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答就回答。这就叫一不做二不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如果脸红心跳,那我就不是母语学派。”
“丫头,欣赏的就是你的爽快。”
“听清了,把耳朵支起来听清了:具体,想再次见到抽象,没有任何原因的就是想见到抽象。因为我们彼此适宜当听众。这辈子我的要求不高,有个人能与我对上话,就已经是小康了。”
“哈哈,听清了,因为我已经变成了兔子,把耳朵支的高高的了。你是想找个语言——母语的伴侣?”
“那么,语言到位了——”
“就看我的行动到位否了?”
“是这样。”袁小秋笑着看着他,“你被抽象搞的真是可爱!好吧,我走了,抱我一下吧!”这话好像不用思索,自然从她心底涌出,一点负担都不曾有,就像是已经融入到海洋里的浪花,自然的随着海洋风起云涌,潮涨潮落。
而且,她还觉得特别的美好,因为,在她的意识深处,是想让抽象抱具体一下——当具体要与抽象离别,有点离别的疼感,需要一种美丽的纯洁的形式作纪念。
具体在抽象这里产生了这样的冲动,这超乎她的意料和控制。
“你看,我还陷在语言的怪圈儿里呢!还没有出来呢!你大仁大义,好事儿做到底,继续帮我回答就是了。”
“奥?你还赖上我了?”
“不是赖,是跟你学母语情感。”
“好,我接着替你回答:不,这不在我的抽象范围内。”
郑丙春哈哈笑,“不,这在我的抽象范围内。”但是他的身子不动。
袁小秋也哈哈笑,“我接着回答:因为我没有多余的想象,还一时难以进入到角色里,所以高贵的身子动不了。”
郑丙春脸上严肃点了,“可是我觉得我的抽象是死海一片,是秋后的枯叶,比不过你的具体——像植株一样有旺盛的生命力——我那抽象的生命力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啊!没有落到土地里呢!所以,请你原谅——”
袁小秋笑的很开心似的,“那么,现在就让你的抽象从口头上走下来,下到土壤里,发芽生根开花结果吧!”
郑丙春笑眯眯的看着袁小秋,“你不会是——”
袁小秋觉得真是开心极了,继续加强她的语言攻势,“很简单,握一下手,总该可以吧,这个该不用我替你回答吧!因为我要走了。”
“不,我还是陷在语言的怪圈里出不来呢!还需要再拯救他一次。”
“看来你是存心让人拯救。”袁小秋还是笑,“好,我再次替你回答:这个,这个也超出了我的抽象。”
“不,这个也不在我的抽象范围内。”但是他的手没有伸出来。
“我就知道,这些都不在你的抽象范围内,在具体范围内,什么时候你下到具体的范围内了,它们就属于你了。”
郑丙春还是笑眯眯的,“哦,天,这些真的,真的就在我的抽象范围内。”他心里却说:可是,可是,我太害怕,胆怯,你是一个外在世界里的陌生的女孩儿,虽然你是生郁郁葱葱的汉语之松树,但我怕松针扎到我,亲爱的,请原谅我,这一切虽然美好无比,但的确是太突然了,别急,好东西的到来一开始总是需要一点时间来若无其事的欣赏,请给我一点精神的空间消化吸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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