有人温柔的轻唤他。

从来,没有人叫过他起床。

小时候,他常常睡过头,被老师严厉批评的时候,他总是想,要是有人能在早晨叫他起床,那该多好。

他的母亲总是三更半夜还需要他起床去开门,所以,他根本没有任何指望。

“谦君、谦君!醒醒!你不能睡在地板上过夜!”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坚决唤醒他。

不能再赖下去了。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妙妙松了一口气。

醒到是醒了,只是他依然神情自若的枕卧在她的腿上。

妙妙窘迫,“你该回房去睡了……我也该回家了……”

他看一眼客厅内的挂钟。

再过一刻钟,就是午夜12点了。

终于,他从栖卧的腿间,慢慢支起身子,坐起来静默的凝视她。

“你好象退烧了,注意休息,多喝点水,我该走了!”妙妙也急忙起身。

但是,才刚一起身,她的脚就一麻,身 体失去平衡,倾跌向一旁。

他急忙伸手一拦,想缓和她的冲撞力,却让她跌在自己怀里。

“不好意思——”妙妙急忙道歉,再次挣扎着起来,坐到一旁,锺着麻痛的腿。

“怎么不早点推醒我?”

真傻,他把她的腿都睡麻了,她才推醒他。

他定定的,凝眸望视着她。

其实,之前,他没怎么好好注意她。

只觉得,她五官漂亮,身材很艳丽。

现在,定晴一看,原来,她很美,美得过火,很让人心动。

“真的……晚上、不留下来?”偏头,他轻声问,原本就有点嘶痛的嗓子,显得更沙哑了。

听到这句话,有那么一两秒,妙妙的脑海呈真空状态。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眼底那淡淡的欲望,妙妙不可能不懂。

老实说,在这个速食爱情的城市里,成年男女从相亲到交往,只有月余,就已经发生关系的人,很多很多,甚至多到不计其数。

甚至有些男女们会大胆的宣言,没有上过床的关系,根本就不算真正的男女朋友。

“不要了,太晚了。”妙妙低着头,轻声说。

她的神态比平日稍慌、尴尬。

“好,我不勉强你。”薛谦君放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点头,他反而觉得,更期待,有朝一日,她能心甘情愿的说一声好。

等她的腿,不麻了,能起身了,他送她到门口等电梯。

“你回去吧,好好休息。”妙妙催促他。

但是,他却笑着说,“妙妙,闭上眼睛好吗?”

妙妙一愣,直直的看着他。

他­唇­角的笑容,更深了,更好看了。

一股温软的触觉,慢慢的落在妙妙的­唇­际。

妙妙僵傻住,然后,情悸的,慢慢的、慢慢的,闭上眼睛。

­唇­贴着­唇­,眼闭着眼,感受着彼此交融轻浅的气息。

­唇­与­唇­,贴得很近很深,但是,却没有进一步的绵密深缠。

一分钟后。

他退开,笑望着她,打趣,“等我感冒好了,我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还让你有思考着拒绝我的能力!”

闻言,妙妙耳根都红了。

“走吧,现在我送你回家。”他亲昵的环过妙妙的肩膀。

“算了拉,你现在身 体不好,不要开车送我了!”

妙妙急忙拒绝。

他刚发完烧就开车,太不安全了。

“我打的送你回家。”他的口气,不容质疑,竟隐隐显得有点霸道,“你一个女人走夜路,我不放心。”

走夜路。

那倒是,她的护身符都送给他了,必定得格外小心。

现在由戴着“金光”的他护送她回家,必定会安全。

“好”因为他的体贴,妙妙没有再推辞。

第五章

这个生日,过得很无聊,甚至比过去几年,过得更让人不爽。

一个晚上,和老同学们东拉西扯。

这十同学升迁了,那个同学带“球”结婚了,甚至连哪个女同学生了小宝宝后肥得象猪一样也聊,整晚的话题快把他无聊透了。

早知道如此,他就窝在家里得了!

“妙妙还没有固定男朋友?她条件这么好,怎么就是碰不到好男人?”

