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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前几日的事?秦广想起太监们曾聚在一起偷偷说到后宫的事,自己虽没留意,但还是听到些个大概。后宫的云妃耐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而与宫女私通,却被偶尔进一次后宫的皇上撞个正着。要说男人最受不了的莫过于妻子的不贞。皇上纵然后宫佳丽三千,但也不至于就因此拥有常人难及的肚量。

原本听过就忘的闲话,此时却分外清晰地一一忆起。秦广终于明白龙延洛为何茫然若失,也毫不费力地揣测出他要自己帮些什么忙。

“上次一别,臣还以为皇上生了气,再也不打算见臣了。”秦广避重就轻,一脸闲适的笑。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说话不用那么拘束……”龙延洛俯身凑到秦广耳边,轻轻含住他的耳垂,若有若无地啃咬。

“还不是你自己摆出一副皇帝的架子……”秦广低哼了一声,一把拉住龙延洛,狠狠地咬住他的­唇­。一股血腥味直冲鼻腔,但两人都没有作罢的意思,相反纠缠得更深更紧。秦广让龙延洛坐在自己腿间,扯下龙延洛的衣服,在他的胸口暴露在寒气中的刹那吻上他胸前的突起。龙延洛急急地喘着气,上身微微颤抖,双手紧紧纠住秦广的发。

“洛,别那么用力。”秦广抬起头,浅浅地笑,­唇­间的银丝一直连着龙延洛的胸口。龙延洛微皱起眉,低头吻上秦广。

起初只是如蜻蜓点水那般轻轻碰触,青涩的仿佛还涉世不深的闺中女子。直到秦广微张开嘴,伸出舌头若有若无地挑逗了几下之后,龙延洛才试着进一步深入。舌头犹豫地滑过秦广的牙关,扫过上颔,还未来得及再试着做些什么,就一下子被秦广灵活的舌缠住。

“嗯……”

­唇­舌间火热的纠缠让龙延洛直觉要推开秦广,却被他缠得更紧。男人的手滑过龙延洛赤­祼­的背,在腰部时轻时重地来回抚摸了一阵,最后缓缓转移到龙延洛身体的中心。

“有感觉吗,这里?”

秦广轻轻地问,声音沙沙的,听得出来,他已经有些难以忍耐。但龙延洛却微微摇着头,低声喘道:“没有。”

“你这身体……太医看过没?”秦广摸着龙延洛柔滑的背,换来后者一阵颤栗。

“太医说是心病,无药可医。啊……”

龙延洛仰起头轻叹一声。秦广已经将手伸向他的后庭,轻轻挤压入口。龙延洛捧起秦广的脸,压抑住身下的酥麻斩钉截铁地阻止:

“不行……”

“别傻了!不这么做,你一辈子都得……”秦广想说“不举”,却被龙延洛瞬间冷下来的眼神震了一震。

“今天就到此为止。”龙延洛从秦广身上下来,脱离了温暖怀抱的身体立刻被四周冰冷的空气冻得一阵抖。老太监福隆似是早有准备,第一时间迎了上来,给皇上盖了一件雪狐皮大袄,两手则在皇上身后不停地梳理刚才被秦广弄乱的长发。

秦广还想辩解什么,但见龙延洛去意已决,知道已经无可挽回,只是凄凄然地道:

“你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办?”

“随便找个太监凑合一下就是。”龙延洛拍开笨手笨脚的福隆,简单整了整头发转身要走。秦广却在后面又叫了声:

“洛,帮我个忙可好?”

福隆听见皇上的名讳被这么随意叫唤,一阵急跳。龙延洛却眯了眼,饶有兴趣地用眼神示意秦广继续。

秦广­干­笑了下,但那短暂的笑容很快被满面愁云取代。

10

龙延洛一路悠悠地溜到莲花池边。天已凉透,莲花也怏怏,池面有几处已凝起了薄冰。四周原本软软的草地此时枯了大半,地面踩上去硬梆梆的,直扎得脚心痛。当初龙延洛常坐在下面发呆的大树已落光了叶,难看的褐­色­枝丫直冲天际,­阴­森可怖,全然没了炎日下的光彩。树下蜷缩着一个人影。龙延洛走近看了看,见是一个少年,十八、九岁模样,虽天­色­已暗,少年又闭着眼酥睡而看不清面孔,但从轮廓判断应是个眉清目秀的孩子。

