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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和你的石佩有关。”刘思向李庆川解释,“其实,我们早就在暗中注意你了。但我们之所以要在现在这个时侯取走你的石佩,是因为情报显示,已经有其他的组织注意上你了。”

听到刘思这么说,李庆川不解地说道:“其他的组织?什么其他的组织?他们注意我­干­什么?”

“总之不会对你有好处,”刘思说道,“但是你要相信,我们不会害你。”

李庆川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相信刘思说的所有话,他带着不屑的神情说:“这个谁说得准。”

刘思也不指望着李庆川能马上全部相信她的话,她很大度地说:“对你来说,当然说不准。但是,今天我已经给你说了这么多了,相信你也能有自己的判断。至于我们会让你去做的事——你不用现在答复我们,回去想一想,想好了随时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不会强求你,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去,自然也无法得知自己的身世身份喽。”

死女人,你这不还是在变相要挟么!李庆川心里想道。一方面是自己真实的身份以及石佩的谜团,一方面却是可能送死的任务,这两者如何取舍?李庆川一时得不出答案。更何况,他原本就对这个女人的话将信将疑。

“让我回去想想。”李庆川指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对刘思说道,“你叫这两只大猩猩让开,我要回去了。黑子,走!”

刘思咯咯地笑了一声,对着李庆川说:“你还是很幽默嘛。要不然,那天我还真不情愿亲自去执行取你石佩的任务呢。”随即,她就把头转向了堵着门的两个保镖,“你俩让开吧,让他们回去。”

出门之前,李庆川看了一眼刘思。看得出,她的眼神里在期望着什么。

晚上,李庆川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一进门,他便仰头倒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全部事情。是不愿意让自己留下不好的回忆,所以李秉霖才不愿意把自己是养子的事情如实相告?还是那个叫刘思的女人根本就是在编故事,她只是想用这件事让自己去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买卖?可真是这样的话,那张照片,又怎样解释?要是自己真是养子的话……

想到这,李庆川心中一阵怅然。他坐了起来,点了一根烟,看着烟雾在屋中散开。这种突如其来的消息,总会让人有些无所适从。李庆川暗下决心,如果刘思所言属实的话,那么他就一定要完成两件事,第一件是弄清楚自己亲生父母到底是谁,是­干­什么的,第二件事就是拿回他的辣椒吊坠——那是他的亲生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他一定要找回来。

之后的几天,李庆川基本上都是在混沌中度过的。他无数次地纠结于是否要答应刘思的要求。有好几次,他都已经拿起了手机,想拨出那个神秘男人的电话,可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放弃了。在一个礼拜后的这天中午,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变样的李庆川,最终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挣扎了。他决定把刘思那天所说的所有话视作谎言,并回归正常的生活。于是,他给黑子打了个电话,两人决定当晚去迪吧彻底地放松一下。可就在李庆川对着镜子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又响起了麻将歌——他所设定的铃音。

拿起电话,李庆川发现,打电话的并不是催他出门的黑子,而是自己的妹妹李萌。自从上次在她学校见面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喂,哥么。”妹妹的声音还是那么亲切,“刚刚付教授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已经解读出了日记中的一些信息,让我们两个明天过去听一下。”

要是李萌不提,李庆川都差点把这事忘了。对呀,李秉霖的日记还放在那个老头子教授那儿呢,他能研究出什么来?难道那上面的那些名叫“古蜀图文”的东西,有啥深奥的意义?李庆川的心中浮现出了几分期待。

“管他的哟,”李庆川放下电话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地说道,“李庆川啊,先把今天晚上玩好吧。明天的事谁也不知道。”

虽然前一晚上在迪吧玩得筋疲力尽,但是到了第二天,李庆川还是很早就起了床。草草地吃完午饭后,李庆川便打车去了李萌的学校。

李庆川有个习惯,那就是他总是会在到达妹妹的宿舍楼下之后,才给李萌打电话。因为他总觉得,当哥哥的就应该站在楼下等自己的妹妹。这一次,他也像往常一样站到了李萌宿舍楼下。李庆川知道,就算李秉霖可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他还是永远会把李萌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李萌是唯一能理解李庆川的女人,即使她还是个孩子。

