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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朴爱源一个人走了,年立伦回到寓所,却真的无法进去门。在门外,他更加地心烦意乱。年立伦灌下一口酒,一脸迷惑:这个女人跑到那里去­干­吗?私奔?也不用跑那么远吧?

年立伦莫名其妙,可是在年立伦那里得知了有些事情的朴爱源来到了上海,径直找到了年良修。

朴爱源:“小姐,请问年良修先生在哪儿?”小姐自然拿她当成朴川夏,而爱源却等不及她向年良修去汇报,径直穿过大厅,走向会议室。每个看到朴爱源的人都一脸惊疑不定。

在众人的眼里,朴爱源就是朴川夏,她们太像了,以至于她的举止让大家都一瞬间有些无法适应。

朴爱源推开总裁的办公室大门进来:“请问哪位是年良修先生?”众人都颇为惊讶,面面相觑:“……?”年良修微笑着起身:“是爱源吧?我这边很快就结束,请你到我办公室等我,好吗?”朴爱源反倒有些诧异了,愣怔片刻退出:“对不起。”年良修终于结束了会议,两个人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对面而坐。

朴爱源不由自主起身。也许在这里,她会发现一些她姐姐的事情,可是发现了又会怎样呢?

与此同时,金正武也回到了上海,来到了年氏集团,他同样想要了解到一些他急于知道的事情。阿厦丽也来了,她想留在金正武的身边。

而年良修却不知道,金正武这一次会这么直接地朝向了他,这件事情还没有那么激烈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他把朴爱源安排在了酒店年立伦的隔壁。

把她安排在和年立伦住隔壁,是年良修的意思,他是一定要把两个人放在一起的,这是他的心愿,也是他的隐情。朴爱源的所有斥问都在年良修这里碰了软钉子,年良修不想回答她,朴爱源无法抗拒年良修温和中的命令意味,她还小,虽然有些事情堆在心里,可是不会那么深切地造成影响,她还不知道姐姐和这个年良修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年良修为朴爱源布菜:“爱源,你想知道川夏为什么要离职,对吗?”朴爱源:“是。”年良修:“我回答不了你,因为我不知道。”朴爱源:“那您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年良修:“不知道,她一定是不希望被人打扰才离开的,可能她需要一份安宁吧。”朴爱源:“年叔叔,您听说过丽江这个地方吗?”年良修一震:……

上菜的陈海一时机恰切地将一盘生鱼片放在朴爱源面前:“芥末里是加醋还是加酱油?”朴爱源没能发现年良修的失态。

年良修已经恢复了沉稳,和爱源聊起丽江的事。

朴爱源:“在我受伤的这六个多月中,我收到了川夏寄来的十三封信,没有回信地址,但信封上都盖着中国丽江的邮戳,至于信的内┤荨…无非就是些报平安的话。”年良修:“这说明你姐姐牵挂你,怕你为她担心,既然平安就好。”朴爱源探询的目光直视年良修:“可第十三封是空白的一张纸,连署名和日期都没有。”爱源是多么想知道姐姐的消息,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怎么就会出现了空白的信?然而年良修一个答案也无法给她,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锋起来,虽然场面是快乐的,但是年良修还是不希望朴爱源这么快的就知道一些他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情。

年良修眉头紧蹙。

朴爱源的到来,着实让年良修很无奈,在公司的洗手间里,他又遇到了金正武,他甚至不知道他们这两个人会不会遇到一起。如果遇到了,会发生什么意外,陈海一一再说明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上海这么大,是不是?可是在年良修的内心里,从此又结下了一个难解的结了。金正武把阿厦丽安排在酒店里住下了。

阿厦丽关好门,闷闷不乐地翻着服务簿,掉出的价格表吓了她一跳。

阿厦丽搞不懂金正武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她想站在他身边帮他,可是金正武一直在隐隐地拒绝她,她使不上劲儿,住在这里又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一个繁华的城市里,有那么多的人担心着相遇,又有那么多人渴望相遇,命运是神奇的,他会如何安排你的一生变数,谁都不会知道。