聊着聊着,话题居然扯到这。

一听到这名字,他更不爽了。

白立人闷不吭声的喝着闷酒,整晚,他已经七上八下到翻过好几次自己的手期间,他确实收了好几条短信,摇了好几个电话,但是,都是妙妙。

都12点了,那个女人太过分了!

“是不是妙妙太妖艳了,前凸后翘的让男人只想着和她做,没时间想着和她定下来吧?!”另个同学格调很差的调笑,旁边的两个男人,不语,但也为了这低俗笑话,都笑开了。

白立人放下酒杯,恼怒的豁得一声站起朱,再也听不下去,“我回去了!”

“呢?”在场的三人,都因为他莫名其妙的脾气,面面相觑。

“立人,这是——”­干­嘛啊?

小伟想打圆场。

“背后讨论这个讨论那中,你们时间很闲吗?!”简直此女人还长舌­妇­。

不欢而散。

出私车停在公寓的大门口,他付了车钱,打开车门。

拜拜,”那个失踪了一个晚上的女人,正对着前面一辆的士的后座.温情挥别。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他站在原地,不动,瞪着她。

妙妙转过头来,惊喜,“白立人!”

这个时间看见他,特有安全感。

她急忙靠过去,一靠近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晚上谁替你庆生啊,玩得开心吗?”

我和母亲吃好饭了,晚上其他时间,我可以给你。

虽然妙妙是突想想不通,今年他是不是脑袋被雷劈到了,或者真的寂寞是种

病,所以才想到临时抓她来玩?!

不知道如果她去得我的话,他会不会借此大敲她一笔,让她请客买单?如果真是那样,幸好她“失踪”了!

他根本不想理她!

“喂、喂、喂,别这么小气噼!”妙妙当然知道他气什么,急忙跟在赌气甩头就走的白立人身后。

开玩笑,他可是金光闪闪的大老爷,今晚,她跟定他了!

电梯里,他还是不理她,连眼尾也不看她。

“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妙妙探头问他。

白立人别过脸。

“别气拉,我是真的今晚有事拉,不是故意回避!”她讨好着。

虽然替老板庆生不是她这做小的义务,但是既然老板开口了,她这做小的,就得上刀山,下火海。

“本来那件事情,我想在今晚答应你的,但是,你的表现太差劲了,令我很失望!我还得再考虑看看!”他奥着脸,冷言冷话。

第一天做他女朋友就差劲成这样,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件事情?加薪?

妙妙眼睛一壳!

果然男人和女人一样,心情好了,什幺都好说!

天那,天那,她现在惹怒老板了,怎么办?怎么办?

妙妙一听,急了。

“老板,我会改好的!”妙妙一副差点就想把心挖出来,以示自己能再改良的决心,“老板,我保证我保证我保证,我会把自己再改造!改造到让你绝对满意为止!”

他不理她,但是看她急成这样,心头一直睹着的那口气,有点慢慢顺下。

“老板,只要你现在把那件事给敲定了,你想把我捏成圆的,我绝不会方给你看!”为了加薪,她可谓真情大吐血了。

真的这么听话?

他两边的嘴角,终于有点点拉高。

“你先告诉我,晚上你去哪里了?”但是,他的态度还是很拽。

“这……我朋友生病了,我去照顿他了。”妙妙老实交代。

原来这年头,老板让出现就得马上出现!不怕老板马屁,一辈子不出头啊!

朋友?

朋友有他重要吗?!

白立人的眉央不悦的扭成了八字形,他的声音更是刚从寒窑里爬出来一样,“廖妙臻,你别告诉我,你那个朋友刚巧还是男的!”

他的表情狠厉,一副如果她敢点头,他就直接把她浸猪笼的样子。

现在12点已经过了一刻钟,代表他一年二次的生日已经过去了,代表他们交往的第一个生日,他被她弃下,被她独自快活去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妙妙咽咽喉咙,细声细话,做作的诌媚,“老板,当然是女­性­朋友,怎么可能是男的?!”是男是女,关他屁事啊?这变态的家伙,因为重­色­轻友,难道就这么让他不爽?

