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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神探狄仁杰【三】电视剧同名编著 > 第二章 李元芳驿馆斗云姑

第二章 李元芳驿馆斗云姑

李元芳道:“堂中也没有富余的座头儿了,我看就和这位兄台挤一挤吧!”说着,他一指身穿胡服的人。

伙计赶忙走过去道:“这位先生,”那人闻声转过头来,果然是女扮男装的宁氏。

伙计刚要说话,李元芳抢先道:“这位兄台,堂里没有座位了,小弟能否与兄合用这副座头啊?”

宁氏四下看了看,堂里确实没有空位,她勉强笑笑,点点头道:“兄台请坐。”

李元芳坐在她对面,对小二道:“给我切两斤牛­肉­,打一壶酒。”小二答应着跑了下去。

李元芳的目光望向了对坐的宁氏。恰在此时,宁氏也正好打量着他,四目相对,宁氏赶忙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李元芳微笑道:“看兄台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言谈举止温文尔雅,定是一位饱读诗书的仕中举子。”

宁氏笑了笑:“兄台过誉。僻野寒儒,周游四方,何敢妄言饱读诗书。”

李元芳道:“兄台真是太谦了,诗书礼义自孔孟沿传,遍达旷野八荒,谁能说僻野之中就无大隐名士呢。”

宁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隐名士岂能如小弟这般,这可真是侮辱斯文。”

李元芳笑道:“我二人一番繁文缛节,互以兄台称之,实为不便。何不道出姓名年齿,以便叙谈。”

宁氏微笑拱手道:“兄台所言极是,小弟宁无双,今年二十有二。”

李元芳笑道:“那,我可要尊称你一声贤弟了。在下李元芳,痴长贤弟十年。”

宁氏起身施礼道:“李兄,小弟有礼。”

元芳赶忙还礼:“愚兄愧受。贤弟请坐。”两人二次落座。

李元芳道:“贤弟要到哪里去呀?”

宁氏道:“扬州。”

李元芳笑道:“可恰凑巧,愚兄也要到扬州去。”

宁氏道:“哦,兄长也要到扬州?”

李元芳道:“正是。在扬州有些事情要办。”宁氏点了点头。

李元芳道:“贤弟,愚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氏道:“自家兄弟,兄长但讲无妨。”

李元芳道:“自我兄弟见面后,便只觉贤弟愁眉紧锁,难道有什么为难之事吗?”宁氏一惊,抬起头来。李元芳关切地注视着她。

宁氏长叹一声,眼圈红了,她轻声道:“家兄在扬州出了事,而今生死未卜,小弟、小弟……”说着,泪水滚落下来。

李元芳赶忙道:“贤弟不必悲伤,一切皆有天数。也许尊兄古人天相,能够逢凶化吉呢!”

宁氏轻轻擦去泪水,说道:”借李兄吉言,但愿能够如你所说。”

此时鲁吉英带着掌固、车夫也走了出来。店伙计赶忙迎上:“三位爷,是要吃饭吗?”

鲁吉英点了点头道:“好热闹啊。我说,连副座头也没有,这饭怎么吃呀?”

伙计四下看了看道: “客官,您看这样好不好,您点好菜,我给您送到您住的客房里去。”

鲁吉英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我看也不用点菜了,就由你来安排,只要够我们仨吃的就行了。”

伙计吆喝道:“好嘞,您放心。”

鲁吉英转身向二进院走去。忽然,一只手扯住他的衣袖。鲁吉英一愣转头一看,拉他的人正是掌固。

鲁吉英皱了皱眉头道:“拉我做什么?”

掌固轻轻嘘了一声,朝墙角指了指。鲁吉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墙角处的一张桌前坐着李元芳和宁氏。鲁吉英不解其意,看了掌固一眼道:“怎么了,那两个人你认识?”

掌固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什么,鲁吉英暗惊道: “是她!”

掌固点了点头指着宁氏轻声道:“那个穿胡服的就是宁氏。”

鲁吉英一把将掌固的手打了下去:“别瞎指。”

掌固急了,脱口喊道:“真的,那真是宁氏!”

鲁吉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喊什么你,怕人家听不见呀!真是猪脑子。”

掌固到嘴边的话伴着唾沫憋了回去。

鲁吉英轻声道:“你可看清楚了?”

“绝对没错,就是她。”

“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是谁?”