朴爱源拎着大包小包走着,到了一个拐弯处站定。

陈海一脚步匆匆,差点儿撞在朴爱源身上:“哟,对不起,对不起。”朴爱源把袋子统统塞到陈海一手上:“别光跟着,既然想当保镖就得像个保镖的样!”陈海一默默跟着。

朴爱源:“喂,现在哪儿还有没打烊的地方?夜市?酒吧?你能带我去吗?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本地人吗?哎,年良修是不是不许你和我说话?”陈海一只是一声不吭跟着。

朴爱源没了兴致,她无聊地回到了年良修的公寓。

因为陈海一的跟随,朴爱源的生活过得并不开心,当然除此之外,她现在还是一个藏了太多心事的孩子,自然快乐被压在心事底下。

她不喜欢年良修的安排,虽然年良修有良苦用心在里面,他不顾爱源的想法和感受。对爱源,他是紧张的,紧张的是爱源此番来这里,是一定要找到什么问题的答案,年良修的紧张不会放在脸上,可是金正武同样在焦急地找寻着答案。金正武也想找到川夏的答案,然而年氏公司里前台小姐只因为金正武的一句问话就被解雇了,这太奇怪了。难道关注和跟踪川夏的人就在那家公司里?谁有权利解雇那个女孩呢?对,一定是他!

金正武跑了出去,阿厦丽呆了片刻,也迅速收拾起小包袱出门。

在酒店的前台,女经理一脸不耐烦:“好了好了,别可怜巴巴站在这里了,退一半给你可以了吧?”阿厦丽接过钱,连连道谢而去。

女经理:“真讨厌,从来没遇到这种客人呢!”阿厦丽终于退了这里的房,她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

夜深了,阿厦丽抱着膀子猫坐在酒店门口的一个角落里。

巡夜的保安走过,看着阿厦丽坐在那里,有些怀疑她是什么人。保安的目光让阿厦丽也有些紧张,阿厦丽惴惴起身,疾步穿过马路。

她边走边回头观望,一直走到医院的门口,慌张中差一点撞在一个接听手机的男人身上。中年男人怒叱:“怎么走路的?眼睛长到脚心里去了?”阿厦丽惶惶躲到一边:“对不起。”中年男人对手机:“没事,一个外地小丫头片子。……宝贝,我知道你一个人很闷,可我真的必须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就过来陪你聊天好不好?聊天解闷看电视也能解闷嘛,……你稍等一下。喂,你!”阿厦丽看看周围:“我?”中年男人给阿厦丽介绍了一个工作,可以赚钱还可以有地方住,阿厦丽一听就答应下来,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阿厦丽迟疑着跟上男人脚步,进入医院。原来这个男人是想找个陪护,阿厦丽跟着他走进病房,床上躺着一个裹着夹板的女人,那个人厌烦地上下打量阿厦丽,白了一眼男人:“我不要她陪,要你陪!”男人赔笑在女人脸上亲了一下:“明天见,想你。”男人的有些恶心的神情让阿厦丽有些受不了,可是她要找个地方住下来,安顿下来自己,就只好听这个男人的话,忍受着这个女人的讨厌。

女人没好气地:“你傻呀,坐那里。”阿厦丽坐下。

女人:“说话呀。”阿厦丽:“说什么?”女人:“随便说,反正让我觉得这屋里还有个活人就行!”阿厦丽内心里开始越来越讨厌这个女人,可是又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女人吃着瓜子看着电视。

在阿厦丽倾泻式的诉说中,城市迎来了清晨。

金正武在大清早就闯进了年氏集团。他冲进人事部,不顾一切地大喊:“哪位是人事主管?”金正武希望找到关于川夏的消息的心情越来越迫切。

阿厦丽坐在花坛上翘首等待,看到金正武的身影出现,迎上:“小武哥,你怎么才来?”金正武:“我先去看望了一个朋友。你怎么在这儿坐着?”阿厦丽打了个大哈欠:“我不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金正武还不知道阿厦丽搬出酒店的事情,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阿厦丽当然也不想告诉他这件事情,她有些累了,在那个女人身边呆了一个晚上,就好像背了一个晚上的麻袋一样。金正武的心还在川夏的事情上,而他跑到年氏集团留下的那张字条现在就在年良修的手里。

年良修看着纸片,良久,对垂手而立的男子:“王,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你应该知道吧?”陈海一正在陪朴爱源逛街,这个小女孩儿可不是好哄的,弄得这一天陈海一累得不得了。年良修要陈海一马上回来,让朴爱源一个人逛好了,很多事情,年良修要陈海一在身边办,他信任,更是因为他身边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挂断电话的年良修恨得牙直响,他曾经那么喜欢过朴川夏,可是如果金正武喜欢着朴川夏,为什么不早把她带在身边?一个大男人,这叫什么喜欢?

