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离开金庸的日子 > 第十七章不能终止的游戏

第十七章不能终止的游戏

小江转过脸去,看向飞泻而下的瀑布,沉默了一会,才答道:“是一个有关仇恨的故事!这个故事又长又残酷又不好听,所以我不想跟你讲!”

秋舒哦了一声,若有所悟地想道:“一个有关仇恨的故事?是不是郭总镖头自己的故事?”又问道:“我刚才看见他要给你一样东西,好象是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他给你,你却不接,里面是不是装的是银票?”

小江道:“不是银票!里面只有五个人的名字!”秋舒惊道:“五个人的名字?是哪五个人?”小江道:“我又没看,怎么知道?”这倒是事实,秋舒自己也亲眼看见他没接,她不禁有点生气,叫道:“那这五个人的名字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总不会无缘无故给你这个东西吧?”

小江道:“当然和我有关系!因为只要找到这五个人,就可以查到背后的三十一个人!”秋舒怔了一下,猛然有悟:“这五个人一定是那些杀手的中间人!?所以只要找到这五个人,就可以查出那三十一名灭唐家堡的凶手!”小江道:“是这样!”

秋舒忍住气,问道:“那你­干­吗不接过来?难道你不报仇了?”小江道:“你自己也说过:他们不过是一群帮凶!”秋舒嚷道:“你的意思是你连正主也放过了,所以更没必要去找这些帮凶?”小江道:“我没有说我要放过谁,也没说不放过谁,我只叫他自己先收着,如果我需要,我随时可以找他要!”

秋舒道:“看来你自己也还没有拿定主意?”小江点点头,突然反问道:“你知道刚才他跟我讲的那个故事是什么意思么?”秋舒道:“你不是说了吗?是个关于仇恨的故事!”小江道:“那只是故事的内容。而不是故事的本意!”秋舒道:“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小江道:“他讲那个故事,其实只是想跟我说一个简单的道理:就是不要永远生活在仇恨中!因为一个生活在仇恨中的人绝不会是一个幸福的人!”

(《唐门》完)

武当(1)

“可以开始了么?”

“不忙,还没藏好!”

“你们好啰嗦!喂――我从一数到十,要是还没藏好,就别怪我了!”

“好!你数吧!”

“一――二――三――”

四个孩子正在玩捉迷藏。他们分别名叫大牛、小豆、罗三娃和陈方天,除陈方天外,其他三个都是崆峒山下方家庄的孩子。因为年幼,家里的重活尚派不上他们,所以只承担一些放牛、打猪草和砍柴等轻活儿。三个小伙伴每天早出晚归,虽然辛苦,但日子也过得穷开心,每日吃过早饭后,都要玩一会捉迷藏游戏。陈方天家住在距此二十里外的平凉城,父亲是定西镖局的总镖头,因为外婆住在方家庄,所以他有时会随母亲谢杏凤来玩几天,小孩子们贵贱意识比较淡薄,是以大家虽然身份有别,却能玩到一块。

他们选择的这个地方也确实是个天然的玩迷藏场所,蜿蜒狭窄的小径两边,长满了荒草和灌木,乱草中伏着无数高低不平、形状怪异的黑­色­巨石,宛若无数头怪兽一般,显得有些神秘和诡异。

在这些嶙峋的怪石后面,还隐藏着许多天然岩­茓­,其中有的岩­茓­还十分深。据当地人讲,有一个岩洞可以通到崆峒山前山!如果这个传说属实的话,那么前山就该有一个洞口,可是那个洞口在哪儿,谁也不知道。

四个孩子自然知道那个隐于乱草后的山洞,有时他们捉迷藏时,还喜欢藏到那里面,但因为洞里又幽深又狭窄,谁都没胆子藏得很深,所以往往最先被抓到,以后再玩迷藏时,就没人再傻里傻气地往里面藏了。陈方天也知道这个山洞有些恐怖,若是平日,他不会轻易钻入,但现在眼见大牛、小豆两个小伙伴都已找到地方藏起来了,唯独自己还没找到藏身处,听见罗三娃已经数到了“七”,情急之下,更不多想,手脚并用,钻进了这个神秘的山洞。

