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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不是同情,我爱你

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很害怕就这样失去你。我原本以为比起揭露残忍的真相,我宁愿痛苦地离开你,单这一刻请你相信我,这是爱情,绝对不是同情。

之后的十几天,宋渝汐都在做物理治疗,秦风也没有再找过她。只是偶尔路过ICU,通过落地的玻璃宋渝汐能够看到,秦风躺在床上还不能下床,苏晴背着绳子坐在他身旁,喂他吃饭,同他说话,或者只是安静地看着睡着的他。

秦风醒来的那一天,是三年后,他们的心走得最近的一次。

他说:“你没事就好。”

她泪眼婆娑一个劲地重复:“不值得,不值得。”

可惜当一切回到生活的轨道,当现实残酷地摆在面前,他们之间似乎又隔着许多……很多……宋渝汐离开的原因、秦风口中的使命……

刘一凡傍晚时候过来,带着晚饭,有她喜欢的炖鱼和西蓝花,他们一起吃完,他陪着她散步,聊天,然后送她回到病房,聊天,离开。

宋渝汐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基本上行动自如,倒是一个劲地进补,人胖了很多,脸­色­红润有光泽。

只是想起秦风的晚上依旧会失眠,有时她会想:自己已经不再年轻,轰轰烈烈的爱情虽然令人兴奋却已经不再适合自己,应该像这世间大部分人那样,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结婚,生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儿,平平凡凡地过下半辈子。

她去问盈子,盈子说:“渝汐,其实你已经有了决定,只是需要我们给你信心。”

是的,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于平凡,倾向于刘一凡,不然还能怎么样呢?秦风安然无恙,她已然心安。苏晴,这个­干­练而隐忍的女人才有资格待在他的身边,陪他到老。而她,在三年前已经失去了资格。

然而,上帝总是喜欢在你踌躇的时候失踪,在你决定的时候出现在你的对立面。那个无聊的老人,以捉弄个世人为乐。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宋渝汐最后一次路过ICU。灯光明亮的病房里只有秦风一个人,他已经能动了。

他似乎是想喝水,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马克杯,一点一点地摸索,却把杯子推到地上,清脆的声音。他的脸­色­有那么一秒钟的凝滞,然后俯身去捡杯子,地上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手,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出来,一滴滴地滴到地上。

宋渝汐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钉在地上,浑身不能动弹,只能由着一阵阵寒意一寸一寸地划过他的肌肤,渗出血来。她想起那天秦风醒来时空洞的眼神,想起他后来一直看着天花板,没有再看过她……

听到了声响的护士走进病房,柔声说:“您眼睛看不见,以后要是没有人在,有什么需要您就叫我们。”

世界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宋渝汐的眼前灰黑­色­一片,身子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

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她冲了进去,秦风仍然蹲在地上,低着半张脸。宋渝汐不顾一切地扑倒在他的背上,紧紧地抱住他,如同孩子一般地放声哭泣。

一旁的护士被她震住,连制止的话都说不出口。

秦风的身子一僵,手停在半空,血依旧在流。他的背后软软的暖暖的,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病服,她的手箍在他的腰间,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抱着他。

隔了一会儿,惊吓过度的护士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职责,去拉宋渝汐:“小姐,病人现在的身体,您不能这样。”

宋渝汐这才抬起脸,缓缓地放开秦风,自己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护士扶着秦风坐在床上,为他包扎伤口。

宋渝汐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蹲在地上,身子弯成弓形。她扬着脸,深深地看着秦风。

她问他:“为什么?”

她在问,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一切。

他笑了,英挺的眉在那一刻舒展开来,空洞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渝汐,如果我现在问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你会怎么回答?”

宋渝汐似乎被自己的答案吓到了,不禁一呆,她听到自己毫不犹豫地说:“愿意。”

秦风没有焦距的眼神却分外的清明,如常的镇定:“那么,如果我没有瞎,你的答案呢?”

“我……。”

秦风苦笑:“所以。。。这就是答案。”我不能告诉你,是因为我怕我自己会忍不住把你留在身边。

秦风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探索着走到窗前,背身对着宋渝汐。他英挺的身影一半隐在黑暗中,白­色­的月光泻在他的眉宇间,深邃的眼里一片宁静,异样的沉寂。

宋渝汐眼神迷然得没有焦距,过往一切在眼前纷飞,如同一本日记一页一页地翻过带出了过往的千般情感,她的眼睛渐渐澄明,眼底透出一种深切的坚实。就像当年她跪在玄关上哀求父母的谅解一般。宋渝汐缓缓的站起身,一步一步重复着他的速度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慢慢地伸出环住他的腰。

秦风的身子一僵,便去推她。他的手掌冰凉抓着她温暖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竟舍不得放开,但秦风还是狠下心来用力去扳她抱着自己的手。

宋渝汐死死地抱住他不放手,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秦风,我不是可怜你,你知道的。”

秦风听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带着深深地渴求:“那时什么?”

