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意微加深,眸中却殊无笑意,幽深黑暗。
“传闻从来不属实。”
“是么?一年前岚族圣主来此地,短短数月后却是未曾再出现,似是完全失踪,也不知是去往了何地,而之后岚族
也跟着隐退,所有人都说岚族圣主被陛下禁锢起来当禁脔了呢,看来这也是传闻了。”君凛翔蓦的轻笑出声,轻浅
的笑声阴沉晦暗。
“君凛翔,你若是还想得到你想要的,便要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随便问的,纵使如今你是我的合作之人,也不代表着
我不会将你怎样。”
塞缪斯特看向君凛翔,手指轻抚上脸上冰冷的银色面具,银色的发丝无风轻扬。
“陛下恕罪,凛翔太过口直,因此鲁莽逾越了,还请陛下见谅。”君凛翔起身向塞缪斯特微躬身,神色惶恐真挚。
塞缪斯特冷淡的看着君凛翔,片刻之后才冰冷的说道。
“既是无心,此次便罢了。”
君凛翔点头应诺坐在椅上,两人一时安静的喝着红木矮几上的温酒,举止悠然。
君凛翔抬眸看着对面白衣男子冰冷的双眸,眼中的幽暗光芒一闪而过,手指轻磨擦着手中的酒杯。
五年过去,自己早已不是曾经那无知的不懂世事七皇子,以为装乖巧便可躲过纷争与暗算,却忘记权利才是真正最
重要的护身符。本以为被送往索菲特帝国应该是九皇子,却未想到最后居然会是自己,虽九皇子最终嫁给了索菲特
为后,但依旧享尽了荣华富贵。而自己同样贵为皇子,凭什么要在索菲特帝国受尽屈辱,便连一个卑微的小厮也可
随意嘲笑自己,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是无论怎样也是要一笔笔算回。如今便再多忍让忍让,总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
讨回来。
塞缪斯特看着君凛翔阴戾的神情,唇角轻扬,笑意冰冷无情。
飘落在空中的雪渐渐停止,温热的酒也渐渐冰凉下来。
塞缪斯特轻弹弹身上的落雪,悠然站起身,看向君凛翔。
“今日|你便住在冥宜殿。”
“是。”君凛翔欣然应诺。
塞缪斯特微点头,正准备拿起一直放置在桌上的玉盒离去之时,一道白色的光华突的从身后袭来,塞缪斯特快速的
向一旁腾挪,白色的光华快速擦过耳际,几根银色的发丝随之飘落在地。
“圣君何时也如此小人行径了?”塞缪斯特看向一旁不远处的空地,冰冷的双眸带着一丝嘲弄。
冰冷的空气渐渐冰凝起来,一道黑色的身影逐渐显现在空地之上,未束的墨发若瀑般垂落至地,幽深的双眸溢满温
柔,唇角轻轻上扬,黑色的单衣薄衫衣摆之处绣着神秘精美的金色绣纹,身姿华贵优雅。
“碧落花也欣赏够了,是否该还给本君了呢?”君夜寒温柔轻笑的看着塞缪斯特冰寒的双眸,并未回答塞缪斯特的
问话。
“圣君似乎忘记了,本皇说过,你必须用半壁江山才能换取碧落花。”塞缪斯特冷淡的看着君夜寒那若刻入灵魂般
的温柔双眸,话语冰冷若寒霜。
“海皇似乎也忘记了,本君想要的东西从未有得不到的。”君夜寒微笑轻语道。
“就像音么?”塞缪斯特突的冷笑出声,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杀伐之意。
“他,不同,也是唯一无可取代的。”君夜寒看着塞缪斯特冰冷的笑意,声音温柔轻吟。
“是么?他不同……”塞缪斯特看着君夜寒温柔的笑脸,唇角笑意加深,冰寒的双眸带着刺骨的寒意。
“既然不同,无可取代的话,那么我便看看有多么不同,本皇也不要图兰半壁江山了。”
塞缪斯特蓦的拿起玉盒,一道银色的光芒从掌心射出,冰寒的玉盒瞬间破碎,剔透晶莹的碧落花盛开在掌心,脆弱
美好得似只要轻轻一触碰便会烟消云散。
“碧落花离开万年寒玉盒似乎只能保持一个时辰罢,若一个时辰内不将之融入沉睡的灵魂之中,似乎便会凋零,化
成冰雪。”塞缪斯特看着君夜寒,冰寒的双眸带着一丝快慰。
“那么,你要什么……”君夜寒看着塞缪斯特手中的碧落花,笑意依旧温柔。
“我要你跪下来,跪下来求我,否则我便让这碧落花消失……”塞缪斯特看着君夜寒温柔的双眸,心中长久压抑的
恨意此时瞬间涌出。
对那无望的爱的恨意,对那绑缚着自己灵魂不得摆脱束缚的恨意。
恨,恨君夜寒想要的一切便唾手可得,恨他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大,恨自己的渺小,卑微。
为何永远都是自己臣服于他,为何不是他跪伏着自己。
君夜寒看着塞缪斯特冰冷恨意的双眸,神色温柔溺人。
“跪下来么?”
“是,碧落花只有一个时辰的盛开时间,继续拖下去的话,那么音可是会灵魂消散的,要知道凤珠再强大也只可禁
锢灵魂一年。你不是很爱音么,你不是为了他都已经颠覆了整个世界么。那么现在跪下来,跪下来我就给你……”
君夜寒看着塞缪斯特报复的眼眸,幽深的双眸看向虚空,带着丝丝追忆与神情。
“好,我答应你……”
君夜寒轻笑出声,微笑的看着塞缪斯特惊讶难以置信的双眸,温柔话语无一丝犹豫迟疑。
君夜寒优雅的站在雪地上,世间的黑与白似在这一刻明显的分割而出,令人无法移开一丝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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