“一定要供李萌读完大学。”站在宿舍楼下的李庆川,在此刻暗下了决心。可是读大学是笔不小的费用啊,那女人说那个任务,能有不少酬劳吧。去,还是不去?李庆川思考着。

接到李庆川的电话后,李萌很快便下了楼。对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哥哥,她从来不会客气什么。因此,看见了李庆川后,李萌并没有打招呼,而是直接对着李庆川说道:“走吧,付教授等着我们呢。”说完,两人便并肩向付教授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这本颇为神秘的日记,显然引起了付若愚极大的兴趣。从拿到日记之后,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研读这本日记上。而他也不愧是一个出­色­的考古学家,仅仅用了几天时间,便通读了李秉霖所留下的全部日记,并且非常敏锐地提炼出了其中有信息价值的部分。

“付教授,我们来了。”李萌向正在埋案涂画着什么的付若愚打着招呼。

付若愚抬起头,望着他俩说:“来了啊,坐吧。这事一定要给你们说说。”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因长时间伏案工作而导致的疲惫神情。

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超负荷工作,竟然还能如此神采焕发,李庆川也不禁对这位付教授钦佩不已。他也许不知道,一个人要是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是不会觉得累的,就像李庆川自己也经常通宵打麻将一样。

两人刚坐到沙发上,付若愚便讲开了:“如果像你们说的,这本日记是真实的话,那么整本日记里可以挖掘的东西就太多了。根据你们的父亲的记载来看,他们这次考古的挖掘地点应该在四川梁山彝族自治区内,而他们那次发现的符号和图画,却又和近年来在三星堆里出土的符号和图画极为相似——不,就是一模一样。还有,日记里有一篇,记载了古蜀图文。在那篇日记里,你们的父亲一共记下了271个古蜀图文符号。这比目前为止我们认识的古蜀图文多了100多个!这就意味着,日记上的古蜀图文,很可能是全部的巴蜀图文符号!要是这样的话,这些符号所能提供给我们的信息,是难以想象的!很可能四川考古的记载,会因此迈出一大步!”

李庆川有些不能理解付教授这番话的意思。他问道:“就那么几百个符号,能记下什么啊?几百个汉字,不是连个小说都写不了么?”

“两者完全不一样,”付若愚继续解释到:“单个汉字的信息量非常有限。而古蜀图文则不同。每一个古蜀图文,代表的都是一种未经抽象过的事物或者状态,也就是说,一个古蜀图文所记载的信息量,堪与一篇成千上万字的故事相比。”

说到这,付若愚翻开了一个资料夹,指着资料夹里一张从日记上复印出来的图案。

还没等李庆川把头凑上前去看个清楚,付若愚就接着说开了:“看这个,这是大名鼎鼎的三星堆七位密码。你知道这么多年,有多少人研究过这七个图案不?就这七个图案,你觉得能有什么好研究的?”

虽然是当托儿出身,可是对这些莫名其妙的古代文化,李庆川向来是一窍不通。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给你们说。现在,我们的研究已经发现,就是这七个图案,记载了整个三星堆文化的发展、演化过程。是不是不可思议?就是因为这每个图画后面,都隐含了极大的信息量。只可惜,我们缺少足以支持这些研究的资料。也就是说,我们虽然知道这些图案中隐藏了大量的信息,但却不能将其判读出来。所以,有关三星堆的发展和湮灭过程,现在都还是个谜。”

看见兄妹俩茫然的表情,付若愚解释道:“这就等于你要先学会识字,才能去看小说读故事是吧?你不识字的时候,就是看见一篇小说,你也没法去读它。而这七个符号呢,就是一部古蜀的长篇小说,而我们缺少资料,就等于我们不识字。”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找到可以帮助我们解读这七个符号的远古文化是吧?”李庆川有些明白了。

“对的。只不过,那些研究三星堆的学者,以前一直是把三星堆孤立起来研究的。而你们的父亲在这本日记里,却说在凉山州发现了与三星堆有关的文化。这说明,当时的四川,决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闭塞,那时整个四川的文化,很可能都已经是一个整体了。你看这些古蜀图文,还不是到处都是?”