掌固摇了摇头:“没,没见过。”

鲁吉英转头望着李元芳,陷入了沉思。

宁氏轻轻揩拭着眼角的泪水。李元芳安慰道:“而今,令兄情况不明,徒然伤神无异杞人之思。贤弟且请宽怀,愚兄陪你喝上几杯,聊解愁绪如何?”

宁氏眼中含泪: “兄长所言甚是,小弟一番悲戚实为扫兴,望兄长宽宥。”

李元芳道:“哎,家中遇事,任谁也会如此。贤弟言重了。”

正说话间,伙计将酒菜端上了桌。李元芳替宁氏斟满一杯道:“来,贤弟,你我虽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愚兄先­干­为敬。”说罢,举杯一饮而尽。宁氏也端起酒杯:“多谢兄长。”说毕,也将杯中酒饮尽。

元芳道:“贤弟,如蒙不弃,便与愚兄同行,一路之上也可相互照应。”

宁氏见如此说,沉吟道:“只恐拖累兄长。”

元芳笑道:“哎,哪里话来。如此便说定了。”

宁氏微笑道:“如此也好,多谢兄长。”

正说话间,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二位,对不住,能说句话吗?”

李元芳和宁氏闻声转过头来。鲁吉英笑容可掬地站在一旁。宁氏的目光望向了李元芳,李元芳的嘴角现出一丝冷笑,点了点头道:“请说吧!”

鲁吉英道:“堂中已无空位,只有这桌上还有张条凳,不知二位能否见容?”

李元芳望着鲁吉英:“如此甚好,我兄弟正嫌寂寞。”

鲁吉英赶忙道:“叨扰了。”说着,他坐在了李元芳对面的条登上,笑道,“二位,怎么称呼。”

元芳道:“李元芳。”

宁氏一拱手:“宁无双。”

鲁吉英笑道:“在下鲁英。敢问二位是北上,还是南下?”

李元芳道:“我二人要到扬州。”

鲁吉英笑道;“这可真是凑巧,小弟要到山阳县,也要经过扬州。”

李元芳微笑着望向宁氏:“看来,我们又遇到一位同路的朋友。”

宁氏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鲁吉英大笑道:“有缘,有缘!真想不到,我三人凑成一桌,竟然还是同路。就冲这个,老鲁今天就要与二位多喝两杯!”说着,他毫不客气地拿起元芳面前的酒壶,给二人斟满,又给自己倒上,举杯道:“借花献佛,我先­干­为敬。”说着,一饮而尽。

元芳、宁氏对视了一眼,也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鲁吉英连声呼喊:“来,伙计,上酒,上酒啊!”

李元芳抬眼看了看鲁吉英。只见此人尖嘴缩腮,小眉小眼儿,一副无赖的滑稽相,然而目光中却隐隐透出一股­精­明之气。

李元芳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道:“鲁兄,山阳县位于邗沟北端,那里的漕运很是发达吧?”

鲁吉英转头望向元芳:“哦,兄台博闻,竟知道邗沟渠段。”

李元芳笑了笑道:“听说邗沟近年连发翻船事件,不知鲁兄可知一二?”

鲁吉英登时一愣,目光望向宁氏,只见宁氏的脸­色­凝重起来,双目静静地望着自己。鲁吉英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道:“帆船?咳,李兄有所不知,运河之上尽是三条桅杆的大帆船,多得很-多得很呀。二位如有兴趣,可到山阳一游,我陪二位坐大帆船看一看运河,啊!”

李元芳明知他是顾左右而言他,却并不戳破,只是笑了笑道:“那就多谢了。”

一旁的宁氏急道:“鲁兄,李兄所说的翻船,乃是官船在邗沟倾覆的案件,并不是运河上的大帆船。”

鲁吉英望着宁氏没有说话,良久.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苦笑一下:“我岂能不知李兄所说之意,只是,只是……”

宁氏着急地道:“只是什么呀?鲁兄,你一个大男人怎的如此吞吞吐吐,好不爽快!”

鲁吉英无奈地笑了笑道:“宁贤弟,此事说来话长啊!”

李元芳道:“我们有的是时间,鲁兄大可娓娓道来。”

宁氏赶忙道:“不错,不错,我们不嫌你啰唆。”

鲁吉英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二位对此事如此有兴趣,那我就说一说吧。二位可能知道,邗沟渠位于扬州与山阳县之间,乃朝廷北运的咽喉。江淮盐铁转运使每年将江南越州、涟水等地出产的海盐打成麻包,从海陵、盐城等地装上趸船,经运河运抵神都洛阳,再由洛阳中转运至食盐缺欠的北方重镇,西京长安、甘州、凉州等地。”

李元芳和宁氏点了点头。

鲁吉英长叹一声:“然而近年来,邗沟却连发怪事。李兄方才所言不差,只要是江淮盐铁转运使的运盐船经过邗沟必定翻覆,押运人员损折,船上所载的食盐无踪,这种情形已经发生了十多次。每次翻船后,扬州漕运衙门会同当地官府派人前往覆船地点打捞,可只捞上一些残船的碎片,船上所载的食盐却毫无踪迹。”

李元芳和宁氏对望一眼道:“有这等事?”