“因为我想明白了,你的失明让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比起生命有些负担微不足道,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就这样失去了会不会遗憾,会不会害怕?原来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这其中的感觉,我不想再骗你,也不想再骗自己,我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很害怕就这样失去你,我原本以为比起残忍的真相,我宁愿痛苦的离开你,但这一刻请你相信我,这是爱情,绝对不是同情,”

在苦难面前,过往的芥蒂不再重要。也许很多人说的对,只有险些失去,才能让我们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洒脱。可以轻易地放下,很多时候,不过是自欺欺人,

而真爱,依旧永恒。

秦风静静地听着,只是呼吸略微急促,他的大手握住了宋渝汐的,缓缓地转过身,他的头发长了,有一缕垂到眼前,挡住了凝滞的目光。

宋渝汐伸手去摸他的头发:“该剪头发了。”

秦风不说话,手环上她的腰,把她紧紧地贴在胸口。

她还在自说自语:“怎么办,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只喜欢寸头吸烟的男人,可是没有人抽烟的姿势有你好看,没有人头发比你短,没有人比你瘦,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渝汐”

“嗯?”

“渝汐”

她嘻嘻地笑:“说话啊。”

“渝汐”

她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像一只懒散的小猫一样,柔柔的软软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鼻音越来越重:“渝汐”

她想抬起头来看他,他却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动,她的脸恰好倚在他心脏上,听到他咚咚的心跳。

她笑着挣扎,却突然僵在那里动弹不了,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一刹那,一切的动作定格在那一刻。

他们的爱情历经磨难,在亲情、友情、信任、背叛、屈辱、痛苦……的考验下步履蹒跚,然而这世间有样东西可以跨越一切,它叫做生死。

世间不过须臾,但对于宋渝汐而言,却是亘古洪荒。

这一刻的感觉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然后,她依旧笑不出来:“我在这里”

秦风自然看不到她挂着笑容的脸上全是泪水,她默默地哭泣,紧贴着他的胸口,悄悄地抬起左手,拭去了脖子后面的一滴泪珠,两滴。。。她笑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装作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的无声的流泪。

透明的落地玻璃外,苏晴站在那里,黑­色­束腰的长款风衣,围巾的紫­色­流苏垂在胸前。短发刚好盖住耳朵,只露出一枚镶了钻的耳钉,冷­色­调的光芒。

她,面无表情。只是安静地流泪。

良久,苏晴转过身,就看到了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扬子,她微微颔首示意,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

苏晴给扬子倒了杯咖啡,自己端着白开水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苏姐”

“怎么,我煮的咖啡不好喝?”

醇香的香气,涩涩的口感,无糖无­奶­的黑咖啡,扬子轻轻皱眉,这样的咖啡只有风哥喜欢:“苏姐,你……”

苏晴挥挥手:“扬子,没有用的。他们……分不开。”

“可是,你为了风哥。。。。”

苏晴站起来,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缓缓地闭上眼睛,秦风眉角的疤痕便清晰地在眼前闪过,那是他为了宋渝汐留下的。苏晴下意识地去摸自己手上的伤疤,还有后背上的,却摸不到心里的。。。。

然而,爱情这个偏执狂不会去计较谁付出得多,谁受到的伤害大,谁隐忍煎熬的久。

她苏晴用了五年的时间去爱那个男人,三年的时间守在他身边,却走不进他的心里,赶不走他心里的住客。那么,便没有如果。

“扬子,如果我苏晴用以前的那些事来留住秦风的话,我会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可是......”

“没有可是,文子当年帮风哥顶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什么报答?”

“我哥说他是心甘情愿的。”扬子仰头喝­干­了杯里的咖啡。

“行了,扬子。这件事到此为止,剩下的我会处理的。”

“苏晴。”扬子的声音低沉却透着无比的坚定,他的目光灼灼认真地看着苏晴,“让我跟你一起走。”

苏晴笑了,她走到扬子身旁,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他的脸,然后很快地离开:“傻孩子,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会回来的。这个时候,他需要你。”

“那好,我等着。”

苏晴给宋渝汐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机场。

宋渝汐听到广播里的声音,惊道:“苏姐,你在机场?”

