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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便被黑子从他的口袋中取了出来。看来,好东西到手了。

可令李庆川没有料到的是,就在黑子将手机取出,准备转身就走的瞬间,冲锋衣竟然感觉到了异样!他迅速地转过身来,抓住了黑子。

“贼娃子,老子在用无线蓝牙听广播。”原来,黑子把手机取走时,这个男人的无线蓝牙受到了影响,因此他察觉到了异样。在这个时候,两人竟然都忘记了,地震后,收听广播成了普通人的一件重要日常行动。

“好嘛,好嘛,我还给你嘛。”黑子做出一副无赖相。小偷被抓是正常的,一般你只要肯还,事主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是不会怎么样的。可是,冲锋衣显然没有考虑这些。

“我不用你还!”随着这句话的脱口而出,冲锋衣的脚也落在了黑子的肚皮上。瘦小的黑子被蹬得向后退了一大截,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看来,这个火冒三丈的男人是认准了要教训一下黑子了。

毋庸多说,李庆川冲了上去。看见自己的小兄弟挨踹,李庆川火了。当混混出身的李庆川,打架自然不在话下。一个鞭腿,直接抽在毫无防备的冲锋衣的脖子上,冲锋衣应声而倒。冲锋衣倒在地上之后,他跟上去又是几脚。这使出了全力的几脚,必定会让这个冲锋衣痛得不轻。这时,黑子也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两人又合伙对着冲锋衣一顿猛踹。

冲锋衣显然已经站不起来了。这时,李庆川和黑子才意识到,刚才下手好像有些狠了。两人随即朝着市场外跑去。

“老子拿你东西又怎么样!”黑子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骂了一声。

在确定没有问题了之后,李庆川便招呼着黑子停了下来。

“靠,这回变成抢东西了。”李庆川显然对刚才的行为有些懊恼。

不过,黑子倒是丝毫不担心,他说道:“管球他的,地震完了,警察不管这些事。”说完,他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包,意在告诉李庆川,那N74还在我这儿呢。

“我不管了,”李庆川说道, “我先回去了,有点事。”

“好嘛,我去把手机处理了。”黑子说完,两人便在这个路口散了伙。就在李庆川准备去车站搭公交车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掏出了手机,很快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李萌啊。爸的日记本在你那儿是不?等一下我过去,我们一起把它拿给你的教授看看。”

半小时之后,李庆川就来到了李萌学校的宿舍。现在的大学还没有复课,人人都呆在宿舍中提防着余震的发生。在接到了哥哥的电话后,李萌便立刻下了楼。

还没等李庆川说话,李萌就先开了口:“我看了爸的笔记本,上面的日记里记录的有古蜀图文。”

“啥?”李庆川犯糊涂了:“古蜀图文是什么?”

“就是古代蜀人所用的一种图形文字”,李萌解释得飞快,“古代蜀国没有文字,只有一种被称为“古蜀图文”的符号文字。这种符号文字出现在战国时期的文物上,一共有150多个不同的图符——但它们多数是实物图像,既没有动词、形容词,也没有数字,因此,这种图文破解起来是极为困难的。实际上,这种图文是目前我国唯一一种未被破译的公元前古代文字。有人认为这些图符可能是2400多年前的一种拼音文字,也有人认为他可能是属于四川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象形文字,但无人可解读。不过,有一点是学术界肯定了的,那就是,这种图文记载了极为庞大的信息,只要破解了,那么对整个中华古文明的推动是颠覆­性­的。”

说到与自己专业相关的东西,李萌总是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滔滔不绝。看着半愣在一旁的李庆川,李萌才反应过来,她皱了皱眉头说:“这些东西不是我研究的方向,不过,我可以去带你见我的一位导师,他是国内研究这方面的专家。走吧。”李萌说完,便将李庆川领向了一栋略显陈旧的科研大楼。

和每一位研究古文化的学者一样,付若愚教授的办公室里也充满着古卷的气息。李萌显然和这位教授很熟,她没有敲门就走入了教授的办公室。看得出来,这位教授对自己的研究极为痴迷,就在大家还在躲避余震的时候,他仍然在伏案工作。

“付教授,我给你看些东西。”李萌开门见山地对着正在伏案苦思的付若愚说道。

“李萌啊,好久没过来了啊。地震的时候没事吧?”从口气里听得出来,李萌是这位教授的得意门生。付教授不紧不慢地说道:“什么东西?拿给我看看。”

李萌将日记本翻到了记满符号的那几页,递给了付教授。看到这些后,付若愚的眼神马上变得活力四­射­。

“古蜀图文。”果不其然,他下了与自己的弟子李萌同样的结论。有了­精­神的付教授马上便问道:“哪里来的?”