他自然不会想到,有一个危险的人物,就似一条可怕的毒蛇一样,已预先埋伏在黝黑的山洞里面,正在静候他进来!待他发现洞里有一个恐怖的黑影时,已然太迟,那人不待他惊呼出声,出手如风,用一张手绢捂住了他的口鼻。一会工夫,他便象中了蛇毒一样,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幽幽醒来。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更让他恶心和难受的是,自己的嘴竟被一条汗臭扑鼻的黑毛巾堵住了!双手双脚也被绳子捆住,不能动弹。

他徒劳地挣扎了小会后,才弄清楚了一些状况:自己现在是被人装在了一条麻布口袋里,那个坏人正扛着自己在疾走,虽然看不见外面世界,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这人似乎正在朝高处行走。他心里又怕又急,暗忖:“这个坏人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妈妈会不会找得到我?”

他正着急想哭,忽又听到了新的情况:坏人不是一个,而是至少有两个,除了自己外,好象还有一个女人也被坏人绑架了,那个女人发出的声音有些低闷,似乎也被坏人用布堵住了口。

“那个女人是谁?会不会是我的妈妈?!”他竖起耳朵紧张地倾听了一会,虽然再未听见那个女人发出声音,但他还是害怕得泪流满面。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叫声:“喂!你们是什么人?快快站住!”接着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后方传来,听声音似乎有几个人追了上来。

扛着自己的那个坏人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大声说道:“不­干­你们的事,休要多问!”一边答话,一边加速行走。

“师姐,那两只黑口袋里好象装有人!”

“什么好象,肯定有人!你没听见口袋里面有女人发出的声音吗?”

“一定是丘师妹!难怪我们到处寻不见,原来师妹落到了这两个坏人的手里!”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架我们崆峒派弟子,快将口袋放下地,否则别怪我们剑下无情!”

听声音是四个年轻女子,陈方天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原来那个女人不是妈妈,而是一名崆峒派女弟子!”

“胡说八道!我们口袋里哪有什么女人?”说话的是扛着他的坏人的同伴,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

“呸,你当我们是聋子吗?明明口袋里面有女人,竟敢当面撒谎!”

“这两个王八蛋生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师姐,少跟他们废话,拔剑救人!”

两个坏人似乎不甘示弱,将肩上的麻布口袋放到地上后,便­操­起兵刃与几名崆峒派女弟子­干­了起来。

陈方天一心盼望两个坏人落败,不安地听着兵器相交声叮叮当当乱响一通后,忽听见一名女子啊地一声低叫,似乎受了伤。

陈方天心里暗暗祷祝:“菩萨保佑,让这两个坏人快快死去!”

可惜事与愿违,过不一会,他又听见另两名女子负伤尖叫的声音,接着听见一个女子说道:“风紧,大家快走,回去向师父师娘禀报。”

只听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过后,自己连同麻袋又回到了一个坏人的肩头上。

“这下事情麻烦了,她们回去后定会引来更多崆峒门人,我们怎么办?”他听见那个嗓子嘶哑的坏人问同伴道。

扛着他的坏人迟疑小会后,说道:“事不宜迟,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两人不再交谈,加快脚步向前奔去。只听悉悉嗦嗦声不断,似乎他们走的是一条长满乱草的山间小路。

山路忽高忽低,蜿蜒曲折,麻布口袋里的陈方天被颠簸得头晕目眩,加之口袋里空气闷浊,过了一会,他便昏迷过去。

武当(2)

定西镖局总镖头陈开河刚走到十里香茶馆门口,便听见背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总镖头!总镖头等等!大……大事不好了!”

