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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繁华蜕尽,结束即是开始

(温布尔顿某咖啡店)

“这身行头也不错嘛,”带着单片镜的老人,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背后的椅子上,“你要的东西全在里面,还有,里面有几位权威骨科医生的联系方法,应该对你有用。附带一提,最后的比分是6-3。”那个叫手冢的孩子以后如果愿意打职业就太好了。

“谢了,大师,剩下的事就看您的了。”坐在他斜后位置的黑发女子推了一下眼镜,拿起身边的东西,起身离开,“后会有期。”

“唉~”狐狸就是狐狸,落跑、消失都计划的这么周密,五本假护照,还有几个身形相似的人做替身,各个线路的机票就等不用说了,现在,连他这个帮凶都猜不出她的去向了。呼~算了,接下来,让大势已去的所谓‘天王’身败名裂的工作就由他这个老人来接手吧,反正那些记者早就已经等不及了。

(同一时间决赛结束后的记者招待会)

此刻,刚刚结束掉美国队连续称霸联合会杯不败神话的日本队所有队员和教练一自排开坐在大厅前面,当然除了还在医院的小田切和一向不出席任何记者会的银狐。闪光灯此起彼伏,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提问,毕竟这一届的冠军日本队中所有的成员几乎都是非职业选手,他们未来的动向很有可能会给整个网坛带来惊天动地的变化。

“喵~好晃噢,我的眼睛。”蚊香眼状的菊丸猫咪开始往桌下面出溜,被眼明手快的熊熊一把拉住,“呵呵~英二,忍一下,马上就结束了。”

“好饿哦,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小猪也开始往自家美人部长身上靠。

“等他们的问题问的差不多就行了,”美人和熊熊的微笑秒杀了一票女记者,“这大概就是花月从来不出席记者招待会的原因吧。”

猫王子再次拉拉帽子,挡住自己的脸,用余光扫视一番,那个自恋到暴的猴子山大王到是很享受这种场面,部长和真田那两座冰山秉持着一贯的自制力,幸村和不二学长这两位腹黑魔王还是笑得明媚万分,绅士、诈骗师和千岁还是处乱不惊的样子,只有丸井和菊丸学长一幅已经受不了的样子,最恐怖的是那个芥川,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着。龙崎老师和伴田教练好像也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上杉教练到是八面玲珑、应付自如,不过,比Eric的本事就MADAMADADANE。呼,到底还得多久啊?以后他赢了比赛,也再不要举行记者招待会了!还有,那些女记者的眼神好恐怖...

“各位,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

“我还有问题,”一直在后排的一位男子使劲挥了挥手,“我是美国体育报的记者,请问,这次以后Catherine-Fox小姐是否会正式复出?以后她再参加比赛是会以美国国籍还是代表日本呢?如果Catherine小姐打算留在日本,那么她还会回美国西海岸网球俱乐部继续执教吗?”

紧接着又有好几个记者响应:“是啊,我也想请问Catherine小姐...”“听说国际网联和日本网协都力邀Catherine小姐出任要职,请问是真的吗?”“还有,Catherine小姐在今天混双比赛中旧伤复发,会影响她以后的比赛吗?”...

“这...”上杉和伴田教练对视一眼,最后一致望向在角落的神和Eric。

Eric上前几步,拿起最近的麦克风,从容不迫的回答,“首先我代表Catherine感谢这位记者对她的关心,也感谢喜欢她的球迷一直以来的支持,不过关于她个人的问题,我们以后会再...”这时一个人拿着一片光盘在神耳边说了几句,神点点头,上前把光盘递给Eric,低声说了几句。Eric示意神去放,“Catherine小姐有话要对大家说,请给位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一袭黑衣的少女,利落的银­色­短发,紫­色­的狐眼透着冷然,神­色­倨傲,菱­唇­微起,“我Catherine-Fox在此宣布正式退出网坛,谢谢大家在我出道至今的支持...”

“哎?”Eric不解看向神,这不是...

“哎?这不是一年前大师杯结束后Catherine小姐在记者会上宣布退役的录象吗?”“是啊,是那个时候的录象没错?”“怎么放这个?”“放错了吧?”...记者们开始­骚­动起来。

“难道说?”Eric突然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按下最熟悉的号码。

神看着他不安的样子,皱眉询问,“怎么?”

“龙马,Catherine刚才说没说她要去哪?”Eric没回答神的问题,转身问一旁一样诧异的猫王子。

“她说先去医院,然后回酒店啊。”猫王子眨眨琥珀­色­的眸子,等等,他家魔女姑姑不会又要...

“我回去看一眼,刚才她不让我跟,总觉得有点奇怪,搞不好那丫头又要玩失踪!这交给你了!”Eric朝神点了一下头,就要往外跑。

这时,大屏幕上画面一闪,那银­色­长发的女子,嘴角挽着浅浅的温婉笑花,不同于一年前那漠视一切的冰冷神­色­,有的却是淡定从容、优雅随­性­,“不知道各位对刚才的片段有没有印象,这是我在一年前做出的决定,虽然对不起一直支持我的各位球迷,但,我的决定到今天,不曾改变。我想自这次以后,银狐Catherine会彻底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请各位网坛的前辈同人、球迷、媒体朋友们理解、尊重我的决定,就是这样,谢谢。”向前倾身算是鞠躬,“最后,伴田教练之前拜托您的事情,请一定保密。各位,我要赶不上飞机喽~再见!”屏幕黑掉。

被点名的伴爷完全呆掉,这小狐狸拜托他什么事了?这到底是...

“伴田教练,你是不是知道Catherine的下落,她拜托你保密是吗?”反应过来的Eric第一个冲上去抓住伴爷。

“我...”

“伴田教练?”某两座冰山冷飕飕的开口。

“教练只是答应花月不告诉记者吧,对我们应该可以说对吧?”笑容优雅的美人背后有大片的百合布景。

“呵呵,教练会告诉我们吧?”熊熊身后是一片春光灿烂的开着花的仙人掌田。

“快告诉本大爷!”女王背后自然是接天连地的红玫瑰。

“伴田教练~”绵羊宝宝用极其哀怨的眼神看着伴爷,眼睛可怜巴巴的眨呀眨。

“请问伴田教练您是否知道Catherine小姐的下落?”“请问您和Catherine小姐有什么关系?”“请问...”所有的记者也都行动起来。

“我,我不知道啊!”伴田老狐狸无语的哀号,难道这就是那只小狐狸最后的报复吗?这样的消息,以后不只这班队员、记者、狂热的球迷,岂不是连日网协和国际网联都会来找他?他安宁的晚年生活啊!这个陷害这么明显,怎么大家都看不出来呢?他后悔算计那只小狐狸了还不行吗!

切~那些笨蛋记者就不说了,部长和不二学长他们怎么碰到他家魔女姑姑的事情就变傻了,他家姑姑可能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别人吗?本来他还看好部长的,唉~跟他家姑姑比起来都MADAMADADANE~猫王子无力的摇摇头,可是她到底跑到哪去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Eric看看被围住的伴田教练,朝神说,“你帮我问他,我去查机票!”

该死,本大爷说得还清楚吗,要你做本大爷的女人,竟然敢给我落跑!本大爷一定会找到你!迹部大少爷迅速掏出手机,吩咐找人。手冢和真田两位有身份的冰山也开始联系家里帮忙寻人。不二和幸村则开始将注意力转向某人最关心的宝贝侄子...

(几小时后某油轮的甲板上)

那段之前录好的盘播完后不知道是什么效果呢,现在关于Hale的那些消息也该暴出来了,这样就可以全部结束了,天王Hale和银狐Catherine的时代彻底结束了呢。

呵~不知道那老狐狸怎么样了?一位黑发飘扬的女子侧倚在甲板围栏上,嘴角擒着欣慰又略带狡黠的笑意。Eric他们去查的机票,已经由年另外几位和她身形相似的小姐拿着去环游世界了,而且她现在手上拿的是中国护照、中国的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叫就花月。

(一个月后某火车上)

坐在窗旁的一位黑发女子正对着手中的体育杂志笑得乱没形象,完全毁掉了刚上火车时娴静恬美的感觉。

推推鼻梁上的平光镜,大师找的记者实在太强了,我都不知道Hale原来是同­性­恋、双­性­恋、被虐狂、虐待狂,还爱好SM和NP,和前国际网联几乎所有高层人士都有不正当关系,变相牛郎不说,心上人男的就是沙皇杰度,女的就是汉娜,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不是快崩溃了?还有一位日本老先生出来告Hale,说Hale畏亵、强Jian、囚禁他的女儿,真不知道大师是怎么说服那位平井老先生的。Hale虽然昨天正式宣布退役,但绝对是晚节不保,这些消息少说也能吵上半年,现在大家的视线都在Hale身上,根本没有人会想起我。唉,虽然说­棒­打落水狗不够厚道,不过,落水狗打起来真的非常爽呢!

先坐船到卡萨布兰卡,然后转程火车到开罗,搭便车到德黑兰,转成四次火车进云南,再坐飞机至广州,最后搭火车上北京。虽然有点累,但要都乘飞机,万一那本假护照出了纰漏,我就惨了,而且这一路也看了不少美景,难怪龙雅那小鬼喜欢到处旅游了。呵呵,我选的路线选得相当不错呢!呵,心情真好,其实王尔德说的也没错,‘爱自己才是一场终身恋情的开始。’^0^

一年的时间,到这个世界整整一年的时间,我已经拥有太多的快乐回忆,而这些幸福的记忆已让我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曾经的一切,现在,我要那个地方,和那个人告别...

(两天后北京郊区某事故易发盘山路段)

“浩然哥哥,我来看你了...”深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泪,“只是...这,和当时一模一样的地方,竟然是不同的世界,”边顺着陡坡往下面的坳谷里走边喃喃的说,“我还记得那次以后,第一次去出事的地方,只听得到阿姨她撕心裂肺哭声,她说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有事了,我问自己是不是我也死了,就不会那么痛了,可是,最后一刻,我记得你对我说‘无论如何都要生活下去’的苍白笑容;第二年我一个人来,但那天的雨,蜿蜒的路,刺耳的刹车声,和...你的血递在我脸上的感觉,都清晰的好像才刚刚发生一样;”依照记忆席地而坐,“第三年,我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掉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去看你,可是,仍是催肝断肠,心痛到不能自持...但我还是向你保证会坚强,会快乐;”环住自己的双膝,“去年去看你,我学会坚强...曾经我以为,没有你,就再不会有快乐了,可是...”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划过,“你看,我的眼泪本是在那一刻流­干­了的,现在,我...又可以肆意的哭,开怀的笑...我又朋友,又亲人...我又记起,很久以前...那种...活着的感觉,”扬起头看着天空,“我曾以为自己会一直为对你的承诺活着,但现在,因为那些人,我...开始,为他们活着,为自己活着...你看到没有,现在,不止我的脸、身体和以前不一样,连这里...”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也不一样了。”

听着耳边徐徐的风声,很多曾经不敢碰触的回忆潮涌而来,只是现在,我所拥有的回忆已不只仅仅是这些...“我说过,杜嫣染会永远爱杜浩然,只是,现在,重生后的我不想再只活在过去里,你愿意谅解我吗?无论以后怎样...我心里永远有一个位置留给你可以吗?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但这一次请你无论如何要答应!”双手用力,站起身来,“对了,忘记说了,现在,我,叫做越前花月。”挂着泪的脸上漾着释怀的笑,“一直以来,谢谢你...对不起,”深深鞠躬,“最后,永别了...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无论你在什么地方,都请像我一样努力让自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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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最后一段,真是写得快崩溃了...貌似仍然很恶心...自己看了一遍...结果...狂想抽自己...T_T

最终卷 最终卷导读

喜欢那个叫越前花月的女子,更喜欢每一位王子殿下,

因为喜欢,所以,不愿他们中任何一人伤心。

虽然清楚的知道这个虚构的故事是多么的梦幻,不切实际,

但,还是因为喜欢,所以,更想追求那虚幻中的完满。

同一个故事,同一种人生,

往往会因转瞬之间做出的不同选择,走向相反的结局。

那么,为何非得追寻一个固定的终点?

七天七世界,

七步七重天,

所以,请允许我呈现七种各自独立、味道不同的结局,圆七个有关幸福的梦:

小狐狸与青学冰山帝王的结局,请详见——所谓习惯(见第98楼);

小狐狸与冰帝水仙女王的结局,请详见——所谓霸道(见第103楼);

小狐狸与立海大腹黑美人的结局,请详见——所谓算计(见第109楼);

小狐狸与立海大皇帝冰山的结局,请详见——所谓等待(见第113楼);

小狐狸与冰帝绵羊宝宝的结局,请详见——所谓痴心(见第117楼);

小狐狸与青学腹黑熊殿的结局,请详见——所谓妥帖(见第120楼);

最后,如果你和萧一样实在不想这个故事就此结束,又舍不下任何一位王子,那么请看——所谓缘,所谓孽(见第125楼)。

(PS:还有一点要说明,萧跟每位读者大人一样,希望每位王子幸福,萧不想写任何一位王子伤心难过,所以,在每位王子和花月的结局里,都只有一个男主角,不会涉及到其他王子,就是说每个独立的结局里只会出现作为男主角的那一位王子,当然最后那个NP的除外。大大们可能会说萧偷懒,或是觉得会少了很多­精­彩的情节,但是...萧已经这样决定,希望大大们赞成...)

手冢篇 所谓习惯(一)

(接第96章)

很多人直到后来才慢慢明白,何谓岁月流逝。

三年的时间,是那么短暂,又那么悠长,人烟浩淼,爱上一个人曾经是那么容易,但错过也同样那么简单,也许就因一转身,一眨眼,转瞬之间,便与幸福失之交臂。

所以,当她再次走进你的生命时,请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要再让自己觉得遗憾...

(三年后旧金山国际机场)

“手冢君!”Eric迎上刚下飞机的青年男子,“三年不见了,还是老样子啊。你好,欢迎来到旧金山。”

“您好。”手冢微微颔首,眼镜后的单凤眼扫过来人身后,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自眸中闪过。

“路上还顺利吧?”

“恩。”

对于冰山的寡言,Eric早就见怪不怪了,“三年前,Catherine就跟我说过你的事,要等完成学业后,再用两年的时间实现自己的梦想,真是有魄力的决定。不过,你要是在当时联合会杯结束后就转职业,现在一定已经是著名的选手了。呵,算了,未来的两年请尽全力吧,我们都期待着你的表现。”扫一眼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冰山,“对了,我作为你的经纪人,已经替你安排了教练,你调整一天再去报道,还是明天就去?”

“明天。”

“好。那你是想单独住公寓,还是先住我们的别墅?别墅离俱乐部比较近,一般我们都不怎么回去,经常就龙马一个人,要是你介意跟人合住的话,我就帮你联系公寓。”

“不用麻烦了,我住别墅,打扰了。”

(翌日旧金山美国西海岸网球俱乐部某办公室内)

“这边。”Eric带着手冢走到最里面的办公室,轻敲了两下门,随后推门而入。

手冢看着坐在电脑前的人时,着实一愣。

“哎~好早啊,我还以为你得倒倒时差呢。好久不见,最近好吗?”银发的人儿挥挥手,投给两人一个大大的微笑。

手冢看着眼前的人,真不知该有什么反应。她可以一如既往的微笑、挥手,像才几天没见一样问候你‘最近好吗’,好似她根本没有消失三年,根本不曾人间蒸发音信全无一般。三年前本以为她已经明了自己对她的感情,这么久以来几乎要认为是自己把她吓跑的,现在她却好像再自然不过的出现,这个女人,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啊?

“手冢君,从现在开始,Catherine是你的私人教练,负责你所有的训练,没问题吧?”Eric完全没发现身边冰山的石化。(某萧:冰山石化后是什么状态?不还是冰山吗?)

“你可以反对耶,做私人教练我可没什么经验,蓝斯大师和杰度都是好选择哟~”因为曾经答应过手冢的爷爷会照顾冰山,所以,在约定时间到来的两个月前,我就回来熟悉教练的工作,但比起被我挖角过来的蓝斯大师和退役后做了教练的杰度,我的经验还是不够吧,毕竟手冢只有两年时间。附带一提,我们美国西海岸网球俱乐部现在大概是教练阵容最强的俱乐部了,Eric和神的经营头脑,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不用了,以后请你多指教了,花月。”­唇­角微微上挑,淡淡的笑意在冰山的眸中漾开,“还有,叫国光就可以了。”

“哎~”我想到一个问题耶,龙马现在的教练是Eric,但以出道的时间来算,我家龙马不就是冰山的师兄喽?“好。”三年不见,冰山是越来越帅了,不过貌似和汉娜没什么进展,汉娜最近也在考虑退役的事情,到时想办法把她也忽悠过来做教练,等于既帮了杰度也帮了冰山,最后鹿死谁手,就不归我管了。

(四个月后12月1日某大型超市)

如果以前有人问我,在网坛开创一个王者的神话最短需要多久,我会回答‘要半年’,这是由南次郎哥哥保持的记录,但现在,看着被一群球迷围住的冰山,这个记录被刷新了呢,现在只要三个月就可以。呵~小到四、五岁的小妹妹,大到五六十岁的­奶­­奶­,居然都是冰山的粉丝,网球王子的魅力真是大呢,不,应该叫‘帝王’才对,自上次比赛冰山夺冠后,这个称号就不经而走了。虽说网坛的更迭很快,不过他就不怕我这个完全被遗忘的过气选手,他现在的教练、陪练、跟班、厨师、女佣兼保姆生气吗,已经快四十分钟了啦,他还想跟那些女球迷聊到什么时候?!没节­操­的烂冰山,有异­性­没人­性­的死冰山,难怪你追不到汉娜!我还得回去做晚饭呢!给我快一点!!!(某萧:花月,冰山不是在聊天,他是被围住出不来。)

“小姐,你需要帮忙吗?”一个青年男子自以为很帅的甩甩头发。

“哎~不用。”搭讪男啊,不过,反正我正无聊,有个人聊天也不错。可是明显就是小混混的样子,我的品位还没这么低,而且,我觉得自己的年纪应该比他大耶。

那男子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小姐不会也追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体育明星吧?”

强人,居然敢这么说我们冰山,不过貌似我也曾经是体育明星呢,“呵,你愿意帮我个小忙吗?”

“当然可以,小姐开车了没有,我可以送你回家。”

“请帮我搬五箱芬达可以吗,最大包装的那种,葡萄味的。”附送甜美笑容,有苦力­干­吗不用,“我没开车,”开车的是冰山。唉?怎么突然冷起来来了?

“五,五箱?”

“恩~有什么问题吗?”微微眯起紫眸,­唇­边勾起妩媚的弧度。

“没有!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我等你哟~”恶,就差拿出条手绢挥挥了,不过,还是好无聊。恩?中央空调坏了吗,好冷,难道是我要感冒,所以由里往外发寒?

“花月,走了。”终于从人群中杀出来的冰山,拉起我就走,周身散着阵阵寒气。

好快哦,他怎么出来的,还有哪个笨蛋惹他了,想害死我啊?“等一下,”两手齐上,拖住冰山,“等一下!刚才有个人帮我去拿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再等...”在冰山锋利的眼神下越来越小声,最后自动消音。讨厌,明明是你自己耽误时间嘛,瞪我­干­吗,饿了就直说,不用眼睛放绿光,这绝对是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拿什么?”

“饮料喽,家里没有啦,多抗几箱回去做储备~哎!国光?你去哪?”这算什么,死冰山,带你出来是提东西的,你跑了我怎么回去,早知道就算龙马不愿意也要把他拉来了!就在我考虑如果冰山真的把我丢在街上,是不是真要坐那个搭讪男的车回家的时候,冰山推着购物车回来,里面罗着六箱芬达,我隐约还看见后面有个搬着三个箱子步履蹒跚的家伙,那家伙真搬啊,天才!

“走吧。”国光将我放在地上的购物篮也放进购物车。

“噢~等我一下。”迅速移步到那位还在奋斗中的仁兄身边,“先生,辛苦了。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固然不好,但总算还是有优点的,总比四肢头脑都简单好一些,你说对不对?还有,我们冰山的智商还是很高的。我不用你送喽,拜~”在他没消化完之前,走回北极圈,“呵,不好意思,人家忙了半天,总得说个谢字,走啦。”

通话结束,正好冰山也把东西都运上车了,“龙马说他约了凯宾吃饭,Eric和神有节目,晚饭想吃什么,呐,简单一点,就两个人,我不想做那么多。”

“别做了,出去吃吧?”手冢顺手帮我打开车门。

“噢,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微微皱眉。Eric和神最近的二人世界是不是太多了,还有,龙马也平均一星期找凯宾吃四、五次饭,他们俩不会有问题吧,我是不反对了啦,但哥哥和伦子姐姐能不能接受我就不知道了,这三四个月貌似经常是我和国光一起吃饭呢?哎?难道是!“国光,我的厨艺是不是下降了?”应该没有啊?(某萧:花月啊,人家是帮你制造机会...)

“没有。”

那是为什么啊?国光会不会是安慰我?

某冰山透过后视镜观察身旁正锁眉深思的人,勾起一抹无奈的浅笑。

“国光,再一个半月澳网要开赛了,明天开始要加大练习量喽。还有,后天帮你和龙马安排了比赛。”看着笔记本逐一念给冰山听,真的是­干­了才知道,Eric很不容易呢。

“好。”

扫一眼从来提过任何疑义的冰山。这么说来,这四个月来,我是不是太麻烦他了一点?因为龙马他们总是推说有事,所以这段时间,我要去哪里几乎都是坐冰山的车,买东西也都是冰山陪,提东西、付帐也是他,做饭的时候他还会帮我打下手,就连我每月习惯­性­生理痛的时候也是都在喝他越煮越好的姜糖水...不止是出门一律拉上他,甚至是训练、开会、在外面都会习惯的用视线去搜索,最后定格在他身上...我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虽然是他的教练,但现在简直是快把奴役他当成理所当然的事了...这样,不好吧?我是不是应该改改?

(两个星期后12月14日旧金山网球俱乐部)

“哟~结束了没?”杰度走过来帮我收拾东西,“一起晚饭怎么样?”

“这...”本来是要和国光去采买,然后再去吃饭的,“­干­吗来约我?”

“我今天有空,所以过来陪陪你这个朋友喽~”杰度耸耸肩。

半开玩笑的调侃他,“切,简单告诉我你在这没其他朋友就行了。”我之前一直在考虑,是不是不应该再这么放任自己继续给国光添麻烦,所以...我应该多跟其他朋友聚聚会比较好吧,那么...答应杰度的邀请?

“是啊,是啊,Catherine,你忍心拒绝我吗?”

“也只有好心的Catherine才会偶尔可怜一下你这死沙猪!”汉娜直接拍开挡路的杰度,愤愤的转过头,不看他一眼,“Catherine,国光在不在,我找他有事。”

“他去换衣服了,那...你们慢慢聊,”既然汉娜选的是国光,还是...帮他们制造机会比较好吧?“杰度,我们走吧。”挽住杰度的右臂,轻轻拍拍他,以试安慰。

杰度的伸了左手覆在我手上,微微低头在我耳边极小声的说,“谢了Catherine,”抬头朝汉娜笑笑,“我们走啦,不陪你等喽。”拉着我往外走。

真是死要面子的笨蛋,如果他跟汉娜每次见面时不这么针锋相对,也许会比现在好很多!不过,汉娜刚才竟然没回嘴!太奇怪了?回头瞥一眼还站在原地的汉娜,汉娜这么安静,太诡异了吧?

“哎?”看着正要进门的冰山,微微一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身边一阵风略过,一眨眼的功夫,汉娜已经挂在冰山上了。

“国光,走吧,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直到汉娜扯着冰山走出我们的视线。

到底哪里有问题,为什么连我都觉得...那么...别扭?

“唉,走吧?”

“恩,你没事吧?”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吧,要不就是老毛病又要犯了。

“没事,”杰度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去吃饭,我请客。”

“不许喝酒!我可没开车,到时候你得送我回家,”看着对方消沉的样子,撇撇嘴,“算了,大不了我当免费司机。”

“谢了,Catherine。”

手冢篇 所谓习惯(二)

(12月14日晚某餐厅)

“恩,国光,对不起。”汉娜放下餐具郑重的对对面的人说。

手冢不解的看着无故道歉的人,这是为什么啊?

“对不起,我们,不适合,我想了很久,我们太多地方不合适,年龄也差了七岁,所以,你放弃吧,不要再喜欢我了!”汉娜低着头一口气说完,才抬起头来,正对上冰山略带惊讶的眼神。

“我?喜欢?你?”某冰山满头黑线,手略略发抖,是谁乱造谣,应该去围着训练场跑一万圈!

“我想了好久,我应该是把你当朋友、当弟弟看待的。我一向大大咧咧的,可能让你误会了很多事,但,我对你应该真的没感觉...”汉娜完全没发现对面的冰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依旧自顾自的解释,“虽然你喜欢我好多年了,但真的对不起...”

冰山微微眯了眼睛,误会只要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但,“谁说的!”他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国光,她没有恶意的,而且,是我误会在先,才让她帮我问你的...”

“我喜欢的是别人。”冷到不行几乎可以抖出冰屑的陈述。

“可是,Catherine说你...”

“什么时候说的!”那个女人,迟钝也得有限度吧!

汉娜缩缩脖子,不自觉的发抖,“大概是,三年前联合会杯决赛那几天吧...”看着对面冷到快喷冰炎的人,咽下一大口唾沫,“冷,冷静!国光,你冷静一点...”感觉到冰山表面一点点龟裂,汉娜再迟钝也明白这其中有误会,而且貌似是大乌龙。于是大着胆子再次询问,“国光,难道,你其实,喜欢的,是...Catherine?”

“对!”绝对是吼出来的。

“天哪!”汉娜双手揉着太阳|­茓­,“我就说你明明是对她呵护有佳,只有她在的时候才会有温柔的神­色­,哪里是追我的样子,她还那么笃定的告诉我是你亲口承认的。天才,Catherine果然是超级天才,太伟大了,在这种事上她就只有破坏,绝对没有建设。”看着对面的人连灌了两杯就进去,应该已经冷静点了吧,“国光,Catherine她在这方面不是一般的迟钝,你不跟她说她可能永远不明白,不,也许,你说了她都不见得明白...”无力啊,“我最近老是觉得感觉怪怪的,本来以为跟你说清楚就会好了呢,”侧头叹了口气,“唉~现在看起来,国光遇上的麻烦更难呢,总之,你加油吧。”

“不过,很奇怪呢!”汉娜的眼珠转了又转,带着七分好奇,“以国光的­性­格,为什么认定了Catherine却没有说明白呢?”

手冢迟迟没有回答,最后在提问的人几乎放弃等待答案的时候,才以一贯冰冷的声音吐出一句,“还不是时候。”只是,那冷静的声音里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点无奈和...不确定。

汉娜皱紧眉头,“那等到Catherine被人追走了才是时...”在寒彻身心的视线下自动消音,反复思索着手冢的话,“哎?!”汉娜想起前几天蓝斯大师说的话,猛然反应过来,“难道说国光觉得自己得成了新的天王,才配得上Catherine?”大概是五天前,大师、自己和Catherine在总结几个选手最近的成绩,大师看着手冢的辉煌战绩,赞叹不已,最后还一脸暧昧的感叹,‘日本男人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真是恐怖。’当时她们都不明白大师的意思,现在看来...

手冢看着面前的酒杯,并未多做什么解释。很久以前是有过那种想法吧,最起码,当对祖父提出用两年的时间实现自己对网球的全部梦想时,是那样想的,觉得只有成为天王,像花月一样成为网坛的神话才有资格站在她身边,毕竟她是那么特别又耀眼的女子。

只是,这样的想法已经改变很久了,从她消失的那一刻开始,似乎都是无法停止的寻找和思念,在心中反复描绘着有关她的一切。花月总是微笑的、快乐的,从没见她有流泪的表情,但偶尔又会被那连让旁人都觉得心痛的淡淡哀伤缠绕;花月总是狡黠的、睿智的,将所有人都计算其中,只有她独坐高台运筹千里,但在某些方面的迟钝足以让人抓狂崩溃;花月总是坚强的、可靠的,用她可以动用的一切力量维护着她想保护的每个人。

似乎,花月的出现就是为了帮他们实现曾经的、已经连自己都快淡忘的梦想。随着年龄的增长,思想的成熟,在背负了家人的期待、家族的荣耀之后,在年少时曾无比执著的网球只能作为爱好而存在的时候,她出现了,再后来,一切的事情变得理所当然...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子,最适合的一个词,大约是...‘矛盾’吧?花月聪明又迟钝,乐观却忧愁,表面自信骨子里似乎又有些自卑,坚强但缺乏安全感,总是向前看却似乎走不出自己的过去,真心对待身边每一个人却总是别人靠近自己的时候竖起最后的防线...

所以,不说,不表白,并不是不敢,只是,在等,自十八岁生日那天一直在等,等花月愿意敞开心扉,等花月愿意依靠身边的自己,等花月自己走出过去的­阴­影正视他的感情。如果说了,那生理年龄24岁,情感年龄连14岁都不到小狐狸大概又会跑得无影无踪,所以呆在她身边,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似乎才是可行的办法...可是...

“就是说国光你打算一直守在Catherine身边,先预防一切敢靠近她的男人,再等着Catherine自己发现你的感情,啧~想不到,国光竟然这么狡猾呢。”汉娜有些惊讶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狡猾吗,就某些方面来说,以上的做法是在参考了自家那位老谋深算的祖父的建议之后才决定的,不过,他也确实该考虑有进一步的行动了。

(同一时间某酒吧)

坐在桌旁,无意识的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小勺,第N次低头看表,已经快11点了啊,可是国光和汉娜怎么还没有谈完...我刚了打电话回家,没人听呢...他们这个重要的事是不是谈太久了...

刚才看着汉娜拽走国光,我也答应要陪杰度。结果当我和杰度走到停车场时,正看见国光车子经过,一直属于自己的位置坐的是汉娜,然后,我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有点难过...觉得杰度有些可怜...还有...还有谁?可怜的还有...谁?

“Catherine,你怎么了?”杰度起身坐到我身边,“你脸­色­很不好看,没事吧?”

“啊,没...我没事,”抬头看着他,“你还是少喝一点吧,对身体不好。”

“我的酒量早就练出来了,”杰度扯出极难看的笑,“要喝一杯吗?”

“不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三杯就倒。”

杰度靠在椅子上,晃着手里的酒杯,“Catherine,那冰块还没回家对吧?我看见你打电话了...你猜,他们互诉钟情的可能有多大?”

“你别乱猜!也许就是...很普通吃个饭...像我们现在一样。”

“这样吗?”

“杰度,我觉得你应该跟汉娜说清楚...就算是被拒绝,也应该明明白白的啊!”

杰度沉默许久才开口,“Catherine,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不是被她拒绝...”

“哎?难道还有更坏的情况吗?”

“当然有...现在,最起码见面的时候还可以吵架。我怕一旦开口...连在她身边默默注视都会变成奢望...现在这样...我还可以安慰自己说,至少你还在她的生命里,哪怕是她最讨厌的人。”

“杰度,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悲观,也许...”看着对面越来越消沉的人,努力搜索可以安慰他的信息,“也许...你对汉娜其实很重要!只是她自己没意识到而已...汉娜很迟钝你早就知道啊!你说...你说她最讨厌你,可是汉娜一向大大咧咧的,对所有惹到她的人都是最多气三天就忘了,惟独对你...对你比较特别!”看着杰度眸中的微弱希望越来越亮,顺着这个信手拈来的思路继续往下说,“没准...没准她太习惯跟你吵架了!对!很多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因为太熟悉,因为太习惯,因为被表象蒙蔽了自己的真心,所以看不到最在意的人,其实近在咫尺!很有可能是这样吧?”也许不光是杰度和汉娜,连...哎!还有...谁?

杰度看了我一会儿,低声叹息,“Catherine你受言情小说、肥皂剧的毒害太深了。”

“可是...也许真的有这个可能啊...就算是万分之一,不,应该是你和国光各自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你真不再争取一下吗?”

“Catherine,那冰块是你最得意的爱徒吧,与我这个朋友比起来,你不应该帮着他多一点?”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啊,我谁也不向着...”等一下,我潜意识里好像是...偏帮杰度吧?“呐,我真的觉得刚才那个可能­性­...还蛮大的。”为什么不帮国光?我明明是连联合会杯时的对话都记得那么清晰,‘那...手冢...有喜欢的...人吗?’‘有。’‘哎!哎!!!真...真,真的?!那个...我...认识她吧?’‘很熟。’我甚至还记得国光说这些时微微勾起的­唇­角和蔓延眼底的温暖柔和...可是,为什么我却不偏向撮合国光和汉娜,而是在这里鼓励杰度?

“你说汉娜太习惯跟我吵架吗?那怎么办,不吵?我们见面不对骂,她八成会以为我痴呆了。”杰度摇摇头,继续喝酒。

“你就不能试试和汉娜和平相处?­干­吗非得很人家吵架!”我究竟是怎么了?

“因为吵架能引起她的注意,因为只有那个时候她看到的才只有我。”杰度将酒杯举起来,对着幽暗的顶灯晃出光晕,边思考边低语,“如果你那个猜测真的有万分之一成立的可能,那么如果我们不吵,见面时我不气她...甚至,试着无视她,也许...”一脸思考状的杰度突然侧过头看着我,“Catherine,我们交往!”

“啊?你说什么?”惊讶无比的看着他,“杰度,你醉了,还是...”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请你假装和我交往。”

“假装?交往?”几乎是满眼问号的看着他,“杰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完全被你搞糊涂了,你确定自己还清醒吗?”小腹传来的疼痛感,明显影响我的集中力和判断力。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清醒不清醒,不过,我觉得你刚才随口蒙到的说辞,真的有点道理,所以我想最后赌这一把,Catherine你一定要帮我!”杰度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求你了!”

看着似乎是燃起一点斗志的杰度,我肯定自己紫­色­的眸子里只有茫然,“帮你可以...可是这和假装跟你交往...有什么关系吗?”完全说不通啊?

“这个...我现在没法解释得太清楚,总之求你帮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你说的可能是存在的!”杰度诚恳的看着我,“Catherine,你好伟大。”

“啊?”什么意思?“你到底说什么啊!”

“和汉娜一样迟钝的你,能有刚才那个灵光一闪,真的好伟大!求你了,假冒我女朋友,只要一个月就好!”

“可是...”

“Catherine你现在也是空窗期没有男友对不对,也不怕会伤到其他人,就在人前假装,千万别告诉任何人真相,拜托了!你这段时间怎么奴役我都行!”

怎么奴役你都行吗?那样的话,这一段时间就可以不用麻烦国光了,能多留一些时间给他练习或­干­自己的事吧?那么...“我...帮你。”不甚肯定的答应。就像杰度说的这样吧,我又没有在交往的人,所以不会有人介意...可是,为什么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要我不要答应?我帮这个忙,到底是...对不对?

“谢了,Catherine!那我明天一早去接你上班!”

“啊?”僵硬的点头,“...好。”嘶!好痛!该死,今天是14号?

杰度注意到我的怪异,“Catherine你真得没事吗?你的脸­色­好像比刚才还难看,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哦,不用,老毛病又犯了,”还真是该死的准时,“你还能开车吗,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

“我可以开,但你...你脸­色­很白...”

“走吧!”我应该还可以忍到家,现在还不算疼的最厉害,何况经常如此...我习惯了...不过之前几个月好像没发作的怎么严重...是我的错觉吗?

手冢篇 所谓习惯(三)

(别墅)

“Catherine,你真的...”

“我没事,”打断杰度的话,咬着牙扯出艰涩的笑,“你开车小心,我进去了,拜。”深吸一口气,开门下车,朝身后挥挥手。握着钥匙的手有些发抖,试了两次才对准锁眼,顺时针转动两圈半。哎?没人在家?我还以为自己够晚了呢,还没回来啊...

推门进屋,同时听到街上车子发动的声音。懒得开灯,一手捂着小腹,摸索着往厅里走。这副样子,我一向是最不想让别人看到的,即便是Eric和龙马也是,可偏偏...

扶着楼梯靠着墙缓缓坐在下,抱着膝蜷缩着身子以减缓腹痛。

真奇怪,以前,我怎么都没发觉原来这幢别墅有这么大呢,而且寂静得吓人。

好痛,疼得我几乎连流泪的冲动都有了,不止肚子痛,连后腰也疼,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连心...都像在痛?

怎么都没人回来,马上就到午夜12了呢...啧,我怎么会认识这么一堆不可靠又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哎?我这是...希望有人在身边吗?真是的,什么时候竟然会有了这种奇怪的习惯?

...

哎?有声音?钥匙吗?

朝大门的方向望过去,只是眼前一片黑暗,看不真切,隐约听到开门再关门的声音,进来的人同样没有开灯,向楼梯的方向走过来。

回来了啊,真晚呢。哎?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能听得出国光的脚步声了?可是,国光你注意不到我对吧,你在意的人就只有...汉娜而已。

哎?刚经过身边的脚步声,突然停住,随即感觉到他又从身边返回,难道忘了什么东西吗?

恩~好亮!皱眉,眯着眼睛艰难的抬头。

“花月!”手冢的声音不自觉的收紧,刚才他上楼的时候觉得身边的气息很熟悉,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幸亏回大厅去开了灯,“你怎么坐在这?”看见对方惨白的脸­色­,皱紧了眉头,“不舒服?”今天是...

扯起虚弱的笑,“没事...老毛病又犯了...而已。”再次将头埋进双臂之间,我现在很难受,不想理任何人。

“你知不知道地上很凉!”冰山几近迸裂的边缘,这个女人知道自己会疼成那样,居然还敢坐在楼梯上!“花月,回房间...”

“别吼...”弱弱的抱怨一句,打断他,“我也想回去...躺着,可是很疼...”疼得站不起来,不想动,这种该死的感觉你们这些男人是一辈子都不会懂的!“哎?”看着眼前放大的冰山脸,又抱我?我记得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吧?

...

“哟,怎么在这?”“来取东西,你...还好吗?”“还死不了~麻烦送我回家,你认得吧?”“去医院!”“呐,手冢~我还没严重到要去医院的地步。”“这样还不严重!”“不去!”“必须去!”“你有听过因为生理痛去医院的吗!?”“生...”“呵,开车看前面!”我记得那时国光的担心和尴尬。

“那是什么!”“热水袋!”“我是问那个有糊味的东西。”“红糖煮姜水。”“它糊了!”“恩,喝掉。”“不要!”“快点!”“不要!死也不要!”“花月!快点喝下去。”“我觉得喝了这个会死人哪~手冢同学,你要谋杀老师吗?呐~你女朋友都不嫌你熬得很恶心吗?”“我没有女朋友!”“噢~前女友也一样啦。”“也没有!不要转移话题,快喝掉!”“噢~啊?你确定自己不是Gay?”“我母亲说的,刚问的!记得喝掉,好好休息,告辞了。”我还记得那时国光眼中的无奈和宠溺。

...

不自觉得的窝进对方颈间,无意识的勾起­唇­角。可是,我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还有,“呐,国光,嘶~”被放到床上瞬间倒抽一口冷气,看见他眉头皱得更深,扯出艰涩的笑,“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真是非常不称职的教练对不对,除了偶尔的指导点拨,几乎都是我在麻烦国光,都是我在受他照顾...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何况,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发现了,现在的国光其实根本已经不需要我再做什么指导了...我真的已经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站在他身后的立场...

“花月,花月?”

“啊?”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怎么了?”

“换宽松舒服一点的衣服,好好躺着,我下去拿暖水带,”动手铺好了床,转身看着窝在床角的人,眉头几乎皱成川字,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吧,花月最近很奇怪,“花月,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什么?”她是...在意吗,在意他这么晚才回来?

“刚才?”茫然的抬头,正对上国光探究的眼神,“哦,我...我一直很好奇,你当时究竟是怎么问伯母的?”

某冰山瞬间僵硬了一下,果然还是不应该对她有太高的期待,“直接问的。”

“啊?”直接问?

“花月生理痛非常严重,应该怎么办?”冷静无比的陈述,不过当时母亲大人的回答,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非常严重的话,姜糖水,益母草膏,注意保暖...其实,一般生理痛很严重的女生,生了小孩以后就不要紧了,所以小光要努力啊~’(某萧:默,以上引子手冢同学母亲当时的回答...谁说冰山的妈妈没心眼来着。)

囧!你还真是直白!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得出口。

“好好躺着,我马上回来。”冰山推门而出,认命的去熬姜糖水。

呵,国光你真是很细心、体贴又温柔的人...汉娜,有这样的男人这么多年依旧爱你如斯,怎么能不让人羡慕。哎?羡慕?我这是...羡慕吗?

哎?这个味道!

看着再次进来的冰山,几乎是瞬间垮了脸,眉头皱得死紧,愤恨的瞪着他手里的东西,这么久以来他的姜糖水是熬得非常好喝没错,但为什么一定要拿那个益母草膏!我恨益母草的味道!

某冰山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将热水袋递给窝在棉被里的人,“给。”看着某小狐狸明显厌恶的眼神,镜片后的单凤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闪过。

“谢谢。”接过暖水袋抱进怀里,“呐,国光,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益母草的味道啊,想起来都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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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光没说话,我似是看见他微微一挑眉,那一瞬间让我不自觉的联想某位总是举着诡异饮料的同学,尤其是那眼镜反出的一道白光...国光,你千万不要往科学怪人的方向发展好不好,很吓人的。

“一口就好。”在我闪神之际,他已经倒了一勺益母草膏举到我面前。

不要啊,那个稠糊糊、粘腻腻、黑了吧唧的东西真得很恐怖,尤其那是诡异的味道,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觉得它好喝!某小狐狸抱着暖水袋,扯着被子向床里缩缩,完全无暇理会自己此刻的行为是否有撒娇兼耍赖的嫌疑,坚定无比的拒绝,“不要!”随即立刻又因为下腹的绞痛蜷成了虾米状,于是没底气的补充,“我喝...姜糖水就好。”

某冰山拧起眉头,伸手将对方捞回来,“别闹了花月。”

痛死了!握紧了拳企图转移疼痛,同时做最后的挣扎,“反正...益母草又没有止痛的效果...”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每次都这样耍赖真的很丢脸,可是...偷瞄一眼床边没反应的冰山,直接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姜糖水...然后,被截杀。

某冰山快一秒端起碗,迅速在脑中排除前几次哄她喝药时用过的招,再略做思考。随即,作势欲将一勺小狐狸最痛恨的益母草膏搅进小狐狸此刻最爱的姜糖水里。

囧!!!“等一下!”那样的话一整碗姜糖水就都被污染了!

一贯冰冷的声音透着坚持和担心,“一勺或者一碗,自己选。”

一勺变一碗?!谋杀啊!“国光...”可怜巴巴的再唤一句,完全是恳求加讨饶的语气,可惜对方还是一脸坚持,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瘪着嘴,狠狠的瞪他。之前是哪个白痴觉得这座冰山细心、体贴、温柔的!根本是落井下石,趁机抱负,这样的家伙谁要谁拿走,鬼才会羡慕!死冰山,训练的时候你给我等着瞧!用力一咬嘴­唇­,“拿来吧。”

看着对方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某冰山眼底滑过一丝无奈的宠溺,“张嘴。”迅速将益母草膏送到小狐狸­唇­边,以防她反悔。

认命的张嘴,吞下去,“恩!”好恶心的味道!

“不许吐!”立刻将姜糖水送上,直到看着对方将整碗都灌下去,才松了一口气,“清水还要吗?”

“不要了!我睡了!”负气的窝回床上。讨厌,嘴里都是怪味!死冰山,一点都不可爱,饶我一次你会死啊,哼,这么难搞的家伙,就留给汉娜好了!我才...可恶!痛!右手死抱着热水袋,习惯­性­的攥紧了左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冰山好脾气的将碗放在一边,掖好被子,伸手捭开她的左手,握住,免得她又将自己的手蹂躏出一堆血痕来。关灯,靠坐在床边。

黑暗之中,瞪着他的硬塞进我掌心的手,不敢用力,不想我掐自己,难道这家伙就不怕我掐他。撇嘴,咬着­唇­,认真考虑要不要开口赶他。如果几小时前他已经晋级为我好朋友的正牌男朋友,那么是不是应该避嫌?只是...我想有人陪,我真得想有人在这个时候守在我身边,而且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切,国光,你真是让我养成了非常不好的习惯...如果,你和汉娜终于能走到一起,那么,我是应该祝福的对吧,可是,为什么会心里好难受...很痛...又很空...像丢了最重要的东西...究竟是我忽略了什么,还是说我生理痛的毛病已经到怎么夸张的程度了?恩...好困...

在某小狐狸努力发挥自己不高的情商同时,冰山殿经过一番思量,试探­性­的开口,“花月?”

“恩?”某小狐狸疑似开始进入最不灵光的状态。

“明天请假,在家休息。”

明天?应该是今天吧,已经过了午夜12点了。“噢。”迷糊之中,随口应下。而且,好像答应了什么事情,不能不去。对,杰度!我答应帮杰度...其实,也许真和杰度交往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你和汉娜在一起以后,我不用一个人...之前在坐楼梯上试过了,一个人真得好难过...我很累,身子很难受,思绪很混乱,连心里都不舒服,都是因为生理痛对不对,等我睡醒了一切都会好。不过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过一点了,但我好困...很困...非常困...所以,即使是你已经和汉娜在一起了,也拜托你不要现在说,请等到明天再告诉我。

...

沉默许久,某冰山再次低声开口,“我喜欢的人不是汉娜。”

没反应。

眉心微拧,“我当时说的是别人。”

还没反应。

气压降低,霰雪纷飞,“花月,我喜欢的人是,你。”

完全没反应。

...