朴爱源笑眯眯地看着陈海一:“他跟你说什么了?你­干­嘛这么严肃?你好像很怕他?”陈海一­干­巴巴地:“有点怕,她听说我陪一个女士购物,很生气,命令我十分钟之内必须赶到她身边,否则就不再考虑和我复婚了。”陈海一撒了个谎急忙朝年良修身边赶去,他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听年老板的声音不是很对的样子。

而金正武还不知道那个一直和他正面接触的男人就是年良修,如果知道了,也许他就不会这样做了。

在一家餐厅里,金正武端着粥走回座位,阿厦丽歪着脑袋已经睡着了,金正武怜惜又好笑。

吃过饭,累得已经疲惫不堪的阿厦丽在金正武背上睡得东倒西歪。

离开陈海一的朴爱源大大咧咧地回到了年氏集团年良修的办公室:“累坏了,真是累坏了!年叔叔,我要一杯水!”年良修隐隐不悦:“爱源,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就跑过来了?这是公司。”朴爱源:“影响您办公我也知道不妥当,不过公司才适合谈公事。”年良修:“公事?你要跟我谈公事?”朴爱源真的是与川夏不同,她常常让年良修为难,而年良修却拿她没有办法。爱源也没有办法,她想知道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除了年良修,她也许暂时找不到一个可以突破的人。

朴爱源在给年良修出着难题,她要知道和姐姐在一起的那个情人是谁,可是这个问题年良修又怎么可能回答她呢。

领了年良修的命令的陈海一面无表情的开着车,换档,提速。

车子偏离主路滑入辅道,金正武毫无觉察身后的车渐渐逼近。

办公室里的年良修坐立不安:“爱源,你先回去,我们晚上谈,好吗?”朴爱源摇头:“我知道您是不会和我谈的,您会继续用搪塞消磨我的耐心。”年良修:“那好,你告诉我,如果你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你会怎么做?”朴爱源:“我会问他到底如何伤害了川夏,以至于她躲藏起来疗伤。”年良修不知道该怎么和朴爱源解释这件事情,他因为有这个小丫头在身边而感到头疼。

街上的金正武背着阿厦丽慢慢走着,他回忆起在丽江时他和川夏一起度过的那段虽然有些短暂,但是却不可磨灭的日子。川夏的样子现在还那么清晰的闪回在他的大脑中,他无法抑制住因为川夏的离去而留存心中的悲伤,金正武眼角挂了泪。背上的阿厦丽却不知道他的忧伤,一直睡着。开着车的陈海一看着前面的一对少男女,神­色­犹豫,抓起电话又放下。

阿厦丽悠悠醒转:“呀,我竟然这么就睡着了,快放我下来!”

金正武放下阿厦丽,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睡得很香,都打小呼噜了。”金正武和阿厦丽交换了位置,自己走在辅道上。

陈海一迅速挂档,提速,车子冲向金正武。

阿厦丽无意识一回头,大惊失­色­,一把推开金正武。

阿厦丽扑在急刹住的车头上,一脸惊恐。

办公室里的年良修经不住朴爱源的软磨硬泡,还在和她打着无聊的语言官司。

朴爱源讨不到任何答案,走掉了。

她一出门,年良修迅速抓起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声音把大家都又吓了一跳。

年良修:“海一,你立刻停止一切举动!喂,你听到没有?……还来得及吗?”陈海一听了年良修的命令,下车赶快向阿厦丽道歉。

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阿厦丽和金正武就这样放走了陈海一,他们并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个电话,那么他们的生命在这一瞬间可能就真的消失了,像川夏一样。可是那个电话救了他们,也许年良修有什么新的考虑,不管怎样,听到消息陈海一匆忙跑掉了。