“过世的家父遗留下来的。”李萌回答。

“想不到令尊也是位研究古蜀文字的专家啊。”付若愚颇为惊讶。不过这话倒是给李庆川提了个醒。虽然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好,但李庆川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进行的都是考古挖掘工作,而文化研究的事情他从来没做过啊。更不用说这些莫名其妙的巴蜀图文了。那他记录这些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现在,李庆川也是一头雾水。

付若愚看着这几页日记,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困惑。他说道:“据我的研究,巴蜀图文目前发现的,一共是162个,可这几张纸上记录的图文,有一半都是我没有见过的。不排除有伪造的嫌疑。这些是什么时候记下来的?”

“日记本上有日期的。”李萌说完,便将日记本翻到了这篇日记的开头部分,递给了付若愚。纸页上李秉霖的字迹工整而有力。

一九八四年四月十二日晴

地宫的门终于被我们打开了,我们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我们开始怀疑,这不是人类的作品。

整个地宫大概有上千平方米宽,近十米高。这里的墙壁有极大的反光能力,仅仅用一个探照灯,我们就照亮了整个地宫,走进这里,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我怀疑这个地宫的墙壁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可摸起来,就是些普通的石头。围绕着墙壁的四周,陈列着无数巨大的青铜面具,它们相貌恐怖,令人不寒而栗。在正对着我们的墙上,刻着七个巨大的符号,我把它们记了下来。

让我很疑惑的是,这个地宫里,除了这些青铜面具之外,就只剩下了中心的一个石台。刚开始,我以为这个石台是祭祀用的,但当我走近观察时,我才发现上面刻有很多的图案。我也不知道这些图案是什么,就把它们拓了下来。保险起见,我还是把这些拓片都抄下来为好。

接下来,便是李秉霖誊写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古蜀图文。付若愚呼了一口气,继续向下看去。

一九八四年四月二十五日

终于明白了,他们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我已经拿到了钥匙。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难道真的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吗?不过不要紧,几天后,我就会明白这一切。

这篇日记非常简短,再往后翻,就是李庆川曾看到过的最后一篇日记了。

付若愚看着日记的日期,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说道:“日记写在一九八四年,当时,连我都没有开始对古蜀图文进行研究。那么,如果这个笔记本的确不是伪造的话,留下这些资料的人,对古蜀图文的研究绝对走在我们的前面,非常可怕。日记上面提到的‘他们’指的是什么,我也不能马上弄清楚。总之这个笔记本上的东西大有可研究­性­。我能把它先留下来么?”

“啊,好的。”李庆川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走的时候,他特地向李萌嘱咐道:“付教授要是研究出了点什么,马上通知我。”

晚上,李庆川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坐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后,他又拿出了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幼年李庆川,看上去非常招人喜爱。小时候的自己长得也不赖嘛,李庆川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仔细观察着照片。那时,彩­色­照片才刚刚兴起,照片的尺寸也不大。但仍能清楚地看到,照片上李庆川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鲜红的、辣椒形状的挂饰。看到这个,李庆川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

“原来这个东西,从我这么小的时候就有了啊。”李庆川自言自语地说道。他点了一根烟,倒在了床上,思绪回到了不久之前的一件事上。

两个月前的一天,李庆川在二仙桥古玩市场,遇见了一个来买古董的老外。陪着他的,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中国女翻译。对于古董,这两人明显都是门外汉。在顺利将一个瓷碗高价卖给了老外后,喜不自禁的李庆川,竟然答应了女翻译陪那个老外吃饭的要求。饭局上,那个叫刘思的女翻译处处*李庆川,结果当晚,李庆川就和她搞了*。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李庆川便发现自己从小佩戴的那个石佩被偷了。