某冰山瞬间僵硬,等一下...该不会?俯身向床上的人探去,然后猜测被证实:这个女人居然睡着了!居然在他表白的时候睡着了!

连续三次深呼吸,伸手摸进被子里,将已经快失了热度的暖水袋拿出来,下楼换热水。不过除却某小狐狸的房间外,冰山过境,那叫一片晶莹剔透、银装素裹啊,阿门。(某萧:默,这种状况,不知道冰山部长会不会自己出去跑圈呢?史上最大的苹果冰山牌冷气机出现:萧。某萧:哎?真难得,手冢部长有什么指教?^0^冰山:绕地球200圈!某萧:囧!手冢殿,罚人跑圈这个爱好真的不太好...冰山:300圈!某萧:啊~花月,你家冰山暴走啦,救命啊~)

(12月15日晨别墅)

“恩~”伸了懒腰,迷迷糊糊的爬下床。哎?暖水袋到现在还是温的?我奇怪了好几个月了,这到底是哪个厂家出产的产品啊,太神奇了~(某萧:望天...应该可以叫冰山牌吧。)

天哪!竟然快八点半了!完了,完了,Eric一定会念死我!

迅速抓了衣服,冲进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飞奔下楼。

哎?哎?哎?

僵立在楼梯上,看着大厅里的状况完全愣住,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恐怖到这种情况。国光经常习惯­性­制冷也就算了。龙马你难得回来一次,为什么也学会放冷气了。最奇怪的就是杰度了,大早晨你不去俱乐部上工,举着这么大一束奇怪的植物出现在我家­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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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修手冢的结局,这个要改的大概是最多的。萧还是觉得对冰山的感觉捏得不太准,修得不见得很好,大家多提意见吧~

手冢篇 所谓习惯(四)

正对着楼梯的杰度第一个看到我下来:“Catherine,我...”

“姑姑!”龙马瞪着杰度大喊,“这家伙说是你男朋友!”

“哎,龙马你回...”我几乎是和龙马同时开口,“哎?”他的意思是?

杰度迅速接口,“Catherine,你昨天接受了我,答应要和我交往的,对吧?”

“我...啊,”我还记得,所以杰度你不用把眼睛眨成那样,还有,不是说在公共场合就好吗,为什么都演到我家里来了。发现大厅里甚是压抑的气氛,微微咬了一下­唇­,回答龙马和杰度的问题,“对...我们,在...一起。”我看到龙马瞪大了眼睛随即皱紧了眉头,也看到杰度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惟独...我不敢去注意那第三个人的表情。

“不是说好了吗,以后我来接你上班,”杰度已经走过来站在我身边,将手里一大捧花全部塞进我怀里,“抱歉,我不太清楚你喜欢什么花,就买了好几种,下次我一定改进。”同时朝我眨眨眼,以示感谢。

海洋玫瑰、香水百合、郁金香、凤鸢、小雏菊,杰度你的品味真是很恐怖,“啊...谢谢。”我低着头,握着花束的手攥得死紧,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我隐约有种感觉,自己答应帮这个忙,似乎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可是...我感觉得到窒息无比的氛围,却没有任何温度的变化。有那么一个闪念自心中滑过:在答应帮杰度这个忙的时候,即便是知道这样的行为很过分甚至有一点卑劣,但我之所以会同意,是不是因为其实我自己也在...期待着什么人?只是这样的一个想法来得太快太突然...我一时无法抓住它,亦或是,我没胆量抓住它...

“Catherine,我们该走了吧?10点不是要开会吗,关于这次澳网的安排,再不走就迟到了,到时候Eric又要唠叨了。”

“噢...好。”我思路太混乱,完全是处在游离状态,任杰度拉着往外走,就在走到门口的刹那,我听到身后有人问,“花月,你,喜欢他?”那声音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起伏,一如既往的听不出情绪,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这一刻我却觉得自己冷到连血液都凝结。然后鬼使神差,我说了出口后便立刻后悔的答案,我听到自己说,“是。”杰度你说对了,原来真的没有人在乎...哎!我希望谁在乎?

“Catherine!Catherine!Catherine!”

“啊?”再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车子已经停在路边,眼前是杰度略带担忧的面庞。

“Catherine,你...没事吧?”

机械的摇摇头,“我想...我没事,我只是...”

“难道你...”杰度看着我若有所思,“你该不会是...喜欢那个...”

“我...”

“Catherine,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昨天你说的,其实就是你和冰块,你们会不会走得太近,太习惯彼此在身边,所以你其实喜欢他,但自己没注意到?”

“不,不会,国光喜欢汉娜。”

“那你呢?”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让我...自己想清楚。”

“现在怎样?回去跟他说清楚?”

“哎?不...不用,我答应了你要帮忙...”何况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相处,“不是要开会吗,快走吧。”

(旧金山网球俱乐部会议室)

“Catherine!刚才龙马打电话来说你和杰度在交往,是不是真的?”我和杰度刚一走进会议室,Eric就冲过来焦急的询问。

我们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啪”的一声。回头,正看见汉娜站在门外,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抱歉...我手滑了一下。”汉娜僵了一下,尴尬一笑,迅速蹲下去捡自己的东西。

“唉,”坐在会议室里的蓝斯大师突然叹了口气,“Eric、神,会议推迟吧,反正里澳网还有一个月。”言罢,起身往外走,“感情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别管太多。”大师睿智深邃的视线一一扫过汉娜、杰度,“好歹都是世界名人,怎么一个个都畏首畏尾的只知道保护自己,一定要别人先开口,面子可算不上是问题,小心等着等着就真的错过了。小聪明不能乱用,即便是用,也不要拖别人下水,小心害人害己。”最后再看向我,“别单方面的认定了一件事,就死钻到底,万一从开始就错了呢?偶尔换个思路想想绝对不会是坏事。”说完,大师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给我们一个超然的背影和一堆状似点拨的提示。

大师这的话是针对我们几个说的?最后一句应该是说我的,换个思路吗?“开会时间改好,再通知我。”挥挥手,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等一下...”

神轻拍了Eric的肩一下,示意他别再追问。

“哎?杰度和汉娜呢?”Eric这才发现另外两个人也不见了。

“走了,不同方向。”

“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Catherine和杰度...唉,我们这么多天一直给她和手冢制造机会,全都白费了吗?还是说他们分手了?”

神笃定的说,“放心,Catherine和杰度不可能,他们俩认识那么久了,要开始早就开始了。”

“可是刚才龙马不是说...”

“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里怎么想,必须他们自己想清楚。”

“天,他们到底要多久才想得清楚!澳网1月20号就开始了,手冢是一号种子,龙马是三号种子,凯宾是七号种子,他们这群教练全都不正常,比赛还怎么办!”Eric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茓­,“真是受不了,拖来拖去,我都快替他们愁出白头来了!”

“澳网,就我们和大师负责好了,”神微眯了眼眸,“一会儿通知手冢,从现在到澳网,他的教练是蓝斯大师,给Catherine放个假。”

Eric一挑眉,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让他们分开一段是吗?”点点头,“好,就这样。”

(12月15日下午别墅)

“哎~龙马?”看到家里的人微笑着提问,“你还在啊?”不对,龙马本来就住在这,为什么不能在,我这是问的什么蠢问题!“不用训练吗?”按说是应该为了澳网加强训练的啊,除了刚被Eric勒令放假的我。

一直等在家里的猫王子看着自家摇头苦笑的姑姑,皱眉,递了一罐芬达过去,“请假了,我有事想问你。”

“不用了。你问吧。”国光现在去跟大师也很好啊,反正我本来就没什么可教他的了。放个假也不错,也许应该放年假会更好。

竟然连芬达都不要?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思索一番,“你和部长为什么分手?”

“咦?分手?我和国光?”龙马这是什么思路啊?

“不然怎么会跟那个杰度交往!”龙马将芬达打开,自己喝了一口,“老头说,一般女人魂不守舍的时候,多半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急着换新男友,一般多是为了气前任。所以,你跟部长应该是先吵架再分手,然后你又找了那个家伙当替补。”

黑线,南次郎哥哥,你教坏小孩子了!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死小孩,你听好,第一,我没有魂不守舍;第二,我跟国光没吵架;第三,从头到尾国光都不是我的男朋友;最后,我跟杰度...这个,以后再跟你解释。”直接赏给自家侄子一暴栗,“最重要一点,给我记住,别再跟南次郎哥哥学这些无聊的话!”

“哎?”龙马捂着头,惊讶的望着自己姑姑。不是吧,姑姑说部长不是她男朋友?虽然她家姑姑有点迟钝,但应该还不至于...“你和部长还...没开始?”难怪上午部长什么都不说。还有,他们这小半年那么努力制造的机会,岂不是全白费...黑线...

猫王子瞪了自家天才姑姑半天,最后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没,药,救,了。”说完后提起自己的球袋,夺门而出,“我去训练了。”在他家魔女姑姑想通之前,还是继续夜不归宿比较安全,不然迟早被她搞崩溃,部长,真是辛苦你了。

“死小孩!你给我站住!”回应我的只有大门迅速甩上的声音。可恶,最近这死孩子越来越过分了,天天夜不归宿就算了,难得回来还敢教训长辈,没大没小!

“滋~滋~”掏出口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哎?是龙马发来的?哼,现在认错,晚了!打开龙马发来的信息:老姑,麻烦你开开窍,如果你和那个俄罗斯人不是玩真的,赶快跟部长道歉,趁着部长还打算接收你,早点把自己推销出去,别真的变成龙雅说的滞销货,摊上你,部长真的很可怜。

握着手机的手不断发抖,我极力抑制着自己把手机甩出去的冲动,最终还是直接向地上砸去,“越前龙马!你给我等着死吧!”双颊气得通红,攥紧的拳微微有些颤抖。死小孩,你姑姑才24,哪老了!什么叫滞销货,你姑姑行情好得很!只是...什么叫‘部长还打算接收你’?

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蹲下,捡回自己的手机,边看边往自己房间走。

龙马说的部长自然是国光,可是...接收我?国光明明是喜欢汉娜的,当时的对话我记得很清楚:‘那...手冢...有喜欢的...人吗?’‘有。’‘哎!哎!!!真...真,真的?!那个...我...认识她吧?’‘很熟。’连国光那时有些柔和的表情和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神,我都记得啊。

跟我很熟,自然是汉娜没错,若还有其他答案的话...就是菜菜子吧?能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是我...白痴!你胡思乱想什么!

怒斥自己的同时,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抬眸,正对上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绯红,眼神幽怨,却是...香动四野。

低头,手指一动欲删掉那条该死的短信,但在最后按‘确定’的那一刻,我却迟疑了。再抬头,望着自己床边昨天他坐过的地方。

换思路,换思路,如果一开始就认定错了,那么...也许,现在我只能拜托一个人了。

(旧金山网球俱乐部训练场)

蓝斯大师将视线从场上的选手身上移开,掏出自己铃铃作响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怎么,你对我不放心,怕自己的爱徒被我整死?”

“不,国光他由您教导会更好,也许以后都要拜托您了。”语气一顿,“我只是有个私人的问题,想向您请教。”

蓝斯大师摘下自己的单片眼镜,放在手里把玩着,“你想问我在会议室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啧,明明是那么­精­明的小狐狸,怎么碰到感情问题,就呆得让人发疯,“那个答案只有你自己才知道,我解答不了。不过~”眯着眼睛,扫一眼场上明显已经近似发疯加抓狂的冰山帝王,“什么叫由我教导会更好,以后都拜托我了?”

“本来...一个多月前,我就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他的了...所以...”

“所以就把能冻死人的冰山丢给老人家?”原来症结不止一个啊,不过这回数据终于齐全了,“丫头,想也别想!本来我就不想住北极!何况某人现在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把训练当自虐,打球当发泄,我的老命经不住‘帝王’的怒火。”

“怎么可能呢...国光他...”

算了,“他现在怎样你别管,你必须先把自己搞明白。”他这个老人家就免费帮一次忙好了,“丫头,离开吧,好好去过你的假期,随便去温布尔顿看你老师,还是去夏威夷看你哥哥都好,谁都别联系,冷静下来,仔细看看自己的心。不过记住,1月15号俱乐部包机飞澳洲,14号那天一定要回来。”

电话那头的人,迟疑许久,最终回答,“好...这段时间,国光就麻烦您了。”

“呵,保重。”蓝斯大师合上电话,悠在在的掏出眼镜布,仔细地擦拭自己的单片眼镜。起身,缓缓踱步到寒冰风暴中心,“手冢...”好冷啊。

蓝斯大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手冢君,Catherine刚才来电话拜托我多照顾你。”噢,温度好像上升了一点。

蓝斯大师轻咳一声,抖落一身冰屑,“Eric是老板,他勒令Catherine放长假,Catherine有什么办法,何况她和杰度确实玩过火了。”恩,暖和多了,“杰度想试探汉娜的反应,Catherine到底是纯帮忙,还是也很在意某人的反应~”特意拉长了声音,留下足够的幻想空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麻烦。”不过,估计那小狐狸自己都还没搞明白为什么会答应帮忙。“对了,那丫头说要出去一阵,不过一定会在1月14号回来,到时候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谈,这之前她请你不要联系她,认真准备澳网的比赛。”呵,他真是好心的老人家对不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有人的心情像做云霄飞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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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部长的结局还有一章,就修完了,大大们多提意见吧。

手冢篇 所谓习惯(五)

(12月23日夏威夷)

12月中旬,夏威夷的旅游旺季才刚开始,游客比之前多了几倍都不止。此刻,海滩上一处不起眼的位置,一个中年日本人正举着一份杂志享受阳光,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手中的杂志另有文章。那份体育杂志中间被挖了两个小洞,里面架着一副小型望远镜,四下搜索着海滩上的美女。

“啧,今年的品质不是很好呢,莫非来得太早了?”某­色­大叔念念有词的转了45度,“哟!这个身材真不错!”角度微微上仰,“恶!那张脸...会做噩梦啊!”再换个方向,“嗷~小腿100分!大腿100分!翘臀,恩,有点小,不过比例完美95分!为什么只穿热裤,不穿泳衣呢。”哎!过来了,过来了!“纤腰100分!酥胸~”某­色­大叔开始流口水,“C?不到,还差一点点,应该是B,虽然小一点也不错,90分好了。”啧,越来越近了耶,“锁骨很漂亮,肩线简直完美,肤­色­到是很白、光泽度也好,不过在海滩上一定要晒成蜜­色­才­性­感嘛,整体身材简直是比例完美,综合95分,极品!老天保佑,千万别让那张脸吓到人啊!”小心翼翼的向上调整角度,颈部也非常好,下颌线也不错,­唇­型完美,不知道是短发还是把头发盘起来了,鼻梁也很可爱,恩?这么近?莫非要走桃花运了?

哎?哎?哎?

这是...紫­色­的...狐眼?!

谋杀啊!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某­色­大叔反应极快的捂住自己的嘴,以防自己喊出声,同时在心里祈祷:她没看到,她看不到,她没发现我,死狐狸一定没发现我...

“真可惜啊,从你开始看我的时候,就发现了。”忍无可忍的扯开他手里的杂志,“你也太恶劣了吧!”直接抬脚踹向折椅的折叠处。

­色­大叔南次郎“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哼!你看得还满意吗?哥.哥!”一脚踩过他身体。

南次郎艰难的爬起来,“真是不容易啊,丫头,你总算是长得差不多了。除去有点暴力、心肠太坏、嘴巴太毒、手段太狠、脾气太恶、脑子太迟钝,加加减减搞不好真能找个白痴嫁出去。”

究竟是谁嘴巴毒啊!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嘴角的抽搐,“最亲爱的哥哥,听说,我是奉你温柔贤惠的妻子,我可爱和蔼嫂嫂的派遣,宣你回去吃午饭的。”­干­吗不带手机,害我要跑一趟!

“哈,哈,哈,”传说是我哥哥的人­干­笑三声,讨好的看着我,“我说花月啊,你该不会乱说什么吧,我只是看看杂志而已...”

“是啊,你还顺便观察了一下海滩上所有女­性­的发育成长情况,”漾起最妖媚危险的笑,“呵~放心,我是那种会乱说的人吗?当然不是。”看着他变了­色­的表情,笑容更深,“我一向只会添油加醋、努力摸黑,致力于将事件无限放大而已嘛~”

“花月,不要啊~”

“别拉我,很丢脸呐!我不认识你这个白痴。”无聊,简直是耽误时间!我就应该好好呆在温布尔顿,根本不该来夏威夷,我到现在还...

南次郎郁闷的撇撇嘴,不着痕迹的将刚才看的体育杂志揣起来,免得露出网球版上的信息,“喂,丫头,你这么恶毒,又老是拉着一张脸,真的会嫁不出去。”这丫头,又皱眉,摆一张晚娘脸,不说话很酷啊,“老皱眉头,小心老得快!”不过龙马说的这个冰山脸显得更老成,勉勉强强还算配得上他家小狐狸。

叹口气,白他一眼,“好了,哥哥,我求你别再耍宝行不行。”我知道你们担心,只是,“我没事,真的。不用变着法的逗我,也别老惹我,我不需要变相发泄,你也不是被虐狂,被我整好玩啊。”

“鬼丫头,有的时候说出来是好事,那怕是用吼的、骂的。”越前南次郎难得的正经,抬手抚上自家小妹的头,“想聊聊吗?”

用力挥开他的手,却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聊?有什么好聊的!”怎么聊?听大师的建议,我离开,先到了温布尔顿,平心静气,准确的说是完全无所事事,然后...开始想念一个人。杰度那天在车上猜得没错,我开导他时说的话,就是自己潜意识里对那个人的感觉:因为太近,近到伸手可及的咫尺,因为太习惯,所以把那个人的存在完全当作应该的,像呼吸一般的理所当然。直到离开后,才明白,那样的感觉、那样的习惯早就扎得太深,根本割舍不了。只是,我明白又如何呢!你们全部的人让我知道我自己心里在乎的、喜欢的、甚至是爱着的是谁又如何呢!他要得不是我啊!这样的结果...我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懂。

“耶~怎么会没有呢?”南次郎靠过来,看着对方的表情一挑眉,“你现在这张怨­妇­脸是怎么回事?说吧被哪个混蛋欺负了,老哥帮你废了他!”

“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现在脸­色­、心情都好得很!”对我温柔体贴有什么用,听到我说喜欢杰度,他没反应,哪又何必要对我好,既然喜欢的是汉娜,­干­吗还要来招惹我!

“啧啧啧~嘴硬,死撑。”南次郎凉凉的调笑,“我看你这迟钝的笨丫头,八成是在温布尔顿耗了那么多天全白费,完全没弄清楚任何事。难得有我这么经验丰富的人愿意给你指导,不问是损失哟。”指望笨狐狸自己想通,石头都会开出花了。

“你烦不烦啊!”深吸一口气,站定,瞪着他,“你想知道是吧,好,很简单。我喜欢上一个人,后知后觉的刚发现而已,满意了吗!”而且我还记礐aoale那时说过的话,‘因为,在我最擅长的网球上,你总是颐指气使,你给我指导,帮我改进技术,你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自己这个‘天王’和你的差距,虽然这不是你的本意,但,你太灿烂,没有那个男人会愿意被自己的女人遮住光辉!’Hale说的是自己和以前的花月,但现在的我和那个人不也正是如此,所以我们根本没可能...

“哎?”南次郎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一贯超级迟钝的妹妹。原来石头真的能开花啊,竟然自己明白了!“那...很好啊,后知后觉不要紧,关键是知道了就好,赶快拐回来,要不­干­脆直接压上...”

“喂!”气得近乎发抖的打断他,你就不能正常点!“问题是人家不止不喜欢我,还正好恋上我最好的朋友。挖自己姐妹墙角这种事,你妹妹做不出来!所以麻烦你别再废话了!”等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立刻能闪多远,闪多远。

“什么!?”南次郎惊讶的叫出声来,“哎哟!”脚下一绊。“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唾弃的横一眼趴在地上超级丢脸的人,“快点,伦子姐姐离发飙不远了。”头也不回的朝自家别墅走去。

躺在地上的某人无力到极点。还以为笨狐狸终于开窍了,结果还是知其一不知其二,自己在迷宫里打转,伤心难过全是自找。想他越前南次郎聪明一世,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妹妹?唉,就帮他们一把好了。

(夏威夷越前家)

“回来啦?好慢啊。”

一进门就听见伦子姐姐抱怨,巧笑着迎上去,“抱歉,因为哥哥一直在海滩上看美...”

“看杂志!”南次郎哥哥打断我,同时用力挥挥手里的杂志。伦子姐姐的反应更是奇怪,竟然没有追问,这两个人...有问题!

“明天怎么办?那个青少年又要回来添乱?”老婆,千万别忘了之前讲好的暗号啊。

“虽然明天是龙马的生日,又是平安夜,但快澳网了,Eric不会放人的。”口是心非的家伙,想龙马了就自己飞去旧金山啊,就两三个钟头的事,“还有,哥哥,你眼睛怎么了,有­色­的东西看太多,张针眼了?”

“有­色­的东西?”伦子姐姐眉头一拧,瞪了某人一眼,才对我说,“可是刚才龙马打电话说明天回来,好像还要请朋友,小月你也知道凯宾家...总之我跟他说好了要做超级大餐,小月一定要帮我一下啦。”

凯宾也来啊?“也好,我们也好久没一家人一起吃饭了,可惜龙雅不能赶回来。”龙雅那家伙正在埃及研究死人骨头,乐不思蜀,“那么主菜就由伦子姐姐你负责,剩下的全部交给我就好。”

“恩,那小月你先吃吧。我和南次郎还有点事要谈,请好好跟我说说那些有­色­的东西!”

同情的看一眼哀嚎着被揪上楼的人,自作孽不可活啊。

(2楼主卧室)

南次郎小心的看一眼门外,随即催促自己的妻子,“好了,快打电话,让小鬼赶紧把那冰块给运来。”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越前伦子有些迟疑,“瞒着小月,请人家来...”

“小鬼不是说他们两个彼此有意思吗,刚才丫头可是还亲口承认了喜欢人家。”

“哎?小月承认了?”

“恩,不过她认为人家喜欢别人,真是...算了,总之被我妹妹看上是他的福气,那个冰块脸,怎么看都是我妹妹屈就。”随手掏出身上的体育杂志丢到一边。

“我觉得挺配的。”越前伦子翻开杂志里折着角的一页,“你是不满意手冢君被称为超越了武士的奇迹、真正的帝王,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宝贝妹妹交给别人啊?”

南次郎面有赧­色­的别开脸,“你快点打电话吧,那丫头要是清醒了,就难办了!”

“我现在就打,不过,请你利用这点时间好好想清楚怎么解释‘有­色­’的问题!”

(翌日12月24日夏威夷越前家晚)

“叮咚~叮咚~”

“龙马也真是的,回家还按什么门铃啊,小月,去开下门好吗。”

“哎?”抬头,正对上一脸坚持的伦子姐姐,再低头看看手里的活。现在明明是我最忙吧,你们两个都闲着的人为什么不去开门?耸肩,走去洗手,“好,我去。”

“生日快乐,龙...杰度?”惊讶无比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你怎么会来?”

“我问了Eric你家的地址,有点事急着跟你说,”杰度的笑容甚是艰涩,“哦,Catherine,圣诞快乐。”

“圣...圣诞快乐。”接过他塞来的礼物,“啊,进来坐吧,”对了,杰度他本来就没什么亲人,又是圣诞节。­干­脆直接伸手拉他进屋,“来都来了,一起过节可以吧,今天还是龙马的生日,他和凯宾一会儿就到。哎?你们没碰上吗,他们应该也是这点到。”

“可能不是一班飞机吧。我上午就到了,去买礼物,还有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哎?小月,这位是...”

“我给你们介绍,我朋友杰度。杰度,这是我哥哥越前南次郎,我嫂子越前伦子。”

“不好意思,打搅了。”杰度拽拽我,“Catherine,可以单独谈谈吗?”

“啊,现在?”有什么事这么急吗?“好。抱歉伦子姐姐,请帮我看一会儿烤箱,我们上去一下。”拉着杰度上楼向我房间走去。

“喂,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啊?”待两人上楼后,越前伦子小声的询问自家老公。

“不知道。”难道是笨狐狸行情太好。

伦子看看表,“可是,龙马他们马上就到了,怎么办?”

越前南次郎用手指婆娑着自己的下巴,顾作深沉状,“丫头说她喜欢那冰块嘛,其他捣乱的一律扫地出门。”

(3楼花月房间)

“杰度,你...有什么事?”脸­色­这么深沉。

“对不起,Catherine。”

“哎?怎么了?”

“我...”杰度懊恼的抓抓头发,“昨天,我和汉娜...吵架,也不算是吵架,我被她惹急了,结果...口不择言...”

口不择言?你们俩哪次吵架时择过言?“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拖你下水了,说我们...”

“又用我刺激汉娜?”哎?好像是大门的声音,应该是龙马和凯宾到了,“不要紧,反正我答应过要帮你,不用向我道歉。只是你用这样的方法,真的好吗?”

“Catherine,我道歉是因为,我不止刺激到了汉娜,”杰度一脸歉意的看着我,“还刚好被...冰块听见。”

“哎?”

“Catherine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是喜欢他,赶快跟他解释,不然...”

“不用了。”别开头,打断杰度,“你特意来说的,就是这事吗?不用紧张,我不在意。”因为那个人根本不会在意。

“为什么?”你不在意,可是那天冰块的脸­色­啊,简直快把整个俱乐部都冻上了,“Catherine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手冢?”

不是不喜欢,是不敢放任自己再继续喜欢。既然知道结局是不好、不可能,那么我绝对不要自己再爱下去。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相思是一场轰轰烈烈、彻彻底底的劫难,好似烈火燎原。说我懦弱也好,自欺也罢,我好不容易真正抛开对浩然哥哥的感情,我好不容易再次爱上一个人,但我真得不想再一次烧得自己的世界万物成灰...所以这一次就不要开始好了,就当我根本不曾明白,“国光跟我...没可能的。”因为他不爱我。“说完了吧,我们下去...哎!”说话的同时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人,瞬间僵硬,“国...光?”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你特意叫我来就是为了...”

“不是!”龙马突然冲出来打断国光的话,“部长,之前我是骗你的,姑姑不知道我请你来。这个家伙是自家找来的,跟我们没关系,”拉着杰度冲下楼,“你们慢慢聊。”

“哎?龙马...”这些多事的家伙!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国光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现在非常生气,似乎是快要暴走的状态。而我,也还做不到若无其事的面对他,“我还要...下去帮忙...哎!”根本来不及反应,刹那间被他一把拉进屋,再明白过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被困在他双臂之间,离得太近,彼此的气息几乎交织在一起,身后被甩上的门板似乎都余有微小的震动。

“为什么?”

“啊?”明显感觉到来自面前人身上的愤怒和压迫感,只是国光为什么动怒,“什么...为什么?”

“跟我没可能的。”

“哎?”这有什么好问的吗,因为你有汉娜啊。低头,让发丝掩去自己的表情,“汉娜和...”

“我跟汉娜没关系!”手冢郁闷的吼出来,这个女人到底都在想什么呀!

“噢,”别开头,“知道了。”现在没关系,不代表以后没有...

手冢挫败的看着眼前低着头迟钝到极点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我喜欢的不是汉娜,一直就不是!”

“噢,”不是就不是吧,恩?哎?什,什么?猛的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可你当时明明说...”话到嘴边,又轧住了,国光只说和我很熟,有没说是汉娜,那就是,菜菜子喽?哎!等一下,难道说!

“我说跟你很熟,非常熟,天天见面,”我看着国光越来越柔和的眼神,听着那似魔咒一般的低语,几乎连气都不敢喘,我甚至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

迅速抬手捂上他的­唇­,他却伸手要拉开我的手,我感觉得到彼此气息的紊乱,指尖微微颤抖,还有狂跳的心,看着他似有五­色­光芒流转的双眸,突然明白:原来,我真是全世界最迟钝又自以为是的大白痴。

下意识的舔一下­唇­,移开手攀上他的颈,倾身,轻吻上他的­唇­,感觉到他微微一震,随即被他拥进怀中,环在我腰间用力收紧,将主导权交给他,气息交缠,口舌纠缠,任由他加深这个吻。

这一次,我没有会错意对吧,你说的人,你一直喜欢的人,是我。

对不起,国光,我真是超级大笨蛋!我竟然一直没接收到你眼中传达的信息,我竟然忽视了那么多事情。其实我都记得的,记得一切关于你我的画面:

“开车看前面!”“啊?”“踩刹车,红灯!”“绿灯了!”那时你­唇­角的笑意。

“那~葡萄味的,对吧?”“恩,死小孩,你耍我!”那时你眸中的戏谑。

“以国际标准来算,我已成年。”那时你目光的笃定深邃。

我记得,这些我全都记得,还有舞台剧你前对着葡萄味的芬达傻笑,我和你爷爷对话时你的担心,合舍时被我气得口不择言罚我跑圈,反复解释你和迹部没有关系,把我从冰雹里拖回来的气愤,带我回家作客时的紧张,我差点遇到危险时的愤怒,我和Hale传绯闻时的急于求证,看见杰度和我亲近时的不爽,听到我用自己和Hale打赌时的不赞同,还有我每次生理痛闹脾气的时候,你眼中的无奈、担忧和宠溺,你的温柔、体贴,我全部都记得...真的很抱歉,我到现在才全部理解,不过,好在,还不算太晚对吧。所以,国光,我会抓紧你给的幸福,绝对不放手。

直到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才轻推他一下,侧开脸,埋首抵在他颈间,将略显沙哑的声音压到最低,“虽然我一向很迟钝,不过还是...”声音一顿,抬头给他一个禁声的眼神,拉着国光走到安全距离,眯起紫眸,抬手,猛得拉开门。

“砰!”“砰!”“砰!”“砰!”连续四尊人像坠地。

“啊啦~请问有什么事吗?”扬着灿烂妖媚到极至的笑容一一扫过自家哥哥、嫂子、宝贝侄子和来客串凯宾,你们还真闲啊。感觉得手被攥得更紧时,­唇­线再勾起一分,回握住冰山的手。同时满意的看着四个窃听犯,顶着有史以来最强烈的透骨寒风艰难爬起,在视线触及我的笑容和我家冰山冷到极点的眼神后,再一次集体跌倒。

“啊!Catherine老师,”最上的凯宾最先站起来,“我是上来告诉你,杰度教练他有事先走了。”

“我...我是想说,我们出来没跟Eric请假,麻烦你一会儿跟他说一声原因。”龙马说完,和凯宾一起冲下楼。

呵,放心,偷跑的处罚不会很严重,最多受几天Eric爱心恐怖大餐的关照而已。

“糟了!小月你让我看着烤箱对吧!我下去了。”伦子姐姐你这个借口是目前最滥的。

待三人都跑走后,被压在最下面的南次郎哥哥讪笑着起身,“这个...家里的隔音真好...防水也不错...我刚才又检查了一下地板...我们当时找得装修公司真好,哈哈哈~”­干­笑三声,“我们先吃饭了,”暧昧的眨眨眼,“你们继续。”转身下楼。

哼!你们这些家伙,给我等着的!我好不容易酝酿着要表白,全被你们给毁了,现在我可没脸再说一边!赶紧侧了头让发丝挡住自己发烫的脸颊,“我刚才想说...”瞄一眼身旁完全恢复正常状态,神在在又冷冰冰的家伙,“其实我...”

“花月,”在某小狐狸懊恼无比的组织语言时,某冰山伸出手将她拉回怀中,薄­唇­勾出清浅的弧度,用一向坚定的声音温柔陈述,“我喜欢花月,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国光,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你之于我,已经是像呼吸一般自然的存在,有你在身边,已经是永远没办法戒掉的习惯,所以,请你,绝对不要离开。

“会的。我保证。”依旧是清冷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只是我知道,这是一辈子的承诺。

(1楼)

南次郎懒散的发话,“少年人,去叫你姑姑和冰山君下来吃饭。”再不来,晚饭都变夜宵了,他俩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啊。

“我不去。”猫王子拽拽的别开脸,又不是想找死,部长和魔女,冻死、跑死、被整死,哪个都不是好下场,今天是他生日,不想变祭日!

发现飘来的视线,凯宾自觉的开口,“我是客人。”

“你不想把自己的宝贝妹妹交给别人,就直说。”越前伦子笑着戳破自家老公的心思,“我觉得手冢君真的不错,和小月很合适。”

南次郎冷哼出一句,“合不合适,要观察一段才知道。”那笨狐狸随随便便把自己交出去了,不过,最后一关可还得由他这个哥哥把握呢。

迹部篇 所谓霸道(一)

接96章

四处游荡了半年多,最后还是回到美国,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当然,简单的化装还是要的,我可没有在大街上被球迷包围的爱好。没有在西海岸地区停留,那里毕竟是Eric的地方,最后,选择了哈佛大学所在的波士顿,而且顺理成章的做了选修课的讲师,因为是校长也是网球爱好者,我则依旧会以现在黑发飘飘的形象出现,而且我相信校长是有节­操­口风很好的老者。在离学校三条马路的地方租了房子,房主是一对没有子女的老夫­妇­,他们住一层,我住二层,两层的别墅虽不是很大,但­干­净舒适,他们把屋前的花园用做菜园,随时都有时令蔬菜供应。两个月的平静生活很快过去,本以为我和和善的史密斯夫­妇­融洽的相处会持续很长时间,没想到...

“花月小姐,真是非常抱歉,你不在的时候做了这样的决定,但是我们...”

“不,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们的决定,”举着电话郁闷的叹息,我不过就是跟团来参观西典军校,才离开的两天,竟然,有人看上了史密斯夫­妇­的那幢房子,本来他们也不打算卖的,但对方出了那房子本身价值的五倍。这样还不卖,又不是白痴,何况史密斯夫­妇­也的确需要存一笔养老金,“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先跟新房主说一声,下周三我一回去,就去取自己的东西,如果他不愿意的话...”这么冤大头的有钱人,应该不会把我的东西扔出去吧?天,又得重新找房子,想想就头大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说愿意继续把房子租给你,而且房租比现在还便宜。”

“哎?真的吗?”那个新房主脑子有问题吗,“恩,你们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不会是坏人吧,可是,我现在的身份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吗?

“我们过问了,你不用担心,听说他是哈佛的学生,也是亚洲人,大概是因为我们说你是哈佛的老师,才给你这么优惠的条件的,他们明天开始要重新装修一下,保证不会动你的东西,租房的具体事项等你回来再商量。”

哈佛的学生啊,不过,“史密斯先生,您刚才说‘听说’?”

“啊,是的,一直和我们谈的都是一位管家先生。”

“噢...”有管家?又这么有闲钱,那为什么还要把房子租出去?

“花月小姐,我们这边还有事...你看...”

“那就这样吧,我挂了,两位请保重。”对着手机再叹口气。恩~在房屋还有租住人的情况下,没有事前告知我这个租住人就卖房,不仅不太厚道,好像在法律上也有瑕疵呢...不过,五倍的价钱,这么大的诱惑,也不能怪他们。我现在只能期盼新房主好相处一点,这样就不用再去找房了...

(5月3日星期三波士顿)

凭着印象回到住了两个多月地方,但看着眼前的房子,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

可是...地址没错呀!但前后左右的邻居呢,这里应该是小型别墅比较密集的地方,为什么现在只有这一幢了?为什么我觉得眼前这幢别墅最少也有之前的三倍?还有这个蔷薇围墙怎么可能在一个星期能搭起来?那个实用无比的菜园怎么会变成彻彻底底的玫瑰花园?再来,这个简直称得上宏伟的大门和那个类似游泳池的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为什么还有喷泉和雕塑?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小偷,‘这里很有钱,你快来吧!’怎么会有这么天才的房主!

等...等等!

不是吧!这种品位...好像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

“怎么~这么欣赏本大爷的布置?”

华丽庸懒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我清晰得感觉到热气喷在自己的颈边,回头,对上一朵水仙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妖媚带笑的眸子里分明写着‘终于逮到你了!’“本大爷给你时间考虑,但,谁准你随便落跑了!”

考虑?怎么又绕回那个话题了?看着迹部眼中那未曾消退的执著,不自觉得后退一步,但还是决定继续装傻到底,挂上笑,“啊,好久不见...”

“还真是,好!久!不!见!恩哼~”那双妖媚的桃花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水仙一把拽住我往里走。

“嘶~”笨蛋,我的右手!

听到我抽气声,迹部猛然明白过来冲我咆哮道,“你这死女人!居然敢自虐!!!”然后朝一旁管家模样的人命令,“立刻去找最好的骨科医生来!”

(几小时后)

被拽进屋,又被匆匆赶来的几个医生翻来覆去的检查一番,他们总算是得出结论,可报告的对象却不是我这个病人,而是一直立在旁边的那棵水仙。喂,你们还讲不讲人权啦,这家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几个医生和迹部家佣人先后离开,只留我和那朵目露凶光、满身杀气的水仙在屋里,这个好像...挺麻烦,“那个,我对自己的状况很清楚,不过...还真是谢谢你了...我就不打扰。”

“很.清.楚?深度骨裂,肌腱断裂,肌­肉­撕裂­性­拉伤,还错过了最佳诊疗时间!你还真清楚啊!”迹部一边说一边一步步向我靠近,瞪得我冷汗涔涔,“就算再全面的治疗,右手机能也只能恢复到原来的30%!”还挂着一脸‘本大爷在等你解释’的表情。

“呵,反正就是废了嘛,没什么好说的。”云淡风清的笑着,这是比赛那天就知道的结果,没什么大不了,就算这身体本来的主人也不会怪我吧,还有,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这是我的手,不用这么紧张吧?”

“你的手!不用紧张!?”再一次拔高一个八度的声音,迹部直接伸手将我扳过来与他对视,“你是本大爷的女人,当然...”

“有这样的事情吗?”别开头,闭着眼,冷冷的打断他,“这只是你单方面认定的事情,不要强加给别人。”对于迹部的执著,若说没有感动,那是骗人的,但,只是感动...应该只是感动而已...看,现在被他闹得连我自己都不肯定了。但,好在我还清楚,迹部家的那位祖母大人有多讨厌我,迹部家的家事背景有多夸张,还有,迹部和Hale有多么像,迹部是多么自恋的人...反正,我们是不适合就对了,“迹部大少爷,你只是没被女人拒绝过而已,并不是我真的特别到你想象的那个地步。”轻轻叹了口气,“我已经很累了,所以,请你,放弃吧。”真的很累,算计了太多人,谋划了太多事,心里明明是快乐的,但又有太多沉重的东西压在那里,现在的我,真的只想要最简单的平静,如此而已...

“难道本大爷追的不累吗?”门被打开又关上,然后,回应我的只剩一室的沉寂。

如果可以放弃的话...“切!”迹部一拳打在墙上,这个女人!

“少爷,”一直在等候的管家向自家少爷请示,“已经在联系相关方面所有的权威医师了,但越前小姐不合作...还有,如果老夫人...”

“去做你们该做的事!”迹部不耐烦的挥挥手。

其实,迹部的品位也不是很差。这是在审视完我现在呆的房间后得出的结论。

近似于在以前和手冢他们合租时自己房间的布置,之前留在史密斯夫­妇­这里的东西也摆放的恰倒好处,连迹部硬要送我的那架紫檀筝放在这里也不显半点突兀。好吧,我承认,迹部也是很细心的人,只是...呵~还是想想接下来要去哪比较好吧...唉。

当我提着从西典军校回来时的行李下楼时,迹部正坐在沙发上喝下午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大概是听到开门声,并未回头,“要走了?”

“恩,我...”

“不送。”­干­脆的打断我后面的话。

哎?我不由的一怔,迹部的爽快完全出乎意料,不过,这样不是正如我所愿吗...只是,为何我想要扯出笑,却突然牵动不了嘴角?轻飘飘的下楼,我只听得到自己的鞋跟敲打地面发出的冷硬节奏,切,我果然是不善于应付离别的人,不然怎会有这种伤感的情绪。

在我将要触到门的刹那,迹部突然开口提问,“已经想好去哪里了?”

“恩...”只要是平静安宁的地方,哪里都好。

然后是茶杯被放在桌面上发出的细微响动,“那么,本大爷就替你祈祷过几天早上,你门口窗外不会出现一群群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球迷,反正,到处被人围追堵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热闹一点而已。”

这,这是...“喂,水仙,你这是威胁!”我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抽搐、眼皮一直在狂跳。死水仙,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加恐吓!

“恩哼~本大爷有过说不是吗?”迹部已经站在我身后,很轻的声音,“本大爷就是在威胁你,不许再消失啊,”接过我的行李,“想想自己的处境,继续在哈佛教你的书,才是聪明的决定。”

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落跑并不只是怕记者、球迷或是国际网联而已,那些被我们搞下台的家伙才是最麻烦的,比如Hale,比如曾经的国际网联,比如以前那些靠­操­控地下赌局的家伙,不能给身边的带来麻烦,又想自己安宁舒适并不容易。

“已经对你说过了,本大爷有自保的能力,更有保护自己女人的本事,记得吧?”

当然记得,水仙遇上水仙,大人您把Hale气得冒烟,只是,“我真的很想扁你耶!”被人这样威胁,似乎还是第一次!

“呵~那住下来,本大爷等你来夜袭。”又是暧昧的贴在我耳边吹气。

夜...夜...夜袭!“死水仙!你都想什么啊!谁会有兴趣夜袭你这自恋的水仙花!”

迹部篇 所谓霸道(二)

萧受了严重刺激...

网王连载333话...

迹部SAMA的发型...竟然和桃城的发型差不多...杀了偶吧(某萧持续撞墙ing)...

现在一开始往下写女王的结局,脑子里就开始浮现那个发型...萧快崩溃鸟...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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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答应留下来呢?望天,持续思考了两星期后还是没有太肯定的答案...大概是不爽那水仙花的作为,想留下来教训他...貌似是这样吧?

“越前小姐要出去吗?”管家先生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啊,是...我去一趟便利店。”拍拍胸口,镇定下来。迹部家的佣人训练有素,只要不叫他们,就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反之一旦召唤,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你面前。我一直在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忍者吗,走路都没声音?被吓了好几回,我觉得自己真得很难适应。

“小姐要买什么,吩咐我们就可以了。”

“不麻烦了,我自己想去逛逛。”

“是,我立刻去备车。”

“哎?不用了,很近的,我...”

“少爷。”管家朝我身后行礼。

“要出去?”迹部伸手勾住我的腰。

抬手挡住死水仙的爪子,“房东大人,我好像不是囚犯,出去走走不犯法吧?”去学校一定得和他迹部大少爷一辆车,进出都得报备带跟班,我好不容易在哈佛塑造得低调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形象在两个星期内全毁了,现在全学校都知道教中文的女老师和一个超有钱的日本学生在同居...虽然美国很开放,但校长已经和我谈过两次话了,“喂,水仙,你拉我­干­吗!”

“你不是要出去吗?”

“我是要一个人出去!”

“有本大爷陪,是你的荣幸。”

“死水仙,美国是民主法治的国家,请尊重一下人权好吗!”要不是因为的在这里寄住,真、假护照全部被死水仙扣押再加上行踪问题,我一定把他打出去!

“本大爷一向很民主,不过现在,你是民,本大爷是主,”水仙撩起我一缕发丝,“黑­色­也很好看。”

“你非要时刻提醒我,自己见不得光是吧!”

“本大爷是怕你一时冲动,被那些狂热分子生吞活剥。”

“最有病的那个狂热分子不就在我旁边吗!”啊!我为什么会被这死植物吃得死死的!被国际网联和日网协找到也许都没现在这么遭,最起码还有人权。

(20分钟后)

“这里是哪!”我说想逛逛,死水仙带我来这­干­吗?

“酒店啊~”

“我知道!带我来这­干­吗!”

“呵,你想­干­点什么?”水仙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拉着我往里走。

死死的瞪他一眼,我想抽你!不过,基本上这棵水仙除了傲慢无礼,没有口德,超级自我为中心,其他方面还是值得信任的,“下次,不要约在这种地方。”

“噢~你认为本大爷约了什么人?”

“医生。”上星期我说过讨厌医院的味道,之后的检查就都改在迹部家里进行了,而且他好像请了一位德国医生,大概是这一两天到,所以...切,无论治疗得结果怎样,都是被迫歉了这棵水仙一个大人情了。真是,我都没在意自己的手会怎样,这家伙...

听到我的答案,水仙勾起那一贯妖媚的笑容,拉着我进电梯。

检查完了,号称欧洲在这方面最权威的医生得出结论和之前的几位并没有太大差别,若真能恢复的原来的三成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迹部大少爷却对这样的结论不满意到极点,“水仙,我的手是自己搞成这样的,你,没有责任。”迹部的想法我多少能猜到一点,那场最后混双应该是让他耿耿于怀的症结所在。

“恩哼,不去买一罐芬达给本大爷。”

“啊?”这有什么关系吗?

“你只会这种廉价的安慰方法。”

“那你听进去没有?”

“哼,走吧。”迹部拉着我上车。

“哎,不回去?”

“你不是想逛吗?”

(30分钟后)

“水仙,你带我来逛这里?”黑线,“这是订做晚装的地方,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需要晚礼服。”

“下月15号有舞会,你不知道吗?”

“那是学生舞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校庆舞会,而且你是本大爷的舞伴,”迹部边说着边审视着店里挂的礼服,“这件,这件...那边紫­色­的那件...还有...”指挥着店员把他看上眼的都拿下来。

“喂,我有答应吗!”看着跑前跑后的店员,和选得非常认真的水仙,无力,好像没人在考虑我的意见。

见我没有要动的意思,迹部指着他选出来那堆小山状的礼服,“你这是等着本大爷帮你换?”一点自己眸下的泪痣,邪魅的笑容顷刻漾开。

“还真是谢谢你的好意思。不!用!了!”这家伙一定得在嘴巴上占我便宜才甘心吗?舞会就舞会吧,就全当饭后运动了,再说到下个月15还有好久,说不定水仙会找到更好的舞伴。

在试衣事里,逐一审视水仙挑出来的礼服,必须承认,迹部的眼光真的很好,再有就是,女人对漂亮衣服多少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如果陪水仙出席舞会,那么以他的风格,最合适的就是这件吧?