福隆匆匆忙忙地赶来,递上一件皮袄。龙延洛接在手里,给睡梦中的秦于心盖上,然后悄悄蹲在一旁细细端详他的睡脸。

秦于心终究还是个孩子,周身的线条都残留孩子的柔软,远不及秦广的刚硬和霸道的男子气。龙延洛想起秦广提及弟弟时的心焦和无奈,不由好奇这秦于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竟然能让那不嗔不怒的秦广变了脸­色­。或许这就是人常说的兄弟情谊?龙延洛有些好笑,自己的那一大帮子兄弟似乎除了吃喝玩乐,不时给自己找些麻烦之外什么都不会做……

“皇上,再看下去,天就要亮了。”福隆谨慎地开口,音颤颤的。最近皇上心情不好,做什么事都不顺意,脾气发得一阵接一阵,但时常吼着吼着又突然笑起来。做奴才的猜不出主子的心思,只有躲在角落里提心吊胆的份。

龙延洛抬头望了望天,远处已渐渐露白,再低头看看那孩子,睡得一脸怡然,冻得发白的脸上也有了许许暖意。秦于心虽然没亲眼看到自己,起码有皮袄一解“相思”……想想自己这忙也算帮得仁至义尽,龙延洛沿着常走的那条小路回了自己的寝宫。

那天龙延洛正在看书,福隆蹑手蹑脚地进来通报,说婉儿的伤已经养好,只等皇上招她来伺候了。龙延洛蹙着眉想了好一阵,直到福隆提醒才记起那婉儿是谁,本想说随便找些事让她做做就好,却一时心血来潮想要看看她,便点头说要见她。

婉儿很快就进了来,规规矩矩地行过礼。龙延洛捧着书倚在榻上,正看到­精­彩处,只爱理不理地点了个头。见皇上没吭声,婉儿只能一动不动地在原地跪了许久。等龙延洛缓过神,婉儿已跪了约摸有半个时辰。

记忆中婉儿似乎不是那么顺人心意的人,龙延洛心下觉得奇怪,便叫她起来说话。婉儿默默然地谢过,抱着膝摇摇晃晃起身,抬头,刘海下是一双与行为上的顺从相悖的不屈服的眼。

龙延洛看着那双眼里的神采,不知为何想起了秦广。第一次见到秦广时,那个男人也曾温暖地笑着,动作轻柔得不似武将,说的话也暖暖的,如一抹黑夜里的暧昧灯火,光芒虽不明朗,却捂暖了龙延洛正日趋冰冷的心。秦广那日给龙延洛披上的外衣龙延洛至今收藏着,偶尔也会拿出来看看。每当龙延洛闻到那衣服上的­干­草香时,眼前似乎就会出现那一望无际的大漠,没有漫天的血腥气和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天空和土地同样广阔,战士们穿着盔甲把酒笑谈,边上时有马儿吐着沫子顿步,月朗星稀。

大漠终究是什么模样,龙延洛不得而知。而那秦广究竟在想些什么,龙延洛更加无法参透。眼下,只有手里的衣服是实实在在、可以把握的。其他的事,龙延洛一概不知。

婉儿依旧站着,静得仿佛一件没有生气的器物。龙延洛招呼她过来,问:

“伤好些了没?”

“回皇上,伤都养好了。”

婉儿的声音是冷的,透着凉气。那女孩表面似乎规矩,但总有股趁人不备从背后捅人一刀的气势。龙延洛微一皱眉,心里涌起一阵不快。

“过来,给朕捶捶肩。”

龙延洛说完,自顾自捧起书看。婉儿左右徘徊了一阵,慢慢移步来到龙延洛背后,握紧拳头对着皇上的肩膀钝钝敲了下去。龙延洛只觉得肩头一震,狠狠地转过头要骂,却见婉儿没有半点慌张,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自觉和这样冷情冷­性­的人说什么狠话也是白搭,龙延洛喟然一叹,问:

“做奴才的,怎么连捶肩敲背都不会?老实告诉朕,你都会做些什么?”

婉儿也不客气,老老实实地回道:

“婉儿过去在宫里不做别的,只专门伺候云妃床笫上的事。”

龙延洛看向那大言不惭的婉儿,勾起嘴冷笑着问道:

“你就不怕朕生了气,把你扔进大牢里?”

“婉儿只是照皇上的吩咐办事。皇上若是要罚,婉儿也无话可说。”

一番话说的龙延洛来了兴致。龙延洛继续笑,只是眼里少了之前的冷傲,添了几许快活的灵动:

“你知道朕为什么要让你进朕的寝宫吗?”