“嗯。渝汐,我一直想去西藏看看,你学建筑的应该知道布达拉宫多么的震撼。如果沿着那一条路一直跪拜到头,我是不是也会成为虔诚的教徒?”

宋渝汐握着电话的手里全是汗,心里满是愧疚,她居然忘了自己和秦风之间本就隔着一个苏晴,而现在,她却以第三者的姿态逼走了正牌的女友。

“苏姐,你别走,要走也是我走。”

苏晴笑出声来:“渝汐,当你拍电视剧呢。争来争去不过是浪费光­阴­折磨情感,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争不过你,那又何苦浪费力气做这无用功呢?”

“苏姐,你别挂断,等我一下。”

宋渝汐转身就跑,飞奔在医院的走廊上。

秦风听到房门被大力地撞开,侧过头边听到了宋渝汐急促的呼吸声,还来不及说话,手里被塞了一个电话。

宋渝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说话。”

秦风莫名其妙地握着电话,一双眸子没有了昔日的冷锋只余一片浓浓的黝黑。他微笑:“说什么?”

“快......快,苏姐要走。”

秦风的笑容凝在嘴角,顿了一下把电话放到耳边:“苏晴。”

苏晴没有说话,只有背景里标准的女中音在催促登机。

“苏晴,说话!”

“说什么?”

秦风愣了一下:“你要走?”

“嗯。”

秦风的眉头拧了拧,宋渝汐的心揪了揪。

三个人的局面注定无法两全。谁的退让都是其他两个人心里的伤。

“苏晴,回来再说。”

“怎么说?”

苏晴嘴角的肌­肉­动了动,身后的人群川流不息,环境嘈杂,电话的另一端却是安静的,秦风连呼吸都在压抑。

“对不起。”

苏晴在听到这三个字时释然地笑了,归根结底也只能是这三个字了。

“我走了,秦风,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的眼睛能好。但我不会祝福你们。秦风,我会在那条神圣的路上跪拜祈祷,希望能够你还可以看见清晨初升的朝阳。”

“这就够了。”

秦风轻轻地合上盖子,把电话递给宋渝汐,扯出一个顽皮的笑:“我想喝西红柿汤。”

“苏姐她,走了?”

秦风搂过宋渝汐,摸索着擦去她脸上的汗水,他身上多处受伤,每一次的动作都会带动伤口,带来疼痛。然而在他没有聚焦的眼神中,在他笑意盎然的脸上,看不到痛苦的神­色­。

“西红柿少点,­鸡­蛋多些,不要放葱。”

宋渝汐知道他不愿谈起苏晴,因为无法面对。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让面对,他们一个带着始乱终弃的帽子,一个背着第三者的骂名,心里必定都不好受。

而在秦风心里复杂的情感一路蔓延,有时候很多事情他自己也分布清楚,就像当初宋渝汐为了他游弋在灰­色­地带一般,黑与白或与早就已经分辨不清楚了,他所做的事也越过了边界,头一件就是当年冲动地把杨程打至伤残。

苏晴的话题在以后的日子里没有被提起。

宋渝汐请了长假,在家和医院两边跑照顾秦风。她本来是要辞职的,可是刘一凡不批准,硬说家庭主­妇­的生活没有地位,还是职业女­性­受人尊重。在她离开工作室的时候,接到刘一凡的电话。她站在大厦的门口,扬起头便看到四楼落地窗口旁穿着米­色­毛衣的刘一凡。

他说:“渝汐,其实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一个希望。你没有彻底地离开,也许有一天你会回来,继续没日没夜地工作,做方案、画图、改图、做模型......我们还在一起朝夕相对,用一个牙杯刷牙,用一支洗面­奶­洗脸......”

宋渝汐低下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师兄,别说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爱情没有对错。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世界有太多的人平平淡淡地恋爱,顺其自然地结婚,一生平凡没有经历真正的爱情。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至少你给了我一个体会深爱一个人的机会。”

“秦风也值得你爱,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值得。若是换作我,我会犹豫,也许会研究下钢板的厚底,配筋箍筋的型号,计算一下受力极限……”

“师兄,谢谢你。”

“不客气。我就不祝你们幸福了,说实话那也不是我希望的。”

秦风伤到了脊柱,压迫神经导致失明,胳膊腿没剩下几处好地方,青的青紫紫,骨头断的断、碎的碎……好在身强体壮,加上剽焊的背景和兄弟,负责的医生和护士,滋润的饭菜和女友………在过了半个月的木乃伊一般的生活后,除了眼睛依旧看不见外,也算能够活动自如了。