黑­色­的底­色­配上绚烂的金­色­花纹,前摆及膝,后摆垂地,整个背部只有一条金线连接。我看着镜子中的女子,妖娆万千,璀璨至极,只是...好像有点太暴露了,不过,这应该符合水仙的风格。

轻轻拉开试衣室的门,正看到那棵水仙庸懒的靠在店内沙发上,随意的翻着杂志,年轻耀眼的面庞,优雅从容的举止,眸子仿佛小说中水妖的眼睛,清澈又带着丝丝蛊惑。他随意拿起店员端来的咖啡,手指纤长,挽住杯环的时候,骨节微突,修长,很有素描里那种有棱有角的质感。低眸,看着手中的门把手,勾起浅浅的笑,迹部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是满足女孩的王子梦想和关于王者的幻想,而我早已没有走出那些梦幻般的设想,现在的我,只希望得到能够紧握在手中,安心走到生命尽头的幸福,一个小小的、属于自己的家而已,迹部太耀眼,所以,也太遥远。

如此想着,突然觉得那些礼服没有初看时那般华美了,还是早点结束好了。推开门,扬起笑,“就这件,可以吗?”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虽然想的很明白,但这样优秀的人,我真怕...守不住自己的心。看着迹部的目光一滞,我便知道这试衣工作可是结束了。

看着迹部满意的点点头,我转身回去,准备换掉身上的行头。

“不要这件。”在我转身的刹那,身后响起不满的声音。

“哎?”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答案,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明明很好啊,“不好看吗?”

迹部轻咳了一声,别看视线,“还可以,不过,本大爷怕你着凉。”

“啊?”六月份,会着凉吗?不过,背上没什么东西,确实怪怪的,而且,女伴的打扮太清凉确实也可能显得他大少爷的品位太庸俗,那,换就换吧,“那再等一下。”

走回试衣室,手指划过一排礼服,最后停在那一抹银光之上,这好像是刚才水仙挑中的第一件,就是它了。

银丝绸缎的贴身鱼尾礼服,将玲珑的身段显露无疑,着者全身好像散发着银­色­的光芒,这回水仙大少爷该满意了吧?

隐约可以听到门外的小声争执,似乎是刚才的三个女店员,我隐约看到迹部朝她们投来轻轻的一瞥,眼中有淡淡嘲讽,应是听到了。呵,无论在哪,能另女人同一默契的似乎只有明亮耀眼的男子,他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可以轻易另她们心存芥蒂。迹部有这样的资本,如同Hale,曾经的花月只是冷眼旁观,看谁与谁反目,谁与谁暗斗,谁得宠今日得意,谁被弃明日伤凄。曾经的花月比我聪明数倍,现在的迹部虽没有Hale的恶劣,但,我仍是明白,我与他,终是分处两个世界。没有我,迹部依旧高高在上坐拥霁月碧空,而我亦能独揽沉风暗夜,两相疏离,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所以,如果他现在执迷于我,那么就由我来阻断一切的开始。推开门,“可以了吧?”

迹部一抬头,恍惚间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刚出水的人鱼,妖娆却冷傲,妩媚又高贵,只是,这女人一定打算把舞会上所有的男人都勾回家才满意吗,她就不能找件普通点的,“你不觉得太.贴.身.了吗!”

贴身?好像有点,那就是说轻佻喽,恩,确实不太好,这样似乎会让人觉得迹部的女伴是花蝴蝶,“那我进去再换一件好了...”

然后...

“太短了!”吊带丝质短裙,不要。

“太高了!”高开叉的修身长裙,淘汰。

“本大爷讨厌这个颜­色­。”黑­色­的露肩礼服,Pass。

“你打算把脖子交给谁去!”低胸的藕荷­色­长裙,灭掉。

“你不怕跳舞时拌倒吗!”左胯至右脚边的紫­色­滚边一字斜裙,难看。

......

在我试了13件礼服后,攥紧拳头,深深的吸一口气,“死水仙,你耍我啊!”这全是你自己选出的,又全都否定,你闲得没事­干­啊!“你还是自己去吧!”直接把手里最后一件礼服甩在他脸上,夺门而出。切,嫌我不够漂亮,配不上那些华丽的礼服就直说,又不是我非要当你的舞伴,反正我就是适合廉价的运动服休闲装就对了。越前花月你也是,他说让你试,你就试,没事陪他一起疯­干­吗,简直就是神经病!(花月:萧,滚出来,你能不能写点有建设­性­的东西,这样试衣服很有趣吗?迹部:就是,你耍本大爷吗!快点增进花月和本大爷的感情懂不懂!某萧:这个,偶是在增进感情啊,女王殿没听过和‘士为知己者死’对应的那一句吗?而且,有些事情,是要潜移默化滴。迹部:恩哼~这样啊,那你就给本大爷放手去做吧。某萧:是~花月:狗腿!)

“花月!花月!”紧追几步,拉住前面气鼓鼓的女人。

“别碰我。”本来还觉得这棵水仙挺细心,骨子里还有那么一点善良,就算再怎么傲慢自恋,也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可爱,其实,根本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法嘛!

“少爷!”迹部的司机握着电话冲向我们,在迹部耳边低语。

迹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待司机说完了,他看着我,神­色­微微一懔,“花月,我们回家。”说完就拉着我上车。

而我因这一句话,几乎是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想要快点离开的决定突然不再清晰,回...家?很温暖的词语,只是,我的家...侧头,看着旁边紧握着我的手锁眉深思的人,迹部,你真的可以给我,我想要的那种幸福吗?

车子急速飞驰,很快就回到了别墅,迹部拉着我径直进入。

“回来啦?”大厅中的老夫人在我们进门的时候,放下手中的茶杯,以手帕轻轻拭­唇­,抬眸扫了我一眼,满是轻蔑。

“祖母大人。”迹部握紧了我的手,静静回礼。

“你最近就和这女人住在一起。”

切,既然用得是肯定的语气,不就表明你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而且,住在一起怎么了,合住又不犯法,强忍住翻白眼的不雅举动,反正迹部家的老­奶­­奶­跟我不对盘就对了。

哎?无意中扫到迹部­奶­­奶­膝上的毛球状物体,那...那是什么?该不会...使劲咽一口口水,对迹部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本能的握紧迹部的手,强逼着自己将视线移向地面,那是!紫­色­的狐眼正对上迹部­奶­­奶­脚边沙发底下露出一蓝一黄的眸子,“不...不要!”上前一步,紧紧抱住身边最近的人。

“花月。”迹部惊喜的圈住怀里的人,刚才祖母大人命令他和花月分手,花月她却...就是说!

“你这个狐狸­精­!离我孙子远一点!”迹部老夫人愤怒的咆哮。

我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只能抱住迹部死不放手,因为,我瞥见迹部身后的墙边,还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我。不,不是一只,也不是两只,是...是三...三只...

“喵~”脚边轻微的摩擦感,拌着细微的声音,某人瘫软的挂在迹部怀里,彻底崩溃。

“啊!!!”四只!为什么会有四只猫在这里!救命啊!!!“啊!!!”响彻云霄的尖叫几乎掀翻了房顶,不只惊到了屋里所有的人,连带吓得迹部老夫人的四只爱猫一起放开嗓子...尖叫。

(别墅迹部的房间)

迹部看着躺在床上,已经陷入昏厥却仍死抓着他的手不放的女子,虽是担心,却不自觉的勾起­唇­角。在他印象里,这个女人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秉持了越前家一贯的嚣张风格,没想到...她居然会,怕猫!呵,简直是可爱到极点了。

回想刚才的情形,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茓­。她扑到他怀里,全身发抖,几乎连站都站不稳,然后像小孩一般放开嗓子尖叫,祖母大人吓得差点跌在地上,他家所有训练有素的佣人竟然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一时不知所措,只能抱紧怀中的人,柔声安抚,然后,猛然发现,祖母大人的路易十四世、拿破仑一世、亚历山大二世、乔治五世叫得越起劲,怀里的人就抖得越厉害,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扳起怀中的人,轻声询问,“花月,你...怕猫?”

她咬着嘴­唇­,眼角甚至擒着不易察觉的泪花,眼神无辜到极点,连声音都在颤抖,“对...”然后扑回他怀里。

“祖母大人,失礼了,所有的事,明天再谈。”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结果,这个天才的女人,居然被四只猫给吓晕过去了。

迹部低头,在对方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一问,“所有的事,明天再说,所以,现在,晚安,花月。”翻身上床,将自己的女人圈在怀里,微微勾起的­唇­昭示着水仙殿下的好心情~同时也预示着某小狐狸的幸福生活,才要开始而已。

迹部篇 所谓霸道(三)

恩...这一章...请做好心理准备...萧自己觉得把女王写的...有点...怪...

PS:有人问333话的连载地址,萧是在风之动漫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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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嘴角微微勾起,眯着眼,往身旁温暖的地方再靠近一点,等等...温暖?她睡觉一向是做噩梦,满身冷汗的惊醒,这般一觉睡到天亮已是奇迹,怎会有温暖的感觉?艰难的睁开眼,迎入眼帘的竟然是...这一定是在作梦!闭上眼,默数十秒,在睁开,眼前的景­色­依旧没变,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免得惊叫出声。冷静,冷静,第一反应是低头,很好,两个人的衣服都在身上,就是...说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可是这棵死水仙为什么睡在我床上!“死...”欲喊出口的话,最后还是收住,看着对方毫无防备的熟睡模样,­唇­角不自觉的上挑,这棵水仙这个样子也很可爱嘛。还是等他醒来再算帐!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将对方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移开,轻手轻脚的下床。

不对啊?某只刚睡醒还处于迷糊状态的小狐狸认真扫视了一圈,我的房间没这么大,没有这种玫瑰吊灯,我的床也不是这种有垂幔的kingsize...

不是吧...只觉得背后一阵寒风,某睡眼惺忪的小狐狸彻底清醒,所有的神经全部搭回正轨。

昨...昨天,好像是迹部的­奶­­奶­来了,好像是对我咬牙切齿来着,好像是要把水仙带回日本,好像还带了四只猫!对了!就是猫!我绝对看到了那东西,然后拽着水仙尖叫,最后好像是晕倒了...

想明白一切的人,极其懊恼的捂着自己的脸,这回丢脸丢到火星了。不!现在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水仙­奶­­奶­走了没有,那四只会威胁到我生命的毛球还在不在?

现在还是快撤比较好,不然万一被水仙­奶­­奶­捉­奸­在...呸呸呸!这是误会!天大的误会!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是在水仙怀里醒过来的,我不是在水仙床上醒过来的...某小狐狸鸵鸟状的自我催眠。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极轻的拉开门,准备落跑。

“呜!”在看到门外走廊上趴着的东西后,立刻捂住嘴免得惊动其他人,快速关上门,腿软的靠着门,环住自己抑制不住颤抖的身体,为...为什么,一大早,门口有只死猫在打滚?我­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吗,老天爷你竟然这样整我!

“呵,小猫而已,有必要怕成这个样子?”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单手托腮有一下没一下的婆娑着自己的泪痣,微眯着的眸子满是笑意,衬衫微敞露出半个胸膛,双腿交叠,一派悠闲的模样。

使劲咬咬嘴­唇­,狠狠的回瞪一眼,不示弱的回嘴,“怕猫又不犯法!再说我怕什么都不关你的事!”

迹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有没有试着克服一下,应该不难。”

“喂!死水仙,不许再讨论关于猫的话题!”讨厌,非要糗我不行吗!

“噢~那换个话题,”迹部拉长了声音,妖媚的眸子轻轻一扬,“你打算怎么负责?”

“啊?”负责?水仙这个思维跳跃也太快了点吧,我怎么不明白?

“本大爷的清白~”迹部好心的解释。

“清...清白?”我肯定自己脸红了,气红的!这么大言不惭的家伙还是第一见!“水仙花,说笑话吗?你这家伙会有清白?”笑死人了,貌似我记得漫画里这家伙一出场就是调戏小杏,这家伙要是有清白被我毁,火星早就撞地球了,“硬要说的话,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好像是我吧?”猫在,就说明水仙­奶­­奶­在,她已经认定我是狐狸­精­了,现在是直接帮她证实了。

“呵,那本大爷就勉为其难的负责好了~”迹部眸中明显写着‘就这么决定了’。

“你...设计我!”

“哎~还以为你遇到天敌就完全丧失思考能力了呢,原来也不是全部丧失啊。”迹部的表情分明是就‘本大爷就是设计你,怎么样’!

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吼出来,“迹部,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迹部起身,走到我面前站定,“说过很多遍了,花月,做本大爷的女人。”

“你!”忍无可忍的摇摇头,“又是这句,把别人变成你的所有物很有趣吗!就因为我不小心引起你的兴趣,就这么穷追不舍,极尽可能的逼我就范,这样有意思吗!迹部景吾,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就因为你喜欢我,我就一定得做你的女人吗,这样对我公平吗!”一口气吼完,根本不去细想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眸中有温润的液体在打转,我受够了,真的够了,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东西,我更没兴趣回回被人指着鼻子骂是狐狸­精­,我更不想最后和曾经的花月有想同一个结果!

屋里的气氛在瞬间凝固,寂静的吓人。

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息,迹部平静的反问,“不讲道理的究竟是谁?”妖媚的眸子紧紧盯着我,“从头到尾把本大爷的表白当笑话听的是谁,从来不正视本大爷的付出的是谁,说都不说一声消失的­干­­干­净净的人是谁,永远在本大爷身上看到别人影子的又是谁!越前花月,就因为你觉得本大爷像伤害过你的那个混蛋,就漠视本大爷做过的一切,连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对我公平吗!”连‘本大爷’的称谓都省略了,只是盯着面前的人冷冷陈述,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火气,“你给本大爷看清楚,我不是Hale-Wendell!”

后退一步,别开脸,视线盯着地板,“我...我没把你...当成...”明显底气不足,几乎微不可闻的申辩。我,没被Hale...被Hale伤害过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只是...只是觉得迹部有些像Hale,所以...可是,迹部是什么样子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这么害怕迹部会变成Hale那个样子?我怕的到底是...

“你有!”迹部伸手扳住眼前人的双肩,逼她与自己直视,“你到底在怕什么!本大爷不是Hale,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本大爷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你给我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现在爱你的人是谁!不许再逃避你对本大爷的感情!听见没有!”

看着迹部坚定的眼神,几乎是手足无措的想逃开,却逼自己想清楚迹部的话,咬咬嘴­唇­,企图缓解一些气氛,“你...这个自恋狂,谁对你...有感情...”

“没有吗...那为什么不早点决绝的跟我说明白,为什么留下来,以你的本事,你真的怕我威胁吗!是你一再给我希望的!”

肩膀被捏的生疼,迹部吼得我头晕,他那双几乎可以看透一切的妖媚眼眸,更是没来由的让我阵阵心虚,“没,我没有...我...”迹部是那么高傲的人,我只是不忍心伤害他...对,我只是不忍心,不忍心而已...可是,为什么不忍心,为什么在乎迹部的感觉?

“好,那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告诉我,你从来没喜欢过我,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们绝对绝对不可能,然后...我再也不纠缠你。”那一贯华丽的声线竟是带着细微的颤抖,他在赌,而且一定要赢,必须得赢,因为不知道如果她真的说了,自己还能再做什么。

低着头,咬着嘴­唇­,不再纠缠,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可,为什么...“我...我从来没有喜...”

“该死的!你给我闭嘴!不许说!”用尽全力把眼前的人狠狠拥紧怀里,这女人,居然真的敢开口!

“是你让我...迹部,你在...发抖?”自然下垂的双手微微用力,挣不开...只是,却只有我知道,刚才即便是迹部不打断我...似乎,也是说不下去。呵,这回答案看来是呼之欲出了...

没有狠狠的拒绝,是因为还报有希望吗?不愿承认那样的感觉,是因为迹部太像Hale,而曾经花月和Hale的结局又是那般让人心痛?一再的将眼前的人推开,是因为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在警告自己这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是这样吗?“迹部...我...”

“住口!不要再说了!你敢说的话,本大爷把全美国的猫都买回来!”

“呵~”真是不讲道理的家伙,不过...很可爱呢。缓缓的抬手,回抱住迹部,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子微微一颤,“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我需要静下心来认真的考虑,然后再做决定,我说过迹部太耀眼,太遥远...哎?随即,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扣,扣,扣。”敲门声结束,门外传来管家先生的声音,“少爷,您起来了吗?老夫人在等您一起用早饭。”

“知道了,”迹部不满的回答,“马上就来。”

“还不放手?”发觉两个人的姿势太暧昧,抬手推推迹部。

“答案,别让本大爷等太久。”迹部说完,不甚情愿的抽回手,拉起我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猛的想起重要的事,使劲拉住迹部,“猫!把那些猫弄走!”

“呵~这恐怕有点问题...”水仙居然会露出为难的表情,“那四只是我祖母大人的最爱,昨天爬在她腿上的那只苏格兰折耳猫是路易十四,窝在沙发下面的世曼克斯猫叫拿破仑一世,那只斯芬克斯猫是亚历山大二世,最后拿尾巴扫你的土耳其梵猫是乔治五世...”

黑线...黑线...“这都是什么烂名字啊!”

“本大爷也觉得现在的名字不够华丽,如果叫恺撒二世、彼得三世、绯特烈...”

“喂!!!”嘴角抽搐的打断他,“还叶凯特琳娜二世呢!”

“恩~也不错。”迹部煞有其是的点点头。

“死水仙!你都在想什么啊!反正,我就是不要跟那种生物呆在一个屋檐下!”一句话,有猫没我,有我没猫!这里是迹部买下的房子,当然不能赶走他­奶­­奶­,那就只能,“我搬,立刻就走!”

“不许搬,还有叫景吾。”

“啊?”

“改改你的称呼。”

“切,才不要,水仙多亲切呀~”挑衅的一扬下巴。

“景吾!本大爷保证那些猫不会靠近你。”

这是利诱!在心里反复权衡,“景吾,你该下去了!”好吧,我承认自己很狗腿,但是那可是我的天敌啊!“对了!你­奶­­奶­打算呆多久?”她呆多久,就是猫呆多久,这直接关系到我的生命安全。

“应该是本大爷要回日本的时候。”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日...哎?”

“终于反应过来了,”迹部点点头,“没什么要问本大爷的吗?”

低着头,撇撇嘴,“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回日本就是回日本嘛...

“本大爷给你问的权利呢!”明显不悦的口气。这个女人又想给他缩回壳里!

“你想说就说,别那么多废话。”切,别扭的水仙,一定要别人关心他才满意吗?

这女人吃定他了是不是!迹部无奈的笑笑,“迹部家的生意出了点状况,她想本大爷回去相亲。哼,用联姻稳固利益集团间的关系,真是无聊到极点的方法。”

“却是最有效的方法。”迹部是生来就背负着整个家族的责任的,我这种不能带来任何利益的女人果然还是...

“以后都不许再有这么难看的表情!”迹部伸手托起我的下巴,“听着,那么不华丽的事情本大爷才没兴趣。还有,好好记住,本大爷认定的女人,永远就只有越前花月一个人。”

“知...知道了!还不下去!”挥开迹部的手,使劲将他推出去,快速甩上门。笨蛋,那种话不用一再强调啦!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白痴,多大的人了脸红个什么劲!

不过,我...对迹部...

不,先不管我对他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单就是迹部­奶­­奶­,就足以构成最大的阻碍...就算是迹部也不能忤逆她的意思吧?这样看来,绝对是没有结果的对不对?这样的感情,我真的不敢开始...

只是...迹部景吾,你会让我有那样的勇气吗?

迹部篇 所谓霸道(四)

(几天后6月1日晚)

坐在大厅里,看着眼前的茶杯荡着丝丝的热气,袅袅升腾直至消散。

这是第几天了?

自那天早上之后,我好像再没见过迹部。应该是他和他­奶­­奶­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这些天­奶­­奶­也没赶我,也不找我麻烦,也不放那四只死猫来吓我,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迹部则是天天从早应酬到晚,我们俩就算是在学校碰到,也只是颔首点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唉~真郁闷,那个口口声声强调我是他女人的家伙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用力甩甩头,扯出自嘲的笑。切,越前花月,你真是有病,想那朵水仙­干­吗!烦死了,还是出去逛逛比较好,难得没有人硬要跟着!只是,安静的过了头呢...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反正回去也是冷冷清清的,所以我最才讨厌那种大房子。

“两位有什么事吗?”瞪着挡在自己面前两个家伙,黑西服、黑墨镜,假装自己是混黑道吗?而且是亚洲人呢。

“越前小姐,有人要见您,请跟我们...”

冷冷的打断对方的陈述,“迹部老夫人是吗?”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看来在家里不找我,是不想水仙知道,所以等到我走到没有水仙眼线的地方才来,“带路吧。”我很期待迹部老夫人能玩出什么花呢。

跟着两位黑衣大叔上了车,最后到达某高级酒店二层的咖啡厅。

看着坐在中间的老夫人,不由得摇头,不是财政有问题吗,还包下整个咖啡厅,没事铺张成这样,这家人啊。

“我有请你坐吗?越前小姐。”扫一眼自动落座的我,迹部老夫人不满的问。

哟~­干­吗,这算给我下马威吗?“您请我来,难道是要我站着听您训话吗,那我可真要怀疑迹部家的待客礼仪了。”

“哼,牙尖嘴利的丫头。”

“老夫人请我来自然也不会是为了评价我的口才,对吧?”废话多说无益,还是快点进入正题比较好。

老夫人扫了我一眼,轻描淡写的问:“据我所知,越前小姐在离开温布而顿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名下所有福克斯集团的股份赠送给别人了,没错吧?”

切,还是做铺垫吗,“对。”那么多股份对我没什么大用,自然是还给Eric,以便他以后在集团的权利不在受他那个有点古板的叔叔制约,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好,但在迹部­奶­­奶­看来就等于我没有任何利益背景了,不是吗?

“而且,越前小姐曾经的感情生活似乎也不很光彩。”这回是陈述事实了。

“您要这么说也没错,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说我和Hale喽,这段过去只要是想查是一定查的出来的。

“景吾是迹部家的第一继承人,且不说现在集团出现了一些问题,就算是一切正常,越前小姐认为自己配得上景吾吗,越前小姐觉得自己有做迹部家未来主母的资格和本事吗?”

我不得不承认,迹部­奶­­奶­很聪明,不愧是这么大财团的当家主母。用这样淡薄如水的语气说出的抢白,确实比嚣张的指责、谩骂更让人难以招架。勾着淡定的笑,镇定说出她没有说出口的事实,“有资格进迹部家的,自然应该是身世清白,不会被那些记者和竞争对手揪出一点丑闻的千金小姐;在老夫人心里,配得上景吾的,大概得先有能和迹部家匹敌的万贯家财,应该还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不,应该是背后要有政治势力才更贴切。我想,在老夫人心中,只怕早已有了合适的选择,不然怎么会急着来美国抓人吗?”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面的人,“不知是哪位政治名流的千金呢?”只见迹部老夫人微微一扬眉,看来我是猜对了,政商结合,很合适嘛。

“越前小姐既然这么明白,那么我就直说了,请你离开景吾,立刻!你留在景吾身边不会对他有一点帮助。”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和迹部是不适合,这我早就知道,不需要别人反复强调,“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等一下,越前小姐,再耽误你一会儿,跟我来吧。”

哎?这又是那一出啊?

跟着迹部­奶­­奶­走出咖啡厅,穿过回廊。

这是...

原来特意要我来这里,是为了看这个啊...

哈,该怎么形容现下这个场景呢,衣香鬓影?对了,就是衣香鬓影。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绅士名流,加上仪态万千、长裙曳地的名门淑女,眼波流转,轻声莺语,配上人手一只的高脚杯,或金黄或嫣红的液体反­射­着绚目的光彩,不就是电视里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会社交现场?看着穿梭其中的人,我才明白迹部老夫人的意思,原来如此,要我明白,现实之中,我和他,终是不同世界的人吗?

指指楼下舞池中翩然起舞的一对,“你看,景吾身边从来就不缺美人的,”迹部老夫人貌似和蔼的拍拍我的手,“我们女人,哪个不希望自己的男人眼里永远只看到自己,可是,越前小姐你想过没有,你比景吾大呢,十几年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何况...越前小姐,你真得觉得景吾对你的兴趣会维持那么久吗?”

切,真是高手,软硬皆施,说得好像很关心我似的!只是,她说的却又该死的没错!热恋能够维持多久,30天,60天,90天,但不可能是一生一世,爱情又能够坚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尤其是像迹部那样的男人,我...不应抱太多奢望。低头,看着楼下,有那么一瞬间,在我眼中迹部的脸是和Hale重合的,“老夫人,谢谢你的忠告,告辞了。”没再被阻拦,顺利的离开酒店。原来这几天是忙和社会名流联络感情...难怪了。

是夜,风冷雾凉,寒风刺骨。

我一个人走在波士顿的大街上,直到腿开始麻木,缓缓的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膝盖,耳边的风很大,夜,格外的凉。

我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明明有想哭的表情,只是泪水已经流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吗,我早就陷在景吾那一次次的强调中,对不对?只是,这样一场混乱的爱情还没真正开始,就得回到我和景吾两个各自独立的起点吗?我不想这样呢...我不想还没努力就放弃可能得到的幸福...我不想就这样放弃这个人。可是...让那位少爷,为我放弃家人,放弃事业上的有利支持,对他来说...更不好吧?

所以,还是...潇洒一点的了断更好一些吧?

握紧拳,任由自己的手心渗出血丝,却终究只能化成一声呜咽尽散风中...

景吾,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懦弱...

(几小时后别墅)

“哎?”惊讶的看着自己床上躺着的人,这是什么意思?!“景吾?”

“你还知道回来啊!”床上的人几乎是蹿起来的,“知不知到现在几点了!”

“啊,逛得太久,没注意时间。”扫一眼表,呀,已经快凌晨1点啦,就是说从我告别水仙­奶­­奶­后,我已经在街上游荡了将近4个小时了...

“你这个死女人!”下一秒我已经被人抱在怀里了,这是什么速度啊。等等!这是什么味道!

“死水仙!你从哪给我混了这一身香水味!放手!”想呛死我啊!

“呵,刚才有应酬~”某水仙显得格外好心情。

切,笑什么笑!对噢,刚才他去参加舞会,这是难免的,不过,就是不爽呢...“还不松手!”看着一脸倦容的水仙,搞什么吗,这笨蛋想让自己蔫掉吗!咬咬­唇­,换回好一点的口气,“最近,很累吗?”甩开水仙的爪子,坐在沙发一角上。真是的,我怎么突然这么小家子气,不过,这也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还好,”迹部边说边脱下西服丢到一边,“你这是关心本大爷吗?”沿着沙发躺下,一头枕在我腿上,“一会儿就好。”

“喂!­干­什么!”瞪着枕在我腿上的死植物,“死水仙,别得寸进尺吗!起来!回你屋睡去!”

这家伙是猪吗!这么快就睡着?耍我啊!低头,看着一脸疲惫的人,这几天他很辛苦吧,如果按他­奶­­奶­的意思,只怕所谓的危机早就解决了。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熟睡的人,直到我的双腿完全麻得失去知觉。

看来,离开,果然还是最好的选择,只是...

看着躺在自己膝上呼吸平顺的人,使劲眨眨眼睛,以防有温润的液体不争气的滑出。

那么,我只说这一次,就当你听到了,然后我就当你拒绝了,这样明天我离开的时候,最起码不会那么难过。

深吸一口气,用低到不能在低的声音轻轻询问,“那,景吾...如果我们在一起,你要保证永远不能变成Hale那个样子...你要保证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放开我的手啊。”现在,我就当你拒绝了,然后,不再对你抱任何幻想...

“好!”妖媚的眸子倏地睁开,笃定的回答。

“哎?!”

“本大爷答应了!”这个死女人又想­干­什么!皱眉,她这是什么表情,“你又想­干­吗!本大爷要是没听到,你又打算要落跑吗!”

“你幻听!”别过头去,不敢看那双眼睛。笨蛋,这一次,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

“已经听到了!”这女人究竟是鸵鸟还是蚌壳!不对!花月已经答应要认真考虑他们俩的事情了,就是说...“花月,她对你说了什么?我祖母对你说了什么!”

“哎?”这棵植物很聪明嘛,不,迹部家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不聪明?这样我就更放心了,最起码,他不至于被家里的一票水仙长辈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本大爷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只要相信本大爷就够了!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花月,你只要看着本大爷就好了!只要你爱本大爷,本大爷爱你就足够了,明白没有!”

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怎么会呢?“景吾,有些事情不是...”

“没有什么不是!”迹部握紧了我的手,甚至捏的我发痛,“这次我抓到你了,就再也不会放手!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再放开!”

这家伙简直是...疯子!可是,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竟然就这双坚定眸子的注视下磨灭的一点不剩。既然这家伙这么不管不顾的,那我就...我就陪他一起疯一次...也不要紧吧?低下头,闭上眼,闷闷的低语,“那你...记得...要抓紧一点。”

“当然。”那妖媚的眸子微微一扬,明媚的笑容灿烂至极,宛若黑暗中乍现的璀璨光火,华丽,无双,“花月~”

“什...呜!”猛得抬头,刚好覆上对方狂傲的­唇­,口舌交缠之间,我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等...等一下,这死家伙为什么吻技这么好?一会儿我要问清楚!“呜~死...死水仙...你摸哪里啊!”

迹部篇 所谓霸道(五)

似乎是一夜之间就有了勇气,似乎是一夜之间就看看清了未来,也就是一夜之间我已触碰到幸福,不会放手,不止因为我答应景吾无论怎样都会相信他,都绝对不会再离开他,也因为,就连我自己的心也不会允许自己再放手了。

只是,担心还是会有的,景吾现在天天忙得天昏地暗,他家财团面临的财政问题到底有多大?还有就是景吾­奶­­奶­如果一直都不喜欢我,他也会很头痛吧,不过这个可以慢慢来。

最后还是打电话向Eric自了首,如果得到福克斯集团的支持,应该会好办很多,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景吾离开日本时好像没什么问题,怎么会在突然出了这么大问题?还是拜托Eric和神帮我查一查比较好。

(两天后)

“喂?”放下手中的芬达,随手接起电话。

“Catherine,是我。”

“Eric?查得怎么样?为什么会突然...”

“Catherine你先听我说!”电话那头的人打断我,“这事情比想象的复杂,你真的要搀和进去?”

“恩,如果景吾需要我帮忙,我会的。”

“我真是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想的,为什么你选来选去,最后却挑了那个家伙!他和Hale实在是...Catherine你是不是还爱着Hale?!”

“景吾和Hale一点都不像,骨子里一点都不像,真的,请你放心吧。而且,就算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也应该相信你家神,景吾可算他教出来的~”

“可是...”Eric没有再说下去,电话应该转到了神的手里,“Catherine,决定了吗?”

“关于景吾吗?是的。”

“我把我们收集的信息传过去,需要帮忙的话,我们...”

“不,我想,景吾他应该会希望自己解决这些问题,不过,如果真的处理不了,我会再联系你们。”

“好。”看来神也是同意我的观点的。

“Catherine,”电话再次回到Eric的手中,“属于你的部分,我已经汇到你帐户里了。”

“哎?”这是什么意思。

“股份,那是你的东西,我不能接受没理由的馈赠,这是收购。”

“那怎么行!”

“我也没那么多闲钱,每股按比市价低三成的价钱,就这样了。”

“Eric!!!”对方电话已经挂断了。

怎么会!?看着神传过来的信息,认真的分析过后,竟然是这样...这些钱和权利难道比骨­肉­亲情还重要,这些贪婪的人,怎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握着鼠标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景吾,早就知道这一切的你...

“表情怎么这么凝重?”推门进来的景吾如是问我。

我侧过头,定定的看着他,忽然觉得,心好痛,为他痛。只是,景吾,你现在还是不想我知道对吗?

深吸一口气,“看到难过的故事而已,没事的,”随手关掉自己的电脑,起身,“今天回来的很早嘛,要咖啡吗?”走到一旁,背对着他摆弄咖啡,“我刚煮的,哎?”突然被从后面抱住,愣了一下,随即伸手覆上缠在腰间的手,“景吾,很累?”他没有回答,我却清晰的感觉得到指间接触的冰凉,“景吾,如果那么麻烦的话...我可以去拜托Eric...”

“不,本大爷要自己处理,”身后的人笃定的打断我,“相信我。”

果然,意料之内的答案,让人心疼的答案,是啊,景吾你这么高傲的人,怎么会让别人Сhā手呢,只是...

轻叹一声,泯泯­唇­,“好,”那么,我就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景吾,你抓到我了,所以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即便是那所谓的亲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会站在你身边的。

不过,景吾你似乎有些落后的沙猪思想呢,女人有时候是不希望被保护的,她们更愿意和自己爱着的人共同面对难关。你,一直说,我是你的女人不是吗,所以...

伸手抽了张纸,写下帐户和密码,“如果你需要资金,那么这个应该有用。”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了,曾经的花月存在瑞士银行里的钱我从没动过,本也没打算要动用,不过,现在,让我用一下不要紧吧?花月以前的奖金再加上今天Eric打进去的钱,这个数目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

“花月...”

“景吾,我不是外人吧?”打断他的拒绝,“我相信你,所以你不说,我便不问,但我也关心你,我没办法坐着不动,看你一个人这么辛苦。我知道你想要自己解决,这就当帮我保管一下,至于会不会用到跟我就没关系了,全当让我放心,好吗?”

沉寂许久,我听到身后的人低低的无奈叹息,“你这个麻烦又多事的女人...”

(几天后某商业街)

在街上闲逛,百无聊赖的浏览橱窗里的东西。

景吾骨子里真不是一般的倔强,这些天几乎是忙死了,我的钱他还是一分未动,Eric和神的好意大概是不会被动用了...虽然我想要帮忙,却清楚的知道他绝不会向我开口,因为那个自恋自大又自傲的家伙要证明他是可以依靠的好男人呢,更重要的,因为他是迹部景吾啊。唉,真是没辙。

哎,很漂亮嘛~发现好东西了。无意中扫到橱窗里的东西,笑容再加深三分。

“越前小姐。”

不是吧?看着出现在身后的两位黑衣大叔,还真脸熟,“老夫人又想请我聊天?”

“请上车吧。”

“等一下,我进去买点东西。”直接走进旁边的店。

销售小姐看见跟在我后面的两个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尽职的介绍,“小姐,我们店里的领带全都是手工制作,每一条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设计,请问您...”

“请帮我把外面橱窗里那条紫­色­底面,银­色­卷草花纹的那条包起来可以吗?”非常华丽的设计,又是我最喜欢的两个颜­色­,完全是一眼就相中,我知道一个非常适合它的人,呵呵~

“哎?小姐眼光真好,那是我们店里...”

“请快一点!”跟在我身后的二位不耐烦的开口。

那位店员小姐一边包装,时不时的望向我,“请您在这签字。”刷完卡,店员小姐将单据递放在我,看见里面加的纸条,我差点失笑出声,‘小姐,要帮您报警吗?’

朝她微微摇摇头,“谢谢你了~”拿起东西,跟着两位门神离开。

和上次一样的酒店,不过这次的见面地点却是在最高层的总统套房里。

站在窗前的老夫人,回过头来,扫了我一眼,“越前小姐最近过得不错?”

“谢谢关心,我一向很爱护自己。”

“越前小姐似乎还没明白我上次的意思。”

哎~连客套都剩啦,这么直接?“老夫人上次不是告诉我,我和景吾不适合吗?”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那么我说明白一点,越前小姐,请你离开我的孙子,就算他现在迷恋你,但我们整个家族都绝对不会承认你的存在,你永远不可能进迹部家的门!”

“整个家族?老夫人您是指迹部家,还是指您自己的本家呢?”人家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不反击怎么对得起我自己,“老夫人,您真的觉得令弟的孙女就适合景吾吗?”

“你!?”

“据我所之,老夫人您和景吾的祖父也是因为家族利益结合的,没有感情相敬如冰的婚姻是什么样子,您应该最清楚不过了,那为什么又要一步步把自己的孙子推向相同的境地?”据神的资料,景吾的祖父自六年前因重病释出财团大权,前往瑞士修养后,这位老­妇­人几乎没有去探望过,可见他们夫妻的感情有多冷漠。

“越前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你无权职责我的做法!我为景吾选定的是最适合他的新娘,这样的联姻不止能解决财团现在的困难,未来也...”

“现在的困难!这些困难是如何造成的,您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冷冷的打断对方的话,“在景吾祖父去瑞士后,将娘家政治背景逐步引入,三年前景吾父母因车祸意外身亡后,以景吾没有毕业,不够成熟为由,将迹部财团的最高权利握在手中,在高层中引入大量您娘家的子弟,完全架空迹部家在财团中的势力,一点一点将资金从帐上移走,再将股份分步出售,将迹部家的财产蚕食鲸吞,最后在合适的时候让股票暴跌,引发最大的危机,等着景吾不得不向您的本家低头,娶您弟弟的孙女,将两大家族完美的合并在一起,不,应该说是将迹部家族完全吞并才对!”

我看着景吾的­奶­­奶­,希望从她出奇平静的眸子里找出一丝波澜,可是却除了冷漠什么也没有,“就计划而言确实不错,只是,为什么您能做到一点不顾念景吾的感受?他是您的孙子!将权利交到您手上,是因为他对您的信任!在您做过这一切以后,景吾他失去的...”

“只要他和静香结婚,那么他还是迹部家的大少爷,我的孙子,什么也不会失去。”迹部老夫人只在被我说破的刹那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我再说什么都不过是后知后觉,没有一点意义。

“迹部家的大少爷?没有任何权利,连自家财产都守不住的大少爷?”我冷哼,“您觉得景吾什么也不会失去吗?那么对您的信任,他拥有的这份亲情呢?这样的背叛,您有想过会对景吾造成怎样的伤害吗!”我知道自己的眸中此刻一定写着嘲弄,“很显然,您没有真正关心、了解过自己的孙子,您真的认为高傲如景吾会按照您的命令,娶您选定的女人以维系自己以后的安乐生活吗?”冷眼看着她自以为是的镇定,“我所认识的迹部景吾,是绝对不屑用裙带关系稳固自己地位的男人,我所认识的迹部景吾,更是绝对不会向践踏他骄傲、轻视他能力的人低头,我所认识的迹部景吾,天生就该是端坐高位的王者,您真的以为可以这么轻松就击败他吗?”

“呵~看来我不得不再次承认,越前小姐的口才真是非常出­色­,可惜,事实胜于雄辩,现在,得到一切的是我,迹部家的一切都会属于我,这是葬送了我五十年青春换来的!”

“是啊,事实胜于雄辩,没有到最后一刻,结果究竟怎样谁会知道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来由的相信我家水仙。不过,这个迹部老夫人也太夸张了吧,Eric找到的资料上是写着她年轻时为了家族的利益被迫和自己的爱人分手,嫁给景吾的祖父。只是,说什么葬送了她五十年的青春,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是你选择了家族而非爱人啊!在怨恨中生活了五十年,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搞垮迹部家说到底是为了报复,可是这样的错究竟是谁造成的?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打开。

“祖母,”景吾缓步向我走来,手里拎着的文件袋随意的甩着,在我身边站定,握住我的手,“我来接自己的未婚妻回去。”

“你的未婚妻?这个女人!?”

“对,您一定会很喜欢花月的。”

“景吾,你说什么疯话!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娶这个女人!能进迹部家的只有静香!你还没搞清楚吗?如果...”

“没有搞清楚的是您,”景吾的目光变得凌厉,握住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已经要走最后一步了吗?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握紧他的手,听着他冷然的陈述,“祖母,我只是在通知您,并没有要征求您的意见。”

“景吾,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迹部老夫人有些扭曲的表情,到这一步还不明白吗?

“我很小的时候,祖父大人就告诉过我,我生来是迹部家的继承人没错,但必须要靠自己的实力把迹部家的一切拿到手,只是,我从没想过,最后要对付的,是您。”我觉得景吾的声音已经几乎没有温度,压抑低缓却透着冷漠的威严,“属于迹部家的东西,没人可以从我手里拿走,”景吾扬扬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桌上,“现在我才是迹部家的主人,祖母您的身体近来越来越不好了,就请回北海道好好疗养吧。”景吾欠身微微鞠躬,拉着我往外走。

景吾说自己现在是迹部家的主人,就是说他已掌握足够的股权,收回了财团的最高权利;拿回属于迹部家的东西,其实就代表没有任何的报复;北海道是迹部­奶­­奶­的本家所在,这样的决定就等于完全把她请出迹部家,兵不血刃的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又对背叛自己的人如此仁慈,只是这样的结果,真正被伤害到的...“景吾...”

“别问了花月。”

看着拉着我不断往前冲的人,轻轻叹气。是啊,景吾你是这么骄傲又温柔的男人,这样的处理...唉~使劲拖住前面的人,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他,“景吾,结束了,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啊...已经...结束了。”

“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对自己这么残忍。”靠在景吾的背上,我知道,从此以后,迹部景吾不再是我在漫画里看到的那个耀眼的男孩,迹部景吾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执著无比的男子,从今以后,迹部景吾是迹部家族的主人,是迹部财团真正的王者。所以为了你自己,以后,请对别人残忍一些,把所有的温柔留给你自己就好。

“...以后...都不会了...”

勾起淡淡的笑,“还有,我的景吾是华丽又自恋的水仙,你这么消沉的样子,难道以为自己是蒜头吗?”

半晌沉默过后,那华丽的优雅嗓音再次响起,“恩哼~本大爷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你是本大爷的才对。”景吾转过头来,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松开环住他的手,微笑着看着他,“回去吧?”景吾,请你还是继续华丽的自恋下去吧~

“恩,”景吾再次拉住我的手,“对了,那是什么?”挑眉,用眼神示意我手里提的袋子。

“这个啊,领带,”拿出来给他看,“呐~很漂亮吧?”

景吾的眼神微微一滞,勾起妖媚的笑,“你这是打算绑住本大爷一辈子的意思吗?”

“哎?”使劲眨眨眼睛,送领带是这个意思吗?

“本大爷答应了,”直接拿走我手里的袋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不过,要礼尚往来才行。”再反应过来时,我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银­色­的Tiffany。

这是...“喂!死水仙,求婚哪有你这样的!”笨蛋,怎么也应该要这棵水仙给我单膝跪地才可以!而且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了!

“错,是你向本大爷求婚才对。”某死水仙晃晃手里的袋子。

“喂!死水仙,你不要乱说话!”看吧,根本就不应该对这死家伙太好才对,想着法的安慰他­干­什么,这家伙的脸皮比城墙还厚N圈!

“花月,我们回家啦~”某水仙笑得很欠扁的拉起我往前走。

“笨蛋!回家是走那边!”果然是不能对一棵植物的智商有什么期待。拉着他往正确的方向走,这家伙应该是坐车来的才对,他把司机和车子都扔在酒店了吗!真是的,赶上这么位大少爷,迹部家的佣人们真是苦啊。

然后,一路打打闹闹,仿佛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越前花月小姐,请你嫁给本大爷好吗?”满足了某小狐狸的虚荣心~

迹部篇 迹部结局番外篇(新)

(三个月后9月20日迹部财团30楼)

挂着虚伪的笑,谦卑的端着三杯咖啡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刚进门就听到某位小姐捏着嗓子娇嗲的笑声。

“呵,贤侄,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是第一次听到香穗这么夸奖别人。”完全秃顶的梅津议员笑得满面红光。

切,贤侄,贤侄,恶不恶心,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棵死水仙哪里贤了?

“梅津小姐过奖了。”某水仙轻描淡写的回答,目光飘向走进来的人。

耶,烂水仙竟然这么谦虚,你撞到头了!

“既然贤侄你和香穗这么投缘,不如一起去...”

拜托,这位议员先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水仙和你女儿投缘了!“梅津先生,您的咖啡。”凉凉的开口打断议员先生太过明显的撮合,将咖啡放在他面前。

“你!”不悦的声音在看到某小狐狸附送的妩媚笑容后自动转了弯,“谢谢。”惹得某水仙微眯了妖媚的眸子。

“景吾君,你一会儿有空吗,可以的话,一起用餐好吗?”

啧,好大胆的小姐耶!死水仙你要是有胆想爬墙试试,看我不整死你。

“这...”某水仙眸光一闪,“这得问一下越前秘书,本...咳,我的行程一向是她安排的。”

连本大爷的称呼都不用了啊!去你的秘书!我就是恨死了这个职位!哼,别说你忘了今天早上约了我!要我帮你拒绝,凭什么!“董事长,您今晚和董事会的堂本先生有约了。”将最后一杯加了料的咖啡放在水仙手边。

“那真是很可惜,梅津小姐...”

再次开口打断死水仙的托词,“不过,堂本先生刚打来电话致歉,他有急事要处理,今晚不能赴约了。”做秘书嘛,自然是尽职尽责、面面俱到才好,“请问要我现在去订餐厅吗?”完全无视水仙花的眼­色­,“请问是订三位,还是两位,梅津小姐喜欢什么风味的菜­色­?”最好是连酒店房间一起订!

“咳!”泯了一口咖啡的水仙,脸几乎皱成了包子。

“景吾君,不要紧吧?”

“没,没什么...只是比平时苦了一点...”