鲁吉英点了点头。

李元芳问道:“那么,这些装在麻包内的食盐会不会是被水下的暗流卷走或是融化在水中了呢?”

鲁吉英苦笑一下:“李兄,官船每一次所载的食盐最少也有数十万石,你想一想,要多么大的暗流才能将其全部吞噬?说到融化就更不可能了,数十万石食盐全部融化,最少要几个月的时间。而且,即使麻包中的食盐融化,麻包也应该可以打捞上来吧?然而,历次打捞,河中除了破船残片之外,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如果说有一两次翻船之后,没能打捞到失事的物资,这谁都可以理解。可翻船事件发生了十多次,每次打捞都是无功而返,这还不奇吗?”

李元芳微显诧异:“确实非常怪异。刚刚鲁兄说,只有江淮盐铁转运使的运盐船在邗沟倾覆,是吗?”

鲁吉英点了点头道:“正是。”

李元芳道:“也就是说,其他船只都通行无阻?”

鲁吉英望着李元芳竖起了大拇指:“李兄真是了不起,一语中的。你说得对极了,这正是邗沟覆船最为怪异之处。也是朝廷屡次委员前赴邗沟查察的真正原因。”

李元芳道:“那他们都查到了什么?”

鲁吉英苦笑一声道:“那些当官的来到扬州,与漕运衙门的人大吃大喝一通,而后按照漕运衙门所说的胡乱写上一份官牒回复工部及皇帝。所有人的牒文几乎都是千篇一律,说邗沟年久失修,暗礁丛生,运盐船触礁沉没。”

李元芳缓缓点了点头。

鲁吉英道:“于是,这第二般怪异之处便出现了。”

李元芳双眉一扬:“哦,又是何怪?”

鲁吉英道:“二位可能知道,江淮盐铁转运使运盐的船队是以海鸥船打头,后面连接着数十只装运食盐的趸船。即使打头的海鸥船触礁沉没,后面的趸船只要斩断连接绳索,是不会随其一同覆没的。然而,在邗沟水段发生的每次翻船事件都是海鸥船连同其后的趸船一同沉没,这便是邗沟覆船的怪事之二。难道说转运使船队的所有船只同时触礁?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李元芳与宁氏对望了一眼:“那么,那些巡河官员又是如何向皇帝解释此事的呢?”

鲁吉英道:“他们上报的牒文中将所有责任都推在邗沟两岸的纤户们身上,说纤户们拿了朝廷的护渠银却贪懒耍滑,不肯为朝廷出力疏浚渠道,又说两岸纤户相互勾结,在水下凿穿官船,打劫官盐。”

李元芳重重一拳砸在桌上:“真是岂有此理!”

鲁吉英道:“谁说不是呀。可怜那些纤户不但受尽酷刑,还被漕运使衙门夺去了赖以为生的护漕饷。”

李元芳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这些赃官,真是该死!”

鲁吉英笑了笑道:“李兄啊!官官相护,派来的巡河官拿着漕运衙门上供的贿银,吃着珍馐美味,又怎么会和他们认真?邗沟连年覆船,可漕运使衙门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依然是花天酒地。只是苦了两岸的老百姓。年前,朝廷又派了一位巡河大员,水部郎中李翰大人。”说着,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向了宁氏。一听李翰二字,宁氏立时凑上前来问道:“李翰怎么样?”

鲁吉英顿了顿,长叹一声道:“可惜这位李大人,到任不到三个月,便不知什么原因自缢身亡了。”

宁氏发出一声惊呼:“什么?他,他死了……”

鲁吉英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宁氏脸上的表情。而李元芳则死死地盯着鲁吉英。

泪水在宁氏的眼圈里打转,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强自抑制着内心的悲痛,一字一句地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鲁吉英望着她道:“具体的不知道。只是听说,几天前邗沟再发覆船事件,当天夜里,李大人便自缢身亡了。”

宁氏缓缓点了点头,心中的哀痛再也无法控制,泪水夺眶而出。她猛地站起身向门外冲去。

鲁吉英也站起身想要追过去,李元芳伸手拉住了他道:“让她去吧!”鲁吉英看了看元芳,缓缓点了点头,又坐回了条凳上。

李元芳为他倒了一杯酒:“鲁兄究竟是什么身份,竟对此事这般了解?”