“那这些古蜀图文有啥用啊?”李庆川还是不解。

“你想想,七个符号就能记载下整个三星堆的历史,几百个符号能记载下什么?很可能整个古蜀国的方方面面,都被载入这些符号了。这个信息量之巨大,我们是无法完全读取的。”

“那怎么办?那不等于是没用了?”李庆川似乎有些沮丧。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哟。你们用过电脑没?一个电脑里能装多少东西你们应该晓得吧?你敢说你能把一个电脑里装的东西全部记下来?不能吧。所以说,用哪些就提取哪些。这些古蜀图文嘛,就像是一个大硬盘,你只要有与图文上那个方面信息相关的代码,就可以把整个图文上有关这方面的信息全部提取出来。只不过,图文上的信息关联得更紧密,比硬盘难提取得多。从不同的点出发,得到的信息都不一样。”

一听到能找出关于古蜀文化的信息,学考古的李萌很显然来了兴趣,她赶忙问道:“那现在提取出什么信息了呢?”

“所以说我这么多年的研究不是白做的,”付若愚回答道,“在几年前,我就已经从得到的不完整的古蜀图文中提取出了有关方位的代码。只是苦于得到的资料不完整——就像是拿着一个只有一半的硬盘。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呢,就是将空间坐标带入代码,在这个完整的古蜀图文阵列中进行搜寻,哪个坐标上获取的信息多,就代表着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记载了大量的古蜀文化信息。当然,这种搜寻是使用计算机完成的。不过工程量实在太大了,搜到现在,还是一组也没有搜出来。”

李庆川有些不耐烦了。听了半天,原来就是听到了这个教授讲了半天的什么古蜀文明的所在地啊,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在心里暗暗说。

这时付若愚教授又说道:“除了这些之外,我今天叫你们来呢,有另一个事。李萌,我决定收你当我的研究生,帮助我研究这些图文,你看怎么样?”

李萌显然没有准备,她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我学得太少……”

付若愚继续鼓励着李萌:“没有关系。令尊在日记里就这么说的嘛,他的女儿要是肯和他一样做这方面研究的话,他会非常欣慰的。”

说完这番话,付若愚又将头调转过来对着李庆川:“你是李萌的哥哥吧?你妹妹要真来我这儿读研究生,那我就肯定把她上学的事向你交代一下。你跟我到里屋来。”

李庆川和付若愚进了办公室旁边的隔间,就在关门的时候,付若愚还特地向李萌嘱咐道:“你别偷听。”

站在里间,李庆川心里非常纳闷。他向付若愚问道:“付教授,我和我妹关系很好的。你有什么,可以直接当着她的面说。”

付若愚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只不过,他说话的声音整整低了两个八度:“你是李秉霖的养子吧?”

李庆川吃了一惊。他赶忙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付若愚继续用极细微的声音说道:“其实,刚才我没说完全。日记里面有张写了东西的纸,不知你发现了没有?”

李庆川猛地想起,一定是那张用来包照片的白纸。只可惜自己当初没有看仔细,没有发现纸里面竟然有字。他只好老实地回答道:“是的,是有一张。”

听见李庆川如此回答,付若愚接着说道:“纸上的东西比较简单,所以我译出来了。我将那几个图文的信息用计算机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是——那是一封信。信的大体内容,就是有人要将一个婴儿托付给李秉霖抚养。而李秉霖在日记里,提到过刚出生的李萌好多次,就偏偏没有提过身为哥哥的你。所以,你一定是在这之后被他收养的。”

李庆川努力想回忆起自己一两岁时的情景,可惜完全是徒劳。看着李庆川沉默不语,付若愚继续说道:“也许这个对于你来说是个打击,但这对于我来说,还不是重点。我的重点是,既然那封信是用古蜀图文写的,那写信的自然也是会古蜀图文的人!而最有可能写这封信的,便是你的亲身父母。可是,这种失传了几千年的文字,怎么会有现代人能使用?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惊天秘密!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研究。”

“好,好的。”李庆川回答道。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什么研究不研究上了。

“你放心,这事我不会给李萌说的。”付若愚补充道。说完这些,两人便出了里间。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李萌好奇地问道:“哥,付教授他说了啥啊,­干­吗不让我听啊?”