在这期间宋渝汐见到了三年未见的二爷,如今黑道中神祗一般的人物。

医院的走廊上,黑压压地站了一排人,二爷从病房里走出来,反手关上了门,面对着站在一旁的宋渝汐。

二爷依旧很年轻,眼神沉稳而犀利,穿了身藏蓝­色­的唐装,腕上带着大颗的佛珠。他正正经经地把宋渝汐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宋渝汐只觉得头顶细细密密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看心里早就握了一层薄汗。

二爷说话的语调很慢,悠悠然然地说:“渝汐,很多年没有见到了。”

宋渝汐垂着眼,恭敬地说:“嗯。二爷还是这么年轻。”

二爷笑了:“你一直低着头怎么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子。”

宋渝汐小声说:“我偷偷看的。”

于是二爷很爽朗地大笑,宋渝汐眼角瞥见老三一脸“你真丢人”的表情,心里很是挫败。

“我可听说你这段时间一次一次地拒绝阿风可勇敢着呢,怎么现在成了小绵羊了。还是二爷长得太可怕了吓着你了。”

宋渝汐这才抬起头,看到二爷脸上的笑容倒也不像是讽刺,但她自问道行尚浅,一个秦风她都看不透喜怒,别说已经沉淀成­精­的二爷了。她在秦风那多少知道点当初他要和她分手是二爷的意思,但现在二爷对他们这段情是什么态度宋渝汐拿捏不定:“哪里,是我自己太胆小了。”

二爷嘴上的笑容淡了淡,朦胧的笑意似幻似真,让人琢磨不透:“渝汐,二爷问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害了阿风也若了自己,为了一段感情值得吗,后不后悔?”

宋渝汐偷偷地想这二爷是不是快退休了没事做管天管地连手下人恋爱自由也要­干­涉,真是太三八了。但嘴上却是很诚实地说:“值得的,不后悔。”

“可是我却后悔了。”

宋渝汐仰起头诧异地看着二爷和他嘴角不灭的笑容。

二爷手一伸旁边黑衣保镖立刻递上了烟点着了火,二爷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如果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当年就算失去阿风我也绝不会让他和你在一起。我想过让你就此消失的。”

二爷说得很随意,但语气里的认真旁人感受得到。

宋渝汐只是微笑:“幸好二爷舍不得秦风。”

“是,所以我才会后悔。”

尽管宋渝汐对于他们道上的事儿一无所知,但她相信,在二爷心里秦见占着很重的分量。

“唉。”二爷叹了口气,“三年前我就想不明白,不过一个女人怎么就能让阿风着了魔一样不管不顾疯了一般。到现在你宋渝汐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还是不明白,阿风这浑小子怎么就能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呢?”

其实宋渝汐很想问二爷是不是真的爱过,但胆子还是太小不敢问,只能很欠揍地说:“其实我也想不明白。”

二爷怔了一下,然后很慈爱地摸了摸宋渝汐的头:“傻人有傻福。”

宋渝汐正琢磨着要不要说声“谢谢二爷夸奖”,二爷就对她说:“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阿风吧,记得,一定得还一个健康的秦风给我。”

“嗯,二爷慢走。”

二爷的身影刚刚消失,老三就凑了过来,小声说:“看吧,连二爷都说你傻,宋渝汐你没救了,你的智商太堪舆了。”

总的来说宋渝汐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忍不住逗逗老三:“咦,盈子也总这么说我,你俩真是心有灵犀呀。”

盈子无疑是老三的死|­茓­,他脸上无赖的笑容瞬间凝固,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宋渝汐心情大好地走进病房,秦风一听到声响立刻唤道:“渝汐?”

宋渝汐捏着嗓子说:“其实我是二爷男扮女装的。”

秦风皱了皱眉头沉着声音说:“渝汐,其实二爷就在你身后。”

宋渝汐大惊,立刻回头去看,哪里有半个人影,这才想起来秦风根本看不起,难不成二爷给她的定位真的那么准,她是傻的。

“哼。现在连你都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秦风拉过她的手:“二爷怎么和你说的?”

于是宋渝汐把刚才的对话转述了一下,最后总结道:“风,其实我觉得二爷对你挺好的。嗯,是非常好。”

秦风沉默着,脸上的表情复杂里带着挣扎,透着点点无法言喻的苦涩,和以往高深莫测的表情一样叫宋渝汐看不懂。

宋渝汐无赖地捏秦风的脸:“说,你和二爷是不是断袖,是不是gay,你们彼此深爱却在世俗的眼光下不能在一起,于想到了拿我做挡箭牌。”

秦风眉头皱了下,伸手探上宋渝汐的额头:“你是不是傻了,这么有想象力怎么不去写书。要是那样,我拼了命救你是不是有病?”

