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补好汤の馆的屋顶、大堂、地面,神乐并没有立刻离去。
随便挑了间屋舍,将行李铺陈好,她四处逛了逛,天黑就睡,睡醒了就上屋顶看日出,看起来像是要在这里住下。
而看到她这模样,神奈川无双(别名鬼蜘蛛)那家伙在早餐时,喝了一口味增汤,啃了一口饭,而后摸了摸下巴上的绷带:“哟~阿乐,你要留下来帮我干活吗?”
闻言,坐在门廊,面对着庭院,享受着晨光的神乐霎时想起当年——尚年幼的自己被他使唤着钉棺材编草席种种辛苦的过往,忍不住青筋蹦起,跳起来就是一排风刃扫过去:“鬼脸大叔,在你让我帮忙干活之前,我会先把你钉进棺材!”
这是个很和谐的早晨。
餐桌上依旧是白米青菜味增汤,除了多了两幅碗筷之外,其他照旧。
桔梗微微侧身,躲开风刃,无视那被扫出去甚远的某大叔,继续帮神无盛汤,顺便招呼神乐:“神乐,饭里有放梅子,味道很好。”
于是,某起床气甚重的妖怪乖乖坐到桌边,抱走一大盆米饭,伸手开始团——梅子饭团。
而那位被扫成三段,因为没人关心还得自个儿把自个儿拼好再爬回来的大叔,望着那和乐融融的的“一桌三口”,怨念深重,可怜兮兮:“…彼岸…”
桔梗捧碗,自顾自饮食,不理会他。
神乐自顾自啃着梅子饭团,长扇拍在饭桌上。
神无盯了神奈川两眼,再看看自己身前的镜子,决定……先喝汤。
大叔的人生是茶几——摆满了杯具。
神乐看了一眼回到桌前的神奈川,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桔梗,要不要跟我走?”
不明所以地,桔梗抬头看她:“为什么?”
“虽然奈落长得有些女相,犬夜叉也算不上美男子,但整天对着个没有脸,哦,不对,”眉尾轻挑,神乐的唇角掠过一丝笑,恶质得很,“天天对着一具没脸的活动绷带僵尸,不会腻么?”
神奈川无双僵在一边,目光直勾勾落在桔梗身上。
只见桔梗放下汤碗,眸光清亮,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丝温和清浅的笑:“神乐,你说的,有理。”
大叔的人生是茶几——摆满杯具。
鬼脸的丑大叔的人生是厨房——塞满了餐具。
当天,趁着神奈川大叔一个没注意,神乐拽起神无和何桔梗就飞了出去。有着神奈川大叔的哀嚎声当送别曲,神乐的心情异乎寻常地好。
但她们回来的时候,却没有见到大叔的身影。
走进旅馆里,神乐看了桔梗一眼:“难道真的跑到外面追你了?”
桔梗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神无扯了扯她的袖子,将镜子抬了起来,让她们两个看清镜子里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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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神奈川盖房子,总是习惯在主屋下面增建个地窖(不知道这个习惯出谁培养的……)
而此刻,神乐拉开地窖的门,将灯笼递给桔梗,偏开头:“那个……嗯咳,有情况……就大声叫。”
桔梗接过灯笼,几不可闻得……逸出一丝笑。
等神乐察觉到刚刚被桔梗笑了之后,她已经消失在黑幽幽的地窖口里。
神无复又拽了拽她的衣袖:“神乐,求而不得者如鬼蜘蛛众,勿忧。”
长扇拍肩,神乐低头看她:“与其说我担忧鬼蜘蛛……倒不如说,神无……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地窖里就爆出来一声惨叫——
本来就竖着耳朵仔细听,惨叫声过于刺耳,神乐忍不住掏掏耳朵:“神无,这声音……听起来不太像桔梗……”
神无点头——的确不是桔梗的声音。
神乐扇着扇子,轻声:“那……我们要下去么?”
神无静如死水的眸子掠过一丝涟漪——她点了点头。
于是乎,本着围观某大叔凄惨样的目的,神乐神无两姐妹“狼狈为奸”了……
至于那一天在地窖里,她们围观到了什么样的情景——
佛曰:不可说哟,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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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实际上,因为汤の馆里没有第五个人(妖?)可以告之,神乐只能把那天看到的——“鬼蜘蛛因为太风骚而被桔梗扁”的事情憋在自己肚子里。
但相对而言,神奈川无双却因为她们的嘲笑是越挫越勇。
自从头一次顶了张“奈落”的俊脸,穿了身华丽的紫色浴衣,被桔梗毫不留情给撕了,某大叔一天一个样:
有时候是气质派贵族,有时候是狂野派妖物,有时候是阴柔美少年,有时候是成熟俊大叔,风骚型、贵气型、优雅型、凌厉型各有不同,千奇百怪,无一不有——他甚至还弄过一张十分美丽的女人的脸,但却因为太过变态到某大叔自己都看不下去,遂他自毁了……
当然,这一切,神奈川无双都是偷偷进行着只展示给桔梗看的,但却无一例外,没逃过神无的……镜子。
神乐摊手,表示每天看神奈川大叔的扮相,比看能剧表演比看艺妓跳舞更有意思——因为,不论神奈川的扮相多完美多风骚,到最后一定会被桔梗打回原形,于是乎大叔认为那个形象不合桔梗口味另外去寻找别的脸,接着第二天卷土重来——这戏剧性的循环,实在是太喜感了!
于是,每次看到桔梗打发走大叔,她一整天都会挂在嘴角的那抹奇怪弧度,神乐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表面正经的巫女啊,其实你也跟她一样喜欢看大叔超级变变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