呵,原来你还会在美人面前死撑啊,一把黄连粉会只苦一点?好,我下次一定继续改良。

“哎?不会,很香啊,”梅津先生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赞许的看着我,“我第一次喝到煮得这么好的咖啡,越前秘书。”

“您过奖了。”假装半羞涩的低头,转身往外走。

什么嘛,不就是迅速的整顿了一下自家企业,将暗桩一一拔除,再以雷厉风行的作风、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将迹部财团大小事宜全部导回正轨,有什么大不了的。搞得好像死水仙是旷古烁金的天才一样,每天都有上门推销女眷的,一棵死植物要那么老婆­干­吗,开展销会吗!

再端着一杯水,递到还没缓过劲来的水仙面前,眉头也不皱一下的抹黑他,“很抱歉,董事长,我比平时少加了一些糖。因为之前松本医生叮嘱过,您必须控制糖分的摄取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加13块,不但对身体不好,还会加重您的病!情!”

满意的看着水仙举着的水杯在­唇­边僵死,再看看头上快出现具现化黑线的两位客人。哼,随便你喝不喝,喝了辣死你,不喝你就继续苦着。

抬手拢拢染成纯黑的发丝,在心里默数十下,“梅津小姐,请问...”

“贤侄啊,我临时想起家里有事,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工作固然重要,但也要好好注意身体啊,告辞。”梅津议员伸手握了握水仙的手,拉起女儿就往外走。

“两位,请慢走。”踩着愉悦的步子送两位客人出办公室,一直到电梯口。唉,第29位准未婚妻就这么飞了,好可惜,好可惜。

啊啦,时间刚刚好,还有两分钟下班~哎?“神崎副部长,您找董事长吗?”这最高层不是随便可以上来的,人事部的副部长好像...

“啊,我不是找董事长,我是...请问越前小姐一会儿有空吗,我...”神崎副部长从背后拿出一小捧花束,“我想邀您共近晚餐。”

“哎?”视线无意识的扫向自己左手过无名指上的绚目银戒,“那个,我...”

“我知道很多女职员为了防止男­性­­骚­扰特意带戒指,但我是人事部的,越前小姐的简历上填的是未婚对吧,请您一定要相信我的诚意。”

“哼,原来人事部还有这种便利啊,”某水仙一贯华丽的声音冷冷飘来,“本大爷不是雇你们来谈情说爱的!”

神崎副部长迅速鞠躬解释,额角已经开始冒汗,“董...董事长...我,是我来找越前小姐的,跟她没有...没有关系...”

啧,这位副部长好像比水仙大十岁多吧,我是该夸死植物有威严,还是说他太胆小?不过,鉴于他没把我推出去保饭碗...扫一眼表,看着水仙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陈述,“董事长,现在是18点32分,我和神崎副部长两分钟前已经下班了,现在是我们的私人时间,不在您买断的范围内。”哼,当初是哪个白痴非要我进公司的,是哪个笨蛋造了半真半假的简历塞进人事部的,早就说过嘛,植物怎么可能会有智慧!

“花...咳!”水仙妖媚的眸子里几乎喷出火来,“那么,越前秘书,本大爷正式通知你,留下加班!至于你,本大爷不想再看到你擅自出现在这一层!”

啧,理智尚存嘛,还知道神崎是人才没有随便开掉,好吧,我勉强承认死水仙还有点才能,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你墙墙相连无绝期的事实!不就是爬墙嘛,谁!不!会!啊!“是,董事长。”伸手接过神崎副部长手里的花,“今天很抱歉,下次我有空的话再联系您可以吗?花很漂亮,谢谢。”

“哎?好!再...再联系,我下去了,董事长,”神崎鞠躬,又看了我一眼,“再见。”迅速撤离。

“请问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不许再联系刚才那个家伙!”

一挑眉,“这好像不在董事长您的管辖范围吧?”

“花月!别闹了!”景吾轻斥一声,随即深吸一口气,抬手揽住我的腰,定定的审视着我,妖媚的眼尾微微一扬,一直微泯的薄­唇­缓缓勾起,自信无比的笑容再次漾开,“花月,你这样的表现,是在吃醋吗?”

冷睨着他勾在我腰上的手,“董事长,利用职务之便­骚­扰女­性­职员,是非常可耻的行为。”捧着花架在胸前。

景吾皱眉,直接抽走我手里的花,丢得远远的。

“喂!你现在的表现又是什么,发神经吗!”

“我吃醋!”

哎?!

“本大爷吃醋!你要花,本大爷会送,不许收别人的!不许答应别人的追求!不许对其他人笑!不许...”

“喂!你够了吧!我笑不笑你都管,凭什么!”

“凭你已经有了本大爷这么完美的未婚夫!”

“死水仙!完美是自己说的吗!”挑眉瞪着他,“未婚夫?请问是第几任啊,29还是30?”

“那些女人是自己找上门的,跟本大爷没关系,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闹?”用力一咬­唇­,扯出笑,“你现在的意思是嫌我无理取闹喽?”

“本大爷不是这个意思!你...”

“对,我就是无理取闹!”示威的一样下巴,“你以为我想这么小家子气!我难道不想大度的一点!我也想笑笑当没事!但你试试啊,我也去找30几个男人回来相亲,你试试在边上端茶倒水、赔笑伺候着,顺带再应付一群死老头的调戏,你当我是死的啊!”我也知道这样很丢脸,我也知道现在自己就是没事找茬,但你以为我这是为了谁!“我有反应,你就该偷笑了,因为这代表我该死的在乎你!要不是因为我爱你,随便你和几万个女人相亲,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一口气吼完,狠狠用高跟鞋跺他一脚,转身就走。该死!越前花月你也是笨蛋一个!第一次开口承认自己在乎他、爱他竟然是用咆哮的。

“嘶!你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用力!”景吾半跛着脚,追上来,一把拖住我,笑得非常欠扁,“下次对本大爷表达爱慕之情的时候,不许用吼的。”这女人真是绝了,第一次承认爱他居然是用吼的,不过这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他一直在等她亲口承认的这一天,虽然现在情节气氛一点都不华丽,“花月,明天我们去瑞士。”之前神指导也说过,必须赶快定下来才行,就下个月办好了。

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走回办公桌旁,收拾自己的东西,去瑞士?你说去就去?谁理你啊!

“去见祖父大人,回来我们就结婚。”

吓?抬头看着靠坐在桌边的水仙,我发现不同物种之间真的没办法沟通,他这是哪个星球的跳跃­性­思维啊!

“等你亲口承认爱本大爷,我们就结婚。先去瑞士见祖父大人一面,回来就举行婚礼,本大爷要全世界都知道...”

“喂!你等一下!是谁决定的!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

“你早就收了本大爷的戒指啊。”

“那我也没有...呜!”用力想推开直接吻上来的死植物,“呜呜!”苦死了!直到猛然警觉死水仙又想得寸进尺,狠狠咬上他的­唇­,“呼~手...你的手,”撑坐在办公桌上,尽量保持自己的声音不颤抖,“给我拿出来!”混蛋,每次都这样。

“你又咬本大爷!”

“咳!”侧头躲开他再次袭来的吻,“苦死了!你到底吃...”赶紧收住口,这个苦味...

“哼,那要问你在本大爷的咖啡里加了什么!”

黄连粉...好恐怖的味道。用威胁­性­十足的眼神瞪着他,“喂!死水仙,你要是想当就此绝迹的稀有植物,我立刻就成全你!”

景吾微微皱眉,退开,勾起­唇­角,“走吧,回家了。”

(翌日晨迹部家邸宅)

早晨一进餐厅就看见森田管家立在景吾身后奋笔急书,这是­干­吗?

“少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就先这样,剩下的等本大爷回来再说,去办吧。”

“是。”森田管家走到我身边打招呼,“小姐,早安。请问等您用完早餐,我就安排人量尺寸可以吗?”

“早,量尺寸?”什么尺寸啊?

“因为婚纱和晚宴礼服要订做,所以...”

“婚纱和晚宴礼服?”那是什么玩意?“­干­什么?”

“半小时后给她量尺寸,你先叫人准备车,一个时后送我们去机场。”景吾直接向森田管家下令。

“景吾,今天不去公司吗?”死水仙又临时改变行程!你知不知道总这样,我这个秘书很难做!

“本大爷昨天说了什么你不记得了吗!”

随口顶他一句,“啊?你昨天说那么多话,你问那句?”直接坐下来吃早餐,我又不是录音机。

“你这个女人!本大爷说今天带你去瑞士见祖父大人,婚礼定在你生日那天举行。”

“婚礼?我生日那天?等一下!你昨天是当真的?我以为你...”

“花月,我们10月6号结婚。”

“景吾,太早了吧...我们才开始交往...”我没想这么早嫁人!基本上我还可以算不婚主义者。

“10月4号。”

“哎?!喂!哪有这样的,你...”

算了,如果祖父大人执意不同意,那么就先昭告天下,“本大爷会办全世界最华丽的婚礼。”

“耶?!”全世界最华丽的婚礼?不要啊!这个死水仙的品味,我会疯的!“景吾!”哎?人呢?“迹部景吾你给我站住!我没答应你听到没有!”居然趁我发愣的时候跑掉!

“小姐。”

“天!”抬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森田管家,您吓死我了,麻烦让一下。”死水仙走那么快,显你腿长是不是。

“抱歉,小姐,少爷交代如果小姐不吃早饭,就请先量尺寸。少爷还说如果小姐不愿意别人量的话,他很乐意亲自动手。另外,这是少爷满意的几款礼服底稿,请您再挑一下。”

满头黑线的看着森田管家塞给我的一叠设计稿,“我要见迹部景吾!”

“少爷手头还有几件公事要处理,”森田管家一拍手,一队训练有素的女仆列队出现,“少爷还交代如果小姐您对婚礼的日期有意义,可以提早到9月25日举行婚礼,之后再去瑞士见老爷。”

“9月25日?”那不就是四天后!“不要!我没同意要嫁给他,我...”

“那么就定在9月25日了,我去回禀少爷。给小姐量尺寸。”

“哎?森田管家!等一下!哎?你们不要碰我啊!迹部景吾你给我死出来!”某小狐狸完全被迹部家训练有素的女仆们摆平,个人意愿彻底被无视。

死水仙突然发什么神经!之前不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结婚!还有,这些到底都是什么东西,哪会有人拖着好几十米的裙摆结婚,这是婚纱还是墩布!

“铃~铃~铃~”

“喂?”没好气的接起手机,“我是越前。”

“Catherine,是我。”

“Eric?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那个...你这几天还好吗?”Eric犹豫的开口。

“还好,怎么了?”

“其实,我是觉得还是跟你说一声比较好...你听了别生气...他也是为你好...”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你真的决定要和迹部在一起了吧?”

“算是吧。”如果不逼我结婚就更好。

“那就好,我估计,这几天迹部会逼你结婚。”

“哎?为什么!”等等!该不会是...“是不是你家该死的神太郎?!”

“啊...你也知道迹部是他的爱徒嘛,他前几天跟迹部说了你是不婚主义者,他建议迹部趁着你们热恋的时候赶快结婚,不然你过一段时间又会往回退...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不错,你真得应该答应...”

我就说嘛!神太郎你给我等着!“叫你家那口子去死!你知不知道现在根本不是我答不答应,那个死水仙简直就是要压着我举行婚礼!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立刻就给你打电话了,这样的话,你们订在哪天了?我立刻通知南次郎、伦子...”

“不用!想结婚他自己结!我不嫁!”那有这样硬来的!

“哎?Catherine你要­干­什么,你该不会是...”

“Eric!我什么也没要做,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是敢告诉你家神或者死水仙,我就跟你绝交!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的!”我就是要逃婚!落跑我最擅长了!死水仙你这么想举办婚礼,你自己去办好了,华不华丽我不知道,不过保证超级特别,因为,没有新娘!只是...急成这样,不可能只为了这一个原因吧,景吾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补全———————————————————

(三天后东京迹部家邸宅)

紧握着的拳头,都显示出主人现在极度不悦,可又不得不维持优雅冷淡的姿态面对自己的客人,直到对方起身告辞走出视线,才忍无可忍的扫向身旁的管家,一贯华丽的声音几乎冻结,“还没找到吗!”

“少爷...我们已经在找了,只是目前还...”

“找了一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压得了声音咆哮,“继续去找!”那个女人,居然敢再一次给他落跑!他迅速处理掉所有的阻碍,甚至忤逆了祖父的意思,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所有婚礼的准备示意,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当幸福的新娘就好,结果她居然逃婚!该死,当初就应该直接把她绑在身边,寸步不离的看着才对,早该想到森田管家怎么会看得住那只九尾狐狸!

(瑞士日内瓦某别墅)

“我就说嘛,森田管家怎么可能被我那套说辞糊弄,想也不想就帮我逃出国,”看着面前­精­神矍铄,眼神清睿的老人,勾起淡定的笑,果然被我押对宝了,“不知道迹部老先生有什么指教?”虽然有些清瘦,但看起来很健康嘛,哪里是传闻中终年卧病在床的样子。

“如果我没记错,似乎是越前小姐要来见我的,对吧?”对面的老人微眯着眸子打量着我,“不是越前小姐告诉森田管家说,不希望在没有得到长辈的许可前擅自结婚,更不希望和景吾的结合得不到他最尊敬祖父的祝福,所以,应该是越前小姐有话要对我说吧?”

“呵~我那样的说辞,之所以会被森田管家接受,不正是因为您的指示吗?”抬眸,直视他的眼睛,云淡风轻的陈述,“景吾会那么着急的要举行婚礼,除去我的因素不说,应该是因为您的反对吧,所以他要搞出全世界都知道的盛大婚礼,让您不得不承认我的身份,再加上森田管家几次不着痕迹的向我暗示婚礼非常仓促,不怀疑太难了吧。如果说我本来还不太敢肯定自己的猜测,那么当森田管家答应帮我出逃、又选了您所在的瑞士的时候,我就百分之百肯定,这是出于您的授意。”因为除了景吾,能命令得动森田管家的人,就只有眼前这另一位姓迹部的人一个而已,“所以,应该说,是我配合您的邀请来见您才对。现在,您可以不吝赐教了。”

“你很聪明。”

“谢谢。”

“但你不适合迹部家。”

“我知道。”

“那又何必觊觎迹部家的当家主母之位。”

“觊觎?若我稀罕做什么当家主母,就会留在日本等着举行婚礼,等着景吾将我的身份昭示天下,而不是在这努力博得您的好感和认同了。”

“哦~”老人勾起礼貌­性­的浅笑,“越前小姐确定自己是在努力博得我的好感和认同吗?”

微微一抬下巴,笃定的回答:“当然是。”

“原因?”

“您是,我的景吾,唯一在意的亲人。”他那位过分的­奶­­奶­Pass。

老人一挑眉,玩味的琢磨着我用的字眼,“你的,景吾?”

“对。举不举行华丽盛大的婚礼,是不是被别人祝福,甚至有没有那张结婚证书我都不在意,我只要他,姓不姓迹部无关紧要。”

“越前小姐,这句话说得真是非常艺术。姓不姓迹部无关紧要,你这是在威胁我可能会失去自己的孙子吗?”

“呵~我还以为我表述得够清楚了呢。我的意思是结不结婚无所谓,我只要他而已,但我不要他为我放弃任何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他是您的孙子,他姓迹部,他是迹部家的王,他也是我的景吾。不让他因为爱我而有所牺牲,这就是我爱他的方式。”

老人沉默一会儿,再次开口,“就是说,如果我不点头,你们不会结婚,而景吾得到的解释却不是我的阻挠,而是你自己逃婚,就为了不让他和我因这件事心存芥蒂?”

“我自己本来也不想这么早结婚啊,”紫­色­的狐眼轻眯,顾作轻松的耸肩,“而且,他那个华丽无比的风格,有的时候真是让人很难接受。”

“你到真是自信,”老人的笑容不似刚才只浮于表面,不再疏离淡漠,而是滑入眼底,“不姓迹部,不结婚,没有那一纸婚书的保障,你就不怕有一天,他不再要你?”

“托尊夫人的福,我跟景吾约好了,无论怎样都不会放开彼此的手,无论怎样我都会站在他身边。”凝眸浅笑,轻轻婆娑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回答的掷地有声,“我的自信,是,他给的。”

须臾过后,老人看着我轻叹一句,“景吾很有眼光。”抬手摁了一下桌边的一个按钮,几秒种后,立刻有两个佣人端着茶点出现,“去通知少爷,他的婚事我同意了。”

在心底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了,景吾,我似乎是安全过关,通过考验了呢。“抱歉,请等一下,”微笑着出声唤住要去传令的人,“麻烦跟你们少爷说,要新娘,还是要婚礼,请他快点选,我在这等他两天,过时不候。辛苦了。”最近太辛苦,再不放个假,我怕我家水仙会蔫掉。

“就按少夫人的意思说。”迹部爷爷朝愣住的佣人下令。

耶?少夫人?这也转得太快了吧?嘴角微抽了一下,算了,这不是重点,自己动手为迹部爷爷倒茶,然后才是自己,随意的询问,“您的身体,似乎已经好很多了吧?”

“恩,想劝我回国?”老人了然一笑,眉宇之间传递的信息仿佛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对,”毫不避讳的回答,“瑞士虽然是静养、躲人的好地方,但毕竟太孤单,何况您不想见的人已经不在东京了,”一直躲着那位招人恨的水仙­奶­­奶­嘛,不过具体原因就没人告诉我了。

“哼,你又知道了。”老人似是不悦的冷哼。

“没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消息这么灵通,”谁让森田管家不止尽职尽责,而且还非常关心大、小两位主子呢,多么可爱的管家爷爷啊,“难道您一点不想多看看景吾?”

“我看你是想,拖我这个重病的老人家回去分担景吾的工作,才对吧?”

“您本来就应该多给他一些指导,不是吗?”自己逍遥了好几年,我家水仙多可怜。

大小两只狐狸持续拉锯中...

(东京迹部家邸宅)

“少爷,老...”

“找到了?”不等森田管家说完,着急的水仙殿直奔主题,妖媚的眸子闪着愤怒的光火,好像随时会爆发。

“是老爷那边来电话说,您和越前小姐的婚事他同意了。”

“哎?祖父怎么会突然...”某水仙微微一惊,松了一口气,“算了,那你们还不快点给本大爷把人找回来!”

“少夫人说,要新娘,还是要婚礼,请您快点选,她在日内瓦等您两天,过时不候。”森田管家平直的陈述,眸子里却有笑意闪现。

某水仙的怒气几乎是瞬间平复,“她在日内瓦?难道说...祖父他...”隐约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是,正是您想的那样,少夫人通过了老爷考验。”最后,森田管家补充询问,“少爷,飞机我已经安排好了,请问现在要出发吗?”

“当然!”某水仙绽出几天来第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只是,带着盈盈笑意的妖媚双眸之中又似藏着点点寒芒,越前花月虽然你这次落跑勉强算有情可原,不过你休想就这么蒙混过关,你得好好安抚被你搞得身心焦躁的本大爷才行。

同一时间,远在瑞士日内瓦的某小狐狸连续打了N个喷嚏,郁闷的顺顺银发,抬头望天,怪了,我又是谁在背后咒我?

坐在她对面的笑容和蔼的老爷爷,眼眸眯出狡黠的弧度,径自盘算,其实回东京住似乎也不错,有这么优秀的孙子和孙媳­妇­,未来的曾孙子一定会非常可爱吧。(某萧:默,这感觉,怎么越来越像绵羊家的雪子­奶­­奶­了...对不起,偶不是故意想串的,不过老人家的心思应该都差不多吧~)

PS:此番外篇完,下一个番外应该是等偶码完NP结局吧。

幸村篇 所谓算计(一)

(接96章)

很多人直到后来才慢慢明白,何谓岁月流逝。

所谓时间,是那么短暂,又那么悠长,人烟浩淼,爱上一个人曾经是那么容易,但错过也同样那么简单,也许就因一转身,一眨眼,转瞬之间,便与幸福失之交臂。

所以,当她再次走进你的生命时,请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要再让自己觉得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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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神奈川综合病院2月1日上午)

站在医院的门口,再次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右臂,很多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越前小姐,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但是...”好多医生都说过相似的话,对于恢复六成的结果我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只是Eric、龙马他们怎么都不能接受,所以维持了近三年多的持续治疗,但现在...

“Catherine小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您的手臂应该已经康复了,但现在...您听过神经痉挛吗?”

“神经...痉挛?就是说...是我自身的...问题?”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在这方面我也不是权威,不过,我知道一位在这方面很有研究的医生,我可以把您的病历传过去,如果您方面的话,请亲自去一趟日本,找神奈川综合病院现在的院长,松本夏彦医生。”

摘下墨镜,使劲摇摇头,走进医院。如果真的是我自己的问题,那么为了自己和关心我的人,一定要快点医好才行。

“啊,对不起,小姐,请您帮忙按一下7楼可以吗?”电梯里,一位抱着五、六捧紫­色­花束的护士小姐对我说,“谢谢您。”

哎?好漂亮的紫­色­菖蒲!呵,全都是紫­色­的呢,这位收花的病人一定是超爱这个颜­色­。

(8层院长办公室)

“您好,越前小姐。”因为之前有预约,院长先生已经在等我了。

“您好,松本院长。”握手,落座,礼貌­性­的寒暄过后,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越前小姐的病历我们已经仔细研究过了,我们觉得您一直未能康复一部分的原因是手臂机能问题,还有就是...”

“神经痉挛是吗?”

“恩,我个人认为,是神经痉挛造成的萎缩,再加上肌腱恢复的不是很好。”

“这样啊,那么我需要接受多长时间的治疗,才会康复呢?”

“这个...恐怕要由您的主治医生来回答,我还不能下结论。”

“哎?我的主治医生?”我的主治医生不应该是松本院长吗?

“是这样越前小姐,我想把您交给我的一个学生负责,也是我们医院的一位很好的医生。虽然他很年轻,毕业也不是很久,但他在这方面的研究绝对不再我之下,而且他对网球相当在行,所以我相信,由他来治疗越前小姐您是再合适不过的。当然还是以您的意思为主,如果您不愿接受他的治疗的话,那就还是...”

“扣~扣~扣~”敲门的声音打断了院长的话。

“进来。”院长应允后,门被推开,院长朝来人微笑道,“哦,你来了,我们正好说到你,幸村。”

看着进来的人,我不由得愣住,那个印象中少年,紫­色­微卷的头发依旧随意的披着,水晶一样的双眸闪亮深邃,淡淡优雅的完美微笑,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唯一不同的,那一袭再合适不过的纤尘不染的医生袍和那完美的公式化笑容。不同于我的惊讶与惊喜,我看得格外真切,他望见我的时候,虽在微笑,但目光像蛛丝一般掠过,不带任何迟疑与停滞,亦没有半分欣喜。就这样一个眼神,让我无法把记忆中那个温柔可靠的少年和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

“幸村,这位是越前小姐,我之前跟你简单说过的病人,”院长先生再转向我,“越前小姐,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幸村医生。”

“您好,越前小姐。”幸村礼貌的伸出左手。

“啊...你好。”些须机械的握手,到­唇­边的称呼被一句越前小姐狠狠梗住,什么时候花月已经变成越前小姐了,难道说我也要叫­精­市你做幸村医生才好吗?没来由的别扭,这样疏离好别扭,只是,只是才四年没见而已...四年啊...原来四年的时间足够改变这么多事情吗?

“那么,越前小姐,如果您没有意见,关于您的治疗工作...”

“就先按您说的做吧。”我点头应允。

“幸村,这是越前小姐病历,具体的治疗安排你就自己和越前小姐联系吧。”

“我知道了,院长。越前小姐,我会尽快看完您的病历,再帮您安排相关检查。”

依旧是我熟悉的温柔嗓音,只是这样的内容,我却不知该做怎样的反应,“那就麻烦您了,幸村...医生,二位,我还有事,告辞了。”因为某人微微鞠躬后就低着头离开,再未多看旁人一眼,所以,她看不见别人眼角眉梢露出的那么几丝隐匿甚深的炽热情绪。

“哎呀呀~”在自己爱徒盯着门板看了许久之后,松本院长摇着头打破沉默,“当时反复恳求我把这位病人交给他负责的人是谁啊?”真是搞不懂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前几天我明明听护士们议论,幸村医生的温柔和善可是我们医院公认的招牌,不过今天怎么这么冷淡?”还是没反应啊,啧,现在的年轻人哪。松本医生无奈的摇摇头,“还有,之前跟你提过的去瑞士深造的事情,要快点答复。”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随便放弃,而且两、三年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电梯里)

“呐,我刚才看见前天出院的那个病人举着花在7楼,是等幸村医生吧?”在电梯角落里的两个小护士奋力八卦中。

“那个女的不是有男朋友吗?”

“不是,是前天下午出院的那个因为1对10被打骨折的男的。”

“啊!就是很帅的那个,听说和他对打的10个人都比他伤的重呢,对了,昨天他也有送花来。他和幸村医生站在一起的话,”小护士双手捧着脸颊,双眼几乎成了心型,“啊~年下攻和女王受啊!”

“切,幸村医生那样完美得像天神一样的人,那个小混混怎么配得上!”另一个小护士义愤填膺的说。

呵,还天神一样的?­精­市很厉害嘛!不过年下攻和女王受是什么意思?紫­色­的眸子不解的眨巴着,应该是指男女通杀吧?那么刚才我看到的花应该也是...呵,我以前好像就说过,­精­市当医生的医院一定会门庭若市的,不过­精­市...不,是幸村医生才对,幸村医生也会觉得很麻烦才对吧...

郁闷的走出医院,漫无目的的压着马路。唉~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我认识的­精­市才不是这个样子,我认识的­精­市,声音很温柔,笑容很温暖,看我的眼神会有一点宠溺,偶尔有一点腹黑,脑子快的不得了,我难过的时候会安慰我,我迷茫的时候会开导我,会为了种什么植物和周助对峙,会在训练的时候多加上两副重力扣,会在受伤的时候还想要比赛,会对胜利执著万分,会为了一段绯闻打越洋电话向我求证,会为了一个吻说什么一定要扯平才行,会因为大师说了我的坏话变了脸­色­,会因为Hale的玫瑰笑得­阴­风阵阵,会带我去看绚烂的樱花温柔无比,会和我约定再两个人一起去看樱花...哎?我差点就忘记了,不过,想起来又如何,他已经忘记了吧?真是的,这有什么好难过的,­精­市他不过是比四年前更成熟了,他早就不是我认识那个看起来纤弱的柔美少年了......好了,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该回酒店,向龙马和Eric报告医嘱了。

“Catherine小姐!啊!真的是你,Catherine小姐!”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女生揪住我不放,激动万分。

“哎?这位小姐,你...”很面善呢,应该是见过吧?

“Catherine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以前见过的,四年前,你特意从东京过来看我哥哥!我是...”

“小悠?­精­市的妹妹幸村悠?”那次我陪龙马来看卡鲁宾时,和龙马争执的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呢~

“对,对!Catherine小姐记得我太好了!啊!哥哥说过Catherine小姐的本名是叫花月对吧?那我可以叫你花月姐吗?花月姐是特意来看哥哥的吗?花月姐是不是以后都不走了?花月姐现在住哪里啊?越前君最近的比赛我都有看耶,他真的很厉害,还有,还有悠悠...哦,就是卡鲁宾还好吗?还有...”

看着眼前的女孩像机关枪一样问个不停,不自觉的勾起笑,真是开朗的孩子呢,哎,也不能说是孩子了,她好像也有20岁了吧?

“呐~呐~花月姐,你见到我哥哥没有?他就在前面的医院上班哟,如果哥哥知道你来看他一定非常高兴!”

“是...是吗?”那个人...哪里有一点高兴的表现啊?低头,拢拢头发,笨蛋,越前花月,你到底是怎么了?四年没见,生分了,也是正常的啊,­干­吗这么难过?可是,只见过一面的小悠看见我都这么兴奋...为什么...切!笨蛋,你又不是­精­市的什么人,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难道要人家上来拥抱你,说见到你真的非常高兴才行吗?

“花月姐?花月姐?你不高兴吗?啊!对不起,我一直说个没完。我只是太高兴了...花月姐回来,哥哥就不用再...”

“小悠,我有点饿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一边聊好吗?”打断她的道歉,我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呢。

“哎!好啊,好啊!呐,我本来就是要找哥哥一起去吃饭的,啊,我打电话叫他出来。”小悠边说边掏手机。

“啊,不用了吧,­精­...幸村他一定很忙。”咬咬嘴­唇­,真是好别扭。

“哎?”举着电话的小悠奇怪的看着我,“呐,花月姐怎么会叫哥哥做‘幸村’?”

“铃~”小悠的手机适时响起,“花月姐,我先接个电话,哎,是哥哥!喂,哥哥,我正要去找你吃午饭呢!呐!呐!你猜我碰到谁了!呵呵~先不告诉你!我们在你们医院旁边那个餐馆等你哟~你...”

“什么?你约了人?井上医生!哥哥你怎么能和那个像八爪鱼一样的女人吃饭!你不怕被她吃了吗!你知道和我在一起的是...”

“对不起,小悠,我还有事,我们下次再聊。”朝小悠微微颔首,径自离开。

“哎!花月姐!”幸村悠一边去追离开的人,一边朝着电话大喊,“哥哥大白痴!笨死了!”狠狠的挂上电话。

(同一时间医院里)

“­精­市,可以走了吗?”井上医生非常自觉的走进别人的办公室,拢拢长发,妩媚的看着自己的学弟同事。

幸村朝来人抱歉的一笑,“对不起,井上医生,我还有事...”

“呵,没关系,我等你啊~不过,要快一点,我有点饿...”

“井上医生,”一向温和的目光微微一变,凌厉的削向几乎靠上自己的女人,“很抱歉,我还有事要处理。”

“啊!那...今天...就算了。”井上尴尬一笑,看着依旧温柔微笑的美人学弟,刚才那刀锋一样的眼神,是她自己的错觉吗?最后只能讪讪离开。

轻微的关门声后,办公室里分外的安静。

握着病历的手上有青筋浮现,花月,是谁跟我说要爱护自己的,你,怎么可以忍心把自己虐待成这个样子!

水­色­的眸子一遍遍扫过桌上的手机,却始终等不到想接的电话。花月,你一点不想问我什么吗,哪怕是一句问候、一丝疑惑都没有吗?还是说,我们之间就连四年前那点若有似无的暧昧都已经不存在了?不会的,以你刚才的落寞表情应该是不会的对吧?所以,这一次,不会再让你溜走,这一次,你要心甘情愿的爱上我留在我身边才行。

指尖滑过,没一会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好,我是越前,请问哪位?”

“我是幸村。”

“啊...”对方的声音微微一滞,“有...有什么事吗?”

“很久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

“恩...你也没什么变化啊。”

极其无聊又尴尬的客套持续进行了一会儿,幸村率先提问,“请问7号有空吗,我安排你做全面检查?”

“7号吗,可以,我没问题。”我举着电话,旁边跟着好奇无比的小悠,真不知道这些没营养的对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么就7号上午9点,我在办公室等你。”

“好,那就...”

“还有,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哎?”眨眨紫眸,帮忙?怎么突然说这个?“如果我帮得上忙的话当然没问题,是什么事情?”这没什么好拒绝的。

“那么,见面的时候再谈~”

“噢,好...”那就是说没有特别急喽?

“再见。”

“再...见。”看着自己的手机还是有些须的不解,他特意打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呐,小悠,你哥哥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看向身旁一直跟着的人。

“没有吧,有什么事是哥哥解决不了的?”

这个...难道说在你眼里,你家哥哥是万能的吗?

“怎么了花月姐?”

“没事,我们去吃饭吧?”

“好!”

幸村篇 所谓算计(二)

自从那天在街上偶遇后,小悠几乎天天到我住的酒店报到,我一直在想,难道她在读的护校是采取自由放任制管理方法吗?不过,托她的福,去了有意思的地方,让我觉得自己根本不是来看病,反倒是更像来旅游的~只是,她要能不再嚷嚷着要我搬去她家就最好了,毕竟寄人篱下的感觉没那么好...

(2月7日神奈川综合病院)

按照我一贯的习惯,提前五分钟晃到了­精­市办公室所在的七楼,抬手敲门。

......

我发誓是因为门没锁,我真的一点力都没用,是它自己开的!

我发誓我对医生之间的桃­色­新闻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发誓一定要改掉提前五分钟赴约的习惯!

总之,我没有一点要撞破人家好事的意图啊!

看着办公室里的两个人我在心里如此默念。哎~最近的女生都好主动啊!居然可以把­精­市压在墙上...不过,为什么­精­市是那样的表情?

那两个人注意到我,动作瞬间僵住。

随即,“花月,你来了!”­精­市脸­色­一变,快速的拨掉身上的八爪鱼,“花月,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刚才是井上医生险些跌倒,我才扶她,花月...”

“我...”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啊,不是叫我‘越前小姐’吗,怎么又变会‘花月’了,还有一脸担忧的急着向我解释­干­吗?“那个,你不用向我解...”

“­精­市!”被推开的女人再一次扑上来,被­精­市眼明手快的挡住,­精­市后退一步,伸手环住完全没明白状况的我,“井上医生,对于您的青睐我很感激,但是,很抱歉,这位是我刚才跟您提过的,我交往五年的女朋友,”然后低头,环在我腰上的手越收越紧,“花月,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解释,你一定要相信我。”超级哀怨的眼神,那表情好像简直...啧,幽怨、凄婉、无辜到了极点。

“你...你们!”

显然那位八爪鱼医生已经震惊的不行,可是我这边的冲击好像更大耶,看着非常深情凝望我的­精­市...无语啊,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我还是配合的不说话,不抬头,我等着一会儿的解释。可惜显然八爪鱼医生没有我的好脾气,她哭着飞奔出去了,恩,妆都花了...我很想告诉她这样有点吓人。

不过,“大医生,我能听一下解释吗?”我隐约是明白了,自己好像是被某位行情很好的医生先生当了回挡箭牌。可是,你既然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要招惹人家,既然已经招惹了人家­干­吗还拿我挡箭,人家除了把自己画的有点夸张不是挺好的吗,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绝对是很...好吧,连姐妹花都不像,她还没有­精­市好看呢。

应该是在确定井上医生已经跑走远后,环在我腰上的手再没有一刻停留。看着­精­市转身关上门的背影,我不知为何竟会有一丝失落,果然只是利用我而已吗?

“你不是已经答应帮我忙了吗?”标准的女神式微笑,“井上医生是医院董事的千金。”

“那么,忙已经帮完了吧?”看着­精­市的笑容,总觉得有哪里别扭。

“井上医生...是很执著的人,而且...”­精­市微微蹙眉,显得甚是为难、尴尬。

扫过一屋子的花束,再想到前几天在电梯里听到过的八卦,似乎是有一点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勾起了然的笑意,带着些须的调侃,“就是说麻烦不止这么一位对吧,幸村医生?”

“是啊,越前小姐,就麻烦你了,”隐去眼角的淡淡狡黠,满意的看着对方无奈的点点头,“那么为了像一点,花月以后要叫我­精­市啊~”花月你啊,还是这么心软。

“知道了。”我以前本来也是这么叫的啊,结果现在是为了要骗别人才改回来,讨厌,­精­市越来越不可爱了。

“还有,花月最近有空的话,最好经常过来露个面,不然...”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道理,我懂。”

­精­市起身去倒水,“还有...”

坐到桌旁,不耐烦的打断他,“大医生,请相信我的演技吧。”郁闷的挥挥手,­精­市怎么变得罗嗦了?

“呵,最后一点,”我感觉到­精­市的气息拂过耳际,“花月,千万不要爱上我啊~”然后将水杯放在我眼前。

喂,倒水而已,不用说得这么暧昧!我会时刻提醒自己绝对不要爱上你的!

“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谈一下您的病情,越前小姐。”­精­市坐在我对面,摊开我的病历和他拟订的计划,一脸严肃,看得我头皮发麻。

听着­精­市说着一连串的医学术语,思绪却一直围绕着刚才的事转悠,怪了,我好像觉得有哪里别扭,很奇怪,好像,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可是...我又不敢肯定,最近我又没得罪过什么人,应该不会有人算计我吧?虽然­精­市是很腹黑,但他也没什么好设计我的吧,不过是帮他挡掉一批追求者罢了,我也没什么损失,而且他也有特意告诫我不要爱上他啊?恩,好像很正常,没什么问题,可是,我的第六感就是反复告诉自己好像不太对劲?算了,算了,一定是我多心了!

“如果你没有疑义,那么就按照这个治疗方案...”

“啊,就这样吧。”打断他的陈述,就这方面来说我绝对是百分之百信任­精­市的,而且,其实如果不是为了龙马他们,我也懒得再治疗了,反正手臂的问题只要不影响正常生活就行,我以后又不会再打球了。

“花月好像...并不热中于自己的复原治疗?”幸村轻描淡写的问。

“啊,可以的话我才不...不会啊!怎么会呢!”差一点说漏嘴,立刻纠正回来,不过­精­市应该是听到了吧。

“花月~”­精­市笑得异常灿烂,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觉得他身后有大片大片的菖蒲布景。

“什...什么事?”我看着那样的笑容微微一愣,总觉得...好像冷冷的。

“左手,伸出来。”幸村医生笑得和善异常。

“哎?”眨眨眼,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好,”伸手而已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愣愣的看着­精­市越发祸水的笑容,这家伙简直是生来打击女人的自信的。

“啪!”狠狠的一巴掌落下。

“啊!喂!­干­吗打我!”甩着自己左手,“喂,很痛的!”

“不爱惜自己的人,不应该好好教训吗?”­精­市收起笑容冷然的反问,“这是谁告诉我的!”

“啊...”这个人,要不要突然那么认真,“那个...当时,”别开头,避开那双深邃的水­色­眸子,长长的抒出一口气,“对不起。”

“花月对不起的是自己。”

“还有关心我的人对吧?”识相的自首,“下次我...”

“没有下次!”

“是,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两厢对视,看着面前的人,白皙­干­净,温柔优雅,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一点狡黠。啊!对了,还没问­精­市前几天见面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呢?“­精­市,上次...”

­精­市打断我的提问,“我们走吧~”

“哎?”

“已经这个时间了,花月不饿吗?”

“还,还好,可是...”

“那走吧,花月是我女朋友啊。”

对哦,还要帮­精­市演戏呢!没办法~

可是,在被­精­市拉着走出他的办公室,笑着向第一个好奇的小护士介绍我是他交往五年的女朋友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后悔...在他向第十个人人重复同样的话时,我有一种想扼死他的冲动...然后,等走出电梯的时候,我在非常认真的考虑为自己购买人身意外伤害保险的问题,那些怨念十足的眼神一定会害我做噩梦的!瞪着身旁乐得春风得意的家伙,我非常肯定自己被算计了,被设计参与了一向最高危的挡箭活动。

五分钟后,看着眼前的住宅楼,我无力的问,“哪~­精­市,我们是要去吃午饭吧?”

“对啊,回我家吃啊。”

“你家!?”­精­市家我去过啊,这是...

“为了上班方便一点,我在这租的房子,这里离小悠的护校也很近,她经常过来蹭饭的。”

这样是很方便,但是...“­精­市...你会做饭?”我印象中应该是不会吧?

“以前不会,不过,现在会,”幸村柔柔的一笑,“呵,我的手艺很好哟~”

对于­精­市的自信,我还是不太敢相信,毕竟以前­精­市进厨房的杀伤力和周助是一个等级的,那简直是去放火!

于是,在见到­精­市穿着围裙,非常熟练的切菜时,我托着下巴,有一种想掐自己验证是不是在做梦的冲动。啧,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恩~­精­市以后一定会是好丈夫,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幸福...切,这关我什么事啊!

摇摇头,将视线移开,认真的打量这间租来的小公寓,两室一厅不大的房子,­干­净明亮,水­色­的主调让人觉得宁静安心,如同这里的主人,阳台上是­精­市最爱的紫­色­菖蒲,生机昂然。

呵~这个家,有很温暖的味道,让人舒服。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住得地方,能收拾得这么有家的味道呢。

没一会儿,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哎,很香耶~没想到几年不见,­精­市已经变成居家好男人了。”这可是真心诚意的夸奖。

­精­市抬头,那一双眸子漾水般地盯着我,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看见了惆怅万千、欲说还休,只是一眨眼,又对上那温柔的微笑,让人安心的嗓音,如同念咒一般的低语,“是啊,所以,花月千万不要一不小心爱上我呀~”

“哎?”嘴边的笑意微僵,“才,才不会呢!”

只是...我承认,刚才我几乎是迷失在那个我以为存在的眼神里,不过,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呐,餐具在哪?我先拿出去。”再一次在心里提醒自己,我只是帮­精­市的忙,假扮他的女友罢了,所以,绝对不可以爱上他呀。只是,为什么...连那个像章鱼一样的董事千金都可以喜欢­精­市,而我...就不可以?

“铃~铃~”手机的音乐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迅速抓起电话,“你好,我是越前。”

“花月姐,我是小悠。花月姐,我有事想拜托你~”

“哎?”怎么兄妹两一个毛病啊,“有什么事吗?”

“呐~花月姐会做巧克力对吧?那个,情人节...快到了...”

“要我教你是吗?”

“对啊,对啊,可以吗,花月姐?”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知道自己哪天有空,我现在所有的时间安排都得听大医生的。

“那就说好了花月姐,我先向哥哥借好地方,再跟你约时间。”

“等等小悠,你说借地方?”

“是啊,在家里...这个...不太方面,如果被我妈看见,一定会问东问西,很麻烦的。我哥在他们医院附近租了房子,我们在那里练习就可以了,我现在打给他问一下。”

小悠说的,应该就是我现在站的地方吧,“小悠,等一下,”将手机递给­精­市,“小悠有事问你。”再自然不过的接手锅铲,继续午饭的制作。

“帮你们约了13号上午9点,在这里见面,”­精­市走到我身后,“这是钥匙,”他直接伸手将钥匙放进我的口袋,“她这几天课紧,我也没空去把钥匙交给她。”非常合理的解释,“小悠她就麻烦你了。”

“呵~没关系,她很可爱。”低头,让发丝挡住因刚才那略带暧昧的动作微红了的脸颊。

“我会早点回来试吃的,那天下午应该有倒休。”­精­市将盘子递过来,“不过,小悠的厨艺...请你多担待。”­精­市微微皱了眉头,眉宇间尽显担心。

这个,小悠的厨艺...不至于这么差吧?不过是做个巧克力而已...可是,为什么我的眼皮一直在跳啊?

幸村篇 所谓算计(三)

(2月12日)

“Catherine,你现在在哪?我刚才打电话去酒店找不到你。”手机那边传来Eric的声音。

“哦,我正要去医院。”

“医院?现在这个时间,日本是下午快6点吧?”

“是啊,我去找朋友,幸村­精­市你还记得吗?他现在是我的主治医生,世界好小是吧?”

“啊?真的?”Eric惊讶无比,“等等,Catherine,你们俩没什么吧?”

“什么没什么?”这家伙的思维怎么越来越跳跃了?

“小姐,我是非常期待你跟他有什么好吗!求你快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了吧!这个幸村我有印象,好像人很不错,你努力一下,把他拐回...”

“Eric!你乱说什么呀!我是绝对不会爱上­精­市的!”

“哎?为什么?他有老婆啦?”

“不是...”是他说...要我...绝对不要爱上他,“喂!你打电话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呐,Catherine,你现在的行为应该就是欲盖弥彰吧?哈,别气,别气,开玩笑的。我是想问你,今年的花,要我包机送去酒店,还是...”

“今年,就不要了吧?送到酒店会很麻烦。”上千枝名为Catherine的特别花朵,每年情人节老师送的礼物,呵,我早在心里收下了。

“这...”

“收礼的是我,当然我说了算,没事了吧?”我已经到目的地了,才不要继续和你废话。

“还有,之前萧恩医生联系我,说有一家瑞士的医疗中心应该对你有帮助,希望你去那里试试,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反正是你最喜欢的国家,就当去玩玩也不错,萧恩医生他反复强调要你一定要去。”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就这样,拜拜!”敷衍的应了几句,挂上电话,整理一下情绪,笑容灿烂的走进神奈川综合病院。

(神奈川综合病院七楼)

“哟,大医生,辛苦了,”倚在门边朝里面的人挥挥手,“可以走了没?”我可是特意挑了下班时间来的。

“马上就好,等我一下。”­精­市微笑着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啊,对了,”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精­市读的医科,应该是...七年制吧?”晃进屋,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整理病历的手僵了一下,随即立刻恢复正常,轻描淡写的回答,“是七年制没错,不过可以跳级,提前毕业呀。”

“哎~说得这么轻松,”其实,读医科是最辛苦的吧,“呵,­精­市很厉害啊,”凉凉的调侃,“难怪你们那位懂事千金要倒追你了,青年才俊嘛。”还是优质潜力股呢。

低头,俯身,将手里所有的东西收到最下面的抽屉里,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极低的叹了口气。深吸气,平复情绪,起身,随手脱下自己的医生袍,扬起柔和的笑,“是啊~”

哎?狐疑的看着走过来的人,­精­市什么时候也被水仙传染了?伸手拿下挂在旁边的外套递给他。

上前一步,接过自己的外套,定定的看着那双紫­色­狐眼,伸手,将医生袍再挂到她身旁的位置,­唇­线缓缓勾出暧昧的弧度,带着些须为难无奈的低叹,“所以,花月千万不要,也爱上我啊。”花月你还是不明白,如果我不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我要如何抓得住自己几乎无法企及的你啊。

本是抵在靠过来人胸前的手顿时僵住,眸光一暗,抬头正对上那水­色­的眸子,接着­唇­角微勾,颊边梨窝一点,“呐,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精­市也是水仙呢。”揶揄的化解自己那一刻的怪异情绪,“谁要爱上...”

“­精­市,我们一起去...”人未到,甜腻的声音却先打断了我的话,接着一道红影翩然走入,在看到我们的时候愣住,随即声音拔高了整整一个八度,“你们在­干­什么!”

