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事都要我去做,你除了吃饭就不干一样事!” 吴小美失望而又生气。
“你?” 铜皮伸出手来高高扬起,要打吴小美,她看着他,他瞪着她,终于忍住了。
吴小美冷冷笑了起来:“不就是去借钱吗?借呀,借呀,你看,我这就去借钱。”说罢,铁青着脸走了出去。
吴小美远远看见了书记,她迎了上去,开口道:“书记,铜皮叫我来问你借钱。”
书记愣在那里,想了想,说:“铜皮那家伙,他欠的债太多了,这个,这个,不好办呀,哈哈,喏,你们上次结婚花了那么多钱,你们准备拿什么来还呀?”
吴小美没想到书记这样说,不知如何回答,怔怔地站在那里。
书记说:“没办法,我叫他挑缸去卖,他又不去,他吃不了那个苦。”
吴小美伤心地抹了抹眼睛,说了句:“那就算了。”掉头就走。
吴小美回到家里,大声对铜皮说着:“书记不借。” 吴小妹以为这一回铜皮肯定忍不住,要生气了。
然而,对我父亲崇拜的五体投地的铜皮根本不敢、也不会生气。
他说:“不可能,书记对我们这么好,不会不管我们的。”
吴小美说:“书记叫你还买牛那次借的200块钱。”
铜皮警觉起来,他说:“书记生气了?为什么?不会呀?是了,一定是你话没有讲好,惹书记他生气了?你存心跟我过不去呀?告诉你,改天,你给我向书记赔礼道歉,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铜皮的父母解放前是程素好家的长工,刚得了个儿子的时候,喜不自禁,可是连名字也不会取,想了几天,说:“人家叫铜瓢铜壶的都有了,我们家穷,就买不起铜瓢铜壶的,就叫铜皮好了,好歹也沾点铜气。”可惜刚解放不上几年父亲就得病死了,母亲原先就有疯癫的根,男人一死,她就发作起来,断断续续,不上一年,烧着了一座山,把自己化成灰烬,魂儿随男人去了。
是村里人一家一口把他养大起来。
“什么?借不到钱我还去赔礼?你发疯了?借不到钱还赔什么礼??真是笑话,要赔礼,你去赔,我不去。”
吴小美不冷不热地说。
“你,你,你真是反了!” 铜皮站起来,伸出那只又厚、又大、又重、又黑的右手,狠狠地朝吴小妹那娇嫩的脸谁扇去。
吴小美的脸顿时肿了半边,她一语不发,提起那个娇媚的、青丝缕缕的头狠狠向铜皮撞去。铜皮冷冷地,接着了吴小妹,轻轻将她向门边丢去。苦痛的吴小美终于忍不住嚎天嚎地地大哭起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