“刘思,你这个表子!”回过神来的李庆川,顺口骂了一句。每次一想到这个事,李庆川的心里便一阵无名火起。虽然不知道那个石佩到底有什么用处,但自己从小到大都带在身上的东西被人偷走后,他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二点了。李庆川从床上爬了起来,煮了一包方便面,吃完后便又回到了床上。躺在床上,李庆川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辣椒吊坠。它像鲜辣椒一样的红润,拥有玉的光泽,可是摸上去,又像是普通的石材。很久没有摸到这个熟悉的东西,让李庆川的手心有些难受。忙活了一天后的劳累,已不容李庆川多想些什么。他就这样一边想着自己的辣椒吊坠,一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几个小时以后,城市已是一片沉寂。这间屋子也和整座城市一样,安静得可以听见空气的流动。

随着屏幕的骤然一亮,李庆川身侧的手机发出了“滴滴”的两声短信提示音。可是,睡熟的李庆川并没有听到这条半夜发来的短信。手机的屏幕旋即暗淡了下去。他也许不知道,这条短信,标志着的他生活将被彻底改变。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李庆川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一条二条三四条条条都有理……”

手机彩铃是《麻将歌》。和每个被手机吵醒的人一样,李庆川把头埋进了被子,盼望着要命的铃声赶快停止。可这铃声就像着了魔一样响个不停。街边小店买来的杂牌手机,铃声往往大得吓人。

“梅花兰花猪和猪

心诚纯最赢净

心花怒放大家一起来努力……”

地震之后的劳累和昨天的奔波,让李庆川浑身酸疼。知道自己的负隅顽抗必定要失败之后,李庆川极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取下放在床边桌上的手机。那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谁啊?”

“李庆川么?”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李庆川心里一惊。他赶忙在脑海里思索是不是前段时间打麻将或者­干­什么其他的,欠了哪个高利贷的钱了。在确定自己没有欠债后,李庆川问道:“谁?”

那个男人并没有回答李庆川的问题,他继续说道:“很能睡啊。昨天半夜的短信收到没?”

“短信?什么短信?”李庆川显然不知道昨天晚上他的手机曾经响过。

“就这种警觉­性­,有人进屋来杀你你也察觉不到。我对你有点失望。”陌生男人用的完全是一种教导者的口气在和李庆川说话。

“警觉个球,你要来砍我哈?来嘛!”大清早就接了个这么莫名奇妙的电话,显然让李庆川的心中颇为窝火。

陌生男子似乎不愿意与李庆川做任何交流,他继续说道:“这几天,你一定有好多东西搞不清楚吧。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如果你想搞清楚这些,还有,想拿回你自己的石佩的话,就按短信上的地址来找我。”

不等李庆川说话,电话就已被挂断。李庆川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果然显示着收到了一条短信息。

“今日下午1点,锦江宾馆451。”

李庆川的头脑一片混乱。身世?石佩?前段时间丢掉的石佩和身世有什么关系?他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忽然,他想到了笔记本里的那张照片。从照片上,李庆川知道,幼时的自己,就已经戴着那块石佩了。除了图像之外,这张照片上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它背面那行字:“与李秉霖合影。”

李庆川愣了一会儿。随即,他笑了笑,对自己说了一句:“怎么可能呢。”

李庆川已经决定了,要去这个宾馆走一遭。他拿起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中午12点了。简单地洗漱之后,李庆川便准备出门。刚走出门,他好像忽然一时想到了什么,便又转身回了屋,从柜子下拿出了一把匕首别在了腰上。随即,李庆川便转头下了楼,招了辆出租车直向锦江宾馆奔去。在出租车上,李庆川的心里有些忐忑。因此,他给黑子去了个电话,把自己要去锦江宾馆这件事通知了黑子。

锦江宾馆是成都最豪华的五星级宾馆之一。地震之后,财大气粗的锦江宾馆迅速地回复到了震前的水准。李庆川一身不怎么地的行头,走在大街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走在这里的豪华装潢之间,就显得有些寒酸了。不过,李庆川倒是个不太在意这些的人,他在前台问了房间位置后,便径直走上了楼。

出于对上午那个电话的报复,李庆川决定不敲门,直接进房间。和他想象的一样,房间并没有上锁。走进房间,李庆川发现,这是一间商务套房,装饰的豪华程度令他吃惊。

“有人没?”李庆川喊道,“有人没?”

并没有人回答。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麻将歌又从李庆川的裤兜中传来,他也感到了手机的一阵震动。李庆川掏出了手机,还是中午那个陌生的号码。

“喂,我在房间里了,我说你在哪?耍我啊?”

