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说你的原因”父亲微闭双目,他那双桃花眼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形成一条很精致的轮廓。
我看着那双眼睛喃喃开口“因为不喜欢”这是一条算不上理由的理由。
“噢?说说清楚?”父亲有点不明就里。
“父亲,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就这么一次您听我的可以吗?我并没有指责您或者银行某人的意思!我仅仅只是想给自己争取一次,争取一次自己做主的机会,可以吗?”我歇斯底里的说着。
“小雨,现在已经不是该任性的年纪了”父亲似乎并不是在责怪我,有那么一瞬我以为他在关心我,仿佛只是在告诫一个撒娇的女儿。
父亲睁开了眼睛,双目微红似乎是很疲倦,怔怔的看着我“小雨长大了,想要做自己的主人了!我从来没有想左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铺一条让小雨成功的路。我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对你的教育出现了偏差还是什么,现在你的正和我所设想的你背道而驰。爸爸是人不是神,可是小雨你却从来只称呼我为父亲。如果小雨你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替自己做主我当然很乐意放你去自由发展,我不希望我教了二十年的女儿是一个遇到困难就退缩,只会说大话并且一事无成的废物”
看来父亲的这段话似乎也准备了很久了。
“是不是说大话,会不会一事无成父亲你只需要擦亮眼睛看着就是了”我的目的很明确。
“随你把!我等着看你的成就!”父亲闭起来眼睛,不再开口。父亲就是父亲他不需要深入了解就已经知道什么是一个人的软肋,这也的确是我气短的地方。
成绩一般,专业一般,人际关系一般,有点气自己凭什么如此的骄傲,纵然是名牌院校毕业又怎样,那些成功路上的真正能用上的踏脚石我似乎一块也没有,想必父亲也是清楚的吧。
我像是一个准备用劲出拳的人却一拳却打到了棉花上,感觉像个小丑。顿时心口有股怒气想要咆哮出来,紧紧的握着胸前的珍珠吊坠,坠子的菱角刺入手中。但只以瞬我便松手了,我时不会允许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发生。
坠子是我没见过面的母亲留给我唯一的纪念品。四肢的疼痛又开始蔓延,似乎最近这种症状越来越明显了,该死的春雨,该死的风湿。
走在柏油路上,精神有点涣散,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对话里挣扎出来。今天是周末,路上成双成对的情侣缓缓从身旁擦肩。低头自嘲的笑笑,活了这么久枉我还自命不凡的,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恐怕我连人性最基本的感情都挺缺乏吧!想起了父亲,我和我的父亲恐怕连最正常的争吵都不会有吧!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父爱?四肢的疼痛越发的明显让人有点难以忍受,风湿就是这样的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隐隐的,但是越往后来越是蚀骨的疼。可不能小看江南这柔柔的春雨,越是柔顺的事物越是不能小觑。
从药店出来手里捏着四张“狗皮膏药”,想起刚才营业员的表情还真有点搞笑,我跟她说我要四张最烈的膏药。她说“是你们家老人用啊?这天气也真该犯风湿了!”“不是,是我用,老毛病了”我淡淡的说着。接着就是她一脸的不可思议外带一些古怪的眼神,我总觉得她似有话要讲的样子。回到街道上,雨依旧下着,暗暗叹息道江南的雨就是这样,缠缠绵绵藕断丝连,总是叫人无法尽兴。
回到家迅速泡了一个热水澡,毕竟刚才淋了那么久的雨我可不想因此影响到我的健康,从小到大我最珍惜的怕就是我这副皮囊了,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懂得什么对于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注意身体每一部分的瑕疵,由内到外都十分的在意。对保养身体的热衷程度让父亲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他从不过问只是尽可能的满足我的要求。至于是如何患上风湿的我还真是有点汗颜。
抹开镜子上的雾气,开始机械的往身体上涂抹各式各样的护肤霜各种各样的保湿水,筱洁常笑我身体的肤色比脸上的肤色还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把粉底往脖子上抹呢。有些怔仲的想着以前的事情。
筱洁是我大学时代的玩伴兼姐妹,也只有她能对我开出这样子的玩笑,她是那种毫无约束可言想笑就能开怀大笑的人。家里的人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和她玩得这么好,也不明白她那种性格怎么会受得了我,其实那应该是一种互补吧,其实是因为我们各自都有所缺乏的东西吧,其实我是羡慕她的吧!
望着镜子里那双似曾相识的桃花眼,不由的又想起了父亲。我长得并不像父亲,除了眼睛。可能我更多的还是像母亲吧,我的确很漂亮,这点我从不谦虚。从来不否认漂亮的确能为人带来许多必要的好运,但始终不包括我在内。从来没觉得老天爷有多么的关照我。难怪有人说女儿像父亲才有福,看来我定是那没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