挂钟指向九点。

门铃大作,正襟危坐的朴爱源跳起身开门:“年叔叔,看来您真是个守信用的人……你?”开门一看才知道是年立伦,进门来的年立伦随意地东看西走,爱源气得拿他没办法。就在年立伦去了一下洗手间出来后,他发现爱源不在房间里了。

年立伦不知道朴爱源会去哪里,其实朴爱源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朴爱源背着背包漫无目的的走着。

陈海一却在这个时候跟着爱源,这个人本来爱源就不喜欢,现在寸步不离地跟着,爱源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只为了不让陈海一跟到自己。

车里司机问朴爱源要去哪里,朴爱源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让司机这样拉着在上海快转了两个来回,司机无奈,他也要回家呀,只好和朴爱源商量着送她去一个不打烊的地方放下。

朴爱源就这样在街上流浪着,阿厦丽却被小武送回了酒店。

阿厦丽目送金正武转过弯消失,一溜小跑穿过马路,对面是一家医院。

看见阿厦丽这么晚才回来,女人气得要命。不满地朝阿厦丽喊着:一夜的陪床费二十块,你磨蹭到现在怎么算?“阿厦丽连声说着对不起。

女人却更加跋扈起来:“对不起有屁用,给我买瓶可乐去,去啊!”阿厦丽忙不迭出门。

阿厦丽又开始了新的夜晚的挑战,而金正武这一天的运气也似乎并不太好。

金正武背着行李走出了他打工的那家酒吧,老板跟了出来:“小武,不是我赶你走,真的是生意太清淡,一个酒吧两个调酒师……唉,我有我的难处啊。”金正武:“没关系,我理解您,我走了。”老板看金正武走远,立刻转头走向角落处,坐进车内:“先生,妥了。”陈海一把一沓钞票递给老板:“那位女士来的时候您知道该怎么办了吧?”陈海一发动了车子,老板急忙拉开车门。

金正武踽踽而行在飘零冷雨中,裹紧了外套。他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年良修的所作所为,他可不想让金正武在上海的日子过得舒服,他舒服了,年良修就不会舒服。

金正武回到酒店大厅,靠在沙发上打盹。

值班经理走过来:“先生,这里不可以睡觉。”金正武:“哦,我有朋友住在这里,但现在太晚了我不好打扰她,我在这里等一晚上行吗?”值班经理显然不信:“您的朋友住几号房?叫什么?”金正武:“她住506,叫阿厦丽。”值班经理迅速翻看了记录:“对不起,506的客人阿厦丽昨天就退房了。”阿厦丽退房的事情终于瞒不下去,被金正武知道了,可是阿厦丽在哪里他却不知道。

医院里的阿厦丽也不知道金正武会在今晚知道她的事情,她顾不得那么多,这个不好对付的女人正烦躁不安地给那个叫她来的男人拨打手机:混蛋!一回家就不接电话,胆小鬼!王八蛋!“女人眼珠一转:”你去帮我到外面的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阿厦丽:”您自己不是有电话吗?“阿厦丽跑到外面打公用电话,一遍遍。

一辆车急刹,车上冲下一个拿着手机的中年­妇­人,扑向阿厦丽,劈头盖脸就打:“没完没了你?我让你这个狐狸­精­打!让你打!”车上紧跟下一个中年男人:“阿珠,别这样嘛。”­妇­人:“你还敢护着她?你给我滚开!”中年男人看到阿厦丽惊恐的脸,愣了一下,下意识松开手。

中年男人目光低垂,阿厦丽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和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莫名地就遇到这样一顿打,真是让她伤心。

没想到这个时候,金正武赶来了,救了阿厦丽,否则阿厦丽还真是不知道要受到那个女人怎样的欺负呢。

陪着阿厦丽,她和金正武两个人渡过了一个难挨但是又无奈的夜晚。

而在一家餐厅里,朴爱源懒洋洋落座,零星的客人。

一个小伙子拿着照片,显然认出了爱源,他上前和爱源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爱源此时已经气得打他的心都有了。小伙子是把她当成了朴川夏。

周围一片异样的目光,朴爱源扔下钱冲出酒吧。

朴爱源在冷雨中走着,又痛又怨:“川夏,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这么无聊?”朴爱源靠在柱子上清泪长流,冷风阵阵。

年立伦这时开车路过这里,把朴爱源送回了家。

朴爱源仰面躺在床上,这几天的奔波让她依然找不到姐姐的线索。如果姐姐的情人是年良修,他一定会因为这个而瞧不起川夏,也就不可能对我这么好,也┬怼…也许那个人真的不是年叔叔,那又是谁呢?