那个声音平静地答道:“进房了吧。是,我的确不在。不过,还不能说是耍你。你现在要到对面岷山饭店的1225号房来。顺便说一下,我已经报了警,说这间房子里有人偷东西。小心点,出来的时候别被保安抓住。抓住了你可就见不到后面的事了。”陌生男子说完,­干­脆地挂上了电话。

“我­操­你*的!”李庆川破口骂道。稍微平静下来之后,他便听见了门外的说话声。

“我到了,451.”

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后,一个声音响起:“是451,进去看一下。监控器上看得到你。”这声音明显是从对讲机中传出来的。

毫无疑问,保安来了。还没等李庆川反应过来,门锁被扭动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门被打开了!随着451的门被推开,一个保安进了这间屋子。

可就在他刚跨进门时,451的门就从背后被关上了。没错,关门的正是李庆川。在保安进来时,他一直贴在门轴所处的那面墙上,这样,保安在推开门时,自然无法看见躲在门后的李庆川。

李庆川知道,自己绝不能被抓住。要不然,不但局子进定了,和那陌生男子的见面也一定会打水漂。想到这里,他下了狠心。就在他右手关门的同时,他左手也掏出了别在腰后的匕首,对着保安的后脑狠狠地砸了下去!保安一声不吭地晕倒在了地上。

看见保安倒下去之后,李庆川迅速地退到了门口。可他将手放在门把上时,却又突然转身回去,从保安身上取走了什么。

监控人员很显然已经从走廊的监控器上,看到了从451走出来的李庆川。此时,任谁也会明白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一声令下之后,整个大楼的保安全部向着451的方向收拢了过去。

电梯肯定是不能坐的。于是,在转过了拐角的摄像头后,李庆川迅速向应急出口的楼梯口走去。与此同时,一楼的两名保安,也正赶上了楼梯,而五楼的保安,也正从楼梯内下来。此时的李庆川,无论是上楼还是下楼,都会与两个保安撞个正着。看来,李庆川必定会被堵在这个并无他人的消防通道里了。

可奇怪的是,李庆川推开了应急出口的门后,只沿着楼梯向下走了半层,便停在了三四楼楼梯的拐角处。此时,保安的对话声都已清晰可辨。随着吱呀一声响,从五楼下来的那个保安,推开了四楼应急通道的防火门。

“砰”地一声后,四楼的门被关上了。看来,五楼来的保安已经走进了四楼的走廊。李庆川随即迅捷无声地向五楼奔去。此时,从楼底上来的保安已经走到了三楼。

原来,李庆川刚才在房间内取走的,是保安的对讲机。为了防止暴露自己,对讲机的音量被调到了最小,揣着对讲机的李庆川,已经通过保安间的对话对酒店内每一个保安的位置都了如指掌。于是,李庆川便根据保安到达四楼时所用的不同时间在楼梯内上下迂回,打了个漂亮的时间差。

四楼走廊的门第二次被关上。就在那两个从一楼上来的保安推开应急出口的门,走进酒店过道的时候,李庆川迅速地下了楼。

只要跑出了逃生通道,那就代表着安全了。转眼间,一楼通往楼外的门,就出现在了李庆川眼前。可就在李庆川奔向那扇推拉门的时候,一个保安,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见到了李庆川的保安,随即摆出了一副搏斗的架势,并对着对讲机大吼:“看到了!就在……”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全身抖了一下,随即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黑子出现在保安身后,手里拿着电击器。

“走,外面没人。”看来,他刚尾随着这个保安进来。

由于宾馆里的人的注意力全在一名单身男子的身上,所以李庆川和黑子轻松地走出了大门。

确定没有危险了之后,李庆川转过头向黑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你中午给我打了电话后,我怕有问题,就一直跟着你。看到你走进了楼梯,我就从电梯下去了,绕了个圈过来接。结果我跟着保安进来后,刚好看到你下来。”

“好哥们儿,”李庆川向黑子说道,“走,跟我去岷山饭店!那人在那边等着我。”

“你自找麻烦啊?”黑子努力想劝说李庆川别搞这种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事。不过,现在的李庆川倒是越来越有决心。

“耍老子,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耍老子!老子偏要去看看什么人耍老子!”李庆川说道。其实,在锦江宾馆里的窝囊遭遇,只是李庆川一定要赴约的一个理由。更大的原因是,李庆川要弄清楚电话中的那个男人所说的自己的身世和石佩的下落。

“黑子,带刀没?”