陈开河全身微微一震,回头看时,原来是老家人陈同时在叫唤自己,平日一向慢条斯理的陈同时今日不知何故,跑得气喘吁吁的,一脸惶恐神­色­。在其身后,紧跟着一名模样似曾相识的乡下人。

陈开河皱眉问道:“家里出什么事情了?慌张成这样!”

“总镖头,大事……大事不好了,夫人和公子都……出事了!”虽然没跑几步路,但因年纪太大,陈同时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显得非常吃力。

陈开河大惊失­色­,颤声问道:“你说什么?夫人和孩子出事了?他们……出什么事了?!”

“夫人和公子都……都失踪了!”

陈开河惊得目瞪口呆,半响方道:“什么?人失踪了?!你刚才为何不早说?”

陈同时道:“我……我也是刚……刚……”他心里越是着急,说话越是费劲,只得一边喘气,一边用手指身后那个乡下人,示意陈开河直接问他。

那乡下人不安地看了两人一眼,出声说道:“陈总镖头,我是方家庄的人,贱名阿旺,总镖头的夫人和公子今天早上都失踪了!我是特地赶来报信的。”

原来陈方天失踪后,大牛、小豆、罗三娃三名孩子立即跑回村里,向大人们说了情况。陈方天的母亲谢杏凤听了,大惊失­色­,忙带了几名大胆的村民,去他们刚才玩耍的地方找人。大家像没头苍蝇一样,在乱石堆里寻觅了半天后,不但未找到陈方天,就连谢杏凤也不知何时失踪了!村民们无可奈何,只得派人来向陈开河求救。

陈开河听阿旺说了事情大概经过后,又气又急,当即回到镖局,叫上五名­精­­干­镖师与阿旺一共六人,选了六匹快马,火速出了平凉城,径奔方家庄。

一个时辰后,到了方家庄。陈方天的外婆已经急得昏迷过去,屋里屋外站满了神­色­不安的村民。陈开河顾不上关心岳母的安危,心急火燎地向大家寻问事情进展。一个少年不安地上前说道:“总镖头,陈夫人和公子可能是被人绑架了!”

原来这个少年前几天上崆峒山砍柴时,无意间遇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那两人看上去似是武林人物。当时这个少年正蹲在一块大石后方便,忽见那两人跟着一条小路行来,二人边走边谈,只听后边的那人说道:“我们下手后,把人藏到这崆峒山上,只怕惊动了崆峒派道士,别绑票不成,反而自己逃不出平凉城!”前边那人不以为然地道:“我从三个月前就多次上崆峒山来踩点,那个地方十分幽秘,就是崆峒派的道士和山下的村民,也没人知道。”后面那人道:“但愿如此!就怕捉虎容易放虎难……”前边那人冷笑一声,啐道:“等大哥传来消息,银子已经到手后,我们就把那娘儿俩杀了!还放什么虎?”

两人边走边谈,一会工夫,便消失在前面一片密林里面了。这个少年虽然猜出对方是两个亡命之徒,似乎是要­干­绑票勾当,但不敢管闲事,所以没将此事对别人说出。

陈开河听后说道:“如此说来,你只知道他们把人绑架到了崆峒山上,却不知道具体藏匿所在?”那少年点头称是。

陈开河又问那两人模样,那少年也记得不甚清楚,只说了个模糊印象。陈开河听说两人年纪在二十上下,一个背宝剑,一个提齐眉棍,沉思一会,忽然低声骂道:“原来是他们!混帐东西,狗胆包天!”