婉儿摇头,回答“不知”。

“罚人也是门学问。聪明人罚人,向来是那人怕什么就罚他什么,夺了他缺不得的,给他不想要的。”龙延洛冷眼瞥着婉儿,不错过她神­色­的细微变化,“朕将你留在这没女人的寝宫里,日久天长,比把你关起来毒打几天几夜的效果都好。”

婉儿开始还低头不语,听了皇上后面的话,突然就抬起了头。龙延洛以为自己的话总算对那瓷人一样的女孩起了成效,不觉莞尔。但龙延洛没笑多久,那女孩却展开了笑颜。

“皇上若是这样罚婉儿,怕是会得不偿失。”

龙延洛听得古怪,笑容顿时消失。这女孩胆子太大,说话做事无不是在拿自己的命来冒险。龙延洛不喜欢不听话的奴才,但又好奇那张不听话的嘴里究竟能蹦出多少让人大吃一惊的话来。当初留下婉儿,一是要罚她,一是觉得有趣。但若哪天“有趣”过了头,龙延洛真正惩罚人的手段决不会比对付那些无罪可言的雷儿、焰来得温和。

“这话怎么说?”龙延洛缓下口气,幽幽地问。

“不用婉儿多说,皇上一试便知。”

龙延洛怔了下,不太明白婉儿话里的意思。见皇上没拒绝,婉儿权当是他默许了,便一下子坐到榻上,勾住龙延洛的脖子轻轻啃咬起来。

突然被人抱住让龙延洛心下猛地一沉,想要挣脱,却发现这女孩的力气大得惊人,那臂力怕是不输秦广。婉儿在龙延洛的耳边浅浅呼出一口气,暖暖的气息喷在龙延洛脆弱的耳垂上,让他顿时又少了几分力气。比起向来只是远远玩弄男宠的龙延洛,婉儿绝对是这方面的老手。没几下,龙延洛已经开始喘起粗气,下身虽然依旧没感觉,但胸口却被婉儿玩弄得早已酥麻难忍。

龙延洛用手背掩着嘴,不让自己的喘息漏出来。婉儿媚笑着拉过主子的手,一遍遍地来回舔着他的手背,然后慢慢地将他的手指塞入自己口中。

湿湿黏黏的感觉让龙延洛本能地要将手抽回。然而没过多久,被舔弄的指间痒成一片。龙延洛心中立刻慌作一团,只顾着将自己的手从那女孩的嘴里抽出。

“不要……”

龙延洛终于忍不住低声阻止。婉儿这才松开他的手,一脸戏谑地看了看面­色­绯红的皇上。龙延洛的胸口和脖子早被咬得到处都是诱人的红点,白皙的皮肤因为紧张和寒冷而绷得紧紧的,轻轻摸上去仿佛就能感受到里面血液的流动。没等龙延洛为解脱禁锢而缓过气,婉儿再度展开攻势,双手不客气地挽住了龙延洛僵硬的腰,慢慢揉弄起来。

下意识地猜到婉儿要做些什么,龙延洛转身要躲,却无路可退。情急之下,龙延洛也顾不上什么皇上或男人的颜面,手脚并用地直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一阵乱踹。婉儿灵巧地一一躲过,完全没有伤到半分。龙延洛急了,抬起脚就是一踢,却触到了一个让他浑身直冒冷汗的部位。

婉儿的下身,如男子一样坚硬和滚烫。

龙延洛瞪着眼前的“女孩”,却见那婉儿只是一笑,道:

“婉儿不是说了么,有女人也好,没女人也好,婉儿根本就不在意。”

“你……!”

龙延洛只觉得血气直往上涌,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11

醒过来时,只觉得脑袋里一紧一抽地涨痛。龙延洛倒在榻上,良久想起发生了些什么事,急急忙忙地坐起来。殿里空落落的,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方才在自己身上肆虐的婉儿此时已觅不见踪影。龙延洛看看自己,被脱到肩下的衣服已经重新穿戴好,早上梳好的头发倒是散开了,一头青丝直直披在身上,慌乱中掉在地上的书本被捡起安置在一边。刚才的事,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场梦。龙延洛觉得奇怪,将袖子挽起,只见手腕上鲜红的抓痕清晰可见,摸上去虽不很痛,却看得眼睛直难受。龙延洛依稀想起婉儿亦男亦女的身体,想起那可恨的笑,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弯下身­干­呕了一阵,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倒是喉咙里被折腾得一股子酸味,眼睛也麻麻的,头痛更加厉害,晕乎乎的辨不清东西南北。

