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山野的呼唤——母亲你不能死

母亲在山涧游荡的时候，江智义上去拦住了她，江智义是以前村里的保长，很有一些见识，他悄悄地说：“大侄女，我们本是一个祠堂，我才跟你说，你不要游了，你这样没有用，男人变了心，是九条牛也拉不回来的，何况他还有权有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教你一个法子，只有以毒攻毒，或许有救！”

母亲昏昏然问：“什么就以毒攻毒了？”

江智义说：“他以前不是和京玉好得要死吗？现在只有再有一个女人缠住他，让那个女人对付程水仙，这样就好！”

母亲说：“哪里有这个人？你这不是讲笑话吗？”

江智义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大侄女你老实，看来你也没有这个道行，要有这个道行，你不早就把她们一个个对付掉了？这个办法不行，就只有苦­肉­计了，”

母亲说：“什么苦­肉­计？”

江智义说：“你和他有了四个儿女，这就是你手中的法宝，你要哭哭啼啼，装得可怜，让四个儿女跪着求他，他舍不得，必然心软，就可以回心转意。”

母亲说：“哪里就有用呢？”

江智义说：“用多少用就是多少用，总比你现在被他一脚踢开强啊！你四个男女还小，你事事要求他，你拍拍ρi股走了，男女可怜，你死了闭得上眼睛啊？我劝你不要做傻事了。我看在珍珠大嫂子，和你老子兄弟一场的份上，劝你，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了。等儿女大了，再收拾他不迟，这鬼Сhā的东西，是畜生，把我江家两个活又蹦跳的黄花大姑娘糟蹋成这样，还在那个什么配种站把我们全村的媳­妇­都糟蹋个遍，这是什么世道？以前人家当官的，回到家里，还不是和老百姓一样，也要听族长的，好歹也护着乡亲一点，哪里就这样猪狗不如了呢？他要遭报应！”

“配种站？配种站？……，.哈哈……，许家养了大猪斗，大发啦……，哈哈……”

母亲嚎叫着，半疯半癫，似哭似笑地走了，回到家里，把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喊到一起，说：“今天晚上有事，等你们老子回来，我有话说。”母亲换了一件衣服，眼睛红红的，母亲的声音十分凄苦哀怨，我们四个看见，我好象预感到了什么，一下抱住母亲的腿，大哭起来，弟弟姐姐也觉得不好，一起翻翻滚滚痛哭起来。

正在哭了一半，父亲回来了，父亲狠狠道：“号丧哪，又没有死人！”

母亲这时候发话道：“你们都跪到你们老子面前，我有话说！”

我们四个一听，一起转过身子，跪在父亲面前。父亲说：“搞什么名堂？有话就说。”

母亲说道：“这四个男女是你生的，是你许家的血脉，我没有做对不起你们许家的事，我为你们许家苦熬到今天，我现在把男女都还给你，你要好好待他们！”

一面又大声哭道：“声音大一点，他是你们老子，是他生的，你问他到底要不要你们？到底管不管你们？”

母亲的声音凄厉悲惨，我们兄弟姐妹四个感到十分害怕，一起放声大哭：“爸爸……，爸爸……，你不能不要我们，你不能不要我们，爸爸……，爸爸……，你不要和水仙好，爸爸……，爸爸……，”

我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悲痛，我一下就抱住了父亲的大腿，嘶叫起来：“爸爸，爸爸，姨哑要死了，……爸爸，姨哑要死了，……你救救我家姨哑，你救救我家姨哑，…….”

妹妹抹了一把眼泪，忽然说：“不好了，我家姨哑真的不见了，救命啊……，救命啊……，”

妹妹呆呆地坐在哪里，放声嚎叫，她好象只有直觉，没有感知，可是，她就这样固执而又本能地嚎叫着……

祖父祖母冲了出来，“娥子到哪里去了？闹闹哄哄的，她是寻死去了，你们快去叫人找……”

祖母瘸着一个腿，疯一样跑了出去，一路沿街大喊起来：“伤人迹哟，娥子寻死去喽，快去山上找人哟，我朱根玉托你们喽……”

村民们迅速地出现在村口，一个个相互询问：“刚才看见雅娥没有？刚才看见雅娥没有？朝哪里走的？朝哪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