鲁吉英笑了笑道:“我看李兄对此事也关切得很呀!”

李元芳笑着举起酒杯:“看来,你我同为好事之人。”

鲁吉英也笑了,二人举杯互敬,一饮而尽。

此时,店中的酒客已散去了大半,空出了几张大桌子。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跟着,云姑率领十几名随从快步走进外堂。

店伙计赶忙迎上前,招呼道:“姑娘,你们几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云姑低声道:“伙计,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姓宁的单身女子住店?”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却逃不过李元芳的耳朵,他猛地回过头,望向云姑。

一旁的鲁吉英奇怪地问:“李兄,怎么了,你看什么?”

李元芳笑了笑,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今天有热闹了。”

柜台旁,云姑的随从向店伙计仔细地形容着宁氏的长相。

店伙计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道: 。没有这么一位。”

云姑有些失望,转身就要离去,这时身旁的随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云姑回过头,随从向通往二进的门前努了努嘴。云姑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见宁氏快步走进堂中。云姑以眼­色­询问随从,随从缓缓点了点头。

李元芳和鲁吉英坐在桌前,宁氏走了过来,脸上的悲戚之­色­一扫而光。她微笑道:“对不住,刚刚小弟不胜酒力,眼鼻酸涩,胸中烦闷,以致出丑,二位莫怪。”

李元芳笑道:“贤弟说哪里话来,快快请坐。”

宁氏点了点头,坐在桌旁。

李元芳假作漫不经心地瞥眼向一旁望去,只见云姑率人围了上来,坐在三人对面的大桌旁。

李元芳看了两人一眼,说道:“鲁兄、宁贤弟,今夜我们就在这客栈中宿下,明日一早起行如何?”

宁氏点头:“一切全凭兄长安排。”

鲁吉英抚掌笑道:“不瞒二位,愚兄已在客栈中住下了。”

李元芳微笑道:“如此甚好。”说着,他转身冲店伙计喊道:“伙计,算账!”伙计答应着跑了过来。

对面桌上的云姑冲身旁的随从们使了个眼­色­,站起身走出门去。这一切都被李元芳看在了眼中,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店伙计跑过来道:“三位,一共是两贯钱。”

李元芳从怀中掏出铜钱放在桌上道:“我们要在此宿下,给我开两间上房。”

话音未落,云姑带来的十几名随从缓缓走了过来,转眼间,便将元芳三人所坐的饭桌团团围住。鲁吉英和宁氏诧异地对望了一眼。所有随从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宁氏。

宁氏被看得很不自在,她低声对元芳道:“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

李元芳摇了摇头笑道:“也许,你像他们的亲人吧!”

此时,站在桌旁的店伙计也觉察出情况有些特别,他结结巴巴地道:“几、几位,怎么了?”

为首的随从拍了拍伙计的肩膀,朝后指了指道:“你走吧。他们已经不需要房间了。”伙计没听明白,愣愣地站在原地。

随从怒道:“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伙计见势不妙,赶忙转身向后面跑去。

李元芳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些随从,冷冷地道:“诸位,有事吗?”

随从道:“站起来,跟我们走。”

鲁吉英和宁氏紧张地站起身来,宁氏颤声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随从道:“你不用问那么多,到了地方自然知道。”

李元芳没有动:“我能问一问,为什么要跟你们走吗?”

随从冷笑一声:“话我只说一遍,走吧!”

李元芳道:“这是官营的驿站,难道你们要在这里明目张胆地公然绑架?”

随从冷冷地道:“少废话,快走!”

李元芳望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指了指他身后道:“看,好人来了。”

话音未落,五六名守栈的驿卒在伙计的带领下手持水火棍奔进外堂,厉声喊道:“是谁敢在这里撒野?”说着,径奔随从们而来,一名驿卒举起掌中木棍道:“要打架滚出去,别在这儿闹事!”

为首的随从一声冷笑,冲身旁的同伴使了个眼­色­。说时迟,那时快,两名同伴纵身后跃,双掌连措,脚摆旋风,顷刻之间,驿卒手中的水火棍漫天飞舞。再看那几名驿卒,身体横飞出去,撞碎桌子摔在地上,一时间哀号声此起彼伏。宁氏惊叫一声,脸­色­惨白。鲁吉英更是浑身颤抖。

为首随从的目光望向了李元芳,道: “怎么样,想跟我走了吗?”