龙延洛抚着头靠在榻上,手指掠过眼下,一片湿润,震惊之余取了镜子来看,只见眼睛红红的,怕是刚才一时情急掉出了泪。

泪?看来自己之前是真的怕了……

已经多久没这么害怕过了?龙延洛细细想了想。一出生就是太子,有个可亲的父王,这一路走得不可不谓一帆风顺。自己唯一的恶梦,便是那座寒风阵阵的林子。每当风起,风移影动,林间一片鬼哭狼嚎,­阴­森可怖。那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人”,成了龙延洛一辈子的梦魇,直至今日依旧在他的梦中反复出现,每一次都带着那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和撕心裂肺的怪叫声……

龙延洛呆坐了许久,想开口叫人,嗓子里却依旧涩涩的,发不出声。迟疑了一阵,龙延洛慢慢地踱步出了殿。几个太监战战兢兢地远远跟了过来,都被龙延洛赶走了。很久没有一个人好好呆过,龙延洛有些怀念那种宁静,那是仿佛世上的其他人都已死绝,只有自己融化在天地之间,一身轻松畅然的宁静。

一路溜到那个几乎已经废弃的花园,园子尽头的莲花池已没有了暖日里的生气。龙延洛兜了几圈,突然想起那晚睡在池边的秦于心,想起如一阵烟云穿过自己心扉的秦广,想起自己独自在这里停留的那几个冻到彻骨的寒夜,心中涌起一阵阵奇怪的情愫,五味陈杂。

就这么想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口。守门的太监将皇上一把拦在门口,气势汹汹地追问他的来历。龙延洛觉得好笑,自己只是没穿龙袍罢了,随便在自己的宫里走走,竟然就被当成了来路不明的人。龙延洛记起初次见到秦广时自己也是这副打扮,竟被他误认为莲花池的鬼魅。莫非自己披着头散着发,一身素衣的模样就这么人见人疑么?

龙延洛作势要瞪眼翻脸,却看到府里跑出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孩子。那少年见了龙延洛,先是一惊,而后便问:

“你是什么人?”

那声音脆脆的,如谷中鸟鸣。龙延洛记起这就是秦于心,淡淡一笑,避重就轻地回道:

“你就是秦于心?秦将军在吗?”

见来人报出了自己姓名,秦于心歪起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龙延洛一番,估摸着他也不是什么可疑的人,便撇着嘴道:“我哥在后园练棍,跟我来吧!”

还未看见后园,“唰唰”的风声就已传来。秦广舞着棍,和一个会耍刀的太监杀得真热。两人估计已经打了一会儿,秦广虽然依旧气定神闲,但那陪练的太监已是气喘吁吁。就见秦广一挑棍,将太监手里的刀打落在地,还没等那太监来得及伸手去捡,那棍尖就已经凑到了他眼前。太监愣愣地呆在当场,幸而秦广适时收了手,将棍收回,不然怕那太监从此以后就只能顶着塌鼻梁走路了。

秦于心见大哥胜了,虽是意料之中,但还是不由地鼓掌赞了几声。秦广闻声走过来,见了站在一边的龙延洛,面露异­色­。

“广哥,这人说要见你。”秦于心只当龙延洛是有事要找将军,全然不知这面面相觑的两人暗藏的心事。

龙延洛见秦广在弟弟面前似乎难以启齿,心想自己这一趟来的确有些莽撞。之前自己都小心翼翼地避着秦于心,总挑他出去的时候来,今天这一阵兵慌马乱,竟然不顾前因后果就这么一路冲过来。龙延洛暗自骂着自己的粗心,面上却笑着作揖道:

“秦将军,好久不见。”

秦广犹豫了片刻,张嘴似乎要叫“皇上”,音未漏出就急急地收回,良久才挤出一个“洛”字。秦于心看得奇怪,偷偷拉住大哥衣襟问龙延洛的来历,秦广浅笑着敷衍了几句,将龙延洛引进了殿内。

坐在殿里的上席,品着太监端上来的新茶,再看看秦广一脸的不自然,龙延洛深觉自己来错了地方。自己和秦广只是君臣,算不得知己。即便有进一步的什么关系,也是搬不上台面的。看着秦于心靠在秦广肩头好奇地窥视自己,龙延洛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秦广有他的家人,而自己却了无倚靠。这么一想,心中立刻酸酸的痛成一片。

“有事吗?”秦广憋了许久,总算挤出一句算是完整的话来。

龙延洛不是傻子,知道这看似简单的话里自有其意味。之前每次来将军府,总少不了与将军一番温存。今日秦于心在场,两人总不能那么光明正大。可此刻坐在这里的自己不是皇帝,因而又谈不得国家大事。私事公事皆开不了口,如此一来,只有立刻告辞才是上策。

但是,实在不想回那座冷得叫人发慌的殿里。

龙延洛没回话,只是静坐,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品茶。秦广看出些端倪,便拉过秦于心,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出去逛逛吗?怎么不去了?”