“没什么,就是让我督促你好好学习。”李庆川随便编了个谎,“好了,到了,你上楼去吧,我下午还有事。”

在李萌和他告了别之后,李庆川孤身在妹妹的宿舍楼下站了许久。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怀疑。他确定了,自己的确是李秉霖的养子。

看来,与神秘人的约会势在必行。打定了主意后,李庆川拿起了电话,拨出了神秘男人的号码。响了还不到一声,对方就接起了电话。

“想好了?”在电话的另一边,那个被称做C先生的神秘男人问道。

“是的,下午在哪儿见面?”李庆川也不愿意绕弯子。

“不用你­操­心了。你在川大是吧?出了门,门口会有一辆黑­色­轿车等着你。”

“你他妈的跟踪我!”李庆川有些恼怒。

“不是跟踪,是保护。”C先生丝毫没有因李庆川的脏话而改变口气,“出了正门,只管上车就是了。”说完他便挂了电话。李庆川也窝着一肚子火,向着川大的正门走去。

果不其然,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大学的正门口。李庆川走上前去,看见开车的男人,正是那天在酒店的客房里抓住自己的那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不过,李庆川也不会因为和这人见过一面而同他打招呼,而是直接走上前去,拉开了后座的门。坐进去之后,他才发现另一个保镖正同他一起坐在这辆车的后座上。

一路上,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看得出,这辆奥迪正在向着郊区驶去。不过倒也没有开多久,车便拐进了一条侧路,径直开进了一个别墅区。再开了一会儿后,这辆奥迪停在了一栋偏远的别墅前。

“到了。”坐在司机位置上的黑衣保镖说道,“请下车。”

李庆川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两个保镖一前一后地把他夹到了别墅的门口。走进别墅,李庆川发现,迎接他的,并不是那个一直和他通话的神秘的C先生,却还是前几天和他见过面的刘思。

“那男人呢?”李庆川问道。

“还不到C先生出面的时候呢。”刘思回答道。接着,她便问道:“想好了吧?”

“为啥是我?”李庆川提出了问题。

“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这个任务中的很多东西,恐怕只有你才能解决。”

李庆川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为啥只有我能解决?”

“因为你懂得多啊,你看,上次我们在二仙桥的时候,你把那个赝品碗说得我都动心了呢。”

“就这个?”

“当然不会就这个,总之,这个任务里必须有你。”

“­操­,你也不说个明白。好了,我答应了,接下来你该给我说要­干­啥了吧?”对于刘思的语焉不详,李庆川也算习惯了。

看到李庆川这么问,刘思回答道:“还别急,这个任务,你一个人是做不下来的,所以,你还会有些同伴。咱们上楼。”

在楼梯上,李庆川问刘思:“你要这么多人­干­什么,打仗啊?”

刘思回头一笑,边走边说道:“因为这个任务牵扯到的东西很广,以你的能力而言,只能胜任其中的一小部分。所以,你还会有一些各有所长的同伴。团队,懂吧?”