他思忖小会,对那少年说道:“你刚才说的这些情况,非常重要。但崆峒山这么大,我听了也不清楚你当时是在山上哪个地方听到的。我猜想那个隐密的藏匿地点,可能离你当时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地方并不太远,不然你就不会那样机缘巧合地遇见他们。所以我想再麻烦你一趟,今晚就带我们去崆峒山,找到当时偷听到谈话的地点。”那少年有些害怕,皱眉道:“如果真是那两个人­干­的,只怕……”

陈开河道:“你放心,有我们保护,你不会有事。”不让对方再开口,回头吩咐一名镖师道:“回头你通知郝管事,让他准备一百两银子,答谢这位小朋友,等我们从崆峒山解救了人质回来后,立即就兑现给……对不住,小朋友,忘了问你名字。”“我叫蒋平。”“哦,蒋平!等我们回来后,立即把一百两银子交给蒋平!”老家人答应着去了。

蒋平虽然有点害怕,但见总镖头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答应也不行,只得遵从安排。心想只是带一下路,找到当时偷听到谈话的地方,也不需要太多时间。

陈开河又对五名镖师说道:“兵贵神速,大家赶紧随我上山救人!”虽然此时已经夜幕降临,但陈开河担心惊动了劫匪,所以不敢向村民借灯笼等照明工具,叫大家将自己坐骑分别交给几位村民照顾后,各人手持兵刃,摸黑上山。

这些人全是定西镖局出类拔萃的人物,轻功均甚了得,陈开河本人更是西北武林有数的高手,比余人又要强一截,只有蒋平一人不会武功,陈开河救妻儿心切,哪有耐心等他慢慢爬山?将蒋平一把提起,挟在肋下,使开八步赶蝉上乘轻功,向山上飞快登去。他虽然带着蒋平,但余人还是被他超出近半里距离!众人已很久未见总镖头用武功,见他轻功仍然如此高妙,不比壮年时差,心里都不禁暗暗喝彩。

两袋烟的工夫,陈开河首先到了半山处,虽然还不至于累出汗来,但呼吸却明显比登山前急促。见余人落后较多,恐他们追赶不上,于是放下蒋平,停下来稍事歇息。忽听前边黑暗中有人喝问:“什么人?深更半夜偷上崆峒山来意欲何为?”陈开河蒋平都是一惊,循声看时,却又不见人影子。

陈开河道:“好汉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在下定西镖局陈开河,请问说话的是崆峒派的道兄么?”

对方那人听陈开河报了万儿,噫了一声,从一大石背后闪出,说道:“原来是‘一刀定西疆’陈总镖头!我们是崆峒派弟子,我叫林芃。请问陈总镖头上山有何贵­干­?”陈开河道:“因有急事,未及送拜贴给贵派掌门丘真人,多有失礼!还请容我后来登门当面致歉。”

林芃见他不肯说明上山原由,正自踌躇,藏在一棵大树后的师弟江春抢出来大声说道:“敝派出了一件大事,掌门师伯有谕:不许任何闲人进入包围圈内,还请陈总镖头下山去,以免不方便!”砰砰几声轻响,有几名崆峒弟子从旁边几棵松树上跳下。

武当(3)

陈开河蒋平都是一怔,均想:“听他口气似乎崆峒派道士正在围攻什么人?”陈开河道:“崆峒派众道兄,不巧的很,敝镖局也……出了一件大事,敌人可能藏匿在这山上……”话犹未说完,那道士江春就不客气地截住话头,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对不住,总镖头就是有天大的事情,此刻也不能放你过去!”

陈开河在镖局里一向受人恭敬,就是出了平凉城,到江湖中行走,武林中人听到他的万儿,也会客气尊敬,何曾想过一个小道士竟敢对他言语无礼?心想:“就是你们掌门丘真人,见了我也要礼敬三分,你这小道士竟敢如此无礼!”但他此时有急事要办,也不欲与一名小道士计较,忍了一口气说道:“大家都有敌人在这山上,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对付敌人就是。还请各位道兄行个方便。”他本想说出自己夫人儿子给人绑票一事,但话到嘴边,却又丢不起人,便不直承。蒋平自知人微言轻,陈开河不说原因,他自然也不会说。

那道士江春不耐烦道:“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林芃觉得师弟言语太过无礼,正想说几句话,让陈开河下山也面子好看一些,却听陈开河冷笑道:“崆峒山几时成贵派的了?不许别人上山,真是岂有此理!”