秦于心瞟了眼龙延洛,回答:“还是罢了。要是真不小心撞上哪个脾气大点的皇亲国戚,我这项上人头还要不要了?”

知道秦于心想将龙延洛的来历探个究竟,秦广只得装傻,绕着弯子赶弟弟走:

“怕什么?你哥我好歹也是一介大功臣,皇亲国戚之流见了我也得让上半分。你尽管放心出去,大不了找几个太监陪着你,免得回不来。”

秦于心不快地瞪住大哥,半晌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抵抗,半是忿忿地点了下头。秦广将秦于心送出门,对着随行的太监反复嘱咐了几句,重又回到殿里,顺手将厅堂的门一把关上。龙延洛依旧悄无声息地坐着,手里的茶已经见了底。秦广走上去,将龙延洛手里的空茶碗夺下,放在一边,刚想开口问他今日究竟为何而来,却这才迟钝地注意到龙延洛一双手正直打哆嗦。

“怎么了?”秦广摸着龙延洛披散的长发,放低声音问。

龙延洛颤颤地抬手捂着嘴,幽幽地道:“朕只是有些累了……”

12

累?秦广细细端详龙延洛的脸,他的发际还挂着薄汗,脸­色­却是苍白的,全无活人应有的血­色­。那双手不停地抖动,让人不禁奇怪他刚才究竟是怎么捧住茶碗的。秦广顺手将龙延洛沾在颊边的乱发抚到耳后,手指触到他的脸颊,立刻换来一阵颤栗。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秦广好言好语地抚慰。龙延洛的样子不寻常,少了霸气和自傲,落魄得像一只掉入池中的小猫,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

“……朕仅仅是做了场梦罢了。”龙延洛缓过气,抬起头黯然一笑。那笑浅浅的,却埋着深深的苦涩,看得秦广心里揪成一片,仿佛有什么被那笑牵住了,只消龙延洛一勾嘴角就足以将他风平浪静的思绪搅成乱七八糟的一团。

忽略心中的乱麻,秦广放开怀里的龙延洛,自顾自挑了张离龙延洛远些的椅子坐下,嘴上只波澜不惊地道:“区区一个梦而已,碍不上什么大事。只要能醒来,再长的梦,也是云淡风清。”

龙延洛看看坐在那头的秦广,微微点了下头。两人相视静坐了许久,直到秦广有些别扭地撇过头,龙延洛才怔怔地移开视线,站起身,轻声告辞:

“朕还有事要办,不打搅将军休息了。”

秦广愣了下,犹豫着是跪下还是不跪,却看见龙延洛已慢慢靠近了厅堂的门,正要推门出去。秦广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一股冲动,竟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龙延洛的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突然的拥抱当下让龙延洛张皇失措,还没等他开始发力试图挣脱,秦广已扳过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龙延洛硬是扭开脸,刚要开口责问,却被秦广再度吻住。灵巧的舌滑过齿间,招来龙延洛脸上的一片红晕。这吻连绵了许久,秦广喘着气放开已意乱神迷的龙延洛,挑起眉,拉开龙延洛身上的单衣含住他的脖颈。

“不要……!”

龙延洛挥手要推开秦广,却反被他一把握住手臂。秦广半是不悦地瞪着一再推托的龙延洛,心中的怒气终于被点燃。

“又是不要!”秦广吼着,握着龙延洛的手不觉加大了力,“你若是当真不喜欢,就不该再三出现在我面前。那日莲花池邂逅之后,就不该再来找我!”

龙延洛傻傻地看着怒火冲天的秦广,张口结舌。记忆中秦广总是挂着无所谓的笑容,虽有笑有痴,但却不曾真正动过气,似是已修炼到了无怒无嗔的境界。然而此时的他却真如一只喷火的龙,灼灼怒火几乎焚伤龙延洛的眼。

手腕间的疼痛再度袭来,龙延洛不由紧起眉。秦广一愣,放开钳制住龙延洛的手。宽大的袖口滑下来,手腕上的道道红印一目了然。

秦广见了,只以为是自己伤着了他。执起他的手细细一看,却见有些地方破了皮,像是指甲用力抠出来的。秦广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甚粗暴地扯开龙延洛的单衣,男人布满斑斑吻痕的胸口暴露无遗。

一把拦住转身想跑的龙延洛,秦广抱住惊慌失措的男人,一字一顿地问:

“这是谁做的?男人,还是女人?”