李元芳看了看地上的驿卒,抬起头来冷冷地道:“不知道你的脑袋够不够硬。”

随从轻蔑地冷笑道:“你说什么?”

李元芳冲身旁浑身发抖的店伙计道:“麻烦你替我办件事。”

伙计看了看随从,颤声道:“您,您说。”

李元芳道:“把那扇窗户打开。”

伙计愣住了,仿佛没听懂元芳的话。随从冷冷地看着李元芳。

李元芳对伙计道:“去呀。”

伙计赶忙走到窗旁,打开窗子。

李元芳的目光望向随从道:“准备好了吗?”

随从冷笑道:“什么?”

李元芳道:“出去呀!”

随从点了点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最好,我们走吧。”

话音未落,他只觉眼前一花,手腕一紧,身体竟然凭空飞起,从敞开的窗中直扎出去,头上脚下,钉在院中的土地上,随即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外堂中,一片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了李元芳。李元芳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似乎从没有离开过那张条凳。

随从们互望着,刚刚出手打伤驿卒的两人一点头,“仓”的一声,二人钢刀几乎同时出鞘,寒光闪过,直奔元芳胸前刺来。

鲁吉英和宁氏齐声惊呼:“小心!”

李元芳冷笑一声,脚尖轻轻一挑,桌子登时立了起来,刀噗噗两声扎在桌面上。元芳的手一拍桌面,桌子非常听话地四脚着落,回到原地,随从的两把刀脱手扎立在桌面上,不停地晃动。两名随从登时目瞪口呆。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宁氏张大了嘴望着李元芳。鲁吉英更是错愕万分。

那两个被夺了兵器的随从一声大吼:“弟兄们,一起上!”

众人齐声答应,各执兵器冲上前来。

李元芳重重一拍桌子,两把刀腾空飞起,他双手接过,纵身一跃,双刀化作一团寒雾,只听一阵激烈的金铁交击声过后,所有随从的手中都已空空如也。

李元芳气定神闲地站在桌旁,缓缓抬起头来。所有的人都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向房梁。只见十几把刀整整齐齐地码成一排,钉在房梁之上。

宁氏双手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寂静中,鲁吉英大喝道:“好,绝了!”说着,他伸手拿起酒壶,顺着嘴角一饮而尽,发出一阵大笑。

李元芳走到目瞪口呆的随从面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等?”

随从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们……”

李元芳冷冷地道:“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不要惹我生气!”

随从道:“我们是,是……”

话音未落,门外穿来“吱”的一声轻响,寒光疾闪,直奔李元芳咽喉而来。李元芳一声大喝纵身而起,掌中刀翻手一崩,“当”的一声巨响,一支蝴蝶镖被钢刀崩得急­射­出去,钉在了柜台上。

窗外人影一闪,云姑闪电般掠了进来,手中剑直刺李元芳后心。

宁氏惊叫道:“兄长小心!”

李元芳手中双刀一摆,连削带打将剑引向偏门。云姑踏上一步,长剑陡然平平地转了回来,竟毒蛇一般刺向元芳的咽喉。

李元芳一声大喝:“好剑法!”话声中,他身形跃起,双刀挽成一片光网将长剑裹在当中,丁铛几声,二人各退两步,复又猱身而上,刀剑幻出一片光雾。

猛地,光雾中传来“铮”的一声,二人纵身跃起两下退开。李元芳掌中钢刀从中折断。云姑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在此时,“刷”的一声,她头戴的斗笠竟然从中间裂开,落在地上,一头秀发披散下来。

云姑登时惊呆了,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李元芳扔下了掌中的断刀,微笑道:“好,好功夫!”

此时.外堂中的随从们早就趁二人过招之时溜了出去,云姑望着李元芳重重哼了一声道:“今天便宜了你们!”说着,纵身倒跃出门,消失在夜­色­中。

李元芳微笑着对身旁目瞪口呆的伙计道:“怎么样,我们的房间安排好了吗?”

伙计正看得出神,元芳一问,如梦初醒:“啊,啊,请,请,客官请!”

李元芳对宁氏和鲁吉英道:“我们走吧。”宁氏还没醒过味儿来,望着李元芳机械地点了点头。

鲁吉英长笑一声:“真想不到,我老鲁竟然有幸遇到了一位大侠!”

李元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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