听到答案,果然,他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生日而已,一个女人要是病了,身边没个朋友照顾的话,确实满惨的。

他是知道有几个外地的女同学也在温州打工,和妙妙一直有联系,关系很不错。

挥挥手,他也不想计较这么多了,省得她觉得他小鼻子小眼。

“那件事情……”见他心情已经有点好转,妙妙急忙追问。

提钱,多伤感情啊,但是,不提的话,伤的可是心肺脾肝啊!

“你真的能做到再改造自己?”他问。

“能,我能!”妙妙马上保证。

“以后我指你东,你不会和我唱反调偏要向西?”

“不会,绝对不会!”公事上,她一向没有这种行为。

看着她差点举仲指发誓的猴急样子,他的心情,有好转了一分。

“最重要一点,我妈受过很多苦,你不可以欺负她!”这点,一定要讲清楚,如果他一旦发现,她欺负他妈妈,他们马上分手!

“老板,我啥时候欺负过总经理老夫人啊,让你这么不放心啊?!”妙妙泪奔。

她看起来象会欺负白妈妈的恶人吗?冤枉啊!

不过,白妈妈录多就偶尔过来送送饭,白立人居然已经变态到保护成了这样?

还是,白妈妈到公司,哪个员工不识相的给她脸­色­看了?看来,女要提醒办公室内的其他员工们,以后白妈妈出现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注意自己的态度。

电梯门开,他在前面走,妙妙急忙还在后面跟。

“OK不OK,你到底给个话啊!”妙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看着她这样挠心,白立人­唇­角的终于又拉高了一寸。

心情,好象有点变愉快了。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魔力。

“我的生日礼物。”他摊开手。

要不要交往,得看看她对他的诚意有多少。

生日礼物?

妙妙张口结舌。

选人是强盗啊?!

“别告诉我,你没准备!”白立人眯起畔,又开始不悦。

没准备就代表对他没上心,这比今晚放他鸽子,去陪朋友的罪名更大。

“有,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没准备?!”妙妙­干­笑着挥挥手,背过身,她冷汗滴滴的流,简且无话到了极点。

她怎么觉得白立人数来数象周扒皮了?!连员工的这点便宜也要占。

“给我。”但是,白立人可不准备就这样让她敷衍了事。

这人这人这人,也太执着了吧?!

电梯门开,妙妙开提包,拿锁,走向自己的屋子,开门。

白立人跟进来的同时,她几乎听到阿巫“呲”的冷抽声。

姐姐,好烫好烫好烫!

阿巫哀嗥着,在对她心电传音。

只是。

“呲”

忙了,怎么还有另外一股声音?难道又是她在幻听?

“你站在这里拉,­干­瞎造女孩子的屋子!”她把他重新推到门口,故作害臊。

她这象不象**立贞节牌坊?

妙妙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恶心。

白立人一脸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有什么好难为情?他又不是第一次进她的屋子,以前他还天天陪她洗澡!

原来,厚脸皮的女人,也会害羞啊!

怪不得她最近怪怪,也许,他是误会她了?她不是故意逼他表态,是因为害羞,才不替他洗衣服了?

低头,心情,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

妙妙到卧室,把妈妈让交给他的那串黑曜石手链拿出来。

“这卞,给你!”她把手链放在他的掌心。

“水晶?”白立人的眉头抖了一下。

水晶?她居然递他水晶?这女人,会不会选礼物啊!

他看起来象这么娘的男人吗?!

“拜托,这是黑曜石,懂不懂?!”妙妙强词夺理,拒绝承认黑曜石是水晶的一种,更撒谎骗人,“这于链我可是­精­挑细选,价格可贵了!戴起来可有男人味了!”

­精­挑细选?价格很贵?很有男人味?

白立人勉强的将手链往自己手里套。

妙妙急忙制止,“那个、白立人、那个……以后我叫你戴,你再戴,好吗?”

情况现在不同了,她已经没了护身符,要是白立人再消掉金光的话,她不是等于**?

哼。

有没有搞错,她的意思,以后他得听她的?

“这么娘的东西,我才不要戴!”他一脸嫌弃。

让他戴出门,不如直接杀了他。

“对对对,你还是暂时不要戴!”妙妙拼命点头,不忘唠叨,“记住哦,暂时别戴!”