龙延洛敛口不语。

“或者,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太监?”秦广慢慢地抚摸起龙延洛的脖子,又一点一点移到胸口轻轻按摩,最后捏上他胸前的红樱。

龙延洛喘起粗气,闭上眼使劲摇头。

男人的沉默让秦广有些不快,他轻轻道了声“也罢”,转而用身体发泄自己的怒气。将龙延洛扑倒在地,秦广舔上他的胸和锁骨,如品尝什么佳肴一般仔细啃咬,直到自己在男人身上留下的印记盖过那一片片碍眼的痕迹,秦广才暂时止住那折磨人的酷刑。

“嗯……”龙延洛的双眼开始湿润,微张的­唇­红得仿如一团火。秦广狠狠吻着怀里的男人,双手慢慢移到他的腰下,探起他的后庭。

感受到秦广在身后一阵又一阵的戳刺,龙延洛本能地开始反抗,却被秦广轻易地压制下来。男人看着身下的人不情愿的眼神,只能摸摸他的脸俯在他耳边小声安慰。手指一点点探进许久未被人探访过的禁区,一直压抑的龙延洛终于忍不住低声哀叫起来。

“不会痛的,洛……”

秦广哄孩子似的一遍遍安慰。手指触摸到的­干­燥让他安下了心,但这也意味着龙延洛将承受不小的痛苦。秦广一不作二不休,没多加犹豫便抬起男人的双腿,如初生的小狗一般反复舔起龙延洛的后庭。

龙延洛慌了神,想要避开,却被秦广握住了疲软的分身。男人粗糙的手掌耐心而温柔地摩擦着久久没有反应的下­体­,五指灵巧地加以协助,不厌其烦地轻轻拨弄脆弱的顶端。身后被舔弄的地方湿湿痒痒,酥麻的感觉让人舒服到无力。龙延洛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秦广的唾液正沿着自己的臀缝慢慢下滑,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似乎是觉得够了,秦广直起身,曲起手指重新探进洞口。龙延洛全身震了下,还算顺从地抱住秦广的肩背。秦广在龙延洛的肩头留下一串绵绵的吻,埋入男人体内的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转动,试图扩张紧致的|­茓­口。龙延洛无声地叹息,不长的指甲生生抠进秦广的皮­肉­里。腥红的血丝从伤口处渗出来,染红了龙延洛的指尖。知道龙延洛此时也不好受,秦广隐忍着,无视肩头的痛楚和下身宣泄欲望的急切,慢慢地伸入第三根指头。龙延洛急起来,却已没有多余力气反抗,只是紧绷起身体,缩在秦广温暖的怀里一动不动。

秦广耐心抚弄了许久,额头再已因两人的热度和自己的欲望积起一层薄汗。男人抹了把汗,张口咬住龙延洛上下跳动的喉结,直到龙延洛终于忍不住浅叹出声,秦广才放开他,俯在他耳边,一边以手在龙延洛的|­茓­口划着圈,一边柔声问:

“我可以进去吗,洛?”

龙延洛死撑起最后一丝理智,狠狠地摇头。

秦广再次将手指伸入总是不遂人意的男人体内,耐心探索那个可以让这倔强的男人点头的地方。

“啊!……”

龙延洛终于按捺不住,许久不曾有过动静的分身也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秦广满意地欣赏龙延洛的反应,将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龙延洛低着头,期期艾艾地叹:

“朕……”

“朕?”秦广笑了,一手圈住龙延洛的分身反复搓着,“在我怀里的人是龙延洛,不是当今皇上。”

瞪着秦广不怀好意的笑,龙延洛的眼里渐渐蒙上一层氤氲的水气。龙延洛死死抠住秦广已被抓得伤痕累累的背部,报复似的紧紧撕扯男人的伤口,半是妥协地道:

“我、不行了……快点……!”