从来不知团队是何物的李庆川,哪会对这些有兴趣。他说道:“我不管,我只管做完这些,然后你把石佩还给我,还要给我说我父母是谁。对了,还有钱。你答应了我是有钱的。”

“是答应了的”,刘思回答道,“钱没有问题,数目一会儿说。石佩也没有问题。不过你的身份嘛……也许,到时候你自己就能明白了。”

此时,他们已经停在了一间屋子的门口。“你的两个队友就在里面了。”刘思一边说,一边推开了门。

屋子里坐了两个人。在刘思推门的时候,他俩还坐在地上玩牌,听见了响动后,他们便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走进屋来的刘思和李庆川。

还没等刘思说话,其中的一个男人就先开口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李庆川向刘思问道:“这个就是你说的管我们的那人哇?”说话的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一股莽撞的气息。李庆川发现,这人身材高大,而且异常结实。粗壮的肌­肉­和一脸的凶悍,让李庆川觉得,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善主。

听到那个男人提问,刘思便回答道:“是的。这是李庆川,以后在行动上,你们要听他的指挥。”

“他能­干­啥?”这个男人又说话了,“看样子不怎么样嘛。”

刚一进屋便被人评论为“不怎么样”,让李庆川心里非常不爽。不过,还没等他回这个男人的话,刘思便又说话了:“王狼狗,队长是我们安排的。不管你说啥,只要让我们发现你有一次没有服从命令,你的那五十万,就一分也拿不着。知道不?”

王狼狗?好­操­蛋的名字。不过,听名字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不会是好人。李庆川心里想道。

这时,一直坐在地上的另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哎哟,大家见了面就是朋友,哪有什么怎样不怎样嘛。这位庆川兄,看上去就是藏龙卧虎之辈。人不可貌相嘛,狼狗兄,你说是不是?”说着,他就走到了李庆川身前,向李庆川伸出了手,“在下孙智正,幸会幸会!”

“我叫李庆川。”李庆川捏着这个叫孙智正的男人的手晃了晃。

看到气氛有所缓和,刘思又说道:“好了,现在人差不多凑齐了。我先逐一介绍一下。这是李庆川,你们的队长。他有很好的判断力,而且,他对古物懂得也比你们多。所以,有问题时你们要听他的安排。如果不听的话,那么对不起,你们的酬劳也就拿不到了。特别是你王狼狗,听到了没?”

“知道了。”一听说可能会拿不到钱,王狼狗就没了话说。

说完这些,刘思又指着王狼狗,向李庆川说道:“这是王狼狗。看他的样子,你也知道他能­干­啥吧。他以前是黑市拳手,用得着脑子的地方,你就不用指望他了。但是用得着力气的地方,他绝对没问题。”

听见别人这么说自己,王狼狗倒一点也不窝火。相反的,他用颇为自得的口气说道:“老子­干­啥子都不行,就是弄人行。前些日子我在街上一个打三个,打得那三个碎崽子要死。才他妈从劳改放出来,就有人给我说了这活路。兄弟伙一起好好­干­,拿钱哦。”

“不光是拿钱,你以前那些案底,也能通过这事勾销了。要不然,你在洛阳杀人的事,够你被枪毙啦。”刘思补充道。

看到被抖出了老底,王狼狗有些慌张,他说道:“失手,失手,冲动了嘛。”随即他又说,“说好了,我的这些案底,你们要帮我压下去的哦。”

杀人犯?李庆川心里说道。不过他倒也不害怕,毕竟从小当小混混,杀人跑路的李庆川见了不止一两个。

“这边这位,”在介绍完王狼狗后,刘思指着刚才与李庆川握手的那个男人说道,“叫孙智正,风水先生。他的卦相可是非常的准喏。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们就要靠他的卦相开路呢。”

“惭愧,惭愧,奇门方术,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孙智正一边陪笑,一边说道。看上去,文质彬彬,梳个小分头、带着眼镜的男人,倒真有那么些卦士的相。

“好了,现在到了的人我已经介绍齐了。明天的最后一个到了后,我就会给你们安排第一个任务。”

听到这,李庆川想起了什么。“等等,”他问道,“就我们这几个人么?”