因她的声音,我才猛然惊觉此刻我们两人的动作过于暧昧,我靠在墙上,­精­市几乎贴在我身上,一手抵着墙,一手握着我的手,他的外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精­...”

“井上医生,您进别人办公室从来不敲门吗!”­精­市突然打断我,转身冷冷的质问,“而且,您也无权过问我和自己女友的事吧?”

虽然后半句明显已经恢复正常的语气,但听到之前­精­市那般凛然的声音却绝对不是幻觉,愣住的不止是花枝招展的井上医生,连带我也一样。心里有种很压抑却又莫明的悸动感觉,连带神思都有几分恍惚,而被他握过的左手,掌心忽然变得炽热,那炽热的灼烧感觉似从手心漫延开来,传遍五脏六肺,传遍四肢百骸!只是,看着身前的背影,我却又忽然觉得这个人离自己好遥远,越来越遥远,远到我已经快要不能肯定这还是不是我认识那个男子。

“花月,走吧。”

“啊?”飘忽混沌的思绪突然被唤回,抬眸再对上那熟悉的柔和笑靥,“走?”这次发现那位浓妆艳抹的章鱼小姐已经离开了,“哦,走吧!我准备了明天要用的材料,先放到你那去。”拿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转移话题以掩饰前一刻的失态,率先出门。

­精­市跟上来,接过我手里的东西,与我并肩而行,好似什么没发生一般平静的闲话家常,“顺路一起去卖菜好了,花月晚上想吃什么?”

“哦,都好。”

(翌日2月13日)

将昨天拿来的材料准备好,按时等着教小悠做巧克力,示范一遍后,我煮了一壶咖啡,让她自己实践。

5分钟后,差点起火...好在我反应够快。

10分钟后,她烧漏了第一只锅子...我把一杯咖啡摔在了地上。

再10分钟后,第二口锅报销...我喷了咖啡,但保住了杯子。

一小时后,第一个成品完成...我的牙差点光荣下岗。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每个勉强能看的完成品都好像比桌子还硬。

“怎么会这样,明明步骤都没有错啊!”小悠大受打击的看着我。

黑线,“这...我也觉得很奇怪。”再那壶咖啡彻底不保后,我就开始参与制作了,明明每一个步骤都是同步完成的,但为什么我能作出牛­奶­巧克力、榛子巧克力、酒心巧克力、杏仁巧克力饼­干­...

“恩,好好吃哦,”小悠开始向我的作品发动进攻,她眨眨眼睛,“呐~花月姐,这个是明天要送给我哥的?”她朝我晃晃手里的巧克力,一脸暧昧,“呵,我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啊?守得云开见月明?”这说的是哪跟哪啊?

“当然了,我哥从好久以前就开始暗恋花月姐啦?”

“哎?”手上的盘子应声坠地。怎么可能,­精­市他如果喜欢我,就不会时时刻刻提醒我不要爱上他了。

“花月姐?”

“出了什么事吗?”正好开门进来的幸村微笑着看着厨房里的两人。

“啊,啊?没,没事。”蹲下收拾盘子的碎片,“我不小心打碎了个盘子,一会儿买个新的来赔你。哎?”愣愣的看着鲜红的液体自手指中溢出。

“花月!你愣着­干­什么!”­精­市瞬间变了脸­色­,奔过来检查我的伤口。

“只是小口子而已,没...哎!!!”瞪着将我的手指含如口中的家伙,烧红了脸,“可,可以了!”可是,回应我的只有小悠那个鬼灵­精­开门再关门的声音。

“好了。”很久之后,­精­市抬起头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我愣愣的看着他缓缓地倾过脸来,直到感觉到他的气息拂上颊畔,我听见他低唤了一声,“花月,”声音好像比往日浑厚低沉,而那一瞬间,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隐约间,我仿佛见到­精­市的­唇­角微微勾起,他的­唇­最终停在我的耳侧,温热的气息几乎穿透我的耳膜,“花月~不可以~爱上我呀~”

只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温暖万分,同时又如化不开的寒冰,冷得我从骨子里清醒无比。漾起最妩媚的笑容,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感觉到­精­市气息的微微紊乱,我的笑容愈发妖娆,“放心吧,绝对~不会的!”朝有些呆滞的人眨眨眼,快速起身,“巧克力你留着慢慢吃吧,我明天有事,拜~”头也不回的离开,一步一步的往外走,使劲眨着眼睛,我不要别人看见我力不从心的悲伤。小悠说很久以前­精­市暗恋我,但现在­精­市一次次提醒我不要爱上他,那么就是说,现在­精­市他已经...不再爱我了,那么,最起码用我完美的演技化解那些不必要的尴尬。

直到再关门以后,幸村仍是愣在那里,他非常清楚那不是花月真正的笑容。他撒了一张网,想让花月爱上自己,让花月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只是,现在,他似乎已经掌控不了全局,他开始怀疑,这张网,到最后,被网住的会不会只有自己,他的设计,是不是只能把想要留住的人,越推越远...

13号发生的事情,我和­精­市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

我依旧是来做康复治疗的病人,他依旧是治疗我的医生,同时依旧扮着假情侣,只是,貌合神离...

我开始害怕见到­精­市的欲言又止,害怕见到他眸中的歉意...和那些我不懂的东西...所以,我只能努力避免再见面的次数。

但,我开始越来越喜欢来­精­市的那个家,在他不在的时候,带一本书,煮一壶咖啡,就可以坐很久,然后在他回来前清理­干­净,不留下任何痕迹的离开。

其实这样的事在酒店里也能做,只是,同样是一个人,我却突然开始觉得酒店的房间冷清的没有一点人气,我喜欢­精­市家里的水­色­主调,我喜欢­精­市家里的小巧厨房,我喜欢­精­市家里柔软的沙发,我喜欢­精­市家里那些娇贵的植物...

至于原因,我只愿归结为那串钥匙,即便是假装的女友,我也应该负责帮他打扫整理,虽然他已经做得很好。更郁闷的是,连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无聊的事,不知道...亦或是不想知道...不敢知道...

我是胆小又自私的女人,有些东西,我一定要看得到结局才会有勇气跨出第一步,但如果看不到...那么,我只能告诉自己,它,不存在...

(3月4日)

像往常一样,打电话到­精­市家,确定没有人接,才拿钥匙开门。

哎?这是什么?好奇的拿起沙发上的资料夹。

邀请函?苏黎世医疗研究中心...三年进修实习?连...护照...签证都办好了?

怎么会!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连说一声都没有...

不,不对,为什么要告诉我,凭什么和我商量,­精­市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到底...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将东西放好,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我只记得自己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离开就好,哪里都好。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酒店前台了,那么,这次的治疗也可以结束了吧...

苏黎世?瑞士的苏黎世?真是讨厌的地方,我以前怎么会喜欢这个该死的国家?

“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啊,”对上前台小姐的优雅笑容,“我想提前退房,房号是2030。”

“总统套2030?前台小姐微微一惊,随即恢复谦和有礼的职业笑容,扫了一下电脑,“您是Catherine-Fox小姐?”

“我是,要证件是吗?”寒着脸扫她一眼。

“不,不是,请您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前台小姐战战兢兢的解释,“因为我这里记录显示您的房间是订了半年的,而且是董事会的神先生亲自安排的...如果您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对哦,她不说我都要忘了,神那家伙是这里的董事,难怪这么紧张了。扯出淡淡的笑,打断她,“不是你们的错,是我临时要改变行程而已,你们酒店的服务很好。”

“是,那么您打算在什么时间离开呢,要不要我们备车,或是...”

“其他的不用麻烦,请你们帮我订一下机票,越快越好,飞旧金...”等一下!之前Eric好像打电话说希望我去一家治疗中心...是哪里来着?

“是飞旧金山吗?Catherine小姐?Catherine小姐?”

“哦!抱,抱歉,我想我有些事没弄清楚...我...呵,不好意思,退房的事,我还要再考虑一下,刚才麻烦你了。”想前台小姐抱歉的笑笑,便转身离开。我忽略了什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一直不对劲...我得先冷静,然后想清楚,必须搞清楚。

“Eric,我有事问你!”

“啊?”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回答,“哦,你问吧?”

“之前,你是不是跟我说过,有一家治疗中心可能对我有帮助?”

“是啊,我让你认真考虑,你不是一直没给我答复,怎么了?”

“在哪里?全称是什么?那家治疗中心的全称?”

“瑞士的苏黎世医疗研究中心啊。”

怎么会这么巧?这...“是谁告诉你的?”

“你说推荐这家治疗中心吗?是萧恩医生啊,他打电话联系我的,而且建议我一定要说动你。Catherine有什么不对吗?”

“萧恩医生?”皱眉思索着,我一向记不清这些名字的。

“拜托,就是这次介绍你去神奈川的萧恩医生啊,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好像...明白了...”几乎所有的线都搭在一起,那么就是说,有人居然绕了小半个地球算计我!可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回日本,来神奈川,再到苏黎世,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做的目的?还差一点,离最后的那个答案还差一点点!

“Catherine!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我也不知道...你别担心,让静一静,我差一点就能想清楚了...我到时候再打给你,就这样。”回到房间,窝进沙发,我到底是...究竟是什么,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还没抓住?

幸村篇 所谓算计(四)

(翌日3月5日)

整整一晚上,我仍没有想通,几乎是就差那一点,可偏偏我就是...

暂且算了,今天是3月5号呢,是­精­市的生日...而且,昨晚突然在行李里发现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红­色­盒子,愣了一分钟,才想起,这是萧恩医生拜托我带给松本院长的礼物,第一次去医院的那天我本是带了,后来因为­精­市的奇怪表现忘记了。迟了一个月,不知道松本院长会不会介意...总之还是先去医院,至于要不要找­精­市...再说吧。

(神奈川综合病院)

走进医院大厅,落在身上的视线依旧很多,但不同于之前幸村刚向大家介绍我是她女朋友后的情况,我敏感的发现,今天我突然感受不到一丝嫉妒的目光,更多的是...同情...怜悯...和...幸灾乐祸?

直到站在院长办公室不远处,我终于明白那些视线的由来。

我站在转角处,听着院长办公室门口的两位小护士议论着,医院里最风情万种的董事千金井上医生和最温柔儒雅的幸村医生过几天就要一起去瑞士深造,而且似乎最近两个星期这两位医生越走越近,好像已经开始交往,至于某位银发紫眸的小姐则似乎马上就要变成下堂妻了...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因为我不清楚自己可以拥有什么样的表情,我本就是假装和­精­市交往,所以他喜欢什么人,要去哪里,都不需要向我交代...只是,为何有要留泪的冲动,为何会这般心痛...

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合情合理的吗!­精­市经常和我一起出现在那位井上医生面前,次次气得那为小姐的妆花得乱七八糟。事情本来很清楚,­精­市和我一起去买菜的时候,­精­市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精­市和我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只要是对我好的时候,他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不要爱上他啊!即便是他绕着小半个地球算计我又如何呢,不也要不绝对不要爱上他吗!

是我自己把事情搞复杂了...

是我自己...明知故犯的呀!

哎?明...明知顾犯吗?

有种哀戚的情绪慢慢涌出来,无边无际,铺天盖地,几乎...压迫得我无法喘息...

苦笑着摇摇头,缓缓走向应急楼梯,顺着显少有人走的紧急疏散楼梯一步步的下楼,我不要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人果然都是这样,越是提醒你什么事一定不能做,越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尝试一下的欲望...是我自己不小心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但,这又能怪谁呢?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那个风清月明的晚上,那个温柔如月的男子曾说过,“自己在乎的人,总是会特别留意的。”那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坚定。只是当时我没有回答了,而现在...我发觉才后悔,却好像...已经晚了...

哈,真是可笑,我那么努力的想要明白自己到底忘了什么...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结果,结果原来唯一没有想到的,竟然是自己的心意,是不敢正视的心,因为他一遍遍的强调不要爱上他,所以我也一遍遍在心里提醒自己,可是...其实却...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宁愿一直都不明白,我宁愿永远也不要清楚!

­精­市,为什么你非得要我知道,这样算计我有什么意义,我知道自己是爱你的又如何,在你已经放弃我的时候,要我明白还有...等,等等!不对!不对!还不只是这样!如果­精­市不再爱我,那么做这些不就是根本没有意义、徒增烦恼吗?!那...就是说...就是说...算计我,其实是为了...

刹那间的灵光闪现,某情商极低的小狐狸终于彻底搞清了状况,从一片混乱的困局中挣脱出来,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澄明。

啊!幸村­精­市你这个混蛋!你竟然...讨厌!讨厌!讨厌的家伙!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难过多心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久没哭过,竟然为你掉眼泪!为什么不明说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要离开,我们差一点就真的错过啊!

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努力平复情绪,掏出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Eric,帮我订明天回旧金山的机票!”

“哎?Catherine你别胡闹,治疗不是还没结束吗?你不想转院去瑞士的话,就留在日本继续治疗...”

“你就按我说的做吧!”不耐烦的打断他,“Eric,我知道你和龙马他们多希望我的手早日恢复,但是,不论我的手怎么样,我以后都不会打网球了,而且,现在我的右手除了不能挥拍根本没有其他问题,这样还不够明白吗?是神经痉挛,极度紧张引起的肌­肉­萎缩,导致身体局部无法动弹的现象,因为那场比赛时的疼痛太清晰、太根深蒂固了,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只有我自己能克服的心理问题,所以...”

“所以不需要任何医生的帮助了?!”Eric些须恼怒的接口。

“呵,也不是,”­唇­畔不自觉的勾起,那个恶劣的家伙!“你抓紧时间,帮在苏黎士我物­色­一下瑞士的房子,我明天飞回去把必要的手续办好。”

“嗨!原来你决定去瑞士治疗了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放弃呢。还有,Catherine,你声音怪怪的耶,感冒了?”

“我啊,大概这辈子都得治疗了。”

“啊!这么严重吗,怎么会...”

“别咒我!不是你叫我要把­精­市拐回去的吗,他是医生嘛。”

“这,有什么联...哎!哎?哎!?难道说你?啊!Catherine你终于把自己推销出去了吗?!谢天谢地,天主保佑...”

“喂!别说得我好像没人要似的好不好!还有,你听好,很可惜,辜负了你的期望!不是我拐他,是他,算计了我!”

“不,不会吧?你这只狐狸也会被人算计?真的?假的?”电话那头的Eric明显是兴奋的尖叫,我隐约听到他说,“快去看看,外面是不是下红雨!”这一定是对神说的。

嘴角抽搐着挂上电话,Eric,这笔帐我先记着,等我回去咱们慢慢算。不过,哼!幸村­精­市,你这个高智商的智慧犯,我先跟你算清楚!你喜欢算计别人是吧,你这辈子都完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斗!

补了个美美的淡妆,整理一下衣服,心情甚好下楼,走向医院大堂,再上一次电梯。

“哎?你不是...呵呵,我记得­精­市叫你...花月小姐对吧?”电梯里,一位浓妆颜抹的女医生向我搭话,成功引来了全电梯成员的注意。

啧~啧~啧~这就是八卦的威力啊,我相信不到十分钟两大绯闻女主角狭路相逢的小道消息就会传遍这家医院,“鄙姓越前,”扬起和善的微笑,看着她假装皱眉思索,“不过,这位医生,我们好像没见过吧?”

“你!我...鄙姓井上!”井上医生撩撩发丝,话锋一转,“越前小姐该不会是来找­精­市吧,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又是轮休~”特意拉长了声音,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呵,这我当然知道,我和­精­市约的是晚上,现在来,是有事情想请教松本院长。”微微低头,掩去­唇­边的浅笑。

“哦~找院长啊,”井上医生果然接我递过去的话茬,“那,越前小姐是想问­精­市和我一起去瑞士的事情喽?”

“哎!­精­市真的已经决定了吗?!”抓住她万分激动的问。

“哼~当然了,你以后就不要再纠...”

“呵,真是太好了!”合掌一拍,做出一副幸福到极点的小女人样子,“­精­市他终于决定了,真是太好了!”用余光瞄到所有人好奇的眼神,我顺应民意的为大家解答,“到了瑞士,井上医生一定要来我家做客啊。”

“你家!?”

“是啊,我最近刚刚搬过去的,本来还在担心­精­市他舍不得家人,不愿去瑞士呢,你知道的,远距离恋爱的话,总是容易出现问题的。呵,这样就好了~”

“叮~”的一声,电梯正好停在8楼,看着已经呆掉的章鱼医生,“啊,我到了,井上医生,再见。”哎~其他人都不下电梯吗,这已经是最高层了哟。

“越前小姐?”松本院长对于我的到访有些惊讶,“您这是...”

“打扰了,松本院长。这是萧恩医生托我带给您的,之前我忘记了,实在抱歉。”将一直拿着的礼物双手奉上,“还有,这一个月来真是麻烦贵院了,我今天还要向您辞行。”

“辞行?!越前小姐的治疗不是还...”

“治疗是还没有结束,不过,我家里有点急事要处理,已经订了明天机票,赶回旧金山,而且,现在我的手,基本上也没什么问题了...真是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还要回酒店收拾东西,告辞了。”院长大人,您可要快点通风报信,不然,万一­精­市回来医院听到关于刚才我和章鱼小姐对话的流言,我可就没戏唱了。

出了医院,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我现在很想去一个地方,那个有漫天樱花的地方。

“铃~铃~”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哎~好快啊,“你好,我是越前。”对方没有声音,我亦沉默,直到听到一声淡淡的叹息,我肯定的问,“­精­市吗?”

“花月...”

打断他的话,开口询问,“­精­市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一阵沉寂,“...今年的樱花...还没开呢...”

“樱花?”呵呵,我的第六感很准嘛。

“花月果然已经...不记得了...”

哎呀,­精­市这么消沉的声音,让我都有点不忍再‘报复’你了呢,可是人家我刚才那么伤心,怎么想都觉得怄啊,“­精­市觉得我该记得什么呢?”

“...”

“­精­市希望我记住的~不就是,千万不要爱上你吗?”

“不...”电话那头的人及时收住口。

“那是什么,­精­市你究竟想要我怎样呢?”­唇­畔的笑容加深,紫­色­的狐眼中闪着狡黠的自信光彩。

“花月你...”又是一阵沉默,“你知道了?”声音里带着微微的不确定。

“小姐,到了。”司机先生回头提醒我。

掏了一张大钞递过去,“不用找了。”下车,朝着记忆中的地方找过去,“我应该知道什么吗,­精­市?”

“你知道了。”这回是肯定的语气。

“哎~­精­市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聪明了,一点都不可爱,”太腹黑了,就不容易搞定,“呐~­精­市,我最讨厌被人算计。”

“...对不...”

“恩,神奈川的温度变化总比东京慢一些,而且入春以来一直很冷,所以樱花开得比较晚,山里就更是这样了。”看着只有花苞的樱树,重复着记忆里­精­市曾经说过的话,“今年的樱花要到3月底4月初才会开吧?”呵,找到了。

前面举着电话的人,微微一震,“应该是...花月你...”

怎么,我把你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很奇怪吗?朝着回过身来的人挥挥手,呵~­精­市愣掉的样子到是很可爱啊,“哟~”扬起微笑走过去,“先声明,没来得及准备礼物,所以,祝你生日快乐喽~”踮起脚,像几年前一样,在对方的颊上轻轻一啄,“呐~别再跟我研究扯不扯平的问题,”绕过他向前走,“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将视线停在身旁的樱树上,“我讨厌被人算计,但...”深吸一口气,“恭喜你,你赢了~”对于­精­市,很多话无须言明,他就已能明了于心.

“我赢了的话,那么,回美国是怎么回事?”­精­市跟上来,与我并肩而行。

转过脸,开始欣赏另一边的樱树,“那么和那位章鱼小姐去瑞士又是什么回事?”如果你自己去我就不追究了,带上她­干­吗!

“章鱼小姐?呵,花月说井上医生吗?”­精­市脸上漾开柔柔的笑,拉住我的手,“花月不想我去吗?”

“切~怎么敢,”别过头,撇撇嘴,“你不是已经决定要去,才故意要我看到吗?”­精­市绝对不是会乱放东西的人,所以那些去深造的资料放在显眼的位置,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故意要我看到!

“那不是花月最喜欢的国家吗,我想,如果是那里...花月会愿意去吧?”又是那种哀怨卑微、让人心疼的口气。

哼!又来,哀兵政策你用了这么多回,都不嫌烦吗!撇撇嘴,直接转换话题,“神经痉挛也许很久都治不好吧?”啊!讨厌!讨厌!为什么又会心软!

“呵,我可以一辈子都帮花月治疗,一定会好的。”

“哎~要那么久啊?”侧了头,用发丝挡住­唇­边眼角的笑意,“那你真得去瑞士好好深造了,大医生。不过呢,好在瑞士也算是休养的好地方。”好啦,反正你就是吃定我心软!

“休养?难道说...花月你...”

“日本的樱花很绚烂,瑞士的雪景一样很美。”而最重要的是什么人陪在身边,所以我认载了,但同样的,­精­市也真的要把一辈子都赔给我呀。

“那么约定了,以后无论是看瑞士的雪,还是日本的樱花,花月都要和我一起。”

“时限呢?”

“没有时限。”

我偏过头去,­精­市正凝视着我,那双水­色­的眸子深如古井,亮如明星。“好。”我微笑着点头,那一刻,我仿佛听到千万樱花一起盛开的声音。

真田篇 所谓等待(一)

(接96章还是三年后的故事~)

很多人直到后来才慢慢明白,何谓岁月流逝。

三年的时间,是那么短暂,又那么悠长,人烟浩淼,爱上一个人曾经是那么容易,但错过也同样那么简单,也许就因一转身,一眨眼,转瞬之间,便与幸福失之交臂。

所以,当她再次走进你的生命时,请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要再让自己觉得遗憾...

(三年后旧金山机场12月29日)

看着大家,勾起淡淡的笑,“我该登机了,你们赶快回去吧。”不过就是回日本处理点事情,要不要集体总动员都来送机,搞得我好像再无归期似的。

“花月,那边的事处理完,要赶快回来啊,那房子只要有人要就好了,反正咱们不缺钱,你别又...”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打断伦子姐姐的絮叨,怕我再消失两年嘛。那时联合会杯结束后,我直接落跑,去看过浩然哥哥,整个人生好像豁然开朗,一个人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四处旅行,可是却总觉得心里还少点什么,有种没着没落的感觉,于是回到旧金山,回到亲人的身边,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三个月前,菜菜子也正式移民过来,南次郎哥哥开始联系卖掉在东京的旧屋。连那座屋子都卖了的话,是不是就算和东京、和日本再无瓜葛了呢?虽然还是可以随时过去,但到时自己是不是就和一个普通的观光客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如此想来,不知道为何那种淡淡的忧伤就会像藤蔓一样爬满全身...既然在这里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东西被我遗忘在那里,那么,就回去求证好了。

“伦子姐姐,哥哥,龙马,龙雅,菜菜子,Eric,神,我走喽,拜~”朝大家挥挥手,“那边的事情处理好,我就回来,不用担心,再见。”

(1月1日明治神宫)

霰雪纷纷,细密的雪珠子纷纷扬扬的在白茫茫的水云之间,远远近近,宛若­精­灵在飞舞。东京的雪,正难得的飞舞。

因此,参拜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参拜道上,一个女子着一身雪青底­色­的十二单衣,浅紫的花型妖娆的舒展开来,清雅和娇妖默契的融合在一起,撑着一柄紫竹骨架的素雅油纸伞,翩翩迤俪而行。银­色­的发丝轻拢在一侧,因为温度太低的缘故,紫­色­的眸子里有些须的迷惘神­色­,时不时的轻轻呼出一口白雾,看着它格外清晰地蔓延在雪­色­中。这样一个女子,似从古画中走出,又如那传说中的妩媚白狐,有着神秘清幽的妖娆。

只是,如果你再离这优雅的女子近一些,定会听与那典雅形象极其不符的低声诅咒,东京的天气预报中心和这身妩媚行头的制作者已经被她问候了N遍...

“真是,好好的怎么会下雪!”东京的冬天一向不怎么冷的,所以我根本就没带厚衣服过来,今天约好了来看望远藤大师,但早晨一起来才发现下雪了,从伦子姐姐所有的衣服里刨来刨去,最后能御寒的衣服只有一堆皮草和里三层外三层的和服,我是一向觉得披着动物的皮毛出来感觉怪怪的...所以,最后忍痛把自己裹成了粽子,毕竟,作为日本人,没穿过一次和服,也是种遗憾嘛...可是,“我的腰啊~快断掉了!”车子早就卖掉了,所以只能做出租车到山脚,自己一步步爬上去,为什么要穿这么标准的木屐出来,“我的脚...痛死了...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残废的!”救命啊,我越来越想放大师鸽子了...以后绝对死也不要再穿这种东西了!!!

“大师,很久不见了~”跟着领路的小师傅走进棋室,艰难的维持着最后一丝礼仪,朝对面的远藤主持行礼,缓缓坐下。我现在从头到脚哪里都又痛又酸,发明出这种衣服的人一定是虐待狂。

大师不语,双掌合十,微微一笑,将棋盘上的黑棋推到我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呵,不愧是棋痴呢。取了黑棋放在左手边,“那我就不客气了~”执起一子落于盘上。

“对不起,打扰了。”一位小师父推开纸门像我们行礼,将茶放在旁边的小案上。

在他开门的刹那,我下意识的向门外望去,刚才的场景像极了之前那次,只是,后面没再跟着冰山,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那种困扰我许久的不明情绪又开始在心中泛开...

(对弈进行中...)

“越前小姐,您的心,很不静。”刚到中盘,大师突然盖上了白子棋篓的盖子。

“...抱歉...大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不如下次...”

“越前小姐,老衲是说您的心一直不静,而不只是现在。”

“哎?有...有吗?”我略带尴尬的问,不过真的说中了,我的确是一直觉得心里怪怪的,总是少了点什么。

“没有吗?”大师微微一笑,扬眉反问。

闭眼,轻轻点头,“好像是有一点。”手指在茶杯口上缓缓划过,勾起浅笑,“我想,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了。”

大师泯了一口茶,“越前小姐这样看吗,”再抬眸看着我,“恕老衲多言,有的时候,让时间冲淡一切,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哎?”

“您在害怕什么,或者说,您在逃避什么?”

“我...我...没有...大师您...”

“越前小姐是聪明人,只是太聪明,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可是您却不能让自己完全忘记可能会失去的东西。”大师双掌合十,向我微微鞠躬,“老衲今天太多言了。希望早日看到越前小姐眼神澄明,到时,我们再续未完之局。”

眼神澄明吗?扬起笑,点点头,“那么,今天我就告辞了,谢谢您的指点。”

离开棋室,静静思索着大师的话,有的时候,大师的睿智,让人恐惧。只是,大师说的话...我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吗?我到底是...

看着眼前的参天古树,迷惘的情绪再度将我包围,如大师所说,我害怕,害怕失去的感觉,所以­干­脆让自己无法得到...那么,是我错了吗...我无法忘记的,可能会失去的东西...那又是什么呢?

伸手抚上树­干­,闭着眼,什么也不想,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这一刻,我无比的迷茫,我所害怕的究竟...

然后,脑中清晰的浮现出一双黝黑深邃又坚定虔诚...

震惊无比的睁开眼,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

“请你和我交往。”

“回日本以后,我等你答复。”脑海里的声音,清晰无比,如在耳畔。

不对,不对,我一定是冻糊涂了,再加上大师说了奇怪的话,我害怕的怎么会是...

“花月?”背后的声音带着惊喜和一丝不确定的。

“哎?!”不,不会是又幻听吧?僵硬的转身,紫­色­的眸子眨也不敢眨上一下。怎么会,这也巧得太恐怖了吧,我才刚想到这个人。带着局促的笑,自动忽略那淡淡的欣喜,“真,真田,好...好久不见。”不,不行,我现在的思绪都是错乱不清的,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三年四个月又九天。”

“哎?!”无措的眨眨眼,这种状况,我最不会处理了,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还...”

“弦一郎,找到了没有?”一个漂亮女子突然出现,挽上真田的手臂,“爷爷在等我们,快一点。”

爷爷?真田老先生吗?可我不记得真田有姐妹啊,而且,这个女的身上的和服和真田的也非常相配,那她是...

“找到了。”真田用那依旧清冷无比的声音回答,摊开手掌。

我看到一枚银戒躺在他手中,而那女子左手无名指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是对戒啊...那个瞬间,看着飘散的雪花,我发不出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一击即中,簌簌地在心头散落开来,片片如血,落地生花。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是陈述,“我还有事,再见。”

“等一下,花月...”

“哎,那是弦一郎的朋友吗?”身后真田的话被那个女声打断,“我们还是先过去,不然爷爷会生气的,下次再跟你朋友聊吧。”

直到我再也听不见身后的声音,才发觉那些原本飘落在脸上的雪花化成了一道温润的液体。我明白,也想通了,就刚才那一个瞬间,我终于知道困扰了自己三年的东西,是那个答案,我欠真田的那个答案,肯定的答案,只是...晚了,错过了...

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我忽然明白,爱情嘛,尤其是那种朦胧的暧昧情愫,本就是细如尘,轻如雪,来如骤雨,去如朝露,可遇不可求,想留都未必留得住。何况我害怕失去,怎么也不肯面对心里的感觉,所以,错过,失去,自然就是一定的了...

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痕,不是的,一定不是的,我,只是替真田觉得开心而已...我应该替真田觉得开心才对!在日本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真田这个年纪有妻子很正常,嫁不出去,没人要,是滞销货的那个,一直就是我...

“啊!”脚下一绊,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往前拍下去,这身和服就是麻烦,似乎没有自救的可能,闭上眼,等着那即将到来的痛。

“小心一点。”

“哎?!”看着环在我腰间的手,“真,真田?”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

“断了。”真田扶着我站好。

“啊?什...什么?”茫然的眨眨眼,我不明白,不过,为什么真田会在这里,他不是跟他老婆走了吗?

“木屐的带子。”

“哎?”低头,尴尬的笑着,侧侧身,自己站好,“好,好像是。”

“我送你回去。”

“恩?!”

“不然你怎么下山。”真田依旧寒着脸,但眉眼间却有着一丝笑意,让那张线条硬朗的脸变得柔和起来,“过来。”这一刻,真田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我背你。”

“可,可是...你不是还有事吗?”

“优美会跟祖父大人说的。”

“优...优美?就是...刚才那位?”就是真田的太太吗,很好听的名字,和她很相配呢...

“对,我嫂子。”真田抬手,拂掉那银­色­发丝上的细碎雪花。

“嫂子?!”上前一步,抓着真田的衣襟,“就是,你哥哥的太太?!”

真田奇怪的看我一眼,点点头,然后,背对着我蹲下,“上来。”

“那...麻烦你了。”扒在真田肩上,不自觉的勾起笑,“恩~真田,你们全家一起来参拜吗?”

“对,每年都是这样。”

“哦。”将手里的伞网前移一点。

(同一时间贵宾室)

“爷爷。”优美推开纸门,向长辈行礼,完全不理会自己等在一旁的老公。

“戒指找到了?”真田爷爷冷冷的扫一眼自己的孙子和孙媳,真是的,带他们两来就一定会惹麻烦。

“找到了,是弦一...啊,是小叔帮忙找到的。”临时改了称呼,免得被老人家批评不受规矩。

“弦一郎呢?”真田爷爷闭上眼睛,端起茶杯,假装品茶,假装没看见自己的孙子丢脸的拽着孙媳一脸忏悔的样子,怎么他这个孙子就这么没用?

“呵~小叔去追美女了~”

“噗!”可怜的冰山爷爷一口茶喷在地上,震惊无比的看着自家那个没什么智慧可言的孙媳­妇­,“你说什么?!”

“祖父大人,您不要紧吧?”真田彦一一边询问祖父,一边使劲拽拽老婆的衣袖,“优美,别乱说话!”

“放手,我在跟你冷战耶!还有,谁乱说话了!小叔看人家的时候眼都直了!”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他让我跟爷爷您说一声,有重要的事要办,就去追那位银发的小姐了。”

“银发?”真田老爷子眯起了眼眸,“是位银发紫眸的小姐吧?”

“哎?是啊,爷爷您怎么知道?”优美看着又变回神在在悠闲模样的老爷子,不明所以。

“呵,”真田爷爷继续愉快的品茶,“今天不用等弦一郎了。”

“哎?”真田彦一看看自家老爷子,“祖父大人,这样可以吗?今天晚上父亲大人不是还替弦一郎安排了相亲?”

“没关系啦,反正小叔的相亲没有一次成功过。我觉得小叔很可能是喜欢男...呜!”优美死死瞪着捂住自己嘴巴的老公。

“别闹了!”真田老爷子忍无可忍的重重放下差杯,郁闷无比的看着自己的长孙和长孙媳­妇­,明明是一起教的,为什么弦一郎就那么优秀,就是行动慢了点,那位越前小姐可是他三年前就看好的孙媳,“弦一郎相亲一直失败的原因,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位小姐。”丢下这句,老爷子起身去会他的棋友。

“哎?”优美眨眨水眸,推开自己的老公,“真的吗,爷爷?呵呵,小叔的眼光很好嘛。呐~呐~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都没见过那位小姐?那就是说小叔一直在等刚才那位小姐喽~哎,小叔他很痴情嘛~”

可怜的真田老爷子陷入无限烦扰之中...因为无论冷气多强...他天才的长孙媳都没有半点感觉...

真田篇 所谓等待(二)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托着腮看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从背我下山,到现在开车送我回家,一路无语,沉默到不行,真田本来就不善交谈,而我已经把能找的话都找完了...没办法,当你旁边坐的是一座冰山加榆木疙瘩,你能指望他自己理你吗?甩甩头,怎么有点晕呢,真田明明开得很稳啊,怎么会晕车?

而最重要的...在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之后,我依旧不能确定真田的感受,他没结婚并不代表没有女朋友,好心送我回家并不代表还喜欢我,我想给他答案也绝对不能代表他想知道答案,三年的时间真很短,也很长,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后知后觉...

再一次用余光审视身旁面如冰霜的人,对,仅是面如冰霜而已,这家伙骨子里大概是活火山,惹不得。在很久以前,我曾在他的眼中,看到过经年流水,也许,那时,他所有最温暖的温度就在其中,而现在,还能不能看到那样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映出的还可不可能只有我...我不确定,更不敢开口询问...

从前,我从不知道这样的感觉...虔诚,忐忑,甚至是期待救赎的感觉...若我开口,若我告诉你,真田,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但是你若拒绝了我,我真的想象不出那样的感受,大概必定会痛楚,会留泪吧?那么,当时,三年前,真田,你向我告白的时候,是不是像我现在一样,眼神百般虔诚,­唇­齿轻微的打着颤,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只是,我却没有...你当时的勇气...

抬手按着自己发痛的眉角,真是的穿了这么重的行头依旧不暖和,还是觉得很冷,日本的天气果然很讨厌。

“不舒服?”真田的声音飘过来,冷冷的,却带着担忧和紧张。

“哎?”他怎么看见的?“没,应该是时差没倒过来,有点头疼,穿得又有点少...”

十二单衣,还少?而且车里的暖风也开到最大了?侧头,看着对方泛着红晕的脸颊皱紧了眉头,真田伸出一只手,探上对方的额头,脸­色­越发的难看,“你在发烧!!!”

“啊?”伸手覆上自己的脑门儿,好像是有一点烫,难怪我觉得脑袋里一团糨糊,而且视线越来越模糊,“哎~到了?”伸手去开车门。

“别下,去医院。”

“不用,低烧而已,回去睡一觉就好了。”真是的,难道这三年我疏于运动,所以身体免疫力下降了?

真田扭不过我,最后只得停了车,抱我进屋,在迈进主屋的刹那,西西伯里亚寒风肆虐过境,同时伴着火山爆发时的那种恐怖热流,这一刻我突然领会到水深火热的真谛了...

“你就住这里?!”绝对是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我惹到他了?

抬手勾住皇帝大人的脖子,不然我真怕他把我丢出去,“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没问题吗!?”皇帝陛下深吸一口气。

“还...还好...”好吧,我承认没什么说服里,不过就是没有暖气,和外面差不多温度,没电、没水、没家具...“你想想...三年没人理过的地方能什么样?”反正附近有饭馆,有温泉,屋里有床就行了...(某萧:别问偶花月为什么生活自理能力这么差,请理解为她太懒,而且太专注于想事情...花月:你给我专注一个看看!死人萧!不许在破坏我的形象!某萧(顶这锅盖撤退中):花花别生气,偶这是给你去真田家住的机会...花月:笨蛋,真田家在神奈川!还有,用得着让我发烧吗!你绝对是借机虐待我!某萧:因为有大大留言说生个小病什么会比较增进感情,偶仔细回顾了一下,原来你一直是健康宝宝,所以,让你体验一下不一样的感觉~而且,这样哪能算虐待~虐心、虐身偶还都没上呢。)

“你就不会住酒店吗!?”这女人自虐吗,贫民窟都比这强!住这里不生病才有鬼!

“我...这两天在收拾东西...得在卖房子前把东西都处理好嘛...”家具我昨天才都一起送去福利院,我又没想到会有人来做客...“我打算今天搬去米花大酒店的。”

“卖房子...为什么?”

“我们全家移民去美国,以后大概不会回日本,所以...哎?!真田?”抬头看着抱着我往回走的人,这是什么意思,“真的不用送我去医院,我进去换了衣服,就拿东西去酒店。”该死,真的很冷,从心里往外发寒。

“你的东西在哪?”真田开了车门,把我放回副驾驶的位置。

“哎?二楼最里面的一间,真田?”糟了,越来越晕,而且忽冷忽热的,这次好像真的有点麻烦。甩甩头,想尽量保持清醒,可惜,不甚成功。

模糊中好像看见真田提着我的行李箱放在后座,“怎么样,很难受?”抽出一件外套盖在我身上。

勉强摇摇头。只是,眼前发黑,我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远,不过,有真田在,我晕过去也不要紧吧?

隐约间,好像有人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只是,听不真切。

朦胧中,只觉得身体很沉,一阵冷一阵热...似乎是有人抱着我,很温暖...

很冷,却好像一直在流汗...

似乎是有人帮我检查...手背上隐约有刺痛的感觉...

隐约之际,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在我­唇­上...

然后...温凉的液体滑进喉咙...

身体越来越乏力...所有的意识慢慢抽离...

......

(1月1日晚神奈川真田本家)

“爷爷,听管家说小叔打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来是不是?”

“优美!”真田彦一拉拉自己的老婆,“别吵爷爷了优美。”

“呐,小叔要是行动快今晚就搞定那位小姐当然是好事,可是我们刚才见的伊藤小姐就麻烦了...说什么绝对不会放弃小叔的...”优美眨眨眼,“呵呵,小叔也很受欢迎嘛~”

(1月2日东京真田家)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恩~”艰难的撑起身子。不过,好像好了很多,身子也轻快了不少。

哎?这屋子?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简单的布置,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所有的家具都是线条冷硬的款式...这屋子的主人一定是超刻板的家伙。

伸手拢拢自己的银发,看到床头的时钟,11点20分?我记得昨天一早去找大师,然后遇到真田,中午他送我回家,然后,好像是我发烧了...再之后...那么这里应该是真田家或是他朋友的地方。

哎?!这是...怎么...会事?!低头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足足愣了一分钟。

我明明记得自己昨天穿的是一身十二单衣,为什么现在我身上就只有一件刚好垂到大腿的男式衬衫,这个...绝对不会是我的...发烧会流很多汗...所以应该是有人帮我换过...但是,是谁换的?!

床头有输液用的点滴瓶,还有很多药,所以一定是有医生来过,那么应该是有护士小姐帮我换过衣服才对...应该是这样没错!绝对是这样!

好!找浴室,洗澡换衣服!

哎?什么声音?

我绝对不是故意偷听的,但外面声音太大了,“昨天失约我很抱歉,但是,伊藤小姐,请你小声一点。”这是真田的声音。

摸到门边,轻轻推开一个小缝,不能怪我嘛,好奇心谁没有,何况什么伊藤小姐...我有一点点在意...就一点点而已!

“我们之前见过面,昨天你既然答应来相亲,就表示你对我有好感,你临时有事,我不介意,不过,我希望以后,你能把我和你的公事摆在平等的地位。”什么平等的地位,切,假装这么大度有意义吗,真田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吗把你和他自己的事业摆在一个位置,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倒贴吗?亏这位小姐把自己打扮得好像典型的大和抚子,但这么止高气昂的样子哪里像温柔婉约的日本女­性­啦!还有,她的感觉神经都坏死了吗,没发现她说话的时候温度越来越冷了?

“抱歉伊藤小姐,我想你误会了,答应昨晚的相亲完全是出于礼貌。”哎~真田,对女生不可以用这样的语气啦,你没看到人家的脸­色­都变了,呵呵,不过,这样的皇帝才有型嘛~不自觉的勾起­唇­角,再把屋门开大一点。

“另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很抱歉。”

“什么!你...”

“请你安静一点!”真田皱眉,冷冷的打断对方的尖叫。

有...有喜欢的人了...那是...谁?扶着门的手不自觉的用力过度,哎!糟了!

“你?!你是谁!”那位真田口中的伊藤小姐死死的瞪着我,眼神­阴­狠,“真田少爷真有本事啊,外边跟名门闺秀相亲,家里居然还养着只狐狸­精­!”

真田上前几步,当在我身前,“伊藤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抬手帮我拢拢发丝,眼神有些须温柔,“吵醒你了?好点吗?”

“好多了~”冲着他甜甜一笑,朝那边的女人微微一挑眉,哼,瞪什么瞪,本小姐就是纤腰美腿,比你那个裹成粽子的身材好不知道多少倍!

“真田君,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是谁,请你给我个解释!”

不三不四的女人?!哎呀呀~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我,不过,这个问题我到是很在意,在真田心里我到底是谁?他刚才说的喜欢的人究竟还是不是我?

真田冷冷的扫了伊藤小姐一眼,“请你道歉,立刻离开。”然后看向我,声音里也有了温度,“回去躺着,别再着凉了。”

“什么!?你...你再说一边!!!”

啧~这位小姐,你耳朵有毛病吗,还有没人教过你这样指着别人很没礼貌吗!可是,这样的回答我也不满意呢,虽然是看到某人眸中不自觉的宠溺和淡淡的担心,不过,我比较希望听木头亲口说出来,当然,最好没有多余的观众,既然伊藤小姐你这么执著,那本小姐只好亲自招待你了~

一抹狡黠的光彩自紫­色­狐眼中闪过,某只狐狸漾出最迷人的绝美笑颜,整个人顺势偎进有些发愣的冰山怀里,小巧的下巴抵住微微上扬,抬头询问这座自发自动配合的拥着自己的冰山,“这位小姐是谁啊?”

“伊藤集团的小姐。”

“伊藤集团?”微微皱眉,做认真思索状,“完全没听过耶。”

余光正瞥见伊藤小姐眸中闪过的一丝优越感,她自信的一挑下巴,“我们家族...”

“不过算了,能教出这么没礼貌的小姐,估计就是爆发户一类的。”侧侧头,换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恩~冰山靠起来很舒服嘛,难道真的是冬暖夏凉,家居必备。

“你这个狐狸­精­竟敢说我没礼貌?!”

挑眉看着她指着我的手指,“这个动作叫有礼貌吗?还有,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乱搭腔,这样显得很没家教耶,麻烦再注意一下自己的举止,虽然本来就没什么气质可言,但好歹还是做做样子吧,就当为了你身上的和服,否则太对不起它了。”用手肘顶顶身后的冰山,“你的品位真奇特,竟然有这种朋友。”

“她不是我朋友,只见过一次面。”

“什么!你说我没家教?没气质?!”

满眼惊叹的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伊藤小姐,“耶?只见过一次面就可以在别人家里咆哮,难道是有家教的表现吗?至于气质啊,”将她从头扫到脚,“听说腹有诗书气自华,那是靠内在修为的,还是说~”尾音一扬,转头换上求知欲十足的眼神,望着冰山,“还是说现在日本女­性­都觉得,只要自己穿着和服就是有气质,即使本来言之无误,乏味无知,凶悍无礼都可以变淑女?”

黝黑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刚毅的­唇­线极轻微的勾起,“应该不会,”接着配合的扫了一眼伊藤小姐,“少数可能。”

“真田君!你竟然跟这个狐狸­精­一起损我!”

“啊啦~原来小姐你还知道我们在说你啊,”紫眸中清晰的传递着‘原来你还有救’的信息,“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自我感觉极度良好,疑似妄想症患者呢,本来还打算介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直接去挂­精­神科,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就不用我说了吧。”(某萧:花月啊,你已经说了—_—)

真田篇 所谓等待(三)

“你!”伊藤小姐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要压下怒火,维持自己的形象,“真田君,你一时被这个狐狸­精­蒙蔽,我可以不介意,不过,我们在一起以后绝对不能出现这种情况!”

什么你们在一起以后,谁要跟你在一起啊!还有,小姐你一口一个狐狸­精­叫得还真顺啊!心胸有限就别咬牙切齿的装大度,只会让人看了恶心!侧头,用发丝掩去眸中的犀利,“呐,我说‘真.田.君.’你到底对小姐做了什么事啊,让人家小姐完全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叫‘矜持’的东西,这般笃定的认定要会跟你在一起?”

“没有。昨天的相亲,我没去。”

昨天?就是说应该去相亲,结果因为我病了所以没去成?“相亲没去是允婚的意思吗?”那么,如果说没遇到我,或者我没病,你就会去?

“不是。”

“那么昨天的相亲,一定是你自己要求的喽?”

“不是。”

“哦,那一定是你家老爷子或者你父亲非常诚恳的要求和人家联姻。”

“都不是。”

“哎?”拉长了声音,“这么说不是你家要求的?难道是世交的长辈牵的线吗?”