秦广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将自己的滚烫的分身慢慢送进龙延洛体内。每当龙延洛低低哀叹,秦广就立刻停止动作,耐心等待龙延洛缓过气才继续挺进。如此反复了几次,总算尽根埋入。秦广重重地吻上龙延洛,终于迫不及待地律动起来。龙延洛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体内涨得满满的,热得惊人,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抵住了胃。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没有说话的闲暇,只能死死抱住身上的男人。

“洛……”

那一声呼唤让龙延洛失了心智,原本肿胀得难受的下身顿时消了热。恍惚间,眼前秦广的脸化作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辨不清。意识脱离之前,龙延洛从喉间挤出一声“秦广……”,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过来时,龙延洛发现自己趴在并不熟悉的大床上,房间里亮着星星点点的烛火,照得人又是一阵晕。龙延洛直起上身,两手撑在枕头上,被子从光­祼­的背上滑下,露出一身被啃咬的痕迹。四周不见半个奴才,秦广也不知去了哪里。龙延洛想开口叫他,嗓子却­干­得发不出声。正犹豫着,只听门口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龙延洛还来不及高兴,就被接下来那个出现在门口的人影将笑意压了回去。

秦于心愣愣地瞪着倚在床上的龙延洛,张了张嘴,却讲不出半个字来。

13

“广哥!”秦于心冲进秦广的房里,意外地发现燕宁也在里面,正手捧酒壶给秦广斟酒。秦广闷闷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示意燕宁再倒。燕宁似有犹豫,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

秦于心劈手夺下秦广手中的酒杯,冲着燕宁冷冷地道了句“我和大哥有话要说”。燕宁看了看秦广的脸­色­,抿着嘴,微点了下头退出门外。

“于心,有事吗?”虽酒已喝了不少,秦广却了无醉意,依旧耳聪目明,谈吐清晰。即便如此,秦于心还是不快地敲了敲秦广的脑袋,斥道:

“广哥你这几天是怎么了?自回家以后就只知道喝酒……还有那个女人,你该不是当真要和她成亲吧?”

听到“成亲”两个字,秦广猛然抬头,对上秦于心那十二万分认真的眼神,自己却先“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还不急,你急什么?反正这也是早晚的事……”

“那……”秦广的话让秦于心更急了,“那天在宫里那个男人……?”

秦广的笑容刹那间冷了下来,森森的目光如炬,扎得秦于心恨不得堵上自己这多话的嘴。秦广叹了声,苦笑着问:“于心,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秦于心一撇嘴,道:“是谁又如何?就算是皇帝老儿,只要广哥你是真喜欢他,他是谁都碍不着你。”

虽然只是孩子的无心之语,却刺到了秦广的痛处。秦广暗自好笑,喜不喜欢,岂是这么嘴上说说就算的?自己若真是一心一意喜欢龙延洛,那倒也罢了。真正让秦广不解的,是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拥抱龙延洛的。古今成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一个“情”字。秦广自以为已修得铁石心肠,却还是在那最后关头被牵动了什么。那浅浅的一声“洛”所承载的五味陈杂连秦广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广哥!”秦于心还想再劝些什么,却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老管家打断。老人家照规矩拜了拜两位少爷,毕恭毕敬地道:“大少爷,有个男人说有要事和您商量。”

“哦?都这么晚了……那人有没有报上自己的姓名?”秦广问。

“来人只说自己姓‘许’,还说大少爷您一定认得他。”

“许?”秦广紧起眉,脸­色­沉重下来,“让他进来。”

“广哥?会不会是那天在宫里的那个男人?”秦于心天真地笑道,却换来秦广更难看的表情。

找了个借口赶走好奇心旺盛的秦于心,秦广迎来了今晚的客人。那男人穿着斗蓬,看不清模样。从身形上看,细细瘦瘦,像一杆细竹。来人进了门,脱下斗蓬,露出一身华衣和蓄着山羊胡的老脸。

秦广见了那人,恭恭敬敬地抬手作了个揖,套着官样话道:“不知许中堂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秦将军何必这么客气。”许中堂一摆手,自顾自抽了张凳子坐下。

秦广在那人旁边坐下,倒了杯茶递给他,道:“怎么敢不客气?中堂大人对秦家有恩,秦广若是怠慢了您,家父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

“将军言重了。当年老朽只是在先皇跟前说了几句而已,秦家能有今天的风光,靠的还是你们秦家父子的真本事。”许中堂笑笑,喝了口茶。

“许中堂贵为国舅,论辈分,尚在当今皇上之上,何必如此自谦。若是当初换了别人,就是在先皇面前说上几天几夜,怕也是徒劳。”

“你小子的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许中堂哈哈一笑,待他笑够了,又转回正儿八经的模样,“说到皇上……我今日早上去探望过了。”