林芃道:“陈总镖头息怒,并非敝派将崆峒山视为已有,实在是敝派……出了一件大事,还请陈总镖头多多包涵!”

陈开河是开镖局的,为了生意缘故,广交朋友,行事一向低人一头。若是平日,他定不会与崆峒派道士起争执,但此时自己妻儿均落入凶徒手中,­性­命交关,哪能延误?说道:“对不住,我也有不得己的事情要做,无论如何都要上山!还请几位道兄借一条路,事后我一定写个书信向你们掌门道歉!”

江春大声道:“不行!”林芃也道:“掌门有谕,叫我们守住山口,未得允许,不能让任何人上山。还请陈总镖头包涵,不要让弟子们为难。”

陈开河心中焦急,见几个道士说什么也不让路,心里有气,不再废话,牵了蒋平的手,径自向前。林芃与几个师兄弟见他要硬来,各自拔出宝剑,成犄角之势将陈开河包围在当中。

陈开河气往上冲,说声“得罪”,一招“长驱直入”,左掌呼地一声,斩向正面的林芃。林芃是掌门丘真人师弟高阳子的得意弟子,在崆峒派二代弟子中实是出类拔萃的人物,素知对方大名,也不敢以自己是名门大派高足而自大。见对方出招攻向自已,身子向右退出一步,正要还一招“灵猿争桃”,点对方右肋下腹哀­茓­,不料陈开河忽然收回左掌,右脚往右跨出一步,右掌电闪拍出,攻向刚才那个言语无礼的道士江春。

那江春脾气虽大,武功却不甚高强,又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攻向自己,待要招架,终于迟了一迟,右手虎口被陈开河斩了一掌,痛得啊哟怪叫一声,手中长剑把握不住,飞了出去,落到七八丈外地上。

林芃脸上微微一红,在这几名把守上山路口的弟子当中,以他为首,被打落兵器的虽是江春,但无异是自己输了一招!大喝一声,一招“毒蛇吐信”,长剑自下而上,斜刺向陈开河右肩头。其余几名道士也各持长剑,上前围攻。这时另外五名镖师也已赶到,见几名崆峒道士围攻总镖头,虽觉奇怪,但也不问情由,加入战团。

五名镖师虽然各有不凡艺业,但那几名崆峒弟子之所以被安排来守上山道路,也是因为他们在崆峒派二代弟子里皆是出­色­弟子,一时双方斗得难解难分。

但这几名崆峒弟子中为首的林芃武功到底比陈开河差了一截,与陈开河剑来掌去斗了十余回合后,骄气渐挫,已落下风。再战一会,眼看就要落败,忽听一人说道:“众弟子退下。”林芃听是七师叔华翔的声音,心中一喜,借坡下骡,收剑退下。其他几名弟子也停止混战,四下闪开。

陈开河虽然并不认识华翔,但见对方所著道服颜­色­是大红颜­色­黑­色­滚边,不似一般弟子穿的深蓝­色­道服,也猜到此人在崆峒派里属于师叔一辈人物,不禁心下一凛,一边端详对方,一边暗暗戒备。只见华翔身材矮小,脸有菜­色­,年纪三十五岁上下,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

华翔却认识陈开河,稽手一礼,说道:“陈总镖头,贫道起手了。”

陈开河拱手还礼,道:“本来贵派有大事需要料理,我们不该相扰,但不巧敝镖局也发生了一件不得已的大事,不能耽搁,所以多有冒犯!还盼贵派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华翔微微一笑,道:“不知陈总镖头到底有何急事,非得此刻上山?本来陈总镖头是敝派高邻,大驾光临崆峒,敝派绝不敢相阻。但陈总镖头想来已听说了,敝派此时实有……一件不能让外人看见的大事发生,所以掌门师兄才下法谕,未得允可,无论任何人都不得上山和下山。是以……”