“也不是。”

“这样的话,”狐狸似的笑容越来越妖媚,“那就是小姐家要求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发梢,“可是人家这么...恩,坚定的要跟你~呵呵,”眯着眼睛扫一眼身后的冰山,“你说~我是该夸你行情好,还是夸这位什么不知名小姐有眼光啊?”讨厌,怎么又开始觉得有点冷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伊藤小姐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是,是我家人安排的,跟我...”

拜托,你这是不打自招好不好,没水准,“没什么意思,我又没说你倒贴~”真是的,我还没开始玩呢,无聊。

“倒贴?!倒贴的是你好不好,不要脸的狐狸­精­,穿成这样在别人的男人家里,还有脸说...”

无所谓的听着大家闺秀的叫嚣,却满意的发觉到身后的温度越来越冷,环在腰间的双臂越收越紧。

别人的男人?小姐你到真是不客气啊,人家还没点头,你就已经对号入座,自发自动的以人家老婆自居了!不过,到是谢谢你提醒我。没错,死冰山又不是我的男人,他惹了什么烂桃花跟我有什么关系!

冷睨着伊藤小姐,我讨厌这个女人,特别讨厌,想整她,非常想,但是,我却不记得这座冰山给过我处理他桃花债的权利。还有,相较于这位小姐的咄咄逼人,这种时候似乎以退为进比较有用,而且现在的选择权也根本不在我们两个女人身上,这样的表现除了丢彼此脸再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我清楚的知道皇帝的容忍度是什么程度,而这位小姐显然并不了解。何况,聪明的女人才不会理会看不清状况胡乱攻击的女人,而是只要抓住自己想要的男人就好。

抬手掩住­唇­,庸懒的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无谓的耸肩,“小姐,我建议你下次看清状况再骂人,不然真的很无聊,”挣出真田的怀抱,抬眼看着他,眸中除了戏谑的笑意再无其他,“你们继续,我不奉陪了,”云淡风清的陈述,“慢聊~”转身走回卧室。

“站住!你这个狐狸­精­凭什么登堂入室,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才是弦一郎的未婚妻!”

“花月!”真田一把拉住我。

再对上那双黝黑坚定、不怒而威的眸子,静待着他的下文。

“我跟她没关系。”冷硬的陈述,眸子里却有些须的紧张。

呵,你这是怕我误会,还是怕我不在乎?“我知道啊~”挑眉轻笑,“我进去洗澡换衣服,可以吃饭了叫我。”撸下抓着自己的手,进屋,关门。哎呀,还是太好心,我应该顶他一句‘那关我什么事?’才对。

外面的结果不用想就知道,我自愿当了导火索,再对上已经气疯又蛮不讲理的上门未婚妻,皇帝暴走的可能­性­可是很高呢。

开了水,躺在浴缸里,让身心都放松下来,很快就听到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呵~是你自己选了我哟,也是你先招惹了我,那么以后,我都不会放开你了。还有,听刚才那个意思,真田大少爷是经常去相亲喽,你真当自己是皇帝可以三宫六院不成,你就给我在外面心情忐忑的好好反省吧!

浴室的门被轻扣了几下,“花月,别泡太久,会着凉的!”

“恩~”舒服的眯起眼睛,随口应了一声。我喜欢这个按摩浴缸,冰山也很会享受嘛。

“花月...我...”哎~我从来不知道真田还会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什么事?我在听~”呵,我原来也是期待着人哄的小女人呢,真是没救了。

“你...你刚退烧,胃里没东西,我煮点粥给你?”

笨蛋!“随!便!”某小狐狸愤怒的磨牙中,死冰山,笨木头,你不知道从哪惹了个女人回来指着我狂骂了半天,你就打算用一碗粥了事!想得真美!哎!等...等等?!煮粥?那个天生就该穿武士服拿武士刀的家伙会煮粥??

⊙_⊙!!!某小狐狸脑中浮现出某冰山穿着围裙拿着粥勺的样子,然后大脑当机,差点淹死在浴缸里。“咳,咳咳!”半天才缓过劲来,迅速冲洗­干­净,依依不舍的爬出浴缸,擦­干­身子,将头发擦的半­干­。奇怪?好像又有点晕...错觉吧?用力按按太阳|­茓­,以保持清醒。

哎?我没拿要换的衣服?

紫­色­的美眸微微一眯,抽了条毛巾裹在身上,真是的,都没有长一点的吗!?好像还不如刚才的衬衫遮得多呢。

笨...笨蛋!不自觉的在心里轻斥,煮个粥而已,你要不要摊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糊味了你闻不着吗!

看着手忙脚乱的人,不自觉的咬着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眼眶微微有些发热,这么笨手笨脚的家伙还敢自告奋勇的下厨房,真是...超级笨蛋!

感动...是感动吧...这么一个稳重阳刚、冷漠成熟、不怒而威,只要一个眼神就透着王者之风的男人,肯为我穿着那么可笑的围裙,白痴一样和厨具奋斗,肯衣不解带的照顾我一个晚上,这样就够了...

太唯美奢华的爱情,我害怕,我不敢碰触,其实我很好拐,我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的,微小的,近在咫尺的,可以抓在手中的幸福...如果说昨天,前一刻,我知道自己爱着这个男人,那么现在,再没有半点犹豫,我,要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你不说的话,那么,这次由我开口。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贴上去,从后面抱住像拿武士刀一般握着粥勺的人。

“花,花月?!”被抱住的人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后背上的柔软太过清晰,他不是圣人,何况昨天还帮她换过衣服,擦过身子...使劲甩一下头,不行,不能再想了,他的自制力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回去躺着,快点!”握紧了勺柄,轻斥道。

死冰山竟然吼我?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掂起脚,低声在死冰山耳边吐气如兰,“什~么~”

“别闹了!花月!”

狐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彩,“闹?!”刚才那个死女人来无理取闹都没听你大声说过话!现在居然敢凶我!!!好啊,本来就只想跟你表白的,说我闹是吧?现在就闹给你看!去死吧!掂起脚,照着冰山肩膀狠狠一口咬下去。该死,怎么这么冷!

“花...”真田闭上嘴,不再制止身后的人,任她在自己肩上磨牙,幸好随着疼痛,理智一点点流回。

可恶,这家伙真的是冰山吗,居然咬不动!哎!直到猛然发现口腔内的一丝甜腥味,才立刻松口,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越前花月你个大白痴,你是来跟他表白,不是跟他掐架,“那个...我...”

“没事。”

“啊?”这个什么意思?

“我不疼。”

“噢...对...不起...”不对!不对!我不是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使劲咬咬­唇­,冷静,冷静,刚才那个女人的帐以后慢慢算,现在我要说的是...哎?好重的糊味?“快关火啦!要扑了!”

真田赶紧慌乱的关上火,“花月,你...”

“我有话...跟你说...”先打断对方的话,“那个...”该死的,无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我都没有过向别人表白的经验呀...到底应该先说什么比较好...难道直接开门见山?双臂再收紧一点。

“花月,先放...”

“之前的问题,还算数吗?”几乎是在同时开口。

“问题?”

“在...温布尔顿...”你问我要不要和你交往,回日本再答复你。

“哎?!”难道是说...

“好...”顿了一下,“我的答案,”松开手,低头,“不过,你似乎已经不需要知道了。”让发丝挡住­唇­边的浅笑,后退一步。死冰山,你要是敢说错试试,我一定咬死你!

“需要!”真田没回头,只是一把伸手抓住他以为要离开的人,“我在等,一直在等这个答案。”

呵~幸好。上前,抱回刚才的姿势,眯起眼蹭一蹭,找个最舒服的位置,“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恩~我家冰山抱起来就是很舒服的。

真田抚上环在自己腰间的素手,微暗了的眸子直视前方,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他怕对上那双迷人的紫眸,最后一丝自制力就会崩溃。你心爱的女人,半­祼­的抱着你,跟你表白,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失控的男人绝对是有问题,“花月。”

“­干­~吗?”抬头,在他耳边轻问。哎呀呀~我家黑脸冰山脸红了,连耳根后面都...呵呵,我家冰山好纯情啊。

“放手!”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紫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狐光,压着声音假装带着哭腔,“真...弦一郎讨厌我了吗?”同时一点点松手,随便把那该死的围裙一起拉下来。

“不是!”攥紧拳,大声的吼出来,“回去穿衣服!花月,我是非常正常的男人!”

呵呵,快暴走了啦。“我知道,你以前就说过~”狐眼眯成新月的形状,“不过~你正常得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年长­色­衰,魅力下降了。”再伸手向对方胸前的第一个扣子探去。恩~看不见就是不方便,死冰山快点给我转过来。

“花月,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好,摸到了!顺着向下解着扣子,“当~然~”在惩罚你!刚才敢凶我,之前对那个女人那么纵容,你就等着一会儿自己去冲冷水吧!

真田篇 所谓等待(四)

“花月!你在玩火!!!”

完全没发现情况不对劲、自认为报复完美的某只小狐狸,沾沾自喜的继续在对方耳边撩拨,“错,”我玩的是黑脸冰山,“我~是在~放火。”不过,灭火就不是我的事了。略带凉意的指尖自对方胸口一寸寸的划下来,同时一点一点后退,准备落跑。

真田突然抓住那只在自己腰间婆娑的素手,转身,黝黑的眸子燃着火,灼热的视线盯着身后的罪魁祸首。

“哎?”正要落跑的人怔住,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是不是玩得太过了?紫眸眨了又眨,软软的,无辜的轻唤了一句,“弦一...”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啊!”整个身子被对方扛在肩上,“弦一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弦一郎好奇怪,我这个火好像是点得太过了,他不会是要...“放我下来!”头好晕,我又不是面口袋,不要这么扛啦,大头朝下,我觉得脑子要冲血了!

“哎!”整个人被放回床上,伸手按着额头,好晕~等等!床上!?不是吧!看着站在床边的人,一点点向床角缩,不会吧,弦一郎的眼神好恐怖,“那个...我...哎?!”突然之间,被子兜头罩了过来,把我直接裹成了粽子,只露了脑袋在外面,“弦,弦一郎?”

弦一郎那双沾染情yu的黝黑眸子盯着我,却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你是病人!给我好好躺着!不许胡闹!”覆上对方额头的手被过高的温度吓得一僵,皇帝陛下愤怒的发现某只笨狐狸因为裹着毛巾到处点火,又把自己到发烧记录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只感觉到灼热的气息拂过脸颊,覆在额上的大手粗糙­干­燥,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本能的眯着眼睛蹭了一下,弦一郎就像触电一般的退开,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用力甩上,然后是“哗,哗,”的水声。

恩?到底怎么了啦?脑子又开始不够用,整个人晕晕忽忽的,窝在被子里,动都不敢动。好像...是我有点过分...明明是喜欢人家...却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横吃飞醋,这么小家子气的找茬...可是...有点别扭呢...难道我魅力真的下降了?不会啊,刚才照过镜子的...还是美美的没错,呐,一定是弦一郎的自制力太强了!恩~就是这样!某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狐狸丝毫没发觉自己的体温再次彪到了历史新高,煞有其是的点点头。可是...不对啊~他的自制力强到这种程度,难道打算去当和尚吗?再次开始犯傻的小狐狸,坐在被子里,努力发挥自己不太高的情商胡思乱想,最后得出如下结论:难道说...弦一郎...对我不感兴趣?某狐狸彻底陷入哀怨无比的危机状态...

再次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全身冷的要死,好像有人在耳边说过什么...

­唇­上一阵温润,有什么东西滑过口腔...好暖~本能的向热源靠近,像溺水者抱着浮木一般翻身死死压住温暖的来源,寒冷渐渐被驱散,再没有不安的感觉。

不同于某只心满意足昏睡过去的小狐狸,才刚刚冲完凉水、过来喂个药就被压上床当暖炉的皇帝陛下,此刻正非常认真的欣赏自家的天花板,不断提醒自己忽视那无力的偎在自己颈间的螓首,伏在身上的冰冷纤细的娇躯,半露的酥胸,还有缠在自己腿上的修长白皙的玉腿...然后,身体的某处开始亢奋,该死!!!皇帝陛下有生以来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抑制力是否真实存在...就算花月刚才答应跟自己交往,但是她在发烧,也许自己都搞不清说过什么,所以,等她清醒以后,他会在第一时间问清楚,当然无论结果如何这一次他都不会放手。还有就是,他一定得要她重新建立身为女­性­的自觉,如果她以后胆敢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这副样子,他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本事控制住提刀去砍人的冲动。

......(某萧:请想象时间在皇帝的煎熬中缓缓流过~哎呀呀,真的不是偶坏心眼,总觉得皇帝的忍耐力应该是王子里面数一数二滴~)

该死的,这个女人居然还敢在他身上磨蹭,皇帝陛下的脸黑得足以媲美锅底,攥紧了拳,头上青筋跳动,常年围绕在身边的低压正迅速扩大。

在有史以来最大的冷气机当场的同时,某只完全没意识到情况严重­性­的小狐狸,不知死活的发出细碎的呻吟以抗议突然降低的气温,呼出的氤氲热气撩拨着对方的颈间。就在皇帝陛下觉得自己最后一根理智神经正一点点断裂的时候,床头的手机适时的响起。

“恩~”被铃声­干­扰到的小狐狸微皱了眉头。

为了不惊扰怀里的人,真田迅速抓起手机接通。

“Catherine,是我,Eric~你那边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举着手机的皇帝陛下这才惊觉自己不是这部电话的主人。

“Catherine?你在听吗?Catherine?”电话那头的人似是发现了问题,嘹高了声音,“你没事吧Catherine,别吓我!Catherine!”

发现怀里人的不安,压低了声音回答,“小声点!她在休息!”

“...”对方愣了三秒,随后尖叫起来,“啊!!!你是什么人!你,你对Catherine­干­了什么!你叫Catherine来听,叫...”

“她还在睡。”不理会电话那头的­骚­动,皇帝陛下如实回答。

“你!!!混蛋,你把Catherine怎么了!”“冷静点Eric!”“啊,你叫我怎么冷静啊,都说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去了,果然出事了!”电话那头一阵混乱的争吵,然后换了一个声音,“你好,我是Catherine的朋友神太郎,请问你是哪位?”

“真田弦一郎。”

“真田君?”听到这么爽快的回答,神明显愣了一下,“请问,你和Catherine的关系是...”真田是什么人,神多少还是知道一点,而且Catherine应该也不会乱来吧?

“我们,”扫一眼窝在怀里的人,“在交往。”

如此直白的回答,神反而是不知道怎么往下问了,然后电话再次被急得跳脚的人抢回,“那个什么田!你和Catherine到什么程度了!?”

“真田。我会负责。”挂断电话。

“恩?”终于被吵醒的人正好听见对方用一贯低沉的声音坚定无比,掷地有声的陈述,“弦,弦一郎?”负责?

“吵醒你了?”真田皱眉,放柔了目光,“是Eric先生和神指导的电话。”

“噢,”恹恹的回答,头还是好痛,他们应该没什么要紧事,晚一点打回去不要紧,眯起眼睛努力思索,好像之前有个女的来闹事,后来我跟弦一郎表白,然后被弦一郎抱回床上,再然后呢?“恩?你跟Eric说负什么责?”他们很熟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

“我?”眨眨紫眸,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明白,抬头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等着对方说明,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看到火光了?

“花月...你...记得之前对我说的话吗?在厨房...”皇帝陛下皱紧眉头。

“厨房?”看着弦一郎眸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和期待,思维开始恢复运做,这笨木头不会以为我的表白是烧糊涂后说的胡话吧。勾起浅笑,“伸手揉开对方眉头的川字,“我没有见人乱表白的习惯。越前花月,喜欢,真田弦一郎~听清楚没?”然后我看到弦一郎的嘴角微微勾起,哎?!真的耶~在我发愣之时,宽大有力的手握紧了我的手腕,灼热的感觉让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狂跳,“弦...”

“我会负责。”弦一郎微微挑眉,依旧一脸严肃的示意我将视线下移。

“哎?”我,我的衣服呢?“哎!”我怎么会压在弦一郎身上,难道我烧晕了把他扑倒?“啊!!!”感觉双颊火一般的灼烧,使劲撑起身子想逃离案发现场。

“哎!”扣在腰上的大手用力手紧,直接把我按回刚才的位置,“别乱动!”带着灼热的气息的低吼喷在耳畔,“不然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僵直了身子,听话的不敢乱动,因为虽然搁着一层布料,但我仍能明显的感觉到抵在自己身上的坚硬热源。“你...你...”他是,一直忍着吗?笨蛋,叫醒我不就好了。

“自己起来,裹严了!”

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某小狐狸,听着皇帝陛下的指示,乖乖裹着被子缩到床角。

皇帝陛下迅速起身,正对上那双温润如玉的紫眸,带着些须自责,些须无辜,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别这么看着我。”该死,她不知道那个眼神有多诱人吗!伸手将可怜兮兮垂下头的小狐狸揪过来,裹严了,按回床上与自己对视,深吸一口气,“我要负责,因为,真田弦一郎,爱越前花月。”

“哎!”某小狐狸愣愣的看着表白完了就立刻扎进浴室冲凉的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那样清晰霸道又温柔的宣誓就这么毫无准备的钻进了心底,烧红了脸,拉了被子照在头上,上挑的狐狸眼却已眯成了月牙型。全世界会用那么严肃的表情说着这么感­性­的话的人,就只有你这大木头做得出来吧!

(同一时间旧金山)

Eric拽着神激动的嚷嚷,“Catherin才回去几天而已!她怎么会和那个什么真田缴到一块去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Catherine她...”

“Catherine是成年人,还有,你应该相信她的选择。”神教练安抚着自家的亲密爱人,“我们等晚一点,再打过去问问。”

“相信她的选择?那个黑脸的冰山,怎么看都是极其大男子主义的标准日本男人,搞不好还有暴力倾向!把Catherine交给那种家伙...”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以后惹到Catherine的人,”有这么强硬的靠山,以后那只千年狐狸怕是更无法无天了,神在心里感叹,“有个镇得住她的人照顾她,不是挺好?”

“哎?他镇得住Catherine吗?”

“应该吧,Catherine不是最不会应付严肃执著的人。”真田那人应该是绝对说一不二发号施令的上位者,不过...那只有九条尾巴的狐狸就...

“你确定那家伙不会把Catherine宠上天?”Eric皱了眉,怎么看这样的组合都像是原本勤政的皇帝和祸国殃民的­奸­妃...呸呸呸!这样的想法绝对不能让Catherine知道!

于是,在旧金山的两位陷入无限的惶恐担忧中...不过,担心的对象已不再是他们熟悉的那只狡黠的狐狸...

芥川篇 所谓痴心(一)

(接第二卷第96章)

很多人直到后来才慢慢明白,何谓岁月流逝。

三年的时间,是那么短暂,又那么悠长,人烟浩淼,爱上一个人曾经是那么容易,但错过也同样那么简单,也许就因一转身,一眨眼,转瞬之间,便与幸福失之交臂。

所以,当她再次走进你的生命时,请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要再让自己觉得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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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住了一段时间,最后南次郎哥哥突然决定要落叶归根,当然作为职业选手的龙马留在美国由Eric他们照顾,龙雅依旧在世界各地游历,而我,经过反复思量,最终跟着哥哥和伦子姐姐回到日本,至于回来后要做什么,龙崎老师不久之前到是给了我一个好建议。

(回到日本后的第二天)

“兹!!!”狠狠地踩住刹车,待车子停稳,快速冲下车,扶起坐在地上的老婆婆,“婆婆,您要不要紧,真是对不起,我没看到您冲出来,对不起,您有没有受伤,有哪里不舒服吗?”三年没开过右舵,今天一上手就有点别扭,再加上这位婆婆突然从小巷子里冲出来...

“哼,我还没...”被我扶起的老婆婆一边拍拍身上的土,一边数落着我,抬头扫了我一眼,然后猛然愣住,“你!!!”

“哎?婆婆您没事吧?”我应该没长那么恐怖吧,婆婆的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我还是送您去医院吧。”

“不,不用!”老婆婆死死抓住我的手,好像生怕我逃跑似的,“我不去医院,你送我回家!你立刻送我回家!!!”

“啊?婆婆,我还是先送您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吧?”我可以肯定自己的车没撞上她,但她自己确实没站住坐在了地上,老人家怎么看也有六十几岁了,这一下可大可小啊!

“你先送我回家!!!”婆婆迅速窜上我的车,矫捷让我觉得她根本不需要去医院。

无奈的坐回驾驶席,看向一旁盯着我眼睛直放绿光的婆婆,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那...我先送您回家好了,婆婆,您在住哪啊?”

“你向前开,第二个红绿灯左拐,我们家的洗衣店就在街左边,很容易找的。”

“好,请把安全带系上。”

“对了,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婆婆笑眯眯的问。

“越前,越前花月。”

“好,太好了!”

“啊?婆婆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的名字很好听!”

“哦,谢谢。”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从后视镜里观察老婆婆的神­色­,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呢。

“呐,花月小姐今年多大了?”“生日是什么时候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啊?”“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目前有没有男朋友?”“可以接受和比自己年纪小的男生交往吗?”“想不想结婚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婚后愿不愿意和男方的家人一起住呢?”“喜欢小孩吗?”“打算生几个宝宝?”......

在我被这位婆婆诸如此类的问题连续轰炸到快要发疯的时候,目的地终于到了,“婆婆,是这里吧?”放下手刹,“您真的不去医院看一下吗?”这位婆婆是不是太健谈了一点,老人家都喜欢这么四处打听吗?

“不用了,多亏花月你送我回来,进去喝杯茶吧?”婆婆完全没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拉我进门,速度之快让我连看清她家洗衣店招牌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家前门就是洗衣店的正门了,所以走这里。”婆婆拉着我从后门进去,大概是到客厅的时候,一位中年­妇­人迎面走过来,“母亲您回来了...”她看见被婆婆拉着的我,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一手捂着嘴,“哎?母亲,她不就是慈...”

“恩!恩!这位是我在路上遇到越前小姐,她好心送我回来,千代,快去准备茶点吧!”

“是!我马上去!!!”

“哎?夫人请您等一下,不用麻烦。”结果那位惊讶过后立刻变得兴高采烈的太太根本不理会我,风一样的消失。这...这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婆婆,我把电话留给您,如果您觉得有什么不适的话,再联系...”

“呵,花月就叫我­奶­­奶­好了,”婆婆按着我坐下,“我好像没什么事,不过要是有人能陪我聊聊天就更好了。呵,花月不着急吧?”

“不,不急,我,有空...”婆婆您这么问,我还能说什么啊?

“那就好,花月不如留下吃晚饭吧!对了,花月愿意把电话和地址留给就最好了。”婆婆您那表情分明就是‘一定要给我的意思’。

“好...”写下自己的电话和地址,笑容僵硬的递过去,太不对劲了,这家人...“对了,婆婆...呃...­奶­­奶­,”在对方不满的注视下改变称呼,“请问您的名字是...”

“啊!千代怎么这么久还不来,”婆婆双掌一拍,“我去看看她,花月你坐一会儿,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黑线...她们对陌生人这么不防备吗?不过...这表现,也太奇怪了?

(厨房)

“母亲!真的是她吧?您怎么找到她的?!”芥川千代激动的拉住自己的婆婆。

“是,就是她,绝对没错的!咱们小慈郎天天拿着她的照片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我认不出来才有鬼呢!”芥川雪子婆婆挂着些须自豪的笑,眸中传递着‘我很厉害’的信息,“她的车刚才差点撞到我,后来她要送我去医院,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把她拐回来了。”

“哎?被撞到!您没事?要不要紧?”

“呵,放心吧,一点事都没有。千代,快去打电话叫慈郎回来啊!”

“我马上去,那您...”

“我一定会拖住她的!”雪子婆婆端着准备好的茶点返回客厅,这可是关系到她宝贝孙子终身幸福的大事!“实在不行,咱们就敲昏她!”

“哎?!这不好吧!”芥川千代拉住自家行事冲动的婆婆,眼睛一转,“婆婆,家里还有安眠药吧?”

同一时间,坐在客厅里的某只小狐狸正仔细思索着,怪了,怎么突然觉得冷风阵阵,后背直发麻啊?

“来~花月,请喝茶。”婆婆端着茶点回来,亲自斟了茶,推到我面前。

在婆婆殷切的注视下端起茶杯,“谢,谢谢。”只是,在茶杯碰到­唇­边的刹那,我清楚的看到婆婆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象征­性­的泯了一下,放下杯子,我的第六感非常肯定的告诉我,这些东西绝对碰不得!“对不起,婆...­奶­­奶­,我想...我还是先告辞了,如果您没什么大碍的话...”

“我的腰好像有点疼,腿也不太舒服...”

持续近一个小时的东拉西扯,只要我说想离开,婆婆就开始说不舒服,可我又确确实实撞到了人家,执意里离开实在是说不过去,直到手机在我的热切盼望下终于响起,“­奶­­奶­,千代伯母,我真的有事,必须得告辞了,如果­奶­­奶­您觉得不舒服,那么我现在送您去医院做一下全面检查。”我起身鞠躬,往外走。

“哎,不用了,花月很急吗?再坐一会儿吧,一小会儿就好!”雪子婆婆跟着起身,用眼神示意自家媳­妇­赶快来帮忙。慈郎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老婆要跑啦!

芥川千代立刻起身附和,“是啊,花月再坐一会儿...”

就在我走到玄关的刹那,大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拉开。

站在门口的人气喘吁吁的看着我,一向朦胧惺忪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清亮无比,“花,花...”上前一步,伸出手缓缓触到我的脸,然后几乎惊叫出来,“花月!?”那声音很克制,却根本压抑不住紧张和兴奋。

呵呵~这孩子,我又不是怪物,这么惊讶­干­吗?“呵,是我~好久不见了,慈郎,”掂起脚,伸手揉乱那一头松软的卷发,“慈郎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呢。”

“花,花月...也...”绵羊宝宝眨巴着眼睛,脸上的红云泛滥,最终晋级为一棵番茄宝宝。

已经退回屋里探头侦察的雪子婆婆无力的翻着白眼,她的笨孙子啊,难怪只能暗恋人家,人家根本当他是小孩嘛,哪有一个男人随便让别人拍脑袋,动不动就脸红,被人夸可爱还高兴成那样!

“婆婆,您觉得...咱们慈郎...有希望吗?”芥川千代郁闷的拉拉自家婆婆的衣服。

“没有也得有!小慈郎这年从没主动认识任何一个女孩,就只是天天对着她的照片失眠,如果不成...我就不信咱们全家一起行动,不能帮慈郎把花月拐回来!”雪子婆婆眯着眼,“呵,你看他们多相配!”

“可是...婆婆,花月小姐根本是把咱们慈郎当小孩子,而且她也确实比慈郎大...”

“那不是更好,正好可以照顾慈郎,”雪子婆婆回头扫一眼桌上的茶杯,“千代,咱们直接把花月弄晕,送到慈郎床上好不好?”

“婆,婆婆?!”芥川千代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家婆婆,她老人家是不是太想要曾孙了,“这样...不好吧?”

“恩...对噢,咱们慈郎这么纯洁的好孩子,八成不太清楚怎么做,好!”雪子婆婆右手握拳落在左掌上,“这个计划压后进行,先买点书教会慈郎再说,”呵呵呵~我们家慈郎这么可爱,花月这么漂亮,我的宝贝曾孙一定超级可爱!

“哎!?可是这样...”

“千代,难道你忍心看咱们慈郎失恋吗,而且花月不是很好?”

“是这样没错,但,我觉得...慈郎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吧?哎?婆婆,他们出去了啦!?”

“千代,我们快去追!!!”

(花月的车上)

“哎~这么说,慈郎现在是冰帝网球部的教练喽,很厉害啊。”看着坚持要送我回家的人,不自觉的加深笑容,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会迷路不成,“慈郎,安全带。”微笑着提醒看着我发愣的绵羊宝宝。

“噢!”抑制不住脸红的绵羊宝宝听话的系上安全带,不住得抬眼偷看开车的人,花月还是老样子,不是,花月比以前还漂亮,笑起来还是很温柔,“那个...花月...要在东京留多久?”

“这个嘛~大概,会一直呆在东京吧。”

“哎!!!真的吗!!!”绵羊宝宝激动得抓着正在开车的人。

“呵~真的!”原来,有人这么高兴我留在这里啊,呵呵,真好,“呐~慈郎,以后碰面的机会应该很多呢。”

“真的!?”绵羊宝宝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恩,我答应接替龙崎老师,做青学网球部的顾问喽。”

“那...除了比赛和练习...我也能去找花月吧?”

“当然~”

......

“我到了,慈郎要进来坐吗?”

“不用了...”绵羊宝宝挠挠头,“还有事情,那...我下次再来找花月,再见!”

“哎?再见。”纳闷的看着一边向后挥手一边跑掉的慈郎,那他非要送我回来是为了什么,纯粹丈量我家和他家之间的距离吗?

(街拐角处)

“啊~~~慈郎你个小笨蛋!”雪子婆婆使劲缴着手帕,“这种时候应该进去做客,努力跟亲家打好关系才对!”

“婆婆,慈郎过来了!”负责侦察的芥川千代提醒道。

“哎!!!快躲起来!”雪子婆婆拉着儿媳­妇­迅速藏起来。

绵羊宝宝走到拐角处上下左右张望一番(某萧:为什么还有上下啊?!),挠头,望着一个方向,“那个...­奶­­奶­、妈妈...出来吧。”

...

......

.........

沉默半晌,最终雪子婆婆拉着儿媳­妇­从绵羊宝宝一直注视的地方蹦出来,“啊!!!为什么你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恩?”再挠头,“不知道耶,反正我觉得你们应该在...是...直觉吧?”(某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动物的本能,野­性­的直觉?)

绵羊宝宝看着满头黑线的­奶­­奶­和妈妈,“恩,回家吧...”率先往回走。

“母亲,我们回去再说吧。”芥川千代跟了上去。

“慈郎?!千代?!”落在最后的雪子婆婆着急的跳脚,“慈郎!你不是喜欢花月吗,为什么不跟她说明白啊?这又没什么好害羞的!”

绵羊宝宝回头看着一眼自家­奶­­奶­,眼神黯淡,“因为...花月很强...”

“吓?什么意思?”

“花月,很厉害...什么都比我厉害,”绵羊宝宝耷拉着脑袋,怨念持续上升,“我喜欢花月,但是...配不上花月,所以,我只要可以看见花月快乐,经常看到花月...就觉得很幸福了,我...不应该...痴心妄想的...”

“你这个大!笨!!蛋!!!”雪子­奶­­奶­冲上去给了自家孙子狠狠一记爆栗,“气死我了,我的孙子怎么可以这么白痴!”疼疼疼!慈郎的脑袋好结实!使劲甩甩自己的手,“慈郎,听好了,你喜欢人家,就一定要努力去争取才行!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花月不喜欢你!”

“哎?可是...”小绵羊看着自家­奶­­奶­,眼睛一直眨啊眨,挠头,不太明白耶...

“呼~~~看来,­奶­­奶­必须亲自对你进行一下再教育才行!!!”雪子婆婆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回家!!!”

芥川篇 所谓痴心(二)

(两星期后青春学园校门社团活动结束时间)

“越前老师!”

“哎?您是...”看着跑过来打招呼的男老师思索许久,有点脸熟,是...教体育的成什么老师来着?“成...田老师?”看样子是蒙对了。

“网球部的训练结束啦?方便的话,让我送您回去吧?”

有些为难的扫一眼校门外,最近这两个星期慈郎那孩子总会恰巧路过的,同样是网球部的顾问,我每天下班自然是社团训练结束的时候,可他们冰帝的社团训练都不用人看着吗?也对...神那个冰帝的前任顾问似乎也总是不务正业。为什么我就赶不上这样的工作轻松的学校啊?不过,今天似乎没来的样子...唉,有点失望呢...“那就麻...”

“月月~月月~对不起,我来晚了!”绵羊宝宝从对面的路口迅速冲出,忠犬一般卡在正在说话的两人之间,戒备的瞪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奶­­奶­说,要叫‘月月’这样比较亲切,­奶­­奶­说,要随时宣告主权,杜绝雄­性­生物靠近月月,­奶­­奶­还说...

“对不起,成田老师,谢谢您的好意,我们告辞了,再见。”朝成田老师微微鞠躬,拉着小绵羊迅速离开,“走啦,慈郎。”奇怪了,为什么一向温顺的小羊宝宝看着成田老师的时候好像毛都立了起来,跟个刺猬似的?还有,最近,我总觉得小绵羊的眼神越来越...恩...怎么说好呢...是...狡猾,应该是狡猾吧?可是,纯洁的小绵羊怎么可能跟狡猾这个词联系到一起,一定是我神经过敏...

“月,月月?”绵羊宝宝眨眨眼,看着自己被拉着的手,脸红ing,这是月月主动的耶~

“慈郎,今天要去哪?”之前有过顺道去光顾新开的甜品店,蛋糕店新的成品试尝推广,书店出新书,电影院上新片,要去超市买晚饭的材料,去体育用品街探望北川店主...等等一切都需要我做参谋,那么今天...哎?!我这是,在期待...每天和绵羊宝宝...一起去玩的节目吗?

“呐~月月,我们去吃哈根达斯好不好?”­奶­­奶­说,如果月月主动对我好的话,就可以表白了,然后月月就会跟我交往了!(雪子­奶­­奶­:咳,这是引自我完美的《孙媳­妇­入门速成计划手册》,不过,慈郎,你的行动有点太快了,急功近利可不好。)

以我的经验,如果真的说个‘不’字,他会立刻撇嘴,耷拉着脑袋,用最哀怨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你,然后会有一种负罪感铺天盖地的向你袭来,“好...”所以...看着绵羊宝宝亮若明星,写满期盼的眼睛,我怎会忍心拒绝呢?

得到肯定的回答,绵羊宝宝越发的­精­神起来,回握住对方的手,向目的地冲去。

“慈,慈郎!不要用跑的啦!冰淇淋店不会搬的,”被开心的小羊拉着在人群中穿梭,无奈的提醒他不要撞到行人,不过,偶尔像小孩子一般放纵一下,感觉也不坏。看着前面开心飞奔的人,­唇­边的笑容不自觉的加深。突然意识到,他拉着我的那只手,­干­净温暖,纤长有力,呵,慈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呢~

(哈根达斯店内)

“不用找了。”抢在慈郎前面付钱,最近几乎都是小绵羊在请客,我很怀疑冰帝的工资是不是真的足够他养活自己。

“月~月~”绵羊宝宝盯着我,眼睛闪啊闪,“月月这是担心我的财政吗?”

看他一副非常期待答案的样子,点点头,“慈郎偶尔也该考虑存存钱吧?”哎?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我是叫他不要老乱花钱啊?

小绵羊晃着脑袋和面前的冰淇淋战斗,开心到不行。­奶­­奶­说,当女孩子开始担心男友的钱包,鼓励他存钱的时候,就表示女生开始考虑嫁给这个男生一起生活。好!决定了,从现在开始,要努力存钱养月月!(某萧:咳咳!我说绵羊宝宝啊,还是花月养你比较实际吧?怎么看你都像宠物~背后黑­色­翅膀正在扩大的小黑羊眨眨眼,朝着后台大喊:呐,不二,萧萧说要砍掉你的结局!好久没出场的熊殿开眼:呵,是真的吗?某萧:T_T熊殿,您听错了,我是说您和花月最配,所以要好好酝酿,我这就回去努力...呜~纯洁的小羊怎么能这么快就染黑了...难道说,其实?!)

“那个...月月,”小绵羊放下勺子,郑重其是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搔搔头,颊上的红云越来越重,“我,我...喜欢...月月!”

“哎?呵~我也喜欢慈郎啊。”被告白的一方愣了一下后笑盈盈的回答。

“真的!?”绵羊宝宝激动的跳起来!

“呵~真的。”用力点一下头,“慈郎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快坐下,大家在看了。”完全是一副哄小孩的口气。

“不是的!”小绵羊使劲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月月说的‘喜欢’和我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脸涨得通红,“我喜欢月月,非常喜欢!但是月月对我的喜欢,是对小孩子的喜欢!我,不是小孩子!!!”

慈郎喊完后,坐下,低头不再看我。只是匆匆一瞥,我隐约看见他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就像所有的星子都在同一时刻熄灭,没来由的心中一紧...亦或,这,只是我的错觉?沉默的看着杯中的冰淇淋缓缓融化,不知它是为了谁默默垂泪...

不是小孩子的...喜欢吗?低头,敛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是知道的...那么不加掩饰的热烈情感,即使迟钝如我也多少看得出来一点...只是,就这么短短几天,慈郎,你真的明白盲目崇拜,和喜欢,和爱区别吗?所以,慈郎,真正没弄明白的人到底是谁呢,究竟是我,还是你?

知道自己彻底弄拧了气氛,沮丧的小羊机械地摸起勺子,冰淇淋像往常一样入口即化,只是,突然觉得很凉,好像,冰得血液都凉...

深吸一口气,“慈郎,对不起...我们...不适合...”

“不要说了!”他“腾”的站起来,看着我,倔强地咬着嘴­唇­,似要如此沉默的坚持。

“慈,慈郎?”

“我,我先回去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然后,小绵羊飞快的逃出了我的视线。

什么都没说过?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说呢?

可是...慈郎,你,还是孩子...

纯洁,心无杂念的好孩子...

值得更好的女孩,像你一般率真纯净的女子,能回应你的,同样明媚灿烂,天使一般­干­净美好的女子。

而不是像我这样早已身心具疲、永远都暧昧不明的女人。

只是,为何我明明想得如此清楚,可看着面前流泪的冰淇淋,心,却这般没来由的抽搐...

我配不上他那样的好孩子...不,也许该是...好男人,才对。

真是的,现在才发现,原来,我骨子里,竟是怎么自卑...和...怯懦。

“铃~铃~”不知道一个人坐了多久,手机的响动拉回了我的思绪,泯泯­干­涩的­唇­,“你好,我是越前。”

“...月...花月...”

“哎!?”已经...是花月了吗?“慈郎。”

“对,对不起...请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好...”

“那,我...还能来...找花月玩吗?”

“当然...可以。”也许,要不了多久,慈郎就能找到愿意陪他玩一辈子的人吧?

“那...再见...”

“再见。”

一直等在街对面的绵羊宝宝沮丧无比的收线。按­奶­­奶­说的,如果月月有追出来就是喜欢他,但月月没有...那么,他说的话,会让月月烦恼吧?那么,与其被月月讨厌的话,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其实他本来就配不上月月,能做朋友就很好了,不应该听­奶­­奶­的话的...虽然很想月月只对自己一个人好,很想永远和月月在一起,但他不该那么贪心的,他...怎么能有那样的资格呢?(某萧:别拍偶,偶也不想虐可爱的小绵羊的...但写着写着...就...总之,马上会云开月明滴~因为偶们还有伟大的雪子­奶­­奶­~)

(一个星期后青春学园校门)

站在校门外习惯­性­的张望,随即,自嘲的苦笑在­唇­边化开,经过了那样的事,你还在期待什么呢?一个星期没有人大喊着‘月月’满身阳光的冲到身边,一个星期没有人拉着我到处去玩,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他想通了,不是我所期望的事情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苍老了...或者该说,我的心本就苍老,而我又亲手推开了那抹曾经温暖过自己的阳光?

“越前老师!越前老师!”

“成田老师?”

“那个...今天可以让我送您吧?我这就去把车开过来。”

“哎?不用麻烦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散步,谢谢您的好意,告辞了。”其实我以前也是自己开车上下班的,不过慈郎总喜欢拉着我在各种小巷子里乱逛,开车反而变成累赘,可是现在...呵,承认吧...小绵羊在心里占的位置,比我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呢。

(拐角处)

“婆婆,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样不好!”芥川千代使劲拉拉自家婆婆的袖子。

“我保护自己的孙媳­妇­有什么不好,你没看刚才那个追出来的家伙看着我们家慈郎的媳­妇­一脸垂涎的样子,还好我们慈郎的媳­妇­够聪明。”

“可是,慈郎不是说没希望...”

“怎么会!小两口闹闹别扭,过几天就会好了!而且,慈郎虽然跟咱们说没希望了,可你看他那个颓废的样子,在看看这个!”指指前面漫无目的乱逛的人,“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全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说他们对方没意思,谁信啊!”

“可,慈郎明明说花月小姐拒绝他了?”

“切!咱家那个不自信的小笨蛋,你还不清楚吗?人家稍微有一点微词,他就立刻往最坏的方面想,完全不知道多争取一下!怕人家跟他摊牌,连见面都不敢,就知道偷偷跑过来远远的看一眼。花月怎么想,我虽然不能一点不差的猜出来,不过,我估计她八成是觉得自己比慈郎大,觉得以后慈郎会遇到更好的,而且,她大概还不知道咱们家慈郎死心眼的程度!啧,真是的,这两个别扭又磨蹭的孩子!”雪子­奶­­奶­一边说一边摇头,唉~她的曾孙啊!

“那要怎么办呢?就算婆婆您都猜对了...可他们俩这么互相僵持着想不通,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啊?”

“恩?!千代你说什么?”

“我,我说没有办法啊?”

“不,不是!”雪子婆婆喃喃自语着,“你说他们僵持着都想不通,都想不通?那么只要有一方想通就可以了?咱们慈郎...算了,他没可能。”摇摇头,望一眼前面的人,“恩!也许可以用咱们慈郎的杀手锏试试。”

“啊?咱们慈郎的...杀手锏?有那种东西吗?”

“呵呵~当然有!”咱们慈郎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轻易博取同情心!

“婆婆,您想到什么办法了吗?”看着自家一脸神秘的婆婆,无奈的叹气,应该是问不出来什么吧,不过,“婆婆...无论怎样...您先把头巾摘下来吧。”已经有很多人在对他们指指点点了。

“千代,今天开始就让慈郎去住宿舍吧!”

“哎?!那怎么行,咱们慈郎根本不会照顾自己的!”

“呵呵呵~放心吧,会有人照顾咱们小慈郎的~”

芥川篇 所谓痴心(三)

(四天后青学网球社教员办公室下午上课时间)

听到敲门声,随口应道,“请进。”

“哎?”看见进来的人微微一愣。

“打扰了,花月...小姐。”雪子­奶­­奶­礼数十足的微施薄礼。

这样的雪子­奶­­奶­,真让人有点不适应呢,不过,她为什么会来?难道是慈郎他...“请坐,­奶­­奶­。”

“呵,这样的称呼让你很为难吧,”雪子­奶­­奶­略带尴尬的一笑,“我是非常希望可以被花月小姐一直称为­奶­­奶­,不过...唉,总之,我之前的无礼请不要放在心上,就请你当是老人家乱发神经吧。”

“哎?这,这是哪的话...”这太奇怪了,雪子­奶­­奶­这么客套反而更让我不安。

“我本来是非常希望花月小姐可以成为我的孙媳­妇­,不,应该说我们一家人都非常希望看到花月小姐和慈郎有结果,不过,这都是我们一相情愿的想法,一定让你很为难...”

“不,不会,我没有...为难...”一家人?!为什么是一家人?

“虽然慈郎他暗恋了花月小姐三年,但...”

“三年?!您说三年是...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最近才...才开始的吗?!我以为慈郎是最近几天才...怎么会是三年呢?!

“从参加联合会杯之前,好像是说去参加以前社团部长生日会的时候开始。那天真的傻孩子什么都不会,就只有那点执拗的傻劲,一旦认定了就绝对改不过来...啊,说这些也没用!是这样,其实,慈郎一直说自己配不上花月小姐你,他也根本没有打算告诉你的,是我们做家长的,觉得孩子太辛苦,鼓励他向你表白。其实,第一次见面时,我一眼就认出你了,我们家慈郎那么嗜睡的孩子,这几年可是夜里拿着你的照片不睡觉,经常跟我们说花月怎样怎样...”雪子­奶­­奶­扯出一抹心痛的苦笑,不住偷瞄对面双手交握,神­色­动容的人。哈哈哈,看吧,她的准孙媳­妇­,可是很在意他们家慈郎的,“所以...呵,就像慈郎总说的一样,花月小姐这么优秀,我们家慈郎怎么配得上呢,在你看来一定觉得他还是小孩子吧,就算他做再多的努力都...啊,啊,我这个老太婆乱说话,你别当真,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想拜托花月小姐的。”

“啊...您请说...我会尽力的...”慈郎,你究竟是...

“我想请你...请你明确的告诉慈郎,不会喜欢他,让他放弃。”

“哎?!”猛得太起头,不解的看着对方,为,为什么...

“慈郎那孩子太执著,认定的,就不会改变,但是...不会有结果的,对吗?作为家长,我们真的不想他这么盲目的努力付出,却永远得不到...”深深叹一口气,雪子­奶­­奶­拿起手帕拭拭眼角,“那个孩子上星期从家里搬出去了,说是要证明给花月小姐看,他已经是可以照顾自己的大人了,可是...事实是,也许他心里真的成熟了,但在照顾自己的问题上...唉,所以我来拜托你,请去明确的告诉他,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了,你就算会因他傻里傻气的行为有些须的感动,但也绝对不会愿意尝试跟他在一起。最起码,请先劝他搬回来,不然,我们真的担心那孩子会出事...如果是你的话,慈郎他一定会听的,所以...”

“我,我知道了,我会过去...”那个傻孩子啊...让人心痛呢,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尝试跟他...我...

(冰帝学园教职员宿舍区)

答应了雪子­奶­­奶­来看慈郎,立刻向学校请了假,买了一堆绵羊宝宝喜欢的食物,可,真站在冰帝的教职员宿舍区前,却是迟疑、踌躇。我要以什么资格...或者说,我又有什么资格站在慈郎面前?可是...慈郎他...让人担心呢...

最终还是鼓气勇气敲门...