黄浦江边上,年良修伫立晨风中。陈海一走来,低声:“年先生,都办妥了。”年良修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事情是有些下流,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他是一定要做的。

而年立伦和朴爱源一起的生活同样有些乱糟糟。

本来好好的一个早晨,两个人又因为小事情,谁订的早餐,谁说的一句无意的错话吵了起来。年立伦无论怎样也想不通为什么要娶这个令他头疼的丫头结婚,年良修在想什么?想搞清楚,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头疼,索­性­不想。

而年良修此时却把金正武约到了身边。

金正武有些紧张。

年良修走入,径直走到金正武对面落座:“你好。”金正武下意识伸出手:“您好。”年良修没有回应,将一本书放在桌上:“我就是偷走这本书的人,听说你在找我?”两个人都想知道川夏的下落,金正武也看到年良修手里的那本曾经出现在川夏手里的小说。年良修拿起书起身:“我再次去丽江就是要找这本书,我偷回了她留下的惟一的东西,现在我比你富有。你虽然得到了她三天,但她最心爱的东西在我这里,事实证明我比你更爱她或者说更会爱她。年轻人,再见!其实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都不想。”金正武呆若木­鸡­。

吃过饭的朴爱源百无聊赖趴在河边的栏杆上俯视泱泱的车流。

一个拉二胡的盲人在她身后不远处一遍遍拉着生日歌。

金正武神情恍惚走过,又停下,摸出几颗硬币放在盲人面前的盒子里。

盲人连连道谢:“先生,祝您生日快乐。”金正武孑孓的身影穿过天桥消失。

朴爱源慢慢转身,嘴角一牵:“又一个傻瓜。”盲人闻声,摘下墨镜冲朴爱源一乐:“傻瓜有什么不好?傻瓜天天过生日,天天都快乐。”朴爱源隐隐心内一动,摸出钱包抽出一张纸币放在了“盲人”面前:“我也当一回傻瓜。”

“盲人”:“美丽的小姐,也祝您生日快乐。”忧伤的生日曲子声中,朴爱源抱着膀子往另一端走去。

人与人的生活真的是不一样,就在朴爱源为生活的无聊而忧心时,阿厦丽还住在火车站里。昏迷的阿厦丽从椅子上滚落在地,一片混乱。

金正武冲到陈厦丽身边,阿厦丽病了,在发高烧,她只想回家,昏迷中还惦记着让金正武寄出川夏的信。有些爱让人无端沉迷,无力自救,阿厦丽赶上了。

信封塞入邮筒。金正武现在也不知道朴爱源知道不知道姐姐的事情,他只是尽力地去做他应该做好的事情,那么多的事情纠缠着他,他有些没有办法了。

而且,他还决定送阿厦丽回丽江。

车厢座椅上,汗水涔涔的阿厦丽紧紧依在金正武心口上。

金正武:“阿厦丽,小武哥这就带你回家,希望你回到家还能像以前一样快乐。”阿厦丽迷迷糊糊点头。

阿厦丽这几天过得实在太困难了,可是即使这样,她也知道,金正武的内心里遍布更多的忧伤,她帮不上他,可是,她该怎么办呢?每天看着金正武的脸上写满忧郁,她的心里也更多的不快乐。她怎么能快乐起来呢?