“带了的。”

“好,跟着我。”

两人把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商议了一遍后,并肩走进了岷山饭店。出于刚才惹了事的缘故,李庆川和黑子的心里都非常不安。毕竟,警车现在还停在马路对面。因此,两人都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不过,两人这种表情反倒引起了保安的注意,很显然,刚才对面的事也惊动了这边的酒店,保安自然也挺高了警惕。两人刚走到电梯门外,保安就迎了上来。

“请问两位先生是会客么?不好意思,刚才对面的锦江出了点问题,我们现在必须询问一下每位进出的客人。”

李庆川心里一紧,不过他也豁出去了,便­干­脆地说:“找人,1225房的。”

保安的警惕­性­瞬间便消失了,他说道:“哦,是的,1225有人通知过前台,说有两名客人要上来。”

两名?那个电话里的男人怎么知道是两名?李庆川的心里越来越疑惑。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了如指掌甚至令他感到恐惧。想着想着,就听见电梯“叮铃”一声,十二楼到了。

和上次进锦江宾馆的房间一样,李庆川走到1225的时候,依然没有敲门。为了保险起见,李庆川在推开门后,并没有直接走进屋子,而是在门外,向屋里望去。

屋里并没有什么神秘男人的身影,只有一个女人坐在靠着玻璃窗的沙发上。根本不用看第二眼,李庆川就认出了她是谁。他顿时变得激动无比。

“刘思!”李庆川喊道,“把老子的项链还回来!”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没错,这个女人,正是上次他在二仙桥遇见的那个自称刘思的女翻译。

刚走进屋子一步,李庆川的肩膀便被一只手捏住了。强大的力量将李庆川拽回了门边,随即他便感到自己腰间的刀被人抽了出去。李庆川忍住肩膀的疼痛向后望去,一个彪形大汉正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他的一只手,正抓着李庆川的肩膀。

李庆川从这个彪形大汉抓自己肩膀的力度便能感觉出,此人是练过功夫的。对着一个这么大个子的练家子,李庆川自然不敢造次,不过他仍然叫道:“把老子放了!”

彪形大汉没有丝毫反映。这时,房间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李庆川转身望去,另一个同样魁梧的男人,正把黑子提在手里。毫无疑问,他俩都是保镖。瘦小的黑子奋力挣扎,那人如雕像一般动都不动一下。

“好厉害!就我们俩,要打起来只有送死的分。而且刀还在这家伙手里。”李庆川心里想道。知道来硬的肯定不行,他便不再理会大汉抓住自己肩膀的手,转头向刘思喊道:“你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干­啥!”

那个坐在落地窗边的女人笑了笑,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向两个彪形大汉吩咐道:“你俩把他们放了吧,他们不会怎么样了。”

谁都知道,就是想怎么样,李庆川和黑子也不敢。被放下来之后的李庆川,的确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说什么的他,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问题:“你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叫做刘思的女人似乎对眼前的情况颇为满意,她半打趣地说道:“怎么啦,就这样跟你的枕边人说话啊?”

“什么枕边人,你勾引老子的!还偷了老子的辣椒项链!”提到*的事,李庆川显然有些恼怒。

“更正一下,”刘思回答着李庆川的问题,“我可没偷你的项链啊,它还是你的,只是现在替你保管,到时候自然会还给你。还有,我可没勾引你,我只是觉得你人蛮不错啊。”刘思似乎还在拿李庆川打趣。

很显然,这些话并没有平息李庆川的怒气,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李庆川立刻回问道:“你没偷,还给我,我自己保管!还有,那个给我打电话的男人呢?叫他出来!”

“你现在还见不到他呢。”刘思说道,“不过,你在刚才的测验里表现挺不错的啊。”

“测验,什么测验?”

“就是C先生安排的啊。昨天晚上,我们给你发了短信,可你一点警觉­性­也没有。C先生对此有些失望呢。所以今天他就亲自给你安排了一个测验,看你能不能从锦江宾馆里逃出来。结果,你表现得很不错嘛。”毫无疑问,刘思所言的“C先生”就是一直给李庆川打电话的神秘男子。”

“你们耍我!”听刘思这么说,李庆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叫道:“叫那鸟人出来!”