“知道了!女人真麻烦!”他瞪她一眼。

他不耐的将手链丢入裤子口袋。

妙妙松了一口气。

“我给你‘诚意’了,那件事情,到底怎样?”既然他昔主动提个头了,她可不许他再敷衍了事。

“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矜持?”白立人要受不了她。

妙妙才不­干­。

人生幸福?

“我为什么娶为了一时的矜持错过了我的人生‘幸福’?”

他就这么重要?!

“好吧,行拉!”他恩典,从这刻起,她成为他的女朋友。

“真的?”妙妙感动了,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速了好几步,“你是说真的?”

看着她,开心到眼泪都快掉出来的样子,白立人哭笑不得:

果然,这女人爱死他了。

是拉!”她是他女朋友,以后她归他管,以后他的手让她握,这样可以了。

“畦!耶!”妙妙雀跃,“我明天就通知财务部的小吴!”老板开窍了,人生,有奔头了!

财务部的小吴?她和小吴有这么好吗?好刭需要分享她的喜悦?

算了,和她交往,他也没打算把她藏到地底下。

“明天还得上班,我去睡觉了。”白立人开自己的屋门,不理身后显然兴奋过度的女人。

“白立人,生日快乐哦!”妙妙急匆匆的喊。

即使,已经过了12点。

“恩。”他轻应一声,关上门。

他开了灯,却没有马上进屋,反而背靠在门上。

“耶,我太幸福了!太幸福了!白立人万岁!白立人真可爱!”门口,还有个女人一个人在那,兴奋的又叫又跳,象个疯婆子一样。

他的­唇­角,慢慢的,慢慢的,扬高。

白立人真可爱!

他有听到她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胸口,有了幸福的感觉。

他的手Сhā在裤兜内,指实触到了凉意。

那是,他的女朋友,送他的第一份生曰礼物。

他重新拿了出来,­唇­角的线条越发上扬。

不知道为什么,他胸口,有了幸福的感觉。

他的手Сhā在裤兜内,指实触到了凉意。

那是,他的女朋友,送他的第一份生曰礼物。

他重新拿了出来,­唇­角的线条越发上扬。

“笨蛋!”这么娘的东西。

看来,以后,他得好好提高她的品位。

他眯着眼,举高手链。

灯光的照应下,一颗又一颗黑­色­圆珠,象猫的眼睛一样,一只又一只折­射­出彩

虹般的效果。

太娘了太娘,太娘了!

白立人把手链套入了自己的右手腕,伸出来看看。

太娘了太娘了太娘了!

垂下手,他戴着手链进屋拿出换洗衣服,他戴着手链洗澡,他戴着手链穿上睡衣,他戴着手链回房,他戴着手链掀开被子,他戴着手链将自己埋入被窝。

自始至终,他都戴着手链。

因为,恋爱的喜悦。

只是,谁也不知道,整栋大厦的金光,在那夜,都消失了。

第六章

“阿,太舒服了,呼吸都顺畅了!”长长的舒服叹了口气,另一道白烟飘了

出来。

两个透明身 体,同时落在地上,一高一矮,一圆一瘦。

“你是谁?”

“你是谁?”

两只鬼,四日相注,同时叫出声来。

“你为什么在这?”

“你为什么在这?”

又异口同声。

“我来寻找哥哥。”

“我来监视环境!”

两种答案。

“让开!”

“滚开!”

同种嫌恶态度。

一个向左飘,一个向右滚,各自寄住各自的地盘。

阿巫飘到姐姐的床头,盯凝着沉睡的姐姐。

哇,姐姐露在被单外的小腿,好修长啊,一点也不象其他“人”的腿,不是竹

竿那么细,就是大象腿那么粗肥,姐姐的身 体看起来就是那幺细纤合度、曲线优

美!看,姐姐连锁骨的模样,也看起来特别­性­感迷人啊!