怪了,刚刚我明明问过管理员,绵羊宝宝在家啊,为什么没人来开门?“扣,扣,扣!”把手里提的东西全部放下,使劲敲敲门,“慈郎?慈郎,你在吗?”不会出什么事吧!“慈郎!慈郎!?哎!”向前移了一步,咯?地毯下有什么东西吗?弯腰,拎起地毯。哎?钥匙?愣了一秒,将钥匙Сhā进门里,一转,开了!慈郎这个小笨蛋,竟然把钥匙放在这种地方!

“慈...郎?!”这个笨蛋,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整个屋子里除了他睡的那个沙发,连个可以站的地方都没有,乱成这样他也敢住!这还只是客厅,里面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慈...”看着睡得天昏地暗的绵羊宝宝,最终还是收住口,怎么能忍心叫醒他啊。

放下东西,蹑手蹑脚帮他收拾屋子,真是的,这家伙是诚心把这里变成猪...羊圈吗?!

“恩,月月~”身后传来极小的细碎声音。

“哎?!我吵醒你啦?”

“月月,不要讨厌我。”

“啊,我,我没有讨厌慈郎啊...”低着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小傻瓜,我怎么忍心讨厌你啊,该厌恶的那个,是我才对...

一阵沉默...

“恩...我再也不提过分的要求了,我只要...看着月月开心就好了,不喜欢我也...不要紧,只是...千万...不要...讨厌我...”

“我...很喜欢慈郎啊,真的!没有讨厌你,而且...你也没提过过分的要求。你,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心意而已,怎么会有错呢?”有错的人,是我...“呐,慈郎,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

“Z~Z~Z~”

“哎?!”猛的回头,看见依旧爬在沙发上睡得死死的小绵羊,皱眉,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慈,慈郎?你醒着吗?”

“月月...ZZZ...”

这个家伙!?全都是说梦话吗!

无力的摇摇头,轻轻的走到沙发旁边,蹲下,专注的看着睡得像天使一般的小绵羊,有那么一瞬间,愣愣的移不开眼。

小傻瓜,你怎么可以喜欢一个不怎么了解的人到这种地步...

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你的人付出这么多...

你怎么忍心让自己爱得如此卑微...

你...怎么会...让我...这般...心疼...

不自觉的放柔了目光,伸手轻轻的揉揉那绵软浓密的发丝,其实,养这么一只小绵羊在身边,一定会很幸福吧?

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小绵羊不适合我啊,这个­干­净纯洁的如天使一般的小家伙,我怎么会有资格...

沙发上的小睡羊终于抵不住饥饿,艰难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温柔的紫眸,“哎!”使劲眨眨眼,“月月!?”伸手拧上自己的脸。

“哎?!­干­吗!”直接抓住他的手,这小傻瓜掐自己­干­什么!

绵羊宝宝愣愣的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月,月月?!”抬起另一只手挠挠头,明亮起来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恩...一定是睡糊涂了,月月那么讨厌我...才不会来看我。”

“喂~”看着眼皮又快粘上的绵羊宝宝,无力的笑着,“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轻轻捏捏他的脸,“呵~会疼吧?”

“恩!”还处于痴呆状态的小羊捂着脸用力点一下头,愣愣的不敢眨眼,真的不是做梦吗,月月好温柔噢~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呢,可是...“月月,真的不讨厌我了?”

“我没有讨厌过你啊,真的!”呵,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哄小孩噢,不过,这种感觉其实也不坏。

“可是,月月好多天都不来找我玩...连电话都没打给我...”绵羊宝宝耷拉着脑袋,撇着嘴,哀怨又认真的说。

“慈郎不是也没有找过我?”

“我说了过分的话...我怕打电话过去,月月会说讨厌我...呐!我保证以后会乖乖的,不会再妄想了,月月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看着那双清澈、真诚又坚定无比的眸子,我觉得连自己心都变得柔软了,“我...不会讨厌慈郎,永远都不会的...”什么是妄想?你怎么能算是妄想呢?有人这么全心全意的爱着我,是我妄想的事情才对啊!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对不对?

“真的???”

“真的。”

“咕噜~咕噜~”奇怪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望。

“哎?我...我...”

“呵,我马上去弄,再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等一下下~”赶在番茄宝宝显身之前起身,“哎?慈郎?”看着抓着自己衣角跟着起身的人,“怎么了?”

“没,没事。”小绵羊使劲摇摇头,就是不放手。

小绵羊抓着我的衣角不放,我走一步,他跟一步,“慈郎,你这样,我没办法做饭啊,乖~”

绵羊宝宝嘟着嘴,“月月...”好可怜好可怜的唤着,两眼却是不断往地上乱瞟。

“怎么了?”

“不要用这种口气好不好?我是可以一个人住在外面的大人,我可以照顾月月,不是小孩子了...”

“呵~把自己饿晕过去的大人?”冰箱里什么也没有,从来没开过火的厨房里只扔着一堆即时面和汉堡的包装。

“没...没有,我,不是饿晕的,我昨天有吃东西,只是想睡而已。”

汗,我随口猜猜,你还真是一天没吃东西!看着又要被­阴­影笼罩、周围快长出蘑菇的小绵羊,赶紧顺着他说,“好啦,我现在饿了,想煮点吃的,慈郎再去睡一会儿好不好,做好了,我叫你?”

“不要!”小绵羊低头看着自己拉着我衣角的手,“我松手的话,月月就会不见了...”

“唉~”低低的舒出一口气,小傻瓜,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对,对不起...”

“哎?为什么道歉?”

“­奶­­奶­说,如果让喜欢的女生哭或叹气,那一定是男生做错了...所以,对...”

“对不起,”打断他的道歉,“对不起,慈郎,还有,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不见了。”

“月月?!”绵羊宝宝再眨眨眼,月月真的不一样耶!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好像有事情要发生呢!

“我会等着慈郎来照顾我,不过,在那之前,由我先照顾慈郎可以吗?”现在我仍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男人...不过,我连试都没试过,怎么能断定不可以对不对!

“哎?”是好事情!虽然不太明白月月的意思,但他觉得有好事情要发生耶!

“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过...”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深吸一口气,“不过,慈郎愿意试试看和我交往吗?”这只小绵羊,我真的舍不下啊。

“哎?哎?哎!!!交往?月月说的‘交往’,是那个‘交往’吗?我想的那个‘交往’?和我吗?”

“呵,是你想的那个,”点头,看着绵羊宝宝脸上不断扩大的笑容,整个人洋溢着幸福温暖的味道,再一次微笑着询问,“可以吗,慈郎?”

“恩,恩恩~”小绵羊不住的点头,“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变成很好很好的男人,让月月很幸福!”

“呵~慈郎不要变也可以啊,现在的慈郎已经很好了,让我觉得很幸福呢。”

“真的吗?!我让月月觉得很幸福?”绵羊宝宝红着脸傻傻的笑着,可爱到不行。

“真~的~”很幸福,而且有预感会一直幸福下去,“啊!对了,慈郎还是搬回去吧,雪子­奶­­奶­很担心你。”差点忘了来这的目的。

“可是,我想要独立啊...”而且,本来就是­奶­­奶­让他搬出来的啊,不过­奶­­奶­有说死也不可以告诉月月。

“但是,慈郎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屋子也是事实,你一个人在这,我也会担心的。”

“那...”小绵羊挠挠头,啊,想到了,“那,月月教我吧,我会很用心学的!”

“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呵,好吧,不过在你学会做家事之前,我就先留下来好了。”我还是不放心把小羊一个人扔在这里。

“哎?”月月要留下来?心底的某小黑羊探出头来,那如果永远都学不会,月月不就会一直陪我住?那不就是说­奶­­奶­给我看的那些书和光盘上的事,会发生...>///

不二篇 所谓妥帖(一)

关于熊熊的结局,写在最前面的话:

萧的这篇文如果仔细看来,基本上可以说和花月戏份最多的是熊殿(花月到日本最先遇到的王子是熊殿,熊殿让花月想通要做他们的花月,蜻蜓点水的吻戏,只有小熊住过花月家,唯有熊熊敢抱着卡鲁宾吓唬花月,花月设计Hale也正被熊熊看到了,花月也明确的告诉了熊熊自己对Hale完全没感觉,熊熊和花月还一起刺激过Hale,还有和其他王子一起出现的部分就不提了~),而且通篇看来,萧自己觉得和花月最合适的应该也是熊殿(可是,目前相对最满意的结局是女王殿的),所以,熊殿的结局构思的最久,却一直没敢动笔,总觉得太好,感觉拿捏不准,但是,拖了这么久也的确应该开始了,所以...还是边想边写边改...大家多提意见吧...

――――――――――――――――偶是开始的分隔线―――――――――――――――

(接96章)

(北京某酒店)

和浩然哥哥告了别,回到酒店,虽然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却又有着如释重负的释然舒心,若是以前,我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可以有真正释怀的一天的。可是现在,呵,真的谢谢你们。看着坐在桌上的小熊布偶勾着浅浅的笑,自言自语,“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呢?”

这个布偶还是那次和周助逛街时买的,也是多亏了那次,让我找到了可以前进的路,周助告诉我,现在的我就是他们的花月而已。

只是,这一只又并非属于我的那只。我自己的那只是留在了东京大家合租的别墅里,而这只,却是我在从温布尔顿落跑后在油轮上整理东西时候发现的,还附带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路顺风,请小心照顾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保持联系,让我知道你是否平安。’

原来我完美无缺的小小诡计早已被看穿,我出逃落跑的打算有个人早就了然于心,而恰恰是这个人,温柔的默许了我的任意妄为。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也许这个世界上那个叫不二周助的男子,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

抬指,轻点在小熊布偶的额头上,不知道你主人怎么样了呢?

抱着布偶坐到桌边,撑开自己的电脑,将那封早已写好的邮件发出去,附带一些路上拍的经典照片,不过,如果是周助的话,一定会比我拍的漂亮得多吧?

(一年半后2月24日佛罗伦萨某酒店)

只是一个没留意,霍然发现,原来时间的流逝竟是这么快。

早晨起来,煮一杯咖啡,坐在电脑前,上网,在邮箱搜索对方的回信。每到一个地方,拍美丽的风景,记录有趣的见闻,发给周助,然后等他回信,看他写的评价和他家的温心趣事,由美子姐姐又交了几号男友,裕太君可爱到不行的表现,周助父母每天例行的不二家式的吵架,他家乖巧的雪纳瑞狗狗泰迪,甚至是仙人掌开了小小的花,周助笔下的每个画面都在眼前慢慢变得清晰可见,周助的父母、由美子、裕太几乎都成了我再熟悉不过的朋友...

于是,每天早上坐在电脑前等回信,已经变成我每天必做的事情,而且,曾几何时,我是开始怀着这般愉悦的心情在等待了呢?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的摄影水平真的已经快变成专业级别了呢。

其实知道有人在远方无时无刻等待着你的消息、担心着你的安危,应是很幸福的事情,但我,是个别扭又矛盾的女人,在心底明明是渴望被人关心,却总是怕别人靠得太近,所以那些牵挂之于我有些压抑,甚至是种负担。

可,这次不同,周助他懂我,了解我。所以他不会阻止我离开,他不会千方百计的找我、联络我,他给我足够的空间和距离,等我自己平静之后主动联络他,他从不问我何时回去,只是在我每次联系的时候给我淡淡的关心,暖暖的,很是窝心,身心妥帖,温暖舒心。有这样一个温柔细腻的朋友真是很幸福的事情。恩~或者说,也许‘朋友’这个词不足以形容周助给我的感觉,但,又应该是什么呢?不知道耶...不过,是特别的吧?周助之于我,应该可以算是非常特别的存在吧?

单手托着腮,紫­色­的狐眼不自觉的眯出妩媚的弧度,习惯­性­的和坐在桌边笑眯眯的小熊布偶聊天,“恩~~~今年,是闰年呢,而且,好玩的地方我们也差不多都去了,那么,接下来去哪里比较好呢?”

当然,得不到任何回答,只是,淡淡的晨光散进屋子,坐在桌上的布偶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温暖光辉,似乎是错觉,那月牙一般的眼睛好像眯得更弯了。

(2月28日东京机场)

“呐...姐姐...这样真的好吗?”一个留着茶­色­半寸的男生,推着行李车,皱着眉头询问走在前面的成熟汝子。

“是啊,由美子,这可是周助四年一次的生日呢...丢下他,集体去度假...是不是...”

“呵呵~放心吧,就算你们不相信我的占卜,也应该相信周助吧?”前面一马当先的女子信心满满的回给家人一记微笑。

“可是周助他一脸神秘什么都没说啊?噢!他有说,如果第六感没错,会有很重要的人回来陪他过生日。是第六感啊!就是说他也不确定喽!?”说话的中年­妇­人缩眉思索,随即哀怨的望一眼自己身后提行李的人,“老公,难道我们已经不是周助最重要的人了吗?”

被点名的男子微微一挑眉,笑眯眯的回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老婆,由美子,裕太,有件事,刚才我就想说了...泰迪,好像,已经不见很久了。”

“哎!?”“啊!?”“什么!!!”

不二家的四人开始在广阔的机场大厅中,努力寻找自家的吉祥物狗狗。

而同一时间,某入境通道出口处。一位提着简单行李的银发女子,正奋力的想方设法从狗嘴里拯救自己可怜的裤脚。

“乖狗狗,求你松口好不好,我一会儿买骨头给你,我的裤子不好吃的...”啊,这是哪来的狗大爷啊,虽然长得挺可爱,但怎么软硬不吃还死心眼啊。我怎么这么背啊,飞机晚点不说,飞了十几个钟头,好不容易落地取行李的时候,只发现一个和自己的行李箱一模一样的箱子,自己的却被人错拿走了,好不容易在地勤的帮助下找到那人,刚换回自己的箱子,一只雪纳瑞狗迎面扑过来,我虽然怕猫,但还是满喜欢狗的,可现在哪有心情陪它玩啊?象征­性­的拍拍它准备走人,就在我放开他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小家伙非常给面子的一口咬住我的裤脚,死不松口,这都是什么事啊?啊!!!这只狗的主人到底在哪啊!?

(不远的转角处)

“哎?姐姐,你在这­干­吗?怎么不去找泰迪?”转了一大圈扔没找到自家吉祥物狗狗的不二裕太,正撞见自家姐姐单手托腮望着不远处,笑容甚为诡异,“姐...姐姐?”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顺着自家姐姐的视线望过去,“哎?那不是?!泰...呜!”瞪着勒住自己的素手,挣扎着被拖走...

“呼~呼~呼~呼~”终于脱离自家姐姐的魔掌,可怜的裕太小弟大口的摄取空气,老姐打算谋杀他吗?“姐!你­干­吗啊!”

不二由美子微微挑眉,“呵呵,裕太~你刚才说什么?”声音清脆的仿佛带着音符,笑容妩媚到了极点。

“没...没什么...”非常了解自家其他四人那一相同特­性­的不二裕太迅速的摇头,“我去把泰迪带回来。”

“等一下,裕太~”由美子一把拉住自家弟弟,“你没看到泰迪有多开心吗?”

“可是...”那位银发的小姐看起来相当不开心...哎?银发?

“好了,裕太,你去跟爸妈说一声,泰迪不跟我们去了,你和他们先登机吧,我去跟花月打个招呼。”一把推走自家愣头愣脑的小弟,朝拔河中的一人一狗走去。呵呵,她家泰迪真的很懂正牌主人的心思啊~不过,这小家伙要真打算这样把它未来的女主人拽回去的话,不知道花月会不会气疯,到时周助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虽然很期待,不过,呵呵,还是帮一把她聪明的弟弟好了,谁让他挑了这么位迟钝到天才一级的可爱小姐。

“哎?!是花月吗?呵呵~真的是你,我还担心自己会认错人了呢。”

“哎?由,由美子?”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人,不由的一愣,由美子怎么会在机场?虽有些须的惊讶,却并没有任何的疏离,因为这一年半的邮件联络,不二家的每个人几乎像就生活在我身边一般,再熟悉不过。

“哎呀?!泰迪!!!”不二由美子惊讶无比的瞪大里眼睛,弯腰要抱咬着对方裤脚的狗狗。

“泰迪?”低头看着咬着自己裤脚、满眼戒备的朝由美子亮出白森森牙齿的小狗。不是吧,周助明明告诉我,他家泰迪又聪明又温顺,可爱得不行...

“呵,呵呵,”由美子讪笑着收回手,神­色­略带尴尬,“泰迪比较听周助的话,所以他不在,泰迪就...我们果然还是应该留它在家里陪周助比较好。”

不解的望想由美子,她这是什么意思?

“噢,我们全家要去度假,但周助正好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仿佛是发现对方的不解,不二由美子非常好心的解释。

“周助生病了吗?严重吗?要不要紧?有没有...啊,抱歉,”抬手拢拢头发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我这么担心­干­什么,等,等等?!“由美子,明天!明天应该是周助的生日对吧,你们一家人丢下他去度假...”

“恩~呵呵,周助他说不要紧啊,而且~呵,”由美子扫一眼手表,着急的说,“哎呀!我得赶快登机了!”再为难的看看泰迪,“啊!想到了!”突然双掌一拍,“花月,可不可以帮忙把泰迪送回去啊?它好像更愿意留在家里陪周助呢,拜托你了~”

“哎?可...”看着握上自己双手的人,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我是会去看周助,但这只狗...看它根本没打算松口的样子,难道要我拖着它走吗?

“呵,我觉得花月你应该试着抱抱泰迪哟~”微微一侧头,加深笑容。

“抱,抱它?!”看着那白森森的牙齿,再看看笑容灿烂得由美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潜意识里突然觉得泰迪好像更安全一些。欠身顿下,缓缓的伸手拍拍小家伙的头,“啊!”看着它猛得扑过来,下意识的闭上眼叫出声来。

“哎?”好,好痒?睁开眼睛,那青灰­色­的小家伙正扒在我怀里,摇着尾巴,伸着粉­色­的舌头不住的舔我。约是察觉到我诧异的眼神,机灵的小家伙突然抬头,又黑又亮的眼睛满是善意一眨不眨的望着我,身后的尾巴越摇越快,讨好的用鼻子蹭蹭我,无辜到不行。

“呵~”抱着它起身,不自觉的笑出声,果然和周助说的一样,真的好可爱呢~那么,刚才那么凶,也是因为我没有及时抱它,所以在撒娇对吧?

“哎~泰迪好像很喜欢你呢,”由美子微笑着伸手拍拍我怀里的泰迪,“那泰迪和周助就都拜托给花月喽,我走啦~啊,忘了说了,我们要过三个星期才回来。对了!花月的家人都在美国吧,如果住得地方不好找,可以住我们家啊,来,我的钥匙先给你吧,拜拜~”

“哎?由美子?!”看看手里的钥匙,再看看对方消失的方向,这样把家里钥匙随随便便交给别人好吗?还有,好像有点...我怎么觉得...恩~好痒!向后缩缩脖子,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家伙,“呵~别着急,马上送你回家哟。”某小狐狸开心的拎着行李,抱着狗狗往外走,完全将刚才心底那种貌似被人设计了的不自在感抛在了脑后。

­干­得太好了,泰迪!

躲在远出的不二由美子在心中感叹,周助你到底是怎么教它的,姐姐我也好想养一只。

看着手机微微一笑,还是保留一点见面时的惊喜感觉吧~好,去登机!

(一小时后不二宅)

“谢谢。”关上车门,朝司机道谢,转身看着眼前的房子,加深了笑容。

“汪~汪汪~~~”怀里的泰迪突然朝着二楼大叫。

“哎?”抬头,望向二楼的阳台,那青年男子茶­色­的发丝在夕阳的映衬下带着淡淡的金­色­的光晕,他正在察看的仙人掌上开着艳红的小花,随着微风轻轻的微颤。

仰着头,抱着泰迪的手微微收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惬意、温柔,“我,回来了~”

二楼的阳台上的男子看着我,漾出发自心底的笑容,“欢迎回来。”

这一刻,温暖舒心,斜阳的光辉都及不上那个笑容的温暖。

我,回来了,周助。

不二篇 所谓妥帖(二)

(不二宅)

托着颊,侧着头,晃着手里的芬达,膝上的泰迪自发自动的在我怀里磨蹭,“那么,已经不要紧了?”看着对面神清气爽的人,这是病人该有的样子吗?不过...又确实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呵,好像已经好了呢~”周助微笑着起身,直接伸手把正在吃芥末火腿的泰迪抱走,放在地上,“也许是看到花月就好了,也说不定~”

我又不是药?“周助...你...”皱眉,抬眸看着对面依旧笑得云淡风清的人,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哎?周助又没有什么事都得告诉我的义务?

“那么,花月会住下来吧?”

“哎?”虽然由美子也这么说过,但...我一个外人随便住在别人家里,似乎还是不太合适吧?

似是看出我些须的为难,周助用略显哀怨的语气问,“花月也打算留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吗?”

“喂~演的太假了吧?”轻笑的嗔怪,自生自灭?你还真敢说,擒了浅笑,完全没发现自己语气中略带撒娇的感觉,“原来在周助心里,我是这么冷血的人啊~”回以一记‘我很受伤’的眼神。勾勾手指,想叫回窝在周助脚边刚饱餐完的泰迪,居然喜欢芥末火腿,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是吗?

“呵呵,花月住我的房间好了,我帮你把东西拿上去~”周助笑眯眯的说,只是我隐约瞥见刹那间闪过的蓝光,朝我怀里扑来的泰迪突然回身,奔回周助身旁,跟着他上了二楼。

哎?紫眸不解的轻眨,我被泰迪讨厌了吗?还有由美子和裕太的房间现在不是都空着吗,为什么要我住他的房间,这样搬来搬去不是更麻烦?“周助,我住由美子的房间就可以了,就不用麻烦你搬了吧?”起身追上二楼。

“呵,可我想睡裕太的房间啊,”周助的声音自一个卧室中传出,“而且,由美子姐姐的房间,花月大概不习惯吧?再说,我的房间很普通,没什么特别需要在意的地方,花月住着会舒服一点。”

这...到是没错,周助以前有发过他家的照片给我,由美子的房间...基本上等同于那些童话故事里女巫的房间,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摆设,虽然我不讨厌,甚至可以说还有点喜欢那种风格,但好像每样都是不能乱碰的...可是,鹊巢鸠占还是不好吧?不过...靠在门边,看着屋里的人,“那就,客随主便喽~”

“呵~花月就当是在自己家就行了,”周助简单的拿了几样自己的东西,将我拉进他的卧室,“休息吧,晚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休息?”抬手抚上自己的脸,两天没睡会这么明显的写在脸上吗,按说以前我连轴转撑上四、五天别人都看不出来啊?指指自己的脸,“看得出来吗?”该不会是那种很憔悴的吓人样子吧?

“只是感觉花月的肩膀有点僵。”

“哎?”这是什么回答,“就这样?”看着对方点头,微微挑眉,“还有,你说晚饭的时候叫我,难道你打算亲自做晚饭吗?”他的水平,据我所知,这几年没什么长进吧?

“我会把材料准备好的,”周助回我淡淡的一笑,往外走,“对了,”突然停在门边,回头,语气依旧平淡温柔,只是那冰蓝­色­的眸子似要望向我的眼底,“这次,花月会留多久?”

听到问题着实愣了一下,这件事我到没想过耶,当时,只是单纯的想回来而已,“最少,三个星期吧。”由美子说他们要过三个星期才回来,所以...

“这样啊~”周助低声说了一句,又望了我一眼,转身走出卧室。

看着周助为我关上门,鬼使神差一般的开口,“也许,不会再走了。”卧室的门仅僵了两秒,随即关上,我不知道外面的人此刻是怎样的表情,更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只是知道,他那一眼的目光,如同小束洁白的月光,那轻,那暖,无情可诉,却是...无语动人,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心没来由的轻颤,我,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吧?

哎~看着床头柜上的布偶,不自觉的加深笑意,果然在这里呢。从随身的行李里抱出另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熊布偶,并排放在一起,果然还是两只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最和谐。

好了,听周助的话,休息,休息~

(两个半小时后2月28日下午6点)

“扣,扣~”象征­性­的敲敲门,“花月,我进来了喽~”刻意压低了声音,尾音却明显愉悦的上扬。轻轻推开门,先放狗狗进去探路。确定里面的人没有醒,某黑熊笑眯眯的走回自己的卧室。在看到床头柜上的一对小熊布偶时,脸上的笑容漾开,只是刹那,那温暖的笑意立刻定格,冰蓝­色­的眸子猛的睁开,冷冷地看着自动窝上床,钻进睡美人怀里磨蹭的泰迪。

“恩?”好痒~床上的人轻轻抬手挥了一下,皱眉,艰难的睁开眼睛,“哎?”怪了,我明明看见泰迪讨好的舔我,怎么突然不见了?“哎,周助?”撑起身子,坐起来,抬手揉揉眼睛,这才看见床边站着的人。

“呵呵,已经六点了,该起来喽~不然你的时差就调不过来了。”

“恩,知道,马上起来。”轻轻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恩?周...”

“你要换衣服是吧,那我先出去了。”周助微笑着看着我,双手背后一步步倒退出去。

“哎?”紫眸茫然的眨了又眨,我本来是想问他手里拎着什么东西,为什么还要藏在背后呢?还有,刚才,我醒过来的时候,觉得看到泰迪难道是幻视吗?抬手理理银发,恩,泰迪果然还是比跟正牌主人比较亲,不太喜欢我呢。好,决定了,接下来,我要努力和泰迪处好关系。

“呜~”门外,被亲爱主人提着项圈捂着嘴巴藏在身后的可怜狗狗哀怨的低声呜咽。

呵~计划一,好像失败了呢。某黑熊殿把坏了大事的狗狗抱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已经开始本能的颤抖、逐渐僵硬的泰迪。恩~,算了,果然还是在夜里的成功率会比较高(某萧:喂,熊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不过,呵~将自家狗狗举到眼前,勾着浅笑,“泰迪,今晚的星星应该会很漂亮吧~”

“呜~呜~呜~”

当然,回应泰迪哀嚎的,只有自家主人灿烂无比的笑容。

“周助,晚上想吃什么?”材料不是很多嘛,呵,没关系,晚上吃清淡点好,明天我再来做好吃的。一会儿吃完饭,做个饭后运动,去买些材料回来。

“都好~呵,我来帮忙吧?”

“哎?”看着笑眯眯挽起袖子准备大显身手的人,我实在是不怎么忍心泼他冷水,不过,“那,帮我准备餐具吧。”

“好~”对方爽快的答应。

“对了,周助,泰迪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呢,它喜欢吃什么,我做给它...”

“呵,不用麻烦了,前几天兽医说它有点超重,必须要节食,不然会影响健康的。它晚饭吃这个就好了。”周助端着盘子走出厨房。

“可,可是...它...”我为什么看见他拿着一根黄瓜出去,泰迪吃那个吗?我觉得泰迪的体型很正常啊,一点都不像超重...还有,我记得给狗狗吃黄瓜,好像是会让它闹肚子吧,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恩~好香~”

轻轻拍开伸过来的熊爪,“先去洗手啦!”刚抱完狗狗怎么能拿东西吃,“来,啊~”伸手把刚做好的芥末手卷送到他口中,直到手指轻轻划到对方的­唇­,才惊觉自己的动作太过暧昧,立刻撤回手,径自低头忙碌,用发丝当去颊边不自然的红云。

“呵呵~很好吃~”某熊熊的嘴角轻挑了上去,月牙眼弯出狡黠的弧度,听话的跑去洗手。

听着他的尾音一收一扬,残留下一丝温暖的笑。那温热的气息卷着笑意似是犹在耳边翻滚,我只记得自己连耳根都发烫。

不同于厨房里暧昧无限的两只,某只可怜的狗狗正窝在大厅的沙发底下艰难的...啃黄瓜。(泰迪:汪汪汪!死人萧!出来,你虐待动物!我不­干­了!罢工!某萧:呵呵~泰迪啊,狗狗也要懂得察言观­色­嘛,和偶们花月保持正常距离就行了~不然,偶可不能保证熊殿会不会把你‘走狗烹’了。)

(2月28日晚8点某大型超市)

“周助!你不要再拿奇奇怪怪的东西啦!”我才去找个蛋糕粉,为什么购物车里就多了这么多东西!皱眉,瞪一眼径自乐得开心的家伙,把绝对没用的东西一样样丢出去,“周助,我记得你不喜欢热带水果吧,拿这些榴莲和木瓜­干­什么?”我总觉得这两样有怪味,从来不吃,我记得周助也不喜欢啊。

“呵~泰迪很喜欢呢~”

“啊?”泰迪?它会喜欢榴莲和木瓜吗?“你到底是怎么样它的啊!”那,留下木瓜好了。当然,那只熊熊只会回我一个更明媚的微笑,绝不多做任何解释,摇摇头,没好气的剜他一眼。将视线移回货架上,继续搜索。

啊,找到了,踮起脚,伸手去够货架最上面的蛋糕模具。讨厌,放这么高­干­什么!

“呵~我来。”站在我身后的周助伸手去拿。

哎?!明显感觉到对方气息拂过颈间,手搭在我的腰上,身子几乎是贴在一起。笨,笨蛋,多移一步会死吗,贴这么近­干­什么!

“这个吗?”

感觉到自己的双颊微微发烫,“是...”

“哎呀~这不是不二家的周助吗?”一位看起来非常和善大婶,走过来向我们打招呼。

“哎?您好,菊池太太,”周助拉着我,转身,朝对放微微行礼,只是环在我腰上的手依旧没松开。

那位菊池太太的目光在周助和我,还有购物车之间穿梭,“哎呀呀~周助什么时候娶了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都不说一声呢?呵呵呵~小两口很甜蜜嘛,真让人羡慕呢!啊,啊~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再见~”

“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突然跳过来自顾自的说一阵,“周助,她到底是...”

“没事~只是热心的邻居阿姨罢了,不用在意。”还有一点点八卦,呵呵,只是一点点而已,“花月,多买点水果吧?”不知道会传几条街呢?

“噢,好~不过,你不用跟他解释吗,她好像误会了?”

“呵呵,花月很在意吗?”将模具放进车子,状似轻描淡写的问。

“我?无,无所谓啦...”抬手拢拢发丝,“该买的...都买齐了,走吧!”

“那就回家吧~”周助温柔的浅笑,一手推着车子,一手拉着我,往收银台走去。

低头,看着自己被拉着的手,有瞬间的迷惘,然后,我突然明白,原来所谓幸福,是可以像家常菜一般,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但却能让你觉得身心妥帖,温暖舒心,似乎再自然不过,那么,一直以来,我所期待的,就是...???

“呵,竟然走到这里啦~”回去的路上,身边的人突然开口打断我的思考。

恩?这不是...“还不是你带的路吗!”我可是一直在想事情,任这家伙拉着走。不过,特意到这里来,是要对我说什么吧?于是,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又回到几年前那个场景,也是这个人,这样温暖的微笑,温柔且坚定的帮我找到了要走的路: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他们的花月就好了。那么现在,“想说什么?”

“现在的花月,已经不会再有迷茫的时候了。”

呵~是陈述句啊。难道这样不好吗?挑眉,期待下文,“所以?”

“所以,花月已经不再需要我开导了对吧?就是说,没有我的话,花月依旧是花月,不会有任何改变。”

哎?怎么会这么想,就算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来开导,但周助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很重要...的...什么?周助对我来说,是什么?朋友?亲人?还是说我已经不知不觉的...

修长的手指划过对方银­色­的发丝,冰蓝­色­的眸子直视对方略带疑惑的紫眸,温柔的嗓音似乎带着一点点蛊惑,“那么这次,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以后,做我一个人的花月。”

“哎?!”这,这算是什么,什么叫你一个人的花月?虽然街上有车子呼啸而过,身旁有嘈杂的人群,但,我仍就听得到自己的心,悸动的狂跳。那么,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告白,对吧?

这样近的距,我视野中仿佛只看得到他那清澈的眼眸,海洋一般的颜­色­,悠远深邃,似漩涡一般让我由自主的...被吸引...

“花月...”他倾身靠近,喃喃的唤我的名字。

那样的声音似是呼唤,似是感叹,又都似带着压抑的痛,让我的心和身体都没来由的一紧。交织的气息仿佛都带着蛊惑的香,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咬咬­干­涩的­唇­,几乎是无意识的开口,“我...”

不二篇 所谓妥帖(三)

(2月28日夜不二宅周助房间现花月卧室)

某只郁闷到极点的小狐狸抱着两只小熊布偶在床上滚来滚去。

啊!!!不二周助,你这个超级腹黑、­阴­险无比的家伙!明明说了那样的话,到最后竟然突然换上那种能让太阳都自愧不如明媚笑容、用清脆得快滴出水的声音说什么‘花月,如果觉得为难,就当作没听见好了~’

怎么可能当作没听见!我又不耳背!而且,那个瞬间,我几乎是要下意识的答应啊!

啊~~~那只万恶的黑熊分明就是打算开开心心的,等着我把自己打包奉送给他嘛。可偏偏,明知如此,完全想通之后,我又该死的不想拒绝他。那个家伙,根本是从我离开温布尔顿的时候,就挖好了坑,等着我自己傻傻的往下跳,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笑,笑,笑,就知道笑!笑死算了!某羞愤的小狐把两只无辜的布偶丢到桌子的角落里,确保眼不见为静,然后,继续天人交战...

(2月29日晨)

“恩~”艰难的伸手撩一下发丝。哎~好暖和...恩?怎么不太对劲啊?某小狐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眨眨眼,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着眼前淡淡的茶­色­发丝,紫眸里难得的写着惺忪和不解,恍惚的抬头,对上一双带着温暖笑意的蓝眸,哎???

“呵,早啊~花月~”赚到了~赚到了~花月没清醒的时候果然超可爱^0^。

“恩?早,周助...”不甚清醒的人反­射­­性­的勾起浅笑回应对方。然后,低头,窝回刚才的地方准备继续补个回笼觉,微微侧身才发现自己被人揽在怀里...

恩?揽?在怀里?某小狐狸足足愣了半分钟,所有的神经终于自动连接归位,猛然发觉不对劲的原因是: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躺了一个人!“周...周助?!你,你怎么在这!!!”想起身,才发现对方的臂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竟会挣不开。

“哎呀呀~昨天晚上,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很认床呢,”温暖的笑意直到眼底,“而且,花月,不是没锁门吗?”亏我还特意把钥匙找出来了呢。

“我没锁门?你,你就自己进来?!”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这是什么逻辑啊!不对,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先起来啦!”

“花月,这好像是我的床耶~”

笨蛋,不要整个人贴上来啊,“那你让我先起来!松手啊!”某小狐狸燥红了脸,勉强伸手抵在对方胸前。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啊!

嘴角轻轻的上挑,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透着丝丝蛊惑的陈述,“花月,今天是2月29号呢~”

“我知道!”你四年难得一次的生日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回来,“快下去!”

“那~我的礼物呢?”

拜托,你是熊,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像狐狸,“起来,马上拿给你!”我有买啦,在奥地利买的水晶小熊,虽然很恶俗...

“可是,我最想要的...花月,昨天拒绝了呢...”明显带着淡淡哀伤的语气。

“我没...”在看到对方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后,立刻刹住了口,冷冷的开口,“起来!”死黑熊,居然想诓我!我哪有拒绝,明明是我差点鬼使神差一般要说答应的话,被你后面瞬间的变脸给哽回去的!既然你自己说要我考虑,那我真的要好好考虑了!还有,什么叫你最想要的,难道我是礼物吗!?

“哎?!周助?你?!”惊讶的看着翻身压上来的人,用力想抽回自己被压住的手,这又是什么戏码?“周,周助?”这个...气氛...好像怪怪的,周助...怎么...

皱眉,闭眼,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情绪,冷静异常的陈述,“别闹了,周助。”

冰蓝­色­的眸子定定的审视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这个理智得有些招人恨的女人啊,黑熊殿无语的想摇头。压低了身子,在自己的­唇­几乎碰到对方的时候开口,刻意制造暧昧无比的气氛,“花月,可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呢~”

挑眉,扫一眼自己被压过头顶的手,勾起浅浅的笑,“因为是周助啊,”移开眼,盯着卧室的天花板用极低的声音陈述,“如果连周助都要防备的话...呵~”我真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可以相信了呢。果然啊,周助之于我,已然是无可取代的人,非常重要的存在,不想承认都不行了呢。随后,释然一笑,“喂~可以了吧?你真的没有演­色­狼的本钱耶~还不起来?”

“哎呀呀~真这么失败吗?”某黑熊即可又恢复了平日半真半假的笑容,“我本以为花月还是会紧张一下才能识破呢~”抽身,贴着墙坐在床上。

“怎么可能~”揉揉手腕,撑坐起来,“周助的演技,还差得远呢~”拢拢银发,揶揄的一笑,眨眨紫眸,明显带着三分促狭的说,“再说,周助明明就长了一张被调戏的脸嘛~”

被.调.戏.的.脸?某黑熊无语到极点,他可以安慰自己这是夸奖吗...默...有人会信吗?

看着眉梢眼角明显写着挫败和受打击的黑熊,某小狐狸紫­色­的眸子狡黠的一转,跪坐着移到对方面前,放低了身子,微微挺胸,抬头半仰视对方,扬起带着七分魅惑的浅笑缓缓靠近,“呵,怎么~对我的说法有什么意见吗?”

哎?“花...呜?!”某黑熊破天荒的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揽住对方的腰,想要加深这个吻。可主动献吻的人却在此时退了开来,紫­色­的狐眼弯成了月牙状,轻轻舔一下艳红的­唇­,“呵~生日快乐呀,周助~”起身,款款离开。

这个女人...某黑熊殿伸手抚过自己的­唇­,脸上有淡到不易察觉的红晕。失败!貌似他本来是打算让花月想通的,其实也想过­干­脆直接变成既定事实也不错,可是...默...花月这...也可以算是进步吧?被调戏吗?如果是花月的话,到也不错^0^,某应变能力超强的熊殿彻底恢复正常。

天啊~我都­干­了什么啊!

某小狐狸对着浴室的大化妆镜不断反省。明明只是想戏弄一下周助,怎么会去吻他?!完了完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一定是被周助的­性­格传染了,才会想看一下他被吓愣掉的脱线表情...不过...

看着镜子,抚上自己的­唇­。一点也不讨厌呢,那么,果然是喜欢吧,喜欢着这个腹黑又贴心的家伙...大概...还爱着这个叫不二周助的男人吧...

那么...你一个人的花月吗...

“周助也真是的,竟然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告诉大伙!”

“就是说嘛,你们这一家人口风也太严了一点!”

“如果不是被菊池太太看到,你们还要继续瞒着大家吗?”

“大家都是看着由美子、周助、裕太长大的老街坊呢,你们这样做真是太见外了!”

“周助可一直都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女婿人选呢,怎么能这样说都不说一声,突然就结婚了!呐,新娘子如果不够优秀,婶婶们可不会承认啊!”

“好了,听菊池太太说周助的妻子很漂亮,还是快点介绍给我们认识吧!”

“呵,浅川太太,你就不要抱怨了,周助的妻子我昨天可是亲眼见到了,银发紫眸飘逸优雅很有气质,和周助站在一起般配的不得了,你家明子真的比不了。”

“要是周助真跟像菊池太太说的那么优秀的女生交往,我们早应该注意到啊,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哎~周助该不会也是赶时髦和认识没几天的女人闪电结婚吧?”

...

站在二楼楼梯旁的我无力到极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在卧室里磨蹭了一个小时理清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换好衣服准备下楼,却听到楼下传来这么多阿姨的声音。什么妻子,周助根本没结婚哪来什么妻子?可是...她们说银发紫眸...那该不会是指我吧?

“呵,不是的,”对邻居婶婶们连续提问一直微笑不答的熊殿终于开口,眼尾扫过楼梯,眯出狡黠的暧昧弧度,“我们认识有3年多了。”

“交往3年吗?那也不算短了,不过结婚还是有点早了吧,难道说新娘子真的优秀到让周助觉得不结婚不行吗?”

“3年的话...难道新娘子是大学里的同学?能读东京大学的女生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啊!”

“哎~该不会是像电视里那样,唯美的校园邂逅随即开始浪漫的恋情,哎呀,年轻真好呢。”

“其实,”熊殿拉长了尾音,七嘴八舌、径自幻想的邻居婶婶们的顿时屏息聆听,“其实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大学开学前的假期,在机场无意中遇到的,我们全家正好去旅游,她则是刚回国。”

“哎?新娘子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吗?”

“就是说当时两个人都是有各自的行程,但心里其实都在为不能深交而遗憾...”

“对啊,对啊,在机场一见钟情却遗憾的错过了,没想到接着又能在学校再度重逢!”

“然后顺理成章的开始交往结婚,简直是像电影一样!”

“根本就是老天注定的缘分嘛,连阿姨都觉得羡慕了~”

这些阿姨的想象力啊...才不是这样呢!当时撞到我的是裕太,第一次见面时好像根本没跟周助说上话呢,后来在别墅里再见到周助时的情况,还让我担心自己当时是不是撞伤了裕太呢。

“也不全是这样,”我听到周助再次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其实撞到她是裕太呢,我当时只是觉得那样迷茫的眼神非常不适合她,而且以为裕太对她一见钟情,所以特意把她掉的东西收起来了。”哎?裕太对我...一见钟情!不会吧!

“后来再见面的时候,还特意以裕太要还她东西为由约了她,而且还为了裕太特别留意观察她。”为了...裕太吗?

“结果没想到,在我告诉裕太约了她,把她当时掉的东西、连带我了解到的她的习惯喜好一并交给裕太,要裕太好好把握机会的时候,裕太根本完全想不起来她的样子,只是隐约记得在机场撞到过人。”这么说,当时我的墨镜一直是...在周助那?

“直到看到她和裕太见面时彼此完全客客气气没有感觉的样子,我心里...呵呵~我是那个时候才明白,一直以裕太为借口,其实事实是,我已经没办法克制自己不去在意她。”笨...蛋...“不过~她一直只拿我当最贴心的朋友啦。”

“怎么会?现在不是...”

“汪汪~汪汪~”泰迪的叫声打断了一位阿姨的提问,“汪汪~”

哎!泰迪?我几乎是僵硬着看着泰迪奔上楼梯,现在...怎么办?下去?

“哎?花月,你下来了?”周助跟着走到楼梯旁,看着我笑得有些狡黠。

一丝理智尚存,所以我还想得通,现在楼下大厅会聚集这群邻居的婶婶们,是因为昨天在超市里碰到的那位菊池太太到处宣传,而当时故意让人家误会又完全不解释的,正是刚才在当众做内心剖析骗取一批婶婶级支持者、现在微笑着向我伸出手的狡猾家伙。

这家伙,拐我很好玩吗,挖坑让我跳很有意思吗,你拐我上了瘾是不是!

不二篇 所谓妥帖(四)

愤懑的瞪他一眼,硬着头皮走下楼,扬起温婉的浅笑,拉住他伸来的手,用力握住以示自己的不满。

周助依旧笑容灿烂,拉着我走到一群好奇的婶婶们面前,“呵,花月,我给你介绍,这是几位都是邻居家的阿姨,这位是住在隔壁的奈良太太,这是住在街对面的本田太太...”

啊!一口气介绍十位欧巴桑,周助你竟然认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人缘太好了一点!不过她们那些好奇到放绿光的眼神,好歹也收敛一点吧,看得我直发毛!还有,你这样介绍,完全是打算让人家误会得更彻底嘛!

待他一一说完,仪态得体的鞠躬,“初次见面,我叫越前花月,请多...”

“哎!怎么能是越前呢?”“呵呵,新娘子还不习惯啦,应该说是不二,不二花月。”“呐,以后不可以再错啊,这很重要的。”就是,就是。”...

满脸黑线的被打断,听着阿姨们一人一句的教育。

拜托!什么不二花月啊!难听死了!简直奇怪到极点了!还有,谁是新娘子,我才不是!“那个...其实...”

“其实,花月她一直是在国外长大的,所以还不是很习惯。”笑眯眯的周助拉着我坐到中间。

谁要习惯啊!我不要,不二花月,太难听了,绝对不要!“周助!”

“周助好体贴啊。”“看起来确实很登对呢。”“花月是国外长大的啊,那么以前在一直在哪个国家生活?”“花月现在在哪个学校读书啊,也是东大?”“怎么会想到来日本呢?”“花月家里还有什么人啊?家人也在日本吗?”...

我的抗议被一群问题淹没,她们查户口吗?无力的看一眼周助,以眼神示意他快点摆平。

周助无辜的笑笑,低头在我耳边小声说,“我也没办法呢,大概等她们的好奇心满足了,就会自动回去了吧。”

同样倾身依向他,压低了声音,“你不解释吗,再这样下去就,说不清了!”

熊殿伸手环住对方的腰,“呵,那样也没什么不好啊,而且,现在好像已经说不清了呢~”

哎?这是什么意思?低头,才发现自己此刻几乎是完全趴在他怀里,僵硬的转头,正看到一群婶婶们捂着嘴暧昧无比的偷笑表情。

“哎,一大早就这么亲密啊~”“新婚的小夫妻甜蜜、恩爱是正常的,真叫人羡慕呢。”“年轻真好啊,当年我和老公也是这样。”“就是啊,让我也想到当年新婚的时候。”...

“对了!刚才周助还没有说完呢!”那位最脸熟的菊池太太突然开口,“周助说花月一直当他是最贴心的朋友,后来呢?”

“对啊,周助、花月后来是怎么会在一起的?”

所有婶婶们期待无比的目光再次投来,安静得等着下半场故事开锣。

“呵~后来的部分,花月来说吧~”周助一句话让我彻底石化。

僵硬的转头看着那只笑得极为开心的小黑熊,哪来的后来!后来我一直被你拐啊!到底是应该拆穿解释清楚,还是继续往下编故事,“其实...后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啊!不二周助你不要无视我递的眼­色­好不好!