刘思显然知道李庆川会发怒,所以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还没有到露面的时候。不过你放心啦,这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中。对了,还有个问题你一定想知道吧,我问你,李秉霖是谁?”

“我爹!”李庆川脱口而出。

“那我现在告诉你,李秉霖不是你爹。”

李庆川陷入了沉默。他又想到了那张照片和上面的字:“与李秉霖合影。”

很明显,李庆川较早前的一些意识,与这句话吻合了。不过,他还是回了刘思一句:“放你妈的屁。”

刘思显然也预料到了李庆川会这么说。“我给你看个东西。”刘思说道。不过,和刚才不同的是,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明显严肃了许多。说完话后,刘思转手从自己身侧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照片,并走上前来,把照片递到李庆川手里。李庆川接过照片,仔细地观察起来。

这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轮廓分明的五官,让这个男人的外貌颇有几分*气息。李庆川看着照片,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可他的记忆告诉他,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不过,李庆川还是从他的衣着上认出了他的身份——考古队员。常年在外的李秉霖,便是这样的一副装束。

“这人是谁?”李庆川不解地向刘思问道。

早已准备好了答案的刘思说道:“你看他的脖子。”

李庆川将目光定格在了照片中这个男人的项上。随即,他发现了,在这个男人敞开的衣襟中,赫然挂着一个和自己丢失的那个辣椒石佩一模一样的挂坠!虽然是黑白照片,但李庆川的直觉还是告诉他,这个石佩和自己丢失的那块一样,通体都是鲜红­色­。

李庆川的心中顿时又多了一个大谜团。他马上向刘思问道:“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会和我有一样的挂坠?”

刘思微微一笑,说道:“不对。他不是和你有一样的挂坠,而是他有的,就是你这块挂坠。”

“什么?你再说一遍?”李庆川已经完全无法把这些混乱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了。

“我说,这个男人挂的,就是我们从你这儿取走的那块石佩,”刘思说道,“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么?”

“不明白……”对这些天发生的事,李庆川没有一件弄明白了的。

“也就是说,你的这块石佩,是从他那里继承来的。”,刘思接着说道,“你真是的,上次我们见面,你在二仙桥当托儿的时候,你反应不挺快么?照片上的这个人,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听了这番话,李庆川反而冷静了下来,同时,他的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如果收拾李秉霖的遗物时发现的那张写有“与李秉霖合影”的照片,让李庆川心生蹊跷的话,那么现在的这张照片,就毫无疑问地证明了李庆川所做的那个连自己也不愿意相信的推断:李秉霖真的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是个养子。

从李庆川小的时候起,他就打过那个辣椒石佩无数次的主意了。他早就想过,那个奇怪的石佩可能是个价值不菲的宝物,和家里闹僵的他,曾不止一次地钻进古董店,询问这个东西的来历,试图卖个好价钱。可无论是眼界多广的商贩,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因此,李庆川确定,自己的那个石佩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在李庆川看见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带着这样一块石佩之后,他明显对刘思的话多了几分信任。

李庆川再一次仔细地端详起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来,很显然,他的长相带有很浓的川北少数民族人的气息。而他的眼神和表情,也都带着一种少数民族人的狂放。这时,李庆川忽然想起,自己从小就老被人说,这小子长得有棱有角的,再仔细看看,李庆川又觉得自己和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在眉宇间的确有几分相似。难不成,真的如刘思所说,自己真是照片上这个男人的孩子?带着这个疑问,李庆川又一次问道:“你说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他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们管这些事­干­什么?”

很明显,李庆川所问的每一句话,都是刘思希望他问的。听到李庆川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刘思便回答道:“实际上,我们知道你的全部身世。但是,你的身世和你父亲的名字这些问题,我们现在不能全部告诉你。因为,我们需要你为我们去完成一件事情。到时候,你自然会得到答案的。”

“啥事情?”李庆川没想到刘思忽然会拿这些问题来要挟自己。

“事情暂时还不能透露。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会有很大的危险,很可能会丧命。只要事情完成了,你就会知道这一切。除此之外,你还会得到很大一笔酬劳。但是,为了保证你不会中途放弃,我们不会逼迫你去完成这个任务。”

“你说了半天,等于什么也没说!”李庆川说道,“别说这些悬的,到底你们要让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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