阿巫都快掉口水了。

虽然他还是四岁孩童的小小模样,但是其实他的心灵己经被养成是13岁的少

年,懂得啥叫审美眼光,懂得啥叫­性­感,更懂得啥叫发春。

妞姐绝对是女人中的­精­品啊,虽然,年纪有点大了……

整个大厦的金光都不见了,阿巫不放心的坐到床尾,守到姐姐的身边。

姐姐是为了救他,才丢了二魄,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姐姐!

虽然他算不上强大,但是好歹,游魂中,他也算老鬼了。

异世界的游魂,也同样是新怕老,小怕白大,懂点礼数的都知道,不该侵犯别人

的地盘。

幸好,现在还是农历六月,鬼魄不多。

只是,阿巫也不敢松懈,不希望姐姐被不好的东西缠住。

州好他才盘腿尘好,那个圆球滚了回来。

她趴在地板上,委屈的掉眼泪,“哥哥睡着了——”

阿巫翻了个白眼。

拜托,“人”都是会睡着的!不睡的话,第二天怎么有­精­神?!

“妞妞叫不醒哥哥!”胖娃娃,哇哇大哭。

大哥说过,只要她乖乖待在风信子里,他就把她送到哥哥身边。

所以,她乖乖听话,让大师顺利把她“抓”起来,让自己顺利被大哥扔掉。

但是,她想不到,终于找到号号了,但是哥哥不“理”她。

哪来的笨鬼?!磁场­干­净的“人”,根本听不到到的

声音的拉!

除非,那个“人”此时刚巧,正全身心的意念中只有你,鬼和人的磁场,才

让碰上。

拜托,她都死了多少年了?!

这一定是只根本不懂陶冶情­操­的笨鬼,才会心智一直停留在死的那年。

阿巫眼露鄙视。

突然。

“好看,哪里好看——”胖娃娃到处去嗅。

阿巫急忙挡在姐姐面前,“不准打姐姐的主意!”一听列“香”字,阿巫就

知道鬼的本能出来了,只是才13岁的少年鬼而已,到底是沉不住气的。

一句话,反而泄露了天机。

胖娃娃顺着他的影,透过他同样?

啊 啊 啊 啊 啊!居然只有五魄!

少了二魄的人,是最容易被鬼纠缠的,这种纠缠,也包括鬼上身。

有法了!哥哥等妞妞!

妞妞浓啊滚,又滚了过去。

但是,她圆球般的身子才滚到床头,一只脚,顶住了她的脑袋。

“笨鬼,滚开点!”别看阿巫个子小小,但是气魄可很足。

妞妞傻傻的眼珠,直直的看着比白己个子还小的同伴。

“妞妞要上姐姐身,妞妞要和哥哥说话,妞妞要亲哥哥。”她呆呆的说。

虽然她一直偷偷躲着不出来,但是,她知道姐姐认识哥哥。

而且,是很熟那种。

“不行!”阿巫叉腰,一口拒绝。

人鬼殊途!

妞妞可不管了,她站起身来。

一站起来,她的个子,几乎比阿巫高了起码整整半个头,显得很高大。

“让开!”妞妞也生气了,发脾气。

“不让!”阿巫不退。

“再不让,我打你了哦!”妞妞眯起圆眼。

“哼!”阿巫就不信她打得过他。

妞妞扬起肥厚的小巴掌,一拳揍过去。

“砰”阿巫被打得流着鼻血,趴在了地上。

妈呀!这这什么拳头啊,好痛!

心口有股沉重的疼痛感,痛得阿巫窒息难受。

一事,他就内伤。

阿巫勉强爬起来,他就不信,自己打不过一只笨鬼。

而且,为了姐姐,这条鬼命,他拼了!

“啊——”冲啊,他不客气了。

只见妞妞手里多了个双截棍,她利落一甩。

一左一右。

“劈”

“啪”

左面脸扭一下,右面脸转一下。

阿巫那道透明身子,至了脑袋,痛苦的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哼!我就知道你打不过我!”妞妞痛打落水狗,胖嘟嘟的臀部,重重压在

阿巫纤瘦的背上,她得意的鼻孔朝天。

“噗!”阿巫顿时喷血,血溅四方。

这这这肥妞的臀功太厉害,太霸道了。

不行了、不行了!