“哎呀呀~花月害羞了。”哪有,大婶您想象力太丰富了。

“难道说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吗?”是根本没有可以说的好不好。

“哎?该不会是周助追得很辛苦,一直被花月欺负吧?”

我哪有这个本事啊...哎?怎么气氛一下子都变了?囧!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觉得只要我说一个‘是’字,这些婶婶们会灭了我...难道现在流行婶婶级的亲卫队吗?“当然没有!只是...因为...没什么特别,后来...很普通。”

“怎么会这么简单呢?”“其实花月还是害羞对吧?”“是这样吗?周助?”婶婶们一脸惋惜的讨论,最后齐刷刷的望向周助。

“如果花月这样说,呵~那就差不多是这样了,确实挺普通的,”就在我觉得终于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周助又灿烂的补充了一句,“就是花月又出国了一段时间而已。”

“这样还普通?”“花月怎么会出国呢?”“难道说两个人吵架了吗?”“花月不会是跟周助赌气才出国的吧?那周助岂不是太可怜了?”...

囧!!!“那个,其实我出国是为了...恩...游学!对,是去国外深造!”拼了,既然是周助一开始就误导了人家,那我就当延续善意的谎言好了,“而且,我走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交往,”现在也没有,只是有在考虑而已,“不过我们一直有保持联系,所以我回来以后,就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干­脆一口气说完,免得这个腹黑的家伙再闹出什么岔子。

“一定是因为分开才发现,原来对方对自己这么重要吧?”“竟然是远距离恋爱啊~”“哎?那么是谁先表白的呢?”“对啊,是周助还是花月?”...

我的天啊,这些人也太八卦了一点吧。

“呵~是我呢,是我向花月表白的,”周助伸手握住我的手,极低的叹了口气,“不过...”

“然后我就答应了!”迅速且坚定的打断他,如果他那个‘不过’说出来,那些婶婶们搞不好会骂死我。

环在我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周助的气息拂过耳际,“花月,这句话我记住了,绝对不可以反悔哟。”

“哎!你...”隐约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有极细微的颤抖,收住口,扫向身旁的人。笨蛋周助,你该不会是在紧张吧?低头让发丝掩去颊上的红云,摊开被握住的手与他十指交缠,同样用只有彼此能听得见的声音,“其实,早上我已经决定...要答应了。”都是你自己又搞出这么多人来,现在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吧!

熊殿微微一怔,随即漾开最温暖柔和的笑容,“实在抱歉,我家花月不好意思了呢。”

喂!谁是你家的了!

...

然后一阵寒暄,一群邻居家的婶婶们就被那只狡猾无比的黑熊给哄回家了,而且还是兴高采烈的离开,不过我很怀疑以她们的八卦传播能力...唉,我衷心的希望,她们能记住我可爱又好听的姓氏。

(几小时后不二家厨房)

“不二周助!你再敢进来一个试试!”瞪着厨房外笑得欠扁的一人一狗,紫­色­的眸子几乎喷出火来。答应让他帮忙的我,简直就是宇宙无敌超级大白痴,怎么能因为他几句保证,就忘记他的毁灭­性­破坏力呢!?我的蛋糕啊,我的模具啊,我快报废的烤箱...天,灾难!

“花月,我保证这次不会再出错了。”制造了一系列爆炸­性­灾难的人,举起左手信誓旦旦,带着些须哀怨的保证,而他脚边不知已经打破了多少餐具的狗狗也非常配合的举起左前爪,连吠了三声。

青筋,攥紧了拳头,就是因为半小时前我相信了这样的保证,才差点被他们烧了厨房的!“我要是再被你这种装可怜的战术骗到,我就跟你姓!”不爽的朝将自己工作量增加了N倍的家伙吼道,转身回去清理厨房。

“呐,其实现在邻居大概都知道花月跟我姓呢,”某黑熊心情大好的抱起自家狗狗,“而且,不二花月也很好听啊~对吧,泰迪?”音量刚刚足够屋里另一个人听到。

“汪~”

“喂!你有没有品味!怪死了!一点都不好听!”我今天最郁闷的就是听到‘不二花月’这四个字,实在太难听了!

“花月原来有认真考虑啊~呐,我觉得很好听,多听几次就会习惯喽。”某黑熊微微上扬的尾音明显透着引诱的味道。

“不要!”微微眯起眼眸,­唇­线轻挑,“我觉得越前周助会比较好听耶~”

“哎?”已经开始反击了啊,这可不算好现象,“花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熊殿完全无视对方的提议。

“你啊~”讨厌,拐我的时候就什么都听得到,你的耳朵有开关不成!撇撇嘴,懒得再跟他斗嘴,“算了,随便你听到什么算什么好了。总之,你带泰迪出去,­干­什么都好,就是别再进厨房了!”我现在要全力埋头拯救可怜的厨房,不然计划给他准备的生日大餐就完不成了。

“这样啊~”没有回头的小狐狸自然看不到某黑熊轻轻挑了上去的嘴角,和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眸子眯出的狡黠弧度,所以也就联想不到某种老谋深算的狡猾同类。

下一秒,我只来得及感觉到自己被人圈在怀中,有人在耳边陈述,“我听到花月说,以后会陪我过所有的生日,永远在我身边,做我一个人的花月,做真正的不二花月。”

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不满的瞪着对方,“哎?不要!太难...呜!”所有的抗议都淹没在这温柔的吻和温暖的怀抱里。其实这样就足够了,我还在别扭什么。轻叹了口气,抬手环住对方,意乱情迷的回应,心甘情愿的应允。周助,我以后会陪你过每一个生日,会永远在你身边绝对不再离开,而且只做你一个人的花月,我们要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啊~不过,‘不二花月’这个名字我绝对不会妥协,太难听了,真的不要!

某完全被忽略掉的狗狗,低头,爬下,匍匐向前迂回,准备向目标——冰箱前进,它已经吃了三根黄瓜了...

“汪呜?!”谁把灯关了?

“轰隆~哐啷~”某狗狗顶着一件飘落的淡紫衬衫华丽丽的撞进了碗柜里。

“不二周助!”某小狐狸略带喘息的怒叱,“你把它给我弄出去!”满脸绯红的扯过对方的外套披在身上,“还有你也是!不许再厨房来!”

被点名的人,完全无视对方的警告“花月,我马上回来帮你哟~”笑眯眯的抱起已经抖得如筛糠一般的狗狗,“呵呵,泰迪,我们去个好地方。”

“呜~呜~呜呜呜~~~”某狗狗可怜的哀号,不要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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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萧:接下来,就该是那个传说中的NP结局了,再次声明,萧真的不会写NP,也觉得花月和王子们的­性­格应该是不会接受NP的。不过既然已经答应过大大们要写NP结局了,萧就会认真的码出来,可是,到底会写成什么样子就不太清楚了,可能会有点EG...总之,打算要看NP结局的大大们,请充分作好心理准备,带好避雷针、马甲、钢盔、防弹衣和救心丸...

传说中的EG结局 所谓孽,所谓缘(一)

打算看这个NP结局的大大们,萧再次郑重的提醒你们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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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肃穆的教堂,和蔼沉静的神父,铺满玫瑰的红­色­长毯,圣洁华美的白­色­礼服,宾客们写满祝福和艳羡的眼神,除去新郎、新娘僵硬无比的笑容、略带抽搐的眉角,一切真是在完美和谐不过了...

“Eric-Fox先生,你愿意娶Catherine-Fox小姐做你的终身伴侣,并发誓无论生老病死、贫穷苦乐,一生爱她、照顾她吗?”

“我...愿意...”新郎艰难的挤出三个字,但身旁伴郎身上散发的阵阵寒气让他不自觉的发抖。

“Catherine-Fox小姐,你愿意嫁Eric-Fox先生做你的终身伴侣,并发誓无论生老病死、贫穷苦乐,一生爱他、照顾他吗?”

自动屏蔽掉身后已经可以将自己­射­出洞的视线,闭上眼,咬着­唇­,不管了,豁出去了!“我愿意。”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

“礼成,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愿天主祝福你们,阿门。”

新郎、新娘在神父殷切的注视下,都是一副视死如归表情,新郎望向第一排的五位出­色­男子周围急速扩散的低气压寒冰­阴­影黑玫瑰地带,新娘则看着伴郎冷冽的眼神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她(他)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啊,都是那个死老头害的!如果真的吻下去,神(那五个家伙)一定会找机会报复我的......

――――――――――――――――偶是回述的分隔线―――――――――――――――

(一年前联合会杯决赛记者招待会后接96章)

“啧,那位大姐真行啊~”及时躲到墙角看戏的千岁摇头叹道。

“没错,逃得真漂亮,”拉着自家搭档一起躲过来的白毛狐狸玩着自己的发辫,“真可惜啊,不输不赢,我们都没压对宝。”一边说一边向混乱的大厅张望。

“压什么宝啊?”

“花落谁家喽,本来我还觉得不二和部长各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抓住那位狐狸大姐呢!没想到竟然都没戏,啧啧啧,真高竿。他们几个根本都不够看嘛,套句那拽小鬼的话,都还差得远呢。”哎?怎么这么冷?自顾自感叹的仁王因为过于全神贯注的看戏,完全没有了平日的警觉,“唉~早知道这样,应该压通杀才对,真是可惜了我的二百美金。”

“仁...咳!”柳生绅士的视线一一扫过身边笑容柔美的幸村部长大人、脸黑到不能再黑的真田副部长大人、旁边温度达到历史新冰点的冰山大人、再旁边笑容灿烂异常的熊殿,和最后脸­色­极为难看的女王殿下,就后得出结论,死!定!!了!!!

一旁的千岁也只好往墙上一靠,彻底认载。

“啧,我就说嘛,他们五个加起来都不见得斗得过那成了­精­的狐狸。唉~真可惜呢,我不喜欢御姐型的。也亏他们是抢女人,不然我就要建议他们­干­脆一人一天,还能空出两个休息日呢。”仁王婆娑着自己的下巴,怪了,怎么那么冷啊,“所以说,比吕士千万不要和我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啊,不然很麻烦的。”抬手拍拍身旁搭档的肩膀,哎?怎么僵成这样,他就是说说风凉话而已,有必要都石化了吗?“呐~要不要再赌一把?我是真的很好奇,那位大小姐最后的老公会是什么样的人,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伙才有本事镇得住她。”

“她是独身主义者,”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猫王子殿下,扫一眼墙角的一群人,冷冷的陈述,“我姑姑要是考虑结婚,绝对是脑子出了问题,”使劲拉一下帽子,掩去眼角­唇­边的笑意,谦虚的语气简直让人怀疑他是假冒的越前龙马,“手冢前辈,不二前辈,幸村前辈,真田前辈,迹部前辈,”在他每念到一个名字的同时,最前面的仁王同学抖动的频率就加大一倍,“柳生前辈,千岁前辈,仁~王~前~辈~教练让你们过去集合。”传令完毕,有意无意的扫一眼众人后面的盆栽,再拉拉帽子,当住自己戏谑的眼神,转身率先去集合,临了极小声却又足以让众人听的丢下一句标志­性­台词,“MADAMADADANE~”

­阴­郁无比的一­干­人等,带着完全僵硬石化的赌鬼三人组去集合,惟有走在最后的两位腹黑魔王若有所思的考虑着仁王刚才的话。

待众人走后,墙角的两人才探出头来,“唉,你本来也是打算帮迹部的吧?”Eric问身后的神。

“恩。”神皱紧眉头,“Catherine她...你不也看好真田和手冢?”

“本来是,你也知道Catherine最不擅长应付那种严肃的人了...不过,龙马也说的没错,Catherine从小就是坚定无比的独身主义者(某萧:因为见到的男人,不是南次郎那样的­色­鬼,就是Eric这样的同­性­恋),再加上Hale那个混蛋...”

神伸手拍拍自家亲密爱人的肩膀,“放心吧,Catherine一定会幸福的...还有,你现在该担心的是她的行踪,还有外面那些记者。”

Eric扯出一抹笑,将自己的手机举到对方眼前,“她刚发来的短信,说去和一个老朋友见一面,就回来旧金山和我们汇合,我们现在好好处理那些记者就行,至于Catherine的幸福,也许...”Eric望向刚才的几个人锁眉深思。

某黑熊睁开冰蓝­色­的眼眸直视大厅中央的大屏幕,“看来,我们在想一件事。”

“似乎是,真是让人不怎么高兴的办法。”同样腹黑至极的美人殿接口,平日的温和笑容被难得的严肃代替。

“可行­性­和成功率却...不管怎么说,我们是达成一致了。”接下来要说服的是另外三个,怎么看都是超级死脑筋...

“她,值得,这不就够了。”美人殿勾起淡淡的笑意,若有似无的扫一眼还在石化状态的三人组,“对了,他们已经闲到赌钱的地步了,是不是~”

“太松懈了!!!”

当然,自这以后就注定了赌鬼三人组从此以后的悲惨命运,也注定了某九尾小狐狸即将被五座大山压迫一辈子的悲惨命运......(某萧:这个NP结局,N=5,幸村、不二、迹部、手冢、真田,没有绵羊,萧认为纯洁的绵羊宝宝真的不适合出现在这个结局里,所以,喜欢绵羊宝宝的大人们,对不起了。另外,这篇开头的那个婚礼不是做噩梦,是真实滴,至于原因,后面会写到~)

(美国旧金山)

黑­色­的镂空针织衫,搭配线条简单的格子裙,皮靴长及膝盖。银­色­的波浪卷发随意披散,再配上有些妖媚的淡妆。根本无须外型上的刻意转变,最厉害的变装,是改变自己的气质,从以前的优雅随和变成现在的妖娆风韵,即使是龙马此刻站在我面前,都不见得能一眼认出他姑姑我,所以,大胆的在旧金山街头随意闲逛,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嘛~

两个月前,我离开温布尔顿,去绕道去北京和浩然哥哥彻底告别,然后,回到旧金山和Eric他们汇合,准备休个小假后,正式进驻福克斯财团帮Eric抢回家业,对,抢回家业!

在Eric的父亲也就是Catherine的老师去世后,Eric一心一意经营Catherine的网球事业,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美国西海岸网球俱乐部上,财团的其他事务全都交给了他的叔叔,也就是老师的妹婿罗林先生处理。谁想到,在我们费尽心计蚕食Hale的家族产业时,竟没注意自己的后院悄然起火,现在福克斯财团内部高层几乎全是罗林叔叔的人马,Eric和我空握着股份却没有实权,真是栽大了,可现在又绝对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所以,经过一番商议,我们三个拟订初步计划,由Eric先留在美国,稳住罗林叔叔,顺便联系一些公司内老师的旧部。我和神,则分别进入福克斯财团的亚洲市场开拓部门,想办法先拿回日本和香港分公司的控制权。而我的休假也就到这个月底,从9月1号起,我就要正式进驻东京分公司了,呵,又是一场硬仗呢!

不过,回东京啊,不知道大家都怎样了呢~才两个多月而已,我已经很想念他们了。思及至此,某人不自觉的放柔了表情,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MD!什么该死的时空守护者!根本是骗子!骗子!!超级大骗子!!!还说什么绝对不会出错!居然敢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本少爷变成小正太!啊!!!我186的完美身高!我帅帅的俊脸啊!变成这种小破孩,本少爷还怎么钓马子啊!TNND!本少爷明明说要去《死神》的!这是什么烂地方!美国!USA!America!!!《死神》里哪出现过了!啊!啊!!啊!!!我的露女王、织姬美眉、乱菊小姐、夜一殿下、小七绪、音无、空鹤大姐啊!该死的时空守护者,快点给本少爷滚出来!”

熟悉的中文传入耳中,打断了我的思绪。抬眼望去,一个约五、六岁左右的金发男孩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咒骂着。

“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本少爷到底是穿越到哪了!好歹有个人告诉我一声啊!究竟哪部漫画出现过美国啊!?”

穿越?!漫画?!不会吧?!看着路边的男孩,紫眸中写满惊讶,那孩子...应该...只是随口说说的吧!怎,怎么会还有人穿过来,怎么会...还什么时空守护者...那么...该不会是要带我...回去?不,我...不想...

犹豫再三,还是靠过去,“小朋友,你,是中国人?”

“哎?漂亮姐姐听得懂中文?”金发男孩猛的抬头看着对方,只是欣赏又略带着一点­色­­色­的眼神一点都不像孩子。

微眯了眼睛,看着男孩变换极快的表情、眼神,“和家人走散了吗?要姐姐带你去警察局吗?”

男孩愣了十秒,翡翠­色­的眸子里开始泛起水雾,“我...呜~”成单音节抽泣的状态。

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好演员。摇摇头,在他身旁坐下,百无聊赖的欣赏演技。

“咕噜~”小男孩终于演不下去,抬头,一脸纯真懵懂的望着我,“漂亮姐姐,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言罢,又换上期待无比的眼神。

“呵,就是想让我请客喽?”那男孩用力点点头,眼睛像星星一般闪亮,“不怕我把你抓去卖吗?”

“漂亮姐姐看起来就是大好人,而且被美女抓去,也是我的荣幸呢~”临了还抛了个大媚眼给我,明显是得意忘形,忘了继续演戏,这样的演技啊...还有待商榷呢。

“走吧~”起身,带着这人小鬼大的家伙朝最近的餐馆走去。

(一个小时后某餐馆)

看着那孩子吞下最后一口食物,翡翠­色­的眸中闪动着我熟悉无比的狡黠光芒,呵呵~似乎是在打算想办法把我变成长期饭票吧?这一餐饭下来,我百分之百的肯定他绝不是普通小孩,只是...还是要再观察呢。

“吃饱了?”

“恩~”

“麻烦一下,结帐。”掏出钱包,抽了张卡递给服务生。

“不,不是吧!”那男孩惊讶无比的眨眨眼,一把抢走我的钱包,瞪着刚才不小心露出来的照片,一脸挫败,随即面如死灰,“开什么玩笑!”几乎全身都在颤抖,“这...这...不是...”男孩抬起头,翠­色­的眸中仅剩极其微弱的光火,颤抖的指尖指着钱包里的那张我和龙马、周助、­精­市、迹部、手冢、真田的合照问,“你...不认识他们对吧?这个...是合成的,对吧?”

看他那个样子,我真的不太忍心打击他,可是~指指照片的上的龙马,“这是我侄子,越前龙马,刚才忘了介绍,我叫越前花月。”

“越前龙马...越前龙马...越前龙马...”男孩仿佛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一般,整个人一片死寂,连带身后的墙壁都一起化为灰白两­色­。在我几乎要以为他已经石化的时候,他突然极小声的问,“他还是12岁...对吧?”

“今年12月他就该过17岁生日了。”

“什么!?”我隐约看见那男孩在我眼前风化成沙砾...

寂静半晌...

“砰!”小男孩突然一拍桌子,破口大骂,“MD!网王,竟然是那个许废的《网球王子》!为什么!啊!为什么是网王!让本少爷被甩了三回的网王!还是过了剧情时间的网王!管时空的死家伙!给本少爷出来,出来啊!本少爷不是同­性­恋!本少爷不要呆在这个没有美女的烂世界!”

果然也是穿来的,“《网球王子》的作者是许斐刚对吧?”这一点我不会记错的。

“当然了,除了那个许斐刚,谁画的出这种跟星球大战似的网球!一个个跟超级塞亚人的,而且青学的主角还永远不败!那些...你!你知道许斐刚!?”男孩猛然反应过来,双手撑着桌子,翡翠­色­的眼睛看着我瞪得老大,“难道...你...你!书里面越前龙马的家人只有武士南次郎,那个几乎没出现过脸的母亲伦子,还有个勉强算可以看的表姐菜菜子,但没有你这么个亲戚啊!你?你也是被那个时空管理者弄来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时空管理者是谁,不过,一年前我确实看过一部叫《网球王子》的漫画,后来出了车祸,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搅动着眼前的咖啡,坦诚的说出原委,不理会对方的惊讶,“你说的那个时空管理者是?”

“鬼知道他是怎么回事!突然蹦出来问我要不要穿,我说要穿到《死神》那种美女众多的地方也不错,他说没问题,一定让我穿到好地方。然后我就昏过去了,再醒来就变成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正太了!我叫了一天,那个该死的家伙都没再出来!”

“小正太?”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解的眨眨紫眸。

“天啊,美女,你到底是不是穿过来的,正太都不懂,真是丢我们穿越一族的脸!这样吧,本少爷心地最善良了,免费帮你补补课,不过要包吃包住才行~”

“呵,”我就知道,“你叫什么?”

“王意然,穿过来之前19,大三在读,现在,”意然低头看看自己,耸耸肩,“应该5岁左右吧?”

紫­色­的眸子微微一转,“那么,以后你叫越前意然可以吗,当我的­干­儿子?”

“哎?!美女,你不要紧吧,我是不介意吃亏,但你要是有个­干­儿子,以后怎么嫁人啊,你们女人穿到网王的第一目标不就是拐个王子回家吗?带着个孩子,还比人家大一辈,你还怎么嫁啊!”

两个同为穿越一族的人,努力交流中...准确的说,是某小­色­狼的思想正在影响某小狐狸...

传说中的EG结局 所谓孽,所谓缘(二)

(旧金山某别墅)

“我回来了。”

“Catherine你回...哎?!这小孩是?”

“在路上捡到的,可爱吧?”将意然推到Eric和神的面前。

“叔叔们好,”意然非常配合的扬起最可爱的笑容,“初次见面,我叫越前意然,请多...”

“什么!?”

“越,越前?!”

“对啊,我决定要收养他,麻烦你们帮我办手续喽。好!意然,我带你上去挑房间,”拉着意然以最快的速度上楼。

“Catherine你不要开玩笑了!那是个孩子!不是小猫小狗,怎么能随便往回捡!Catherine你下来!你给我说清楚!”

“好了,”神无奈的摇摇头拉住快暴走的Eric,“Catherine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改变过,还是想想怎么办手续好。”

“可是...她,她这次捡回来个孩子,还不知道她下次会再捡什么,最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还玩出这种花样,她,她...”

“还不是你惯出来的吗?”神微微一挑眉将对方的话堵死,“你想管住Catherine,唉~”

“只有她管我的份!我有这个自知之明,可是...”Eric抬眼看看楼上,压低了声音,“你真得相信迹部、幸村那五个人的话?”

“我相信最起码他们不会伤害Catherine。”

“可是,他们是五个人!而且,万一让Catherine知道我们帮忙就...”

“那五个人一起的话,绝对镇的住她。”神将声音调回正常音量,“别生气了,先想办法去办收养手续吧。”

(楼上某房间)

某完全不知道自己竟被最亲的人算计的小狐狸朝一旁的男孩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想好了没,要不要跟我回日本?”一路上,我们可是进行了充分的交流。

“当然,本少爷以前可是经济系的高才生,绝对能帮上你的忙!”

“喂,能不能别老‘本少爷’,‘本少爷’的,别扭!”

“哎~”意然翡翠­色­的眸子狡黠一闪,“本少爷记得那个冰帝的孔雀女王还老自称‘本大爷’呢,你不觉得别扭吗?”

“切~懒得理你,”瞪一眼小孩样貌的大人,“你住这间可以吧?”

“呐~你比较喜欢谁啊?不二?幸村?迹部?跟你说,千万别选他们三个,本少爷的第11、12、13任女友,就是分别因为他们跟本少爷分手的!恩,从那几个面瘫的冰山里选吧,看起来成熟稳重,站在你身边会比较合适,本少爷觉得那个手冢比较配你。”

“喂!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吧!”

“你不喜欢那一型吗?那就幸村或不二,跟你一样是狐狸型的,同类嘛。”

没营养的对话持续进行中...

(9月1日日本东京机场)

“其实你不用跟着我们的,留在旧金山帮Eric不是更好?”看着旁边推着行李的人,不解的询问,神大概要到11月底才能进驻香港的分公司,这段时间大可以留在旧金山帮Eric,­干­吗非要陪我和意然回日本?

“他自己能应付,反倒是你这儿,东京分公司的那些家伙,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而且,南次郎他们一家又都搬去夏威夷了,你一个人还带着个小孩...”

“呐~神叔叔,你什么时候变得跟Eric叔叔一样罗嗦啦?”极不满意被称为‘小孩’的意然撇撇嘴,反正这半个多月他和神他们已经混得很熟了,Eric还天天惊叹我竟然好运的捡了个神童回来。

神冷冷的扫了一眼,没跟意然计较,“Catherine,新的房子还没找到,暂时住我一个朋友那里没问题吧?”

“哎?”没找到新房子?“没,没问题,”这个理由...谁会信啊?!“神,你的朋友是?”

“日本的大客户,也是一家大型财的主事者,也许还会给我们不少帮助,”神的目光停在不远出,“你来了,迹部。”

“哎?!迹部?”

“什么?!花孔...呜!”及时捂住意然的嘴,微笑着向迹部打招呼,“哟~你好。”住在水仙家啊...是没什么大问题,而且神说的也确实没错,迹部家的确是大客户之一,可是这样利用人家似乎不太好呢...还有,以后一定要叫意然记住,不可以当着水仙的面用日语叫他‘花孔雀’。

迹部朝神点了一下头,视线在我和意然身上游移,微微挑眉,“花月...”

“我儿子,越前意然,可爱吧?”径自为他解释,附送自豪的微笑。

“你!儿!!子!!!”迹部华丽优雅的声线明显撩高,表情也极不自然,“你...”

“迹部,”又是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温暖柔和,“神指导之前不是说过花月会带她的‘­干­’儿子来吗?”茶­色­的发丝微微飘荡,冰蓝­色­的眸子难得的睁开,扫过靠在我身上的意然。

“周助?”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迹部和周助一起出现?还有,为什么神会和他们有联系?

“之前我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而且Catherine你不是让我找个可信又没什么显赫背景的助理吗,我一并拜托了迹部,不二正好是学经济的,你们又认识。”

虽然神的解释再合理不过,但为什么我觉得哪里别扭,皱眉,微眯了紫眸,“可是...你们...”不是还在读书吗?这样好吗?而且,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后脊梁发寒的感觉?

“哎,美女,你的行情真好啊,”带着调笑的中文打断了我的思路,“让他们帮忙不是很好,冰帝的女王,青学的腹黑熊,多强的助力啊,不用是白痴。”

“喂!那是利用!怎么能这样!”不悦的用中文回嘴,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

“呵,你很在乎人家。美女,人家盛情难却,你拒绝了人家不是更难受?”仗着其他三人听得懂中文,意然颇有些有恃无恐的架势。

“花月?”

“啊?”猛得抬头,对上周助的浅笑,“啊...那就...麻烦你们了。”瞪一眼笑得贼贼的意然,真是的,死小鬼,打断我的思路,不过,先应下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算了,这些暂且不提,看向一旁的神,“怎么样?”

“意料之中,”神将手机收起来,“下马威。”

我和神说的自然是日本分公司的那些负责人,毕竟我也是挂着名的董事,股东之一,几天前就打好招呼,现在却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没人接待,却有人盯梢。躲了那么久记者,对于异样的视线我可是很敏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到更希望他们完全把我们凉在一边,理都不理呢。”迹部的视线扫过我左后方向,他也发现了啊。

“走吧~”迹部扬起媚惑的笑,伸手拦住我的腰就往外走,其他人很自觉的跟在侧面,不过,为什么我的余光隐约瞥见周助看着意然笑得灿烂过头了呢?应该是看错了吧?

压低了音量问身边的水仙,“喂,你确定要趟这混水了吗,会很麻烦的,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这样的动作等于昭示他迹部大少爷和我们关系密切,虽然会为我们加很多筹码,但,如果可以的话,无论迹部还是周助,我都是不希望他们牵扯进来的。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本大爷最喜欢麻烦,”水仙的笑容张扬得有些欠扁,“而且,有没有好处,本大爷比你清楚。”

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么,这是你自己要参与的,还是整个迹部财团的意思?”

“呵~不是不想本大爷帮忙吗,这么快就开始计算自己的可以拿到的筹码了?”

“切,你愿意当免费劳工我有什么办法。”撇撇嘴,没好气的回道,就算要道谢,也得是完事以后嘛。

“本大爷的意思,就是迹部财团的意思。”迹部微微低头,暧昧无比的在我耳边陈述。

“哎?”我们才几个月没见吧,这么快就把家族财团的全部实权揽在手里了吗?!呵,很厉害嘛。

“崇拜吗?”

侧头瞪了一眼破坏气氛的家伙,“如果没有这句话,我可能还会多佩服一分钟。”

上了那辆超夸张的加长凯迪拉克后,快速拍开水仙的爪子坐好,意然则以极其敏捷的速度冲到我旁边坐下,这是怎么了?

周助将准备好的资料分别递给我和神,“神先生,这是按您的意思,准备的日本分公司的高层的资料,要我为各位解释吗?”

哎~周助也很进入角­色­嘛,真是有特别助理的样子,“大体的情况我们也做过功课,有没有特别一点的信息?”分公司最高层由7个人组成,社长是个长得像猪头一样的家伙,看起来蠢到不行,其实却­奸­诈无比,跟罗林叔叔似乎还有些交情,好像是叫田中什么的,其他的几个老头怎么看都像墙头草,我到是觉得有两个年轻人比较值得注意。

“特别一点的吗?”周助的月牙眼眯得更弯了,“与其说是7位高层,不如说实权全部掌握在3个人手里,田中社长,由田中社长一手提拔的人事部长28岁的樱井小姐,以及由樱井小姐推荐的,市场开发部的三浦先生。”

“哎~铁三角啊~”不是我八卦,这三个的关系真的很有趣。

“啧~美女,你们这分公司也太那个了吧,我敢打赌那个什么樱井和那个猪头社长有一腿,至于三浦,我记得他好像才30吧,要就是年轻有为,要不,哼哼哼,小白脸一个。”歪头看着我手里资料的意然用中文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呵,也不能这么说,那个三浦确实做过几个不错的项目,应该还算有些本事,至于那位樱井小姐似乎是狠辣歹毒出了名,而且将女人的本钱发挥到极至的地步呢,”用中文回了意然一句,尽力抚平­唇­边的笑意,晃晃手里的资料,“周助调查得很详细嘛,辛苦啦。”

“那么,我通过特助的测试了?”温暖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透着丝丝的狡黠。

哎呀呀,要不要这么聪明啊,“呵,当然。以后要继续麻烦你喽,”带着笑意的紫眸看向一旁的神,“怎样,要哪个?”既然是三人组成的权利铁三角,自然一人搞定一个,分别拉拢渗透,想办法挑拨他们内斗,再一举瓦解。

神微眯了眸子,将刚才提到的三个人的资料再审视一番,最后挑出一张向我示意。

轻轻挑眉,紫眸中浮现一丝玩味不明的笑意,神选了那位樱井小姐。

意然翡翠­色­的眸子再次扫了一遍樱井小姐的资料,撇撇嘴压低了声音用中文抱怨,“太妖了,总觉得像黑寡­妇­一类的毒蜘蛛呢,八成惹上就没好事,”言罢还煞有其是的摇摇头,“想不到神教练这么没品位,可怜的Eric,都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准备爬墙了呢~”

我极力平复着自己­唇­边的笑意,控制自己绝对不能失笑出声,伸手状似亲密的揉乱意然金­色­的卷发,加重力道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人家神可是仔细考虑过才选的,那个猪头太­奸­,没可能轻易摆平,而这个叫樱井的女人控制男人的手法大概确实很高竿,反正神不会对她感兴趣,正好将计就计,还有,要是他选了那个三浦先生,我才要真的提Eric担心呢。

“那剩下的两个家伙,就由我来想办法好了。”随意的应下,其实那个猪头社长可以先放一边不管,而那个三浦先生嘛,呵,手到擒来。

“花月,别去招惹田中社长。”

哎,看着水仙这么严肃的表情真让我有点不适应呢,果然完全继承了家业就是更成熟了吗?“那个人,很麻烦?”

“恩,”迹部点头,“把三浦和樱井拉过来,或是直接剔除出去,再动他,动他之前,一定要通知本大爷做准备!”那妖媚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我,认真无比的陈述。

“呵,还要做准备啊?”怎么觉得水仙有点紧张过头了呢?不过,能让迹部大少爷这么小心提防的家伙,一定非常有水准吧,搞不好超有趣呢?

“花月,觉得再感兴趣,都不可以去惹他哟~”周助的笑容万分灿烂,摆明了告诉我,一旦不听话,下场会很惨。真是的,这些家伙!如果想表示担心,不能用其他的方法吗,为什么我现在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啊!?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还有什么...我没注意到吗?

算了,总之我会小心那个猪头就对了,不招惹就不招惹,不过他来惹我的话,我可就没办法了。总之,属于老师的东西,属于Eric的东西,我一定会保护的!将手伸进口袋,指尖感受到银制金属的独特冰冷后才抽出,这是以前老师还在时,为给他点烟准备的打火机,现在就当作我的护身符吧。

“呐,美女,看来这头猪确实挺厉害的。既然他们都那么想帮忙,不如丢给他们玩,我们看戏就好?”意然再次用中文跟我沟通。

“呵,那些家伙现在窃取的,可是我老师一生的心血,那是属于老师和Eric的东西,我不会允许其他人肆意染指的。”同样用中文冰冷的陈述,连我感觉得到自己声音中的凛冽。

意然闻言,抬头,以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美女,前几天我就觉得了,你太奇怪了!”

哎?什么意思?低头对上那翡翠­色­的眸子,“怎...”

“到了。”车子停在一幢三层小型别墅前,不过,这个花园...还真特别...红、紫、绿三­色­分区明显,我可以肯定玫瑰是迹部的,仙人掌是周助的,但那些紫菖蒲和绣球...不会连­精­市都...

事实是我的猜测并没应验,这幢房子目前只有我、意然、神、迹部、周助和迹部带来的管家、厨师、女佣各一人,只是,我竟还会有一点点失望的感觉,不知道其他人现在还好吗,只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不见,却已足够让我开始想念大家...

(别墅三楼花月房间)

“对了,意然,你刚才什么意思啊,我哪里奇怪了?”整理着自己的东西,随意的和趴在床上看资料的意然聊天。

“就是奇怪啊!”意然抬头看着我,“美女你是穿来的对吧?你不是真正的越前花月没错吧?就算是接受了她的身体和记忆,你难道不觉得,你做她做得太...太投入,太自然了一点?”

“有,有吗?”停下手里的动作,锁眉沉思。

“当然有!之前你把你作过的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在奇怪了!你明明不是以前的花月,可你对她的亲人、朋友的感情却真实的不像话,甚至对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Hale都有憎恨和不平,可真正的你应该是根本不认识他的,对以前花月的老师更是这样,前面的人你好歹还都见过,算认识,可是这什么福克斯先生已经死了,难道就凭这个身体的记忆,你就对他那么尊敬、维护?真的有点说不通啊?你也如戏太深了吧?如果不是你知道《网球王子》,知道许斐刚,知道我们那个世界的事,我真的觉得你根本就是越前花月!可是,你不是杜嫣染吗?”

“我...”写满茫然的紫眸缓缓合上,再睁开,“我,就是越前花月...呀...”本应是无庸质疑的语气,到最后却让我自己都有一丝的怀疑,可,这不是很早以前就解决的问题吗,这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越前花月和杜嫣染,我不是早已决定舍弃后者了吗......

传说中的EG结局 所谓孽,所谓缘(三)

(翌日福克斯财团日本分公司高层会议室)

“你好,越前小姐,我是...”

“Catherine,”微笑着不礼貌的打断笑容妩媚的樱井小姐,“Catherine-Fox,你们应该称呼我为Catherine小姐,或者Fox小姐。”笑得再张扬三分,强调着自己此刻的身份,福克斯财团大小姐,傲慢、任­性­、目中无人才是我现在角­色­的特质,我现在可是非常希望他们当我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过气体育明星。

状似漫不经心的听着樱井洋子逐一介绍那七位高层,在他们汇报极其漂亮的业绩时无聊的把玩这自己的指甲,只有在三浦俊介讲话的时候,才丢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他,同时还要忍受那该死的猪头的恶心视线,还有,可恶的樱井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再用那种像抽筋一样的眼睛向我们熊熊放电,你这样会害人家做噩梦的!

持续两个小时的高端会议终于结束,不过是做一堆表面文章,说什么我可以在感兴趣的部门随意参观,多提意见,其实还不是不给我任何实权,直接架空,高高供起来!

打量着这个特意为我收拾出来的豪华办公室,看看,这就是迹部家的实力证明啊,昨天还是理都不理的样子,今天从早上我和周助出现起,哪个不是必恭必敬、谦和友善,哼!

“铃~”

扫一眼来电显示,靠坐在办公桌旁,接起自己的手机,“喂~”是神打来确认情况的电话。

“还顺利吗?”

“恩,跟预料的差不多。”

“那就开始吧,小心一点。”

“知道,你快点搞定那个女人吧!”对那个樱井我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看了就讨厌。

神应了一声挂了线,反正他在暗处,到不用怎么担心,而且现在意然是跟着他的,“哎!?”感觉颊上一阵冰凉,不满的抬头瞪一眼身旁笑眯眯的家伙,却还是开心的接过他递来的葡萄芬达,“呐...周助,”感受着手里的冰凉触感,不自觉的皱眉,看着眼前笑容温暖灿烂的人,“你,真的要...搀和进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还有麻烦。”

“呵~花月担心我吗?”那月牙一般的弧度似乎是更弯了一些。

这家伙,“就算是吧,”无奈的轻叹,“你跟迹部不一样,帮我,对他也许还有好处,”以后财团间的合作是一定不会少的,“但你...”

“花月怎么知道对我没有好处呢?而且,这个问题昨天已经讨论的很清楚了,我会站在花月身边的。”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

看着那瞬间睁开的冰蓝­色­眸子,我有一刹那的呆滞,真是...固执的家伙。

“花月要保证,我不在的时候,绝对不能和田中社长见面,没问题吧?”

“哎?”那个眼神超恶心的猪头吗,“...好。”他要再最后才收拾,应该不需要让我自己出手的。

“呵~对了,”小熊又变回畜生无害的笑容,“今天花月的私人医生也会住进来,没问题吧?”

“私人?医生?”我需要私人医生吗?!

“恩,在决赛时受得伤不是还没好吗?”(某萧:就是联合会杯最后时花月右手的伤,在这个结局里只是轻伤,不严重。)

“虽然没彻底好,但我的手基本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不需要...喂!周助,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啊!”

(当晚别墅花月房间)

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茓­,一边狠狠瞪着坐在床上窃笑的意然,郁闷无比。

“怎么了,花月?”正在审视我病历的­精­市,抬头,关切的询问。

“啊...没事...”再剜一眼意然,这个死小鬼特意跟进来看戏吗!收回视线,“怎么样,没问题吧?都说了没什么大事,不用这么紧张啦。”无谓的耸肩,回到别墅后,迹部和周助就告诉我,我所谓的私人医生就是幸村­精­市,又是一个熟到不能再熟的人,而原因则是­精­市很可靠,绝对没有被那个猪头社长收买的可能,虽然说得通,但我还是感觉怪怪的...但是他们一致担心我右手的康复情况,就连神都站在他们一边,所以最后根本没人理会我这个当事人的意愿,­精­市就住下来了。不过这是迹部的房子,他爱让谁住是他的自由,我只是希望­精­市别再搅进公司的事就好,还有,他们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我的手真的没有大问题。

“没有大问题是你的运气太好!”­精­市抬眸,视线凌厉得让我感觉后背发麻,“你知不知道如果再...”

“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没底气的低头认错,­精­市这么认真的时候,真是...有点吓人。

死寂片刻,只听见­精­市幽幽的低叹,“绝对,不许有下次了,还有,以后有大事一定要跟我们商量。”

“好,哎?”随口应下后,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等一下!什么叫大事一定要跟你们商量啊?”

“呵,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已经答应了啊~”

“喂!”没人理会我的抗议,反到是一旁的意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精­市回头看了他一眼,挂着一贯柔美的笑容,“花月,这就叫‘大事’。”

“你...是说收养意然的事?这为什么要跟你们商...”

“扣,扣,扣~”管家的声音自门外响起,“越前小姐,幸村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晚饭后别墅沙龙)

晚饭后,经过所谓私人医生,即幸村准医生(未毕业)的检查报告汇报完毕后,某小狐狸就窝在沙龙里,翻着所有资料锁眉深思,寂静的状态让某些人开始做贼心虚。

“Catherine?”最后,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深知某狐狸秉­性­和危险程度的神指导,“Catherine...怎么了?”

“啊?噢,有点别扭而已,总觉得...我好像是忽略了什么?”某毫无情商可言的小狐狸拢拢自己的发丝,紫眸里带着一丝难得的困惑,“怎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难道是被害妄想症不成?

“咳!咳咳咳咳!!!”

“迹部,喝茶的时候不要说话。”幸村温柔的拍拍被红茶呛到了的水仙,一脸柔美笑意,和善无比,“呵~花月,你大概是最近­精­神太紧张了。”

“应该不会呀,我一向挺敏锐的。”某狐狸望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完全无视众人满脸的黑线,你那是自我保护的动物本能感觉吧,敏锐...就某方面而言真的离你非常遥远。

意然翡翠­色­的眸子转了又转,一一扫过幸村、迹部、不二,再看一眼同为穿越一族的某狐狸,用中文言道,“呐~美女,你大概是被他们...”

“对了!花月,神先生说意然不想上日本的小学,那~不如请家庭教师来教他好了?”

“什么!?”被打断的意然一下子蹿起来,戒备的瞪着周助,用日文吼道,“我才不要什么家庭教师!”

“这...周助,意然他和普通小孩不一样啦,他...”

“花月,小孩子是要教的,你要是把他宠坏了可不好。”­精­市微笑着游说我。

“我不管!你们随便找来的白痴,怎么可能配教本少爷!”

“噢~”迹部微微一扬眉,手指习惯­性­的婆娑着自己的泪痣,妖媚的一笑,“本大爷,一定找一个能教好你的家伙来,管.教.你。”

“哎?”这三个人竟然会意见一致?!看看最后一个有发言权的人,“神...你觉...”

“Catherine,你真的是有点宠他过头了。”神如是陈述。

无语的看看意然,微微耸肩表示自己无力回天,低声用中文说,“算了,意然,请家教总比去上小学好吧,要不,等家教来了以后,你就...”

“来一个就吓走一个,本少爷可是货真价实的高才生,哼,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气鼓鼓的意然小声用中文嘟囔,“呐,美女,你...小心点,我总觉得,这些家伙有问题!”

“呵,怎么可能!人家就是替你安排个家教,要不要这么大逆反情绪啊。”伸手揉乱他的一头金发,这小鬼,­精­市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翌日上午11点公司)

对着镜子拢拢发丝,最后检查一遍自己的妆容,“恩?有事?”透过镜子朝站在身后的人眨眨眼,“怎么样?”

“呵~很漂亮,”周助回我一个浅笑,“小心一点。”

“我就是去找那位三浦先生聊聊公司的情况,这句‘小心一点’你们今天嘱咐了我多少遍了?”好笑的摇摇头,难道他还能吃了我不成?“好了,我走喽~”

“等一下,”周助拉住我,“闭眼。”

“啊???”不解的看着他,闭眼?

“有睫毛。”

“噢~”看着周助一脸诚恳的表情,乖乖闭上眼,感觉他的气息拂上脸颊,“好...好了没有?”

“好了。”

“啊,那午饭你自己吃喽,拜~”挥挥手出门,中午饭估计一定是得跟那个三浦先生一起吃了。带上门,抬手拍拍自己微微熏红了脸颊,深吸一口气,好!去钓鱼喽。

(三个半小时后)

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里面的两个人微微一愣,“哎?­精­市?你怎么来了?”这些人都不用上课吗?

­精­市只是柔柔一笑,并未回答。到是周助开口询问,“顺利吗?”

“还好...”耸耸肩,坐下。那个三浦啊,警惕­性­挺高的,大概要多下点工夫。

“那么,下午就没事了吧?”­精­市递给我一盏茶。

“谢谢。”恩,很香呢~顶级的大红袍耶!

“恩,没事了,”不待我回答,周助晃晃我行程表,“今天下午没有安排。”

“那我们走吧~”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随便决定!”为什么我的行程是周助安排的!“­精­市,要去哪?”

“花月不知道吗?周五晚上的酒会,迹部会陪你出席,如果今天再不去订礼服,就来不及喽,”­精­市解释道,“他已经和设计师约好了,我过来接你们。”

“酒会?”有这回事吗?茫然的眨眨紫眸。

“呵呵,我上午有提醒过你哟。显然,你没有在听,真让人伤心呢。”

瞪一眼明明笑得很开心的黑熊,你要是这么容易伤心,我就跟你姓!

“好了,走啦~走啦~”

“喂!我自己会走!等,等一下,电话耶!”哎?这个号码是意然的,“你们不要拉我啦!”这个,意然在家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最多就是对今天来的那个家教不满意...那...就回去再理他。(某萧:花月,你这样的决定,已经近似于重­色­轻友了,可怜的意然同学。)

(当晚车上)

量好了全部尺码,选好了颜­色­和式样,竟然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如果这棵死水仙不在那里像孔雀一般展示他的风采的话,那些超级花痴的店员速度一定会快很多,下次去这种全女­性­店员的地方,一定不能带这三个家伙,我都替他们担心那些眼神超恐怖的女人会不会扑上来...

按他们的说法,这酒会是挺重要,政商云集,最重要的是,我们在日本的另一位大客户,一直和那个猪头社长合作愉快的财团代表人也会到,那个猪头虽然长得太对不起观众,但做生意确实没话说,这样的人啊,坏就坏在太贪得无厌上。对了,酒会的话,那个就一定避免不了...

“呐,水仙,你酒量好吗?”

许是不满意我的称呼,迹部微微一挑眉,“你问这个­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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