刘思回答道:“还有明天才能赶来的一位。”

“我要带上我的兄弟黑子。”李庆川说道。

“不行,”听李庆川这么说,刘思回答道,“人员的安排使我们早就定好了的。孙智正和王狼狗他们,在自己擅长的方面都是专家。不能再有多的人加进来了。”

“没有黑子,我绝对不­干­。”李庆川重复道,“绝对不­干­。”

“为什么?”刘思没想到李庆川这么坚持。

“不为什么。他是我最好的哥们,这次这事,一定要带上他。”李庆川说得斩钉截铁。

看来,刘思也犯了难。她说道:“啊……那好吧。我得请示一下C先生。你们先在这屋子里等一会儿。”说完,刘思就从这间屋里退了出去。”

李庆川之所以这么坚持黑子的加入,是有原因的。他知道,眼前这几个人,都不一定能信得过,而他唯一能信得过的人,除了自己的妹妹以外,就是黑子了。黑子虽然岁数不大,但人很讲义气,也很聪明。李庆川第一次见到黑子,是半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时是冬天,刚从按摩房嫖完娼出来的李庆川,看见离家出走的黑子正缩在一家24小时银行的地上瑟瑟发抖。可能是从黑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的原因,动了恻隐之心的李庆川将这个少年领回了家,让他白吃白住地待了几个礼拜。这段时间里,李庆川每天照旧隔三岔五在二仙桥当托儿,偶尔得手了就把黑子拉出去吃一顿,两人互相侃侃自己­操­蛋的经历。从黑子口中李庆川得知,这个十*岁的小孩是个惯偷,自己遇见黑子的那一天,他才从劳改所被放出来,因为没有地方去,只好缩在24小时银行里取暖。知道了黑子的身份后,李庆川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自然,他仍让黑子每天住在自己屋里,还给了他一把钥匙——李庆川明白,他住的这个出租屋里除了一张桌子和几双鞋之外什么也没有,黑子就是想偷,也带不走啥东西。

就这样过了几个礼拜,黑子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又过了几个月,才打完通宵麻将的李庆川刚倒在床上,便被一串急促的敲门声催得不得不去开门。打开门,只见黑子站在门外,穿得比原来周整多了。

“李哥,我以后跟着你混。”

然后黑子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李庆川的小弟。据黑子自己说,他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李庆川了,而且他也不明白李庆川为什么要收留一个陌生人在家里。从李庆川家出来后,黑子重新回到了自己已经习惯的风餐露宿的生活,在公车站台扒来的钱是他唯一的生活来源。一天晚上,黑子从一个小巷门口走过时,发现地上躺了个人,一番试探之后,他将手伸进了这个人的口袋。当他将胳膊缩回来时,手上便多了几小袋白­色­的粉末。毕竟闯荡了这么多年,黑子当时就认出了,这是几包纯度不错的海洛因。

海洛因不但滋味不错,还能卖钱。当晚,黑子就来到了一家迪吧门口徘徊,准备将海洛因出手。谁知他刚问了几个人,就被当地­干­这行的地头蛇盯上了。地盘可不是乱抢的,在挨揍之前,黑子向这位将青龙刺满全身的大哥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为啥要在这儿卖粉。在这之后,这位大哥就收留了黑子,让黑子在自己手下卖海洛因。

不过,不是每一位黑社会小弟都愿意去卖海洛因的。这行虽然收入高,但是危险,抓住了就等于是玩完。但黑子不怕,他早认为自己玩完了。在抽海洛因大吐了几次后,黑子便迷上了K粉,他胆子够大,因此自己手上的货卖得也不少,除了自己吸,还能余下不少钱。在日子渐渐好起来了之后,黑子决定回去报答李庆川,在他看来,李庆川是自己的恩人。于是就在这个当李庆川打完通宵麻将刚睡觉的中午,黑子敲开了自己恩人的门。

在黑子重新找到李庆川之后,两人的身影,便常常一起出现在二仙桥古玩市场里。从这以后,在黑子偷窃时,李庆川便会在旁边打掩护,而李庆川当托儿时,黑子也能和他在旁边一唱一和。长此以往,两人形成了极好的默契。所以,一方面是出于信任,一方面是出于黑子与自己的默契配合,李庆川才决定:这次的事,一定要把黑子带上,否则他必不能安心。