阿巫两眼一翻,恨恨道,“我记住你了,你个死胖妞——”还没说完,他就

双眼一白,内伤阵亡,晕了过去。

真是只弱­鸡­!

她妞妞虽然笨,但是她是什么出生?三四岁的时候,伯伯们就教她怎么打人。

只有大哥会给地买玩具,她平时玩得可都是哥哥练习下来的打人武器。

她死了后,哥哥怕她被人欺负,更把所有武器都烧给了她。

更何况,她再怎么不济,也死了l5年了,比这只弱鬼强大多了!

“哼!”已经达到预期效果,妞妞站起来,用脚踢了踢晕倒的那位。

果然,一动不动了。

她看见依然睡得很熟的姐姐,露出笑容。

“妙妙”睡到一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她双目无光的掀开被子,双足套进拖鞋内。

一步、一步,她走向客厅。

弯身,她在橱柜里拿出隔壁的钥匙。

她是白立人免费的小奴役,当然有他家的钥匙。

打开自己的屋门.她用钥匙打开对面的屋门,现在是凌晨三点,“人”睡得最熟的时候,他还没醒。

“亲亲,哥哥!亲亲,哥哥!”“妙妙”流着眼泪,去亲他的脸颤。

一下又一下,眼泪都粘在他脸颊上了,“妙妙”还是亲不够。

难得,她等了多少年啊!

“哥号,宝宝错了——不要抛下宝宝——”小时候,妈妈和哥哥拿她无奈时,

哄她别哭时,就会喊她宝宝。

现在,她不敢说自己是妞妞,怕吓到哥哥,只好用最通用也最疼爱的“宝宝”

两字。

白立人被吵醒,随即,整个人都僵冻。

因为,“妙妙”一直在胡乱亲他。

他的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口水。

这不,一个红­唇­压过来,他的脸颊又在被揉虐。

“你­干­什么?!”他忘记了现在是三更半夜,暴吼。

直挺挺的,她迈入他的家.向他的卧室.一步一步的走去.

拿出另一把钥匙,她打开他卧室的门。

白立人侧躺着,睡得正熟。

“哥哥。”“妙妙”蹲在他的床头,痴痴的盯疑着他。

“哥哥,我爱你。”但是“妙妙”不怕,她可怜兮兮的说。

我爱你,三个字,震住了他。

两秒后,他回过神来。

他皱皱眉头,“我当然知道你爱我,不然我­干­嘛要和你交往?!但是,你现

在在­干­嘛?”白立人的声音,明显有点底气不气足了。

这是廖妙臻真正意义上,对他第一次表白呢。

该死的!­干­嘛要选在三更半夜?!会吓死人的!

“哥哥,爱你!”不顾男女有别,“妙妙”上前,亲密的环住他的腰。

“你­干­嘛,_韩剧看多了?”他翻了十白眼。

哥哥长哥哥短,搞起来象(乱)伦一样,他不喜欢

“喂喂喂!别蹭过来?”白立人大叫。

但是,没用,“妙妙”胸前的两团很有弹­性­的“大­肉­”,还是直蹭他的前胸。

老天,她居然还没带胸罩。

她胸前的两朵花蕾,隔着两层薄薄的睡衣布料,贴在他的前胸。

她张着腿,已经坐在他身上,整个人更都叠着他的身。

这个姿态,好暧昧、好暧昧。

白立人的脑袋,空白一片,呈现当机状态。

“妙妙……我们、这样……太快了吧——”连呼吸,也史沉重了。

正在交往的一男一女,这种姿势,除了要那个,还能做什么?!

她、她,也太猴急了吧?他们才第一天交往啊!太急了吧?

“我们、免交往看看……别急着,那个——好吗?”他的声音,游虚无力,即

期待,又有点抗拒。

诚实的身 体,没有道德观的身 体,早就背叛了他。

胯下中央那个位置,早就已经血脉责张。

“我终于抱到哥哥了!”趴在他身上的“妙妙”,激动的流眼泪。

“妙妙,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别这样!”他出手去拉她。

男人很容易被下半身控制,他不要自己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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