秦广握着茶杯的手僵了下。

“你离宫回家的这几天,皇上一直高烧不止,偶尔有清醒的时候。今早我去的时候似乎是好些了,但依旧躺在床上休养。”许中堂重重地叹息,瞥了眼变了面­色­的秦广,“当初我们只是让你想法子‘医’皇上的心病,没让你拆皇上的身子啊!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在这事上犯了糊涂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做这种事,有几个第二天一早还活蹦乱跳的?”虽然心里清楚龙延洛这场病和那天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受了凉也不无关系,秦广还是硬着嘴顶了几句。

“唉!只指望这一次皇上能好起来,这种折腾人的事只要一趟就够了。若是皇上这病一直不好,皇族的血脉将难以维系啊!”

“这几天皇上抱病在身,朝中的事怎么办?”秦广见许中堂起了开始叨叨不休的架势,连忙随便转了个话题。E9586A4旧我弹:)授权转载 惘然【】

许中堂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秦广,回答:“都是几位大臣在忙活。能不劳烦皇上的就自己办了,能压的事先压着,实在不能压的急事都由太后亲自­操­劳。”

太后?秦广蹙起眉,大致猜到许中堂刚才那一瞥中的意味。

果然,许中堂见秦广不说话,便主动开口:“这次我也顺便去探望了太后。她依旧是老样子,只是近日为国事忙碌,有些憔悴。”

“那真是辛苦她了。”秦广以事不关己的口吻中肯地道。

“太后虽然没说,但为兄我心里清楚。”许中堂终于按捺不住,­干­脆把话给挑明了,“你回来这么久,若是忙也该忙够了,实在没法去看她,至少也该捎个口信给她吧?”

“我这不是一直在忙着帮你们办皇上那的事吗?”秦广歪起眉,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许中堂却是不依不饶:“秦广,不是我要说你。当年先皇让你们秦家父子去大漠,你当真以为是让你们去建功立业?先皇的意思里,有一半是为了把你赶得远远的,最好你死在那里,永远回不来!若不是先皇在你回来前驾崩了,你以为自己还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秦广运气好,秦广自己心里清楚。”老调重弹!秦广不愿在这事上多纠缠,只懒洋洋地附和。

“这不单单是运气不运气的事!若是没有太后从中疏通,你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秦广,做人要知恩图报!”许中堂说到激动处,一时气上不来,只得停下灌了口茶。

秦广终于不再摆出无谓的态度,冷冷地笑起来:“中堂大人的意思,是要让我做回当今皇上的假父?”

许中堂一张老脸唰地冻成青紫­色­,那一道道皱纹似乎都僵在了脸上,原本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一口气重又被吊起来。

“……不不不,不是这意思,只是让你抽空探望太后,聊表敬意罢了。”

“秦广一介武将,没事跑去太后的殿里晃悠,岂不是招人话柄?宫里人多眼杂,打个喷嚏也能闹得人尽皆知。即便我和太后清清白白,可若是走了样地传到皇上耳朵里,大家都好过不了!”秦广将个中利害道了一遍,“太后对秦广的恩德,秦广当然记得。秦广自以为若要报恩,除了为皇上打好江山之外,别无他法。”

“你倒是考虑得周详,只苦了她……”许中堂收住话,“你今天的话,我会一字不漏地告诉她,也好让她安下心。”

“那就麻烦中堂大人了。”秦广也不阻拦,顺着许中堂的话道。

知道秦广心意已定,许中堂自知理亏,也不便多说什么。老人家颤颤地抓起斗蓬穿好,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哀叹了一句:“秦广啊秦广,你这血怕不是冷的吧!”

秦广却抽起嘴角,拱着手道:“秦广当年血气方刚,少不更事,如今看得多了,也就平和了。血是不冷,只是少了当年的匹夫之勇,没过去那么热血沸腾罢了。”

许中堂闻言,只是默默摇头。将不请自来的中堂大人送出大门,秦广没­精­打采地晃到院子里,呆呆地望着那一轮圆月出神。独自站了一阵,肩上突然增了重量。秦广回过头,见燕宁怯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后,又怕又忧。戚戚月光下,那满是忧虑的面容格外动人。微蹙的眉心,颤抖的­唇­,单薄的身子小小的,纤弱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痛。

燕宁见秦广盯着自己看,更是羞涩,试着要抽回之前费了许久工夫才鼓起勇气伸出的手,却被秦广一把握住。燕宁愣愣地看向过去从不正眼看她的男人,想要问些什么,却被他紧紧搂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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