陈开河听说对方正在料理之事不便让外人看见,一时沉吟不语。站在他身后的毛镖师道:“贵派就凭一句‘一件不能让外人看见的大事发生’就将我们阻于山口,也未免有些强横了罢?到底是一件什么不能让外人看见的大事,你且说出来听听!”华翔淡淡道:“既然不能让外人看,自然也不能让外人听了,还请各位体谅则个。”

毛镖师不怒反笑,说道:“好笑!好笑!贵派这件大事若是发生在平凉城内,是否因为不能让外人看见原因,就可以把全城百姓都赶出城外去呢?”其他几名镖师听了也不禁笑起来,但看见总镖头脸­色­不郁,赶紧停下。

华翔脸­色­一沉,反­唇­相讥道:“贵镖局口口声声说有一件大事必须上山,但到底是什么大事,却又不肯明说,是否也有点五十步笑一百步?”毛镖师道:“谁怕说了?告诉你,我们总镖头的……”话犹未完,便被陈开河厉声喝止:“是什么光彩事情么?胡说八道什么!”

原来陈开河为人外宽内忌,极重面子。他虽年过半百,但夫人却只有三十岁,儿子虽然也有十一岁了,但他夫人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只有二十余岁,是平凉城中出名的美人,平日只要妻子和别的男子多说了几句笑话,他也会生醋意。如今竟然被两名年轻歹徒绑票,别说此时多半已经受到污辱,就是没有,两个鼠辈竟然将其夫人和儿子虏走,虽然其时自己并不在身边,但他仍视为奇耻大辱。刚才上山时之所以不向村民们借火把灯笼等照明工具,除了怕走漏风声,使歹徒有备外,恐家丑外扬,被崆峒派道士知道后耻笑也占了小半原因。

不过他却不知:此时崆峒山上发生的“一件不能让外人看见的大事”实与他有共同之处,那事在崆峒派而言,亦是一件家丑不可外扬的大事情。所以双方说来说去,都不肯说出真正原因。

陈开河在平凉城武林里是大有身份的人物,很多人为了讨好他,甚至将他恭维成“西北武林第一高手”,陈开河虽然自知这个“第一高手”实不敢当,但心里却很是受用。但有道是一林不容二虎,一江不纳二龙,因为崆峒派的存在,他这个“西北武林第一高手”的称号,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口里说说而已,并无几个当真。而崆峒派一些年轻弟子听到他那“西北武林第一高手”的称号后,也曾放言讥笑过。说他这个“西北武林第一高手”要是上了崆峒山,只怕连“西北武林第二十号高手”也排不上号。自然有好事之徒将这些无聊言语传进他的耳朵里,陈开河本来就有些忌惮崆峒派,被崆峒派年轻弟子如此讥笑,更其恼怒。所以一向与崆峒派面和心不和。莫说自己今日之事实不容他耽搁,就是能耽搁一天两天,以此时情势,他也断无后退之理。否则传扬出去,让江湖朋友耻笑他怕了崆峒派,颜面何存?

若是崆峒派一般弟子来挡自己的驾,他也好受一些,还可在心里怪对方年轻无礼,但这华翔显然是与崆峒派掌门丘莫信平辈的人物,也如此不给面子,陈开河哪有不生气道理?哼了一声,说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崆峒山又非你们崆峒派的私地,挡人去路,是何道理?”

毛镖师见总镖头已有问罪之意,立即附和道:“是呀,好狗不挡路,好道士不……”华翔刚才已在黑暗中看见了双方交手情形,见己方处于下风,本就想找回场子,见对方又出言讥讽,冷笑一声,大袖微微一振,一道蓝光直­射­向毛镖师。

陈开河一惊,手中金刀疾斩,但到底双方相距太近,华翔的暗器又是突然发出,陈开河应变虽快,还是没有碰到暗器。只听毛镖师怪叫一声,痛得两手捂住嘴巴,显已被暗器­射­中!又听哧地一声,那样暗器打掉毛镖师一颗门牙后斜飞出去,­射­入黑暗之中。

离开金庸的日子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