阿厦丽走了,年良修从汉城回来了,朴爱源为年良修曾经的失约而痛恨,但是年良修没有计较她的生气。年良修把她带到一家餐厅里,说是要好好弥补一下她。

可是他又能补偿什么呢?真正朴爱源要的东西,年良修是无法给予她的,爱源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忧伤,她要的,谁也给不了她,姐姐又不明下落。

在去机场的路上,年良修和开车的陈海一聊着朴爱源这个女孩子。

在爱源的身上,年良修看到了川夏的影子,这让他即有些忧伤也有些快乐。

朴爱源回到汉城,年立伦来接她。

朴爱源懒懒地靠在后座上:“谢谢你来接我。”年立伦:“请你消夜吧?”朴爱源:“累。”年立伦:“那明天呢?”朴爱源:“忙。”年立伦:“后天呢?”朴爱源打着哈欠:“后天的事我怎么能知道。困死了,快一点好吗?”朴爱源发现盒子里只有一只红­色­高跟鞋,正要发问,突然想起什么,坐直了身体,悄悄打量着前座的年立伦。

车依然在开着,两个人依然在斗嘴。

沉默,只有音乐在车里飘摇。

朴爱源忽然决定回学校一趟,就在年立伦开车转弯的时候,朴爱源偷偷把高跟鞋拿出,塞进自己包里。

学校到了,有门不走,爱源却要从旁边跳进去,年立伦一怔。

朴爱源的身影让他回忆起曾经也有一个少女让他如此动容,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回到车里,年立伦发现脚下的那个鞋盒子里,空无一物。

年立伦捧着空盒子,看着朴爱源消失的地方,蓦地明白:“哦,原来那个家伙就是她!”大门徐徐关上。

年立伦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年立伦压抑不住的兴奋,大声:“嘿,你在吗?”没有任何回应。

年立伦:“爱源,我走了,明天见!”年立伦打了个清脆的榧子,脚步轻快。

朴爱源从青藤间露出头,确认了车已远去,跃出。

在朴爱源的房间里,她看着眼前两只红­色­高跟鞋并排放着。

朴爱源端详良久,穿上,走动几步,一丝莫名的情绪漫上。

她终于知道年立伦是谁了。

把阿厦丽送回了丽江,金正武也回到原来工作的那个酒吧里来。

老板对调酒的金正武:“阿厦丽好点没有?”金正武:“没事了,她一下火车就好了很多,但是心情似乎还没恢复。”回到丽江的金正武心里虽然依然忧伤,然而在上海的奔波和苦痛似乎更多,而在这里,内心的平静似乎更多。阿厦丽也不用再跟着他奔波了。

阿厦丽找到了坐在火塘上首的一个据说有些神奇功能的老人:“您是十里八乡法力最大最博学的大东巴,哪怕游荡在天边的鬼魂,只要听到您的一声召唤都会回头,求您把川夏姐姐的灵魂带回来吧。”大东巴的脸被火光映得一明一暗:“阿厦丽,纳西族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任何一个东巴都不能为殉情者超度,我不能破例。”阿厦丽不断地恳求,但是大东巴是不会答应她的,阿厦丽潸然泪下,默默起身退出。

夜深了,阿厦丽还是没回来,金正武有些担心起来。

金正武坐立不安,不时探看:“这个阿厦丽怎么还不回来,不会迷路了吧?”却在这个时候,阿厦丽回到了金正武的酒吧,酒吧的老板是那么希望小武和阿厦丽在一起,他把这个酒吧留给了金正武,自己决定离开了。

酒吧是金正武的了,阿厦丽把“午夜阳光”的招牌挂上,满意端详:“小武哥,快点燃鞭炮吧。”树上挂着的鞭炮被点燃,劈里啪啦,烟尘弥散。

阳光眩目,金正武脸上漫出淡淡笑意。

他在内心里默默地对川夏说着:“川夏,大叔说我的地久天长连鬼魂都会被诱惑而来,从现在开始,每天我都把你爱喝的酒调好,在午夜的阳光里等你。”金正武在丽江找到了安宁的生活,阿厦丽纯真地在他身边陪着他,帮着他。

回到汉城的朴爱源重新也有恩应的陪伴了。

那一天,空荡荡的教室,只有朴爱源和恩应。

恩应感慨:“一直遥遥无期的毕业这么快就来了,再也不能回这里,还没想好该­干­什么就要面临被社会选择,真让人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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