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话就像是在跟某种抽象观念说话,你问到他对具体的某个事情怎么看,他从来都是‘一般来说,总体上来看’之类的话”,就是不说到他自己,就是不下移自己,好像他这个人也成了一般、抽象的代表。”
他的一个任课教授李明说,“那意思好像是说‘我一直在抽象中习惯了,我天生不是反对具体的英雄,但容我慢慢、慢慢进入到具体中。’”
因此,他在系里以“被黑格尔抽去了具体只存留抽象”的一个年轻的老学究而著名。在说话的风格上,他视三言两语为富贵,视片言只语为神圣。语言的简洁、高度浓缩乃至抽象性十足,成为他人生学问与生存的哲学。
因此他被人议论:“还是搞语言哲学的,这越搞语言就越少。”
于是能接近他的人就少之又少。
但这一点都不耽误想接近他的人想方设法的接近。至于这部分人在看不见的生活的后台,郑丙春的语言表现如何,很多人不得而知,当然,除了这部分人之外。
就在他上博士上到第二年的春季的一天,他的抽象之船的甲板上,来了一个“具体的”不速之客——所有突然到他的这条“抽象”之船上的,不经他的邀请而来的人或者事物、观念什么的,他都称之为“具体的”不速之客。
有些他有理由认为这具体是对他抽象世界的合理补充,修点边角什么的,再好的楼房也会需要一些下脚料,因此他欢迎;有些他带有一种责任感和遗憾性的认为这具体是对他抽象的无理冒犯,因此他反感、排斥。
这个具体的不速之客就是袁小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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