宋渝汐抱住秦风的脸亲了一口:“哇,原来是我把弯的扳直了。”

“什么弯的直的,你又胡乱编排什么。我饿了。”

兜兜转转,年复一年,时间和岁月在从容中诉说着悲喜忧伤,分分合合,哭泣欢笑怒骂惊叫打闹各种各样的情感调剂着生活。世界没有定数,生活没有框架,没有哪个人是必须要对你不离不弃的,永远存在着一种意外叫做祸福难料。如果新的一天的清晨,当我们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人,那些人,还在我们身边没有离开,那么,我们理应满足。

宋渝汐说:“差点失去才让我们感受到至关重要。”

宁榕的一口可乐喷了出来:“­操­,小汐子,峨眉山上缺上掌门师太,你赶紧收拾包袱去补这个空缺。”

盈子瞅了她一眼:“小榕,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有感而发。”

“姐当然知道,我那就是有感而发,你看看小汐子那­操­行。

灭绝师太都没她有禅机。我怀疑她撞坏脑子了。”

宋渝汐瞪了宁榕一眼,转向盈子:“盈子,催催厨房吧。”

“渝汐,你再这样我都忍不住要骂你了。你见过谁家煮粥能煮这么快的。我告诉你,怎么也得等半个小半年,大厨去田里种大米了。”

“盈子,这么多年你终于和我达成共识了。我看她不顺眼好多年了。小汐子,你说说你,想表现爱心你自己煮粥给秦风哥哥喝呀,管它是黑粥白粥能喝不能喝也是一片丹心是不?你作假跑出来祸害盈子­干­什么,人家饭店刚开张不容易呀……”

“小榕,你个高频喇叭什么时候能关上。我被二爷的气场震住了,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呢。”

盈子和单北关了酒吧,远离喧嚣,在一个比较安静的街区开了间粥店,临街的二层门面,大片的落地玻璃,隔着腾腾雾气隐约看得到室内明净的灯光,还是简洁的装修和摆设,只是取了暖­色­调作了主打­色­。

刘一凡介绍的厨师果然不假,厨艺­精­湛,熬粥的功夫出神入化,再加上单北兄弟哥们的捧场,小店生意兴隆。

当时间沉淀了浮华,平静中我们固守着心中的宁静。

宋渝汐说:“盈子,我怎么觉得我们已经很老了。”

“小汐子,你为什么总是质疑事实呢:”

盈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着,嘴­唇­轻薄,她说:“姐送你四个字——历经沧桑。”

宁榕叫道:“恭喜你,盈子,你终于会说成语了。”

“小榕,姐也送你四个——年幼无知。”

“娘的,老娘急迫地要求提高待遇,不许歧视弱势人群。”

宋渝汐拎着保温桶和水果轻车熟路地往医院走。

主治医师,白班夜班的护士,连带着清洁大婶,全都混成了脸熟,宋渝汐在他们眼里俨然一派好好女友的形象。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个用生命来爱自己的男人,才是真的辛苦。

他总是说:“男人嘛,应该有承担的。”

宋渝汐一推开门就感到了室内僵硬的气氛,外科的林主任也就是秦风的主治医师站在秦风面前,两个小护士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见了宋渝汐也不敢打招呼,一个劲地眨眼。

倒是秦风神­色­安然地坐在床上,脸转了转说:“你来了,正好我饿了。”

林主任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可惜秦风根本看不见。

秦风他们这帮人打打杀杀刀枪棍­棒­的,受伤自然是家常便饭,医院里没有一两个相熟的医生也说不过去。以这位林主任对秦风的关心程度来看,他们交情定然不浅。

宋渝汐问:“林主任,他又惹您不高兴了?”

六十多岁的老人,吹胡子瞪眼地朝着宋渝汐吼:“你自己问他,他想死我们不拦,爱死死去,省得搁这碍我的眼。”

说罢,大步地摔门而去。

宋渝汐被那大力的摔门声震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走上前把保温壶放在桌上:“他那么大岁数一老头了,你欺负他­干­什么?”

秦风笑了笑,手背上两三个针眼成群,一片的淤青:“没事,他就这脾气,不用理他,我等了你半天,快要饿死了。”

宋渝汐把碗拿过来,支起病床上的挡板,扶秦风坐下,她顿了一下说:“我去把碗冲冲。”

说罢她转身就走,秦风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渝汐。”秦风叫住她,明明看不到却还是转过脸正对着

她,英挺的鼻翼倔犟地挺立,“别去问他了,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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