三人在屋子里等了片刻后,刘思回来了。

一进门,刘思便对着李庆川说道:“C先生说,上次锦江宾馆的那次测验,的确是在黑子的配合下你才得以逃脱的。因为这个呢,他对你和黑子的配合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只要你俩能通过几个配合默契度上的测验,黑子就能和你一起参加这个行动。”

“什么测验?”李庆川问道。

“等他来了,你们自然会知道。你先给他打个电话吧。”刘思回答。

受过专门训练的保镖,果然都是雷厉风行。不过一小会儿,他们就去城里转了个来回,把黑子接进了别墅。见到了李庆川,没弄明白情况的黑子立刻叫道:“川哥,啥子事呢?我还在家里睡觉哟,就把我叫过来了。”

虽然李庆川知道黑子一定会答应,但他还是说道:“黑子,这次这个事,恐怕要带上你。”

“啥事?”黑子问道。

“有点危险,你­干­不­干­?”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李庆川,只能这么说。

“­干­撒,怕个­鸡­儿。”黑子回答得很­干­脆。

听到黑子这么回答,旁边的刘思说话了:“那好,你们跟我来。C先生已经安排好测试的内容啦。”

两人随即跟着刘思进到了后院。来到院里后,刘思对他俩说:“很简单的测试啦。你们两个人,背靠背站着。然后,我的助手会发给你们三个不同颜­色­的玻璃球。嗯,就是跳棋的那种啦。颜­色­吗,就是红、黄、蓝。然后,听我说出一个东西,你们就要从三种球里拿出一个来,如果你们俩拿出的两个球的颜­色­是一样的话,就算通过了。一共有八道题,你们必须答对其中的六道,才能算过关。懂了吧?”

“这算个什么­鸡­儿测试,”李庆川不屑一顾地说道,“要考默契,自然要来点狠的啊,比如打架什么的。”

“这你别管,”刘思说道,“好了,你们站好。第一个题来了,太阳。”

几乎在说话的同时,李庆川和黑子便同时拿起了黄|­色­的圆球。

“这是啥啊,太阳算是黄的嘛。”看到出的题如此简单,李庆川对黑子笑了笑说道。

“别急,第二题,月亮。”刘思接着说。

月亮?月亮不也是黄|­色­的吗?不会这么容易吧。李庆川心里嘀咕道。不过,晚上出了月亮之后的天空……对了,晚上出了月亮之后的天空是蓝­色­的!想到这,李庆川拿起了蓝­色­的球。转过头来,他看见黑子手里的球也是蓝­色­。

“你还会联想啊?”李庆川挖苦道。

“嘿嘿,”黑子笑了笑说,“老子以前一吃米,想到的东西多了。”

接下来的一道题,刀。想着血的两人,毫不犹豫地拿出了红球。

第四题,鸟。看来题越来越古怪了。不过,这道题上李庆川和黑子倒有惊人的一致­性­,两人一块拿出了黄|­色­的玻璃球。原来,一听到鸟,这两个一脑子垃圾思想的人自然就想到了男人的那活,然后就归结成黄|­色­了。

“咦,这个我都搞不懂你们是怎么猜的呢。不过也好啦。”看到他俩都拿出了黄球,有些惊讶的刘思说道,“好了,接下来是后四道题了。听好了,其实,这四道题的问题是一样的,就是你们凭着自己的想法,依次从口袋里拿出四个球来。你们所拿出的四个球,必须有至少两个是一样的。而且,顺序不能乱。”

这次,李庆川犯难了。靠着自己的感觉拿?然后还要和黑子的一样?这是­干­什么,考最喜爱的颜­色­么?要说最喜欢的颜­色­,李庆川自然会选黑­色­——一般的混混都爱穿黑­色­,他现在穿着的,也是黑­色­的衬衣。可是,这里也没有黑­色­球啊。而且他也不知道,黑子喜欢啥颜­色­的。这怎么办?李庆川陷入了思索。

毫无疑问,如果随便拿出四个球的话,成功的几率几乎是微乎其微。所以,必须要用什么规律拿出来。可是这能有什么规律呢?李庆川想。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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